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色:武则天、上官婉儿
背景:唐高宗晚年,武则天掌权。
上官婉儿:陛下,三更了,您该歇息了。连日操劳,龙体要紧。
武则天:婉儿啊,你过来看看。 (敲打奏章)这奏章上说朕‘牝(pin)鸡司晨,惟家之索’,你怎么看?
上官婉儿:不过是些迂腐书生的陈词滥调……"他们何曾见过百姓疾苦?天下在您手中,比他们臆想的要清明百倍。
武则天:(划过奏章边缘)呵,可这‘书生’是裴炎的门生。他今日敢写奏章,明日就敢联名逼宫。
上官婉儿:裴相国近日……确实与东宫往来甚密。奴婢听闻,他前日秘密会见了太子少傅。
武则天:(打断)婉儿,你怕吗?
上官婉儿:奴婢只怕您心软。
武则天:(喃喃自语,似在回忆)心软?当年在感业寺,本宫就把它烧成灰了。拟旨——裴炎勾结太子,意图不轨,流放岭南!
上官婉儿:陛下!若无实证,恐朝野非议……况裴炎门生故旧遍布朝堂,若贸然动手——
武则天:(打断)证据? (纸张展开声)这封他亲笔写给李贤的信,够不够?字字句句,皆是谋逆!
上官婉儿:您早就……
武则天:婉儿啊,权力这盘棋——走一步看十步的,才能活到最后。 (缓缓起身) 去办吧,天亮之前,朕要裴炎……消失。
上官婉儿:(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陛下!陛下!
武则天:慌什么,是巴州的消息?
上官婉儿:(跪下)太子...太子在巴州...自尽了! (哽咽) 丘神勣(ji)将军送来的密报...说殿下他...用白绫...
武则天:(平静)嗯。 (缓缓起身)《黄台瓜辞》的墨迹干透了吗?
上官婉儿:您明明只下令囚禁!丘神勣(ji)怎敢——
武则天:你以为丘神勣有几个脑袋!那孩子写'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时... (嘶哑)就该知道摘瓜人是谁!
上官婉儿:可史笔如刀啊陛下!李唐旧臣正等着——
武则天:那就在史书上再刻深些。传旨,太子李贤谋逆罪证确凿,畏罪自裁。其党羽... (转身望向暴雨)全部腰斩于西市,让裴炎的学生们看着。
上官婉儿:(颤抖展开空白诏书)陛下...用朱砂还是...
武则天:用血。 (冷笑)丘神勣(ji)不是带着太子血衣回来了么?
上官婉儿:(轻轻放下药碗)陛下,您为何...一定要立无字碑?后世会误解您的...
武则天:(内心独白,低沉沙哑)误解?呵...那些跪着写史书的人,何曾看懂过站着活的女人...十四岁入宫那日,本宫在铜镜里看见的是天子气...他们骂我鸩杀亲子...可这龙椅...(咳嗽声)本就是吃人的兽...
武则天:(轻笑,苍老却锐利)婉儿啊...你记得裴炎流放那日...下的雪吗?
上官婉儿:(哽咽)记得...那日朱雀大街...血融化了雪...可是,陛下………
武则天:(内心独白)这双手...捧过佛经...也沾过至亲的血...李治...贤儿...太平...你们在黄泉路上...可还恨我?但再来一次...朕依然会...把他们都推下去!
武则天:(抓住婉儿手腕):功过? (喘息着)让那些蝼蚁吵去吧... (松开手,无力倒回枕上)朕这一生...从来只对天地交代..."
武则天:(内心独白,近乎呢喃)媚娘...武瞾...则天皇帝...到头来...最怀念的...竟是感业寺...那盏...青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