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枷锁》
剧本ID:
375321
角色: 3男3女 字数: 11903
作者:叶妤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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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妈拿着菜刀把我爸爸跟奶奶砍死了,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我妈妈已经全部承认了罪行,可警方却旧咬着我不放,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普本现代苦本亲情多普
角色
陈璋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杨队
“一个咄咄逼人的警察” 兼其他警察
陈大龙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李香兰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女警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奶奶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正文
序幕
欢迎演绎知乎同名小说《妈妈的锁》——编辑/后期:叶妤汐

唱词

BGM第一幕

陈璋:(混响)我颤抖着双手,仇视地瞧着审讯我的警察我咬着牙,尽量着控制着情绪,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听我说?为什么一定要我亲口说?

杨队:「一个女人,哪里来的力气砍死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而且,还是一砍二?」

陈璋:(混响)那人长得就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每说一句话都好似自带寒气,令人浑身发冷。

杨队:「你妈妈认罪得那么爽快?把案发过程说得那么天无缝,可是她忽略了一个细节,水表不仅仅能计算水费,还能记录还能记录用水的时间,能精准到每一秒。」

陈璋:(混响)我脑海里瞬间涌出水流的声音——哗啦哗啦,这与滴血的声音「滴答滴答」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杨队:「陈璋,你妈妈是在帮你顶罪吧?」

这明明是疑问句,但那人却说出了称述句的味道。

杨队:「在你妈妈的供词里,她挥刀砍人的时刻,你家的水表在动,她说你那时不在现场,那么水表为什么会动?」

陈璋:(混响)我沉默太久了,从案发开始,我就没有说过话了,人人都以为我吓傻了,实质上,是我妈妈特意嘱咐让我不要说话的,因为话说多了,总是会有漏洞的,但这一刻,我忍不了了,我抬眸与那警察对视着,平静地问:

陈璋:「是不是我解释了这个问题,就能证明人是我妈妈杀的了?」

警方等陈璋开口很久了,听陈璋说话,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听到这句话,表情瞬间又变得更为严肃。

陈璋:(告诉他们说)「我爸妈感情很不好,从我记事起,他们就经常吵架打架,闹得很严重时,就会喊打喊杀,可能这一次实在闹得太过分了吧,我妈一气之下就去厨房拿起菜刀把我爸爸给砍了。我奶奶肯定是想要去救她儿子的,可能我妈砍红了眼,就把她也一起砍死了吧」(混响)「我相信我妈也是这么跟警方说的。」

审讯的人与做笔录的人相视了一眼后,疑惑地问:

杨队:「可能?你没看到事情的经过吗?」

陈璋:(摇头说)「我马上就要读大学了,考得还行,但离家太远了,我爸爸不想供,所以,我在外面当家教挣学费,那个学生那天全家出去游玩但没有告诉我,我过去扑了空,所以我才会提前回来。谁知道,一推开门,我妈正在砍他们,我爸爸浑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反击的能力了,我奶奶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刀,但她仍旧想着扑过去给我爸爸挡刀,我妈气不过一脚把她给踹开了,她身上的血溅了我一脸……」(说到此处,不由连连叹息,不知是什么情绪地说)「我奶奶对我很好,小时候我家里很穷,但她还是让我活得像个小皇帝,多年来,含辛茹苦地照顾我,抚抚养我,我妈终于停止了她的爆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朝我哭诉说:

回忆转场

李香兰:「是他们,他们不是人,他们……别怪我,不要怪我,妈妈是被逼的(指着门口朝陈璋大喊着说)你走,你快走,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陈璋:(混响)我迟疑了那么一秒,什么都没有说,我奶奶用尽全力地试图抓住我的裤脚,可我躲开了 我若无其事地进了屋,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我冲洗着我脸上的血,听着外面砍肉的声音。刚开始,再大的水流声也再大的水流声也无法掩盖他们的哀嚎声,慢慢地,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等着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了,我才关掉水龙头,从里面出来,爸爸死了,奶奶死了,妈妈扔了菜刀,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好多血,放眼看去,到处都是血。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我妈妈立刻精神一振,朝我命令道:

李香兰:「报警,快点报警,要是让其他人先报了警,会连累你的。」

回忆结束转场

陈璋:「然后,我就报警了」(抬头瞧着他们,很明显,他们不信)

杨队:「你亲眼瞧着你妈妈砍伤了你爸爸跟你奶奶,可你不但没有阻止,你还若无其事地去卫生间洗你脸上的血迹?」

陈璋:(确认地点了点头问)「我这算什么罪呢?见死不救罪?(好奇地问)「假设我说,我当时被吓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神使鬼差地去卫生间洗脸,警方会不会不追究我的不作为罪?」(很无奈地叹气着)「其实我很为难,被杀的是我的爸爸跟奶奶,杀人的是我的妈妈,手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说什么,或者不说什么,都相当于有人拿着锯子锯割着我的血肉」(很不理解地问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听我说?我只是一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孩子而已,你们不担心我亲眼目睹这样的事,产生什么心理问题吗?难道就因为我成年了,满18岁了,就不需要被保护了吗?18岁的前一天与后一天,区别这么大吗?」

陈璋甚至有点恨,恨他们所有人,早知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发生这样的事儿,至少,作为未成年人,他可以全身而退,不必接受警方这般无休止的盘问,许是陈璋太过冷静了吧,审讯陈璋的警察看他的目光越来越犀利了。

杨队:「你看上去像受了惊吓的样子吗?」

陈璋:(回怼说)「难道一定要我疯疯癫癲的,才算是刺激过度吗?有人死了,有人承认杀人了,警方不能快点结案吗?该处理后事的处理后事,该审判的上法庭审判,我时间不多了,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去大学报到了。」

听陈璋这般,那警察简直是气炸了,即便刻意地控制着情绪,仍旧很是不满地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砰的一声

杨队:「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你又知道杀人的人是谁吗?他们都是你的至亲至爱,你是怎么说出这么冷漠的话的?」

陈璋:(无所谓地问)「那你们希望我说什么呢?说我爸爸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死有余辜,还是说我妈是杀人犯,你们早点把她枪毙了吧?」(麻木着一张脸)「我明明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该说,可你们非要我来说?我说了,你们又不相信,你们觉得我冷漠?那你们不冷漠吗?我此时此刻要是拜天拜地的哭得撕心裂肺,你们又会怎么想我呢?你们大概率会想都已经成年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只知道哭,这其中必有内情,对吧?」

陈璋嘲讽着他们,他们仿佛也找不到什么反驳之词,不得不转移话题问:

杨队:「听闻你爸爸有家暴倾向,经常打你妈妈,这是真的吗?」

陈璋:(混响)这么真的事,可他们非要来找我确认一遍,真是有意思(关混响)「是真的,我妈身上经常旧伤添新伤,新伤盖旧伤,这些左邻右舍都是知道的,你们要是不信,把她的衣袖卷起来看看,上一次打的淤青,应该还没有散。」

杨队:(诧异地问)「这些你都知道?」

陈璋:「我当然知道!」

陈璋也很诧异,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他不知道呢?

陈璋:「我要不知道,谁帮她清理伤口?谁帮她擦药?谁能在她奄奄一息时,及时地把她送到医院里去?

听到这话,几个警察真是浑身不自在,想说什么,又好似说不出口,最后略带指责地问:

杨队:「你这么高的个子,你爸动手时,你不知道拦着点?」

BGM第二幕

回忆转场

陈璋:(混响)拦着点?我怎么拦着点呢?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高,很小的时候,我去拦,我爸爸一脚就把我给踹开了,我妈原本还能反抗、能逃,能躲。我一过去,我妈就好似一只张开翅膀的母鸡,把我死死地护在怀里,然后,她就一动不动地钉在那里,任由我爸拳打脚踢,等着我稍微长大一点,懂事一点,我爸爸每次打她,她就自己把门给关起来,不让我看见,我奶奶也捂住我的眼睛,她跟我说:

奶奶:「你妈妈犯了错,你爸爸在教训她,犯错了就是应该挨打,你们学校老师没教过你吗?」

陈璋:(混响)等着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是非观,个子也比妈妈高了,我也能像她一样,张开双臂,挡在爸爸的面前时,我朝他叫嚣着说:你不要打我妈妈,你再打我妈妈,我就打死你。这一招是有用的,然后,我就没看见我爸爸再打过我妈妈了,我只能看见她身上的伤痕,看到她泪流不止的模样,我拿着棍子追到他打牌的地方,我二话不说地拿着棍子捶他,我一点也不怕他痛,好几个成年人来拽我都拽不开,我把他打得头破血流,我想他以后肯定不敢了,可你们猜结果怎么样?我妈跪在房门口求了他三天三夜,他才施舍般地把户口本扔给我,不然我高中都读不了,我报过警的,可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可厉害着了,他警察也不怕,他扯着嗓子喊:

陈大龙:「老子打自己老婆你们也管?老子钻她被窝,你们管不管?」

警察不想跟他这个泼皮无赖多说,问李香兰说:

警察:「你去不去验伤?」

李香兰不懂。

警察:「只要伤情报告鉴定为轻伤,就能让他坐牢。」

奶奶:(吓得直摆手说)「什么坐牢不坐牢?我就没见过打老婆坐牢的?他要是去坐牢了,我这个老娘谁来养?」(指着出警的警察问)「你管我?还是你管我?你们要把我儿子抓进去了,我就去你们家吃喝拉撒,哪个女人被自己男人打几下,就要让他去坐牢的?」(指着李香兰破口大骂)「你可真是灾星祸害,你把自己男人整到监狱里去,对你有什么好处?方便你偷人是不是?」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有用的一个都没有,最后,警察会说:

警察:「不去医院验伤是吧?那我们就管不着了,你们自己家里的事,自己解决,不要总是浪费警力。」

陈璋:(混响)然后呢?关起门来,我爸又把我妈捶了一顿,这回他们都学聪明了,爸爸不打妈妈的脸,妈妈也忍耐着不出声,看着我满脸仇视的样子,爸爸会朝我笑,那种很诡异的笑,他一把把我妈拽到我的面前,他朝她命令道:

陈大龙:「你看你儿子的眼睛,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今天敢这么看着我 改日,就敢这么看着你。」(拍着陈璋的脸说)「儿子,你现在还小,你还不懂,女人都是贱骨头,不打她,她就不听话。」(得意洋洋地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陈璋:(混响)他让我妈给我讲道理,我妈妈苦口婆心地跟我说:

李香兰:「小璋,你爸只是脾气不太好,妈妈顺着一点就好了,你好好读书,别管这些事。」

陈璋:(混响)后来,我就去学校住宿了,即便她什么都瞒着我,可我知道,她又挨打了,我对妈妈说:

陈璋:「你离婚吧!我跟你。」

李香兰:(摇摇头说)「忍一忍,好好读书,等你考上大学就好了。」

陈璋:(混响)那些痛苦的往事就好似我脑袋里的钉子,不想则已,一想起来,真是令人痛不欲生,我低声说:

回忆结束转场

陈璋:「习惯了,我早早就习惯了。」(一声连着一声地叹着气)「我没有什么盼头,我只能埋头读书,我要考大学,只有考上了大学,我才能带着我妈远走高飞,远离烂人。」(无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脸手上湿哒哒的,这才知道流泪了)「所以,我妈妈砍死我爸爸,我一点都不惊讶,我相信,她一定是在脑海里砍了千千万万遍,才能在拿着刀的时刻,毫不迟疑,你们问我为什么这么冷漠?因为如果我不冷漠的话,只要我爸爸找到还手的机会,没命的就会是我妈。」

杨队:(思忖了一会儿问)「你妈妈已经忍了这么久,怎么眼瞅着你要去读大学了,她就突然忍不住了?假设她一直在等你考大学 再离婚,那应该在你考上大学的那一刻,她就会跟你爸爸提离婚,她为什么没有提呢?大学录取通知书应该早就收到了吧,她没有提离婚,反倒是这个时候,把你爸爸跟奶奶杀了,单单家暴这个杀人动机,似乎说不过去,毕竟,你爸爸家暴也不是第一回了。」

陈璋:(混响)家暴?单单家暴?不是第一回?瞧瞧,多么冷漠的人啊,别人一生的不幸,他区区「家暴」二字就给概括了。

陈璋:「这我怎么知道?我妈妈还来不及告诉我,审讯室里,她没有告诉你们吗?」

杨队:(面对陈璋连续的反问,那迟疑了一下,随之说)「你妈妈说,吃午饭时,你爸爸找茬说菜太咸了,又试图动手打她,所以她一气之下,就去厨房拿刀了。」

陈璋:(继续反问)「你们不信?」

警察又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这么穷追不舍 肯定是案情还有疑点的,但具体的疑点在哪里,暂时还想不出来。

杨队:「你休息一下。」

审讯的警察站了起来说。

BGM第三幕

陈璋:「我不能走吗?我爸爸跟我奶奶的尸体,,现在在哪里,我不需要准备安葬的事情吗?」

杨队:「他们的尸体还在法医那边,具体什么时候可以领走,还要看案情的走向。」

陈璋:(又问)「那我妈呢?」

杨队:「她还要接受审讯。」

陈璋:「那我呢?」

杨队:「你等等,我们等一下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总之,就是不让走。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他们继续来盘问我说:

杨队:「我们刚刚见了一些你们家的邻居,他们都能证明,你爸爸经常家暴你妈妈,但他们也说,是因为你妈妈出轨了,所以你爸爸才会这样。」

听到这一句,陈璋的拳头忍不住地收紧了,他瞧着他们不说话。

杨队:(催促道)「是真的吗?」

陈璋:(反问)「什么是真的吗?」

杨队:「你妈妈出轨了?出轨对象是谁?你回家时,没有其他人在场吗?」

陈璋:(冷冷问)「你们怀疑什么?怀疑我妈妈跟情人联手杀了我爸爸跟我奶奶吗?」

杨队:(不太喜欢陈璋这样的反问句)「哼」了一声说:「你这孩子怎么喜欢钻牛角尖,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你爸爸 180CM的大高个,你妈妈160CM,她直接一刀砍在你爸的脖子上,合理吗?」

陈璋:「很合理啊!」(淡淡地回答说)「这个身高差,抬手刚好砍中脖子吧?」

杨队:「可那个地方都砍烂了,你爸爸是被点了穴就傻傻地站在那里给她砍吗?」

陈璋:「这个嘛,怕是谁也判断不清楚了,因为我妈妈太生气了,我爸爸倒下之后,还被砍了好多刀,要是再给她点力气跟时间,她把他剁成肉酱也不是不可能。」

杨队:「你就不担心,你妈妈的情人杀了他们,然后,你妈妈给情人顶罪吗?」

陈璋:(斩钉截铁地说)「我妈妈没有出轨,也没有情人,这都是陈大龙冤枉她的。」(混响)从前我家住在乡下,房子与房子之间相隔得很远,人都快要被打死了,可能都没有几个人听到喊声,可后来,我们家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三天两头的这么打,邻居肯定是有意见的。

回忆转场

陈大龙:(不怀好意的问)「这个贱女人给我戴绿帽子,不该打吗?妈的,一天到晚跟男人眉来眼去,不该打吗?」

陈璋:(混响)若是有个男邻居出头,拦他一两下,他便会问:

陈大龙:「他娘的,那个奸夫就是你吧?」

陈璋:(混响)不等对方辨别,他就会直接拿刀威胁道:

陈大龙:「老子剁了你。」

陈璋:(混响)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我妈搞破鞋了 女人们远离她,在背后议论她,唾弃她,男人们也远离她,生怕跟她粘上一丁半点的关系,免得惹得一身骚。

回忆结束转场

陈璋:「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我们乡下老家调查。」(混响)警察还是有办事能力的,这点小事,不必我催他们去,就在他们询问我的过程中,调查的人就回来了,把相关资料放在他们的桌案前。

杨队:(翻了翻,惊讶地问)「你爸爸一直都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你家县城里的房子是哪里来的钱买的?你们家搬到县城里后,你爸爸妈妈似乎也没有找工作,你们家的开支从哪里来?」

陈璋:(尽量地保持着冷静)「你们的同事没有调查清楚吗?我说的,你们会信吗?既然不信,何必要问我?」

杨队:「陈璋!」(重重地喝了一声)「现在是我们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们,请你配合。」

陈璋:(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从前我小,我记得我爸妈是外出务工过的,后来是因为我奶奶身体不好,他们不得不回来照顾,后续,我妈妈陆陆续续地外出务工过,爸爸一直在家,后来,我长大了,我爸爸大概是靠打牌为生。大部分的钱都是牌桌上赢来的。」

杨队:(冷哼一声说)「靠打牌为生?那是赌博。」(稍微停了停,放缓了口吻说)「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在外面是务什么工?」

陈璋:(摇头说)「不知道。」

杨队:「你确定?」

陈璋:(镇定道)「我确定我不知道。」

杨队:(举着一份证词说)「这是你们乡下老邻居的证词,他们说,在你 7 岁那年你妈妈从外地带个男人回来,要跟你爸爸离婚,你有没有印象?」

陈璋:(仍旧摇了摇头)「我没有。」

杨队:(重重地喝道)「你撒谎!」(又问)你爸爸有没有打过你?」

陈璋:(依旧摇头说)「没有!小时候,我奶奶很护着我,长大了,他也打不着我。」

杨队:「又撒谎。」(声音更大了,指着陈璋命令道)「把你的上衣脱了。」

其实,他这不是让陈璋自己脱,他话音刚落下,就有人直接过来把他身上的上衣扒拉了起来。

女警:「天哪。」

杨队:(急忙过来看,也是一惊问陈璋)「你背上这些东西痕迹,是怎么造成的?」

陈璋:(无所谓地说)「摔的。」

杨队:「这么明显的鞭痕,十来年了都没有消减下去,怎么会是摔的?他也打你?」

BGM第四幕

陈璋:(混响)谈话了这么久,我第一次感受到警察对我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那个夏天,陈大龙把我绑在楼梯上,拿着赶牛的大鞭子,不停地抽打着我的背部。我奶奶哭天抢地地说:

回忆转场

奶奶:「大龙,你这是要打死我的宝贝孙子啊。」

陈大龙:「我不打他,他那个贱货妈就不会回来。」(拽着陈璋的头发,命令道)「跟你妈说话,让她回来,让她滚回来。」

陈璋:(混响)我倔强着不张口,可电话那端却传来女人撕心裂肺地嚎叫:

李香兰:「小璋,小璋,你怎么了?陈大龙,你在干什么?」

陈大龙:(咆哮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不回来,我就活活打死了他,还有老子的钱,少一分,老子扒了他的皮。」

李香兰:(争辩道)「那不是你的钱,那是我的血汗钱,一分一毫都是我的血汗钱。」

陈璋:(混响)陈大龙不再说话,又开始鞭打我 终于,我还是没有忍住,发出了痛苦哀嚎声,妈妈妥协了,她说:

李香兰:「别打了,我回来,我马上回来。」

回忆结束转场

陈璋:「我好恨我自己,我怎么就是没忍住?如果我没有发出声音,妈妈是不是逃出去了?(抬手擦着泪,无所谓地说)家暴的男人,打老婆,打孩子,很正常,打了就打了,没打死就不会有人管的。」

他们把陈璋的衣服放下,又言归正传地说:

杨队:「所以,他这么对你,这么对你妈,你想杀他,也很正常是不是?」

陈璋:(避开这个话题,冷笑着问)「你们不问我妈妈的情人是谁了?」(混响)我妈妈没有情人,那是她的救赎,那个男人我只见过一面,是个普普通通的外地男人。家里人不会跟我讲这些事的,但村子里的老人,总要说一些陈年往事来打发寂寥清冷的时光,其实,那个男人没有错,因为,他以为我爸妈已经离婚了,为什么呢!因为陈大龙把他老婆给卖了。他们一起在外面务工 有个倒腾沙子场的小老板爱上了我妈,我爸心一横,就让我妈去给小老板玩仙人跳,不料小老板动真情了,承诺只要他愿意跟我妈离婚,就给我爸一笔钱,这笔钱足够把他重病的妈,从阎王殿里拖回来 也足够他吃香喝辣一阵子,于是,他就跟我妈来了一场假离婚。我妈出卖身体在小老板那里换钱,我爸承诺用这个钱来好好抚养我,他的想法是小老板不会真爱一个乡下妞,等着他厌弃了,妈妈还能回来,但他不知道,这世上就是有爱情这种东西。小老板排除万难要跟我妈结婚,我妈妈想要回来真离婚,她把小老板给的钱都给我爸,只希望我爸爸离婚,并放弃我的抚养权,我爸爸彻底慌了 不过,他有杀手锏。一则,法律上,他们仍旧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二则,还有我这个儿子在;三则,他可以犯浑,他拿着刀去我外公外婆家里,把我两个小表哥狠狠地吓了一顿,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敢同意我妈离婚,他就杀了那两个小东西,让李家断子绝孙。从此,我外公外公以及舅舅们彻底跟我妈断绝关系,不准我妈妈再登门了,后来,小老板见我妈妈一直不回去,就找过来了,他真的很疼爱我妈妈,他不介意她的欺骗,甚至不计较她有个儿子,他帮着找律师打官司,然而,他不知道有些人猪狗不如,连亲儿子也不过是达到目的的筹码,陈大龙用我的命威胁我妈妈。那时候,手机还没有视频功能,他就三天两头地那么打我,让我发出惨烈的叫声,我妈原本可以逃走,再不用过这种烈狱般的生活了,是我!都是因为我,她才会继续回来忍受这种男人,小老板有情有义,担心我妈回来受苦,给了我爸一笔不菲的钱,什么都不求,只求我爸能好好待我妈妈,于是,我们家在县城里有了房子。在村子里的人看来,这就相当于鲤鱼跃龙门了,可我妈妈的日子更难过,她不能出去工作,得留在家里照顾孩子照顾老人,她没有了钱,更需要看陈大龙的脸色,他不记得他人生拥有的最大的两笔钱,都是我妈换来的,他只记得我妈妈在跟他假离婚的日子里跟过另一个男人,他高兴时,觉得她触霉头,把她打一顿 不高兴时,唾骂她出轨,又把她打一顿,她但凡有一点点反抗之心,他就把我打一顿。我妈为了让我们少受点罪,只能逆来顺受,她把挨打当做家常便饭,她不还手,也不哭喊,只求每次挨打的过程能快点结束,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听话,我们母子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她盼着等着我长大成人,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陈璋:(冷笑着问)「陈大龙不该死吗?我妈不该杀了他吗?我妈的行为不算“正当防卫”吗?哪怕不算“正当防卫”,那最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吧?我妈妈让我报的警,事发她也没有逃走,这属于自首,不是吗?你们这么穷追不舍,是非要给她判死刑才算完吗?」

这些话,陈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杨队:(沉声问)「如果仅仅是这样,当然算“正当防卫”,即便是“防卫过当”也不会重判,可你奶奶呢?你奶奶那么大的年纪了,在你妈妈手中拿着刀的情况下,她没有任何的威胁,她为什么还要砍你奶奶?你奶奶的脑袋都被……」

警察不忍心说出口是奶奶的脑袋砍得只剩下最后一张皮了,不过,有个好消息,警察已经相信人是陈璋妈妈杀的了。

BGM第五幕

陈璋:(告诉警察)「其实,我妈妈也特别怨恨我奶奶。」(混响)我妈妈刚到陈家做媳妇时,就被她立了好些规矩,秋冬季节,我奶奶喜欢前一天晚上用冷水把脏衣服泡着,然后让我妈妈第二天早上去洗,那水本来就冷,一个晚上后,表面都结冰了,那手一伸进去,手指头立马就冻红了,我妈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被要求下床做饭了,我奶奶说:

回忆转场

奶奶:「女人不能娇气,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的?」

陈璋:(混响)小时候村子里的老人经常讲,说我奶奶很厉害,把媳妇治得服服帖帖的,我奶奶很聪明,我一落地,她就知道我是一个筹码,一个人质,一条可以让我妈当牛做马的链,我每喊一声「妈妈」,她就会在后面加一个「坏」,我喊一声「奶奶」,她就会在喜滋滋地接一个「好」。我长得白白胖胖的,她就会问:

奶奶:「奶奶把你照顾得好吧?」

陈璋:(混响)我但凡有点头痛肚痛的,她就会责备妈妈:

奶奶:「你是怎么带的孩子?」

陈璋:(混响)等着我长大了,奶奶似乎通情达理一点了,她经常会在我妈妈挨打后劝她说:

奶奶:「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熬着吧,熬到你儿子长大了,你成了婆,一切都好了,你的命比我的好多了,我做月子时,说想吃鸡蛋,大龙他爸直接把生鸡蛋摔在墙上,让我去舔,我这个婆婆还劳心劳力地给你带孩子呢,我的那个婆婆啊,让我背着孩子到田地里插秧,男人是树,女人是藤,你得依靠着你的树活着,你的树要是死了、坏了的,你能好?你瞧瞧我,大龙爸死了,我给了他守寡,谁见了不不夸上几句,哪像你,跟了别的男人,还能活着,你娘家人都不跟你来往了,我们家还要你,你男人白白让人嘲笑活王八,他打你几下怎么了?」

陈璋:(混响)我奶奶还经常对我说:

奶奶:「你妈啊,也就是落在我们这种开明的家里,不然早被浸猪笼了,你是陈家的子孙,陈家的未来都靠你,你劝你妈妈,不要惹是生非,她也不知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你小小年纪,她就抛下你,跟别的男人私奔,你如今长大懂事了,她一天天地不消停,你爸爸还能把她打死?你爸爸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没事谁闲得打她?你爸爸不容易,你妈妈就是不知足,你以后要好好孝顺你爸。」

回忆结束转场

陈璋:(对警察说)「我妈妈心里肯定也特别怨恨我奶奶,所以,既然她要去挡刀,砍了就砍了呗。」(说到此处,不由笑了笑问)「不管怎么说,有自首情节,总不能判死刑吧,还有,我这个唯一的家属,肯定会签谅解书的。」

警察震惊,他们想不明白,陈璋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杨队:「你奶奶还有两个女儿呢。」

陈璋:(无所谓地说)「没事,我是我爸爸的儿子,他的某些作风,我也遗传到了,我会拿着刀,去她们家里威胁,谁敢不签谅解书,我就砍死谁,我妈要是死了,谁也不要活了。」

陈璋威胁得那么平淡,几个警察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然而,就在这时有人进来说:

女警:「杨队,李香兰自杀了。」

陈璋:(混响)李香兰是我妈的名字,他们说她经受不住警方一次又一次的盘问,咬舌自尽了,可惜,她没有成功,舌头咬破了,她满嘴都是血,但没死成。不但没有死,连说话都没有太大的影响,等着她出了院,她还是需要接受审讯,我不理解地问:

陈璋:「案情到底哪里还有疑点?非要她死了,你们才不问了吗?」

警方焦头烂额,他们也很害怕,如果我妈自杀成功,他们也是有责任的,到时候案子没有破,还多了一条人命,他们更难处理!

陈璋:(混响)很快,我离开了警察局,再过几天,我也接到通知让我去领回爸爸跟奶奶的尸体,当然,已经不是完整的尸体了,奶奶的脑袋被砍掉得只剩下一层皮,爸爸从脖子到腹部,基本都是烂的。不过,我一点也不害怕,只要把他们的尸体往火葬场一送,烧成了灰,往下水道里一撒,所有的一切就都能结束了,跟着我来的杨队惋惜地说:

杨队:「我很同情你妈妈跟你的遭遇,但杀人就是杀人,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我们局里会承担你爸爸跟你奶奶的火化费用,但这个案子开庭还需要很长时间,你可以先去大学报到,保持手机畅通,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出庭作证。」

陈璋:(点点头说)「知道了。」

杨队:(又问)「你大学的学费凑齐了吗?按你的情况应该可以申请学贷,等你妈妈宣判了,你们家的房子应该是你继承,但毕竟是凶杀现场,卖或者出租都不太容易所以,我们局里组织了募捐,凑了点钱给你当生活费。」

陈璋:(杨队话音刚落下,就拒绝了说)「我的生活费,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销户。」(重重地说)「我想要一个只有我跟我妈妈的户口本。」

杨队:「嗯」了一声说:「这个具体怎么办,我等下给你写个字条,你照着程续去办吧。」

陈璋:(道谢说)「谢谢!」

BGM第六幕

然而,就在这一刻,有个女警过来,激动地说:

女警:「杨队,案情有反转,我们查到陈家的电路有问题,这不是激情杀人,是预谋杀人」

女警将目光落在陈璋的身上,她拿出一张超市小票递给杨队说:

女警:「这是案发三天前陈璋在他家教地点附件买的一瓶酒,价值 600块,远远超过了他家的正常消费水平,但案发现场没有找到这瓶酒,送过去化验的结果刚刚也出来了,陈老太太生前确实有触电迹象,后续尸体被刀伤掩盖,脖子处都被砍坏了,我们先入为主,认定死亡原因就是外伤,忽略了肉眼看不到的伤。」

杨队与其他警察都是大吃一惊,齐刷刷地无数目光都落在陈璋的身上,女警继续说:

女警:「因为这瓶酒,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电路问题,然后才会想到检查尸体是否有触电情况的。」(推测道)「我怀疑,有人用这瓶酒当做诱饵,想要死者触电而亡,凶手应该是想要用水电导,但案发现场到处都是血,水被掩盖了,而李香兰砍人的时候,水龙头开着的水大概就是为了处理那瓶酒的,无论是弄坏电路还是用酒当诱饵、用水导电等,这都不是李香兰这个农村妇女想得到的。」

女警犀利的目光最终也落在陈璋的身上。

女警:「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陈璋,李香兰是在替儿子顶罪!」

杨队:「酒瓶怎么处理的?」

杨队不想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他把小票怼在陈璋的面前,陈璋冷冷地问:

陈璋:「一个小票就能证明是我买的酒吗?」(混响)我付的可是现金,那个超市,我也打量过,没有监控。

女警:「超市里没有监控,但是超市对面就是银行,银行外面的监控拍到了他的脸。」(不等陈璋发问,女警就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还有,案发当天陈璋家教的那个学生全家出去游玩了,陈璋扑了个空,如果陈璋到了学生家里才知道这个件事,那么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但假设他事先就知道学生那天要出去游玩呢?甚至,那天学生全家的游玩,也是他设计的呢?目的就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那只是个 8岁的小学生,何况案情跟他们也毫无关系,警方不会特意去怀疑孩子在其中撒了谎,家长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陷入这样的事情,而且,即便我们查到了这一步,小孩子的话,也无法当做证据,他想得这周全,根本就不可能是激情杀人,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杀人。

陈璋:(混响)想得多周全呢?还不是被发现了破绽?银行距离超市隔了那么宽的一条马路,竟然还能拍到脸?即便此刻的一切,都是女警的推测,并不能成为证据,但杨队依旧朝我说:

杨队:「尸体,你暂时不能领走,现在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陈璋情绪循序渐进,不要着急)

陈璋:(转了转脖子,疏通着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调查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证明人是我杀的,不是我妈妈杀的?」(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呢?有人认罪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继续往下查?」(好奇地问)「你们警察这么有空吗?」

杨队:「陈璋……」(大喝一声)「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案?这是重大刑事案,两条人命,乱刀砍死,情节恶劣,影响甚大。」

陈璋:「家暴情节不恶劣?不是人命?影响不甚大?」

终于,陈璋暴躁了,不仅仅如此,在他们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抢了女警身上的配枪,他本想拿她当人质,但女警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陈璋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只能拿着枪怼着自己的脑袋,陈璋愤怒地问:

抢配枪的声音

(陈璋情绪彻底失控,质问)

陈璋:「为什么你们非要往下查?我妈被家暴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这么认真负责?我妈被冤枉出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这么去追求真相?我妈三番几次被打得要死的时候,怎么没有人这么去为她讨回公道?是因为她没有被打死吗?」

杨队:(慌了,连忙安抚陈璋说)「陈璋,你冷静点。」

陈璋:「我一直都很冷静,是你们非要我不冷静。」(咆哮着)

BGM第七幕

(陈璋情绪失控、信念彻底崩塌,爆发更加强烈,cv注意情绪循序渐进)

陈璋也不想再伪装了,他承认了。

陈璋:(大喊着说)「没有错,人就是我杀的,不是激情杀人,是有预谋的杀人,是天衣无缝的预谋杀人,如果不是那个老太婆闲着没事,要帮他拿酒,这就一个因意外触电身亡的完美案件」(说到这里,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了)「可是一个母亲,怎么能这么爱他的儿子?拿瓶酒而已,年过半百的年纪,还要担心她年富力强的儿子受累?那电压足够让他死,可老太婆的手受过伤,偏偏戴了手套,她只是感觉到了触电,没有被电死,然后她然后她儿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不弄死他,等着他弄死我吗?你们不是好奇 为什么要把他的腹部砍个稀巴烂吗?因为那个地方被我踹了两脚,我妈为了给我顶罪,不得不毁掉这个证据。」(真的不理解,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查得这么仔细?我妈当时就要自杀,这样我就能被摘得干干净净了,可我不想没有妈,我们没有别盼头,她去坐牢,我去读书,我们只希望放假的时候,还能隔着玻璃窗见一见,为什么就连这么一点点奢望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们?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不是命吗?陈大龙的命那么金贵,李香兰的命就这么卑贱吗?家暴的男人是你们是保护的公民,被家暴的女人不是吗?」(咆哮着问他们)「离婚为什么那么难?感情破裂离不了婚?被家暴,也离了婚?都到了民政局,还要被他众目睽睽之下打,那个时候,警察在哪里?鼻青脸肿地去医院验伤,结果伤情报告上连个轻伤都算不上?找到警察局,你们说这事儿该妇联来管?她们怎么管?她们只会劝「床头打架床尾和」、「少年夫妻老来伴」、「多为了孩子想一想」」「为孩子想什么?这样的家庭,他们渴望给孩子带来什么?我跟我妈妈没有别的盼头,我们就想着,等我考上大学,我们一起离开那个家,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可就这样他也不愿意。他试图篡改我的志愿,不准我去那么远的城市,他说我妈妈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去,我妈没办法才说不跟我走的,可他又说什么?他说我大学毕业后敢不回来,他就把我妈妈当沙包打,一天按着三顿打,如果吃宵夜就多大一顿,只要不死,就不会有人管,我就是要杀了他,只有他死了,我妈才能自由,可是我错了,我妈妈脚腕上的锁链,从来都不是我爸爸,而是我,我才是让她没有办法自由的那把锁。所以,即便我爸死了,她还是逃不掉,她还要去替她儿子顶罪。」

陈璋太激动了,也太亢奋了,他终于把我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了。

陈璋:「我只恨我自己,我怎么才想到杀了他,一了百了?假设,我第一次用棍子打他的时候,就把他打死,警察就不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盘问我了。假设,在我年纪还小的时候,我就在他的饭碗里下老鼠药,我妈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李香兰的声音,她喊道:

李香兰:「儿子,不要,小璋,不要,我的儿子,你不要……」

警察大概是试着让她来劝陈璋冷静,可是她比他更不冷静。

李香兰:「儿子,你是我的命啊,你不要这样,没关系,律师说不会判死刑的,妈跟你一起坐牢,总会有出来的那一刻,不管你是大学生,还是罪犯,在妈妈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儿子。」

她哭着喊着地要过来,可是两个警察把她给拽住了,她呼天唤地地喊着说:

李香兰:「天还没有塌,妈妈还活着。」

杨队:(也劝道)「陈璋,不要冲动,律法无情,人有情,法院会酌情审判的,只要人活着着,就会有希望,法律会给每一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璋:(混响)也许吧!可我没过,我为什么要「改过自新」我抬手擦着眼泪朝我妈说:

陈璋:「妈,您别伤心,别难过,即便没有我,也要好好活下去,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你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进监狱,却无能为力,我不要你为了我再劳心劳力、忍辱负重,我要你去飞,飞去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我想要你自由,想要为了自己而活,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不为任何事而妥协,我是你的儿子,可我也是他的儿子,但他不配有儿子,他就活该死于非命,断子绝孙。」(高喊着说)「你是李香兰,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不是谁的女儿,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母亲,你是你自己,活下去,我会用另外的形式陪在你身边,我会变成风、变成雨、变成一颗小苗、一朵花、一条小狗、一只猫,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陈璋:(混响)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灵魂终于释放了,我仿佛看到妈妈在笑,她是那样甜美而幸福地笑着,朝我说:

李香兰:「宝宝,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我是你的妈妈哦,我是你最亲的人,我会用尽我的一切保护你。」

婴儿啼哭的声音

「哇……」的一下,刚出生的小陈璋哭出了声,如果有人能听懂他的哭声,他说的是:

陈璋:「不要!女人,你要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番外

李香兰:「我是李香兰,今天的风,很柔;今天的雨,很美;小苗小花长势喜人;小猫小狗很乖巧;我很自由,所以,我的孩子也很自由;我很快乐,所以,我的孩子也很快乐;我在笑,他也在笑」

唱词

全文完——

作者寄语:本文也反映出当代婚姻法的诸多问题,看那句「家暴的男人是你们保护的公民,被家暴的女人就不是吗?」狠狠共情了,想到小谢的事件也是,明明是受害者,却不被保护,要自己使出浑身解数才能逃出魔窟…

这文真的引人深思,为什么大家都说离婚率是降了,但谋杀率上涨了,我想可能是大多女人不够自由,大多男人太自私,婚姻法为什么老站在男人那边,原来老天不公是因为「我们」不是男的啊。

我是真不能理解,为什么结婚是自由的离婚却要受另一方的意见限制,婚姻不是相爱的结果吗,没有了相爱的条件不就应该象征着婚姻的破灭吗,不针对性别,这样的法律是在想办法禁锢其中的任意一方,给了其中一方拿捏另一方的资本,这不是在纵容恶吗?

看完本文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被家暴的人本来离婚就难,结果现在法律又出婚姻法草案,只要一方不同意就不能离婚,那让她们该怎么办呢…一直不理解家暴那么难界定,结婚可以很简单,离婚为啥就要搞的那么难, 如果人家真的不想离婚,还可以复婚啊,为什么就不让人家离呐,让多少处于水生火热中,甚至丢了性命…

很细腻很引人深思的文…特别是——她的锁链是我的时候…真的绷不住!大部分母亲都会在因为有孩子的抉择面前,选择孩子,这就是母性的力量,但有时候宁可不需要这种所谓的母性光辉。每个人在成为妈妈之前都先是自己,她们没有成为自己的时候就成为了母亲,做妈妈一定是幸福的事吗?我想不一定,真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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