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下雨天,婉婉想吃酸辣粉,蒋舟请了假,带她去城南石桥边的酸辣粉店,一个下午她们就玩疯了。
蒋舟不会像婉婉那么任性,大多时候不会想干嘛就干嘛,一般都会因为婉婉的原因多一点。一次两次,周围的人不会说什么,次数多了,周围的人开始说闲话,说她们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没有明说,都知道。小城不大,一个事情很快就会被传遍。蒋舟不在乎,她欠她的。
02
她们是一个镇,一所学校,一个班出来的,一起参加的考试,因为婉婉的成绩不需要补助分也高于录取线,蒋舟的却低于录取线,班主任找到了她们俩人,让她们自己决定。婉婉就把补助的分给了蒋舟。这个补助的分是婉婉一次诗歌比赛得来的,如果要转给蒋舟,意味着婉婉要承认自己抄袭了蒋舟的作品,一份自我检讨就可以转移,事情可小可大。
婉婉同意了。可这件事不胫而走,一下子传到了父母耳朵里,婉婉妈妈找到学校质问班主任,班主任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婉婉跟妈妈说是自己愿意的,让她别闹。妈妈给了她一巴掌,说这件事没完。
03
这件事真的没完。婉婉的妈妈一根筋,她以为只要把这件事弄明白了,就不会有什么后面的负面影响。当天晚上,婉婉妈妈就给自己一个教育部门的同学打了电话,希望她能够给自己的女儿正名。谁曾想,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上面追查下来,需要有人受到处罚,结果学校从上到下对这件事情的态度都指向了婉婉和蒋舟她们个人,说这是她们个人行为。
这么一来,两个人就背负着作假作弊的事实,教育部要求严肃处理,两人被学校勒令退学了,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这可把婉婉妈妈吓傻了。不过婉婉没有怪妈妈的意思。她觉得这是她愿意的,没有什么后悔的。
04
婉婉想了想,跟妈妈说想出远门,去别的城市待一段时间。妈妈不敢阻拦,于是婉婉就去了。蒋舟也跟了过去,同时还自考了大学,她劝婉婉也参加自考。婉婉不想自考,在一家花店做店员,她想有机会就自己开一家花店。
蒋舟知道自己劝不了婉婉,心里把她当做最好的姐妹,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她一定会满足她。毕竟因为她的事情,她才没有上大学的机会。
不过蒋舟想得有点简单了。婉婉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她想干的事情立马就想干,她想要的东西立马就去。婉婉喜欢的男孩在城南石桥边开了一家新概念酸辣粉店,仅一次,婉婉就经常闹着要去,她也喜欢上了这个男孩。蒋舟从每次婉婉见到男孩的眼神和动作,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
婉婉没有明说,就这么折磨着蒋舟。蒋舟心里也明白,不过她忍下来了。
05
十年之后的婚礼上,蒋舟突然来了,不过她是一个人来的,她没有跟男孩一起生活,男孩发现了她的报复心理,劝她不要这样,可是她不听,于是他们走到了尽头,分开了。这时候蒋舟已经出国深造了,她已经完全不了解婉婉的状态,婉婉开始堕落,去了酒吧寻乐,跟几个男人有瓜葛,在一次暴力事件中毁了脸,没有男人愿意再跟她在一起。
不过她发现蒋舟留给她的存折,里面有十万块钱,蒋舟一直省吃俭用留下来,想给她开花店的启动资金。直到这时,婉婉才明白过来,原来只有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别人都不会。面对再次遇见酸辣粉的男孩,她刻意保持了距离,酸辣粉的味道,至今会让她泪流满面。
06
搬家之后的阿雅,总是想起对门那个网络作家王凯。想起他每周出门一次购物,自己不会维护盆栽,却还总会买一些放在窗户外。后来他发现阿雅喜欢这些盆栽,就把所有盆栽放在她家窗户一起养。现在他的盆栽都怎么样了呀。
她想起他,多半是伴随着香气溢出的煎豆腐的味道,还有他自制的红剁椒。他们约定的每周一聚,更让她想念。
07
阿雅是按计划到了这个城市,室友搬去了新地方,新地方还没有规划好自己怎么住,她就按计划来了,住在还没有到期的旧处,因为喜欢玩,当然围绕吃为主,他们就在豆腐宴遇上了。可以说一场预谋的遇见,后来他们互相拆台的时候,常常会这么说。
他们只是简单的对门关系,却表现得不是那么简单。阿雅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怀孕了,就是想避开父母,避开男友,解决这个。一开始王凯就知道了,他没有反对。
阿雅喜欢晒太阳,自己拿一张新床单,铺在公用的阳台角落旧旧的沙发上,像猫一样一窝就是一个下午。他们第一次会面就是这样的。王凯打开窗户写文章,望向窗外的时候,阳台上的一切,都被他发现了。这个女孩,看起来很舒服。
08
王凯洗了香瓜,站在窗口问外面的阿雅。姑娘你吃香瓜吗?阿雅被吓到了,不过看到王凯从里面伸出手,递给他香瓜的时候,会心一笑,接了过去。你可以放点音乐吗?
比如什么歌?王凯不听音乐,虽然有蓝牙音箱这些装备。
放光良的吧。
光良是谁?
啊噢~谢谢你的香瓜。王凯已经明白了,姑娘不想说了。他在窗边放了一杯水,然后继续坐下写东西去了。虽然写了很久也没有写出一句承上启下的句子。
09
豆腐宴之后,阿雅和王凯更加熟悉了,盆栽也不用每周都买,虽然他们还是仅限于最近的距离是阳台的距离。某一天,阿雅隔着窗户,问王凯愿不愿意帮自己一个忙。
不行。王凯没有同意。阿雅说那就交换吧。你帮我一个,我答应你一件事。那就一起吃顿饭吧。
这个…
阿雅明白的,王凯对自己有意思了。王凯带着阿雅去医院当天,特意穿了一件新衣服,进去前,王凯问阿雅要不要给孩子爸爸打个电话。
阿雅生气的摔了手里的保暖杯,骂道,早想就没必要这样了。傻逼啊,好玩呢。
王凯什么也不说了,冲上去抱住她。她挣扎了一下,王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眼泪的温度。
10
王凯明白阿雅的决定,不是一天两天决定下来的,下定决定的时候肯定咬死了自己。他没有经历过,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局面,当年她的女友也应该是这样。只好拥抱。
他喜欢那个在马路上告诉他,嘿,你东西掉了,在公园里,两次偶遇之后,他就认识了的这个姑娘。
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快递员,住在地下室,喜欢写东西。她是文科生,看了他写的东西,觉得他很有情怀,鼓励他继续写下去,一次次退稿之后,他彻底对自己失望了。
11
女孩却一如既往的,每次来找他的时候,看他写的东西,王凯有时为了写给她看,也每天坚持写一点。而且写完,就会立马想给女孩看。这种感觉,很奇妙,直到女孩怀孕了。他们计划是要生下来,可是女孩还没有毕业,他们大吵了一次,出国留学了,王凯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王凯的小说终于得了某网站的征文一等奖。他想感谢女孩,却发现自己已经愧意满满。按照惯例,出版社和网站想出版纸质书的事情,王凯认为这是他和女孩一起完成的,应该取得她的同意,于是这件事被搁浅了。因为没有出版纸质书,网络上掀起了很大的争议,越争议越有点击率,一直保持居高不下的状态。
12 杀青段
这些事情,王凯毫不在意。他还是继续写。不过变成了专职,搬到了有阳台的地方,可以做饭,喜欢自制辣椒酱,做煎豆腐,他答应过要给女孩做一顿饭,于是遇上了阿雅。
此时此刻的阿雅就在怀里,要做的事情,跟当年的女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应该一样的心痛。
我们一直在等爱,爱却不在合适的时间出现,我们就只能一直错过,最后将错就错了吧。
出院之后的阿雅,被朋友接到了新住处。欠王凯的一顿饭,她还没有想好。只是时常想起递给她香瓜的那个下午,还有自制剁椒煎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