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恐来袭之精品节选《睚眦地宫》
剧本ID:
121090
角色: 0男0女 字数: 11996
作者:诚然轻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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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作者潘野微,旁白节选练习文本,转载侵删。
读物本现代阅读小说节选
正文

01

BGM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一股窒息感袭来,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想坐起身,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老三,在东南角点蜡烛——快!开棺!”一个嗓音嘶哑的男人嚷道。

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人在撬什么东西。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伸手四处去摸,发现我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咣”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钻进黑暗之中,撬出了一线光明。

一股清凉的空气钻了进来,我贪婪地大吸一口,顿感舒畅。

“一、二、三,开棺!”

“哐当!“一道刺眼的光,突然在我眼前闪过,我忙闭上眼睛。

一个尖锐的声音:“有个粽子,大哥这谁啊。”

嘶哑的声音:“管他谁呢,摸明器!”

我睁开了眼睛。

尖锐的声音突然惊叫:“大哥,诈尸了!”

嘶哑的声音大叫:“黑驴蹄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味道古怪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干呕一声,吐了出去。

尖锐的声音:“大哥,这粽子不怕黑驴蹄子!”

嘶哑的声音:“糯米!”

接着,一把米忽然撒在我的脸上。我感到被冒犯了,猛地站起身。

02

尖锐的声音慌了:“大哥,糯米也不管用,它站起来了!”

“啪”的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拍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怔住了。

尖锐的声音:“大哥,不愧是张天师的镇尸符,一下就给粽子干没电了。”

嘶哑的声音:“别废话,赶紧摸明器,这是个妖洞子,邪乎得很。”

他们开始在我脚下摸来摸去。

我抬手摘下额头的纸条,扔了出去,朝四周扫视一圈,黑黢黢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我问道,“这是哪里?”但发出的声音极其嘶哑,像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尖锐的声音大叫:“大哥,这粽子连镇尸符都不怕!”他端起了枪,对准我。

嘶哑的声音:“别开枪!你他妈犯傻了啊,粽子身上全是尸毒,喷出来我们全得完,赶紧‘扯呼’!”

我面前的两个黑影,慌忙地跑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你们别走啊,这是哪里,我是谁啊!”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嘶哑的怪声。

尖锐的声音边跑边喊着:“大大大哥,它追来了!”

嘶哑的声音喝骂:“送他个‘雷子’尝尝!”

他们说的‘雷子’我没听过,但一想应该是手雷!

03

就在这时,我前方出现一道白影,正在掏手雷的人突然惨叫一声,一道鲜血溅了出来!

尖锐的声音大喊:“什什么东西!”

忽然又有一个人喊道:“这墓里有鬼,快‘扯’!”

立刻,前方有无数道手电光摇晃起来。

白影在这些人群里闪来闪去,所过之处,惨叫声连连。

眨眼间,手电光全掉在了地上,而那道白影,也不见了!

我紧张地望着四周,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摸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猛地转头,一个散发着白光的狼张开大口朝我脖颈咬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腰摸去,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武器,一挥手劈过去,那白狼立时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了。

我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缓了稍许,这才发现,我手里握着一把木刀。

刚才幽灵一般的狼是什么东西?!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

04

我捡起一个手电,照向地面,遍地穿着冲锋衣的尸体,鲜血成河。

我努力回想自己是谁,但死活记不起来——我失忆了。

可我知道,这里是一座古墓。

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忽然感到特别饿,于是我翻开尸体的背包,拿出一些压缩饼干来。

我狼吞虎咽吃了两块,突然,感到心脏一缩,然后全身抽搐摔在了地上,慢慢没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一道白炽炽的灯差点晃瞎我的眼睛,再睁眼,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他带着防护镜,手里拿着一把解剖刀,正低头望着我。

我们对视两秒钟后,他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嘟囔:“死人睁眼,只是肌肉收缩。”

他手指用力,试图将我的眼皮合上,可拿开手后,我的眼睛还在圆睁着。

凝视我片刻,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尸体活了!”

一个年纪稍大的声音:“干什么呢,都来一年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青年指着我:“赵医生,这尸体睁眼了!”

赵医生十分不悦:“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是因为人死后新陈代谢下降,体内产生许多乳酸类物质,沉淀在身体久了,会引起肌肉收缩,所以才会睁开眼睛。”

青年:“可可可它有眼神,在盯着我!”

赵医生冷哼:“真是不成器。”

他走了过来,看见我时,整个人僵住了。

05

我缓缓地坐起来,发现我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铁床上。

房间不大,五六十平米,墙上挂着人体解刨图,桌子上摆着许多仪器和刀具;周围也有许多盖着白布的铁床。

我揉着额头,回想晕倒之前我在哪里。

想起来了,我看到了几个人和一个白色的狼幽灵,最后我吃了两口压缩饼干时,心脏抽搐一下,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目光瞟向门牌,“解剖室”。

“不是只有死人才会被解刨吗,我为什么会躺在解刨床上?”我问。

赵医生整个人晃了两晃,“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大褂青年大叫着,冲出解剖室。

我迷茫地下床,抽过一个盖着尸体的白布,围在腰上,刚要出门,白大褂青年带着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急忙冲进来:“你你你你们看!”

其中有个年纪约摸四五十岁,带着眼镜的法医,疑惑地盯了我半晌,忽道:“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七天了!”

06

什么,我死了?

我忙看向自己的双手,惨白干枯,不像活人的肤色。手腕上还有个手牌,拿起来一看:“20号,陈醉。”这手牌我认识,是停尸间里尸体的标牌!

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陈醉是谁,是我吗?

我在大脑里搜索“陈醉”这个名字,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时,几个警察拿着警棍走了过来,我迅速抽过一把解剖刀,对准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老法医盯了我片刻,朝警察们摆了摆手,警察退了下去。

他向我靠近两步:“抱歉啊小伙子,我从来没见过死而复生的人,能配合一下我们的检查吗?”

突然有个声音喊道:“老师,我看他不是死而复生,是尸体成妖了,不赶快解决会祸害人间的!”

老法医斥责:“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尸妖,你是个法医,怎么能迷信!就算真有,那东西是没血的!”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难道我是尸妖?

我下意识用解剖刀割了一下手臂,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我一喜:“我有血。”

所有人都一怔。

07

老法医疑道:“真是怪。年轻人你别怕,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是在狼神山的古墓里发现你的,找到你时你已经咽气了,具体死因等解刨才能知道,没想到你突然醒了。”

狼神山古墓?是我醒来的地方?

我想起了刚苏醒后听到的对话,”开棺,点蜡烛。“

心里一惊——我是从棺材里醒过来的!

老法医又问我:“你的穿着和那些盗墓贼不大一样,你是做什么的,有时间和我们细聊聊吗?”

见老法医非常客气,我缓缓地把手术刀放了下来。

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是从棺材里醒过来的?告诉他们,会不会对我不利?

我思考了片刻,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个年轻警察有些不自在:“身份证在你的口袋里,我们一直没联系到你的家人。”

他把一包衣物拿给了我。

里面有一套十分普通的长袖和休闲裤,还有一把木刀。

这把木刀像玩具,但做工十分精美,长四十一厘米,吞口是个像龙又像狼的怪物,刀身上还有繁杂的浮雕。这就是我杀了那个狼幽灵的武器。

08

年轻警察:“我们鉴定过了,这把木刀并非古董,你身上也没发现赃物,判定你不是盗墓贼。”

一个法医拿来血压器,给我量了量血压:“吴法医,他的血压一切正常,是......活人。”

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问:“你们怎么判断我死亡了?”

老法医:“你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所有的身体机能也丧失了,确定是死亡了,已经过去七天了。

正常死人三四天就会长尸斑,而你没有。我们也一直没能联系上你的家人,按规矩,该尸检了。”

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我为什么会从棺材里醒来,为什么会失忆?

沉思片刻,有个解释似乎能说得通:我被人打晕,扔进了棺材里,没等憋死又被盗墓贼给挖了出来。在被扔进棺材时,脑补受创导致失忆。可我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被扔进棺材里?为什么只吃了两口压缩饼干就死了!

09

我一头乱麻,下意识地转了转手中的木刀,我似乎很会用刀。脑子里闪出攻击狼幽灵的一幕,动作十分娴熟自然,似乎我以前经常砍杀些怪物或人。

“墓里那些人呢?”我突然想起撬开棺材的两个人。

年轻警察:“那些盗墓贼都已经死了,有的被利刃咬破喉咙,有的被利爪掏出心脏,墓里应该有什么野兽。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事。”

我立马回答:“我知道他们怎么死的。”

年轻警察眼睛一亮:“怎么死的?”

“被一个白色的狼幽灵杀死的,它也想杀我,我一刀刺过去,它变成一缕白烟不见了。”

有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我的眼神,像看神经病。

年轻警察摇了摇头,和老法医耳语了几句。

老法医点了点头,对我说:“小伙子你刚醒过来,神经有些紧张,身体各方面需要检查,张警官会带你去市医院,没什么问题的话,一周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

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没心思关心这些。

所有人“嘀嘀咕咕”出了解剖室,我也跟了出去。

10

刚出门,一个女刑警急匆匆走过来,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穿着蓝色警服黑色短裙,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

我不自觉地看向她,可眼前一惊,她的肩膀上,蹲着个奇怪的生物:一个长着鸡爪子的丑陋怪猪。

女警察不时用手扶着额头,微微蹙眉,像经常会头痛。

她走到老法医前,将一个册子递给他:“老先生,20号陈醉的死透露着蹊跷,它的尸检麻烦您多多费心了。”

老法医转头看向我,女警察也看我一眼,眉头一皱,我伸出手腕,指着标牌:“你说的是我吗?”

女警察全身一抖,后退了一步,但随即整理好情绪:“你是陈醉的孪生兄弟?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我?”

我不由苦笑,就算我说“我是陈醉”,她也不会信。

我很好奇,世界上怎么还有长着鸡的爪子的猪,于是问:“你肩膀上是什么动物?”

女警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看向老法医:“他有什么精神疾病吗?”

老法医摇头。

我很吃惊:“你们都看不到她肩膀上的东西吗?!”

所有人,先是看了看女刑警的肩膀,然后又看向我,都露出看神经病的神情,有几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跟便秘似的。

我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句:“你们真的都看不见?!”

11

我话音刚落,女警察肩膀上的怪物,忽然咧开大嘴,对着我发出一声声怪笑。

我心底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邪火,很想一刀宰了它!

但我并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这怪物接下来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我。

它忽然朝着女警察的头狠咬一口,女警察忙扶住头:“啊!我的头!抱歉,我需要休息一会。”

她转身,一手扶墙,一手扶着头,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怪物再次发出怪笑,把屁股对准我,摇起了细长的猪尾!

我感到无比厌恶,实在忍不住,提起木刀,就刺了过去。

所有人惊呼一声!

一个警察大喊:“他发疯了,快制住他!”

女警发觉身后有异样,转过头,看见我提着刀,一脸凶神恶煞向她扑过来,吓的跌坐在地,抱头尖叫。

我一刀砍在怪物的脖子上,它被斩为两截,丑陋的猪头掉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恶狠狠地瞪着怪猪的脑袋,啐了一口,后腰突然被一个东西撞了一下,一股电流窜了出来,我全身颤抖不止,随即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

12

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大的病房里,周围有许多人,有的上蹿下跳;有的在屋里小便;有的张牙舞爪。我很快明白过来,这里是精神病院!

我的双手被铁链绑在床架子上,用力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

只得怒吼:“我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

身边有个声音同样喊道:“我不是神经病,放我出去!!”这声音阴阳怪气,尖细。

我转头一看,是一个没穿裤子的中年男人,他一只眼睛向上看,一只眼睛向下看,十分怪异。

他又喊了一句:“我不是神经病,放我出去!”

可让我震惊的是,他说话时,居然没有张嘴!

就在我惊愕时,他后背慢慢爬出一个紫色蜥蜴,普通蜥蜴有四只脚,但它有八只,后背上还长着一双蝴蝶的翅膀,它的眼睛一上一下,嘴突然张开:“我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

我全身一凛:“你你你身后是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还是痴痴呆呆,但它后背的怪物说话了:“我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

竟然还能说话?!带着极度的震惊,我朝着它呵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13

一个女护工急匆匆走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把教尺,不由分说,就往我肩膀上狠抽:“你嚷嚷什么,嚷嚷什么!”

我吃痛,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邪火,想立即拿刀捅死她!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吓坏了。我为什么一生气就想杀人呢!

女护工膀大腰圆,大约一百六七十斤,她打量我两眼:“你就是那个死了又活的怪人?”

我瞪着她:“我不是神经病,放我出去!”

女护工不屑一笑:“这里的人都说自己不是神经病,你说——我信吗?”

她话音刚落,后背上忽然爬出一个红色怪鸟,两只爪子死死抓着女护工的肩膀,有鲜血渗出来。

女护工不时地还抓一抓,表情看起来十分享受。

我终于明白了——这些怪物像鬼魂一样附在人身上,别人看不见它们,我却能看见!

14

女护工大笑两声:“能折腾就折腾吧,等医生们回来,就把你关密室去。等找到你死而复生的秘密,我们就都能长生不老了。”

她怪笑几声,兴高采烈地走了。

我心底一惊,难道他们把我绑起来,不是认为我是神经病,而是想解刨我?!

我的手被链绑的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

此时,我越来越好奇,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又是什么人!

我在这里被绑了三天,期间他们只给我吃一些浆糊一样的食物,而且我发现,整个病房中,只有几个行为严重怪异的人,才会背着怪物。

这天下午,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我暗暗盘算,在他们给我解开锁链的时候,就趁机打倒他们,然后逃跑。

结果没想到,他们一上来,就给我打了一针麻醉剂,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我抬到一间地下室。

我无法说话,只能盯着他们。

15

几个白大褂又把我衣服脱光,然后围在一起,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

其中两人在对话:“这怪胎真的是死而复生的吗?”

”我也只是听说,解刨了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双眼瞪得血红,这些畜生居然把我当实验小白鼠了!

“院长多久来?”

“还有十分钟,他一来我们就开始。”

没过多久,有个人喊道:“孙医生,王医生,副院长让你们过去开会。”

两人用胶带把我紧紧绑在铁床上,急急忙忙出了门。

我现在除了盯着自己全裸的身体,没有任何办法,只盼着能有什么大罗神仙来救我一把。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一个女护工走了进来。

这个护工身材匀称,长腿细腰,双眼伶俐,囧囧有神,鼻高,嘴翘,双耳单薄没有耳饰,但有颗美人痣, 一脸英姿飒爽,风姿卓越。我觉得有些眼熟。

她看见我时,冰冷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然后迅速拿起一块白布,遮住了我赤裸的身体。

我仔细盯了她半晌,忽然认出,她就是那天的女刑警!

她怎么在这里,难道也想解剖我!

16

在我惊愕的目光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毫不客气的扎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想骂人,但是没能骂出来。

过了三四分钟,我突然发现,我的手能动了。

很快,我就坐了起来。

女刑警:“快走!”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我,但眼下问不了太多,跟着她跑才是上策。

就在我们经过一个大会议室时,那些白大褂坐在一起,似乎在开会,一个年纪大的指着屏幕在讲话。我的目光略过屏幕,是我的照片。

我内心暗暗问候了一下他们的家人,但脚步丝毫没有停过,我跟在女刑警身后,没有人拦。

我们顺利逃出精神病院,女刑警开过来一辆奔驰:“上车。”

上了车,她扔给我一个包裹,是我的行头。

我边换衣服边问:“你为什么救我?”

她忽然转过头:“谢谢你!”

17

 我一头雾水。

她又说:“你那天突然拿刀攻击我,我吓坏了,但从那天起,我的头痛病就好了!你知道吗,这个头痛病伴随着我十多年了,从小就有,我妹妹也有这种头痛病。去了很多医院都治不好,一直疼到现在。自从你拿刀攻击我后,我的病就突然好了。”

我说:“难道那个东西一直在啃你的头?”

她怔了一下:“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你肩膀上一直蹲着个怪物吗?”

她一下停住了车,看着我:“怪物?”

我这才想起来她看不见,于是向她描述了一下那怪物的样子。

她立马抱起双肩,一脸难以置信:“你是说,有个长着鸡爪子的怪猪,啃了我的头十多年?!”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猜测,不能确定。”

她有些慌张又有些激动:“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我失忆了。”

她突然拽住我的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她身上绝对也有这种怪物。”

我想了想:“恐怕现在没时间,我得去那个墓,找到我失忆和死而复生的线索。”

她有些急了:“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妹妹,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18

钱,这个字,突然钻进了我的脑中。我慢慢明白过来,我分文没有,做什么都困难,而且不知道那个狼神山古墓在什么地方。就算想去,也需要这个女刑警帮我。

我:“但你要带我去那个古墓。”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车子再次开动起来,她跟我聊起了天:“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秦娅,二十三岁,是个刑警。”

我:“我叫陈醉,年龄......”

她笑了一下:“你的身份证就在包里。”

我拿出来看了看“:1990年。今年是2019年,我29。”

我又看了一眼祖籍——山东省烟台市绿地小区3号602。

我现在在吉林,离山东有一千多公里,要想回家,坐车少说得要几百块路费。

本盘算着去完狼神山,就回家找父母去。转念一想,警方没有联系到父母,会不会已经搬走了?

19

秦娅把车停在一家旅店旁:“把身份证给我,我给你开个房间。”

过了一会,她出来了:“这家没空房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和她转了好几家,她嘟囔着:“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都没有空房。”

她看了看日期,恍然大悟:“原来是银色情人节,可恶。”

看着她开始犯难,我说:“我去网吧也可以。”

她立即露出笑脸:“你是我的大恩人,怎么能让你睡网吧呢。”

秦娅带我回了她的出租屋。

两室一厅,装修精致,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是红色,一片炽烈,和她冰冷的面容完全不搭。

不过现在秦娅的脸色不再冰冷,反而有些红润。

她指着客厅:“你在沙发凑合一宿吧。”

我点点头,刚要躺上去,她说:“你得先洗澡啊。”

我有些不情愿地进了卫生间,感觉墙上有什么东西,回头一看,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我拿起木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揉了揉额头,大概是眼花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太怪了。

20

晚上十点多,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总感觉这屋子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秦娅抱着浴巾进了洗手间,指着我:“你可老实点。”

我没理她,盖上毯子,听着淋浴的声音想要入睡,可脑子不争气的开始想象她的身体,淋着水滴的场景。

我全身燥热,翻来覆去,总睡不着。

很快,秦娅裹着浴巾出来,径直进了卧室。

我发现她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我以为停电了,但随即红色的灯光亮了起来,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迷离。

就在我狐疑时,一个人影从卧室走了出来。

是秦娅。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裙,红色的灯光只照在她的腿上。我只注意到腿了。

21

她慢慢朝我走过来,我想坐起来,她一下按住我的双臂:“陈醉,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

我的脸颊发烫,有些眩晕,结巴着:“不不不用。”

嘴上拒绝着,身体却很诚实,已经把衣服脱了!

我忽然感觉到异样,怎么看不清她的脸?等等,她的脸变大了!

我急忙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灯光一照,一张巨大的狐狸脸,正妖媚地盯着我!

我本能挥手扇了过去,“啪”的一声,狐狸脸被拍飞了出去。

我转头一看,被我拍飞的不是狐狸脸,而是长着腿的绒毛虫子,它后背的纹路很像一只媚笑的狐狸。

秦娅像个麻袋倒在了我的身上,我想立即拍醒她,但转念一想,她现在醒来,不活剥我,也得大吵大闹,我先把毯子裹在了她的身上。提着木刀去找怪虫,但找了一圈,那怪虫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22

我轻轻晃醒秦娅,她迷离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捂住脸:“我的脸怎么这么疼啊。”

她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自己凌乱的睡衣,大叫一声:“你对我干什么了!”

我故作镇定:“你刚被一个虫子控制了,我没占你便宜。”

她迅速冷静下来:“我的屋子里也有那种东西?”

我点头,沉思片刻:“奇怪,我为什么会看见那些东西,还能伤到它们。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秦娅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左张右望。她喘了口气问:“你以前会不会是什么专门杀这些东西的人啊。”

我看向了她,目光又不由得移向她的小腿。她连忙收进了毯子里:“你你你干什么。”

我干咳一声:“你怎么说也是刑警,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万一我就是个神经病呢?”

她摇头:“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天了我的头痛病就没犯过,以前几个小时就会疼一次,很影响我出警办案,所以我一直都是局里表现最差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呀,有些我们破不了的悬案,是不是就是这东西干的啊。哎,陈醉,你能看见那些东西,你帮我破案,我给你提成!”

“我自己是谁,怎么从棺材里醒来的都不知道,没心思和你破什么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要帮你妹妹吗。”

她沸腾的热情被我浇了一盆凉水,噘着嘴走了。

......

23

迷迷糊糊中,我来到一个昏暗的古墓中,一个尖锐的声音道:“我点蜡烛,大哥、陈醉,你们两个开棺!”

我手里拿着一根撬棍,和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一起撬棺材,还没等我用力,棺盖自己开了,突然,它一口把我吞了进去!

“嘭”的一声,棺盖盖死,我陷入一片漆黑。

我敲着棺材内壁嘶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一下坐起身,冷汗直流,喘着粗气。

秦娅站在我的面前,端着早餐:“你想出哪去啊?”

原来是个噩梦。

我拿过牛奶一饮而尽,烫的我脑门出汗。

秦娅开始收拾东西,我在她屋子里转来转去,书架上有很多书,都是些侦探小说,忽然看见一本叫《山海经》的翻新古籍。

在我印象里,这是本神话故事书,随手翻了几页,看到其中一页时,我怔住了。

书里有张用毛笔画的插图:一只长着鸡爪子的猪。

24

旁边是这个怪物的记载:“南次二山之首,曰柜山,西临流黄,北望诸魮,东望长右。英水出焉,西南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白玉,多丹粟。有兽焉,其状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狸力;见则其县多土功。”

在一个叫柜山的地方,有个叫狸力的怪兽,它长得像猪,长着一双鸡爪子,叫声如狗吠。

我大惊,这正是蹲在秦娅肩上的怪物啊!

秦娅换完衣服,走了过来:“你要想看,这书送你了,赶快走吧。”

我指着图画道:“之前爬在你肩膀上的就是它!”

她一愣,看向书:“你确定?!”

我重重点头:“没错,它那副欠砍的嘴脸,我现在还忘不了。”

秦娅非常惊讶:“可这是《山海经》,只是神话故事啊,怎么可能!“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我,见我一脸认真,结巴着说:“可《山海经》里的怪物,怎么出现在现实中了?”

她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

秦娅开车赶路,我翻看着书里珍禽异兽的插图,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并不是《山海经》里的怪物出现在现实世界里了,而是它们一直都存在,只是平常人看不到。

25

秦娅父母家在南京,车开了一整天后,在南京江宁区一栋湖边别墅前停了下来。

秦娅边解安全带,边说:“到了,下车吧。”

我望着这栋四层别墅,瞠目结舌,这至少有三百多平米,建造奢华雅致,风格有一股浓浓的欧式古典气息。但有点奇怪的是,别墅内点的不是白色炽光灯,而是黯淡的红光。

我很惊讶:“这是你家?”

她点了点头,然后自言自语:“奇怪,怎么点着这么怪的灯光。”

我讶异地望着她:“你家这么有钱,还去当刑警?”

她瞥了我一眼:“谁没点爱好啊。”然后急急忙忙地走向别墅。

从她着急的样子来看,她家好像出什么事了。

我跟在后面,当走到别墅门口时,秦娅被两个穿着红色西服的青少年拦住了。

秦娅诧异:“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门口?”

其中一个十八岁左右,鼻头上有颗黑痣的少年:“我师父在给你们家人驱魔,现在谁都不能进去。”

秦娅讶异:“驱魔?我家有什么魔!我是这家的主人,赶紧让开。”

26

两个红衣少年挺直身板,挡在面前,无论怎样都不让秦娅进。

无奈,秦娅拿出警官证,呵斥:“我是刑警。你们阻碍我回家,不仅侵犯我人身自由,还威胁刑警!我可以立刻拘留你们!”

两人仍直挺挺地挡着,一句话都不说,好似两个雕像。

秦娅本想掏枪吓唬他们,但今天请假,没带枪出来。她急得朝着别墅里喊,但喊了半晌,没人回应。

我走过来,看向那个黑痣少年:“你鼻子上有个虫子。”

他用手去摸,但什么都没摸到,这才反应过来,我在戏弄他。

他横眉立目骂道:“你敢耍我!”说完,挥起拳头,就朝我打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对于打架斗殴,甚至杀人,十分娴熟!

他的手还没过来,我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肚子上,另一个少年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我一个背摔,摔得起不来了。

秦娅打开门就往里冲,边冲边喊:“爸,妈,小曼!”

27

我跟在后面,穿过玄关,来到一楼的客厅,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妇人坐在沙发上,目光正盯着一个亮着红光的房间。

妇人看到我们,立马站起来:“小娅你怎么回来了?”

秦娅道:“妈,门口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屋里的灯怎么是红色的啊。”

客厅的空间六七十平米,装修是欧洲古典的花纹风格,家电均是全自动的,在我左前方的房间里,有个黑影在来回晃动。

我面前的男女,显然是秦娅的父母。

秦娅父亲捂着脸:“小曼的病越来越重了,医院治不好,我们请了一个大师,正做法驱魔呢。”

秦娅急道:“小曼什么时候病重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秦娅母亲:“告诉你你也没什么办法,不是怕你着急吗。”

秦娅说着:“我去看看。”就往屋里闯,但被她母亲拽住了:“大师说了,驱魔时不能被打扰。”

秦娅愣了愣:“什么大师啊?”

秦娅母亲张了张嘴,看向秦娅父亲。

父亲招呼秦娅过去:“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个道士。”

秦娅看了我一眼:“《山海经》里的怪物,道士能搞定吗?”

我耸了耸肩。

秦娅父亲这才注意到我:“你是谁?”

秦娅忙介绍:“他也是我找来给小曼治病的。”

秦父打量我两眼:“你也是驱魔的?看你也就二十八、九,有什么法器吗——小娅你小心骗子啊。”

28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老道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甩甩手里的拂尘:“秦居士,纠缠贵女的恶鬼已被我驱除,三天之后她就会痊愈,再也不用受疼痛之苦了。”

秦父忙握住老道的手:“不愧是玄宝大师,三百万酬金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小女痊愈,剩下的三百万立马送到您的‘府上’。”

老道又甩了甩浮尘:“贫道乃是出家之人,不喜财物,不过居士要修建观宇,结善缘,贫道还是大力支持的。”

老道嚷了一声:“晴空,明月。”

话音落下,两个穿着红西服的少年,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老道喝问:“你们两个怎么如此狼狈?”

黑痣少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老道注意到我了,也没理会:“带着秦居士的心意,走吧。”

黑痣少年拿起箱子就要走,我忽然听见一阵怪异的狗叫声——是从房间内发出来的。

29

我走近望了一眼,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年龄大概在二十一二左右,盖着一个写满符咒的黄绸被。而那个叫声,是站在她身上的一个怪物发出来的!它像猪,鸡足,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狸力!只不过颜色比秦娅身上的要深,发紫。

它发出一声声如狗吠的声音,似乎在大笑!

这怪物不是还在呢吗,老道怎么说驱除了呢!

秦父起身去送道士,这样看来,他根本没听见「紫狸力」的笑声。

我望着老道和两个少年的背影,意识到这师徒三个就是个骗子。在他们即将走出门时,我喝道:“站住!”

老道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位居士,是你在吆唤贫道?”

我双手插兜走过去:“你可以走,但钱得留下。”

老道的眉弓压了一下,很快舒展开来:“这是秦居士的心意,与你何干?”

我冷哼一声:“你根本没治好那个姑娘的病。”

黑痣少年早看我不顺眼了,指着我:“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师父出言不逊!”

老道压下黑痣少年的手:“这位年轻的居士,也是我同道中人?”

我:“我和骗子不是同道。”

“放肆!”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

30

是秦娅的父亲,他瞪着我:“你是哪来的骗子,赶紧离开我秦家!”

秦娅忙跑了过来:“爸,你别被这个道士骗了,陈醉真的有办法帮小曼。”

她父亲瞪着她:“你怎么这么不省心,看见一个长得不错的,就心花怒放,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秦娅:“爸,我的头疼病已经好了。”

秦父愣了一下:“你三个小时犯一次,现在还没到时间吧。”

秦娅伸出三根手指:“我已经三天没发作了。”

秦父有些不信。

她母亲走过来:“老秦啊,小娅的脸色却实好了很多,要不你让这小伙子试试?”

他看了一眼老道,小声对秦娅母亲说:“这是樊总介绍来的,我不能折人面子啊。”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老道听见了:“无妨,我看这小兄弟,有什么手段能让小姐在三天之内就痊愈。”

秦娅父亲有些尴尬,他看向我问道:“你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不用。”

我刚转身,要走向秦娅妹妹的房间,黑痣少年突然喝道:“站住!”

我转头瞥向他:“怎么?”

他咬牙切齿:“如果你能让秦家小姐三天之内痊愈,我跪下来叫你一声爷爷!”他又指了指老道:“要是不能,你就给我师父磕三个响头,并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我眉毛一挑,冷笑:“这种赌注太小儿科了,不如玩得大一点。我输了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要是我赢了,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黑痣少年狠狠道:“一言为定!”

我摇了摇手指,指向老道:”不是你,而是他!“

老道顿时瞪大了眼睛,黑痣少年全身一抖:“不行!”

秦娅父亲也对我嚷道:“小子你过分了啊!”

我轻哼一声:“不敢赌,就别放狂言,丢人。”

31

我转身要走,老道的语气变的凶狠起来:“年轻人,既然你想玩,那我们就玩个更大的。若我输了,从此脱下这身道袍,去街头乞讨。”

我竟然脑子一热,抬起右手:“我自断一臂!”

秦娅在我身旁劝导:“喂,你疯了啊,没必要做这种赌注,你搭理他们干什么。”

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走进房间,他们都跟了过来,黑痣少年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师父,这小子好像能看见那东西啊。”

我恍若雷击!

他们能看见狸力?!这说明他们并不是什么招摇撞骗之辈,可为什么没把狸力杀了呢?

难道这个紫色狸力与秦娅身上的不同,不能直接杀死?

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真后悔刚才义气用事!

但说什么都晚了,我忙拉过秦娅:“你是从什么时候被狸力缠上的?”

她摇了摇头,我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十岁的时候,怎么了?”

“你妹妹呢?”

她:“她生下来过半年,就开始大哭,看医生也不见好,等她会说话了,我们才知道是头疼。”

我:“你妹妹比你小几岁?”

她:“6岁。”

我:“也就是说,这个狸力在你妹妹呆的时间,比你的更久。”

她点头:“很棘手吗。”

32

我面色凝重,紫色的狸力从样貌来看要比秦娅的成熟,万一它与秦娅妹妹的纽带太久,我杀了它,秦娅的妹妹也死了,那该怎么收场!

可除了一刀宰了狸力,我根本没别的办法。

正在思索,紫色狸力忽然嗅了嗅鼻子,突然发出一阵怪叫,朝着我做出攻击的姿势!

我也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昨天刚在秦娅家洗了澡,也不臭啊,它怎么反应这么大。

但很快意识到,它可能是闻出秦娅肩上狸力的味道,知道我杀了它!

果不其然,紫色狸力突然龇牙咧嘴,朝我扑了过来,我本能地挥起手中的木刀,砍了过去。

紫色狸力的头,被我一刀砍成两半,摔在地上死了。

大惊失色,我怎么把它给杀了?!我以为它玩意儿没那么容易死。

我忙去看秦娅妹妹的脸色,祈祷她千万不要出事!

秦娅妹妹的脸十分苍白,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我稍微放下心。

可过了十分钟,秦娅妹妹的脸色还是没变。

我问秦娅:“你是多久有好转的?”

秦娅:“半天吧,四五个小时。”

一直等到后半夜,秦娅妹妹还没醒过来,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黑痣少年冷嘲热讽:“秦老板,您看见了吧,这就是一个骗子。”

我说:“急什么,还有两天呢。”

33

表面上,我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慌得一塌糊涂。我不是什么神医,也不是什么驱魔大师,只是能看见这些怪物,然后杀了它们。至于杀了它们,能不能治好别人的病,或者有什么后患,我根本不清楚。

第二天过去了,秦娅妹妹还是没有醒过来,我实在坐不住了,找到秦娅问道:“过了一天了,你妹妹还没好,我觉得不太对劲。”

秦娅也非常紧张:“到底怎么回事,小曼不会有什么事吧。”

眼看到第三天还有两分钟了。

黑痣少年十分得意:“小子,两分钟以后,秦小姐一醒,可就不算你的功劳了。”

我凝视着钟摆一分一秒过去,噔!噔!噔!欧式钟摆的分针指到十二点整,九点了,三天已过。

我输了。

黑痣少年哈哈大笑:“秦老板,麻烦您拿一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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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娅连忙拦着:“你少要在我家放肆,赶紧给我出去。”

老道也眉飞色舞:“也无妨,毕竟少了一个胳膊谁都不愿意,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小辈计较,只要你从我裆下钻过去,这事就算完。”

秦娅一下抓住我的胳膊:“陈醉!识时务者为俊杰,韩信也受过胯下之辱。”

我闭上眼,缓缓走向老道,黑痣少年在一旁起哄:“钻!钻!钻!”

我猛地抬起眼睛,冷哼:“我陈醉说到做到,拿刀来!”

所有人一怔,老道笑道:“小伙子有血性,令贫道刮目相看,你自断一臂,从此就是我的徒弟。”

我啐了一口:“谁想当你这个杂毛老狗的徒弟,你给我当看门狗都配不上!”

老道横眉立目,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秦娅父亲有些犹豫,但他更不敢得罪老道,指了指厨房,黑痣少年迅速从里面拿出一把剁骨刀。

我伸直右臂,左手拿刀,牙一咬,猛地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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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所有人以为我的右臂,会像棒子一样摔在地上时,意外发生了,刀居然卷刃了!右臂只流出一丝血。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黑痣少年愣了片刻:“这这这刀是假的吧!”

秦娅的父亲也目瞪口呆,黑痣少年又拿出上好的钢刀,这把刀砍牛骨头都是一击断裂。

秦娅一开始不敢看,但现在也有点好奇了。

我再次挥刀,钢刀砍在我的右臂之上,这一次刀刃没卷边,只是嵌进肉里半厘,就像是砍入了裹着面皮的石头一样。

黑痣少年眼睛瞪得溜圆:“你作弊,我来!”

我也十分好奇,是我的左臂没力气吗?可我双臂肌肉非常发达,左右手用刀也都很娴熟,不可能左手没劲道啊。

黑痣少年抢过钢刀,双臂一轮,再次砍在我的右臂之上。

我感觉到一阵剧痛,但右臂还是毫发无损,像一颗钢柱一样,静静地横在那里。

黑痣少年却由于力道过猛,握着钢刀后退一两米米,跌坐在了地上。

老道刚坐下,突然又站起来,一脸惊疑,指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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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十分震惊,难道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吗?

黑痣少年还是不服气,又握着牛刀走了过来:“这次,我砍左臂!”

我伸出左臂,黑痣少年扬起钢刀,这时,一阵恐慌的感觉,猛然传入我的大脑,我知道他砍在这条手臂上,必断!

黑痣少年的刀跺了下来,我本能地收起左臂,黑痣少年砍个空,还没来及收力,再次摔在地上。

他这几下滑稽的表现,把秦父秦母给逗笑了,但瞥到老道,立马又敛起笑容,绷着脸。

黑痣少年起身,又羞又恼:“你玩不起是吗!”

就在我骑虎难下之时,一个女声忽然响起:“爸,妈,姐姐。”

所有的目光望过去,是秦娅妹妹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秦娅惊喜:“小曼醒了!”

秦父秦母和秦娅急忙赶了过去。

黑痣少年得意:“小子你看见了吗,是我师父的驱魔起了作用,你还不来受罚!”

我看了一眼房间:“我去确定一下,如果她真的痊愈了,我这条左臂就送给你们!”

老道冷哼:“我就让你输个明明白白,痛痛快快。”

我心跳加速,心慌意乱,难道今天注定要断只手臂吗。

我以为秦娅妹妹已经好了,没想到她黑眼圈浓厚,嘴唇颤抖,正被秦母扶着。

37

秦娅在一旁焦急:“小曼你好些了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秦娅妹妹喘着气,声音细微:“爸、妈、姐姐,我要不行了,它们在吃我的心!”

所有人听得云里雾里,秦父忙问:“谁在吃你的心?!”

秦娅妹妹声音非常小:“是它们,你们看不见的,我快死了,我能看见它们。我一直头痛,是因为有个长着鸡爪子的怪猪一直在咬我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它消失了,头不痛了,可——”

她话还没说完,又昏了过去,她的嘴微微在动,却没有任何声音。

秦父一时不知所措,突然向老道跪下来:“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闺女啊,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老道盯了半晌,摇头:“小姐的两只脚都已经踩进阎王殿了,就算大罗金仙降临,也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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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秦父怎么请求,老道都说没救了。秦父急而生怒,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老道的衣领:“你不是说三天小曼就能痊愈吗,怎么突然要死了!”

老道冷哼一声:“这得问这小子了,要不是他横插一杠,你女儿绝对会恢复,我可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才使得你女儿更加严重的!”

秦父怔了一下,又上前抓住我的衣领怒吼:“你到底是谁,对我女儿干了什么!”

他的吐沫喷了我一脸,我却一直在思考,秦娅妹妹刚说的话,“它们在吃我的心。”我的目光移向她的心脏,忽然看见她的衣服下面有什么在蠕动!

秦父见我不说话,抡起巴掌朝我扇了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女儿还有救!”

秦父顿时僵住了,秦娅给我跪了下来:“陈醉,我知道你有办法,求求你救救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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