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诡水幽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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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340
角色: 0男0女 字数: 3521
作者:🐳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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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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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恐小说练习

诡水幽忌

作者 小夯姐

血祭再临

1

鸡啼声划破雨雾弥漫的清晨,张老汉扛着锄头往菜地走,却在村口被刺鼻的腥气呛得直咳嗽。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让锄头 “当啷” 落地 —— 原本见底的水塘竟一夜之间水位暴涨,浑浊的水面上密密麻麻漂浮着数百条新生红鲤,鳞片泛着诡异的朱砂红,每条鱼鳍都系着浸透鲜血的红绳,在晨雾中轻轻晃动,宛如千万只小手在招魂。

 “快来人啊!水塘闹鬼了!” 张老汉的喊声惊醒了整个村子。村民们举着油灯、端着脸盆冲出来,火把的光晕里,红鲤群突然集体摆尾,水面掀起猩红的波浪,几条鱼跃出水面时,嘴里竟吐出沾着水草的碎布,正是小夏失踪前穿的那件蓝布衫。李头的烟袋锅在掌心磕出闷响,盯着鱼鳍上的红绳,那些绳结与百年前县志记载的镇魂结一模一样。 

2

更诡异的事接踵而至。天一黑,村里接连响起哭嚎声。王二家的闺女睡前还在绣帕子,清晨床榻只剩滩腥臭的水渍,枕边摆着块沾着塘泥的红帕,布料边缘用黑丝线绣着彼岸花;铁匠铺的独子起夜后再没回来,灶台上的粥还冒着热气,碗底沉着三枚鳞片,正是水塘红鲤身上的。每桩失踪案现场,都有湿漉漉的脚印蜿蜒向水塘,脚印里混着暗红的血沙,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老周把自己锁在堆满古籍的屋里,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具扭曲的尸体。他戴着老花镜,指尖在泛黄的县志上反复摩挲,终于在 “苏晚娘沉塘” 的记载旁,发现一行被虫蛀得残缺不全的小字:“其忌日生者,皆为祭品。” 他抓起算盘疯狂拨动算珠,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 所有失踪者的生辰八字,竟都与农历七月十五,那个苏晚娘被沉塘的忌日相合! 

3

“李头!李头!” 老周踹开木门,在雨巷里狂奔,脚底打滑摔进泥坑也顾不上爬起来,“是忌日!那些孩子都是七月十五生的!” 祠堂里,李头正带着村民准备桃木钉,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烛泪顺着刻着符咒的烛台蜿蜒而下,在青砖上凝成暗红的血珠。

 当夜,守夜的村民看见水塘中央升起幽蓝的光雾。红鲤群聚成漩涡,鳞片碰撞声如同无数人在咬牙切齿。雾气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穿嫁衣的女子怀抱着孩子,长发垂落水中化作万千红绳,缠住岸边的芦苇。有大胆的村民举起火把照过去,火光照亮女子腐烂的脸,她空洞的眼眶里突然渗出黑色液体,直直滴在水面上,激起的涟漪中映出所有村民惊恐的面容。 

4

“快逃!”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孩童凄厉的哭声混着鱼群的扑腾声。跑在最后的刘寡妇突然惨叫着摔倒,她的脚踝不知何时缠上了红绳,另一端没入水中。村民们想救她,却发现红绳坚韧如钢丝,用镰刀砍下去只溅起火星。刘寡妇被拖向水塘时,绝望的眼神扫过人群,嘴里不断重复着:“她要凑齐十二个……”

 水塘边的青石板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新的符咒。这次不是小夏用血刻的,而是用某种粘稠的黑色物质写成,遇水不化,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老周凑近查看,发现这些符咒组成了一个巨大的 “囍” 字,只是 “囍” 字中间的 “吉” 字被替换成了骷髅头,四周还环绕着无数细小的红绳图案。

5

 随着失踪人数的增加,村子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却总在半夜听见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有人壮着胆子从门缝往外看,看见红影在巷子里一闪而过,还伴随着孩童嬉笑的声音。而在水塘深处,红鲤群越聚越多,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老周知道,一场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而他们,似乎已经无路可逃……

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村子碾碎。祠堂前的空地上,村民们挤作一团,看着那个身着道袍的法师慢条斯理地摆弄桃木剑。法师自称 “玄真子”,听闻村里的怪事,特地从百里外赶来,可他抚着山羊胡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6

“诸位莫怕,此乃邪祟作祟。” 玄真子的声音故作镇定,却掩不住其中的颤意。他点燃三柱香,香烟刚升起,就被一阵阴风吹得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三只苍白的手在抓挠虚空。村民们屏住呼吸,看着法师将朱砂墨汁泼在黄符上,突然,所有黄符无风自动,“唰” 地贴满了水塘四周的树干,在暮色中像极了一张张惨白的人脸。 

玄真子踏上临时搭建的法台,桃木剑上的铜钱串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却被水塘里红鲤的扑腾声盖过。那些鱼群在水面下聚成漩涡,鳞片泛着妖异的红光,每一条鱼鳍上的红绳都绷得笔直,像是随时会射出的箭矢。法师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一碗符水中,大喝一声:“破!” 符水泼向水面的瞬间,整个水塘突然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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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鲤群如疯了般跃出水面,鳞片划破空气发出 “嗖嗖” 的声响。玄真子挥舞桃木剑劈砍,剑刃却像砍在棉花上,丝毫伤不到这些诡异的鱼。一条红鲤猛地撞向他的胸口,鱼嘴大张,露出细密的尖牙。法师踉跄着后退,却被更多的红鲤缠住双腿。村民们惊恐地看着他被鱼群拖入水中,水面上只留下一串串气泡。 

“法师!” 李头举着火把冲上前,却被突然掀起的巨浪拍倒在地。火把熄灭的刹那,水面浮现出猩红的字迹,是法师用鲜血写就的 “替身” 二字,字迹还未完全显现,就被鱼群搅得支离破碎,融入翻滚的血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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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夏的母亲正蜷缩在昏暗的屋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床上的儿子。自从跳进水塘,小夏被捞上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此刻,他的皮肤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裹着一层薄纱,透过皮肤,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和…… 一条若隐若现的鱼尾在缓缓摆动。母亲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儿子,却又害怕惊到那诡异的变化。 

“我的儿啊……” 她泣不成声,泪水滴在小夏的手臂上,却发现泪水竟无法渗透皮肤,而是顺着透明的表层滑落。她突然想起法师临死前的 “替身” 二字,猛地站起身,在衣柜最底层翻出了自己多年未穿的嫁衣。那件大红色的嫁衣,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9

深夜,小夏的母亲穿上嫁衣,怀里抱着一条特意从邻村买来的红鲤。红鲤在她怀中挣扎,鱼鳍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滴落在鱼身上,竟让红鲤的鳞片愈发鲜艳。她赤着脚,一步步走向水塘,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水中红衣女鬼的幻影渐渐重叠。 

“晚娘,我把自己给你当替身,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怆。水塘的水面突然平静下来,红鲤群停止了躁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将红鲤抛入水中,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 小夏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母亲回头,看见儿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皮肤依旧透明,鱼尾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竖线状的瞳孔里映着母亲惊恐的脸,“你以为…… 这样就能结束了吗?” 他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与此同时,水塘里的红鲤群再次沸腾,无数红绳从水中激射而出,缠住了小夏母亲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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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母亲沉入水塘的瞬间,原本翻涌的红浪骤然平息。数百条红鲤同时静止,鱼鳍上的红绳如同死去的蛇般瘫软在水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逐渐黯淡。李头举着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晃,照亮岸边村民们扭曲的面孔 —— 有人跪地痛哭,有人呆若木鸡,更多人紧攥农具的手还在颤抖,指节泛白。 

“结束了……” 不知谁喃喃说了句,声音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半点回响。村民们在死寂中熬到天明,水塘却再无半点动静,只漂浮着小夏母亲嫁衣的残片,艳红的布料上爬满墨色的水藻,如同被血浸透的伤口。可失踪的孩子们依旧没有归来,祠堂里供奉的牌位前,家长们烧的纸钱灰烬被风卷着,直直飘向水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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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在混乱中跌进祠堂角落的蛛网堆里,额头撞上供桌的瞬间,听见暗格里传来细微的响动。他扒开积着厚厚灰尘的族谱,露出巴掌大的暗格,里面躺着本布面发脆的日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彼岸花,墨迹晕染的字迹里,藏着个腐烂百年的秘密。 

“光绪二十一年腊月,我有了身孕。族长之子说要纳我为妾,却在孩子成型时翻脸。他说我与外乡人通奸,要沉塘谢罪……” 老周的声音发颤,眼镜滑到鼻尖都没察觉。村民们围过来时,他正对着某页怔怔出神,“原来当年苏晚娘怀的,是族长的骨肉。他们怕丑事败露,便诬陷她通奸,用红鲤镇住她腹中胎儿的怨气。可那孩子没足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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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里夹着半张泛黄的药方,朱砂批注的 “坠胎散” 三个字刺痛众人的眼。更可怕的是,最后一页用血写着:“若我儿不能活,整个青山村都要陪葬。七月十五,以血换血,以魂还魂。” 字迹力透纸背,在火把映照下,那些血字仿佛还在缓缓渗出湿气。 

“怪不得失踪的都是七月十五生的孩子!” 李头猛地拍桌,震得供桌上的烛台摇晃。烛火熄灭的刹那,祠堂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混着蛛网落在众人肩头。老周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日记边角,突然摸到凹凸不平的刻痕 —— 在日记封底内侧,密密麻麻刻着螺旋状的符号,和水塘青石板上的符咒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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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小夏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村民们举着家伙冲过去,看见小夏直挺挺站在堂屋中央,皮肤透明得能看见内脏,鱼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空洞的竖瞳扫过众人,开口时声音混着水泡声:“替身不对…… 娘的魂被吃掉了……” 话音未落,他家的水缸突然炸裂,浑浊的水浪中翻涌出无数红绳,缠住最近的村民脚踝。 

老周拽着日记冲进雨里,在水塘边拦住想要跳下去的虎娃爹:“晚娘要的不是替身!她是要借新躯体重生!那些孩子的生辰八字属阴,是最适合的容器!”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沸腾,红鲤群组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缓缓升起苏晚娘的虚影。她的嫁衣不再腐烂,反而鲜艳欲滴,怀中抱着个浑身发光的婴儿,正是百年前未出世的孩子。 

14 杀青段

“还我命来!” 苏晚娘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岸边的芦苇齐刷刷折断。小夏突然剧烈抽搐,透明的皮肤下鱼尾疯狂摆动,他痛苦地嘶吼:“她要占据我的身体!快…… 快毁掉……” 不等他说完,整个人化作一团血雾,血雾中伸出无数红绳,缠住了离得最近的老周。 

李头抄起铁锹劈向血雾,却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祠堂方向火光冲天,供奉的牌位全部自燃,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张孩子的脸,都是失踪的村民。老周被红绳勒得喘不过气,挣扎着翻开日记,在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出现了新鲜的血字:“十二具躯壳,缺一不可。” 而此时,水塘边的青石板上,新的符咒正在雨水冲刷下缓缓浮现,组成一个巨大的 “生”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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