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访者:(指甲深深抠进天鹅绒扶手,布料纤维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尾音带着神经质的颤抖)林医生...我杀了人。(停顿三秒,喉结剧烈滚动)不,准确地说,是我看着自己杀人。
林深:(钢笔尖悬在诊疗记录上方,刻意平稳的语调下藏着不易察觉的颤音,纸张在笔尖下发出细微的褶皱声)能描述具体过程吗?比如凶器、地点、死者特征?(顿了顿,补充提问时加重语气)还有,你为什么确定是"看着自己"犯案?
来访者:(突然扯开衬衫,胸口狰狞的疤痕在阴暗中泛着青白,宛如扭曲的树根在皮肤下蜿蜒)他用三棱军刺捅我七次。第一刀划开锁骨时,我听见皮肤被割裂的声音,像撕开浸透的牛皮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疤痕,声音突然拔高)第二刀挑断动脉,温热的血喷在脸上,我尝到了铁锈和硝烟混合的味道,就像...就像过年时燃放的鞭炮在嘴里炸开!(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眼白布满血丝,猛地抓住林深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最后那刀,45度斜角,穿过第三根肋骨,就像捅破熟透的西瓜。你看!(将林深的手按在自己伤口上)这伤口的角度,和你握钢笔的姿势一模一样!
林深:(钢笔刺破纸张,墨渍晕染成畸形的蝴蝶形状,强作镇定地抽回手,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这种精确的解剖学描述...(喉结滚动,调整领带掩饰颤抖)你确定自己是受害者,而不是施害者?(余光瞥见来访者袖口露出的半截纹身——一朵正在滴血的白玫瑰,花瓣纹路与记忆深处某个画面重叠)
来访者:(脖颈青筋暴起,突然贴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牙齿缝间还残留着暗红碎屑)你闻,这血腥味还没散。(诡异地轻笑,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唾液混着血丝滴落在林深手背)林医生,你额角的冷汗,比我的伤口更诚实。你的钢笔握法,和他捅人时的手势一模一样。(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诊疗桌上,形成诡异的曼陀罗图案)而且...他每次作案后,都会留下一支白玫瑰。(从口袋里掏出半支枯萎的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花茎上刻着细小的数字"7")就像这个。第七次,也是最后一次。
(顶灯突然滋滋作响,幽绿电流在灯管中扭曲成玫瑰图案,来访者的瞳孔在阴影中变成诡异的灰蓝色,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窗外炸响惊雷,震得单面镜嗡嗡震颤,镜中隐约浮现出另一个模糊的人影。)
林深:(白手套拂过1998年案卷,纸张发出脆弱的脆响,声音发颤得几乎破音)5月17日...第17号案件...受害者胸口插着白玫瑰,凶器是三棱军刺。这照片里的孩子...是我?(手指颤抖着抚过照片边缘,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脏兮兮的校服,膝盖沾满泥泞,眼神里凝固着恐惧与绝望)我当时...就在警戒线外?(突然扯出另一份文件,纸张撕裂声混着压抑的抽气声)尸检报告显示,凶手在受害者身上留下七处伤口,最后一击精准穿透心脏...和来访者描述的手法完全一致!
管理员:(枯瘦如柴的手指突然按住相框,关节咔咔作响,仿佛随时会折断,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您在找这个?(举起泛黄照片,红笔字迹刺痛眼球:第七个祭品,旁边用蓝色钢笔批注着"林深目击")二十年前的白玫瑰连环案,凶手都自称"正义使者"。他们说,是在替天行道。(凑近时,林深闻到一股腐朽的气息,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味道,对方浑浊的眼球里映出他惊恐的倒影)
林深:(后退时撞翻铁架,档案雪崩般散落,金属标牌撞击地面发出连串脆响,像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这些死者...他们和我父亲的线人名单...(蹲下身疯狂翻找,文件被冷汗浸湿)完全重合!我父亲是负责调查的刑警,他怎么会...(突然摸到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掉出半张烧焦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正与某个线人交谈,背景里隐约可见白玫瑰图案)
管理员:(浑浊眼球突然聚焦,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烧焦的纸张,上面依稀可见"林深"两个字,语调突然变得抑扬顿挫)每个死者,都是当年你母亲遇害现场的目击者。(压低声音,腐臭气息喷在耳后,声音却清晰得可怕)而结案报告,在您入职警局那天不翼而飞了。有人不想让某些真相重见天日。(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你知道吗?当年最后一个死者,临死前在墙上用血写了个"林"字...
(金属柜门映出林深扭曲的倒影,那倒影正将白玫瑰花瓣塞进嘴角咀嚼,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远处传来铁门关闭的轰鸣,惊起一片老鼠的尖叫。)
林深:(颤抖的指尖触碰镜面,水雾立即浮现孩童掌印,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尾音发颤)谁在那里?!(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书架,书籍纷纷掉落,其中一本《异常心理学》翻开,书页间夹着的白玫瑰标本簌簌飘落)出来!别躲了!
少年倒影:(稚嫩童声混着电流杂音,像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带着哭腔)哥哥在害怕吗?那些人都该死,就像当年用军刺划开妈妈喉咙的畜生。(镜中倒影突然咧嘴,露出带血的牙齿,笑容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牙龈间还卡着碎肉)他们的血,应该用来浇灌白玫瑰。
林深:(镜中倒影突然抬手,做出握刀的姿势,刀刃在虚空中划出寒光,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字句)不可能!我当时躲在垃圾箱里...我什么都没做!(抓起椅子砸向镜子,玻璃应声而碎,但倒影依然完好无损,每一块碎片里都映出不同角度的狞笑)
少年倒影:(尖锐笑声震得灯管爆裂,碎片如雨点般落下,扎进林深手背,鲜血滴在地面)是我捡起了刀!是我在你脑子里种下了白玫瑰!(血珠从镜中滴落,在地面汇成微型血泊,血腥味愈发浓烈,血泊中浮现出当年凶案现场的幻象)你以为那些完美的犯罪手法,是凭空出现的?(突然转为阴冷的成年嗓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次你"破案"时的成就感,不过是我给你的糖果。(镜中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抓住林深的脚踝)该醒醒了,医生。
(手机震动,视频画面里,戴面具的"林深"正在雨夜仓库杀人,每刺一刀,受害者的脸就变成不同的线人。镜头突然翻转——受害者的脸,竟是他自己。视频最后,出现一行用血写的字:你才是第七个祭品。)
林深:(用指甲刮开墙灰,挖出日记残页,纸张已经发黄变脆,边缘焦黑,声音带着绝望和崩溃)"第二人格执行杀戮,第三人格布局..."这字迹...是我?(泪水滴落在纸上,晕开模糊的字迹,其中一行被血渍覆盖:我们需要更多祭品)我到底做了什么?(突然发现纸张背面用指甲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从1到7循环排列)
镜子声音:(孩童啼哭混着磨刀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还记得父亲教你的握刀口诀吗?"避骨取心,稳如磐石"。(冰冷呼吸喷在后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靠近,耳畔响起金属摩擦的声响)那天妈妈的血溅在你脸上,是我让你忘记了自己挥刀的样子。你以为自己是在追查凶手,其实你才是最大的猎物。(墙缝里渗出的液体汇聚成白玫瑰形状)
林深:(蜷缩在墙角,铁链哗啦作响,声音充满恐惧和困惑)你不是第二人格?!那你是谁?!(突然摸到口袋里的白玫瑰,花瓣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镜子声音:(转为阴冷的成年嗓音,带着嘲讽的笑意,墙壁开始发出咚咚的敲击声,节奏与心跳同步)我是你创造的狱卒。所有线索、所有"巧合",都是我引你走向深渊。(墙缝里伸出带血的手,掌心刻着白玫瑰,指甲缝里还嵌着皮肉,手上戴着与来访者同款的手表)那些心理咨询的案例,不过是我用来测试你的实验。该直面第零人格了,林医生。(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它就在你最不敢触碰的记忆深处——那个你亲手埋葬的雨夜。
少年倒影:(把玩父亲的警徽,警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边缘磨损的刻痕里嵌着暗红污渍,声音带着孩童的天真与恶魔的残忍)游戏该结束了。那些死者,都是当年杀害你父母的帮凶。他们以为能永远掩盖真相,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突然将警徽按在林深胸口,尖锐的边角刺破皮肤)
林深:(盯着对方手中的三棱军刺,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所以我成为心理咨询师,也是你的剧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想起自己接诊过的每一个"特殊"患者,他们的症状都与白玫瑰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少年倒影:(突然将军刺抵住林深咽喉,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颤,军刺上的三棱凹槽正对着颈动脉)第二人格是刀,我是执刀人,而你...(瞳孔变成竖线,眼神中充满疯狂,语气却异常平静)不过是最完美的容器。你以为自己在治愈别人,其实你一直在治愈那个破碎的自己。(突然刺入自己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林深脸上,温度却冷得像冰)找到第零人格,否则你永远是困在镜中的囚徒。(身体逐渐透明,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个字混着血沫吐出)记住...真相...在...(彻底消散前,手中的警徽掉在地上,背面刻着:献给我的第七个祭品)
(雷声轰鸣,林深在血泊里看见无数个自己同时举起军刺,每只手都握着不同阶段的白玫瑰——从含苞到凋零,形成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地面的血渍开始蠕动,汇聚成二十年前母亲遇害时的完整场景。)
访客:(摘下兜帽,露出与林深一模一样的面容,嘴角带着熟悉的微笑,眼中却毫无温度,转动着带血绷带的白玫瑰,花茎上缠绕的绷带渗出新鲜的血迹)听说你在找第零人格?(突然凑近,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
林深:(钢笔尖在记录纸上划出锯齿状线条,看似镇定,实则内心翻涌,另一只手悄悄按住抽屉里的三棱军刺复制品)你是我的第四人格?还是...(注意到访客袖口露出的纹身——与当年来访者一模一样的滴血白玫瑰)
访客:(凑近时,两人倒影在镜中重叠成完整的玫瑰图案,声音低沉而蛊惑,吐息间带着铁锈味)我们从来不是复数。(压低声音,字字如刀)当你写下第一个病例时,游戏就重置了——猜猜这次,你是猎手还是猎物?(突然大笑,笑声中混着孩童的啼哭和刀刃的嗡鸣,诊室的墙壁开始渗出暗红液体)记住,在镜渊里,每一次回响,都是你亲手种下的因果。(白玫瑰突然绽放,花瓣纷飞间,林深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里重复着杀戮与被虐杀的循环)
(顶灯爆裂,玻璃碎片中,无数个林深同时开口,声音汇成漩涡:欢迎来到,永不停歇的审判场。诊室的墙壁上,白玫瑰的图案正在缓缓生长,花瓣上凝结着新鲜的血迹,而在图案中心,浮现出一个孩童的轮廓——那是八岁的林深,手中握着带血的三棱军刺,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