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著:雪中悍刀行
作者:烽火戏诸侯
BGM1演播:大斌
听本直接放BGM1,想读可以放BGM2做垫乐
声明:所有素材来均来源于网络 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别纠结我
写在前头,很有幸你能看到这个本,这个本我没有做太多的处理,原汁原味的搬运,已经不知道几刷雪中了,但是每次到这里都抑制不住情绪,说来惭愧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爱激动,我不知道这个算什么本,可以算轮读吧,方便深度感受温华这个人物的故事,看了戏鲸很多关于雪中的本,不是改编的面目全非就是气势磅礴的大场面和燃场面,甚至有的作者估计都没看过都连人物都搞不清楚,但是在我的心中雪中的江湖并不全是那样的,温华是徐凤年在狗刨江湖时结识的朋友,读过原著的不必说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温华都算不上是大人物,更不会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是整本书的精气神所在,而在我心中,雪中也就是万千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串联起来有血有肉的世界,没了温华雪中的江湖会黯然失色,我也是想弄出来留着自己回味,最后建议不要看电视剧,去看原著小说吧,这是一个精彩到你出不来的世界,只是别被书页压死就好。
今年立冬前的这场京城大雪,尤为磅礴,依然不停歇,京城里许多孩子欢天喜地的同时,都纳闷,住在天上的老天爷这到底是养了多少只大白鹅啊。
这座可以用有龙则灵形容的小院中,原本住着三名皆是有望为剑道扛鼎的天纵之才,一夜之间就三去其一,吴六鼎无趣时,就喜欢拿过那根只比剑长的青竹竿,此时蹲在檐下,肩上扛竿,有些寂寥,吊儿郎当温游侠那句话字字入耳。
(混响):在老子家乡那边,借人钱财,借你十两就还得还十二两十三两,我温华的剑,是你教的,我废去全身武功,再还你一条手臂一条腿!
只留一条苟活性命出院,断一臂断一条脚筋,自行毁去窍穴。
他在院中,就对那个黄老头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这个雪中血人在拐角处颓然蹲下,手边儿只剩下一柄带血木剑。
年轻游侠儿泪眼模糊,凄然一笑,站起身,拿木剑对准墙壁,狠狠折断。
从此后江湖再无温华的消息,这名才出江湖便已名动天下的木剑游侠儿,一夜之间,以最决然的苍凉姿态,离开了江湖。
刺骨大雪中,他最后对自己说了一句。“不练剑了。”就这么走了。
温不胜,你不是说要成为天底下有数的大剑客吗?你不是才见过你爱慕的女子吗?杀一个无亲无故才一年交情的男子,然后名动天下不好吗?
小地方就有小地方的好,有丁点儿热闹,就有了过年的氛围,正月里的黄昏,再小气吝啬的门户也在门外挂起了喜庆灯笼,闹市喧沸,有人踢瓶踢缸,有人胸口碎大石,有人装神弄鬼吐烟火,还有人耍那上竿跳索的把戏,每翻一个筋斗,就能赢来底下无数喝彩,一些个稚童更是伸长脖子痴痴的望着。
一名穿了件崭新灰鼠皮衣的年轻男子走到了集市上,脚步瘸拐,一手捧肩遮风御寒,一手颓然垂出袖管,他抬头眯眼看着头顶绳索上杂耍的江湖人,缓缓的低头,看见底下那些孩子的脸庞,其中几个都使劲攥紧父亲给他们削的竹剑木剑,年轻人嘴角翘了翘,自己小时候何尝不是这般觉着那就是踏雪无痕的厉害轻功了?还记得小时候端着碗瞎跑,撞见一位大锤砸在肚皮青石板上都不皱眉头的英雄,给本地无赖追着揍,被抢走银钱不说,临了还被吐口水在身上,那时自己还会愤愤不平,也会疑惑不解,怎的这样的武林高手,也不还手?然后五六年前,他经不住嫂子的冷眼街坊的挖苦,就这么带了柄自己削出的木剑,去了那座他以为是江湖的江湖,逛了一圈,什么都没能带回来,身上唯一值钱的那件皮衣,还是用跟人借来的碎银买的,更让他无奈并且认命的是,多半是还不上这份钱了。
年轻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夜路,才走到了那座熟悉又陌生的村子,村头有几棵村里老人说是挽留风水的柏树,哪家哪户若是死了猫,就得来到这儿挂上。有繁密藤蔓攀附其上,每年入秋便会结下满满的一种叫乌鸦脾的果实,孩子们割完了稻谷抓过了溪里鱼田里蛙,就要来这儿摘果子解馋,年长力气大些的村童,总能多采摘一些。
年轻人看着不过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庄,蹲在一株柏树下,不敢再向前走出一步了。村子里有依稀亮着的昏黄灯火,他蹲靠着柏树,小时候顽劣,家里爹娘走得早,哥哥忙于田地劳作,无人管束,他经常爬上柏树,坐在枝头上往远处看,在他小时候那会儿,村子里的长辈就都骂他不是个好种,迟早要出去被人打断腿回来,自家里那个哥哥也常笑话他说自己小时候来了个老乞丐,差点就给他拐卖了去,说这玩笑话的时候,总是笑得格外灿烂,以往听这个笑话听起老茧子的他,总会发火,还会不耐烦顶嘴几句,哥哥总会歉意地想要揉揉他的脑袋,自己长大后,也从不让他得逞。自从大嫂进了家门后,性子淳朴本就不多笑的哥哥,越来越不会笑了。
他脑袋往后敲了一下树皮冰冷的柏树,伸出左手揉了揉脸颊,揉着揉着,呜咽声就从指缝间透出。以前年少不懂事,可再惫懒,也熬不过嫂子递过饭碗时故意的碎碎念叨,多少还能下田地给哥哥搭把手,可如今想帮忙,又能勤快到哪里?他站起身,耸起右边肩头,擦了擦脸,不管怎么样,得跟哥哥说一声自己还活着,再跟嫂子说声那些年对不住她了。然后就去镇上讨个端茶递水的活计,手脚废了大半,可好歹还有张见人就笑的笑脸,当个只要残羹冷炙填饱肚子不要一颗铜钱的店小二,跟掌柜的死皮赖脸求一求,一家不行换一家,多半还是能求来的,实在不行,哪家有痴傻貌丑的闺女嫁不出去,他上门入赘也无所谓了。
他走进村子,脚下青石板还是那些青石板,建在村里石板路旁边的一座座茅厕,还是那个老样子,冬天仍是不如夏日那般熏臭,记得少年时,就喜欢躲在暗处,逮着同龄脸皮子薄的姑娘偷偷摸摸提裙走入茅厕,然后往里丢石子,听着她们的尖叫声和漫骂声,以及她们家里长辈抄起烧火竹筒冲出来打人,大伙儿都是村妇愚夫,也骂不出什么文绉绉的东西,翻来覆去反正就是那么几句,他当时玩心重,脸皮得跟茅厕里的臭石头差不多,哪里会在意这些。
他敲响一扇门。
从里头传来一阵粗厚嗓音:“谁啊?”
他低低说了声:“我。”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相貌粗粝的汉子匆忙打开门,没穿鞋,随手披了件外衣,见着站在门口的他,顿时就嘴唇颤抖,这么一个赤脚上山砍柴脚底被划出入骨血槽也没见喊一声疼的汉子,就这么一把抱住门外的年轻人,沙哑哭起来,如何也止不住哭声,似乎怕怀里的年轻人转身就走,扭过头,不管在村人那边如何直不起腰杆子,但在自家崽子面前最是要脸面的汉子,也顾不得在床上酣睡的孩子是否听见他的哭腔,大声喊道:“艳梅,弟弟回来了,我弟弟回家了!”
有个妇人也慌张穿好衣裳,快步跑出,见到这个曾经被她骂过许多次数的不争气小叔子,到底是一家人,也是没能管住泪水,重复呢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桌子还是那张八仙桌,哥哥结婚时置办的,崭新鲜亮,哥哥总喜欢摸着桌沿傻笑,年复一年,愈发陈旧,如今更是红漆磨损殆尽。嫂子去灶房生火,热了一桌饭菜,都是年夜饭余下的,所以碗碟里都没盛满,小半小半的,嫂子坐下后,看着埋头吃饭的小叔子,夹菜时也不抬头,而身边男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纹丝不动,她这才看到小叔子是用左手拿筷子,右手都没有去碰碗,敛了敛眼皮,顺着视线,看到了小叔子右边那只下垂的手臂,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没能按照当年离家时信誓旦旦的约定风风光光返乡,年轻人抬起头,轻声道:“嫂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放心,我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便是出去讨饭,也不会拖累哥哥嫂子的。
汉子红着眼睛怒道:“说什么混账话!一家人,添个碗,多双筷子咋的了?
嫂子也抬臂擦了擦眼泪,抽泣道:“都怪嫂子,是嫂子没良心,那时候狠心赶你走,你哥这些年不知道骂了嫂子多少回,嫂子知道错了。
当年挎了柄木剑就要去闯荡江湖的瘸子,好像连那把木剑都给丢了,兴许是吃过了苦头,再不像当年那么任性,摇头道:嫂子也是为我好,骂几句有什么错,不是想着一家人都好,嫂子骂我做什么,是我混账,以后不会了。哥,嫂子,知道在家里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今夜住过了,明早就去镇上那边,做个伙计短工什么的,先安顿下来,不让自己饿死,以后攒下了钱,我也花不上,再给家里拿过来,添置些小物件也好,这么多年,嫂子连脂粉是什么都不知道,是咱们家对不起嫂子。
哥,你也别劝我,真当我是你弟弟,就让我去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份事做,只要有手有脚,万万没有饿死的道理。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养活自己,就不丢人。
嫂子,我哥就是嘴笨,不过是个好人,你们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还是嫂子做的饭菜香,我可要多吃几碗饭,嫂子这往死里骂,嘿,以后就没机会骂我游手好闲啦。
唉?哥,今年收成咋样?
我那侄儿在村塾学得如何了?方才见门外春联写得秀秀气气,应该是不错的了。我可得赶紧攒钱,以后侄子考上秀才,做叔叔的,得包个大红包给他才行。
第二日,去坟上回来后,年轻人如何都不愿让大哥送他去镇上,大哥说他在镇上有些熟识的铺子掌柜,好求人办事,可年轻人只是摇头,其实在镇上那边本就没什么香火情的汉子只得作罢,但仍是远远跟着送出村子十几里路,看到弟弟在远处转身摆手,他才停下脚步,蹲在路边,汉子脑袋埋在膝盖间,怨恨自己没本事,对不住死去的爹娘,没能照顾好弟弟。被拍了拍肩膀,抬头看到弟弟不知什么时候返身,咧嘴笑着说,回头总有一天,他要自己开家酒肆,让哥哥喝够好酒。
隔了几天,小镇上一栋小酒楼多了位瘸了腿还能腿脚利索的店小二,逢人便笑,有酒客笑话他的瘸腿,他笑得更多,有人嫌弃他碍眼,他也低头哈腰使劲赔罪,还别说,这小子模样寒碜,可满嘴抹油,很讨喜。虽说没给酒楼多招徕几桩生意,可好歹没有减了买卖,这让掌柜的松了口气,看着那肩上搭了条布巾的店小二,也顺眼几分,这小子还真是犟,为了能在酒楼干活,愣是在自己家门口站了一宿,怎么骂也骂不走,如果不是怕这王八蛋冻死在外头,正月里惹来晦气,起先真想拿扫帚抽走,后来一寻思,反正不要酒楼出一颗铜钱,有剩菜剩饭就能对付过去,恰好正月里生意好,又舍不得多雇人,就马马虎虎答应那可怜后生来酒楼打杂,试了几天,掌柜的还算满意,久而久之,用着十分顺手,也就没了让他卷铺盖滚蛋的打算,遇上不讲理的泼皮无赖,喝酒不付钱还耍酒疯,这小子就派上用场了,推出去给那帮地痞拳打脚踢一顿,往往就能万事大吉,有几次打得惨了,饶是店掌柜也过意不去,要塞给他些零散铜钱,小伙子也打死不要,说掌柜的收留他就知足,说了不要铜钱就不要。掌柜再市侩,再铁石心肠,也难免心有戚戚,就让掌勺师傅给他做了几样带油水的菜,让他酒客不多时去桌位上坐着吃,就看到这个肯定遭过大灾大难的后生,也从不顺杆子上桌,只是老老实实坐在酒楼里头的门槛上,几只菜碟饭碗都小心搁在腿上,一筷子一筷子,吃得很慢。
镇子上来来往往,随着风言风语,掌柜的知晓了这后生是几十里外一个村子的,早前几年也是个没出息的混子,去外头厮混了几年,回来的时候就是这般凄凉田地了。同村的青壮总喜欢来这边喝口小酒,使这位唤姓温的店小二跑腿,说些怎么没练成天下第一剑客啊的刻薄言语,后生也不还嘴,只是说些奉承话,主动跟人称兄道弟,低头哈腰赔不是,笑着让诸位多照应照应他大哥家。镇上有个在外地一座据说顶天大帮派中当弟子的剑客,故意摘下佩剑,逼着温小二用那只废了的右手去拿起那把沉重铁剑,说只要拿得起,这柄剑就归他姓温的了。一开始温小二不肯拿,被那货真价实混江湖门派的高手一脚就踹飞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让掌柜得心疼得发紧,被教训了两次,大概是也知道事不过三,后来这店小二学聪明了,踮起脚尖和肩头,有手颤抖着要去提剑,仍是被那在镇上趾高气昂的剑客一脚踢在肚子上,骂骂咧咧,说凭你也配提剑?这之后佩剑好汉就再没有跟这个姓温的一般见识。掌柜的躲在旁边,也只能唉声叹气,不过往常被打还能挤出笑脸送客的伙计,那一次却好像没有什么笑脸,失魂落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大概是疼的。
这伙计心气不高,甚至说低到了泥地里,但心眼活络,不知怎么请了位途径本镇的一位外地说书老先生,在酒楼评书说那道听途说而来的稀奇古怪江湖事,掌柜的一开始没舍得花钱,后来经不住得了温小二绰号的后生怂恿,加上那说书先生也讲了可以在酒楼里头白说三场,不曾想如此一来,酒楼生意红火了太多,可惜庙小留不住大菩萨,几家大酒楼见说书有奇效,重金挖了墙角去,后来老先生时不时找了温小二几次,还请他喝酒,掌柜的竖起耳朵旁听,这才逐渐回过味,原来说书先生那些神神叨叨的故事,都是从自家伙计嘴里刨过去的,这之后,掌柜的暗自高看了几眼那后生,心想大概真是出门在外混过几年底层江湖的,练剑没练出什么名堂,好歹听过了些奇人异事,可就是代价太大了些,好好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汉子,断手断脚,只能在酒楼当个茶余饭后的笑柄。
他大哥几次来镇上,后生都笑脸灿烂,只说是吃好喝好住好。
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掌柜的大发慈悲,打赏了他一小壶烧酒,雪路难行,没了酒客,掌柜看到温小二就那么孤伶伶坐在酒楼门口,提起酒,重重说了句,“小年,敬你。兄弟我混得挺好,你也要好好的!”
掌柜忍不住笑了笑,呦,还有兄弟?
是叫什么“小年”来着?
该是像你温华温小二这般,一辈子混不出头的小人物吧?
敬你,小年.我那还在江湖的兄弟。
当年你被嫂子赶出家门,说要做大侠,却连买一把好剑的钱都没有,拿着把木剑成天想着遇见什么高人授你一两招绝世武功,然后成为天下最厉害的剑士,风风光光的返乡。如果返乡的时候能够带着一个稍稍漂亮点的媳妇,就像一碗阳春面上卧了个流黄的鸡蛋,锦上添花就更好了。
你心气极高,又好面子,行为举止却和一个痞子没什么两样,去勾栏看姑娘,和小年一起唱些俗到了骨子里的黄谣,甚至一度把主意打到了小年的马上,想要借着那匹受苦受累的马来出风头骗妹子。更多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像是个剑客,或者说,在遇到黄龙士之前你根本就不是剑客,不过是个拿着木剑在江湖里厮混的无赖罢了。
但是你与那些恃强凌弱的人是不一样的啊,雪中的江湖里满是那样的人,他们在整个江湖里沉沦,被欲望和利益迷了眼,于是他们开始无恶不作,甚至不过是二流帮派就开始称霸一方。你不一样,你的眼睛始终清澈,你自然有你自己的风骨,有一根怎么也磨不破折不弯砍不断锤不烂的脊梁。
当年一剑开天门的李剑圣说他第一次拿剑就知道自己会是天下第一,你第一次拿剑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手中握着的是整整一座江湖?在你的眼里,小年就是小年,不是徐凤年,不是北凉世子,只是那个当年和你和马还有照顾马的老黄一起在江湖里厮混的落魄人。因为在你眼里他是兄弟,他便一世是兄弟,不论身份,不论时间。这大概也是徐凤年看重你的原因了,如若不然,从小在北凉府里长大的看透了世事炎凉的世子,又怎会与你杯盏相交。
在你的眼里,江湖就是江湖,是份快马加鞭未下鞍的潇洒,是独身仗剑天涯的豪气,是刀尖上剑锋上的厮杀。你不屑同流合污.于是你傲,你不屑背信弃义,于是你强。是黄龙士成就你,虽然黄龙士最后是要借你的手杀徐凤年,但是黄龙士小瞧你了。天下苍生小瞧你了。
他们以为你永远是那样一个小人物啊,终究会在这浑浊的世间抛弃了自己的一尘不染。黄龙士给你所爱的女子,也给你两剑武功,给了你从小就梦想的一把剑,一座江湖,成为一个你以前梦寐以求的剑士。初入江湖便能在吴六鼎的剑侍手下两招不败。你只会两剑,只要两剑变一剑,除了江湖排名前五,怕都要靠边站。
于是那个给了你心爱的女人,教了你最强的剑术,让你看到最高处风景的人教你去杀你最好的兄弟。他以为你会犹豫,你会挣扎,但没有人想到你做的如此决绝,你废尽武功经脉,断去一手一脚,离开了心爱的女人,折了那把你最宝贝最宝贝的木剑。
你可曾知道在你折剑之后,徐凤年扔了那把要送你的春秋在城头哭弯了腰。
于是温一二仗剑入江湖折剑出江湖。
于是温不胜说一生不练剑就一生不练剑
于是你回了家乡,做个心气低到尘埃里的酒店小二,有个小帮派的剑士逼你拿他的佩剑却又在你拿剑的时候踹飞你说你不配用剑。那个时候你木然坐在地上,神色寂寥你是被踹的痛呢,还是心里有一块隐隐作痛呢,因为看过那些最高处的风景,直接从云端跌落尘埃里的你又有什么感受呢?你不再和哥哥嫂子怄气,是不是你哥抱着你说的句“回来就好”,胜过千万次仗剑江湖,胜过百万次策马寒山,胜过无数个陆地神仙?
你入江湖时不过是个好高骛远的混混。
你出江湖,才是温华。
你会不会坐在客栈的台阶前,想当年初春时京城的桃花,
你会不会想起李白狮的模样与身段?
你会不会想起那年有人持木剑?
你会不会想起一同哼过的歪腔小调?
掌柜的大发慈悲赏你一小壶烧酒,你提起酒敬了不知离你多远的徐凤年。
你大概还记得徐凤年当年于亭中与你重逢,徐凤年的侍女青鸟为你斟酒时称了你一声“公子”,当时你配不上被人如此尊敬,于是总是记着念着。可你却当真无愧这声“公子”。
好吧,让我们雪中无数的书迷,和所有追逐雪中的听友,让我们共同道一声:敬你,温华,不拿木剑的温不胜,不拿木剑,不入江湖,于是不败。
一面湖水是为了谁 泛起波浪
一杯清茶又为了谁 不肯凉
你来时的满城飞霜 一如旧时光
大雁过处在水一方 南风微凉
断桥残雪是为了谁 亦复如往常
一个人又会为了谁 念念不忘
我来时的满地斜阳 转眼就消散
带不走 青衫袖上 一片月光
一面湖一个人一段过往
一座亭里醉一场
相逢与散场 不许谈
人生若江湖 一晌贪欢
若无千金酿 借杯湖水又何妨
醉生梦死 能几场
离合与悲欢 毋需讲
生世若飞花 何必断肠
今夕终是何夕 莫费心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