覆梅

慕云卿

拨开草丛

苏覆雪：这儿怎么藏着个小姑娘？

苏梅：......

苏覆雪：诶，小姑娘你躲在这儿做什么？

苏梅：......

苏覆雪：是个小哑巴？

苏梅：我会说话

苏覆雪：（温柔）好，你会说话。那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家吗？

苏梅：我没有家了。爹娘没了，房子也在战火中被烧了

苏覆雪：可万一草堆被引燃，也会有危险的

苏梅：总比跑出去被沧军抓起来的好

苏覆雪：别怕，沧军不会肆意杀戮，做出危害百姓的事

苏梅：你怎么会知道？

苏覆雪：因为我是沧军的首领

苏梅：首领?

苏覆雪：嗯，我叫苏覆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梅：长安

苏覆雪：长安？你家里人很疼你啊

苏梅：他们为我取的这个名字，是想保佑我的兄长平安健康，一世顺遂

苏覆雪：你还有个兄长？

苏梅：嗯，也死在战火中了

苏覆雪：（喃喃）君主相争却是苦了百姓

苏梅：什么？

苏覆雪：没什么...长安，你愿意跟我走吗？   

苏梅：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苏覆雪：我能让你吃饱穿暖，给你一个家

苏梅：那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苏覆雪：凭我想让百姓不再畏于战火，不再颠沛流离，一片身为将军的赤诚之心，行吗？

苏梅：...行  

苏覆雪：（笑意）既然有了新家，也得有个新名字吧。（思索）你脸上的血迹，倒是像苏府门前的红梅。正逢严冬，天高风寒，唯梅花傲立雪中，往后你便叫 苏梅

苏梅：os我第一次见苏覆雪，是在楚元十八年的冬至。楚军守城三月，终是不敌沧军的攻势，弃城而逃。那一日，纷扬的大雪席卷了整座城池，我蜷缩在隐蔽的角落里，被拨开草堆的苏覆雪捡了回去

3：25

推门

苏覆雪：过来

倒茶

苏覆雪：（一字一顿）苏梅，过来

放杯

苏覆雪：怎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能吃了你？

苏梅：我...

苏覆雪：你知道我派去送你回京的人，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苏梅：对不起

苏覆雪：为什么要偷偷跑回来？

苏梅：（沉默）

苏覆雪：说话

苏梅：（声音沉闷）我想留在这

苏覆雪：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京城那头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回苏家，会有人安顿你的

苏梅：骗子

苏覆雪：（气笑）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苏梅：你让我跟你走，又把我当成一块烫手山芋扔一边

苏覆雪：谁把你扔在一边了？我只是让你先回苏家

苏梅：我不回去，我要留在军营里

苏覆雪：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不行

苏梅：为什么？

苏覆雪：沧军要继续北上伐楚，不知道几年才能回京。军旅艰辛，你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留在军营里多有不便

苏梅：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苏覆雪：阿梅，军营里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先回苏家，听话

苏梅：你既然嫌我麻烦，又何必把我捡回来

苏覆雪：你这孩子，性子怎么就这么硬？

苏梅：自出生起，爹娘就嫌我是个女儿家，要不是兄长拦着，我怕是早被投了井。后来兄长参了军，爹娘就常常将我送去别的亲戚家。我讨厌寄人篱下的日子，如果你也想把我送到什么陌生的地方，我还不如自己寻个去处。（抬步欲走）

苏覆雪：你要去哪？

苏梅：天大地大，总有容身处

苏覆雪：...好

苏梅：什么？

苏覆雪：我不送你走了，你留下来，但在军营中的任何事情都得听我的

苏梅：嗯，听你的

苏覆雪：（逗她）那先喊声哥给我听听

苏梅：不喊

苏覆雪：不喊哥喊什么，喊爹？我才刚及冠，可不想有一个你这样大的闺女

苏梅：…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苏覆雪：（轻笑）这孩子...

6：55

转场  

苏覆雪：来，拿着这柄剑

摩擦（苏覆雪握住了苏梅的手）

苏覆雪：跟着我的动作，我带你练

苏梅：不用，我自己可以

苏覆雪：你头一回拿剑，会误伤自己的

苏梅：我才没那么笨，松手

苏覆雪：不行

苏梅：那也用不着你来教我吧，你一个将军，这么闲的吗

苏覆雪：当将军不闲。可你是我领回来的，你的事，我自然要负责

剑出鞘

苏梅：os常年于战场中厮杀的他，身上居然是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苏覆雪的身形修长，我只刚好到他的胸口，隐约间甚至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苏覆雪：别走神，好好感受剑在手中的感觉。

翻书

苏覆雪：os古人云：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

挥剑

苏覆雪：os凌云剑法要将身，步，剑，三者合一，出招时讲究快，准，狠

8：30

敲门

苏覆雪：阿梅，阿梅？你在屋子里吗

苏梅用烛火点燃一封信

苏梅：我在，你进来吧

推门

苏覆雪：（看见纸灰）阿梅，在烧什么

苏梅：...没什么，这么晚过来，怎么了？   

苏覆雪：我来给你送件礼物

苏梅：礼物?

苏覆雪将东西放在桌上

苏梅：这是，剑？

苏覆雪：嗯，我命铁匠耗时数月打造的

苏梅：好锋利的剑，剑柄上的纹路是...梅花？

苏覆雪：不错，为它取个名字吧

苏梅：（思索）凌霜，如何？

苏覆雪：寒雪摧枝枝不屑，傲骨凌霜谢东风，取得好

苏梅：谢谢，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要送我礼物?

苏覆雪：傻阿梅，生辰快乐

苏梅：生辰？

苏覆雪：我先前问过你的，你说是在立春时节

苏梅：今日吗？

苏覆雪：对啊，你这几日是练剑练昏头了？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

苏梅：我已经很多年没过过生辰了

苏覆雪：那今日…不，是从今往后的生辰，我陪你过

苏梅：苏覆雪

苏覆雪：嗯?

苏梅：你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将我从草堆里捡回来，把我留在军营里，教我学武，教我兵法。你是可怜我吗？

苏覆雪：小小年纪，心事怎么这么重?

苏梅：你回答我

苏覆雪：父亲告诉过我，做将军的不仅要有肃杀之气，还要常怀一颗悲悯之心，要怜悯百姓，珍视生灵

苏梅：所以是怜悯？

苏覆雪：起初是吧

苏梅：那现在呢？

苏覆雪：阿梅会练武练到月上西楼，会翻兵书翻到书包浆，（笑意）还会跑去练武场找那群大老爷们单挑。这么坚韧果敢的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但是阿梅，这并不妨碍我，想要保护你这株梅花。

脚步声入

苏梅：怎么躲在这喝酒

苏覆雪：阿梅，你来了

苏梅：红昭姐他们在找你

苏覆雪：没事，不急。坐下来陪我聊几句吧

苏梅：好

摩擦

苏覆雪：先前珠江一战，楚军埋伏于江畔，打得我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苏梅：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

苏覆雪：话虽如此，可眼下将攻淮山，这一战要是再败，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圣颜，面对同我出生入死的沧军？

苏梅：我看过淮山的地形图，山势陡峭，易守难攻，此战势必凶险

苏覆雪：嗯。红昭他们找我就是想要商讨如何攻下淮山

苏梅：不如像先前攻下长定山一样，试试火攻？

苏覆雪：淮山颓败，同草木茂盛的长定不同。况且先前用火大败楚军，这次他们定然有所防备，故技重施，怕是不成

苏梅：那派军从多个方位进行围攻？

苏覆雪：不行，淮山东靠陵都，西有玄湖，只能从南边攻山

苏梅：就一定得先拿下淮山?

苏覆雪：陵都富庶，守备森严。先攻淮山是优选

苏梅：（叹气）与其和我在这里琢磨，不如去找红昭姐他们一同商量

苏覆雪：我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清静

苏梅：那我会吵到你?

苏覆雪：（失笑）我怎么会嫌你吵呢?有阿梅在，我只会觉得心安

（沉默两秒）

苏梅：苏覆雪，要是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如何？

苏覆雪：怎么了？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苏梅：随便问问。对了，我想上战场

苏覆雪：战场厮杀，太过危险

苏梅：我练了三年的剑，就是为了随你上阵杀敌

苏覆雪：当真想上战场？

苏梅：嗯

苏覆雪：那这次你便同我一起去陵都

苏梅：陵都？

苏覆雪：对。我刚刚想到，陵都淮山唇揭齿寒，一方有难，另一方定会支援。我先带人造势打陵都，待时机成熟，再派红昭领主军攻打淮山

苏梅：调虎离山？

苏覆雪：不错

  3：45

战场

苏梅：os陵都一战，是我第一次上战场。苏覆雪身披铁甲，纵马在前，手中握着一柄长枪，长枪尖端泛着凌冽的寒光。厮杀中的他全然没了往日里那副谦恭温和模样，眼底是一片腥红，像是炙热的火焰。原来，这才就是玉面杀神——苏覆雪

拉弓

苏梅：苏覆雪，小心!

苏覆雪：阿梅！

水滴（苏梅梦境）

苏覆雪：os苏梅，我一心一意待你，你就是如此欺瞒我的？

摩擦声

苏梅：（惊醒）

苏覆雪：醒了？

苏梅：（声音沙哑）苏覆雪

苏覆雪：我在

苏梅：我睡了多久了，你有没有受伤，战事怎么样了？

苏覆雪：你问了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苏梅：（强撑着想要起来）...嘶

苏覆雪：你先别动，伤口还没愈合，好好躺着

苏梅：（虚弱）好

苏覆雪：你睡了十天。我没有受伤，有阿梅替我挡箭，我自然没事。说到这个，你知道你当时冲过来，有多危险吗？大夫说那箭羽离你的心脏就差一寸，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梅：你没事就好，那战事呢？

苏覆雪：先别管那些了，你好好歇着。下次千万别再做这种…

苏梅：（打断）败了？

苏覆雪：嗯

苏梅：（沉声）对不起

苏覆雪：是我的战略有误，你道什么歉？谁也没料到当时的淮山竟然藏着数十万援军。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

  6：25

落子声

苏覆雪：阿梅，你输了

苏梅：是我大意了。你先前那手棋没有断我退路，原来是为了诱敌深入

苏覆雪：阿梅也不要气馁，最近的棋艺已经长进了不少了。怎么样还要不要下一局

苏梅：算了吧

苏覆雪：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歇会?

苏梅：你别这么紧张我，我的病已经养大半年了，好得差不多了

苏覆雪：好，那你要不要同我一起看战报

苏梅：嘉城的战报?

苏覆雪：嗯，刚刚送来的

纸张

苏梅：你与红昭姐兵分两路，她那边情况可好?

苏覆雪：嘉城战况焦灼，久攻不下

苏梅：你有何打算

苏覆雪：带兵增援

苏梅：那御州这边呢？

苏覆雪：先搁置吧。我现在就去下令，趁楚军不备，集结兵力，给他们迅猛一击

7：50

写信

苏覆雪：（回忆)OS正逢严冬，天高风寒，唯梅花傲立雪中，往后你便叫 苏梅。

揉碎

写信

苏覆雪：（回忆)OS但是阿梅，这并不妨碍我，想要保护你这株梅花。

揉碎

写信

苏覆雪：（回忆)OS是我的战略有误，你道什么歉?

飞鸽

转场

苏覆雪：阿梅，我回来了

苏梅：战况怎么样?

苏覆雪：大捷

苏梅：（顿）挺好的

苏覆雪：虽然不知道楚军为什么这么快就有所准备，但好在浮尘军师临战前出了一记奇策，这才顺利夺下嘉城

苏梅：（喃喃）原来如此

苏覆雪：说起来，陵都那一战也是这样，楚军怎么会知道我军的真正目地是淮山。还有当时在珠江，楚军埋伏于江畔，他们又是如何料到我军改走水路的?

苏梅：楚军总是出乎意料，但这次能化险为夷就好，往后多加防备吧

苏覆雪：军事不可儿戏，一次两次是巧，三次便不是。近年来，楚军对我军的动向了如指掌，或许是军中出了细作，（试探）阿梅，你可有什么头绪

苏梅：...我又如何会知道

苏覆雪：我已安排人细查，最近军中怕是不太平，你伤还未痊愈，好好歇着（准备离开）

苏梅：（喊住他）苏覆雪

苏覆雪：怎么了

苏梅：我…马上天快冷了，记得多添衣裳

把信收起来

苏覆雪：阿梅，在看什么

苏梅：没什么。（转移话题）你这一趟北上伐楚，已经有多久了?

苏覆雪：五年有余

苏梅：五年，有多少人在这五年里背井离乡，妻离子散

苏覆雪：有战争，就会有牺牲

苏梅：有战争，就得有立场，有算计，有无止尽的怨与恨

苏覆雪：我年少成名，那时候血气方刚，只懂得一味杀伐。后来，亲眼看着身边弟兄们黄沙埋骨，殉于家国，才恍然发觉，这条路是得踩着累累白骨走下去的

苏梅：可所谓的开疆拓土，不过是为了满足掌权者的野心，为什么偏偏要让无辜的人来承担？

苏覆雪：阿梅，世道如此，我们能做的唯有以战止战。常言道：止戈为武，想明白这个道理，这条路才不会是满目疮痍

苏梅：你不觉得无奈吗？没想过要远离这些？

苏覆雪：即便我走了，也会有别人来接替这个位置。况且，只要一想到那些血染疆场的手足同袍，我就反复告诉自己绝不能放弃

苏梅：那这条路何处才是尽头，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苏覆雪：会结束的，阿梅，这一切迟早会结束的

苏梅：…好，我信你

苏覆雪：（静静的看着她）你既然信我，那我们能否坦诚相待？

苏梅：你想要我说什么？

苏覆雪：阿梅，你知道的

苏梅：（os）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掩埋已久的苦涩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良久，我抬头对上那一双深邃瞳眸，他就那样温柔的看着我，缄默无言

3：00

脚步

苏覆雪：怎么想到要请我去亭中喝酒

苏梅：今夜下着雪，燃一盏油灯，赏一赏这雪中的红梅，你不觉得别有一番韵味吗

苏覆雪：的确，这场雪落完，就该立春了

苏梅：是啊

苏覆雪：今年的生辰，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苏梅：你挑吧，你挑的我都喜欢

苏覆雪：阿梅，你早已及笄，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到了这个岁数，也该嫁人了。我横竖算你半个兄长，你可有心仪之人啊?

苏梅：有

苏覆雪：（愣神）谁啊

苏梅：（不答）

倒酒

苏覆雪：你这酒的色泽…

苏梅：是红梅酒，我前些日子采的这枝头新梅酿的酒，尝尝吧

苏覆雪：（举杯未饮）

苏梅：怎么不喝?

苏覆雪：阿梅怎么只为我斟了酒?不会是想要与我共饮这一盏吧

苏梅：我不喝，你喝

苏覆雪：若是换作旁人，这独我一份的酒我还真就不敢品，不过既然是阿梅（饮尽）

置杯

苏覆雪：我信你

苏梅：你若当真信我，就不会派人监视我

苏覆雪：被阿梅发现了

苏梅：苏覆雪，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苏覆雪：嗯

苏梅：你查到多少了？

苏覆雪：（压抑）珠江，陵都，还有嘉城那几战，都是你给楚军泄露的军情

苏梅：是何时起的疑心？

苏覆雪：嘉城那一战，你给楚军的信，被我截下来了

苏梅：所以那一战，你是早有预料，然后就将计就计

苏覆雪：没错

苏梅：不愧是大沧名将苏覆雪，被亲近之人背叛，还能如此淡定的做出应对

苏覆雪：（隐忍）阿梅，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平静

苏梅：那你为什么不质问我？

苏覆雪：我在等你亲口告诉我

苏梅：（强忍着泪水）苏大将军对待奸细都这么宽容的吗？

苏覆雪：阿梅！

苏梅：（逃避，不敢看苏覆雪）

苏覆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泄露军情？为什么要帮着楚军？（痛苦）阿梅，你告诉我

苏梅：我的兄长是楚军的统帅，顾长锦

苏覆雪：所以，你从一开始被我从草垛里捡回来，就是带有目的性，你对我说的话都是你精心编织的谎言，是吗？

苏梅：（沉默）

苏覆雪：苏梅，你说话

苏梅：（复杂）是

苏覆雪： （自嘲的笑）

苏梅：对不起

苏覆雪：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那些因为你的举动而丧命的沧军，是那些因此支离破碎，再难相聚的家庭！虽说是各为其主，能怪战争，怪立场。但是，阿梅，我没有办法不恨你，因为那些逝去的生命，是与我朝夕相处的同袍，是我的手足兄弟

苏梅：（说不出话来）

苏覆雪：（哽咽）可是，我更恨我自己

苏梅：为什么？

苏覆雪：因为即便如此，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对你的情意

苏梅：（心漏了一拍）苏覆雪

苏覆雪：严冬苦寒，孤寂无声，我寻到了一株红梅。她虽清冷寡言，但在我眼里，她曾是这苍白大地间，唯一的一抹赤色。我也曾想等这一切尘埃落定后，便带你回苏家，带你去看京都的红梅，去看扬州的雪，可是……

苏梅：（顺着他的话说）可是你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与算计

苏覆雪：（颤抖）明日你便同我去军营里将这一切坦白，是非惩处，由众人决定

苏梅：倘若我不肯呢？

苏覆雪：那我只好现在就将你绑了（忽感无力）

苏梅：没有机会了。我还瞒了你一件事（看向酒杯）

苏覆雪：（迷糊）这酒水里真的加了东西

苏梅：我毕竟是大楚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任你摆布

苏覆雪：你要杀我？

苏梅：你太大意了，明明知道我是奸细，还敢喝我给你递的酒

苏覆雪：是我赌错了，我以为以你我的情意至少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梅：（低语）真傻啊。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么傻的人了

苏覆雪：（虚弱）事已至此，我就再问你一件事，你说你有心上人，那这个人是我吗？

苏梅：（泪目）不是

苏覆雪：如此说来，也算我活该，是我自作多情了（昏厥）

苏梅：（看着晕厥的人）苏覆雪，你没赌错，我给你下的不过是蒙汗药罢了。不这么做，我如何能拿到你的令牌离开军营？兄长是让我寻机会毒杀你，但是，我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兄长交代的任务了，因为我也喜欢上这场冬夜里澄澈明净的雪。只可惜，造化弄人，我们生来便是殊途，注定不得善终。你曾说过，要让百姓不再畏于战火，不再颠沛流离。苏覆雪，我也很期待，期待四海升平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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