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第四十一回

痴情汉重逢梦中人 糊涂女初识菜刀门

温馨提示：此剧本中，所有括号内的内容全部是作者添加的具象化的情绪表达，和相关人物所做动作的提示，并非人物本身台词，请各位酌情调整并注意，不要错认成台词哟

屋顶，夜

小郭：你坐近一点儿嘛。

秀才：噢。

小郭：再近一点儿！

秀才：噢。

小郭：再坐近一点儿！

秀才：再近就贴上了。

小郭：（抱上秀才）贴上就贴上，我们这是两厢情愿，正大光明，你怕什么？——你脸红什么？

秀才：喝酒喝的。

小郭：你什么时候喝过酒啊？

秀才：上个月喝的，酒劲儿大。——好吧，我大概是有点儿太兴奋了。

小郭：我也是啊！你说咱俩能走到今天是不是个奇迹啊？

秀才：是奇迹，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俩的共同努力。

小郭：那你说，咱俩以后还会不会吵架？

秀才：会，除非你把脾气改了……

小郭：凭什么我改？你为什么不能改？——好吧好吧，我知道我脾气不好，那我控制不住吗，怎么办？

秀才：你可以换一种表达方式嘛。

小郭：换什么方式？

秀才：跟我学啊。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妙！

小郭：世界如此美妙！

秀才：我却如此暴躁！

小郭：我却如此暴躁！

秀才：这样不好！

小郭：这样不好！

秀才：不好！

小郭：不好！

秀才：哎，怎么样？

小郭：这能管用吗？噢随便念两句就熄火啦？

秀才：你这个泼妇！滚一边去！

小郭：你说什么！——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秀才：这回怎么样？

小郭：哇噻！真的好神唉！候哥！

秀才：我跟你讲，最重要的是深呼吸，你知道吧？练熟了之后，再大的脾气，你都会压得下去的。

小郭：好好，那我会努力的，你要监督我啊！

秀才：光监督没用的，乱世用重典，像你这种泼皮啊，必须得重罚。

小郭：谁像泼皮呀？——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秀才拍手，亲小郭）

大堂，夜

（大嘴坐在门口发呆）

秀才：哎，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呢？

大嘴：呵，你们不也没睡吗？

小郭：你还开着大门啊，你不怕掌柜的骂你啊？

秀才：就是啊。

大嘴：开开门，透透气，要不然心里憋得慌。

秀才：大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大嘴：也没啥心事，就看你们小俩口甜甜蜜蜜出双入对的，有点儿眼红。

小郭：你也找一个呗。

秀才：就是嘛。

小郭：要不我帮你找好了。

大嘴：算啦算啦，我就是一时郁闷，睡一宿觉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回去睡吧。

小郭：那你好好的啊。

秀才：你早点回屋啊。

（秀才小郭下）

大嘴：要是蕙兰在就好了

（镜头回放，大嘴和蕙兰在黑灯光景下跳恰恰恰，唱，自从在同福客栈见到你，就像那春风吹进我心里，我要轻轻地告诉你，不要将我忘记）

大嘴：（祈祷）老天爷，如果能让我在有生之年再见她一面的话，我宁愿从此失明。

蕙兰：请问还有空房吗？

大嘴：蕙兰？

蕙兰：你还记得我名字啊？

大嘴：（咬自己确认不是做梦）稍微再等一下！——老天爷，我刚才说的那个失明，是从此失去名字！如果以后谁再管我叫李秀莲我就跟谁急！——蕙兰，来啦？

蕙兰：你也叫李秀莲吗？

大嘴：还有谁叫李秀莲啊？

蕙兰：噢，没谁。你快帮我开间房吧，走了一路，都快累死我了。

大嘴：唉唉，我帮你拎吧。（拎了一下包）——那啥还是你拎吧，我拎不动。（跳恰恰恰）啥破地儿啊，一蹭一脚泥。往上，往左边拐就是。

客房，昼

蕙兰：振作精神，勇夺第一。

（敲门声）

蕙兰：谁呀？

大嘴：送早饭的。

蕙兰：我没要早饭啊？

大嘴：这是我们店里送的。

蕙兰：这么多呀，我吃不了的。

大嘴：吃不了就慢慢吃，再吃不了就把它倒了。

蕙兰：那多浪费啊。

大嘴：哎呀妈呀，你还是那么贤惠。

蕙兰：嗯？我以前贤惠过吗？

大嘴：那当然啦！你在我心里那就是贤惠的代名词。

蕙兰：那要不，你也一块儿吃吧，啊？

大嘴：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哎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咱俩第一次共进早餐吧？

蕙兰：可能是吧，哎你好像比以前胖了点吧？

大嘴：哎呀妈呀，你还记得我以前的样儿啊？——那啥，蕙兰，你那两把双刀没放在外面吧？

蕙兰：没有啊，早就扔了。

大嘴：干啥扔了呀？

蕙兰：我又不招亲了，还要它干吗呀。

大嘴：那你这次到七侠镇来——

蕙兰：专程来找你的嘛！

（大嘴极度惊讶）

蕙兰：怎么啦？

大嘴：没怎么，你等我一下，一小下下，一小下下……（出门无声大吼）没事了，刚才说哪儿啦？

蕙兰：你等我一下，一小下，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啊。

大嘴：嫁妆，嫁妆，肯定是！（蕙兰拿菜刀）哎哎哎，——没嫁妆无所谓啊。

蕙兰：噢！这把刀啊，你先拿着吧啊先拿着。

大嘴：哎呀妈呀，这一见面就送这么大的礼，不好意思啊！

蕙兰：这不是给你的，这刀是用来卖的。

大嘴：卖、卖的啊，多少钱呐？

蕙兰：价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品质。我的这把菜刀啊，是采用天山寒铁，经无数能工巧匠，铸造七七四十九天而得的。

大嘴：行行行，你甭说了，我买了我买了。

蕙兰：一两银子，三把起买。——我知道你嫌贵。

大嘴：不贵，不就是三两银子嘛。我这就给你拿钱去啊，你等一下，一小下下，我给你拿钱去。

蕙兰：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钱的嘛！

后院，昼

大嘴：大佬，你就借我点儿钱吧！

秀才：那啥，你赶紧起来，你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大嘴：你不借给我钱，我就不起来。

秀才：不是，三两银子我到哪儿给你找去？

大嘴：你不还有张地契吗？等我赚了钱我就还给你，我给你赎出来。

秀才：大嘴，你起来你起来，我跟你讲啊，这不是我小气，你实在太那什么了吧？

大嘴：哪什么呀，你倒是说呀？大佬，你借我点儿钱！

秀才：那啥你起来起来，我实在没法跟你说了，我找别人跟你讲去，芙妹，芙妹，有人找。

小郭：呀，怎么回事儿啊？

秀才：他问我借三两银子，又不说干啥。

小郭：你管人家干嘛，赶紧给人家呀。（秀才使眼神）——你身上没那么多钱？

秀才：就是啊！

大嘴：他还有张地契呢！

小郭：那赶紧上当铺抵了去！——就怕日后赎不回来。

秀才：就是啊。

大嘴：我以后还，我肯定还，我给你打欠条啊。

秀才：你的欠条，得了吧！上个月十文钱还没还呢！

大嘴：我说我不还了吗？啊？你说你夫妻俩那样儿，还有点人性没有啊？

小郭：喂，又不是我不借给你，你骂我干吗？

大嘴：近墨者黑近猪者臭。

秀才：哎呀，是近朱者赤的啦。

大嘴：乌鸦站在猪身上，一个色儿。

小郭：你说什么？

秀才：芙妹？

小郭：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没关系，继续骂吧！

大嘴：行啦，我也不骂你们了，你们不借也行，帮我写张东西啊。

秀才：什么东西啊？

大嘴：换银子的东西呗。

小郭：换银子？

佟寝，昼

香芋：卖身契？

大嘴：嗯，我白给你干三年。——你得管吃管住啊！

香芋：现在不就是吗？

大嘴：现在我还领月钱呢，签了这个之后，我连月钱都不领了。

（卖身契，白干三年，管吃管住，换银三两。李秀莲）

香芋：噢，谢谢啊~谢谢！你可以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儿我可找你啊。

大嘴：别别，三两银子呢，你真当我傻呀？

香芋：你要那么多钱干啥呀？

大嘴：我就想买把菜刀。

香芋：你不是有刀吗？还是玄铁的，天底下可就你那么一把啊！

大嘴：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看蕙兰……

香芋：哪个蕙兰？——比武招亲那个蕙兰？

大嘴：对！要么怎么说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全在这三两银子上了。

香芋：你要是买了刀，她就肯嫁给你了啊？

大嘴：没有啊？

香芋：那你这么起劲干什么呀？

大嘴：不是，掌柜的，你说这是蕙兰第一次向我提要求，你说，我敢不答应她吗？

香芋：那你要是买完刀她再提第二个要求，你怎么办？——再把自己卖了，连卖三十年？

大嘴：掌柜的掌柜的，我跟你说，我现在是真的特别需要这笔钱。我求求你了，掌柜的！我求求你了！真的！

香芋：行了行了，要不这样，我去找她谈谈，要真的是把好刀，我来出钱。

大嘴：嘿，行，但你得以我的名义啊！

香芋：以你的名义！也不知道你中的什么邪。

大嘴：喝茶。

客房，昼

（蕙兰举刀，掌柜和大嘴吓得躲）

蕙兰：别怕，我发过毒誓了，这辈子再也不砍人了。

香芋：那你这是？

蕙兰：哎，听好了啊！（弹了一下菜刀）

香芋：啊啊大嘴！

蕙兰：听到了没？

佟、李：听到了听到了……

香芋：什么了？

蕙兰：禅意！

大嘴：啊？

蕙兰：普通的菜刀，因为材质的关系，根本听不出这清脆悠扬的声音。而我这把菜刀啊，是采用天山寒铁，经无数能工巧匠，铸造七七四十九天而得的。

香芋：具体不用说，这把刀是好刀，我知道，就这个价钱有点儿偏高了。

蕙兰：你错了，这把刀本身啊，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香芋：那你还卖得这么贵啊？

大嘴：不贵，这么好的刀，我觉得这价钱正合适。

香芋：那你就买把，我就不打搅你们俩了啊。

大嘴：我不是让你帮我参谋参谋嘛？

香芋：你都决定买了，还参谋个啥嘛，想买就买吧，我支持你。

蕙兰：好，有魄力，真不愧是当掌柜的！这个你先拿着啊。

大嘴：哎不不，你先收好，等一下，一小下下。（推掌柜的到门外）

客房外，昼

大嘴：掌柜的掌柜的，拿来吧。

香芋：拿啥呀？

大嘴：三两银子呀，你不会反悔吧？

香芋：我不反悔。——那我就是瓜！

大嘴：啥玩意儿？

香芋：你没有看见那把菜刀都糙成什么样子了？

大嘴：那不是蕙兰的嘛！

香芋：那我还是湘玉呢！——我知道你想给她留个好印象。但不是这么个弄法嘛。

大嘴：（跪下）掌柜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香芋：蕙兰，你咋来了？

大嘴：（掩饰，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哎呀妈呀，掌柜的，你就蒙我吧。早晚有一天我得让你给吓死了！

香芋：大嘴，绝对不是我小气，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花这个冤枉钱。

大嘴：那不花这冤枉钱，我花啥呀？你说我现在还有啥能给她的？

香芋：体贴呀，关怀呀，缠绵呀，女人需要的不是钱。

大嘴：男人需要的是钱呐，你说我没钱，我哪儿来的底气和自信呢？

香芋：算咧算咧，跟你也说不清楚。

大嘴：掌柜的！

香芋：你要干啥呀？

大嘴：你要不给我钱，我就把自个儿掐死。

香芋：蕙兰？你咋来了？

（蕙兰出）

大嘴：少来这套！你就说你掏不掏、掏不掏吧？

蕙兰：掏什么？

大嘴：哎呀妈呀，真来了！蕙兰，没啥，我跟掌柜的已经都商量好了。

香芋：那把刀我们不要了，你自己留着使吧。

大嘴：啥玩意儿？

蕙兰：哦，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大嘴：啥玩意儿？掌柜的，你看见没有，一说不买，立马走人，我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掐死我自己！

香芋：你掐掐掐，我造的什么孽呀，招了你这么个厨子，气死了！

（敲门）

客房，昼

蕙兰：请进，请问有事吗？

香芋：我们还想再看看那把刀……

蕙兰：刀就别看了，我还是给你们讲讲福利吧啊。

香芋：还有福利啊？

大嘴：还有福利啊？

蕙兰：我刚才跟你们说过嘛，这刀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买了刀以后啊所享受的待遇。

香芋：买菜刀还有售后服务呀？

蕙兰：消费者是玉帝嘛，买了这刀啊，就自动加入我的门派了。

大嘴：你那是啥门派呀？

蕙兰：买了再告诉你，哎，入了我的派以后啊，可以每月按时收到各大酒楼的最新菜单。

香芋：还有这等好事情啊？

蕙兰：这倒不算什么啦。哎，如果你能晋级到白银弟兄啊，还可以免费参加全国各大酒楼的亲自培训。哎，如果你能晋级到黄金弟兄，还可以进京，接受御膳房总管的亲自培训呢！

大嘴：哎呀妈呀，那那那咋晋级呀？

蕙兰：买三把呀，就是黑铁弟兄，想升到白银弟兄啊，还得再买呢。

香芋：噢，也就是说，只要多买几把刀就可以一直往上升？

蕙兰：对呀，普通到黑铁呀，是三把，黑铁到青铜，是三十把，青铜到白银，是三百把。哎，那个白银到黄金啊，是三千把。

香芋：三千把？！

大嘴：三千把？！

香芋：那得用到什么时候啊？

蕙兰：所以你就要开动脑筋，发动一切资源，让每一个吃饭的下厨的都来买刀。他们买几把，你们不就等于卖了几把了嘛！

大嘴：噢~~

香芋：那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啊？

蕙兰：再卖三把呀，就是白银，怎么样啊？

香芋：这么好的买卖，我再考虑考虑啊。

大嘴：还考虑啥呀，赶紧买呗！

香芋：你放心，这把菜刀我肯定买了。我再出去打听打听，看还有谁买，一并买了，全部算在大嘴头上。

蕙兰：好好好，我等着你的消息啊！

香芋：那这把菜刀能不能借给我，让他们看看样子？

蕙兰：拿去拿去啊！你好好卖哦，我等着你的消息啊！

大嘴：你放心，我不是一般人儿。

后院，昼

小郭：挺好的，挺好的。

大嘴：老白你看看来。

老白：啥破玩意儿，这刀也太糙了？切块豆腐都能卷了刃儿。

大嘴：这你就不懂了吧，刀不值钱，值钱的是待遇。

老白：噢！合着就你有待遇，我们就剩把破刀了？

大嘴：不是，你们也可以卖啊，等你们卖够数，你们也能享受待遇了。

秀才：卖到最后总有享受不到待遇的人吧？

大嘴：那就只能算他们命不好了，——大不了我给他们做个培训，是吧？

香芋：大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件事情，你还是想清楚为好。

大嘴：还想啥呀想，我就不相信蕙兰她能把我给卖了。即便这是个骗局，那我也愿意往里钻。

小郭：瞧瞧，这才叫情深意重！

小贝：买吧买吧，买把刀就能加入门派，这么好的事儿，谁不想干。

老白：您已经是掌门啦，姐姐！

小贝：我那派没啥人，他们那派，肯定小不了，进去吧，没错的。

大嘴：哎呀妈呀，要不说是当过掌门的呢！小脑瓜就是比别人清楚！

小郭：她脑瓜清楚，就不用别人帮她写作文了。

小贝：那也总比让别人做衣服强啊，还非说自己做的。

小郭：说什么呢！

秀才：芙蓉——

小郭：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没关系，随便说吧啊！

香芋：好了好了，大嘴买刀大家同意还是不同意？

众人：同意！不同意！

香芋：既然这样，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同意的举手。

香芋：一、二、三……不同意的举手...（看了半天）咋少一票吗？

老白：你呢？

香芋：（如梦初醒）额坚决不同意。

大嘴：秀才，老白，你说，你们还是不是我兄弟？啊？

老白：要是单单花点儿银子那倒无所谓，关键就是这种秘密组织，你进去就不好出来。你知道我当时花了多大的精力才从葵花派脱身的...

秀才：大嘴，大嘴，大嘴！这个女人因为银子才跟你在一块儿，得到她也没啥意思的。

大嘴：嘿哟，你说得倒轻巧，敢情你现在是幸福了啊，你浓我浓柔情蜜意的啊！你咋不替我想想呢？你说我从小到大，我孤苦伶仃我都活了小半辈子了，谁管过我呀啊？当初小郭走的时候，你哪天晚上不是又哭又嚎的，那我不都是不睡觉我打着精神我陪着你嘛。可现在咋样儿啊，你也不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考虑问题。你还说是我兄弟，有你这么一个过河拆桥的兄弟吗？！！

秀才：那啥那啥，大嘴，我理解你，我同意。

大嘴：那行，那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重新表决了啊，同意的举手。哎呀妈呀，这么一大片，不同意的举手。

香芋：展堂……

老白：...我弃权。

大嘴：太可怜了，就这一票。我跟你说啊，四票对一票，一票作废。这么着，银子给我拿来吧。

香芋：等等，把卖身契签了。回头她万一要是把你卖了的话，我还能拿这个卖身契说说事儿。

大嘴：说啥事儿啊？

香芋：对薄公堂。

大嘴：那行！

客房，昼

大嘴：那个成交之前呢，我想先说清楚啊，这可全都是看你的面子。

蕙兰：大嘴哥，你的心意呀，蕙兰心里一清二楚啊。

大嘴：那就好，拿去花拿去花拿去花。

蕙兰：可我对天发过毒誓了，这辈子打死也不嫁人了。

大嘴：为什么呀？

蕙兰：哎招了这么久的亲，早对男人失望透了。——除了你啊！你是个好男人，但不适合我。

大嘴：那你早说啊！你把银子还我！干啥呀，你要黑吃黑啊？

蕙兰：吃你干吗？既然买了刀，就是咱自家弟兄，只要你别做得太过分，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虎毒还不食子呢。

大嘴：啊？

蕙兰：好像不太贴切啊，反正就这意思。

大嘴：那作为自家弟兄，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无礼要求。

蕙兰：随便提吧，除了还银子。

大嘴：我现在退出行不？

蕙兰：不可能的，入了我菜刀门，这辈子你都别想出去啦。拿去拿去拿去！

大嘴：这我拿着，这这……

过场，习武记

男寝，昼

大嘴：（以头撞柱子）菜刀门！菜刀门！菜刀门……

老白：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信！行行行，甭管我，你接着撞。

大嘴：菜刀门！菜刀门！菜刀门……

香芋：好咧好咧，银子也交了，帮派也入了，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大嘴：谁说没收获呀，这不有三把破刀吗？你要不要，我送你，你要不要？

老白：拿一边去！

大嘴：你俩要不我送你一把？

秀才：哎哎！当心伤着！

大嘴：（把刀一扔）啥破玩意儿啊！

老白：哭啥呀，哭急嘹嚎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着，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郭：（哎哟我？）说什么呢？

老白：嘿！

秀才：芙蓉——

小郭：（拉走大嘴）一边儿嚎去！——（深吸一口气）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无所谓！说吧！

老白：哼！

秀才：芙妹，我为你骄傲！

小郭：候哥，我也为我骄傲！

老白：看到了吧，秀才，女人都是这样！自私。——除了我们掌柜的……

小贝：喂！还有我呢！

老白：你还没长大呢，就是个小屁孩儿。等你长大了，八成也是个杨蕙兰。

大嘴：杨蕙兰...——菜刀门，菜刀门，菜刀门……

香芋：把枕头给他抽了！

大嘴：干啥呀？想撞死我啊？我脑瓜本来就不好使。

香芋：那你还撞，有这闲工夫好好想想怎么把钱要回来。

大嘴：我倒想去要啊，可她武功那么高，我咋要啊？

香芋：这个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去找她谈一谈。

大嘴：掌柜的，你去谈也行，但你多少给她留点面子啊。

众人：（恨铁不成钢）你呀！

香芋：秀才，把那三把菜刀给我拿来。

大嘴：菜刀门！菜刀门！菜刀门……

客房，昼

香芋：嗯哼，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这三把菜刀，你先拿回去。

（众人外面偷听）

蕙兰：对不起，货物售出，概不退换，这是敝派的规矩啊。

香芋：要不这样，刀你先拿着，银子，你可以留一点儿，还我二两就行了。

蕙兰：那我不成白占便宜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香芋：都不容易嘛，所以就应该互相谅解，理解万岁。

蕙兰：对呀，那你就理解我好了，我这边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香芋：姓杨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白：不好！要坏事儿！

小郭：我踹门了！

秀才：世界如此美妙。

小郭：我却如此暴躁！

蕙兰：你想怎么样？

香芋：哼，怎么样，自己看吧！

蕙兰：这是什么？

香芋：大嘴的卖身契。他为了攒钱买你这几把破刀，把他自己卖给我了。

蕙兰：啊，这，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香芋：确实有病，相思病。这份情我看你怎么还？

（蕙兰欲还银子，掌柜伸手接，一推一搡，刀掉在地上）

香芋：啊——

（众人涌入）

小郭：掌柜的你没事儿吧

蕙兰：（看到小郭）你？

（镜头切慧兰回忆比武招亲时情景）

蕙兰：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吗？

小郭：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相公，我听着别扭。

蕙兰：好吧，相公。那我改个称呼好了。

大嘴：赶紧改一个，赶紧改。

蕙兰：那就叫夫君好了，夫君——

小郭：杨姑娘，我这个人缺点特别多，我有暴力倾向，我特别喜欢打老婆。

蕙兰：我就喜欢打老婆的，打是疼骂是爱，以后你要是一天不打我，我还跟你着急呢！

小郭：我、我、我、我已经有老婆啦，而且不止一个！

蕙兰：那我也认了，人多一点儿，吃起饭来都特别香你们说是吧？

小郭：香不了，我们家都穷的揭不开锅啦。

蕙兰：那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不管你是贫还是富，是好还是孬，我都跟定你了。

小郭：哪怕我是个女的？

蕙兰：嗯，哪怕你是个女——女的？

小郭：对不起，我是个女的——

（切回现实）

蕙兰：是你？

小郭：哈！是我，怎么样，最近挺好的吧？

蕙兰：好，好得很最近！

香芋：我的银子……

蕙兰：对不起，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香芋：刚才不是说好的吗？

蕙兰：说好什么了？我只是拿银子，又没说要给你。

老白：我可警告你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香芋：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没有用的，跟她动真格地吧。

老白：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啦，关门，放秀才！

秀才：子曾经曰过的，不仁者，不可以长处约，不可以长处乐……

蕙兰：没工夫听你说教！

小郭：秀才，你没事儿吧你！杨——蕙——兰——

秀才：忍住，一定要忍住！

小郭：我忍不住啦！（蕙兰拿菜刀）——额...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老白：不好不好！

香芋：最后一个能打的也都歇菜了，撤吧。

小郭：你给我等着！

（众人离去后）

蕙兰：他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吗？

男寝，夜

大嘴：咋、咋样儿？她不肯还呢？

秀才：不但不还，还要打人。

大嘴：菜刀门！菜刀门！菜刀门……

香芋：不要再撞咧！

大嘴：谢谢掌柜的还心疼我。

香芋：谁心疼你，我心疼我这柱子，还有我这房梁，刚装修了半年——

老白：跑题儿了，进入正题。

香芋：噢噢噢，你也不要着急吗，这个事儿还有得商量噢。

大嘴：还商量啥呀，蕙兰跟我已经恩断义绝了。

老白：断就断，再找一个，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大嘴：我不许你诋毁蕙兰啊！

老白：哎呀？你气质还硬了？回去撞柱子去。

大嘴：菜刀门菜刀门菜刀门……

小郭：哎，什么才叫情深意重啊，学着点啊！

大嘴：妹子，千万别跟哥学，哥傻哥认了，可哥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过来，那歌里唱得真对呀。

香芋：啥歌呀？

大嘴：我的柔情她永远不懂……

老白：你那是柔情吗？你那是矫情，小贝！

小贝：（唱）你的矫情我永远不懂……

大嘴：（唱）我无法向她说得清楚—u—u—u—

小郭：哎呀，蕙兰来啦。

大嘴：哎呀妈呀，蕙兰呀！——都出去，出去！（对小贝）——还有你，还矫情，我看你就够矫情了，蕙兰——

大堂，夜

小贝：菜呢，我的菜呢？

老白：这不是菜吗？

香芋：不要吵了，没有看见你大嘴叔叔正烦着呢吗。

大嘴：啊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今天实在——

众人：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小郭：挺好的，挺好的。

香芋：展堂啊，这个事要是摊在你身上，你打算怎么办呀？

老白：那能咋办呀，直接报案呗。

大嘴：报案，报啥案呐？

老白：巧取豪夺，强买强卖呀。

大嘴：谁说的，那明明是我自愿的嘛。

小郭：两把破菜刀卖那么高价钱，你还自愿啊，谁信啊？

大嘴：你啥意思啊，你想让我因为这件事儿就诬陷蕙兰，那门儿都没有。

秀才：大嘴大嘴，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大嘴：用不着，你说为了这点儿银子，就把蕙兰搭进去那不值当啊。那些捕快都是些啥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个儿顶个儿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小六进，众人咳嗽示意）——咋地啦，我说句实话不行啊？我跟你说，有本事把小六给我叫来！我一耳刮子我（小六咳）——我拍我自己脸上！我叫你这张臭嘴，拍我自个儿。

香芋：小六还没有吃饭呢吗，来来，一起坐下吃吧。

小六：不用了，我来就是通知一下，最近刚冒出个菜刀门来。四处骗钱，闹得挺凶的，朝廷下令，迅速破案，你们有嘛线索没有？

众人：有！——没有！

小六：掌柜的，到底有没有？

香芋：到底有没有？

小贝：问大嘴……

大嘴：没有，真的没有，六儿，我跟你说，如果有任何情况，我绝对第一个亲自向您汇报。

小六：用不着，我这人脸皮儿薄，挨不起嘴巴子。

大嘴：再见，六捕头！

小六：六捕头？

大嘴：再见燕捕头，再见！——看啥呢？

香芋：朝廷都下通知了，你还想扛着？

大嘴：那你们吃，我再寻思寻思啊，我寻思寻思。

众人：吃饭吃饭。

屋顶，夜

香芋：那件事情你想明白了没有？

大嘴：无论发生啥事儿，我也不能出卖蕙兰。——你们也不能啊！

香芋：我就知道！

大嘴：那换了你，你咋办？

香芋：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听朝廷的呀！

大嘴：那朝廷要缉拿盗圣你也帮忙啊？

香芋：那完全不是一码事儿，展堂又没有害人，再说他已经退隐江湖了。

大嘴：可是蕙兰早晚也能退出来呀。

香芋：你有没有想过，在她退出来之前，有多少人要受骗呢？

大嘴：也就是骗骗我，别人她骗得了谁呀。

香芋：哎，你不要忘了，在你之前，她可卖出去小三百把啦，三两银子，对一般人来说得攒多长时间？你算过没有？

大嘴：可那是蕙兰呐！——那你说咋办？

香芋：我也知道你很为难，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吧。

大嘴：那我呢？

香芋：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把眼泪流干，然后把她忘了吧。

大嘴：唉！

大堂，昼

香芋：赶紧报案吧。谁去？

小郭：我还有那么多碗筷我得收拾呢。

秀才：我那帐还没清呢我赶紧去清账去。

老白：那么多客人呢，我走不开呀。

香芋：那就大嘴去。

大嘴：我？

香芋：好好好，我去我去。把她拖住啊，走了人拿你是问。

老白：大嘴，别难受啊，回头哥给你介绍个好的啊。

（蕙兰下楼出）

大嘴：你干啥去呀？

蕙兰：四处走走，顺便多发展几个弟兄，来，这个给你。

大嘴：这啥玩意儿啊？

蕙兰：我的名帖呀，谁要是想买刀啊，就找你先预订。等你想办法通知我，我马上就送刀过来啊。

大嘴：哎，你先别走，我想跟你聊聊。

蕙兰：哎，大嘴哥，没用的，我真的发过毒誓的！

大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跟你磨叽磨叽。

蕙兰：磨叽磨叽啊。

大嘴：对，磨叽磨叽，一直磨叽到他来……

（小六进）

小六：是她吗？

众人：就是她。

小六：识相点儿，自己带上吧，

蕙兰：慢着，抓我也行，先把罪名说清楚。

老白：巧取豪夺，强买强卖！

蕙兰：好啊，买刀之前，我有没有让你看过货啊？

大嘴：有啊！

蕙兰：那你是自愿付钱的噢？

大嘴：对呀！

蕙兰：我有没有逼过你啊？

大嘴：没有！

蕙兰：那怎么能叫强买强卖呢？

大嘴：你别问我啊，这不是我说的。

香芋：是我说的。他买你的刀的确出于自愿，但是你不要忘了，这笔买卖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大嘴喜欢你，信任你，所以才肯花这笔冤枉钱，看起来，你的确是赚了。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份感情，这么珍贵的感情，难道只值这区区的三两银子吗？

蕙兰：这笔银子，他又不是赚不回来。

香芋：是啊，他也可以像你一样到处传销到处骗。骗到最后，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信誉和口碑全都丢光了。就为赚这点儿银子，这样做值吗？值得吗？据我所知，你们这些搞传销的，一上来就是先骗自己的亲朋好友，对不对？

小六：呵呵，没话说了吧，那就走吧！

大嘴：哎哎，燕捕头，燕捕头，能不能再给蕙兰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小六：怎么赎啊？

大嘴：我听蕙兰说，说她上面还有人，是吧？

蕙兰：对对对！

大嘴：咱把她上面的人给抓起来，这样是不是就能把危害降到最轻呢？

小六：这招行啊！

老白：行！

小六：你呢？

蕙兰：好，我答应你，我想办法通知他们过来。

大嘴：这不好了嘛。

屋顶，夜

蕙兰：怎么还不来呀？

大嘴：没事儿，咱有的是时间，咱俩再聊聊，聊聊啊。

蕙兰：我对你没感觉，这你知道的吧？

大嘴：那你就不能骗骗我啊？

蕙兰：我喜欢你，胜过喜欢我自己！——你信吗？（大嘴摇头）那不就得了，说实话，我早就把你给忘了。要不是那天路过，我根本就想不起有你这个人。

大嘴：那你不是说你专门来看我的吗？——也是啊，你要不这么说，我也不能上当。

蕙兰：哎，那你恨不恨我呀？

大嘴：恨你干啥呀，我就恨我自个儿没早点儿认识你。

蕙兰：为什么？

大嘴：我要早点儿认识你，那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那咱俩也许——是吧？

蕙兰：是什么是呀，我不想嫁人，是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人了。

大嘴：谁呀，你告诉我，我不打他。

蕙兰：你倒是敢，我喜欢的人呀就是菜刀门的帮主。

大嘴：噢嗬，那他长啥样啊，是不是比我还帅？

蕙兰：不知道，只有升到黄金弟兄才有资格见到他。我这么努力，就是想早点晋级，早点见到他。

大嘴：哎哟，我的傻妹子，你连他长得啥样都不知道，你瞎喜欢啥呀？

蕙兰：他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帮派发展得这么大，这种人才——

大嘴：他一定不得好死。——朝廷说的。

蕙兰：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能逃过这一劫，能够东山再起。

大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想啊，有朝廷在，谁也不能空手套白狼！

（楼下声音）

小六：哈哈，抓着了！

大堂，夜

小六：老实点啊，别动啊，再动我砍了你！信不信？

大嘴：谁呀我看看？

小六：逮找了。

大嘴：我看看谁。

众人：这不是清风嘛？

大嘴：你你你，你咋到这儿来了呢？

清风：受我家先生之托，特地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两把菜刀。

大嘴：嘿，这清风，自己人，六儿，逮错了逮错了。来来来，坐下坐下。

香芋：来，小郭倒茶。

小郭：好好。

大嘴：那个我师父身体还好啊？

清风：挺好的，经常提起你，所以才派我来嘛。

大嘴：噢嗬嗬！

小郭：喝点水喝点水。

蕙兰：你还有师父呢？

老白：哟，大嘴师父厉害着呢，京城神厨，你不知道啊？

蕙兰：是不是姓诸葛的？

大嘴：对呀，你也知道啊？

蕙兰：那……你是不是姓李啊？

老白：这不废话，那大嘴大嘴，能姓大吗？

蕙兰：那你是不是叫李秀莲呀？

香芋：对！

大嘴：不不不是，我发过毒誓了啊，以后谁再管我叫李秀莲我跟谁急……

蕙兰：你是不是有把玄铁菜刀，正面刻着三个大字——

众人：旺德福！

香芋：反面是泰瑞宝。

蕙兰：刀把上是我太富吗？

大嘴：对呀，你也知道啊？

蕙兰：师父，我可算见到您啦！请受弟子一拜！

大嘴：别别别！咋回事儿啊？

（清风欲跑，被小六抓住）

小六：站住，说！怎么回事儿？

清风：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

大嘴：别说没用的，说正经的，怎么回事儿？

清风：我家师父想买块好地，然后隐居山林，可是手头有点儿紧，我就——

大嘴：你就咋得了？

清风：就造了一批菜刀出去卖，卖刀嘛！你也知道，不编点儿好听的咋卖呀！结果就越编越离谱，刀就越卖越多，这弟子也就越收越多，再到后来……想收也收不住了。

众人：噢——

大嘴：不，那你卖你的菜刀，你扯上我干啥呀？

清风：你不是有来头嘛！回头真要掰扯起来，你也应付得过去呀！

大嘴：啊，对，那倒也是啊，我在江湖上呢还是有一定的威名的。（众人咳）——去去去去去，别扯乱七八糟的，你说你整这个菜刀门，你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吧？

清风：我知道，大不了我把钱退了呗。

大嘴：光退钱就行啦？

清风：那还怎么着啊？

大嘴：啊你还留着这个菜刀门，你让他继续祸害人呐？

清风：这我可没辙了，我又不是帮主！

（众人盯着大嘴）

大嘴：我宣布！菜刀门从此解散！——蕙兰，我这全都是听你的啊！

秀才：配合一下啊，（作抽嘴巴状）噼儿噼儿！

大嘴：干啥打我？

众人：因为你贱！

大嘴：蕙兰！全是为了你呀！蕙兰，真的！

（众人恶心纷纷自杀）

大堂，昼

大嘴：蕙兰，走啊？

蕙兰：诸位放心，那些银子啊我会陆续退掉的，一个子儿也不留啊。

香芋：那就好那就好，等你退完银子之后呢，欢迎你回来小住两天，食宿全免。

大嘴：还有宵夜。

小贝：和零食，杨姐姐最喜欢吃糖葫芦。咱们大家给她多弄几串，还有山楂，蜜枣……

老白：拿下！

蕙兰：那我就先走了啊。（对大嘴）——还有你，多保重啊。

大嘴：走吧！

香芋：哎呀，没有想到，咱李大帮主还挺痴情的嘛。

老白：哼！要不然人家咋是帮主呢。

大嘴：别开玩笑，我心情不好。

小郭：噢哟，心情不好哟，帮主当了刚没有两天，就学会摆谱啦。

大嘴：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啊，我心里烦，找抽呢！

小郭：你说什么？——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大嘴：都怂成这样了，好得了吗。

小郭：大嘴，你再说一遍！

大嘴：我说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怎么的？

小郭：姑奶奶今天不把你打得桃花满天红，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心花为谁开！

大嘴：秀才在这儿，我不信你敢打我！

秀才：她敢真打！

小郭：排山倒海！

（大嘴被排飞了）

小郭：呵，呵呵呵，——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