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后/美：若倾

致谢人声提供（按出场顺序）：镜像阵、落衡、肆言若卿、刘公子、无趣大王。

作品禁止商用，仅供pia戏

转场、歌词换人

歌词入

伥鬼：世人当真糊涂，真的当作假的，假的却成了真。这女子名叫孙阿宝，是孙老爷膝下唯一的女儿。孙家是城中大户，是鼎盛百年的商贾之家。我一直都很清楚这位孙阿宝的事情，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转场

孙老爷：（为难）她只是不爱读书，顽皮一些罢了，总不能…打她一顿吧。

夫子：孙老爷有所不知啊，她在书院，那可是出了名的…哎！你这个宝贝女儿，我实难管束，孙老爷还是领回去吧…

孙老爷：哎不不不，我发誓！今后一定对她严加管教！

间奏入

（孙阿宝八岁，寂春十二岁）

孙阿宝：你就是我爹新买的小跟班？你叫什么？

寂春：寂春。

孙阿宝：行，以后跟着我混！

寂春：孙小姐…今日的功课…

孙阿宝：（打断）今日不温习！我爹说的。哎？要不这样，你替我抄书，我赏你钱！

寂春：（混响）唉，她这样的人，真是没救了…

吴芝：（念童谣）孙阿宝，命不好～娘亲离，影自摇～你们说，这首新编的怎么样！

孙阿宝：小萝卜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把你揍趴下！

寂春：（连忙拦住）孙小姐，老爷交代过，不能再动手了！

孙阿宝：寂春，你要拦我？

寂春：（死死抓住手）…

孙阿宝：你今日要是敢拦我，以后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寂春：好。

孙阿宝：你！…寂春你混蛋！

泪滴

孙阿宝：（隐隐啜泣）你干嘛还回来，我已经跟爹爹说了，我不要你了！

寂春：（混响）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哭，通红的双眼藏了太多委屈，我这才意识到，其实她每次动手之前，都是别人欺负她…

孙阿宝：（委屈）你怎么不说话？

寂春：以后不用你动手，欺负你的人，会遭报应的。

伥鬼：报应这个词，对八岁的孙阿宝来说，确实有些严重了，分不清好赖的年纪，自然不知报应之沉重。

转场

拍桌

吴芝：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撕了我的大字帖！

孙阿宝：你少血口喷人！我撕你大字帖作甚！

寂春：阿宝，坐回去。

孙阿宝：寂春！你怎么处处向着他！你到底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寂春：我自然是…

孙阿宝：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他？！

寂春：（连忙捂嘴）孙阿宝！话不能乱说！

孙阿宝：（被捂住）唔…唔…

转场

夫子：你是说…你的大字帖被一个蒙面人给撕了？（愠怒）荒唐！没写就是没写，扯什么蒙面人！简直不像话！人家好好的撕你大字帖作甚啊！手伸出来！

戒尺

转场

孙阿宝：（嗤笑）是你做的？

寂春：嗯。

孙阿宝：我看他哭着喊冤的样子，真是解气得很！

寂春：（认真）阿宝，我是你的人，只会向着你。

孙阿宝：（轻笑）寂春，我发现你有的时候，还挺讲义气的嘛！

伥鬼：我不知道寂春与孙阿宝是何时暗生情愫的，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是在怎样的光景里突然发现对方的可爱。总之，孙阿宝每次回头，寂春都在，直到有一天…

推门

孙阿宝：（慌乱）阿爹，寂春呢？

孙老爷：他去南街训马了，以后就跟着马夫，也算有个生计。

孙阿宝：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怎么能分开呢！

孙老爷：笑话！堂堂孙家大小姐，终日同一个下人，且是一个男子厮混在一起，这若是传出去，你将来还怎么嫁人！

孙阿宝：我不管，我要寂春回来！

孙老爷：男女有别，我什么都可以依着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能！

转场

伥鬼：孙阿宝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她内心变得空空荡荡，满院的繁花锦簇，在心里凋谢一地…她失去了她的春天…

伥鬼：夜晚，孙阿宝提着衣裙往南街跑去…马棚边，她远远就瞧见了那个人影，她看了好半天，眼里慢慢聚起了泪。

拥住

孙阿宝：寂春！

寂春：我身上脏，小姐…

孙阿宝：我就要抱着，你不许推开！

寂春：（轻笑）好。

孙阿宝：（抬眼）寂春，你以前从来不笑的，这次怎么笑了呢？

寂春：因为…我见到你了。

转场

伥鬼：他们避开所有视线，偷偷地见面。黄昏的马棚外，夜间的凉亭里，都是他们相依偎的身影。

伥鬼：我从未如此羡慕过一个人，我甚至有些恨意，恨老天不公，让有些人在什么都有了之后，还能有人为她献上一颗真心…

泪滴

寂春：要论身份，寂春确实配不上，但我可以为阿宝做任何事！

孙老爷：你离开孙家，去另闯一番天地吧！若真能闯出个名堂来，这身份自然就有了。

寂春：好…我听老爷的。

伥鬼：若那时寂春知道，这一别将是永别，那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离开吧。

转场

新音乐起入

伥鬼：寂春走后，闹得满城风雨的招亲之事，也终于来了。这里我必须要提起另外一个人，他叫冯禹。此人是一个寡妇养大的贫家子弟，照理说，与那寂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可他偏偏是个秀才，满腹才华，却被不堪的家世绑住了双翼。

转场

（明月夜）

冯禹：再这样看下去，人是要痴傻的。

孙阿宝：（望着明月）我未来的夫君，叫寂春。

冯禹：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正好，我也有。

孙阿宝：…

冯禹：我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她名唤…小远，我对她十分爱重，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可惜…她死了。

孙阿宝：！她是怎么死的？

冯禹：病死的。

孙阿宝：你为何不请大夫救她？！

冯禹：（凄凉笑）我出身贫寒，哪里请得起大夫啊！（眼眶微红）她就死在我怀里，连句话都没有留给我…

孙阿宝：冯公子…

冯禹：（轻叹，收敛情绪）孙小姐可知缓兵之计？与其这么僵持下去，再去嫁给其他什么人，倒不如先同我成亲，等那人回来了，你我自可和离。

马车声入

路人：这冯公子真是好心机啊，寒窗苦读十几载，如今，却凭借一门亲事成了人上人！

伥鬼高光，一人入完

伥鬼：之后发生的一切，世人皆知。孙老爷撒手人寰，孙阿宝下落不明。呵，这孙老爷死的时机，未免太好了！

节奏起

伥鬼：孙老爷是被毒死的，那毒却是由孙阿宝亲手捧着，给她爹服下的。而这一切，要从冯禹开始说起。冯禹此人，我对他足够了解，他这一生，始终心怀怨恨地活着…

歌词继续入

伥鬼：（情绪渐起）他恨那身为寡妇又眼瞎的娘，恨家中只有一间的茅草屋，恨自己空有才华，却连上京赶考的盘缠都凑不出！可他更恨！恨他那同样出身卑贱的未婚妻…我以前不明白，小远替他照顾娘亲，打理好家中一切，没日没夜做着绣活，只为了凑钱送他赴考…他到底…到底是凭什么！

冯禹：（内心混响）凭什么！我明明该有大好的前途，该有锦绣的人生，明明可以娶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我怎么能与小远这样的女子，仓促潦草地度过一生！我要的是天上月，她又如何给得起？！呵，对！我冯禹，就是不甘心！！

碎铃

伥鬼：世人眼里，他始终是个谦谦君子，孝敬母亲，爱惜未婚妻，让孙老爷对他欣赏不已，也让孙阿宝对他放下成见。他冯禹，竟是这世间，最让人惋惜的才子啊！

杯碎

冯禹：时隔八年…这个名字早该消失了，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转场

锁链

伥鬼：孙老爷被毒杀，孙阿宝被关在暗室，这是我所知道的真相，而我不知道的一切，是寂春告诉我的。我第一次见那人，是在三日前…

转场

泪滴

寂春：（重伤虚弱）阿宝…是我错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伥鬼：你说的，可是孙家小姐孙阿宝？

寂春：（抬头）你…你知道她？冯禹说她来东山…来寻我了，你可见过她？

伥鬼：很早之前，见过。

歌词入(换人）

伥鬼：寂春多年未归，是因为参军。他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撑着他那条命的，并非什么功名，而是答应了孙阿宝要来娶她的承诺。大军班师回朝，他没有去京都，一人一马，千里迢迢直奔此地，可他却始终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姑娘…

衣物摩擦

寂春：（颤抖流泪）冯禹跟我说，阿宝疯了，她总是发疯地往外跑…不会的…阿宝那样一个调皮、喜欢捉弄人的姑娘，怎么会疯呢…她怎么会疯呢！

伥鬼：是啊，怎么会是她呢。冯大才子忍气吞声，筹谋多年，连自己至亲之人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才是疯子！

寂春：（强撑）求你…救救她…

伥鬼：（摇头）怕是来不及了，她此时，应该已经“死了”。

风铃

转场

伥鬼：你失血过多，终归不能活着走出东山，不如将你的命，借我一用。

寂春：（气若游丝）你看，那虎要过来了，来吃我了…（掏出发钗）还是没能…再见一面…若你见到她，替我说，此心无悔…

伥鬼：虎有何惧，我们一起杀了便是！我拼了我的来生，助你化虎，只要你能让冯禹…因果得报！

回忆转场（开混响）

孙阿宝：寂春，你要一直这样跟着我吗？

寂春：嗯，怕你走丢了。

孙阿宝：才不会！我认得回家的路。

寂春：那我也要跟着。

孙阿宝：（笑）好～寂春是个称职的小跟班！走啦！

寂春：（远远看着）我想一辈子，都这样跟着你…

转场

（子时，孙家后花园）

孙阿宝：冯公子，好兴致啊…

冯禹：（醉酒低笑）呵哈哈哈，老爷子走了，孙阿宝被东山虎吃了，这是我二十几年来，最快活的一天！

孙阿宝：你如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冯禹：（转身，酒醒大半）你是…（惊）！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进了东山…！

孙阿宝：你终于害怕了，这么多年，午夜梦回时你早该害怕的！（恨意）冯禹我问你，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寂春明明回来过为什么不来找我！（哽咽）你骗过了所有人，拿寂春的腿骨冒充我的尸骨，说我已死！（笑着哭）呵哈哈哈，那么我此时，是鬼吗？是来索你命的厉鬼吗！

虎啸完

伥鬼：冯禹未死，虎没有吃他。吃了他，虎都嫌脏吧。我就那样看着他（她），慢慢变成一滩血，在大石边蠕动，挣扎！他（她）的喉咙被咬碎，连一声求救的哀嚎都发不出…（流泪）呵，这种滋味，没人比我更明白，所以我此刻，真是痛快极了…

泪滴

大火燃烧入

（火光里，一人一虎相伴而去。）

孙阿宝：（温柔）等我快要死时，你就吃了我吧，这样，我就能做你的伥鬼，一辈子跟着你了。寂春，我们不能再分开…

转场

孙阿宝：为虎所食后，人便会化为伥鬼，直到那虎吃了下一个人，伥鬼方可投胎，再世为人。不如，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伥鬼：我不要再世为人，我只要此刻，报应不爽…我这一生，尽心尽力地活，却成为别人眼中的负累，是绊脚石！我从前有多恨，此时就有多快！我就是要看着他挣扎不休，看着他受尽折磨！

伥鬼：我终于能说出，我是谁…

伥鬼：（混响）我是穆小远，就是那个自幼与冯禹定下婚约，后因阻碍他同孙阿宝在一起，被他引到东山丧生虎口，却对外宣称病逝的…小远。

寂春：东山的景其实很好看，漫山青翠，繁花锦簇，这是我欠她的…第八个春天。

——全剧终——

END

不过是借鬼神之说，让作恶者得到应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