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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台湾问题,玄烨仍不能稍做休息,因为他还要处理与沙俄的领土争议。玄烨表示,领土争议没有妥协余地,只能霸气到底!
公元1686年,康熙二十五年,7月,鉴于入侵者妄自托大,多次警告不听,玄烨派部队围剿雅克萨城。第二次雅克萨之战爆发!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2000精兵,分水陆两队向入侵者发起猛攻。与此同时,玄烨再次向沙俄政府郑重提出和平谈判。
清军到达雅克萨后,在城外筑建工事,重兵围城,沙俄军队全力突围,被清军一次又一次击溃。清军围攻雅克萨长达两月之久,入侵者内缺粮草,外无援兵,死伤惨重,就连指挥官托尔布津也被清军一击毙命,最后只剩百余残兵犹做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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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清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但作为胜利方,玄烨仍授意大清谈判代表做出适当让步,不是玄烨忌惮沙俄,而是他要安抚住“北极熊”,以便集中全力收拾准噶尔部的武装叛乱。
公元1689年,康熙二十八年,9月7日,清俄双方就和平解决边界问题达成协议,这就是著名的《尼布楚条约》。现在,该好好收拾那帮妄图搞国家分裂的人了!清朝时期,蒙古分为漠南蒙古、漠北蒙古和漠西蒙古三个部分,它们先后对清朝表示臣服。
准噶尔是漠西蒙古的一个分支,本在伊犁一带过游牧生活,悠然自在,是大清朝的良民。然而自从噶尔丹统治准噶尔部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噶尔丹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他上位以后,先是杀伐征战,兼并了漠西蒙古的其他部族,随即向东侵犯漠北蒙古。
03
漠北蒙古抵抗不过,几十万人逃到漠南,向清朝政府请求政治庇护。玄烨派自己的使者去见噶尔丹,严令他把侵占的地盘还给漠北蒙古。噶尔丹仗着有沙俄撑腰,态度十分骄横,不但不给玄烨面子,还以追击漠北蒙古为名,大举进犯漠南。
给脸不要脸,这是要反天!
玄烨决定,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公元1690年,康熙二十九年,大清分兵两路,向准噶尔部进发:左路由抚远大将军、和硕裕亲王爱新觉罗·福全率领,出古北口;右路由安北大将军、和硕恭亲王爱新觉罗·常宁率领,出喜峰口;玄烨则亲自带兵压后,坐镇指挥。然而,两兵相接的第一场遭遇战,玄烨就尴尬了。
当时,常宁的右路军先与噶尔丹军遭遇,随即被对方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噶尔丹长驱直入,一直打到离北京只有700里的乌兰布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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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尔丹还向玄烨示威,那表情,嘚瑟极了!
玄烨被撩得心头火起,督促福全全力反击。噶尔丹将几万骑兵部署在大红山下,后有树林掩护,前有河流阻挡。他又将上万头骆驼缚住四脚横放在地,驼背加上箱子,用湿毡裹住,摆成一个长长的驼城。他的军队躲在驼城中间放冷箭暗枪,清军一时逼近不得。
福全虎躯一震,怒发冲冠,下令对驼城进行炮火覆盖,一霎时火炮齐响,炮弹如雨,血肉横飞,也不知是人肉,还是驼肉。驼城被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清军的步兵、骑兵趁机一起杀出,福全又派兵绕到山后夹击,把准噶尔军杀得尸横遍野,侥幸活着的,纷纷弃营奔逃。噶尔丹一看形势不利,派人到清营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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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是个实在人,当即停止进攻,向玄烨请示如何处置。玄烨急得直拍脑门子,说哥哥你傻啊,这是缓兵之计,快追,别让这厮跑了!福全连忙领兵去追,噶尔丹果然已经带着残兵逃之夭夭。噶尔丹逃回漠北,表面上向清朝政府表示屈服,暗地里招兵买马,准备东山再起。
康熙三十三年(公元1694年),玄烨约谈噶尔丹,想订立个和平相处的盟约。噶尔丹不但不来,还暗中派人到漠南煽动叛乱。他扬言:“准噶尔已经向沙俄大哥借到鸟枪兵6万,玄烨你颤抖了吗?”
玄烨震怒,公元1696年,调集兵马开始第二次亲征。
此次征讨,清军兵分三路:
黑龙江将军萨布素从东路进兵;
大将军费扬古率陕甘大军从西路出兵,截击噶尔丹的后路;
康熙亲自带中路军从独石口出发。
三路大军约定好,限时对准噶尔形成合围,一起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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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的中路军行进到科图,与敌军前锋遭遇,这时东西两路军还没有到场,又有传言,沙俄将遣兵为噶尔丹助战。有人慌了,说老臣掐指一算,此时不宜恋战,皇上咱们回京吧,风景那边独好。
玄烨一听这话,瞬间龙颜大怒,愤愤骂道:“朕堂堂大清天子,见到敌人就撒丫子,传出去让不让人笑话?朕还要脸的吗?!再说,朕中路大军一退,西路大军就会被贼寇打围,朕能丢下自己的兄弟们不管吗?”
玄烨话音一落,大家都觉得,皇上好man啊!
当下,玄烨话不多说,继续挥兵挺进,并派使者宣战:朕又亲自来战,你小子这次一定完蛋!
噶尔丹闻言突觉心中忐忑,跑上山顶一望,见清军黄旗飘扬,万众待发,吓得连夜拔营奔逃。玄烨掩兵追杀,又令费扬古率西路军在半路上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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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尔丹连奔五天五夜,在昭莫多(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乌兰巴托东南)与费扬古遭遇。昭莫多前为阔地,后有大片密林,自古以来就是打伏击的好地方。费扬古按照玄烨部署,藏军团于密林中,派先锋400人诱战,边战边退,把叛军引入埋伏圈。
清军先下马步战,听到号角声起,就一跃上马,占据山顶。准噶尔军向山顶发起冲锋,清军在山顶枪箭齐发,血战异常激烈。
费扬古又派人绕到山下,突袭准噶尔军粮草辎重,准噶尔军遭前后夹击,腹背受敌,死伤一片,生者尽降。最后,噶尔丹只带几十余骑逃出生天。经过两次大战,噶尔丹叛乱集团土崩瓦解,玄烨留人一线,再度招降噶尔丹,但噶尔丹仍然继续顽抗。
08
一年后,玄烨又带兵渡过黄河亲征。这时,噶尔丹原来的根据地伊犁已被他侄子霸占,他的左右亲信听说玄烨亲征,纷纷投降。噶尔丹走投无路,服毒自杀。
清政府重新控制了阿尔泰山以东的漠北蒙古,给当地蒙古贵族各种封号和官职。清政府又在乌里雅苏台设立将军,统辖漠北蒙古。
自此,大清真正进入了王朝阶段。
“玄烨”二字从此响彻寰宇,人送外号“千古一帝”!
不得不说,玄烨实在是个牛人,不但能文,而且能武,不仅平了三藩,而且收复了台湾,不仅制裁了沙俄侵犯,还御驾亲征噶尔丹。玄烨用自己的行动给他的后人们定下了基调:任何妄图分裂国家的事情,都是绝不允许发生的!只是,他的后代们着实让他大失所望了。
09
历史上的政权发展往往逃不过这样一个规律:一旦外患平息,内斗往往悄然兴起。党争,这是封建时期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问题。而他们的“争”,表面上看是政见不同,实际上争的是谁来主政,这是利益攸关的事情。
利益,很容易让人迷失本性,使善良在心中的分量越变越轻。康熙朝最大的党争,发生在明珠和索额图之间,并且,还有玄烨推波助澜的成分在里面。
明珠,清代著名权臣,史称纳兰明珠。
纳兰,即那拉,纳兰明珠的爷爷就是死前诅咒大清的金台吉,所以纳兰明珠又叫叶赫那拉·明珠。对了,和慈禧也是一个姓。明珠和玄烨的关系,说起来有点复杂,大家一起捋一下。明珠的爷爷是金台吉,金台吉的妹妹孟古哲哲嫁给了努尔哈赤,生了皇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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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和金台吉同辈,那么明珠应该是和福临同辈。明珠的姑祖母是玄烨的曾祖母。然后明珠娶了阿济格的女儿,阿济格是多尔衮的哥哥,皇太极的弟弟。
等一下,有点乱!
反正大概好像他们说玄烨得叫明珠一声“姑父”。虽说有这层亲戚关系在里面,但明珠能够在康熙朝混得风生水起,步步青云,哪怕后来犯下大错也能够安然脱身,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深谙为官之道。
第一,他知领导之所好,投其所好。
明珠虽挂名武英殿大学士,却并非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他非常聪明。他通过观察发现,玄烨喜欢那些有学识的人,每每临朝问事,那些问题答得好,显得学问高的同事,都能得到玄烨的赞赏和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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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学问这个东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一个刻苦学习、逐渐积累的过程。怎么办呢?明珠眼珠一转,有了想法。他效仿孟尝君,在府中设立学馆,招揽那些有学问的人,反正只要你有点学问,就能成为他的座上宾。
一时间,明珠府上书香缭绕,才子云集,着实让明珠很长学问。
传说,某日朝堂之上,玄烨突然来了雅兴,有意考考明珠,便说:“朕听闻你最近在搞学问,结交了不少文人雅士,那朕问问你,庄子的《逍遥游》该如何解读?”
明珠一下子就懵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满族汉子,他对“迷蝴蝶”的庄子了解不多,他哪里知道逍遥游是“物”还是“非物”?但好在他反应够快。
他略一沉吟,对玄烨说:“皇上,您学富五车,提的问题太深奥。微臣才识浅薄,等我回家翻一翻书,再回答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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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笑了笑,也没太当回事。
一散朝,明珠便火急火燎地回到家中,“奉圣旨”召集幕僚,大家一番讨论,选出了一个最佳答案。第二天上朝,明珠将“自己的答案”呈给玄烨,玄烨一看,这文笔、这意境、这深刻的分析……这明显不是明珠写的嘛!
明珠也不敢隐瞒,将事实和盘托出。玄烨并没有怪罪,又让明珠将自己的看法说一下,明珠已经记下了个大概,就用自己的话绘声绘色地来了个临场演讲,玄烨很满意,嘱咐明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明珠也未负玄烨所望,自己发展潜力有限,就请饱学之士努力培养自己的三个儿子。后来,他的长子纳兰性德、次子纳兰揆叙都成了很有学问的人。尤其是纳兰性德,被誉为大清第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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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他步步跟随领导,领导的决定没错。玄烨准备撤藩时,大臣们出于不同的目的,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有的人不表态,因为沉默是金;有的人不同意撤藩,理由很简单,三藩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旦引爆,后果不可预料。这样的表态,能够最大限度把撤藩失败带来的责任撇清了。而玄烨,虽说表面上是以民主的方式开会与大家共同商议,听取各方意见,但他骨子里是坚决主张撤藩的。
明珠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
玄烨在当时的局势下选择撤藩,究竟是对是错,到今天还很有争议。但对于明珠来说,领导的决定会错吗?领导当然不会错!他选择拥戴领导的决定,并且积极出谋划策,为贯彻领导的决定不遗余力。所以在平了三藩以后,玄烨虽然没有对持反对意见的人秋后算账,但对明珠给予了公开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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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对他非常满意。从此以后,明珠更是坚定不移地执行着坚决拥护领导的职场策略,凡是玄烨的决策他都举双手赞成。比如收复台湾时,玄烨想给施琅军事大权,很多人反对,认为必须防着汉人。
明珠则表示,既然决定启用施琅,就应该给他足够的信任,让他全权负责军务事宜,如果派人监视他、牵制他,主帅不能全力指挥战斗,那还不如不用他。因为屡次拥护领导决定,而领导的决定最后都“英明”了,明珠越发受到重用,逐渐权倾朝野,人以“相国”荣称。
他官居内阁13年,“掌仪天下之政”。
第三,洞悉领导意图,做出正确应对。明珠如日中天,但朝堂并没有被他一手遮天,朝中还有一位权臣赫舍里·索额图,几乎处处与明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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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的出身也很高贵,他的父亲是大清开国元勋,是位列玄烨四辅政大臣之首的索尼,他的侄女是玄烨的最爱赫舍里皇后,他的侄外孙胤礽是当朝皇太子。这身份明显已经盖过明珠一头。其实,对于明珠和索额图之间的明枪暗战、争权夺利,玄烨是知道的,但作为皇帝,他不可能让一家独大,威胁到君权。
所以他默许明珠和索额图两虎相争,使其相互制衡,这样可以达到权力平衡,更有利于国政。事实上,历史上很多帝王都把这招玩得炉火纯青。然而,明珠与索额图两党争着争着,就越了雷池。
他们由权力之争上升到了国本之争,两家各拥戴一个皇子,一言不合就开撕!
这么玩可不行!玄烨可以容忍下属贪污受贿,买官卖官,但对于动摇国本的事情,是绝对眼里不揉沙子的。
因为当时对胤礽还有满满的父爱,所以玄烨决定,先拿明珠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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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被投入狱,罪名是贪污,数额极其巨大,性质极其恶劣,社会影响非常不好,很多人都觉得明珠必死无疑。但明珠老眼一眯,又生一计。他让一个卧底在索额图团队中的心腹,以索党名义行举报之事,弹劾自己结党营私、图谋造反。明珠这是要闹哪样?
是自己活够了还要拉上自家九族做垫背吗?当然不是。事实上,玄烨只定了明珠的贪污罪,是有原因的。当时,明珠党羽已丰,如果以结党营私罪处置明珠,那么很多人都要被法办,届时明党为求自保,必然全力反弹。
这样一来,玄烨要面对的就是整个明党的对抗!
极有可能朝政大乱!
所以玄烨选择用贪污这个罪名,只处置明珠一人,这样明党众人不受牵扯,也就不会为别人强出头了。明珠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选择置全家于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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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明珠所料,他的心腹以“谋反”罪名一弹劾,明党那些原本保持沉默的实权人物纷纷上书为明珠辩解,玄烨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还是出现了,他的头都被搞大了!
另一方面,玄烨也不想将明党连根拔起,造成索额图一家独大,所以最后还是对明珠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革了他大学士的职。不久后,又启用明珠为内大臣,依旧留在身边使用。
明珠在这个职位上又干了20年,虽然不像以往那样受重用,但好歹一直干到死。历朝历代,权臣的下场往往都不会太好,远的不说,就说他的死对头索额图,死得多凄惨啊!
而明珠宦海沉浮,起起落落,最后也算善终,不得不说,他够传奇的。无论是非功过,他的一生都值得细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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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了明珠,我们就不能不说说索额图,不然显得厚此薄彼,感觉很不地道。索额图,索尼第三子。索尼在努尔哈赤时期就任职一等侍卫,这是什么概念?
就是说,索尼是跟着当朝太祖混的,曾跟随当朝太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是当朝太祖的贴身小弟,这资历,够硬核吧!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索额图背靠着他爸爸这棵大树,一出生就赢在了人生的起跑线上。索额图年纪轻轻就成了玄烨身边的一等贴身侍卫,两个人经常出双入对,关系非常好。但索额图深深知道,想要宏图大展,登上权力的巅峰,光靠关系是不行的,他必须拿出业绩,得到领导的真正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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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有着天生的政治敏锐,他早已预断出,玄烨与鳌拜之间的矛盾将不可调和,索额图知道,自己的大机会来了——如果能够帮助皇上干掉鳌拜,平步青云将指日可待!
康熙七年(公元1668年),索额图被玄烨晋升为礼部侍郎,相当于组织部副部长。可仅仅干了一年,他就自己请求降职,跑回玄烨身边继续做那个小侍卫。
不久,紫禁城发生了著名的“少年天子智擒鳌拜”事件,索额图作为绝对主力,从此青云平步,荣升保和殿大学士,官阶正一品,相当于现在的政治局常委。这个时期,应该是他和玄烨的蜜月期。
现在大家知道,老索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组织部副部长不当,跑回来当侍卫了吧,这叫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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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朝廷核心领导班子的索额图开始参与军国大事,也展现了优秀的政治才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然而,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却使索额图在玄烨那里跌了分。什么事呢?就是撤藩。玄烨撤藩,索额图是表示反对的,因为撤藩,藩王必反,按当时的国家实力来说,后果难以预料。
为此,索额图表示:“应该把建议撤藩的人都杀了!”
玄烨对此很不满——撤藩是朕的意思,你小子是想把朕也处死吗?当然,索额图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可能是没有看透玄烨的意思,也可能就是为了和明珠对着干,总之他是非常反对的。果不其然,玄烨撤藩令一下,三藩先后皆反,其声势之浩大,来势之凶猛,程度之凶险,完全超出了帝国难以承受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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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吴三桂老气横秋决策失误,索额图等国家重臣运筹帷幄,全力支撑,玄烨的著名功绩很可能就成了他臭名昭著的败绩了。
不过,侥幸获胜、志得意满的玄烨仍不忘反过来挖苦一下索额图:“要是当初听某些人的话,将建议削藩的人杀掉,那忠臣就要死不瞑目了!”
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从此时起,索额图再也不是玄烨身边那个最值得信任和倚重的人了。
公元1680年,被明珠渐渐盖过风头的索额图再一次选择以退为进,他以“皇上我有病”为由,申请卸任。玄烨觉得索额图很识趣,内心很欣慰,准许申请,改任索额图为议政大臣。明珠一家独大,飘了起来,终因“动摇国本”而遭受严厉制裁,从此再未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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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趁势东山再起,重掌权柄。接下来,他又轰轰烈烈地干了两件大事,一是与沙俄签订了还算公平的《尼布楚条约》,二是跟随玄烨征讨准噶尔。这两件事,虽然不能说索额图干得漂亮,但玄烨总体上还算满意。
索额图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他没有吸取明珠的教训,在“争国本”的路上越走越远。没有了明珠的制衡,索额图即便摆出样子退居二线,但作为索党的魁首,他仍然牢牢地掌控着朝堂的话语权,赫舍里氏党羽遍布朝野,有时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大清究竟是姓爱新觉罗还是姓赫舍里?
再加上索额图与太子胤礽的关系过于亲密,这就触碰了玄烨的红线。察觉到皇上深深忧虑的索额图再次申请辞职,但以退为进的招数用多了就不灵了,玄烨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大概也动了不简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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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一年(公元1702年),太子胤礽在德州生病,索额图奉圣旨从北京专门赶去照顾,随后传出,两个人在私处的一个多月中,经常一起“潜谋大事”。至于真假,无从得知,毕竟在古代,皇帝想干掉一个人,是可以安排出无数种理由的。康熙四十二年(公元1703年),索额图被羁押,幽禁于宗人府,同年被下旨赐死。
另有传言,一代“权相”索额图是被活活饿死的。索额图死后,浩浩荡荡的清算活动开始了!索额图兄弟子女皆囚禁,下令严管,若有不轨,便将其灭族;索额图心腹统统禁锢,同宗官员一律撤职查办。索额图一党在康熙朝彻底覆灭。五年后,太子胤礽因故被废,引发大阿哥胤褆巫术镇魇案。
求生欲极强的胤礽瞬间找到为自己开脱的借口:“以前的种种悖逆行为,都是索额图父子主使的!”
玄烨有意护短:“索额图实乃本朝第一罪人也!”
胤礽就这么简单地被重立为太子,但他德行实属不够,还是没有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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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帝王这一职业向来都是终身制的,只有极少数帝王会主动、或被动地选择辞职,将权力交给新的接班人。
这样的制度有利有弊:
一方面,它可以保障政权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稳固稳定,不会因为权力变更、政策有变出现混乱。
另一方面,当执政者步入老龄以后,当他们年轻时代的脑力、体力、精力、激情、干劲、进取精神都不复存在时,随之而来的就是种种弊端的显现,国家整体状况迅速下滑。创造大唐盛世的李世民、李隆基如此,一手打造康乾盛世的玄烨与弘历也是如此。
玄烨到了晚年,更准确地说是从康熙五十年(公元1711年)前后开始,他的状态明显大不如前,曾经的杀伐决断、挥斥八极、伏虎降龙、架海擎天,一去便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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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时起,玄烨的执政理念发生了巨大转变。他不再一身百为、兢兢业业,他开始崇尚无为而治,对待一些犯小错误的官员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一来,官场腐败之风立刻抬头。
玄烨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并不想“斤斤计较”,他表示:只要官员们不玩忽职守,不鱼肉百姓,为了养家糊口赚点外快,不必锱铢必较。
但官员们并不能体会到皇帝“宽仁”的良苦用心,他们像一群苍蝇见到了腐肉,蜂拥而起吞食着国家和百姓的利益。
再加上四海升平,国家富庶,大家都开始讲究起排场来,有时候皇上轻奢一下下,偶尔打赏一下皇亲国戚、皇妃皇子,再加上百官贪一贪,弄得国库收入一年不如一年,乃至到了雍正上台时,财政严重亏空,国家险些破了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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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晚年,还发生了一件震荡国家政体的大事件,就是“九子夺嫡”,有些人将其称之为史上最步步惊心的皇位争夺战,其实并不算夸张。这场皇位争夺战,使自鳌拜后被压制住的朋党之争再次抬头,更让康熙盛世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虽然玄烨最终使出雷霆手段,拔除了明珠和索额图两大党魁。
但争斗并未因此偃旗息鼓,国家政体受到了极大伤害。显然,康熙晚年,大清朝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不夸张地说,整顿吏治,刻不容缓,然而,垂垂老矣的千古一帝此时已经力不从心,他只能寄希望于后人。
公元1722年,康熙六十一年,12月20日,69岁的玄烨崩于北京畅春园清溪书屋,在位时长61年零10个月,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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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玄烨的离去,那个困扰他许久的接班人问题也最终尘埃落定。刚刚继承大清的新皇帝一上台就打破庙号尊崇之法,尊玄烨庙号“圣祖”,严格来说,这是不合规矩的。
给大家简单解释一下,在庙号中,“祖”和“宗”,分别代表什么。
祖:一般是指这个皇帝是开国之君或等同于开国之君,在庙号中,用“祖”字的,几乎都是开国之君或是开国之君对自己祖先的追封。
比如汉高祖刘邦,宋太祖赵匡胤,清太祖努尔哈赤。另有一种情况——世祖,它是新时代开创者或者是该王朝承上启下君主的特定庙号。
比如汉世祖刘秀,元世祖忽必烈,清世祖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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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则代表着守国皇帝。很明显,除开国皇帝、开国皇帝追封的祖先、新时代开创者,其他皇帝都应以“宗”为庙号。
但清朝有三祖:太祖努尔哈赤,世祖福临,圣祖玄烨。
福临虽然在位时间较短,作为不大,但确实是在他当皇帝的时候,满州实现了铁骑入关,完成了从地方割据政权到大一统政权的转变,所以他和忽必烈一样被尊为世祖,争议不大。
真正有争议的,其实是玄烨的“圣祖”庙号,按照庙号规则来说,玄烨是根本不可能被尊为“祖”的。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让人家有个霸道又任性的儿子呢。
其实,仅从尊庙号一事上,我们便可窥见这位新帝王是多么敢于打破陈规,“任性妄为”。
那么,他的所作所为究竟会给大清带来什么变化呢?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