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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美/后·
米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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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
走近
顾然:(轻声)楚楚?醒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江楚:(疲惫)嗯…醒了就睡不着了。今天的阳光真好,像…铺了层金色的纱。你看楼下那棵树,是不是…比昨天又黄了一点?
顾然:是啊,秋天了。等过些日子叶子全黄了,风一吹,就跟下金子雨似的。到时候我陪你下去走走?捡几片最好看的回来。
江楚:(疲惫的笑)好啊。不过…总觉得今天…好像比昨天又凉了一点点。这披肩,摸着都暖不起来似的。
顾然:是你坐窗边太久了。你的手啊,一到换季就这样,跟冰块似的。一会儿我去把暖气调高点。
江楚:顾然…你说,人为什么会觉得冷呢?明明…太阳那么大。
顾然:傻话。冷了就是冷了,跟太阳大不大有什么关系?我给你暖暖手。
江楚:你昨晚…又没睡好吧?眼底下,青得厉害。
顾然:(硬扯出一个笑容)哪有!睡得可沉了。大概是…嗯,新换的枕头不太习惯,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脸色有点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楚:(轻轻摇头,手抚上他的脸颊)我没事。真的。就是…做了个梦,醒了就睡不着了。梦见…我们还在大学,在图书馆后面那棵老槐树下,你笨手笨脚地给我编花环,柳条都折断了…
顾然:那时候…编得是挺丑的。(低笑)后来不是学会了?去年春天在植物园,给你编的那个,你不是说好看?等明年…等明年开春,槐树抽新芽了,我再给你编个最好的。
江楚:嗯,好…我等着。
(厨房 - 早餐时间)
放置声 慢慢来,顾然强装笑意
顾然:粥好了,温度刚刚好。再吃点这个鸡蛋羹?我按你的方法做的,很嫩。
江楚:嗯…好。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顾然: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嘛。慢点吃,别烫着。
江楚:嗯你也吃啊,别光看着我。
顾然:我吃过了。你多吃点,暖和。对了,上午陈医生打电话来,问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江楚:哦…你怎么说的?
顾然:我说…挺好的,精神还不错,吃得下睡得着。
江楚:嗯…药按时吃就行。不用总麻烦陈医生。
顾然:嗯…我知道。
唱词
是什么样的爱情让我们爱恨中别离
又时常想起回忆里哪些曾经
(午后 - 阳台小花园)
01:26 浇水声
顾然:这盆…好像精神不太好?叶子有点卷。
江楚:是啊,这几天…可能水浇多了?或者…它也觉得秋天来了,没力气了。
顾然:没事,少浇点水,多晒晒太阳,会好的。
(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
顾然:你看,有彩虹。兆头好着呢。
江楚:真好看……咳…咳…
顾然:怎么了?是不是风吹着了?
江楚:(迅速平复呼吸摆摆手)没…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呛了一下风。(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你看,这不是好好的?那彩虹…真好看。
顾然:(低哑)嗯…好看。我们…进去吧?外面久了,怕你着凉。
江楚:好。进去…我再给你织会儿那条围巾。天冷了…你戴着暖和。
顾然:(微微发颤)好…你织的,戴着最暖和。
(客厅 - 织围巾)
江楚:灰色…配你常穿的那件大衣,应该好看。
顾然:嗯…你选的都好看。
江楚:以前总觉得织围巾麻烦,现在…倒是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顾然:是啊…慢点织,不急。别累着。
江楚:嗯…有点酸了。歇会儿。
顾然:我给你揉揉?或者…看点轻松的节目?
江楚:不用…就坐着说说话吧。你工作…忙吗?
顾然:不忙。年底了,该收尾的都收尾了。我请了年假…后面…多在家陪你。
江楚:嗯…好。
(深夜 - 卧室)
江楚:(呓语)冷…顾然…好冷…
顾然:(瞬间按灭手机,抱她)……在呢,我在呢。抱着就不冷了抱着就不冷了。睡吧,楚楚…我在呢。
(次日 - 客厅沙发)
江楚:(织着围巾忽然停下)呃……(疼痛气息)
顾然: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我去拿药…
江楚:(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勉强笑了笑)……别紧张,我没事,真没事。就是…坐久了,换个姿势就好。
顾然:(心疼)…
江楚:…你看,这针脚…是不是比昨天匀称点了?
顾然:(沉默片刻,沙哑)嗯…匀称多了。(看着她,喉头发紧)楚楚…我们…明天再去趟医院吧?让陈医生再看看?就是…常规复查一下。
江楚:上周…不是刚去过吗?陈医生都说…情况还算稳定。总跑医院…累、也烦。在家…挺好的。
顾然:(假装轻松)稳定就好…稳定就好。我就是…有点不放心。不去就不去。
江楚:(看向他)顾然…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总感觉你…绷得很紧。晚上…也睡不踏实。
顾然:(避开她)害,我能有什么心事?睡不好……可能是咖啡喝多了。你别瞎想。
江楚:嗯…可能…是我瞎想了。
顾然:嗯…抱抱……
(几天后 - 书房门口)
杯子掉在地上 准备眼泪
江楚:(气息)…
顾然:(猛地回头,赶忙关上抽屉)江楚!你…你怎么进来了?
江楚:(哭腔)那…那是什么?顾然…那是什么药?(惊惶、难以置信)为什么…和我吃的一样?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然:(嘴唇微张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楚:哈…(死死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汹涌而出,却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顾然:(想抱住她)江楚!别这样!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是…
江楚:(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哭腔)别碰我!顾然…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也…?
顾然:…
江楚:(滑坐到地板上,蜷缩起身体)为什么…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老天爷…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顾然:不是的!江楚!不是!那不是我的药!不是!你看着我!看着我!
(他捧起她泪痕狼藉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通红的眼睛)
顾然:(跪着)那是…那是你的药!是我…是我把你的药偷偷换掉了!我把你的止痛药…换成了维生素片!因为…因为你痛得越来越厉害,我怕…我怕你依赖那个…我怕…我怕…(眼泪失控地滚落)对不起…江楚…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害怕!是我自作主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痛…不想看你吃那么多药…我以为…我以为这样对你好…
江楚:(愣,混响)我以为他也患病的恐惧瞬间被另一种更尖锐、更复杂的痛楚取代——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自以为是的“保护”带来的伤害。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满是泪水和痛苦的脸,看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眼泪依旧无声地汹涌,我剧烈地喘息着,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然:江楚…你说话…你骂我!你打我!别这样…求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去把药换回来!我们去医院!你想吃什么药我们就吃什么药!好不好?好不好?
江楚:顾然…你以为…换了药…我就不痛了吗?
顾然:(混响)我呆呆地看着她眼中那片虚无的悲凉,看着她唇角那抹近乎绝望的弧度,在这一刻,巨大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彻底将我淹没。她依旧蜷缩着,眼泪无声地流淌,但最后还是伸出手,指尖穿过我凌乱的发丝,轻轻地、一遍遍地抚摸着,像安抚一个迷路的孩子,也像在触摸自己同样破碎不堪的灵魂。
(一天后下午 - 客厅)
04:55 走近
顾然:(小心翼翼地试探)楚楚?喝点热的?刚泡的,加了点蜂蜜,你喜欢的味道。
江楚:(视线从窗外收回)嗯,放着吧。
顾然:(蹲下身)今天…感觉好点没有?胸口还闷吗?
江楚:好多了。没事。
顾然:楚楚…那天的事,我…
江楚:顾然,都过去了。药…换回来了。陈医生也说了,按我的情况…吃那个止痛的,没关系。别总提了。我…只是有点累。
顾然:好…好,不提。累了就歇着。我…我去把卧室的被子晒晒?今天太阳足。
江楚:嗯,去吧。是该晒晒了…冬天,快到了吧。
(傍晚 - 整理衣物)
顾然:楚楚,这件厚羽绒服我拿出来了,过两天降温就能穿。
江楚:(坐在床边)好…放那儿吧。
顾然:这件…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去滑雪,你非说这件暖和。
江楚:嗯…记得。那次你摔了好几个跟头。
顾然:(也笑了)是啊,笨死了。你滑得倒是稳。这衣服…旧了,要不…收起来?
江楚:(轻轻摇头)留着吧…穿着…舒服。
顾然:(小心地叠好)好…留着。都留着。
(深夜 - 卧室)
江楚:(从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咳咳咳…恩…
(她摸索着想拿床头柜的水杯,手却抖得厉害)
杯子落地
顾然:(带着浓重的睡意和瞬间清醒的惊慌)楚楚?!
开床头灯
江楚:(痛苦喘息,带点咳)…
顾然:药!
倒水声
顾然:快!快吃了!(将药片和水小心地喂到她嘴边)
江楚:(费力地吞下后呛咳了几声,闭着眼急促地喘息)……
顾然:(紧紧抱着,一只手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忍一忍…江楚…忍一忍…药很快就起效了…我在呢…我在呢…
江楚:…(痛苦喘息)
顾然:对不起…楚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让你这么疼…
江楚:别哭…顾然…不怪你…是我…是我自己…不争气…咳咳!
顾然:(心如刀绞,只能更紧地抱住她)别说傻话!江楚…求你…求你别说了…省点力气…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次日上午 - 客厅)
01:35 闪回 慢慢来
江楚:(混响)他在瞒着我…我知道。每一次强装的笑脸,每一次深夜背对着我时身体的紧绷,每一次看到我疼痛时眼中那灭顶的绝望…都在告诉我,他在瞒着我。那份报告…就在那里。那里面…是不是写着我剩下的时间?几天?几周?还是…(猛地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胸口传来熟悉的闷痛)不…不行…我不能看…看了,他就知道我知道了…他会更难过…可是…(睁开眼)可是…我总得知道…总得…有个准备吧?万一…万一我走得突然…他一个人…一个人怎么办啊?(颤抖着伸出手,屏住呼吸)
江楚:…预期生存期…不足三个月…(痛得无法呼吸)原来…这么短了啊…原来…春天…真的等不到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他强装的笑脸,他偷偷换药的笨拙,他抱着我时那绝望的颤抖…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而这答案,沉重得让我只想立刻死去,好结束…这无边无际的绝望和他无休无止的痛苦!顾然…这几个月…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对着一个快要死掉的人…每天…每天笑着…哄着…心是不是…早就碎成灰了?
(她慢慢弯下腰,将脸深深埋进膝盖上那几张被泪水浸透的报告里,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像一只折断了翅膀、濒死的鸟)
开门声
顾然:(努力挤出一点轻松的表情)楚楚!水果买回来了。有你爱吃的草莓。
水果滚落一地
顾然:楚…楚楚?你…你看了?
江楚:(压抑的抽泣声)…
顾然:(冲过去,哭腔)不是那样的!江楚你听我说!那报告…那报告不一定准!陈医生说了,个体差异很大!有很多…很多人比预期活得长得多!我们…我们好好治疗!我们换医院!去国外!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你别信那个!求求你别信那个!
江楚:(抬起头,满脸泪痕)顾然…别骗自己了…也别骗我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那些痛…那些一天天…往下沉的感觉…骗不了人。
顾然:啊——别说了!江楚… (崩溃地蹲下,抱住头)
江楚:(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只是…只是心疼你啊…这几个月…你一个人…扛着这个…该有多重…多疼啊…我的傻子…
顾然:(猛地抬头,脸上涕泪横流)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是我没用…是我留不住你…是我没用啊——!没用!江楚…
(已近深冬 - 客厅)
江楚:顾然…围巾…织好了。你试试…看暖不暖和?
顾然:(拿起围巾一圈圈地围在了她的脖子上)暖和。你织的…最暖和也最好看。你看,你戴着…脸色都显得好一点了。
江楚:(虚弱的笑意)嗯…是暖和。…明天…是不是…该去买年货了?我好像…听到楼下有放鞭炮的声音了。
顾然:(强忍着鼻酸,用力点头,声音努力扬起)对!该准备了!你想吃什么?…我们去买那种老字号的炸年糕?你最爱吃那个了。
江楚:(轻轻摇头)炸年糕…太油腻了…现在…吃不了了。(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灰暗的天空)今年…好像…看不到下雪了。
顾然:(心沉甸甸的,握紧她冰凉的手)会下的!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就有雪!到时候,我推你到窗边看!我们…我们一起看初雪!好不好?
江楚:(缓缓闭上了眼睛)嗯…一起看…(握着顾然的手,微微松了力道)
顾然:(心头猛地一跳,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她苍白平静的睡颜)楚…
江楚:(极其微弱的呼吸)…
顾然:(虚脱般吐出一口气)…
(几天后 - 卧室)
江楚:顾然…帮我…把那个小箱子…拿过来好吗?就是…衣柜最上面那个…棕色的。
顾然:好…你慢点说,别急。
江楚:(打开箱子)还记得…这个吗?
顾然:(眼眶瞬间红了)记得…图书馆后面那棵老槐树。当时编得太丑…把你气哭了。
江楚:(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极淡的红晕,轻轻笑了)谁让你那么笨…
(放下花环,又拿起最下面那封信,信封已经泛黄)
江楚:这些…是你写给我的。从大学…到刚工作那会儿。每一封…我都留着。
顾然:(哽咽得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放下信,从箱子最底下,拿出一个厚厚的、没有写收信人的信封,递给他)
江楚:这个…给你。
顾然:(接过)江楚…这是…?
(她伸出手,有些吃力地抚上他的脸颊,目光细细地、贪婪地描摹着他的眉眼、鼻梁、嘴唇…)
江楚:(气息有些不稳)顾然…答应我几件事…好不好?
顾然:(呜咽着,紧紧握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嗯…你说…我都答应…一百件…一千件…都答应…
江楚:(喘了口气,努力清晰地说)第一…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吃饭…不许…总吃泡面…胃会坏掉的…
顾然:(泪水汹涌滑落,用力点头)嗯…嗯!我答应!
江楚:(又喘了口气,声音开始颤抖)第二…每年春天…槐树发芽的时候…替我去看看…不用编花环…就看看…就好…
顾然:(泣不成声)…好…好…我一定去…
江楚:(努力弯起嘴角)第三…要…好好的…顾然…要好好的…替我…看很多很多个春天…替我…好好活着…行吗?
顾然:(急切)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江楚…你别走…求求你别走…没有你…春天还有什么意思啊…江楚…
江楚:(用尽生命最后的气息)傻瓜…春天…会记得的…记得我们…爱过…
(手臂极其缓慢地、带着无限的不舍,垂落了下来)
(她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唇角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抹温柔到心碎的弧度,眼角,一行晶莹的泪,悄然滑落,无声地没入他的衣襟…)
顾然:啊——!(可以不喊出来)
(春 - 新绿的槐树叶在微风中摇曳)
鸟鸣风声
顾然:(混响)阳光透过新绿的槐树叶,斑驳地洒在信纸上,也落在我颈间的围巾上。江楚…春天来了。带着你织的暖意,我替你…来看这棵树了。
顾然:你的信…我读得很慢…很慢。就像…你还在我耳边,慢慢地说话。你说…对不起,不能陪我走到最后…(微发颤)傻话…该说对不起的…从来都是我…是我留不住你…
顾然:你说…让我别总去墓园看你…你说…你喜欢阳光…喜欢风…喜欢这棵老槐树…让我来这里…就当看你…
(顾然抬起头,看着阳光下沙沙作响的新叶,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树下那个穿着白裙、巧笑嫣然的少女)
顾然:(轻声)好…我来了…你看…今年的叶子绿得多好…你说…抽屉最里面…有你给我织的…最后一双手套…怕冬天…我的手再冻着…
(眼泪控制不住地砸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顾然:(慌忙用手指笨拙地擦去纸上的泪痕)我找到了…江楚…我戴上了…(抬起戴着灰色手套的手看了看)很暖…比什么都暖…可是…可是没有你…再暖的手套…也捂不热…这里啊…(重重地、一下下捶在自己的心口)
(新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告别)
顾然:(抬起手,用戴着灰色手套的手背,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顾然:围巾…很暖。手套…也很暖。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的…活下去。江楚…春天…我替你看过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