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盲开！！！

音乐入

柳梦斋：玳瑁之床，合欢之枕

白万漪：凤凰双栖，鸳鸯并宿

闪回

小厮：唐大人到！

唐文起：（笑）柳公子，久闻你这里是片逍遥林，在下就不请自来了！

柳梦斋：（异常恭敬）哪里！唐大人可是头等稀客，小弟一向无缘奉请，来人，上茶（接了茶盏，笑）大人吃过饭了吗？大人的管家呢？衣包在哪儿？先换了衣裳吧

唐文起：（摇摇手）不忙不忙，我先看看，你们这是在摇摊？

柳梦斋：（拿不准他作风，顺着话）既在江边站，就有望景心，就请您先望着，等动了心，小弟立马就给您腾地儿！

唐文起：好啊，我年长，就叫你声‘弟弟’（笑，瞄了瞄柳梦斋背后的万漪）该腾地儿的时候，我自会告诉老弟你

柳梦斋：（极度厌恶，依然热忱）大人您一句话，随时！

白万漪：（os）才一见唐文起进来，心中就七上八下的，他还偏把椅子摆在我身畔观望，还好他只是和那些男人们聊天，算是没出什么纰漏，摇到第二十摊时，庄家一吃三，柳梦斋大赢了一笔 关混响 恭喜大爷进庄！

柳梦斋：唐大人，庄家这边风头不错，后半场，您做“皇帝”来摇几摊？

唐文起：好，来两把，小老弟你别动，还是你坐庄，老三你走开，换我下注！

柳梦斋：这一赌起来可就没个早晚了，还是叫个条子来伺候吧，大人想叫谁，小弟替你喊！

唐文起：大老远的，何必麻烦？（顺势搂起万漪的腰）万漪姑娘在，现转个局就是！

柳梦斋：（依旧笑）你和大人认识？

唐文起：（浑厚笑）认识啊，昨儿我才叫过万漪姑娘的条子！

柳梦斋：（两眼盯视着万漪，咬着牙）唐大人叫你条子，怎没听你说起？

白万漪：（嗫嚅）我、我…

唐文隆：嗐，你又不是“柜上”，还怕客人不开局资？和你说得着嘛！

唐文起：欸，小老弟，你是不是在怪哥哥剪你的边儿吧？

柳梦斋：（笑脸）大人哪里话？能和大人做同靴，是小弟的荣幸呀，万漪姑娘，那你就转个局吧

唐文起：那就劳烦姑娘为我更衣

柳梦斋：（气愤却无奈）您那边请（避开了万漪的眼眸）

唐文隆：嗳！（拍柳梦斋）

柳梦斋：（拨开他的手）昨儿你大哥叫条子，你也在吧？

唐文隆：我也是去了才晓得，嗐，就是估计蒋姑娘被你甩了气不过，摆你一道嘛，不过，这也正好

柳梦斋：什么正好？

唐文隆：（贴耳）你家老头子不是一直想约我家老头子见一面吗？我父亲只听我大哥的，我平时拉他都拉不来，今儿你算是赶上了，还不做个顺水人情？

柳梦斋：什么意思？

唐文隆：我知道你在这个白万漪身上砸了不少钱，可送古董、送名画不也得这个价吗？你就当买了件礼物孝敬他，他是个明白人，指定清楚。再说了，你当真可心这雏儿？让我哥先落水，你去挨城门不就完了吗？姑娘也乐得捧的她人多，皆大欢喜嘛

柳梦斋：我看你才是柜上的吧，拉皮条是真老练！回头你大哥嫖院子，你是不是还得给他倒夜壶啊？

唐文隆：嘿，你他妈怎么说话的？

柳梦斋：你他妈怎么说话的！（甩手，拧身就走）操！

唐文隆：这人，狗咬吕洞宾…

闪回

唐文起：香个面孔嘛……

白万漪：（滴汗珠）大人，您别闹

柳梦斋：（低语）操！你他妈三十大几的人了，不会自个儿换衣裳吗？真想一巴掌扇死你！（os）嗐，我自己都不敢对唐文起稍有不敬，万漪又拿什么和他抗衡？凭她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闪回

白万漪：（对柳梦斋微笑）大人换好了，这边。您坐，给您新添了筹码，等这头散了，和三爷的一起算！

唐文隆：万漪姑娘，还是辛苦您开配

闪回

赌友：嘿，你这赌魔也有今天！唐大人一到，牌神可就不捧你喽！

白万漪：（低语）大爷，本钱不够了

拍桌子声

柳梦斋：（原计划要输给唐文起，听到万漪说，莫名一股邪火）操！说他妈什么呢？！

白万漪：（愣，跪地捡筹子，突然被人拽起身）

唐文起：欸，小老弟，不是哥哥说你，你瞧万漪姑娘这小身板，硬生生站了半晚上了，又要数、又要算、又要记，咱们该感谢人家姑娘才是，就是输了钱，也不兴拿人家撒气呀，是不是？

柳梦斋：（长吸气，含笑）大人误会了，小弟不是为输钱生气，是叫她这么一说，好像陪大人玩，我做主人的却连这点儿都输不起一样，那像话吗？（找人拿钱继续）

唐文起：劳累你了（递银票）

白万漪：（躯身）万漪愧不敢受，还请大人收回

唐文起：嗳（拉她手，塞给她，摸）就你最受得起，我这，托你的福了

白万漪：谢过大人！

柳梦斋：（os）这他妈是老子的钱，你拿它讨好老子的女人！操！

闪回

唐文起：小柳啊，不怪我家老三成日里夸你，真是又甘甜又明白，你这位小兄弟，老哥交定了，咱们这个朋友啊，是长朋友

柳梦斋：大人肯拿小弟当朋友，是小弟的荣幸啊，今儿大人还有正事儿，小弟不敢留，赶明儿有空闲，大人就索性住下来，痛痛快快玩他个几天（笑）

闪回

唱词入

白万漪：（客人送走，迟疑在门外）

柳梦斋：（歪在床上）万漪，进来吧

开门

白万漪：你这耳朵也忒灵了，怎么就听出，来的人是我？

柳梦斋：（笑，指指脚下的大狼狗）其他人来，它可不会使劲拿尾巴敲地板

白万漪：（笑）哥哥，要我陪陪你吗？还是你想一个人待会儿？

柳梦斋：（笑）你这什么眼神啊？干吗这么瞅我，怕是要把我瞅碎了

白万漪：（笑着指一指金元宝）它都不来扑我，只不肯离开你半步，连它都觉出你心中难过，我能觉不出吗？

柳梦斋：（收起笑）好累啊

白万漪：（揉他眉骨）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柳梦斋：什么？

白万漪：我说，大少爷可真娇气

柳梦斋：我娇气？

白万漪：不过半晚上就喊累啦？我夜夜都这么过来的，满脸假笑，一直笑到腮帮子都发疼（揉他脸）脸上松快点儿了吗？（从袖子里摸出一卷银票，搁进他手内）

柳梦斋：（不解）这干吗？

白万漪：唐文起赏我的，还有这几张，是趁他不备，我从他赢的钱里头帮你“顺”回了一点儿，反正本来就是你的，加起来万八千总有了

柳梦斋：（笑）瞎胡闹！

白万漪：别推呀，苍蝇再小也是肉，再说了（硬塞）干这个就是要收钱的，这一行的规矩嘛

柳梦斋：哪一行

白万漪：卖笑呀！

柳梦斋：（笑出声，放松）臭蚂蚁，你存心怄我吧，啊？你是不是要把小爷怄死才算哪？

白万漪：怄死你，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一天到晚，不就盼繁华散尽后，能和你这么腻一会儿吗？（攀上脖颈，抱住他）有了这一会儿，我才能再去忍受那些人

柳梦斋：（松软）我也什么都能忍受，我能忍受在你跟前，又变回一个小男孩、变得像你的一只狗。我只是没办法忍…就哪怕稍稍想到你的心，会被另一个人夺走...

白万漪：傻，你傻死了（揉捏他的背，呢喃）你从来也不会担心金元宝跟另外一个主人走吧？那你也不必担心我，你说你像我的狗，可你也是我的主人呀。哥哥，是你喂养了我的心，这辈子，我的心再不会认第二个人了

柳梦斋：真的吗？除了我，谁都不认吗？哪怕我这个主人凶得很，你也不会跑掉？

白万漪：（嗤笑）看见自家的狗要吃屎，再好的主人也得凶它呀！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就再傻，比金元宝总强吧，它尚且被你训得不吃屎呢！我这么个香喷喷的女孩子，放着你这只金饭碗不要，拱路边的屎去吗？（笑）

柳梦斋：你说谁是屎？

白万漪：你就别明知故问了，昨儿我回来盘算了一整夜，就怕你多心，便没告诉你，这姓唐的原是在莳花馆叫的局，蒋姑娘也在，这一看就是她撺掇的，就存心要恶心咱俩嘛，不是屎是什么（笑）

柳梦斋：（大笑）堂堂首辅家大公子，就被你说成屎？

白万漪：（捂嘴窃笑）真管用

柳梦斋：什么真管用？

白万漪：学艺时妈妈教我们的，倘或是客人吃醋，那就对着姓张的骂姓李的，对着姓李的骂姓张的，骂得越难听，客人就越高兴！瞧，这就把你哄好了呀

柳梦斋：（笑得愈发厉害，伸向万漪的乳际）你个臭玩意，我瞧你就是想怄死我，怄死我，你好去做那堆屎的生意！（一同笑，凝视，深吻）你其他那些客人，我都不会当回事儿，他们没一个比得上我的，可这个唐大…

白万漪：（打断）我的小哥哥，你谁都不用比，没人能和你比（点他鼻端）只不过这种来头的，咱们得罪不起，忍了吧。实在闹心的时候，你就冲我来，把火发出来就好了

柳梦斋：（苦笑）我最自责的就是这个，以往我还看不上我家老爷子在那贵官跟前的样子，可临到我自个儿，不还是照样抹下脸装孙子？怪只怪自个儿没地位呗，可我不敢跟那人叫板，却转过头欺负你，这不浑透了吗？

白万漪：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我是你的人，骂也骂不走，你自责个什么呀？你有气就发，可不许憋着

柳梦斋：你也太好了…

白万漪：你要真觉得我好，干吗不…

柳梦斋：不什么？

白万漪：没什么（os）干吗不叫我跟你回家去呢？

柳梦斋：（心里咯噔）（os）我不能让你因我受连累，再等等我吧！

白万漪：（挣了身子，推开他）我是说，不能白让你觉得我好呀，喏，拿着，赏你喝茶

柳梦斋：（笑，钱给她）你可算了吧，哥哥就穷到什么份上，也不至于收女人的回头钱（亲吻，万漪热烈迎合，停下，笑）小东西！咱也好了有一阵了，我真打算弄你到手，给你办了，还等你回回推三阻四的？你就容我踏踏实实咬乖乖

白万漪：（红脸咯咯笑）什么是咬乖乖啊？

柳梦斋：你说什么是咬乖乖？（笑，亲）（os）说来也怪，没有唐文起的时候，我从没把万漪的客人们放在眼里，不过是送钱的瘟生罢了！但自唐文起出现后，我就开始怀疑万漪身边的每一个男人，也同样怀疑她，纵使无数次发誓要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却又忍不住去窃取她的秘密，寻找她背叛的证据…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年里头，我从来没爱过除了娘之外的女人，而当爱上万漪的时候，那感觉曾是那样的美妙，现在，这感觉真的要杀死我！

闪回

小雨淅沥

唱词入

柳梦斋：你们都走，我一个人溜达溜达（倚身靠紧后墙，听到唐文起对万漪耳旁腻语，正准备打断）

白万漪：好闷呀，开窗透透气

柳梦斋：（急忙避过身影）

唐文起：（笑）你把窗户全打开干吗？难不成还怕我对你不轨，叫来来往往的人都帮你看守着我？

白万漪：大人您是金尊玉贵的世族子弟、一等一的规矩人，我哪儿用得着防您呀？不过是一屋子烟气，呛得我这嗓子犯干，再说了您今儿喝得也不少，难得雨后清凉，醒醒酒，别一会儿回去受了风寒

唐文起：我还真喝多了，忘了！这给你

白万漪：这什么？

唐文起：你看看

白万漪：（念）“三”什么？

唐文起：凭折取货，三节结账！

柳梦斋：（os）什么！唐文起给了万漪一张“经折”，随时拿这折子去指定的商铺，便可看上什么买什么，却用不着付账，这情敌真是肯下本！（听到万漪忙碌一阵）

唐文起：（惊讶）你会写字？你这写的什么？“唐存”？

白万漪：这个“存”字我写得熟了，还像那么回事儿，至于尊姓嘛，是我在局票上学的，也不像个字，您可别笑话我

唐文起：你写这是什么意思？

白万漪：客人们为我绷场面，已经很照顾我生意了，这些太贵重了，我真不敢收，但妈妈素来教我们，尊者赐不敢辞，我也不能说退回去，就当是存放在我这里，我先保管着，大人您看什么时候需要，我再还给您

唐文起：瞧你，跟我还这样认生！唉，我的小宝贝，你可教教我，我该怎么伺候你，你才能待我稍稍亲昵些？

白万漪：您可别！我才挂牌不久，总有做不到的，要是我哪里伺候不周，您尽管说就是，我只求您这样的大老爷，别这么变着法地取笑我这混世的姑娘

唐文起：我怎忍心取笑你？万漪，我把心窝子都和你掏出来！你这样的品貌人才却身世飘蓬，真叫我可痛可惜，我把你看得比大家小姐还要再上…

白万漪：（打断）您是真喝多了，损了我，又去损人家小姐？瞧您吧，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赶紧把您的跟班叫进来，早些回府安置

唐文起：小心肝，你别躲呀。嗐，接下来这一夜，你不过睡一觉的事儿，在我却是漫漫煎熬，费尽相思

白万漪：（被摸）啊！

柳梦斋：（紧握双拳，听到万漪一声脆叫）

撞窗框

唐文起：什么人？

柳梦斋：（退身隐去到阴影中，发出两声猫叫）喵~喵~

唐文起：（咕哝）这野猫吓人一跳！你怎么了小心肝？肚子疼吗？是不是又…不对呀，我记得你那天就肚子疼，总不成没隔几天，又来身子了？

白万漪：不是不是，哎哟，一定是吃坏东西了，都怪我贪嘴，晚饭时连吃了好多水果，估计凉着了

唐文起：疼得厉害吗？来来，我帮你揉揉！

白万漪：不用！大人哪，实话和您说，我连着三四天没出大恭了，肚子里老是硬邦邦的，这会儿怕是要拉肚子了，大人您快走吧！一屋子秽气，要是冲撞了您，可没法活了！（推搡唐文起）马嫂子，叫大人的跟班来！衣包呢？快，再披件衣裳，大人，我这实在疼得受不住了，您恕我不能送，咱回见！

关门

柳梦斋：（神魂清凉）（os）万漪，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在凶猛长大，真的让我心酸又骄傲（扭头抵住了墙壁）第一千零一次，起誓要信任你，信任你的圣洁，亦信任你的黑暗 关混响

柳梦斋：（迎入房间，拥抱）

白万漪：（主动吻）

柳梦斋：（躬身吻）（os）万漪，如果在某一刻你要我的命，我也会不眨眼的送给你

闪回

唱词入

旁白1： 男主入 槐花胡同里要出一件喜事，却唯独瞒了柳梦斋一人，万漪穿着梅红褂、红色百褶裙，佩戴着凤钗和香珠，一身婀娜风姿，若不是那一件遮掩她娇容的盖头随随便便扔在地上，柳梦斋准以为他一脚踏进了新婚之夜

闪回

柳梦斋：（压下了呼吸间的剧痛）

白万漪：（含情欲涕）哥哥，你听我解释

柳梦斋：（冷笑）好，我听你解释

白万漪：（叹气）我屋里的人被买通了，所以唐大人一口咬定我不愿让他“点蜡烛”，是因心上贪恋着你，我若再和他推搪下去，他势必会迁怒你

柳梦斋：呵，所以你非但没有背叛我，反倒是舍身救我的大恩人？

白万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就是为了…

柳梦斋：（打断）甭管为了什么，你事先怎么不跟我商量？

白万漪：你绝不会同意的

柳梦斋：你明知我不会同意，却还要这么做？咱们是惹不起那个人，但凭我家族的势力、凭你的聪明，总还能拖上一阵，到拖不过去的那一天，咱俩一起坐下来想法子，你这一个人急慌慌地上贼船，算是哪出啊？况且那位唐奶奶可是好相处的吗？

白万漪：（眼含泪晕）就因唐奶奶不好相处，我才会走这一步！与其被别人纠缠，还不如尽早把事做成，那样就能同你安心适意地相守了，永绝后患，这样不好吗？

柳梦斋：不好！你背着我让另外一个男人爬上你的床，这是什么“好”？可有你这样的“好”？

白万漪：哥哥，你…你就那么在乎，初夜那几滴血？

柳梦斋：你居然以为我在乎的是你的处子之身？我为什么生你气，你不明白吗？你TM和那些人合起伙来骗我！（怒气）我不是不能被骗，自打出生起，我就见惯了骗子，当着你一个样，转过脸就是另一个样！就连我娘，她去给我买糖吃，说很快就回来，但我一直等到了今天！除了金元宝，我却再没找到过第二颗心能叫我踏踏实实待在里头。我本以为你是完美的，你的心是完完整整留给我的

白万漪：（哭腔）它是你的！...不管我把身子给了谁，我这颗心都只好好地留给你...

柳梦斋：你怎么敢！面对面还敢跟我扯谎！你早知道这一切，每个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人像个大傻子！你昨儿见着我的时候，却还能装得若无其事！自从唐文起出现，我日夜都在担心你为了他扔掉我，我一到他跟前就自卑的不得了，你敢说我这些心结你不清楚？而你，你就这么和我的情敌一起，亲手炮制出最令我伤心的一幕！倘若你心里顾惜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儿？

白万漪：（流泪）哥哥，你容我说两句

柳梦斋：无论你说出什么缘由，只一想到你处心积虑欺骗我，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叹气）我们两个完了！

白万漪：（急切）啊？哥哥，什么叫完了

柳梦斋：姑娘，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绝不会马虎局钱

白万漪：我不是问这个，我问你，你上哪儿去？你走了，还回不回来？别这样，你能不能先坐下，我们谈一谈？

柳梦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苦苦留我，莫不是怕我报复你？大可不必，要知道，你是我柳梦斋捧出真心来对待的女子，我不可能对你下狠手，你只管花团锦簇做你的生意就是，只不过咱俩完了

白万漪：你又说这种话！你一口一个“完了”，“完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梦斋：“完了”难道还有其他意思吗？

白万漪：（大哭）不能完你快收回去，你把这话收回去！哥哥，只求你信我，我…我只不过是凭自个儿的傻想，自认为瞒住你是好的，绝不是故意要弄你！我待你比我这条命还重，你尽可以责骂我种种不好，可要说我心里没你，可就屈死我了！

柳梦斋：蚂蚁，实话和你说，没进这门之前，我满心里都是恶念头，可一见你的面，我就已经原谅你了，可我越不过这个坎，我会一直像这样，前一刻想抱你、后一刻想杀你，揪着你一遍遍质问，人间的错事千千万，为何你非得做那唯一一件我包容不了的事儿！（吸气）“完了”的意思就是，我就不留下来折磨你了，我会去折磨我自个儿

白万漪：哥哥，我不敢再妄想挽回你，只想和你表明我的心成不成？等我说完，你只管照你的打算来办，我无一不从！

柳梦斋：罢了，分开的日子长着呢，不急在这一时，要说什么，你就说吧

白万漪：我承认我骗你，可我骗你，只因为不愿意骗你，这些玩意，全是拿来蒙人的，我的初夜…早就没了

柳梦斋：什么？你？给了谁？

白万漪：（哭）那人，是我一个远房舅舅，有天他带回了一包雪花糖，问我想不想尝尝“甜”是什么滋味？他叫我陪他做游戏，我喊疼的时候，他就把糖塞进我的嘴里。好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当时太傻了，我只是太想尝一尝糖是什么味道...之后妈妈教我塞一只羊尿泡，里头装着鸡血，我只要夹破它，就有了“落红”（自嘲）唐文起为了买我足足花了六千两！可我早就卖掉了，就卖了一颗糖。哥哥，我不愿你花这六千两买这两文钱都不值的东西！所以我打算让唐文起当这个瘟生，这样你会以为我是由于保护你、迫于他威势才失身，肯定会原谅我的吧！（抱他）哥哥，对不起，我本该一开始就跟你坦白的，可我又不想你轻贱我、离开我，我舍不得你离开我，也不想你走（惨淡一笑）我全说完了，你要走就走吧！

柳梦斋：什么！（心疼）以前没对你说起过，你可知为何我独爱金元宝那蠢家伙？我还是半大孩子时，以为只要和女人碰碰嘴唇，女人就会怀孕。有天我吃饭，我家一条狗来抢食，我跟它逗着玩，结果不小心我俩的嘴碰在了一块，那是条母狗恰好过一阵就大了肚子，生下来的头胎就是金元宝，挺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坚信金元宝是我长子，也不敢和别人提这茬儿，就自己偷偷使劲对它好

白万漪：（失声笑出）

柳梦斋：那时候我都十三四了吧，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见过了好些，可依然没搞懂那是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心疼）你当时还那么小，怎么会懂得这个？怎么有力量保护自己？小蚂蚁，你一点儿，半点儿也不用为这件事感到羞耻，该羞耻的，是这个贼老天

白万漪：（入怀）哥哥，你这样说，是不是就不跟我“完了”？

柳梦斋：（笑）是，我跟你没完，一辈子咱俩也没完

白万漪：哥哥，我太开心了！就好比，好比一个人被绑上法场，马上要杀头，又得了赦免那样开心！不，是已经被杀了头，结果又活过来那样开心！

柳梦斋：我也开心，从没这样开心，但也从没这样难受过！

白万漪：难受？

柳梦斋：一想起你的遭遇，我就好难受。小蚂蚁，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若再有什么烦恼，你一定原原本本告诉我，若有委屈也不许一人担着，更不许骗我，听到没？

白万漪：不会了，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自作聪明地骗你了！

柳梦斋：小蚂蚁，你下面那个东西，我帮你取出来吧，我的手又轻又快，绝不会弄疼你

白万漪：（娇羞）哥哥，你快别说了！

柳梦斋：怎么？

白万漪：太腌臜了

柳梦斋：那是你的身体，有什么腌臜？这就跟指头扎了刺一样，有异物多难受，取出来就好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那地方，你紧张什么？

白万漪：不行！这好歹是咱们俩第一次

柳梦斋：小家伙，你可别往歪处想，我才说我买你这一夜，买的是你一个心头清净，省得掌班责骂你、姐妹笑话你，可不是真要买你身子。以前一到箭在弦上的时节，你就跟我来回拧巴，如今我懂了你之前的经历，自然对男女之事又怕又嫌，你只管安心，我为你做什么，是我自个儿乐意，你用不着为了谢我勉强自己和我做那个

白万漪：再也不了，哥哥，我再也不会勉强自己了（主动，贴唇）

柳梦斋：唔，小蚂蚁

白万漪：哥哥，我始终都在勉强自己不和你做那个，过去那些经历的确叫我对男人又怕又嫌，但和你，我一点儿也不怕，我怕的一直是，你会嫌弃我

柳梦斋：嫌弃？说什么呢？买得起的，我才有资格嫌，而你是无价宝！

白万漪：你现在说我是无价宝，还早了些（挑逗）我可是受过最严格的调教，能够不用牙齿，光拿舌头给葡萄去皮

柳梦斋：（大笑）哈哈，真要做吗？小新娘子？

白万漪：（羞）你先帮我把那个东西取出来（os）现在我让这个男人打开我，把我的羞耻心统统拿走，他一点点教会我，既不为自己的身体，也不为灵魂而感到羞耻，原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一件事。他精瘦结实的身体在一下、一下、又一下地为我擦拭掉一切。溺死在尿桶里的女婴、轻视与侮辱、棍子和巴掌、女人们的阴谋和厮斗、男人在关起门之后显露出的恐怖...我曾那么无知地以为，这些就是生活的全部面孔，而现在我感受到了其它面孔…

闪回

摩擦声

白万漪：（撑起身）哥哥？

柳梦斋：（抱她在胸前）嗯？

白万漪：没什么，就想起个好笑的，昨儿夜里来了个打茶围的生客，我拢共没和他说两句话，人家倒开了五十两的盘钱，简直是个千年难遇的瘟生，好死不死被妈妈晓得了，就叫我一定要巴结好他，烦透了，这人晚上再来可怎么办！

柳梦斋：（轻声截断）小蚂蚁，和我不用兜圈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万漪：（眼神跳动）哥哥，我怕会有第二个唐文起

柳梦斋：所以呢？

白万漪：哥哥，你一直没娶妻，是老爷子不许？

柳梦斋：这种事儿，老爷子不会管我，是我自己不愿

白万漪：那我懂了，想必是女人来得太容易，你也就不觉哪一个值得长久留恋（怨意）

柳梦斋：（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从前，我对蒋姑娘她们的确是那样，但对你、对你...

白万漪：（打断）哥哥，算了，我懂了

柳梦斋：说就说吧，终归要说的，你是我早就想娶回家、想要白头到老的姑娘，不过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我家里可能要出事

白万漪：出事？出什么事？

柳梦斋：九千岁和安国公他们神仙打架，波及留门，若一个应对不力，等着我们柳家的就是抄家流放，局势明朗以前，我娶你，不过是拖累你

摩擦声

白万漪：那你就更应该娶我了，要真走到流放那一步，我可随你去那些蛮荒之地，伺候你早起梳头、晚间擦洗，再到夜里掖掖盖盖、取个夜壶，你都这么大了，也不好用个老妈子，我跟着岂不正合适？像抱柴做饭、缝连浆洗我样样都拿手，照顾你和老爷没问题。哥哥，我一点儿也不怕，我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就让我长长久久地跟着你，好不好？哥哥，你娶了我吧

柳梦斋：（心头暗涌）

白万漪：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在你跟前一天天的没羞没臊，也不差给自己提亲了

柳梦斋：（含笑）傻妹妹，流放也分好几等的，我若是被充作苦役，我的妻妾兴许就得去边疆当营妓。你听我说，你能替我做的要比这个多

白万漪：做什么？哥哥，只要是人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做

柳梦斋：那儿（指）

白万漪：（顺着手势望向箱笼）那是什么？

柳梦斋：我身边能全心信任的只你一个，这些，你替我收好，只要还有你，还有这几箱东西在，我沦落到何等地界都不怕，将来总有翻身的日子（抱）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妻妾，小蚂蚁，做我的情妇，为我留条退路（见她迟疑不绝）你可别觉着这件事儿容易！哪怕我十年八载不回来，你也要为我看守住这笔财富，哪怕有其他男人登上了你的床，你也不许跟他们动真情，我不在你身边，又给不了你任何名分，你的心却得对我忠贞不贰！

白万漪：（愣愣，掀被子下了床）哥哥，你穿起衣裳来，快些

柳梦斋：干吗呀？

白万漪：（到窗台边一张香案前，跪下去）老天日头在上，我白万漪生是柳梦斋的人，死是柳梦斋的鬼，就算月老不给我们在姻缘簿上注名分，我一样跟定他，大力士也掰不开

白万漪：我男人走多久，我等他多久，他寄存在我这里的钱物，还有我满腔真心，我全都会替他看管好，比金元宝还忠诚，我要背着他动一文钱、为别人动上一点儿心，就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柳梦斋：（os）这一刻，初冬的阳光覆着她半身，一张脸被罩笼在层层光环之间，那一双曾带给我无限欢愉的娇嫩唇瓣微微张开着，我早已品尝过流淌在那里的奶与蜜，这一刻，我竟尝到了金与铁（含泪一笑）

关混响

柳梦斋：成双成对的白首之约，断没有光让一个人许约的道理，我也起个誓吧（携起她的手）今我二人在此深结同心，我柳梦斋待白万漪必定忠诚不移，至死不变，上苍后土，实所共鉴，有渝此盟，神明弃之（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白万漪：（拜，向前抱住柳梦斋，哽咽）

柳梦斋：（微笑）我还怕我这文绉绉的，你听不大懂呢，看这样子是全懂了啊？（缓缓拍）懂了就好，我才那一刻也想通了，小蚂蚁，但凡我家门撑得过这次，你白万漪就是我明媒正娶的柳夫人

白万漪：（os）这位花花公子，亦是我的百年良伴，这一刻，我什么也不怕，尽管不知我们的未来将去向何方，但我已决定试试看尽头在哪里

闪回

闪回后入

柳梦斋：我晚些还得回家去，趁下午好好陪陪你，咱上薰风阁吃晚饭，饭后再去珠市口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你喜欢的新首饰

白万漪：何必赶着麻烦？你不爱吃院子里的小厨房，让他们上棋盘街叫菜就是了，咱俩就跟屋里吧，别动窝了

柳梦斋：我才不跟你屋里呢！（攥紧了被角）你这一见我跟捕快见了贼似的，严刑逼拷，不榨干最后一点儿不松人，再跟你耗上一下午，我非折你这儿不可

白万漪：（笑，又掐又咬）你

柳梦斋：（任随她折腾，捧起小脸蛋）我说，你如今可真是长了脾气

白万漪：是啊（笑）（os）不知自几时起，我居然不再感受到“造孽”的紧张，尽管我依旧不敢放肆地表现出来，但我已摆脱了不适，开始暗暗惊叹于金钱可以创造出怎样的精致、舒适，还有美，再也没有人忽视我、轻慢我、欺侮我，我视野所及之处全是笑脸，我在这世间的座次已然被调换，我可以任意把他们谄媚的笑脸挑来拣去。而这一切，我都清楚，是谁为我铺排了这一场人生的盛宴 关混响 （偎入他怀里）哥哥，你不来这些天，我老是做梦，梦见你被偷走了

柳梦斋：谁呀，这么大本领，还能偷得走我？

白万漪：是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它”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了，我从梦中醒来，两手空空，难过得心都发怵

柳梦斋：（笑）又犯傻（搂紧）我晓得你心里头不踏实，别怕，我们这边已有了对策，不说十拿九稳吧，至少总还有与他们一斗的余地

白万漪：什么对策？

柳梦斋：这就不是你们女人家操心的了

白万漪：我不管别的，我只问你，这会让你陷入险境吗？

柳梦斋：不会的，放心吧！（os）为了你，必须放手一搏！

白万漪：哥哥，那我信你！

未完待续

参演cv：（按出场顺序）

小厮：暴暴龙@

唐文起：无量生

唐文隆：昵称-63

赌友：鹰小胖

表达我由衷的感谢！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