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个时段,每个角落,都有故事在发生。这些故事,仿佛发生在昨天,可能明天还会发生,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书讲述的就是那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却总是那么明媚温暖;路边的你我和他她,也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这如斯动人的剧目……
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明媚的女子,爱惜自己,开心自然!
从此刻起,我要做一个明媚的女子,清淡如水,明媚如花!
栾聪高考失利,然后南下打工。虽是心高气傲,却敌不过现实。没文凭没技术的她,能做的无非是服务行业,卖手机卖衣服或是进工厂。
可栾聪不想对人点头哈腰,于是不死心地天天趴在网吧的电脑前上人才网找工作。等消息时,就顺便玩玩网络游戏。栾聪的性格有点女汉子,加之高中时初恋被班里类似“绿茶婊”一样的妖女玩心计抢了,于是心里多少有些愤世嫉俗,看人不顺眼,也看自己不顺眼。有些冷漠,也有些拒绝与人打交道。
多天后,网吧老板对天天去看人才网又天天玩游戏的栾聪说,不如你就在我这里上班吧。
栾聪看了看吧台说,不要,我对收银没兴趣。
老板摇头说,我看你游戏玩得不错,上二楼来看看?
栾聪好奇地跟上去,发现二楼一间屋子里也摆满了电脑,只是屏幕上,是同一款网游。原来是个游戏工作室,正在做国外新出的一款网游,也就是打怪换游戏币卖钱。
老板收益不错,员工也不少。只是没有女的,虽然工作时间是十二个小时,栾聪觉得这工作还蛮适合自己,不用跟人打交道,只跟游戏里的怪物打交道。
这封闭的工作,让栾聪变得更封闭,几乎不跟人交流,上班下班,全活在虚拟世界里。
可是没过多久,老板因为自己做外挂软件,账号被查封不少。效益下降,员工也一时用不了那么多。栾聪是唯一的女员工,技术相对也比男玩家们差,理所当然被裁员了。
栾聪一时不知何去何从,那些招聘文职的,坐办公室的工作,跟她阴沉的脸也十分不符,每次面试都失败。栾聪便想着,就去做个普工吧,靠力气吃饭得了。
因此,栾聪在郊区转了一圈,最后去了一家私人小规模的电子厂做工人。栾聪被分到焊锡车间,车间也就五六个人,大多是大妈大姐,工作量是多劳多得,倒也没有压力。
栾聪仍然不想与人打交道,整天沉默来去。
车间的窗边,坐着的女人叫正荷,从遥远的云南乡下来南方打工,老公孩子也一起来了这里,租了厂子边上的民房,一住就是几年。正荷名字很美好,外表却人高马大,长相也很威武,不光如此,声音也是车间里最哄亮的。她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做得最多,干得最快,也是这小厂资格最老的员工。
栾聪对这个大嗓门被人叫荷姐的女人印象并不好,嫌吵,嫌话多,只是埋头干活。午饭时,大家都去厨房拿盒饭,然后一起吃饭。栾聪却走出厂区,到外面小饭店去吃快餐。厂里的盒饭,是员工自己带来洗好的米,放进大锅里一起蒸的。菜或汤也一起带上,蒸或热一下,就是中午饭。当然,也有离家近的员工回家吃饭。
栾聪租住处不能做饭,也不近,只好四处将就。后来有一天,荷姐蒸了两盒饭,然后主动叫栾聪跟她一起吃。栾聪拒绝了,荷姐一脸尴尬,拿着多出的一盒饭,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第二天,荷姐还是蒸了两盒饭,叫栾聪一起吃。栾聪看着荷姐圆圆的脸,突然觉得很亲切,或许是因为她听到自己肚子里的叫唤声,也或许是想到小饭馆让她腻歪的难吃快餐,总之栾聪点了点头,顺从地坐在了荷姐对面。
荷姐高兴地打开蒸好的汤。豆腐和排骨,炖得太久,豆腐都开着花一样,细细密密全身小孔。排骨很烂,荷姐在汤里还放了些调味品,栾聪尝了一勺,味道不错。
荷姐说,小聪,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栾聪点头。
荷姐又问,你老家在哪里?你现在租住在哪里?要不要租到我们这儿来,可以有个照应,都在外面打工,你看着还小,肯定很不容易。
栾聪听着,点头又摇头,低头喝汤,眼里却起了一片雾。
后来,栾聪跟着荷姐蹭了半个月的饭,直到发了几百块钱的工资。栾聪搬了家,跟荷姐住在门挨门的打工房。荷姐的房间也不大,一家三口挤在一起。木床,简易饭桌,二手市场淘来的小电视。
栾聪正式跟着荷姐吃饭,蒸汤或是蒸菜。下午下班,一起在公共厨房里做饭。有时候,荷姐家乡人会带来腊猪脚,红得诱人。荷姐将肉洗净切块,拿到厂
里大锅里蒸到烂熟,然后回到出租屋用调味品拌一拌,几个人围着桌子配点啤酒,唇齿生香,回味无穷。
栾聪觉得,像回到家乡一样。
胖胖壮壮的荷姐,在栾聪眼里变得温柔如荷花一般,那圆的不太好看的脸,笑起来也如荷花开了一样。栾聪的表情,慢慢起了变化。笑容,也跟着变多了。栾聪仍然如以前一样,睡在竹木床上,住在简陋的打工房里,吃的是简单的
食物,做的是体力活。此前,这样的生活在她眼里是灰暗的,是不公平的,是冷的。如今,她从荷姐那里,学会了把这冷的生活过成热的。
看着每天把日子过成笑脸的荷姐,栾聪觉得生命里有了阳光。■
恒恒最近觉得生活和工作压力都很大,于是一到周末就喜欢出门胡乱走走。有时走到街边,就有满街摩的司机围过来。有一些急切的司机,为了赶在涌过来的同行前面,车轮会忽地在地上打个转,然后赛车一样勇猛地冲过来。稳稳地,准准地停在行人面前。
前些年,遇到这样的情况,恒恒一定会当时就骂人的,就算不会,也会丢下一个厌恶的表情或眼神急忙抽身,一言不发继续走自己的路。但是恒恒觉得,很多司机都很执着,一路跟着你问,仿佛非得你开口说话,或是上了他的车才罢休。
那天恒恒发现,自己的脚离车轮实在是很近。
她有点想发火,抬眼看了一眼司机。晒得黝黑的脸,还戴着笨重的头盔,有些汗水在粗糙的脸上爬行。此时见恒恒脸色不对,就有些怯怯地小声问:“你走吗?”
恒恒心里柔软了一下,然后回应说:“不走。”
司机并不是很失望,而是笑了笑,拧动车把手绝尘而去。恒恒看到了,那司机的目光中有明显的感激,仿佛恒恒坐不坐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应了他。他就此有了尊严,在那些抢着拉活的同行面前,显得不那么尴尬无助了。
恒恒想起火车站或是汽车站,印象里一下车,就有一些男男女女站在出站口,殷切地问你:“住店吗?”“吃饭吗?”“搭车吗?”
最初的时候,她也觉得是要回应的,觉得有人指引是件好事,出于礼貌也应该告诉他需不需要。却有同路的前辈悄悄推推她,并且小声说:“别理他们,快走……”
于是,恒恒就困惑地跟着走了。后来请教前辈,得知这些人大多都是明请暗骗把你引到他们的店铺里,一般都会在价钱上将你“宰”个半死的。
听完吓了一跳,觉得外面世界的人心实在险恶可怕。于是恒恒也学着把脸冷下来,走路目不斜视,不跟陌生人说话,就连搭车,也是挑了那个不向你招手的人走过去。
如今,恒恒重新思索了这个问题。不跟陌生人说话,你是安全的,但是跟陌生人说话,也不一定就不安全。而且,你或许还会遇见许多心灵上的美好撞击或惊喜。
恒恒对自己回应摩的司机的事很满意,于是微笑着走到一处公交站。觉得有些累了,坐坐公车绕绕城,也是恒恒放松的法子之一。
上了公车,恒恒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售票员半个身子探在车门外,对着路人挥手叫:“走吗?”站在路边的人侧目,不摇头,也不点头,于是司机总是惶惶然地把车速慢下来,慢到他们跟前,才发现他们等的不是这辆车,于是又大失所望地重新发动车子。
终于有一个站在路边的人,远远听见售票员的叫声,就对着她摇头又摆手,表示不走。于是车子稳稳地开了过去。
恒恒心里突地又生出一股暖意。其实,人们的回应,哪怕是拒绝,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可是人们总是有很多顾虑,人们也总是用冷漠坚硬的面具或壳来保护自己。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恒恒也是那样的。受过一次伤,受过一次骗,就竖起刺来,不再向外界敞开柔软的心。
然后把冷漠挂在脸上,告诉世人,我是不容侵犯的,我是坚不可摧的。或许的确安全了许多,却也相对活得冷清孤单了一些。
后来的恒恒,慢慢柔和起来。因为她逐渐发现,如果心宽了,宽容包容量大了,那么即使面对伤害,也会回应为理解和原谅。而面对世间危险,需要的是智慧和洞察力,而不是摆出一副冷脸。
面对街头摊贩或揽活的人们的询问,选择回应其实是一种礼貌和美德。因为那样的小举动,即使是拒绝,也远比冷漠温暖。■
琳琅满目的家居饰品不仅价格越发昂贵,款式也越发不合我们的心意,不如自己动手吧!
把老祖宗那时候流行的饰物找出来,依葫芦画瓢,加上新的元素,细细的带子,婀娜的坠儿,随意编织而成。
将自己美好的情感倾注于针缝制出来,于是“图必有意,意必吉祥”,或细腻淡雅,或豪放鲜明,这就是“女红”。
在快速转动着的轮子上,将手探进柔软的粘土里,让粘土向外扩展、向上推升,让精致又拙朴的作品从粘土里一点点地生长出来。
圆形、芭蕉形、蘑菇形都可以,只要自己喜欢。扇面备好之后,画上自己设计的花纹和图案,一把独一无二的漂亮扇子就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