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ID：
350916
角色: 0男0女 字数: 11933
作者：辛夷格格¹³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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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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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悬恐故事集 之 午夜书54
洗衣机事件
01
臭气熏天的小河街
尽头的小河街很嘈杂，平时聚在一起折元宝、打麻将的老头老太太们站在街中间，大声议论着，甚至把路都堵上了。
不过，也没人在意他们是否堵路堵了生意，因为今天大家的生意都不好。
整个小河街里都没几个客人。有需要的客人会选择在街口那两家店买东西，然后转身走人。
原因是，今天小河街上臭气漫天！那种臭，是腐烂的臭味。
这种老街道太窄了，抽污车开不进来。
有业主骂骂咧咧地找来了几个工人，扛着设备，从小巷子缝中绕到后面去抽下水道污水。
“这味道，死老鼠！肯定是死老鼠！谁家药老鼠呢。”
“死老鼠能死得整条街都臭了？那得死多少老鼠呢？我看是谁家偷懒，不倒垃圾，把冰冻的肉切小，直接丢下水道里了吧。”
“哎，我听说现在有那个猪瘟。附近养殖场死了很多猪。他们把死猪病猪拉到远点的地方丢了。这会不会传染我们啊？”
“死猪病猪要丢也拉山上，往没人的地方丢。丢我们小河街后面，车都开不进来，人扛着几头死猪进来，动静要多大？”
“后面都抽半天了，怎么还没结束呢？越来越臭。”
02
这件事的开端是在一天前，小河街好几户人家反映下水道里冒臭气，有很多蛆虫爬了出来。
白白胖胖的蛆虫顶开了下水道盖子。
大的排水道是，家里的地漏也是。
这几户人家对付这些爬上来的蛆虫都是各显神通。
有的猛喷杀虫剂，有的用纸巾封了下水道缝隙，有的用火烧，但蛆虫就是没完没了，继续往上涌。
一个老太太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一旁的地漏口冒出很多白点，老人家眼神不好，捏几个来研究一下，才认出那是蛆虫。
蛆虫爬得卫生间里到处都是，老太太的儿子大刘气坏了。
他去社区闹了一场，换来了今天社区请工人来抽污水。
后面抽污水的声音停了，几个工人从小巷子里出来，拖着设备低着头，一句话没说。
社区的人跟在他们后面解释着：“抽了，抽了，抽出一大堆虫子。你们这些人怎么什么都丢地下道呢？”
大刘：“喂！找到是什么臭了吗？怎么抽完了，还这么臭？”
社区的人应着：“抽出的只有污水和虫子，没看到什么东西。”
大刘吼着：“这么臭，肯定是肉腐烂的。你们找不出那肉来，明天还不是继续冒蛆虫！”
03
社区的人也委屈，“抽污的工人我们也请了，污水也给抽了，还能怎么办？要不，你说怎么办？说个办法出来！”
大刘顿了顿，没说话。
这办法好像还真没什么毛病。
大家能想到的就是抽污。
社区的人离开后，人群中玲姐提议，“要不，让云凝回来问问看。我们不知道是哪臭的，但这小河街上不是住着那种东西吗？它们说不定知道，问问它们？”
云凝从小能见到鬼，并能跟着小河街上的常住鬼交流，这是大家都了解的情况。
玲姐这么一说，大刘马上掏出手机，转身看着不远处关门的那家店面，墙壁上写的一串手机号打过去。
墙边那带着墨镜的算命老头，这时候把墨镜架到头顶上，笑着说道：“你们怎么不来问问我呢？本大仙掐指一算啊，你们这是被鬼报复了。你们这几家啊，肯定有一家，得罪厉鬼了。”
大刘没好气地吼着：“少在那封建迷信！这街上，谁吓唬谁呢？”
算命老头把墨镜戴好，摸摸身旁的盲杖，“哼！她云凝丫头就不是封建迷信了？”
04
接到大刘的电话，云凝把师父莫千睿叫上，一起到了小河街。
不过他们来的时间可不太对，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虽然说已经进入初冬，但对于明南市来说，只有早晚冷，中午出太阳，热得能吃三个冰激凌的那种。
这个时间段，要想直接拉个常住阿飘来问话，哪怕是云凝这种一等灵媒也是有困难的。
所以云凝回来后，站在家门口，捂着鼻子听大家把话说完，便让大家都忙活去吧，她去做准备。
她的目光几次看向四周，凑近莫千睿，低声说道：“师父，那边好几个房子，都被怨气笼罩着。估计是死人了。”
她刚才当着大家的面，没敢说。
莫千睿本来还想着，云凝做准备说不定能帮帮她的忙。
结果，她做的准备是带着他这个师父，回到小河街口，在街口对面的那家早餐小店，甩给老板娘五十块钱，豪气地来一句：“芳姨，一锅茶叶蛋。要你们家的土鸡蛋，小火煨上四个钟头的那种。”
接着，云凝带着莫千睿去附近的奶茶店喝奶茶去了。
05
等到傍晚五点多，她才回到那小店，把几个茶叶蛋打包，再塞给莫千睿四个。
云凝：“赶紧吃吧，师父。一会我们去找那个弟弟问问。就你第一次去小河街见到我的那个弟弟。”
莫千睿看着手里的茶叶蛋，疑惑地问着：“你这些是给那弟弟准备的？”
云凝：“嗯，它喜欢吃这个，还必须是土鸡蛋。上次没有土鸡蛋，我随便买几个给它，它还扯我鞋带呢。”
回到小河街，挤在那两座房子不足一米的缝隙里。
莫千睿靠在一旁的墙上，快速做个开眼的小法事。
云凝用一张红纸垫在地上，端端正正垒上五个鸡蛋，再点上香，插在地面的缝隙里。
她拍了拍一旁的墙壁，喊着：“弟弟！弟弟！姐姐来找你玩了。”
没一会，一个小孩子的身影从更深的黑暗中走出来，蹲在那香面前，伸手摸着鸡蛋：“云凝姐姐。”说完，它还看向一旁的莫千睿，“他看得见我。”
云凝挥挥手：“哎呀，别理他。姐姐问你，你藏的那后面，这几天特别臭，怎么回事？哪臭的？”
小弟弟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很难受。”
06
洗衣机里的尸体
那股怨气笼罩，让这个本来没什么能量天真无邪的小鬼，也难受起来。
云凝问着：“大概位置你总知道吧。”
小弟弟重重点头：“薯条家。”
云凝眉头狠狠皱起来，语调提高：“薯条？”
“有个弟弟叫薯条。他不见了。”
云凝笑了笑：“谢谢你。拿去吃吧。”
她扯开红纸，让几个垒好的鸡蛋，一下全翻了。
一个个鸡蛋在地上滚着，滚得到处都是。
云凝起身往外走，地上的鸡蛋也没有理会。
这样的方式代表着鸡蛋已经送出去，给鬼吃的。
大家要是在路边看到滚一地的鸡蛋，可别好奇捡来研究研究。
捡了会被误会为跟小鬼抢鸡蛋吃呢。
07
回到小河街中央，大刘坐在自己门口，伸长脖子看着云凝这边。
云凝赶紧上前问着：“大刘叔，薯条是哪个小朋友？”
大刘表情跟刚才的云凝一个样，紧皱眉头，语调提高：“薯条？”
坐在后面的老太太回答着：“薯条是隔壁租房子那女人的孩子，才刚两岁。这么说起，好几天没有看到薯条和他妈妈了。”
大刘一听，马上起身喊着：“玲姐！玲姐！租你家房子那个女人呢？”
正在家里到处点着艾条的玲姐探出头，应着：“应该是回老家几天。有三天，不，四天了。”
大刘更积极，挥着手喊着：“去，开她门看看。”
玲姐没好气地说着：“人家只是回家几天，我们去开门这不合适吧。她回来了，我怎么说啊。在我这儿租房子，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大刘可不管，直接往玲姐家楼上挤，边挤边说着，“这臭味就是从她那屋子弄出来的，开门！要不我一脚踹开！”
玲姐翻着白眼，去拿钥匙。
08
走在后面的云凝则快步上前去跟玲姐解释。
都是邻居，闹得不开心可不好。
莫千睿跟在最后面，右手点在指节上，沉默起局着。
他问，孩子尸体在哪？这么有针对性的问题，应该很容易找到。
癸水！庚金！惊门！马星！需要水的，还是挺大个的金属的，带着声音的，还会跑会动的。
这是什么东西？
奇门遁甲其实就跟猜谜一样，那些深奥的字组合起来也不可能直接给出什么客房，床底，厨房，衣柜里这样的字，都是给出一个个条件，让断局的人去破解。
玲姐打开三楼的房门，屋里是一房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
这种老旧的房子布局不太好，房间里比较昏暗。
一进门是一个映着天窗光线的小阳台，放着鞋柜、洗衣机。
往里是厨房、卫生间连在一起的。现在的房子，很多都是厨房卫生间分开，风水上也是说分开较好。但以前的老房子，很多都是这样卫生间的门，在厨房里。
往里走，是光线最昏暗的客厅，再往里是有着大窗户的房间。
客厅和房间很乱，衣服到处丢，甚至地上都是。
09
大刘气呼呼地到处翻找，突然脚下一声“啾~”他吓得一声“哎哟！这什么？！”
玲姐打开客厅的灯，才看清楚他踩到了地上的一只玩具小黄鸭，会叫的那种。
玲姐数落着：“你毛手毛脚的干嘛？找薯条也不是这么找吧。房子就这么大，一眼看完了。”
说完，她掏出手机给薯条妈妈打去电话。
可是手机里传来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玲姐心慌了，这不会真出事了吧。
云凝也看了一圈，衣柜、厨房橱柜都打开了，床底都趴下来看了一通，什么也没找到。
玲姐的语气变了，怯怯地说着：“可能，真是被他妈妈带回老家了呢？”
她看看这房间，心里越来越慌乱。
房间里太乱了，薯条妈妈是个爱干净的人。
平时玲姐过来看过，这屋子里绝不会乱成这样。
他们要回老家，肯定会收拾一番再走。
还有，手机怎么会打不通？
现在这年代，又有几个年轻人，会特意把手机关机呢？
10
云凝看向莫千睿，他手里拿着罗盘站在客厅正中央，那应该是这房子划分为九宫后的中宫位置。
对应刚才的奇门盘上的方位，他大步走过去。
那是厨房卫生间，这地方连通下水道，这次事件也是下水道爬出蛆虫作为开端。
信息是关联上了。
可是厨房卫生间之前云凝都找过，也没看到孩子。
再说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又不是小东西能藏在小角落。
癸水！庚金！惊门！马星！
莫千睿再次扫视整个厨房和卫生间。
他猛地抬脚走到外面小阳台，问道：“这洗衣机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声音很大？”
玲姐走出来，说道：“这洗衣机是我分给她的。老款式的洗衣机，里面都是金属的，结实，质量好，二十年了，也还能用。就是声音特别大。”
是它没错了！
莫千睿伸出手，放在洗衣机门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身闻了闻洗衣机盖子缝隙。
大刘几个大步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他，直接掀开盖子。
一瞬间，强烈的臭味弥漫出来。
大刘一句：“靠！”又关上了盖子，直接冲到卫生间，“哇”地吐起来。
11
莫千睿同样捂着嘴，指着那洗衣机说道：“报，报警。”
他快步下楼。
刚才他距离近，加上又一直关注那洗衣机，所以在盖子打开的短短两三秒钟时间里，他已经看清楚内部的情况。
黏糊的血迹包裹着一个全身扭曲，稀碎的幼儿。
下水道抽不上东西，只是因为在洗衣机有过滤功能。但那些被洗衣机运作时撞出的血肉沫子，已经随着水冲入下水道。
几人下到楼下，玲姐是边哭，边报警。
这房子是她的，出了这样的事，她也麻烦。
大刘绘声绘色跟邻居们说洗衣机里的情况，一个大男人，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听着儿子说这事，默默抹着眼泪：“薯条竟然出事了，我说他怎么这几天没来叫我奶奶呢。”
大刘吼着：“妈！别说这样的话。要不，他真来找你。”
“找我就找我，我这么大年纪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他来了，我问问他，是不是他妈把他丢洗衣机里的。”
玲姐接着老太太的话，说道：“薯条妈妈是我外婆家村子里的人，她平时挺好的，也爱薯条，不可能是她干的。”
12
禽兽不如的男人
还有人想要上楼看个热闹，被大刘吼住了：“关门关门，谁都不许上去。保护现场懂吗？孩子那么小有什么罪，要死得这么惨！非要抓住凶手千刀万剐不可。”
云凝道：“师父，薯条头七的时候，我想来给他带路。他死得太惨了，应该尽快去另一个世界，去找爱他疼他的爸爸妈妈。”
莫千睿点点头：“嗯。小孩子的带路，可以很美好。给他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离开。”
警察到了，封锁现场。很快锁定薯条妈妈的男朋友，有重大嫌疑。
三天后，在酒店客房的沙发上，云凝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小河街的群里，大家聊天的内容，说着：“凶手已经被抓了，是薯条妈妈的男朋友。薯条妈妈单身离异，一个人带着孩子。她的男朋友一开始对她和孩子很好，可是这半年溜冰。他溜冰没钱，回来打女人发泄。薯条看到有人打他妈妈，上前用奶瓶砸。砸到那人的眼睛。他痛得发狠，拎着薯条丢洗衣机里，开机。真是个禽兽！”
莫千睿接着她的话说道：“禽兽不如！”
13
云凝继续说道：“薯条妈妈是想去救下孩子的，但被男人压着继续打。等男人打累了，才意识到洗衣机里还在转着，孩子已经死了。他们是看到孩子死之后，匆匆逃的。薯条妈妈想要报警，被男人没收手机，继续打。听说，找到薯条妈妈的时候，她也是一身的伤。”
莫千睿长长吐口气道：“丫头！你以后找男朋友，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别犹豫，踹了他，再找一个！渣男敢对你动手，师父保证打得他神魂颤抖。”
云凝放下手机，说着：“我的男朋友敢对我不好，我晚上给他招个惊喜放床头。”
话刚说完，她脸色变了变，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怨恨占据整个身心。
察觉到她的异常，莫千睿问着：“怎么了？丫头？”
云凝起身，说道：“别跟我说话！我回房间冷静一下。”
就在刚才，那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又感觉到那就断腿女尸的恐惧和怨恨。
她说她会给渣男招个惊喜，而瞬间，心里有个强烈的念头。
不！不可能！做不到的！
她会被渣男绑起来，跑不掉！
她会被一群男人打断腿，丢在黑屋里，让伤口感染，生蛆。
最后被丢在竖井中，看着狭小的井口，慢慢死去。无尽的痛苦，永远禁锢着她。
14
薯条头七的这一天下午，云凝拉着莫千睿回来小河街。
玲姐的房子警戒线还没有撤去，那股臭味已经消散。
云凝一家家解释着，晚上需要大家的配合。住在这街上的人，都信这个，大家欣然同意。
大刘重重点着头，说：“行！送送薯条。”
连墙角那带着墨镜的老头也说道：“我也留下吧。哎，多可怜的孩子。也幸亏你们来，要不，还不知道这娃头七能不能好好走呢。”
夜幕降临，小河街上，家家户户在门口点上香烛，放着小铁盆，大家默默烧着纸钱或者金元宝。
大刘烧了个纸扎的木马，玲姐烧了很多孩子的衣服。
一时间，小河街被这点点火光照出一条路来，还挺好看的。
云凝牵着巷子缝隙里的那个小弟弟，让小弟弟去把薯条带出来。
小弟弟跟小河街的人挺熟悉的，虽然没几个人能看到小弟弟，但大家都知道那旮旯里有个鬼娃娃。
小弟弟跑了一通，没把薯条带过来，它说薯条在洗衣机里，不肯出来。
云凝把大刘家火盆旁的纸扎奥特曼给烧了，说着：“拿着奥特曼送给弟弟，让它出来跟你玩。”
小弟弟点点头，抱着出现在面前的奥特曼又离开了。
15
不远处守现场的警察叔叔抽着烟问着：“一家家都烧纸钱。他们又不是那孩子的亲戚，孩子死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烧什么呢？”
另一个警察叔叔说着：“哎！孩子可怜，头七，送送孩子呗。不用管他们。”
小弟弟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手里牵着一个更小的孩子。
弟弟体贴地给薯条换上玲姐刚烧的新衣服，大声嚷着：“好看吧！我说的，他们都点火盆呢。可漂亮了。走！我带你走！”
薯条手里抱着奥特曼，眼睛还带着泪珠，手被小弟弟牵着，往前走。
它看到熟悉的楼下奶奶，看到房东大姨，一路上还有很多的玩具。
这条路不再让它害怕，不再疼痛，它扬起小脸，笑起来，大步跟着小哥哥往前走。
这些点点火光，映出一条璀璨的小河，小河里还有妈妈的笑脸。
它走到河边，看着河里的妈妈，喊着：“妈妈！是我跟我妈妈！”
它走了，走进那条星光璀璨的小河里，投入妈妈温暖的怀抱中。
小河边的莫千睿说道：“走吧，丫头！故事圆满结束了。”
云凝：“薯条下辈子会找到爱他的爸爸妈妈吧。”
莫千睿：“会的！”
16
话毕，莫千睿目光一凝，在河对岸，昏暗的路灯光线下，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手中拿着一把黑雨伞。
他的动作是？收魂入伞！小河中一个模糊的光球被他收入伞中。
“追！薯条被人收了！”
莫千睿喊出声的同时，人想要冲入河中，却止住了脚步。
他就算游过去，时间也来不及了。
这要绕到那边小桥上，对方肯定也已经走了。
他掏出手机对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拍下了两张模糊的照片。
这时，云凝才反应过来，她愣愣看着河对岸，不敢置信地喊着：“是谁？为什么要收走薯条？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送走薯条？
薯条明明已经下河，走在另一个世界的路上，他怎么把魂拉回来的？”
魂入伞，类似被关起来。
除非抢到伞，否则肯定不可能抢回薯条。
而现在，那人已经抱着黑伞走了。
【本回完】
棺材菌事件
17
当众死亡的黄老头
元氏总部高层会议室，正在召开一年一度的财务汇报会议。
今年的会议桌旁，比往年多坐了一个元森。
经过这半年的运作，公司里很多高层都看到了元森的那些项目，并没有动用公司的钱。
但这么多项目，加上元森几次挑衅他们这些高层管理，还是有人嘴巴发痒，不说几句不行。
黄先生是元氏名下酒店餐饮业的大主管，也是元氏的元老级人物，酒店里的人好几次跟他提到小元总不回家住，一直住在元莲大酒店，让他们压力很大。
他弹着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扯着调子说着：“总部的财务，分管元森那边项目的人是谁？让他出来汇报汇报。把我们好几座大楼改了样子，还不来跟我们说说这钱是怎么用的？”
说完，他拿起矿泉水，猛灌了两口。
元森靠坐在椅背上，手中转着签字笔，没说话。
坐在他身后的张小明刚要起身说话，黄老头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你一个秘书算哪根葱，这种会议有你说话的份？你只管记录你的，让元森说。”
元森动都没动一下，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18
黄老头继续说道：“都说元森你的项目是自负盈亏，但是大家都看着呢，你这些项目也就是给元氏的大楼加个雕塑啊，加个外观啊，还买了几块地。然后呢？到现在一分钱没赚，花得倒挺多。我好奇啊，这么多钱，你小元总是怎么变出来的？还是从我们总部的账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啊？”
元达年厉声呵斥：“老黄！我保证，元森没用总部一分钱。他确实有一部分钱是从这边出去的，那也是他名下股份的分红。他该得的，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老元啊！不是我刁难他。”黄老头放缓语气，“他那边的支出不是小数目，总要让我们老哥几个明明白白，大家才能...啊！啊！”
突然，黄老头伸手捂着脖子，双眼瞪大，往后倒去。
“嘭”的一声，他满脸涨得通红，张大嘴，脖子变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喉咙底鼓出来，他只能从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
变化太快，也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啊！快！叫救护车！”有人反应过来，赶紧喊着。
那边已经有秘书打电话。
19
元森眉头微拧正要走过去，元炎却挡在他身前，低声说道：“想去补刀？凡是反对你、对你提出质疑的人，你都会动手？”
元森双手往裤兜一插，“他的生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黄老头那模样，分明是喉咙里卡了东西。
只要他用鬼笔笔杆在他背后的穴位上狠狠戳一下，保管他能吐出来。
可是现在不少人都看向他，那目光中分明是说，他元森害了黄老头。
那他为什么还要救人？他又不是圣母？
救护车来的时候，黄老头已经死了。接下来是走流程，报了工伤，验尸，安抚家属。
这些自然有公关部门的专人处理。
元森没有因为黄老头的死，而改变什么。
但元炎却在这些高层管理的面前，私下里传出一个信息：元森离家出走的那几年，在外面学了很多风水秘术。他想要杀人于无形，很简单。大家还是不要针对元森，毕竟是他元炎的亲弟弟。
这话说的，啧啧啧。
张小明送元森回酒店的时候，把这个信息跟他说了。
元森面上没什么表情，没说一句话，回房间换衣服，出门夜跑。
20
莫千睿刚准备出摊，隐约听到张小明的话，又问了一遍。
鉴于他自认为是元森唯一的朋友，他决定，要去安慰安慰这个受了委屈却不说，也不发泄的兄弟。
莫千睿跟着元森出门，跟他一起小跑进入酒店后面那片城市绿地。
“俗话说，没心没肺，活得不累。那种人你不用管他。我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你出的手。你是谁啊！你一挥手，明南市尽在你的掌控之中。啊！”
城市绿地的小路本来就不宽，现在并排跑着两个人，莫千睿这么大手一挥，手背打在了旁边的大树树干上。
手背啊！忒疼的那种！
在他皱眉哈气中，元森终于说话了：“你不用特意来陪我跑步，他还影响不了我。”
莫千睿：“跑步！跑步锻炼身体，强壮自身。哎，元森，那黄老头我见过，他有个女儿，叫黄什么的，上次在别墅里跟丫头被关一起的那位？这次出事，我觉得你需要保镖，你想啊！黄老头暴毙，公司传言对你不利，要是他们家趁机让你娶黄灿灿进门呢？那大小姐肯定会成为大阵的一道阻力。”
21
元森道：“你明天跟张秘书去过问一下黄老的事，最好是以赊刀人的身份处理这件事。张秘书应该已经拿到很多关于黄老的资料，你回去研究资料吧。”
元森继续朝前跑去，莫千睿愣在原地，大声道：“好好，我去干活，有红包我都乐意。”
回到酒店，金牌秘书张小明果然正在办公桌前忙碌着。
跟张小明说明情况之后，张秘书带着商业微笑递给他一部平板，“目前能得到的资料都在这了。”
莫千睿看着上面那七八个文件，对他竖起大拇指：“效率啊！”
文件中有黄老头的基本情况，家庭背景等等。
还有他最近的项目，有关联的人脉网。
后面还有一份是现场资料，很多张特写相片。
现场的初步死因判断，窒息死亡！
法医从他的嘴里提取到一些白色未知物，喉咙里有被挤压过的伤痕，但是却没找到堵住喉咙的东西，需要做全面尸检来确定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造成了窒息。
22
第二天，莫千睿整理好装备，跟张小明一起去看尸体。云凝没有护体，还是不要到停尸房的好，莫千睿也就没有叫上她。
他们过去的时候，黄灿灿也在那边，她正扶着已经快要昏倒的妈妈往外走。
看到张小明和莫千睿后，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跟在她们身后的正是元炎，他边快步拉着黄灿灿往前走，边低声说道：“别跟他们起冲突，他们和元森一样，手段诡异。”
莫千睿突然大声说：“元先生！”
喊都喊得这么大声了，元炎也不好当没听到。
他停下脚步，手上却推了推黄灿灿，一副让她先走，保护女人，自己垫底的模样。
莫千睿大步走到他面前，依旧大声说：“没有证实的事，别乱嚼舌根，有辱你这大家公子的形象。”
说着，他又凑近元炎，低声说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得对，我和元森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你，so easy，”
他边退后，边大声说着：“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啦。”
23
元炎狠狠拽着拳头，却也不敢直接跟莫千睿杠上。
昨天，巽（xùn）四师傅回来了。
四师傅说，暂时不要动元森和莫千睿，他们留着有用。
而之前金元宝也说，元森是活着给他们当替死鬼的，不能动。他忍！他要看着元森和这个讨厌的赊刀人莫千睿，还有跟他们住一起的那个丫头，死得很惨很惨！
进入停尸房后，让张小明和莫千睿都惊讶的是，巽四竟然在！本以为黄灿灿和元炎离开，这里应该只有留守的警察而已。
老警察问他们来干嘛。张小明递上公司证明，说明莫千睿是作为公司代表之一，来询问情况的。老警察看了两眼那边的巽四，把证明压在一旁的办公桌上，没好气说着：“你们元氏啊，一个早上来三个代表。这内部斗争啊，理解理解！”
黄老被放在房间里的一张小床上，从白布露出来的部分看，已经解剖完，并且缝合好了。
24
脖子上的白色粉末
老警察：“死因基本确定是异物堵住喉咙，把气管堵上了。奇怪的是，他的胃里，嘴里并没有食物残留，堵住气管的东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千睿：“嘴角的白色物质呢？”
他记得张小明给他看的资料里有这项。
老警察：“送化验了，结果还没出来。”
这时，巽四从遗体旁走过来，问着：“你们对死者这么感兴趣？”
莫千睿：“你不也一样，要不，谁会在这？对了，巽四师傅是吧。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去把你师父的老家寨子一把火烧了，这是为什么？”
巽四脸色猛然变化：“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莫千睿笑了笑：“我又不是法官要什么证据？这行当讲究因果。你积业了，那么多条人命，迟早是要被反噬的，冤有头债有主！”
巽四一个冷哼，大步朝外走去。
张小明马上给他让路，脸上的恐惧丝毫掩盖不住。
25
巽四打开停尸房的门离开后，距离最近的张小明出于职业习惯，随手关了门。
两扇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他一声惊呼，一下松开门把手，往后跳了一两米，冲到莫千睿身旁。
张小明指着门：“门外，有，有，有鬼！”
莫千睿疑惑地问道：“你看得见？”
张小明：“刚才没看到，关门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的。”
老警察端起一旁小桌子上的茶缸，慢慢喝着茶：“哎哎哎，别乱说话。”
莫千睿拍拍身旁满脸疑惑的张小明，轻声说道：“没事！关上门的那瞬间，空间会被隔离开。空间的气场波动，有时候会让人看到另一个空间的东西。不过也就那么半秒钟时间，不用在乎。”
其实，我们身旁很多东西是带有自身气场的，莫千睿作为赊刀人，这并不是他的专业范畴，却是元森最拿手的。
说个简单点的小实验，大家盯着门一点点关上，在随后关上的那瞬间，通过门缝看到的画面，会带有些扭曲。这种扭曲正是门口自带气场形成的。通过扭曲，可以看到一些很特别的东西。不过时间很短，绝大部分会被人忽略。就算是专门去看，也有可能眨下眼皮的功夫就过去了，根本看不到。
26
人在太阳下晒晒，仔细看地上的影子，会看到影子边缘有气体蒸腾的感觉，那正是人体自身的气场。人健康，积极向上，充满正能力，气场会相对稳定。
身体不好，生重病，影子边缘的气场蒸腾会很混乱。如果一个人充满负能量，暴戾因素，那自身气场会强烈对外冲击，这就是武侠小说里杀气腾腾的感觉。
莫千睿走到小床边，对小床上的遗体轻声道：“老黄啊，你可不是我们害死的。巽四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你女儿还跟元炎走得近。你要真在天有灵，给你老婆闺女托个梦，让他们留心元炎。元炎跟他女朋友都要结婚了，还来勾搭黄灿灿。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老警察还在端着茶缸喝着茶笑了笑：“要是死人真能托梦，我们就轻松多了。”
莫千睿带上手套，大致检查了一遍尸体。
准备摘下手套的时候，他目光一凛，眉头皱了起来，重新戴上手套，俯身，眼睛凑近死者的脖子，右手拇指和食指从死者脖子上的一点小东西，仔细观察着。
老警察站在他们身旁，严肃问道：“什么东西？”
尸体尸检已经结束，也不是说不能碰触，只是这么直接拿起个东西，终究说不过去。
莫千睿呵呵笑着：“灰尘！你们这卫生还要加强一下。”
老警察送他一个白眼，“你们啊！都说是代表公司来问情况的。算工伤也确实应该。但看也看不出问题，还是回家等我们的尸检报告吧。”
27
张小明还想说什么，莫千睿却大步离开了，他也赶紧跟了上来。回到车上，他才开口问：“莫先生，这么急着走？”
“能查到巽四现在住哪吗？元炎跟他有联系，应该能查到吧。”
莫千睿提问语速很快，张小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说道：“这很重要？”
莫千睿点着头，已经给元森拨打去电话，“很重要！非常重要！”话毕，他那边的电话已经接通了。他对着手机里说道：“元森，巽四跟元炎在一起，他们刚查看了老黄的尸体。我在尸体脖子上发现一种特殊物质，你在哪？很急！”
半个小时后，几人坐在元莲大酒店的套房客厅里，听莫千睿汇报情况。
元森坐在小圆桌旁，面朝玻璃墙，看着外面的景色。而云凝着趴在小餐桌上，吃着酒店送上来的水果。
莫千睿把特殊物质给他们科普了一遍。他之前见过那种白色粉末。村里有一户人家，祖坟的地被征地了。他们家组织了一次大场面的迁坟。年代不算久远的坟，都进行得很顺利，但在迁最古老的那座祖坟时，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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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被挖出，很多人都看到紧贴着棺材的那层土里，有些白色的粉末。大家都没有当回事，以为是某种特殊的泥粉而已。起棺的时候，更多的白色粉末从棺材上抖落。主持这场迁坟的大师傅马上喊道：“慢慢把棺材放下，让人回村拿菜籽油来，快。越多越好！大桶大桶的拿！”
人群里有人问：“大师傅，这时候上哪儿弄那么多菜籽油啊？”
“没有去买！马上！你们几个抬棺材的，慢慢坐下，慢慢呼吸，别动，都别动！”
大师傅的谨慎让不少人看出端倪来。
主家男人赶紧上前问：“到底怎么了，师傅，你跟我们交个底。”
大师傅指着棺材上震落的白色粉末说：“这是棺材菌，以前我们这老一辈的习俗，封棺的时候，会封进一小把棺材菌。那东西一般情况下不会长，不管过了多少年，它见了风会飞。沾死人身上，一点事都没有。但活人吸喉咙里沾到了，会让人觉得喉咙发痒，口渴，不停喝水。喝着喝着，棺材菌会突然长大。在喉咙里，一下长出一大团，堵死气管，人就会这么活活被呛死了。等人死了，棺材菌又会快速缩小，找不到它。这是防盗墓的。小户人家用不了，你们家祖上的这座棺材里，应该还有点东西，才用了这手段。”
大家一听这话，都紧张了起来。特别是那几个抬棺材的男人。他们想要说话，大师傅提醒着：“你们都别说话，别动，慢慢呼吸。一会灌菜籽油，灌到吐出来，拉肚子拉出来，就没事了。这俩天别喝水！可千万别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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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睿说道：“从现场来看，老黄的死亡状态跟棺材菌是一模一样的。但我在他的尸体上确实看到了棺材菌的痕迹。你们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这种棺材菌，是什么时候吗？”
他问着，还故意看看其他三人。
元森还是算了，他永远都是那种你爱说不说的模样。云凝送给他一个白眼：“在市区里，上哪见到什么棺材菌呢？”
“对！市区没有这种东西。但老黄沾上了！我最后一次见到棺材菌，是在山里的那座古塔里。在角落祭香的盘子里。所以当时，你想去看那个盘子，我让你别动，就是这点。为师救了你狗命呢，丫头！”
云凝一声叹气：“哎～反正我们已经远离那古塔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莫千睿没理会云凝的语气，往沙发上一坐：“跟你们聊天真吃力，一说一个不吱声啊。”
张小明倒是挺有兴趣地问道：“今天那个老警察说，尸检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些特殊白粉末，拿去化验了。这种东西，人家那能查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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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街的算命先生
莫千睿看向张小明，终于有个表现正常的听众了。
“查出来应该就是某种菌类，植物类。现在我们更要关注的是，老黄怎么会染上棺材菌的。”说完，他看向云凝，云凝一脸疑惑：“干嘛？就这么点的东西，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的棺材菌，让我搭桥？我没那本事啊。”
元森突然道：“走吧！”
莫千睿：“去哪？”
“去总部会议室，云凝你联系老黄，让他自己说说，他在哪染上棺材菌的。”元森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走。
傍晚时分，元森刷脸，他们进入元氏总部。回到那间会议室。也不知道张秘书是怎么操作的，竟然把看守现场的人给支开了，会议室里只剩下元森、莫千睿和云凝三人。
元森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上，做个请的手势。
莫千睿往角落站了站，把百魂刀抱在身前，做空间冲击的屏蔽。
很快，云凝构建的空间充满整个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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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空间重叠，会议室上方的灯闪动几次后，熄灭了。
从窗外透进的霓虹灯光，映着整个会议室。
昏暗，杂乱的光线，让这会议室显得愈发的诡异。
“啊！啊！”又是那个声音，那种从喉咙底发出的呜呜声。
莫千睿低声说道：“他保持着死亡时的状态，没办法说话。”
他想了想，右手剑指，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个稳固本心的符，这才把百魂刀收回后腰。从腰包里拿出一炷香，点燃香，缓缓走过去，把香靠近地上的鬼影。
闻到香味，老黄猛地转头看向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莫千睿手一抖，香差点掉到地上。
老黄的手呈现鸡爪模样，依旧摸在脖子上，眼睛暴凸，嘴巴张大，整张脸透着死灰，恐怖得不得了。
莫千睿:“老黄，你需要来点菜籽油，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我们也没准备，你先写字？我们帮你找到凶手，怎么样？”
说着他把地上白天混乱中扫下来的文件资料递到老黄身旁。
老黄看着他，缓缓放下摸着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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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睿心中一喜，马上问道：“弄死你的是一种菌类。棺材菌多出现在古老墓葬的棺材里。明南市区肯定没有那东西。你是怎么染上棺材菌的？”
老黄没写字，而是摇了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莫千睿:“出事的前几天，你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纸张上出现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算命”。
莫千睿惊讶道：“你去算命了！去哪算的命？算命的师傅是谁？”
纸张上出现三个字“古玩街”，然后，没了。
没有师傅名字，只有古玩街，这很被动。古玩街人流量很大，占地也大，真不好找。
莫千睿:“古玩街哪个地方遇到的师傅？”
“路边。”
路边两个字让莫千睿的额头布满了黑线。这古玩街的路边，还想能找到一个路人甲算命师傅？
云凝急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对啊！古玩街那是什么地方，随便一个破碗说不定都价值百万。到处都是摄像头，有个范围，要找起并不困难。纸张上出现“前天”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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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睿重重点头：“好！我们一定找到凶手。还有，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解除痛苦，好好离开的。但是不一定成，你女儿老婆不信任我们。”他起身，把那张纸顺便拿起来。
云凝撤桥，两个空间平稳分离。会议室的灯再次亮起来。
在空间分离，灯光亮起的前一秒，“哒”的一声，一个玻璃球落在之前老黄出现的地上。接着“哒哒哒哒”一串响，玻璃球正好滚到莫千睿的脚边。
他认识这种玻璃球，这是元森的法器。他捡起地上的玻璃球。
这个透明的玻璃球里，出现了完全缩小版的老黄。只是他不再是躺在地上很痛苦的模样，而是坐在一张会议室的椅子上，一脸傲气地微抬着头，半眯着眼睛。他成了这玻璃球里的装饰品。
元森起身，轻声说道：“下手的人应该也会来这里找魂。这种情况，不用给对手留线索。”
云凝一脸震惊：“师父！小元总这招超级厉害，都不用超度送走的吗？”
莫千睿看着手中的玻璃球，被元森这么随手抽走，跟在他身后喊着：“喂！你至少给人家安排一下化解超度吧。你嫌麻烦，你给我，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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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森这玻璃球可不会化解老黄那种异物卡住喉咙的窒息感，也不会把老黄送走要不，而是直接蛮力镇压，关起来，封起来，不要影响别人就好。这种招数，对付沾着很多人命的厉鬼还行，老黄这样的，感觉有点过了。
元森停下脚步，看了看莫千睿，莫千睿给他一个大笑脸，他才把玻璃球朝上一抛。莫千睿稳稳接住。
走出会议室，莫千睿对守在外面的张小明吩咐着：“张秘书，过几天你让人拉一车生石灰来，会议室里撒一通，放点水，烧一遍。他之前坐的椅子直接烧了。”
张小明虽然不懂为什么，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莫千睿和元森开去找季好。季好看到超级富二代光临他的小店，紧张得有点结巴。他在选茶叶的时候，悄悄给莫千睿发去一条信息，“你说，这种有钱人会不会看上我店里的东西？他喜欢什么样的？我一会好推荐啊！兄弟，谢谢你给我带来个大客户。”
莫千睿回复着：“你别！他卖东西给你还差不多。你这儿的货，他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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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好这行业，喝茶，那必须是功夫茶。这还没泡好，莫千睿已经说明白了此行的目的。看监控，最好能看到老黄从他店门口走过的画面，要到具体的时间地点。有了具体时间地点，他们就能去古玩街物业那儿找视频了。要不直接去物业那，人家数据量大，找起来麻烦。
季好说没问题。他拿出笔记本，登录店门口监控的画面。找到那天的记录，三倍速开始播放。
茶喝了好几杯了，画面里终于出现了老黄的身影。老黄独自从季好店铺门前经过。在他即将要走出画面的时候，有个人跟他搭话。莫千睿暂停画面，凑近屏幕，看着边角上的半个人影。下一刻，他惊呼起来：“吴天道！”
不用去查物业监控，这里已经找到那人了。吴天道！在古玩街跟老黄有交集的人是吴天道！吴天道应该就是老黄说的那个，路边的算命师傅。所以在老黄出事后，巽四能比他们更早掺和进来。
元森看着画面，端着小小的茶杯，缓缓勾起唇角：“终于出现了！”
36 杀青段
莫千睿重新坐好：“等等，我捋捋。古塔那边也有这种棺材菌，吴天道也在。离九自己也说，他师父在追断腿女尸。”他看向元森，“元森，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元森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继续说。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断腿女尸在古玩街！”
他话刚说完，季好一下蹦起来，还打翻小茶杯：“你说什么？我们古玩街上，有尸体？”
莫千睿看着季好，慢慢说着：“不仅有，而且，我们还要找出来！”
元森喝了口茶，轻声道：“麻烦准备个房间，我在这边住几天。”
元森的话一出，季好和莫千睿都石化了。什么？这洁癖家伙竟然要住季好家？
莫千睿缓缓神说道：“季好啊，我也住过来几天吧。那个，给你补贴。你看着找个保洁阿姨，突击打扫一下？伺候好财神爷。”
季好没领会莫千睿的意思，笑道：“来就来吧。咱两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我们这种店，不好让保洁阿姨来打扫，我保证，今天下午就能收拾出来。哎哟，哥们，好久没跟你卧谈会了。”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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