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心社出品·古风双普《同袍》

旁白：昭历永和十七年，北狄铁骑踏破雁门关，烽火燎原，千里焦土。昭帝仓皇南狩，留太子监国，然朝纲崩坏，权臣当道，边军哗变四起。国祚飘摇，如风中残烛。昭都饿殍遍野，繁华尽褪，唯余一片末世哀鸿……

00:46 凛冽寒风呼啸

萧燃：（ 强忍痛楚）嘶……这鬼天气，想把老子冻死在这破庙里不成？（伤口痛）额……

00:59 衣物摩擦声，试图坐起。

云湛：（ 清冷的声音）阁下伤得不轻，若不想伤口崩裂，寒邪入体，还是安分些，不要乱动才好。

萧燃：（警觉）你是谁？！缩头缩尾的！出来！ 

01:19 脚步声走近，放下陶罐。

云湛：兄台莫要这般警觉，我不过是个同样避难的落魄书生。方才见兄台昏厥在此，便自作主张替你简单包扎了箭伤。此药虽简陋，聊胜于无啊。

萧燃：（ 眼神瞥了眼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神经稍松，但语气依旧生硬）哼！书生？这兵荒马乱的，读书顶个鸟用！能填饱肚子还是能挡住狄人的刀？（ 带着几分自嘲和愤懑）老子在边关拼死拼活，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

云湛：（ 坐下）读书无用论，古已有之。然，书中所载，乃前人之智、治国之道、用兵之法。兄台之伤，非狄人所为，而是内斗所致么？

萧燃：（ 伤口又疼了一下）嘶……不错！那帮孙子！克扣军饷、畏敌如虎，老子带兄弟们去讨个说法，反被诬陷哗变！若非老子命大，早成了乱葬岗的孤魂野鬼！这世道，忠义值几个钱？还不如痛快杀几个狄狗来得实在！

云湛：所以兄台便只身南逃？放弃了边关袍泽？放弃了身后百姓？让那帮蛀虫和狄人，更加肆无忌惮？

萧燃：（ 瞬间被激怒）放屁！你懂什么！老子不是逃兵！老子是……（剧痛袭，闷哼一声，喘息急促）老子是……要留着这条命，找机会……杀回去！

云湛：凭一腔孤勇？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于事何补？兄台可知，昭都城内，太子并非懦弱，只是被权臣架空，手中无兵无权。这破败庙宇之外，流民如潮，人心惶惶，犹如干柴，只缺一点火星。

萧燃：（ 疑惑）书生……你到底是谁？说这些，想干什么？

云湛：我？无名小卒，叫我云湛好了。只是觉得，兄台一身勇武，不该就此消沉，或只作匹夫之恨。北境溃败，非将士不勇，乃根在朝堂朽木、粮草不继、军令混乱。欲挽天倾，需正本清源，内除奸佞，外御强敌。匹夫之勇，可斩十人；万人之智，可安一国啊。

萧燃：（ 沉默片刻）说得轻巧！监国太子自身难保，朝堂尽是豺狼，你我一介草民，一个伤兵，一个书生，拿什么去‘正本清源’？靠你这张嘴皮子，还是靠我这只废了的手？

云湛：嘴皮子可论道，亦可诛心。废了的手，若握得住刀柄，仍可杀敌。乱世之中，微末之人亦有可为。关键在于，是否有人愿做那第一点火星，点燃希望，聚拢人心。兄台，你胸中那口不平之气，甘心就此熄灭吗？

04:39 寒风呼啸声，篝火声。

萧燃：好！云湛是吧？老子萧燃！这条命算你捡回来的！你说，怎么干？老子听你一回！不过丑话说前头，要干就干票大的！别磨磨唧唧！

云湛：（ 笑了一下）好！萧兄快人快语。第一步，养好你的伤。第二步……（ 压低声音）昭都流民数十万，其中不乏溃散的边军老兵，对狄人恨之入骨。这些人，就是我们的火星。

萧燃：老兵？好！老子最熟的就是兵！书生，你脑子好使，出主意；老子这身力气和这点带兵的本事，听你调遣！咱们兄弟联手，搅他个天翻地覆！

云湛：（ 伸出手）烽火同袍，生死与共。

萧燃：（ 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云湛的手）嗯！生死与共！

05:48 篝火噼啪爆响一声，火苗窜高，短暂地驱散了更大一片黑暗。寒风依旧呜咽。

旁白：寒来暑往，三个春秋。云湛借流民之力，以行善施粥之名，暗中联络、甄别、组织溃兵与青壮，结社“薪火”。萧燃凭其边军威望与悍勇，操练武艺，整肃纪律。一暗一明，一智一勇，“薪火”悄然壮大，如地脉潜行，渐成昭都阴影下不可忽视的力量。太子亦在暗中伸出援手……

00:37 深夜，僻静小巷深处。隐约能听打更的声音。

00:44 木门推开，脚步声，刀扔在桌子上

萧燃：（兴奋）成了成了！西城巡防营那个校尉，以前在老赵头手下当过差，认得我！磨了一晚上嘴皮子，总算把心窝子话掏出来了！那帮孙子，果然在打漕粮的主意！想趁乱倒卖出去发国难财！

云湛：辛苦了，萧兄。消息可靠？具体时间，路线，押运人数呢？

萧燃：绝对可靠！三日后子时，走水路，从南码头的旧仓启运，装成商船。押运的是巡防营一个副尉，带二十来个亲信，都是酒囊饭袋！这帮狗日的，前线将士饿着肚子拼命，这帮蛀虫还敢动军粮的主意！老子非剁了他们不可！我带五十个兄弟，保管一个不留！

云湛：（ 眉头微蹙）萧兄，稍安勿躁。杀几个蛀虫易如反掌，但打草惊蛇，必引其背后势力警觉，反坏大事。

萧燃：（ 不满）那你说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粮运走？这口气老子咽不下！

云湛：（ 目光锐利）粮，我们自然要截。人，也要抓。但目的不是杀人泄愤，而是要撬开他们的嘴，拿到他们背后指使者倒卖军需、勾结外敌的铁证！看这里！

02：15 打开纸张

云湛：我已安排人手混入码头苦力，摸清仓库布防和船只情况。你带三十精锐，水性好的，埋伏在下游芦苇荡。待船只离岸，以火箭为号，凿船，擒首脑！记住，务必生擒那副尉！

萧燃：（ 眼睛一亮）生擒？这活细啊！不过……书生，你这法子妙啊！既能夺回粮食赈济灾民，又能揪出幕后黑手！放心！老子亲自带队，保证把那厮囫囵个儿拎到你面前！（ 皱眉）不过……截了漕粮，动静不小，官府那边怎么交代？太子那边……

云湛：（ 自信一笑）这正是关键。粮船被“流寇”所劫，我们‘薪火’是‘流寇’吗？（ 自问自答）当然不是。粮船被劫，官府无能，太子震怒，下令彻查。而我们‘恰巧’抓到了袭击粮船的‘匪首’和部分脏污，以及……一些指向朝中重臣通敌的‘意外’线索。届时，人证物证俱在，由太子殿下亲自审理。这把火，才能烧到该烧的人身上。

萧燃：（ 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高！实在是高！云湛，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弯弯绕绕，比狄人的骑兵阵还难缠！不过老子喜欢！对！就这么干！我这就去挑人，演练水战！

03：57 起身，衣服摩擦声

云湛：萧兄且慢。还有一事。

萧燃：啥事？说！

云湛：（ 神色凝重）根据城内眼线密报，北狄秘使已潜入昭都月余，行踪诡秘。其目的，恐怕不止是刺探情报，很可能是想与我朝中某些人……里应外合。

萧燃：（ 笑容瞬间消失）狄狗？！还敢来？！在哪儿？！老子这就带人，去把他们揪出来碎尸万段！

云湛：（ 沉声）冷静！敌暗我明，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已撒下网，只待其接头。这伙密使，是条大鱼，更是彻底扳倒朝中通敌派的关键！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

萧燃：（ 疑惑）演戏？老子只会真刀真枪啊！

云湛：（ 轻声）来！如此这般……

萧燃：嗯！嗯嗯！……哈！妙啊！书生！够阴险！不过对付这帮杂碎，就该这样！放心，这戏老子演定了！保管让那帮狗贼和他们的走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走了！练兵去了！等着看好戏吧！

05：12 脚步声、关门声、风雪声

云湛：（OS）（ 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低声自语）内忧外患，步步惊心。萧兄，愿你我此计，能为这破碎山河，争得一线生机……

旁白：又三年。太子在云湛、萧燃鼎力相助下，借“漕粮案”与“北狄密使案”雷霆手段，一举肃清朝堂奸佞，重掌权柄，登基为帝，改元“中兴”。云湛以其运筹帷幄、洞察人心之才，擢升右相，总揽政务。萧燃则凭赫赫战功，受封镇北将军，统领新军。昔日破庙寒士与落魄边将，已成昭国擎天双柱。然，权力之巅，暗流汹涌；朝堂之上，人心叵测；北境边患，烽烟再起……

00：47 深夜，镇北将军府书房。萧燃翻看北境军报（纸张声）

萧燃：（ 声音压抑着愤怒）云相！你看看！这帮狄狗，又在朔风城外集结！劫掠商队，袭扰边民！屠了三个村子！男女老少，一个不留（一拳重重砸在桌上）老子请战！陛下为何不准？！说什么‘国力未复，需以守代攻’！难道眼睁睁看着我们的百姓被屠戮吗？！

云湛：（ 冷静）萧将军，稍安勿躁。陛下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连年战乱，国库空虚，新军虽勇，但装备粮草尚需时日补充。此刻贸然大规模出击，若陷入胶着，或被狄人诱敌深入，后果不堪设想。守，并非怯懦，而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萧燃：（ 猛地站起）时机？！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狄人把刀子架到昭都脖子上？！云湛！你忘了我们当初在破庙里说的话了吗？！‘烽火同袍，生死与共’！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龟缩在都城，看着边境血流成河！你当了宰相，心就软了？骨头就酥了？被那些酸腐文人的‘和谈’、‘绥靖’迷了心窍吗？！

云湛：（ 脸色微沉，声音冷了下来）萧燃！慎言！我云湛之心，从未改变！但为相者，需虑全局！一将之怒，伏尸百万！你可知，狄人此次集结，其势汹汹，背后恐有他国势力支持？贸然出击，正中其下怀！我已在全力筹措军需，加固边城，派出精骑小队，袭扰其补给线，并非无所作为！你身为大将，更应沉得住气！

萧燃：（ 冷笑）沉得住气？呵！云相高居庙堂，锦衣玉食，可知朔风城外那些惨死的百姓，他们咽气之前是何等绝望？！可知前线的将士，看着家园被焚，亲人被杀，是何等憋屈吗？！（ 声音激动而颤抖）老子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杀敌！保国安民！你让老子‘沉住气’？！老子做不到！

云湛：（ 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语气转为痛心）萧燃，我知你心痛，我亦心如刀绞！每一份军报上的伤亡，都如同剜我心肉！但正因如此，才更不能意气用事！我们输不起！陛下输不起！昭国……更输不起！

03:43 脚步声、风雪声

云湛：（ 走到窗边，望着漫天风雪）唉！我何尝不想挥师北上，但治国如弈棋，一子错，满盘皆输。陛下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朝中暗处尚有余孽窥伺。此时若倾国之力远征，国内空虚，一旦生变，内忧外患，昭国必亡！这代价，你我承担得起吗？！

萧燃：（ 情绪渐渐冷却，声音沙哑）所以……云相的意思是，为了那个‘大局’，为了朝堂的‘稳定’，朔风城外那些惨死的百姓，就只能……白死了？前线的憋屈，就只能……继续憋着？（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云湛：萧燃，这不是道理，这是……无奈的现实。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忍耐，是为了更好的反击！我向你保证，一旦时机成熟，军备充足，我第一个支持你挥师北伐！血债，必要血偿！但不是现在！

萧燃：云相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拱手，却毫无温度的语气）夜已深，末将还要去巡视军营，告退！

云湛：（ 伸出手挽留）萧燃！我们……

萧燃：（ 没有回头）云相，你曾是点燃我心中薪火的人。但愿……这火，不要在你手中……熄灭了。（ 大步流星走出书房，风雪瞬间卷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

05:33 脚步声

云湛：（ OS）萧燃兄……你可知道，朝中已有御史弹劾你拥兵自重，桀骜不驯吗？你可知道，陛下案头关于你‘擅杀俘虏’、‘手段残酷’的密报堆积如山吗？我正拼尽全力在为你周旋，压制那些舆论！我比任何人都想让你放手一战！但……我不能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不能让你被那帮虎视眈眈的豺狼撕碎！这盘棋……太险了……我该如何让你明白？这 忍字，比冲锋陷阵……更难千倍万倍啊……

本段副将和斥候的CV音还没有录制，云湛客串一下吧……（求CV音）

旁白：中兴四年秋。北狄趁昭国新粮未收，联合西戎，举倾国之兵，猛攻朔风城。朔风告急！萧燃请命驰援，未待圣旨，便率八千将士星夜北上。右相云湛于朝堂力排众议，紧急调拨粮草军械，并亲率五千禁军押运，赶赴边关。然，朔风城破在即，一场关于“救”与“弃”的抉择，撕裂了烽火同袍的最后羁绊……

00:46 朔风城头，喊杀震天！刀剑碰撞声、惨叫声

00：51 拔刀声

萧燃：（ 浑身浴血，站在摇摇欲坠的城楼前，声音沙哑而坚定）弟兄们！援军就在路上！云相！他一定会来！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把这帮畜生，给我打下去！

01：07 士兵们发出吼声，再次扑向登城的敌军。

01:10 跑步声

副将：将军！东门……东门失守了！敌人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弟兄们……快拼光了！援军到底在哪啊？！再不来……朔风城……就完了！城里……城里还有上万没撤走的百姓啊将军！

萧燃：住口！云相他亲口答应我！他会亲率援军押粮而来！他一定会到！（ 望向城外敌军，声音带着颤抖）他……他是我兄弟！他不会丢下朔风！不会丢下我们！你！带人去东门！给我堵住！用命堵！堵到援军来为止！快去！

副将：诺！（ 转身冲下城楼喊）弟兄们！不怕死的！跟我去东门！堵住敌军！

02：07 城内传来更加惨烈的厮杀声

02：13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斥候：报……将军！云相的援军！在……在离城二十里的落鹰谷口……停……停下了！

萧燃：（ 如遭雷击）什……什么？！停下？！为什么停下？！（ 咆哮）给我说清楚！

斥候：云相……云相说！敌军主力尽在攻城！其后方空虚！他……他决定率军绕道突袭……突袭狄人王庭所在的黑水草场！断其根本！逼其撤军！云相还说……还说……朔风城……朔风城……请将军……务必再坚守三日！待他功成，狄军必乱！朔风之围自解！

萧燃：三日……黑水草场……呵……呵呵……好一个围魏救赵……好一个……大局为重……（ 他猛地抬头，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绝望和自嘲）哈哈哈哈哈哈——！！！云湛！！！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宰相！！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为了你那个‘大局’！为了你那个‘奇谋’！你拿我朔风全城将士和百姓的命当筹码！！！当诱饵！！！好啊！好得很啊！！！

副将：将军！顶不住了！西门也破了！到处都是敌人！我们……我们被包围了！将军！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燃：（ 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撤？往哪里撤？身后，就是朔风城！是我萧燃驻守了十年的家！脚下，是弟兄们用血染红的土地，我还怎么撤！

04：26 拔出长刀

萧燃：（ 发出震彻寰宇的咆哮）昭国镇北将军萧燃在此！将士们！随我——杀——！！！ 

04：36 喊杀声

04：46 满天飞箭，其中一支箭破空而来!

萧燃：额!……啊……（一代名将战死疆场）

旁白：落鹰谷奇袭，堪称中兴朝最辉煌的军事胜利。云湛率五千禁军千里奔袭，如神兵天降，一举摧毁狄人的大后方，斩杀留守王庭贵族无数。围攻朔风的狄戎联军仓皇后撤,不敢再犯。朔风之围，以全城军民几近覆灭的代价而解。云湛凯旋而归，然而，他带回的，只有一面染血的“萧”字将旗和一具棺椁……

00：43 昭都城外，无字墓碑。寒风呜咽，几只寒鸦在枯枝上嘶鸣。

00：55 脚步声

（ 云湛一身素服，未着相袍，孤身一人，静静立在碑前。他手里捧着一坛酒，正是当年破庙中萧燃喝过的那种劣酒，酒里，已经下好了剧毒。）

云湛：（ 声音极轻）萧兄……我来了。

01:04 倒酒

云湛：黑水草场……烧了三天三夜。狄戎联军……退了。朔风城……保住了。昭国……安全了。

01：24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打着旋儿。

云湛：（ 眼神空洞地望着无字碑）朝堂之上……陛下龙颜大悦，说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经天纬地之才。百官……山呼万岁，赞我忍辱负重，顾全大局，挽狂澜于既倒。他们……为我请功，要封王……赐爵……可他们不知道！不知道这王爵之下，垫着的是谁的白骨！染着的是谁的热血！是朔风城几万将士！是城内没能撤走的数万百姓！是……（ 声音哽咽，再也无法说下去）

云湛：（ 抚摸着石碑，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当初……骂我心软了，骨头酥了……骂得对。可萧燃，你告诉我，我错了吗？若按你之意，放弃奇袭，强攻解围！结局会如何？！五千禁军，加上你朔风残兵，能挡得住狄戎十万联军的铁蹄？！不过是在朔风城外，多添几万具昭国儿郎的尸骸！让这国祚，彻底断绝！这……就是你想要的‘痛快’吗？！

03：09 寒鸦被惊飞，发出刺耳的“呱呱”声。

云湛：（ 颓然坐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背靠着无字碑）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赢了……却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为什么那些胜利的号角……听在耳中，都像是……朔风城百姓临死前的哀嚎？萧燃……我的兄弟……你是否在九泉之下……在嘲笑我？嘲笑我这个‘算无遗策’的宰相，最终……把自己的兄弟……也算成了这一块石碑？

03:52 大口喝酒

云湛：（ 大口喝下酒，声音沙哑）兄弟……还记得……破庙那个雪夜吗？你问我，两个草民，一个伤兵，一个书生，能干什么？我说……当那一点火星……（ 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苍凉）火……终究是灭了……也好……灭了也好……太烫了……烫得人……受不住啊……

04：35 酒坛从手中滑下，摔碎。

云湛：（ 最后一丝气息）今天这壶酒，会送我，与你黄泉相见……如今，天下安宁，来生……你，莫再为将……我，莫再为相……咱们……只做……檐下……对……饮……人……

（ 风声呜咽，似泣如诉，久久不绝。无字碑默然伫立，云湛倒在碑前，酒液混着雪水，蜿蜒流淌，像一道无声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