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改编自晋江文学城priest的原著小说《默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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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起
民警:“你们说的这个尹超,户口还在咱们这,人早就搬走了,刚才我大概问了问,他们家老房子拆迁他都没回来,是他弟弟尹平拿着授权书签字领的钱。”
陶然:“所以这个人一直跟他兄弟有联系?”
民警:“没有, 领导,您猜怎么着,我早晨接到你们电话就上门去问了,结果这个叫尹平的人含含糊糊、躲躲闪闪,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再一逼问,才知道丫挺的那授权书根本就是伪造的,就为了独吞老家儿那点拆迁款!哎,前面慢点开,修路呢……让他们拆得乌烟瘴气的,一家子原来守着个小破屋过日子过得好好的,现在——得,爹妈不是爹妈,儿女不是儿女,兄弟姐妹一场,天天为这点钱掐得跟他妈乌眼鸡一样,我们这一阵子出警就没别的事,全是为这个产生的矛盾……前面就到了。”
民警:“让人查出问题来知道惹事啦?伪造你哥签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你这是违法,懂吗?”
陶然:“我们这回过来,主要不是追究这个问题。” 你哥尹超是我们一起案子的重要证人,我们正在找他,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尹平:“没有。”
民警:“是没有还是不敢拿出来?你有胆子独吞家产,没胆子跟你哥说话是吧?就你们这种人……”
陶然:“尹平,你最近一次和尹超联系是什么时候?”
尹平:“有十来年了……我哥说他在燕城得罪了人,得走,刚开始老娘活着,他还隔三差五地寄钱回来。大概八九……十年前,老娘没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他,我就……我就去他最后一次汇款的地址去找。”
陶然:“在什么地方?”
尹平: “T省,到处跟人打听,找了半个多月才找着他。他看着挺有钱,过得也滋润,就是不愿意回来,说他仇家太厉害,回了燕城他们得要了他的命。我反正……反正是没见过他哪来的仇家,气坏了,就说‘你不回去,就当老娘没生过你,忘本的混蛋王八蛋,不孝!迟早得遭报应!’”
陶然:“那以后再也没联系过?”
尹平:家的人了,有什么资格来分老家儿的东西?我没违法,我没错!”
陶然:“怎么在家也戴手套?”
尹平:“烧锅炉的时候烫伤过。反正……他不是东西,我不亏心。”
陶然: “这是你儿子?”
尹平:“嗯。”
陶然: “还得过奖状,成绩挺好吧?”
尹平老婆:“不好,从小到大就得过这么一张奖状,我们搬家都没舍得扔。”
陶然: “叫尹小龙是吧,结婚了吗?现在他干什么呢?”
尹平老婆:“嗯,还没对象呢,学历不行,我们家条件也不好,他人又笨又不会说话,人家都看不上他。”女人小声说,“他在4S店给人打工……”
尹平:“人家就随口一问,你怎么那么多话?”
陶然:“那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尹平老婆: “我俩一个单位的,他烧锅炉,我就在食堂干点洗洗涮涮的活。”
陶然:“哦,是同事,二位是工作岗位上认识的啊,结婚多少年了?”
尹平老婆: “三十多年……快三十二年了,还是单位领导介绍的——早些年我们俩是‘双职工’,听着还挺富裕,这几年单位效益越来越不行,我们也跟着凑合活着……那个……警察同志,我家大伯是不回来了,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亲口说过要跟他断绝关系,那要是已经断了关系,人又找不着,那房……那房也没他什么事啊,我们不能算犯法吧?”
尹平:“行了,傻老娘们儿什么都不懂,少插嘴,烧水去!”
尹平:“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陶然: “行,这样,受累帮我一个忙——你们家里还有尹超当年汇款时候的留底吗?有地址的信封什么的都行,麻烦给我们参考一下。另外,他可能联系过你们,只是你们上班或者忙别的事,没接到电话什么的,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也会走个过场,想筛查一下你们最近的邮件往来和通讯记录……”
尹平:“他没联系过我们。我只有这个,这是我当时去T省找他的时候,坐的慢车留下来的票根。他寄回来的那些东西……我一样也没留,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还假惺惺的干什么?”
陶然:“如果想起了什么关于尹超的事,劳驾随时联系我们。”
尹平:“我一般不想他。他过得不是正常人的日子,他就不是正常人,生在这个家里,就是前世的讨债鬼,从来都招祸不招福,一把年纪了没个妻儿老小,就知道出去鬼混,弄得他身边的人都胆战心惊,走……走了这么多年,还给我们惹麻烦。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