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我的春信宝贝】不见春

双女也能走

序.

莺：（混）亲爱的桑，我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晒太阳啦。不要伤心，因为我给桑留下了，独属桑一个人的宝藏。这封信就是藏宝图，我会看着桑，慢慢找到我留下的全部宝物，爱你的莺敬上。

桑：（喃喃自语）………莺。

莺：发什么呆呢？笨蛋。

桑：莺？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莺：我只是故意那么写的而已，要是没有我的指引，笨笨的桑怎么可能找到宝藏嘛。

桑：（笑）是哦…小时候莺一直都比我聪明，会玩很多游戏，也教会了我很多新东西。

莺：哼哼，那莺是不是最厉害的人。

桑：（点头）嗯。

莺：那就要乖乖听莺的话，我会一直带你一起……

桑：好。

莺：（混）找到我们最后的宝藏。

一.

桑：（混）我和莺是在一个老四合院里长大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我不认识那是什么树。莺就会告诉我说：这是松树，这是杏树，这是梨树……那时候我脑子太笨了，到最后也没记得。

桑：（混）小时候，我和莺一起在树下玩，她时常会捡起掉落的花瓣藏进我头发里。

莺：（捉弄）哈哈哈哈，下雪咯！下大雪咯！

桑：（甩头）好痒啊莺，不要弄了。

莺：（边拍手边咯咯笑）

桑：（混）莺似乎格外喜欢下雪，她会在春天用花瓣堆成小小的雪坡，把蚂蚁当成小人，看它们在雪堆里爬上爬下。

莺：桑，你说它们会觉得冷吗？

桑：我不冷，我很暖和。

莺：笨蛋！没问你。我问的是蚂蚁。

桑：哦……

莺：（伸懒腰）嗨呀，我看累了。

桑：（混）每到这种时候，莺就会朝我挥挥手，让我跟她一起坐在地上……然后，她会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二人呆呆看天）

莺：桑……你说，天为什么那么高啊。

桑：嗯…可能本来就那么高吧。

莺：（叹气）真不该问你。

桑：生气了吗？

莺：没有，因为除了天为什么那么高，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桑：莺很聪明，一定会知道越来越多的事情。

莺：那当然了，谁让我是莺呢？

（过了一会）

莺：嘿嘿。

桑：又怎么了？

莺：桑虽然笨笨的，但是也很可爱嘛。

桑：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

莺：这样的桑，没了我可不行啊。

桑：（默默靠她更近了一些）

二.

莺：回神啦！我们这就出发吧。

桑：好。

莺：藏宝图给我看看，我都忘记我写过什么上去了。

桑：嗯。

莺：（混）亲爱的桑，还记得我们院子里的那棵老桃树吗，桃花落下的时候，我总说那像下雪。

桑：（混，回忆）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树，只记得花瓣纷纷扬扬……折一枝花枝插进玻璃瓶里，整个屋子都春光灿灿。

莺：看来这次的宝藏跟桃花有关，我们走吧！

桑：莺……我们不能去找那棵老桃树了。

莺：为什么？

桑：因为那的整片房子都被推倒，盖起了很高很高的楼。

莺：很高很高……有天那么高吗？

桑：（点头）

莺：不可能，我还没见过有天那么高的楼呢！桑肯定是看错了。

桑：莺很聪明，肯定可以告诉我，如果老桃树找不到了，我们该去哪找宝藏。

莺：嗯………那应该就是，盛着月亮的大水缸。

桑：……月亮。

莺：（混）亲爱的桑，我不知道这封信会在什么时候同你见面，或许你读到它时，许多风物都已不似从前。但我还是忍不住的写，写到我们从前在水缸里捞月亮的时光。

（回忆不加混）

莺：喂……你说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桑：不是你要出来看月亮的吗？

莺：那我也不知道月亮什么时候才肯出来啊。

桑：没事，我可以陪你一直等。

莺：等一整晚？

桑：等一整晚。

莺：（笑）笨蛋，等到天亮我们就只能看见太阳了！

桑：太阳……（笑）我喜欢太阳，太阳暖和。

莺：不过，据说月光也是太阳光芒的折射哦。

桑：莺真厉害，懂得那么多……不过，为什么月亮不暖和呢？

莺：冷吗？

桑：有一点。

莺：那我们回去吧，走。

桑：（拉住）还没找到月亮呢。

莺：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会有月亮的。

桑：（认真）莺还没和我一起找到月亮呢。

莺：………笨蛋，冻病了别怪我！

桑：（笑）

莺：（混）我们那天拉着手，坐在大水缸旁边的台阶上等月亮，结果两个人都困得歪倒在地，回去就发了烧。等你病好了跑来找我，第一句话就是。

桑：莺，我梦见月亮了！

莺：（闷闷的）什么月亮啊。

桑：月亮飞到我面前了，黑黑的，圆圆的，还有一个突出来的沿……

莺：（笑）笨蛋……你梦到的是大水缸。

桑：（迷迷糊糊）啊？

莺：（混）（笑）第二天，我们如愿见到了月亮…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月亮。月光常有，心不常有……我现在失眠的厉害，只有想着我们小时候的那些事才能安心睡着。……但那些漆黑的梦里，我一次都不曾梦见你。

三.

桑：（混）漆黑的梦……我搬离四合院，准备去接受治疗的那个晚上，漂浮的夜色就像漆黑的梦吧，道路两边见惯的瓦檐低低的压下来，像怪兽啮（nie）合的牙齿，要把我咬碎。我磨磨蹭蹭的走，踢开脚边的石子……然后我看见了莺。

（假装有闪回）

桑：（合上信）

莺：桑，怎么不继续看了？

桑：（摇摇头）不想看了。

莺：哦……

桑：但我想给莺写回信。

莺：可是…要寄去哪儿呢？

桑：（笑的酸涩）是啊，要寄去哪儿呢……

莺：是我说错话了，桑，你直接念给我听就好了。

桑：是吗……

桑：（写信）莺，见字如面。你现在还好吗？我见到你了，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你，我已经浸在梦里很久了。一次次的治疗使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有回想起我们小时候时，我才能迷迷糊糊的睡着。

桑：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吹过风，没有闻过花香了，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阻挡在外……但我听到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那是无法被阻挡的春天信使。

莺：（混）所以，在那些见不到光的日子里，我请求护士姐姐替我写下这些信再寄给你。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每天不睁眼就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听到一个又一个病友的东西被收拾掉。我的心并不空啊，我知道那些爱我的人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并没有消失，它们被我用力的搂在怀里，陪伴我度过生命的最后岁月。

桑：（写信）莺，我很想你，这些天我常想，是否人生命中的最后岁月都是昏黄的，无论处在什么季节，无论身边是否有人陪伴。

莺：（混）真抱歉啊，因为我听说过，常说一个人笨对方就会真的变笨的。（笑）你现在一定过得很好，不再想起我，不然我怎么会梦不到你……（故作轻松）但你是我唯一的执念了，不论你用不用得到，我都想把这份思念传递下去。

桑：（哽咽）我收到了…你留给我的宝藏。

莺：（混，濒死）我真的，很喜欢春天，那是个万物生发的季节……能在这样好的春光里告别，也是一件幸事吧。

桑：（眼泪）我们分开的太久，久到院子被推平，月亮老了几岁，久到我变得聪明起来，不再是从前在小院子里陪着你看雪的那个桑了。

莺：（混，笑中带泪）再见啦，桑。

桑：（抹掉眼泪，把信翻来覆去的看，好像在找什么）

桑：（在纸张角落里看到一行小字）

莺：（混）一点私心，我很怕孤单的，要多来梦里陪我。

桑：……莺，我想那个院子了。（哭泣）

（完）

特别鸣谢：是春信宝宝呐，巴旦木小王，芬妮一半，不瓜且爱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