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香的争执》

场景：老式居民楼客厅，窗外蝉声聒噪，桌上摆着晒干的艾草、薄荷和空布袋

荷包：（捏起一片薄荷叶在鼻尖轻嗅）狗蛋你闻闻，这薄荷混着艾草香多清爽！我昨儿在网上查了，艾草驱寒，薰衣草助眠，再加点陈皮理气，缝个枕头套放床头，保准比你那些褪黑素管用。

狗蛋：（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拉倒吧，就你那半吊子手艺，上次缝个沙包漏得满客厅都是米。再说了，现在谁还信这些土方子？我同事小张花三千块买的智能助眠仪都没啥用，你这破草包能顶啥事儿？

荷包：（把艾草往他跟前推）咋就破草包了？老辈人用了几百年的法子能有错？我姥姥那辈人哪有啥失眠药，不都靠熏艾、泡草药澡？你瞅瞅你，天天熬夜打游戏，黑眼圈跟熊猫似的，上次体检血压都高了——

狗蛋：（拍桌子打断）得得得，少拿姥姥那套说事！时代都变了，现在讲究科学！你咋不干脆学古人钻木取火、茹毛饮血？再说了，你弄这玩意儿万一招虫子咋办？咱们这老房子本来就潮……

荷包：（抓起布袋抖得哗啦响）我都问过中药铺的刘叔了！他说这些草药都晒干炒过，防虫得很！你就是懒，怕我占你床头柜空间！去年我想在阳台种点绿萝，你非说挡光；我买个泡脚桶，你又嫌占卫生间地——

狗蛋：（梗着脖子瞪眼）阳台晒衣服都不够地儿，你还想种花？泡脚桶那玩意儿你用了三次就闲置，现在还在厕所堆灰呢！我看你就是三分钟热度，等新鲜劲儿过了，这些破草全得扔垃圾桶！

荷包：（眼眶发红）你总把人往坏里想！上次我给你织围巾，你说“织得跟抹布似的”，结果天冷了偷偷戴着上班；我给你炖梨汤，你说“甜得发齁”，最后喝得比谁都干净——你就是见不得我折腾点正经事儿！

狗蛋：（猛地站起来）嘿，我还成坏人了？我这是怕你浪费钱！上回你买什么“磁疗鞋垫”，花了五百多，结果走路硌得脚疼；还有那个“排毒足贴”，贴了一礼拜说没啥感觉，最后全扔了——

荷包：（抓起桌上的陈皮往他身上砸）那是我没挑对！这次我都研究半个月了，配方是跟中医院的护士长学的！你要是嫌占地方，我缝小点儿放枕头底下总行吧？反正我今儿非做不可！

狗蛋：（抄起钥匙往门口走）行行行，你做！等你做好了招了蚂蚁、蛾子，别喊我收拾！我去楼下跟王叔下棋，省得在这儿堵心！

荷包：（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砸向他背影）有本事别回来吃饭！没你我照样活得滋润！

【沉默三分钟，窗外传来蝉鸣骤响】

狗蛋：（突然推门回来，怀里抱着个纸箱子）诺，给你买的。

荷包：（红着眼眶翻箱子）纱布、针线、防潮袋……你、你哪儿买的？

狗蛋：（挠头盯着地板）楼下超市呗。（从口袋里掏出张纸）还有这个，我刚才顺路去中药铺问的，刘叔说再加两克柏子仁效果更好，这是他写的配比单。

荷包：（手指摩挲着纸张，语气松动）你不是说土方子没用吗？

狗蛋：（突然拔高嗓门）我、我是怕你累着！这玩意儿得炒得火候刚好，缝的时候还得疏密均匀，你前儿个还说颈椎疼呢……（声音渐低）反正……随便你折腾吧。

荷包：（嘴角上扬又迅速抿住）那你帮我把薄荷再晒一遍？刚才看有点潮。

狗蛋：（抢过她手里的布袋）少指挥我！（突然凑近闻了闻）哎，这混着陈皮味还真不难闻……

荷包：（用手肘顶他）嫌弃就别闻！对了，等做好了送你同事小张一个，他不是总说失眠吗？

狗蛋：（翻了个白眼）人家可瞧不上咱这手工货——（忽然笑出声）不过要是说是你做的，他说不定抢着要。

荷包：（捏起他袖口的线头）那你要不要？放你枕头底下，省得你打呼吵我。

狗蛋：（拍开她的手）我打呼那是累的！再说了，我才不需要——（嘟囔）除非……做得特别好看。

荷包：（举起针线在他眼前晃）放心，给你绣个“狗蛋专用”大花字，保证丑得独一无二。

狗蛋：（作势要抢针线）你敢！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些草全扔了——

荷包：（笑着往后躲）有本事你扔啊！刘叔说柏子仁得今晚炒了才管用，你要是扔了，我就……

狗蛋：（叹口气走向厨房）得了得了，我去烧火还不行吗？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锅铲碰撞声传来）

荷包：（低头穿针引线，嘴角始终上扬）记得炒三分钟就够，别糊了！

狗蛋：（从厨房探出头）你咋比我妈还啰嗦！再唠叨明天就把你连人带草包扔出去——

【阳光穿过纱窗，在满地草药碎末上织出金色斑点】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