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散文 之 再见 旧时光13

多年之后，你是否还会想起，曾经馋嘴的零食，玩耍的游戏，嬉笑打闹的伙伴。那些童年的人和事，那些明媚的画面，如同湛蓝的天空，不掺杂任何杂质，纯净而美好。

稚子言笑，轻狂若许

呵，当年咱也是玩过Cosplay的人

01

之前网上广为流传着一个段子：你买过最贵的动漫周边是什么？答：海尔冰箱。对于动漫迷来说，玩偶、CD、杂志等周边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热爱了，他们纷纷量体裁衣，穿针缝锦，玩起cosplay，真正沉浸到动漫的氛围中。对于已渐渐“脱团”的我们来说，想当年也是算是刮起过一阵“cosplay风潮”，只不过比起现在逼近原作的cosplay展来说，我们那时有点像早期邵氏武侠电影之于80年代大陆特效武侠古装的类比。

从《人面桃花》到《秦始皇与阿房女》，还有《戏说乾隆》等古装片，演员长裙广袖惹来我们的艳羡，恨不得自己也能量身定做一套。夏天拿出家里的毛巾被，鲜艳的色彩和清雅的花纹就被我们当作电视剧中女子的绫罗绸缎。披一条毛巾被在身上，一只手抓紧一端，挽至胸前，折叠出不同的样式，然后用大头针依次别好。一件简陋的“汉服”就这样“缝制”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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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电视特效远没有今天厉害，一部好莱坞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波涛汹涌就足以让人惊心动魄。Jack和Rose在船头前后相拥张开双臂的经典动作，深深烙进了我们的心中。当时我们还在上小学，而对于那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这部片子当然成了约会姑娘的好机会。以至于多年后3D版的《泰坦尼克号》上映时，多少人对片中的爱情仍感到刻骨铭心——多半是想到了自己的初恋。

对于爱情的滋味，我们那个年纪尚且体会不到，所以古装剧那些花样翻新的服装才是我们的关注点。《甘十九妹》《九阴真经》、港版《笑傲江湖》《天龙八部》《神雕侠侣》以及94版《射雕英雄传》等，全都是我们集体的温馨回忆。说起来，姜大卫出演的黄药师、吕颂贤出演的令狐冲、黄日华出演的乔峰、古天乐出演的杨过和李若彤演的小龙女等，几乎都是我们心中不可超越的荧幕经典人物。不论后来翻拍的版本有多少，但在无数人心中，这些版本仍旧是最好的。哪怕它们的特技效果不算太好，布景简陋且容易穿帮，但它们却陪了我们的整个童年。亦如许多人的初、高中时期是听着周杰伦的歌，看着韩寒、郭敬明的书长大，说起来，这些都是已然逝去的青春，记忆这种东西是不会被轻易超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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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寒暑假，电视台都会轮流播放《西游记》《射雕英雄传》和《还珠格格》等电视剧，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一些老电视剧制作精湛，演员演技优秀，另一方面则是不断唤起我们对从前的美好回忆。

说起这些重播的剧，不能漏掉当年的热播剧——《新白娘子传奇》。赵雅芝饰演贤惠的白娘子，叶童饰演文弱善良的许仙，陈美琪饰演好胜俏皮的小青，乾顾腾饰演铁面无情的法海等，众多个性鲜明的角色，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剧中的情节也让人久久不能出戏。这部戏播出后，不但是剧中演员，连里面的所有曲目，包括《千年等一回》《渡情》等，也是火了一阵。甚至在大学同班同学聚会时，一男生拿起话筒开始哼哼，然后唱起《渡情》，整个KTV小小地沸腾了一番。之后，在大家集体回忆小时候那些经典电视剧时，方知剧中饰演戚宝山一角的演员石乃文已经去世，在网上又引发了一系列小小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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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为了看《新白娘子传奇》开头白素贞从蛇变成人的那一小段，每次看到有电视台预告会播出，我便早早守候在电视机跟前，就为了看那几分钟是怎么回事。当时谁第一个发现好看的电视剧，或者在大家热切讨论某电视剧时自己能上前插个话，说自己从第一集就开始看了，是件无比拉风的事情。

对于片中的几个女子，女生最喜欢的就是模仿赵雅芝和陈美琪的造型。白娘子的假发髻比较难弄，只能用鸭嘴夹和其他发夹绑出两个小发髻，然后用毛线针横穿过发髻，再把轻柔的纱巾绕到毛线针上，服装依旧用毛巾被裹在一起来代替。但悲伤的是，头上的发髻永远都绑不牢，过一会儿就会散下来，显得狼狈不堪。小青的发型就简单多了，将两侧的发丝梳成两条细细的小辫儿，系上绿色的绸带。余下的头发在头上绑上一个发髻，剩下的发丝在脑后用绿绸系成一团。不过遗憾的是，我们家中的毛巾被都是橙色花纹或者粉红色的，梦娜家的更是以大红色为主，所以只能无奈扮作穿红衣的小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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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一部名叫《还珠格格》的电视剧便红遍了大江南北。其火热程度甚至到了每换一个台几乎都在播放《还珠格格》的程度。到最后，连教育频道也开始出现小燕子和皇阿玛的身影。

那几年清宫戏盛行，这样的古装戏服给大家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以至于在北京逛诸如故宫、北海公园等景点时，会出现各种换装打卡拍照的商家。随着数码相机的出现和修图水平的提高，红墙黄瓦之处，是遍地的太后和娘娘。

尤其是随着《甄嬛传》的大火，清宫娘娘更是在景区随处可见。当故宫禁止商拍后，拍写真照的游客由摄影师带着转战北海公园、天坛祈年殿和颐和园等地，游走其间，有种古今穿越的奇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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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格格装爆红，紫粉色的格格旗袍或者大红色的格格装扮，配上俏丽的妆容，很难不让人回想起童年的《还珠格格》。

当时第一部结束后，紧接着推出的第二部又将其走红程度推向了高潮，当中香妃的饰演者刘丹俘获了所有还珠迷。后来得知刘丹因车祸不幸离世的新闻时，整个班级的同学好几天都沉浸在低气压的氛围中。

电视剧热播时，围绕片中的小燕子和紫薇，班里的女生还分为了两大阵营，就差最后打起来了。这一情况在初中电视台播出苏有朋出演的《倚天屠龙记》时又重演了一遍。据兔子描述，她们学校每天中午在食堂，挺赵敏的女生和挺周芷若的女生分为两派，互骂对方为“妖女”。那场景堪比现在网上的甜咸豆腐脑、甜肉汤圆之争。不过这一情形倒没有在吴启华出演的《倚天屠龙记》热播时出现：当时女生全都一边倒支持王艳饰演的白飞飞和黎姿饰演的赵敏，完全达到了高度统一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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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视剧的走红，学校门口的小摊也全是关于《还珠格格》的周边，卡片、海报、贴纸经常售罄，甚至夸张到商店每天都会换新的。再后来，《还珠格格》的原班人马出演的《情深深雨蒙蒙》，还有中间的《老房有喜》都是一路走红。这几部电视剧中的主题曲和插曲，几乎都到了人人会唱的程度。几年后，另一部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也出现了这一盛况，并成功开启了我们的偶像剧时代。

无论是古装偶像剧，还是台湾偶像剧，乃至后来走红的一系列韩剧，真正红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追剧的程度，恐怕只能说是《还珠格格》了。片中女性角色的旗头模仿难度太大，所以我们就在花盆鞋上想主意。小萌过生日前，我们去她家玩，正好赶上《还珠格格》在重播昨晚的剧集，我们便想自己做双花盆鞋，然后模仿着剧情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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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找来家里废旧的一号电池和透明胶，然后我们分别动手用透明胶把电池固定在凉拖底部中间。看起来倒是有些像中间有跟的花盆鞋，可惜一踩上去脚就开始打滑，要么脚尖着地，要么脚后跟着地，异常辛苦地“演”完了整场“戏”。

尽管这些DIY的道具极其简陋，但我们依然每每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没有道具，我们也会对某段时间热播电视剧的台词耳熟于心，然后没事演演小剧场什么的。

当年奇幻热播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女主角马小玲那句“灵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便是一度火热的台词。《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人气最高的是前两部，第一部本来叫《僵尸探长》，因此“僵尸”这个词在我们当中得到普及。早些时候，演员林正英出演的僵尸系列电影在一些喜欢邪典电影的同学之间比较火热，但因为觉得恐怖，好多女生不太敢看。而《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虽然故事背景是僵尸，但实际上讲的是都市爱情，因此反而俘获了不少小女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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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看的是饰演僵尸的况天佑、马小玲与其他妖怪间的打斗，女生看的是马小玲、况天佑和王珍珍之间的感情纠葛。当然，成为所有人童年记忆的，除了马小玲收妖时那句“灵兵斗者皆列阵前”，还有穿着超短裙露着大长腿的万绮雯。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2》可以说是我看过的所有的电视剧续集中最好的一部。没有狗尾续貂的嫌疑，反而将第一部的人物性格丰富完善。堪称经典范例的便是将第一部出场不多的人物僵尸之王将臣刻画成了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男人，当然，这也离不开其饰演者任达华的精湛演技。从人物塑造到故事情节，编剧陈十三创建了一个完整的僵尸帝国，彻底颠覆了我们以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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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之王的不死之身，导致古今中外多少人物都发生了穿越：秦始皇命徐福寻长生不死之方，结果被变成僵尸，后遁逃于欧洲成为古堡伯爵莱利；人类之母女娲因对人类的贪嗔痴和嫉妒而选择毁灭人类；僵尸之王将臣因女娲是自己在地球上见到的第一个人，自此成为女娲的守护者。

利用当年的两千年世界末日的传闻，陈十三颠覆了以往的神话，为我们呈现了这么个僵尸王国，当中的一些台词也成了经典。第二部马小玲的弟子金正中两度说过的一段菠萝油面包的告白，堪称是可以同《大话西游》那段五百年期限的台词媲美。

再往后，《流星花园》刚红起来的时候，满大街的贴纸海报又变成了F4和大S。班里玩得好的一群人甚至还根据每个人的性格，准备自导一出6·2班的《流星花园》，可惜因为男主的演员争来争去，最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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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电视剧成为我们角色扮演的灵感来源，连上课的材料也成了我们的道具。每学期自然课都会在开学发新书的时候发下一小堆上课实验时会用到的材料，如过滤器、指南针、榨汁机等，实验目的是通过学生自己动手熟悉相关原理。

本来是上到某一课需要做实验时才需要把这些工具拿出来。不过有些耐不住寂寞的伙伴在开学发新书的第二天，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分组装好了。好吧，我也是其中一员。

某学期刚好材料包里有一支塑料针筒，于是便开启了病人看病和护士打针这样的情景游戏。小罗她们家是在一户小院里，好几户人家住在一块儿，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顺着角落的水泥阶梯，可以到达楼顶。小罗她们家几乎没有种什么花，整个楼顶全是鱼池，只有一些过道让人来回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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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便带上针筒、红墨水、餐巾纸上了楼。那时候正好赶上大家都在用钢笔练字，因此平时写作业用蓝色或者黑色钢笔，记笔记或者删改便用红色，几乎每个人家里都备了红墨水。

工具准备妥当，接着便是分配医生、护士和病人角色，眼瞅着针筒里灌入了红墨水，扮演病人的男生急了，急忙四处逃窜，却被护士及时前后夹击，拦截下来，“呲——”注水的“药水”便注射到“病人”的手臂或腿上。不然“病人”就跳入没过小腿肚的水池里，誓死捍卫不“打针”的尊严。其实倒不是因为“打针”怕疼，实际上是这红墨水染到手上难洗干净，如果不小心沾到衣服上，就更加悲剧了。因此每次大家嬉笑打闹之后，女生还好，男生回家则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片”或者“男女混合双打”。

后来可能是觉得医院病患的游戏不好玩，而且精神成本太高，很快就没落了，乃至没人再提。

13 杀青段

随着大家的成长和学业负担加重，那些看起来傻乎乎的“cosplay”再没人去玩。到了大学，学校有专业的动漫cosplay社团，社员的造型美轮美奂，每一张写真照都P得几近无瑕疵。看着那些完美身材的照片，却开始怀念小时候我们一起犯二的“cosplay”。不是为了拍照或者成名，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沉浸在那些喜欢的影像作品中，体会人物的悲欢喜乐。同理，现在二次元的各种cosplay，说到底，大多还是因为那颗不愿长大的童心，希望自己可以以完美的形态留在自己构想的世界中。

长大的过程太辛苦，每个成人的身躯里包裹的还是那个小小的不愿长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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