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寝,昼
(大嘴持续打呼噜)
秀才:(无奈了)又是打鼾,又是打鸣,还让不让人睡了。
大堂,昼
老白:(慵懒)别叫了啊,告诉你,再叫我活吃了你。哎,这就对了,听话啊。(小红又叫)哎???(不给盗圣面子是不?)小红,我告诉你啊,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啊,我告诉你,再叫我就斩立决!再叫,再叫?哎~这就对了,守着夜呢跟这捣什么乱呢,(小红又叫,老白起)啧...这就怪不得我了。
(老白来到后院,打开鸡笼,取出不会下蛋的公鸡)
老白:小样的,我让你叫。我还治不了你,小样的,我让你叫!再叫再叫……哎呀妈呀,还敢叨我…
(不会下蛋的公鸡被令人发指的扔入水中,发出了丧心病狂的悲鸣。Ps: 这段可以模仿,可以跳过)
大堂,昼
小六:师父,你让我背这干嘛呀?
老邢:一个捕快,要连大明律都背不利索,他还怎么办案呀?
小六:那这条嘛意思啊?
老邢:zhin笨,哪条啊?
小六:这条。
老邢:这条啊,我看看啊——这都多长时间了,菜怎么还不上来啊?
小郭:哎呀,你们先喝点酒嘛,大嘴出去找鸡了。
老邢:时间过的真快呀,一转眼就是两年啦…我说话你能不能上点心啊,小六子。
小六:你说嘛?
老邢:我…算了。就你这智商,看书吧啊,看书。
小六:(书一摔)师傅,您是不是又嫌我笨了?
老邢:没有啊。
小六:那您为嘛说话就说一半?你又怕我听不明白吧。
老邢:不不不,为师的意思是说:(开始上价值了)两年前,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捕快,人要奋斗,要进取啊!
小六:(崇拜)师父,您也当过捕快?
老邢:(你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废话,不当捕快怎么当捕头啊!
小六:哎,师父,那您当年是怎么当上捕头的?
老邢:两年前,我亲手逮了一个,人称盗神的江洋大盗!
老白:哎呀你拉倒吧你,还你逮的,当时吓得腿都走不动了。(模仿老邢)我我我腿软~
小郭:(吃到瓜啦~)啊?邢捕头你还有这一出哪?
老邢:我我当时那是激动的,是兴奋!你想啊,这么凶残的罪犯,头一次见到,能不激动兴奋吗?
香芋:小贝,出来吃饭吧!(看向老邢)咋凶残了?你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额炸晕了。
小贝:(乱讲!)什么被你炸晕的?是被我打晕的好不好。
老白:(幕后英雄在这里!)行了行了,你们娘俩啊,什么玩意儿,那要不是被我点了穴,你们能动他?
香芋:那额不管,反正把他交给邢捕头之前,他已经傻了。
老白:(开始嘲讽)哎,老邢啊,自打那次以后,就再也没破过什么大案吧?
小六:你不许侮辱我师父!
老白:谁侮辱他了?不信你问他。
小六:师父?
老邢:(把碗一摔)我那是没有机会。再说了,在我管辖的范围内,谁敢乱来,谁敢乱来!
老白:(拉着老邢)吃饭呢~
老邢: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叫防范于未然。
大嘴:完了完了完了,我那鸡肯定是让人给偷啦。
众人:啊?偷了?
老邢:(碗一放,刀一亮,捕头气场展开!)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还有没有王法了?啊?!你放心,这件事情…
大嘴:(抢入)包在我身上了。
老邢:(呀?咋还有戗行的呢?)你什么意思啊?
大嘴:我我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一定协助你把这个小偷给逮住。
老邢:好,很好,那就分头行动。
众人:行动啥呀?
老邢:协助调查,赶紧走吧!
小六:(激动!)师父,咱们终于遇到大案子啦!
老邢:(感慨呀~)两年了,这把宝刀也该出鞘了。(拔刀乱挥,老刑指秀才)他是嫌疑犯,记住了。看为师如何破案,走!
后院,昼
老邢:二,三……
小郭:在数什么东西嘛?
老邢:(转身叹口气,看着小六下结论)这是个惯犯,而且武功很高。
老白: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邢:请注意这里。
众人:啥呀?
老邢:鸡屎。
众人:我们知道啊。
(老白全程嫌弃脸)
老邢:你们知道?你们不知道!(开始分析)一只鸡,一只骄傲的公鸡,怎么可能在正常的情况下,拉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这么多屎来?换句话说,它一定是受到了大手印,或者朱砂掌之类的重击,才会情急无奈,大小便失禁。
大嘴:(妄图打断分析)不是,小红平时也就是不大注意卫生…额…您,您接着说。
老邢:(继续分析)还有,请注意这根毛。(停顿几秒,展示鸡毛)软的。
香芋:废话,鸡毛不软,还是硬的呀?
老邢:这根特别软,你摸摸!
香芋:软滴很,这能说明啥问题嘛?
老邢:这说明它在掉毛以前,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据我所知有一种武功叫七伤拳,打中树之后,七天之内,从根到叶全部枯萎,与这个情况,惊人的相似。(对小六)快结案了。
小郭:奥~照你这么说,金毛狮王再现江湖?
老邢:很有这个可能。
小郭:哎呀,那他老人家拼着老命重出江湖,就为了偷只鸡呀?
老邢:我也没说一定是他干的。再说了会七伤拳也不光是他一个人。
大嘴:那还有谁会啊?
小郭:崆峒派,那是他们的看家本事。
老白:崆峒派我熟,离这儿两千多里地呢,为了只鸡,真不容易啊。
小六:废话,谁会在自己家门口偷东西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是吧师父?
老邢:孺子可教呀。
小六:谢谢师父,那我回去马上收拾收拾。
老邢:收拾啥呀?
小六:收拾被卧,准备长途奔袭崆峒派。
老邢:(欣慰呀!)伙计,快出徒了,出发!
老白:慢走啊,二位不送了啊。
众人:(讨论)这什么玩意呀…/这是啥呀…/真是的…
(厨房里锅碗瓢盆突然被摔碎)
老邢:什么动静?
众人:哪呢?
老邢:在这儿。哪里跑,我跟你拼了,(老邢冲进厨房)
大嘴:艾玛小邢这两年胆儿见长啊。
小郭:切~他就喜欢小题大做。
小六:不许说我师父!
秀才:说你怎么啦。
小郭:怎么啦怎么啦~
香芋:哎呀,额滴锅碗瓢盆呀。(老邢叫‘啊’)
众人:怎么啦?怎么啦?
老邢:(吓得后怕)耗子,耗子,耗子。
众人:哈哈哈哈!!!
香芋:(笑死额咧)哎呀~一只耗子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老邢:我不是害怕!我是恶心,我砍了好几刀没砍着,两个老耗子带着一群小耗子在那跑来跑去跑来跑去……
香芋:大嘴快去看看!
大嘴:哎!
老邢:好了,马上全部都跟我到大堂去。全部去一个不能少啊。小六子,做笔录。嫌疑犯呢,吕秀才你第一个。
秀才:啊…我啊。
大堂,昼
小六:姓名。
秀才:你不是知道吗?(师徒二人盯着看三秒)吕轻侯。
小六:怎么写?
秀才:双口吕,轻重的轻,王侯的侯。
小六:我只听过猕猴马猴金丝猴,这王猴是个嘛猴子?
老邢:这你都不知道,王猴就是猴中之王,猴王。
秀才:不是的不是的,这个王侯…
老邢:(抢入)年龄,年龄。
秀才:二十四…周岁。
老邢:他说是周岁,不是虚岁。住址?
秀才:同福客栈…后院。
老邢:他说是后院不是前院,记上。
小六:等会儿等会儿,岁数还没写完呢。
秀才:我来我来。
老邢:坐下,这是你的事情吗?你个嫌疑犯,还有你们。你现在的事情,就是老老实实彻彻底底的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秀才:是是是…我冤枉啊我。
老邢:他说他冤枉啊,写上。
小六:冤枉的冤怎么写?
老邢:zhin笨啊!又丢人了。上面一个宝盖,下边…(对秀才)你来写。你第一次见到那只鸡是什么时候啊?
秀才:让我想想啊,我第一次与小红邂逅啊。
老邢:等会,啥是邂逅?
秀才:就是碰见,通常是指男女初次见面。
老邢:亲娘咧,你还有作风问题啊?(老白从门口进)什么声音?
老白:(装哑)是我,嗓子坏啦,慢慢聊啊。
秀才:你不会真的是怀疑我吧?
老邢:不光怀疑你,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犯罪嫌疑。
秀才:我真的冤枉啊,今天早上鸡丢的时候,我跟大嘴正在屋里睡觉呢。
老邢:真的?
秀才:真的。
老邢:大嘴。
大嘴: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老邢:我问你,你不要说话。那只鸡丢了的时候你在哪里?
大嘴:在院里呢。
老邢:哈哈哈哈。记住,他掉凳了。一个说在屋里,一个说在院里,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秀才:我跟你说不清楚。
老邢:说不清楚,那就跟我走一趟吧。结案了。
秀才: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今天早上,大清早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一声(鸡叫)哎,就是这个声音。
小贝:不用找了不用找了,鸡回来啦。
众人:啊?
大嘴:怎么回来的?
小贝:就从房顶上飞下来的。
大嘴:飞下来的。
小贝:就在外面连飞带扑腾,鸡毛洒了一地。
秀才:哎哎哎,这案子还审不审了?
老邢:这有可能是个错案,亲娘咧,影响仕途啊。(思考了一阵)待我看过当事人之后…
众人:恩?
老邢:啊不不,当事鸡之后,再做决定。
后院,昼
大嘴:这这不是我的小红啊。
老白:你好好看看,看仔细点儿。
大嘴:真不是小红啊。它尾巴上没两根红毛啊。老板娘不信你看看。
香芋:我不看,你给我放回去,就为了一只鸡,纠缠了这么长时间,还让不让人开门做生意了,这一大家子靠啥吃饭呀?不就丢了一只鸡吗?还真当个案子办,光白吃就吃了多少只鸡。拿个鸡毛当令箭,腻吃饱了撑的吗?腻吃饱了撑的吗?
老邢:哎哎,这话我不爱听啊,鸡虽小,但是事儿大。
香芋:大能大到哪儿去?
老邢:大到哪儿去,我已经充分认定,这件事情是你们家贼干的。
(老白懵了)
众人:家贼?
老邢:你们想想。这只鸡明明不是你们丢的那只,却平白无故地出现在犯罪现场,这说明什么?
小六:不知道。
老邢:知道你当捕头了,说明有人故意放烟雾弹,他想利用这只鸡,诱使本官迅速结案,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香芋:什么目的?
老邢:什么目的?那就说不清了,无非就是(咬牙切齿)奸淫抢夺,杀人放火…
老白:(抢入)说什么呢?谁奸淫抢夺,谁杀人放火了?
老邢:(你这不是送吗?)不是…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呀?
老白:我…我急了吗?
大嘴:急了,你刚才是有点急。
老白:呵,刚才有点急啊。
老邢:我问你,我给秀才录口供的时候,你上哪儿去了?
老白:我嗓子疼,找大夫看病了啦。
老邢:当时你怀里抱的什么?
老白:药啊,治嗓子的药啊。
老邢:把药拿出来看看,拦住他。
老白:我药吃了,不信你闻。哈~
老邢:亲娘咧,这什么味儿?这么难闻,什么味儿。
小郭:哎,是从井里散出来的。
大嘴:我看看,我看看——小红,小红。
大堂,昼
老邢:罪犯光是杀害小红也就算了,他竟然将小红的尸体残忍的抛到井中,这个举动,显然说明他并不是为了解谗。
香芋:那还能为了撒嘛?
老邢:这口井,直通地下水,地下水又直通西凉河,(开始激动!)他把小红扔到井里,就是为了让它腐烂,产生鸡瘟!使咱们全镇的老百姓都要遭殃!!他的这种丑恶行为,只能有四个字表示!
众人:令人发指!
老邢:再来四个!
众人:丧心病狂!
老邢:(小声对小六)好,终于糊弄过去了。(对众人,痛心疾首)伙计们,案情到了这一步,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已经没办法继续调查下去了。
小郭:哎哎,这件事情我可以帮忙,我回家让我爹多派点人过来。
老邢:(哎哟!)那敢情好啊。
小郭:四大名捕够不够?
老邢:够了,够了。
小郭:好,我回屋收拾一下,即刻上路。
老邢:好好好。
小贝:哎,小郭姐姐。
香芋:哎,谁允许腻回去的?
老邢:干什么?
香芋:她还欠额不少银子呢。
老邢:那是你们的事儿,快走。
老白:(小声冲香芋说)掌柜的,快来。
佟寝,昼
香芋:咋了嘛?弄的神神秘秘的。
老白:掌柜的,实在对不住了。小郭要走,我也得走了。
香芋:为啥?
老白:你想啊。她这一去把四大神捕都带回来了。到时候我逃都逃不过来了。
香芋:你逃啥嘛?(老白无奈地叉手手)哦,额忘了,你是盗圣啊。
老白:掌柜的,来。
香芋:(他不会是要…)展堂,腻…腻要干撒嘛?
老白:(可怜)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是我最值钱的了,它比生命都重要!
香芋:这是个啥嘛?
老白:(可怜巴巴)这是盗业同仁们为我特意制作的,天底下就这一块,业内人士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你把它收下,有什么情况你就亮牌子,一般小毛贼不敢碰你~
香芋:怎么贵重的东西,我咋能要吗?
老白:掌柜的,你就拿着吧…(香芋把牌子收好)能不能借我几两银子当盘缠?
香芋:不能。
老白:(可怜)把牌儿还我。(香芋不给)怎么的,你还想黑吃黑呀?
香芋:你不是答应过额跟小贝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走的,难道你忘了吗?
老白:此一时彼一时啊,我也不知道四大名捕会回来呀。
香芋:(思索了一阵,下定了决心)老邢,你也有把柄在额手里。
大堂,傍晚
老邢:郭女侠,那就拜托了。
小郭:要不要把我爹也请过来。
老邢:那敢情好,他的盘缠不用我们报吧?
小郭:不用,朝廷每年都给钱。
秀才: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郭:最快一个月吧。
秀才:这么久啊?
小郭:大哥,我是用脚走的。
秀才:你不会买匹马去啊?
小郭:呵,你给我钱啊?买马,亏你想的出来。
香芋:小郭,你不用回去了。把行李放回去吧。大嘴准备准备,吃晚饭了。
老白:吃饭,吃饭。
小郭:为为为什么呀?
香芋:因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干的。
大嘴:那你为啥对小红下毒手啊?
香芋:因为它烦人嘛,每天天不亮就嚎。嚎起来就没有完,我一着急一上火,就下了毒手。
大嘴:太凶残了,太没人性了。
老白:你好意思说吗?你一年杀多少鸡啊?
香芋:我宣布,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老邢:没那么容易。这件案子,已经不光是偷鸡的问题了,它牵扯到全镇人的性命。佟掌柜,委屈你了,跟我们走一趟,六儿。
老白:你给我住手。
老邢:你要干什么?
老白:这只鸡是我杀的。
大嘴:那你又为啥啊?
老白:我什么也不为,它自己扑腾到井里去的。
大嘴:那你咋不救它呢?
老白:我也不知道鸡不会游泳啊。
大嘴:不是,那……
老邢:好了,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六儿,《大明律》念念。
小六:有了,根据《大明律》第四卷第七十九条明文规定,凡于闹市虐杀牲畜者,斩立决。
老邢:没事吧,我看看,亲娘咧,书你一页一页的念,重念。
小六:凡于闹市虐杀牲畜者,罚银三两。
老白: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老邢:你以为你没事了?要么一手交钱,要么跟我们走。
老白:掌柜的。掌柜的。
小六:她咬我,师父。
香芋:好吧,我跟你们去。
老邢:他犯事你凭什么去啊?
香芋:因为这件事情发生我们酒店里,他是我滴伙计,我知情不报,包庇罪犯。
老邢:好,这话留到公堂说去吧,走!
香芋:走,额还要说个够,一桩桩一件件,包括你刑捕头,我都要说。
老邢:我,我,我怎么了?
香芋:你咋啦?堂堂九品淄衣捕头,朝廷的公务人员,经常在我们饭店白吃白喝,欠债不还。
老邢:你这这话咋说的。
香芋:秀才,拿帐本。
秀才:好。
老邢:这这,这都是街坊邻居的,有话,商量着嘛。干嘛说翻脸就翻脸呢?
老白:这不都跟你学的吗?
老邢:我改,我改行了吧。要不这样,小红的案子,到此结束。这总行了吧。
香芋:不行,既然来了。说走就走吗?
众人:你还要干什么。掌柜的。
香芋:吃了再走,今天是你上任两周年的纪念,总得庆贺庆贺吧。
老邢:哈哈哈,还搞这个形式干什么?——大嘴,杀鸡。
大嘴:还杀鸡啊?
香芋:杀吧杀吧。
大嘴:我这鸡是活不成了。
老邢:你们放心,我把前面欠的账全部都还上,行了吧,算帐,算帐,算帐。
老白:哎呀,这太好了。
后院,傍晚
大嘴:鸡呀,别怪我,来世变人吧。
大堂,夜
老白: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是时候了结了。
老邢:哼哼哼,希望你不要后悔。
老白:我从不后悔,你的刀呢?
老邢:手中无刀,心中有刀。
老白:真正的高手是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
老邢:多说无益,出招吧。
老邢、老白: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老邢:你刚才不是说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吗?
老白:我这是剪子也不是刀啊。
老邢:亲娘咧,上当了。
小郭:那只鸡你就看着我们吃好了。
小六:凭嘛,我师父出的钱,凭嘛看你们吃?
香芋:哎?这可是你师父说的。他要赢了就免费喝酒,俺们赢了,那只鸡就归俺们吃。
秀才:这账还得买,一文钱都不能少。
大嘴:我跟你说鸡骨头我都不给你留下,我一个人给嗍了…(额滴鸡呀~)哎呀妈呀我那只鸡…
众人:节哀,节哀。
大嘴:那我看看鸡熟了没。
香芋:哎呦,老邢,哎哎哎,小六坐下呀。
老邢:小六你咋了?
小六:我吃不下。好不容易等到大案子,以为能顺藤摸瓜,钓出个大鱼来,没想到却钓出个鸡来,还落他们嘴里了。
老邢:(无奈)那你想咋样?
小六:我就想办个大案子,问了多少遍了。
老邢:(停顿两秒)去吧,去办去,去呀!你以为我不想办案子?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整天晃进晃出?逮谁跟谁打哈哈?整天吃吃喝喝呀?
小六:那你想想办法啊?
老邢:有啥办法?没钱可以慢慢赚,可没贼,你总不能生出个贼来吧?
众人:(冲老白小声)哼…
老白:(小声)去…
老邢:想当年,为师跟你一样,对未来充满幻想。可世事无常,没辙呀。咱们这儿治安实在太好了,别说是贼,连个吵架的都没有啊。运气好的时候,能碰上两口子吵架,可一见到我,人家和好了。我连训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啊!镇上的商户,个个遵纪守法,两年了,我连个投诉都没接过。至于卖淫嫖娼,聚众赌博,从来没听说过。
老白:这不是好事吗?老邢。
老邢:对你是好事儿,可对我呢?啊,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要是有点儿善心,就给我爷俩儿发两个贼来吧。
小六:哪怕是偷汉子的贼也行啊。
老邢:注意素质!——啥也别说了。怪咱爷俩命苦啊,没摊着个乱地方啊。
(门外打更的:防贼防盗,小心火烛。)
小六:给我倒碗水,吹累了。润润嗓子。
小郭:累了就别吹了,赶紧睡吧。
小六:我师父正难受呢,我怎么能自己睡呢?你听听,还哭呢。师父,师父,人让咱走呢。
老邢:赶我们走啊,没关系,走。
香芋:小郭。
小郭:慢走,不远送啊。
老白:这回走了吧。
香芋:好像——(敲门声)miu走,你又咋咧?
老邢:对不起,例行查夜。
香芋:(小声)拿酒来。
老邢:真查。
小郭:查什么夜啊?
老邢:查你这儿有没有生人。
香芋:你不是一直都在吗?哪来的什么生人呀?
老邢:刚才在楼下,谁知道楼上有没有生人。六儿,走着。
香芋:邢育森!——(俩人回头,小六拔刀)啊,真是个好名字啊~(小声对老白说)老白。
老白:啊…老邢。
老邢:干什么呀?
老白:坐这儿坐这儿,你要抓贼呀,我们这儿也没有,你要实在闲的难受,咱就想个办法防个贼啥的。
老邢:防贼?啥意思啊?
老白:就是你到处走走,看看,出个规章,定个制度啥的,防患于未然呗。总比现在你们哥俩啥也不干强吧。
老邢:(咬牙切齿)老白呀!
老白: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
老邢:有你的啊,六儿,走。
老白:他这不是恐吓我吧?
香芋:等等。五四三二……(外面传来笑声)不是,睡觉睡觉。
(打更的:小心火烛)
大堂,昼
香芋:你俩商量啥呢?
秀才:防盗八法。
老邢:都是我琢磨出来的。
秀才:我给加的韵脚,画蛇添足。夜里门窗须关好。
香芋:说的太好了,展堂。
老白:实践出真知啊。老刑啊,这么多年捕快没白当。真的。
香芋:夸的再狠点儿,给老邢涨点自信。
秀才:值钱物件随时掏。
老邢:值钱的东西,随时掏出来看看,否则被贼偷了,都不知道啥时候偷的。
老白:哎呀,知道什么是醒世恒言吗?
秀才:招蜂引蝶切忌搞。
老邢:这条呢,主要是针对采花贼的。你打扮得花枝招展,那采花贼一看他就起了兴致,能不来偷吗?
老白:这话要搁到宋朝,那!就没西门庆啥事了。
秀才:未雨绸缪挖地道。
香芋:挖地道?
老邢:这条可能有点儿难理解吧。是这个意思,这是防强盗,挖地道,强盗一来,咱从地道悄悄的转移了。他还抢啥,抢啥?
老白:哎呀,老刑啊,宋江那伙人没跟你生在同一个年代,那是他们命好。
老邢:过奖过奖。
秀才:防盗意识不能少。
老白:一个字:中!
大嘴:河南话。
秀才:齐心协力省烦恼。
老白:两个字:犀利。
香芋:广东话。
秀才:莫与生人打交道。
老白:三个字:亲娘咧。
老邢:这个我知道,我们山东话。
秀才:异常情况速来报。
老白:四个字:哎呀妈呀!
香芋:啥都不说了,老邢呀。额服了 you,额输了 you,打从心底崇拜了 you。
老邢:我吧也就是个老猫碰着死耗子,想放水都不行啊。哈哈!
大堂,昼
香芋:老邢啊。这个防盗八法,打算啥时候贴出去呀?
老邢:不急,我已经跟娄知县请示过了,他说先搞个试点,看看效果。效果好呢,就在全镇推广。效果不好呢,回头再说了。
香芋:怎么可能不好嘛,真是的。
老邢:对啊,赶紧弄点儿吃的。吃完我们好忙活事儿去。
香芋:还用找吗?就在我这儿试了。
老邢:好好好,都是朋友在你这儿试了。六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啊。
香芋:那你干啥呀?
老邢:我负责指挥呀。具体事情找小六办,年轻人正好给一点儿锻炼机会啊。
小六:师父,你放心吧。小六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
老白:这孩子。
老邢:好,很好。六啊,(小声密谋)能不能升副捕头,就看你自己的了。昂…(眼神指着茶碗)
小六:嘛?
老邢:(恨铁不成钢)啧…六啊…
老白:咋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呢?
老邢:还得锻炼呀。
老白:老邢,你走了。
老邢:啊…早饭就不在这儿吃了啊。
香芋:老邢,慢走啊。
老白:小六啊,我们全力支持你啊。
小六:那就赶紧开始吧!
香芋:好好好,从哪儿开始?
小六:第一条是嘛?
秀才:夜里门窗须关好。
小六:那就赶紧关窗户吧。
老白:还没入夜呢。
香芋:就是啊!
小六:本捕快说话不好使啊?
老白:窗户关着呢。
小六:关上就把它销死。
老白:好。
小六:赶紧去,我把门关上。
香芋:哎哎哎腻关门干撒?额还要做生意呢。
小六:说了门窗就是门窗。
香芋:(你咋回事?)哎这客人马上就要到了呀!
小六:客人来了,有人会敲门的。
老白:哎掌柜的,掌柜的,你先上去。
香芋:撒人吗?这是!
老白:有我呢,有我呢。(看见小六在关门)呦呦呦,不劳您大驾,来来来我来我来。
小六:关严了啊,好好好。哎,这窗户怎么关不死啊?
老白:年头久了,现在关不上。回头再弄吧。
小六:回头干嘛?今天的事儿今天了,拿锤子来,我给它钉死,快快快。
(小六将整个窗户用木版钉死)
小六:行了,这回算行了。
香芋:哎,干啥呢这是。
小六:关窗户。
香芋:这就你这么关窗户的吗?
小六:把窗户钉死,贼就进不来了。
香芋:贼进不来,额也进不来了呀。
小六:你平时走窗户啊?
香芋:哎呀…额还指望它透透气吗。
小六:这不能透气嘛,你觉得现在透气困难吗?
香芋:哎呀…腻先喝口茶好吗?腻歇会儿行吗?
小六:歇会儿不着急,哎,秀才,下一条是嘛?
秀才:值钱物件随时掏。
(小六开始盯着香芋看,给香芋看滴小心肝噗噗跳)
香芋:干撒嘛?撒意思嘛?
小六: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这是我师父的意思,也是娄知县的指示,请。
佟寝,昼
小六:你快着点儿。后面还好几条呢。
香芋:你回过头去嘛。哎呀,这一条总算过去了吧。
小六:开嘛玩笑,那么大的箱子,哪能随时掏啊。
香芋:那你说咋办嘛。
小六:别着急啊,又没人逼你,是你自己非要抢着当试点的。
香芋:好好好,你说咋办,都听你的。
小六:我师父说了,小东西,全带在身上。
香芋:你看看,扳指,手镯,还有耳环,簪子,全都带了。
小六:大件儿也得带呀,比如说名人字画,古董花瓶嘛的,都带上。
香芋:古董花瓶你随身带给我看看。来来来你带一个呀。
小六:别着急,话还没说完呐。我师父说了,大东西全都当了。
香芋:当了?
小六:换成当票,不就随身带在身上了吗?我没说明白吗?
香芋:我想杀你。
大堂,昼
老白:哎?上哪去啊?
香芋:当铺。
老白:咋的啦?没事儿吧?
香芋:回头再跟你细说吧,额和是造的什么孽呀。
小六:赶紧去,回头顺便把这俩也当了,小郭开门。把门关上,关严了。秀才下一条是嘛?
秀才:招蜂引蝶切忌搞。
小六:你过来。
小郭:干什么?
小六:擦粉了吧你?
小郭:你鼻子还不错。
小六:赶紧洗了去,还有这口红,胭脂,什么眼影什么,全洗喽。剩个渣都不行啊。
小郭:凭什么呀?
秀才:他在搞防盗八法啊。
小郭: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六:你洗不洗?
小郭:干什么?你还想拿刀砍我啊?来来来,你往这儿砍,往这儿砍。
老白:小郭小郭,人家这也是执行公务,再说又是第一次,能帮就帮一把吧。
小郭:好,好,好吧,就当我是积德了啊。
小六:顺便洗完再换身衣服。越素越好,最好带补丁。
小郭:我哪有带补丁的衣服呀?
小六:没有就撕了再补嘛。
小郭:我凭什么呀?
小六:撕!
小郭:不撕!
小六:撕不撕?
小郭:就不撕。
小六:你不撕我帮你撕……
小郭:干什么?(撕坏小郭衣服)
小六:去补去吧。
小郭:排山……(小六拔刀)我回去补补就行了。
小六:下一条。
秀才:未雨绸缪挖地道。
小六:那就赶紧挖吧。
老白:现在就挖呀?
小六:我师父说啦,这种事儿赶早不赶巧。你早早做好准备,以防以后被动啊。
老白:问题是你要从哪儿挖到哪儿啊?
秀才:就是啊。
小六:就从后院挖到翠微山北口……(秀才老白被吓倒)你俩起来,怎么了?
老白:你知道这是什么工程量吗?
小六:你快说!
老白:把西凉河所有的河工找来,也得挖上七八个月。
秀才:不止,七八年。
小六:(好家伙)那么长?那就…从这儿挖到门口。
老白:啊,从这儿到门口啊。强盗在门口敲门,您从这儿一钻,直接到他们面前。
小六:这才叫神兵天降嘛!
老白:那你咋不直接给他们开门呢?
小六:那就从…后院挖到…街拐角怎么样?
秀才:我给你拿锹去啊。
小六:这事儿不劳你们,我来就行了。
老白:不劳您动手,我们自己干,自己来。
后院,昼
(小六拉《二泉映月》)
大嘴:小六,平时看着不大机灵,还挺内秀啊,来来来,过来帮我搭把土。(拉小六)过来帮我搭把土。
小六:干活事别说话。
大嘴:小子还挺横。你信不信我直接撂了?
小六:你撂一个试试?
大嘴:我撂了怎么地?
众人:撂了,怎么地?
小六:哎呀嗬?你信不信我我我我…
大嘴:咋地?
小六:我可不客气拉,我告诉你们…
香芋:干啥呢这是?
小六:他们胆敢罢工。
香芋:罢谁的工?
小六:罢我的工。
香芋:腻是掌柜的吗?
小六:不是。
香芋:他们凭啥听你的呢?
小六:我师父说了…
香芋:(打断)你师父是掌柜的吗?
小六:不是。
香芋:不就得了,你先回去吧。
小六:我不回去,这事儿还没完呐,我回去干嘛。
香芋:你不回去是吧?去把你师父找来。
小六:找我师父干嘛?
香芋:让他看看呀,你把额们一个一个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小六:佟掌柜,我对不起你,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千万不能有什么岔子。你就让我在这儿吧,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香芋:求他们去吧。
小六:大嘴,秀才,白大哥,郭小姐。
香芋:算了算了,你们接着挖吧。吸取教训,以后咱再也不招这种事儿了。
老白:那挖可以,你给我整个欢快点儿的。我干着活有劲。
大嘴:你说你整得跟哭丧似的,咱这挖地道又不是挖坟地。
众人:去吧,去吧。
小六:没问题。
老白:六啊,慢点儿啊,上不来气了…(停顿一下)妈呀!掉地道里了。
众人:老白老白!
大堂,夜
香芋:坐下来。展堂也坐。
小六:大家辛苦了啊。
老白:只要你能交差,再累我们也值啦。
小六:诸位这份心意,小六心领了啊。
大嘴:哎呀妈呀这小嘴儿甜的,行了赶紧回去睡吧。
小六:你们也赶紧歇着去吧,后半夜还得轮流值班呐。
众人:哎哎哎?值班?
小六:第五条,防盗意识不能少啊。
众人:没少啊。
小六:所以就轮流值班。每个人睡一个时辰然后换班。
老白:不用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
小六:那可不行,单人守夜,容易走神。得大伙轮流值班。要不然怎么叫,齐心协力省烦恼呐。我已经跟打更的老齐说好了,每隔一个时辰过来敲一次门。你们必须醒着,一人给他签个名儿,明天早上我来检查。
众人:不是你这…
老白:好了!就按你说的办,消失。
小六:五个签名,一个都不能少啊。
香芋:(看你怎么收场)五个签名,打算咋办嘛?
老白:(咱还有后招呢)随便签吧,反正小六也不认字儿。去吧,你们洗洗睡吧,不用管了。
香芋:照顾一下展堂。
大堂,昼
(有人敲门)
老白:来了来了。别敲了,我迟早换个铁门,我看谁能敲的响,来了。来了来了,六啊。
小六:老白这就是你们五个人签的字啊?
老白:咋了?
小六:这字迹都差不多吗?
老白:差多了,你看这个,撇是撇,捺是捺的,这个呢,故意缩成一团我拿左手写的。
小六:恩?
老白:说漏了。还没睡醒呢。刚才说的都是梦话啊。
小六:行了,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老白:哎呀,还是六儿知道心疼人啊。
小六:话还没说完呢,死罪已免,活罪难逃。
老白:六儿,你啥意思啊?回来,你说明白了。
大堂,昼
老白:(发传单)诸位瞧一瞧,看一看啊最新出炉的防盗八法。有病的拿回去治病,没病的拿回去发财。已婚的拿回去生娃,未婚的拿回去相亲,哈,都看看都看看。
香芋:(额造滴是什么孽呀)也不知道折腾到撒时候,真不应该揽这件事情。
秀才:(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坚持一下,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小六:你别动你别动!你不是本镇的吧?小郭,那你为嘛跟他说话。
小郭:你废话,我不跟他说话,我哪知道他想吃什么呀?
小六:莫与生人打交道,你不认字啊?
香芋:够咧!够咧够咧够咧,够咧!燕小六。(对路人甲)不要怕,额说他呢。你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你?
小六:你做你的生意,我防我的贼。井水不犯河水。
老邢:说的好!
小六:师父。
老邢:六啊。这两天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小六:基本上没有。
老邢:好很好。花生不错。看来防盗八法奏效啦。可以跟娄知县说一声,推广。
香芋:不可以!
老邢:为什么不可以?
香芋:这两天你知道把额们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吗?
老邢:六啊?
小六: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做的。
香芋:哎哎,这窗户,好好的吧。为啥都给钉上?
老邢:这个我可没让他钉啊。
老白:地道总是你让挖的吧。
老邢:对啊,为了防强盗呀。
老白:好了,地道一挖通,强盗直接从门口进我们后院。连门都不用敲了现在。
小郭:还有那什么莫与生人打交道,拜托你呀,我们是开店的!不跟生人说话,我们喝西北风啊!
老邢:不是,郭姑娘,我们也是没办法,没有贼你让我们咋办?
香芋:老邢,咱防贼的初衷是为了百姓,不是为了你个人的政绩吧?
老白:整天不干正事儿,整那些虚招子有什么用啊?
香芋:额觉得呀,老邢对于一个捕快来讲,你完成了多少任务,抓了多少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保护的那一方百姓是否安居乐业。百姓好,才是真的好啊,对不对呀?
老邢:发人深省,令人深思啊。
大嘴:哎呀妈呀,我终于把那地道挖通啦。咋,咋地了?
小六:麻烦你再把那地道堵上吧。
大嘴:你说啥玩意儿?
小六:堵上。
大嘴:我跟你拼了。
老邢:好,地道我们爷俩堵,好不好?你们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香芋:还有额的这个当票,马上你给我赎回来。
老邢:好,赎回来。
老白:还有这些窗户上的扳子,你都给我拆了啊。
老邢:好拆拆拆。
小郭:还有我这件衣服都让他撕烂了。
老邢:六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啊?
小六:师父,她太漂亮了。不撕不行啊。
老邢: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小六:不是师父,她太白了。她太漂亮了。
老邢:她太漂亮了,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畜生。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香芋:哎,事儿还没办呢。
众人:回来!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