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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

脚步声

陈留：你小子说话能不能悠着点儿，范先生是我们几费周折才搭上……

傅瑾白：（生气）陈留，我不信你没瞧出来姓范的根本不想搭理我们……

陈留：那又怎样？我们只是众多公司中最不起眼的那粒尘埃，无论谁在那个位置，我们都得忍着、捧着……小白，我们没有实力跟他们摆脸子，是我们高攀……

傅瑾白：陈留……可、可一味地做小伏低，更会让他们瞧不起。

陈留：我们没有实力……

傅瑾白：（有点激动）什么没有实力！你应该对我们的产品有信心……

陈留：小白，这不是学校，并非成绩好就会被人看见、被人理解，你只有不断往上爬，才会有一丝露头的机会。

傅瑾白：这是什么歪理？一切不该以实力出发？

陈留：（苦笑）实力？这只占其中的小部分，更多的是于对方来说有什么实实在在的价值，比如……手里这杯咖啡，看得见摸得着。

傅瑾白：（嗤之以鼻）世俗！

陈留：小白，不世俗很难得到想要的，以后……会明白的，人情世故啊（有点自言自语）……人情世故罢了，拍肩膀我托朋友再打听一下，改天我们再去一趟。

傅瑾白：你……

开门

脚步声停入

傅瑾明：瑾白？

傅瑾白：嗯？（愣了一下）哥？

傅瑾明：嗯，今天不休息？

陈留：先这么说，多的上班再聊；抱歉，占用了小白的休息时间。

脚步声远离

傅瑾明：吃了吗？

傅瑾白：我的午饭，一杯咖啡一份三明治。

傅瑾明：（无奈的笑笑）介不介意跟陶律师一起吃？

傅瑾白：（摇头）不介意、不介意，陶律师也在？

傅瑾明：嗯，我来接她。

脚步声

傅瑾白：哥，你俩关系确定了？

傅瑾明：什么时候你哥的事用得着你操心了？

傅瑾白：我就好奇，上回我还瞧见你把车借给陶律师……

停住

傅瑾明：这事跟妈提过吗？

傅瑾白：（摇头）肯定没有啊，不然妈还不到你那边找你去，我也晓得人家陶律师离过婚……

傅瑾明：再讲就接着吃你的咖啡和三明治。

傅瑾白：那我把嘴闭上。

脚步声

陶意：挥手这里。

站起身

陶意：你弟弟？

傅瑾白：陶律师，你别怪我哥，是我自己……碰见我哥，就想蹭他一顿饭……

傅瑾明：走吧，（轻笑）是我要他跟我们一起的，要不是被我碰见，估计这会儿还在听他领导说教；包我拿着。

陶意：谢谢，麻烦了，听着像是变相加班？

傅瑾明：嗯，不过跑业务的，加班在所难免。

开门关门

脚步声

陶意：（沉默）

傅瑾明：怎么了？

陶意：（掩饰情绪）没什么，可能近几年脱离社会太久，有些不适应。

傅瑾白：应该不会，我妈的事……

傅瑾明：（皱眉，心知肚明）瑾白！中午想吃什么？

傅瑾白：我不讲究，你们吃啥我就吃啥。

傅瑾明：陶意，你想吃什么？

陶意：还吃上次那家？

傅瑾明：好啊。

开关车门

车子启动

转场

电话铃声（一方为电话音）

佟琬：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陶意：佟琬，我记得没错的话，佟佳在星辰远做的是商务吧？

佟琬：怎么了？有新发现？

陶意：（若有所思）他娶佟佳或许没那么简单……

佟琬：陶意，虽然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可那样一个钱势并行的人，怎会乖乖受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威胁？

陶意：可……（停顿一会儿）可能他真有精神疾病，思维方式不能以常人去揣度。

佟琬：（沉默，联想到佟佳可能受了更多的苦）（有点哽咽）你……确定？

陶意：目前只是猜测，不过若非佟佳捏着令他忌惮的东西，以他的个性不会轻易就范。

佟琬：（理解了余晚辰接近佟佳的事）如此，我明白了。

佟琬：佳佳的事交给我，你先整理别的案子的资料……

陶意：又想抛开我？

佟琬：是的，我不想你越卷越深，毕竟树大根深……

陶意：就像你说的，总要有人当先驱者，你能当，我也能，不是？功劳可不能让你独占了，我还要靠这案子一鸣惊人呢……

佟琬：陶意，我说认真的，我没十足的把握斗倒他们……

陶意：我懂，就因对方过于强大，我更该留下来帮你，眼下虽说你是我师傅，可我们也是战友、是同志，我一定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佟琬：这样的你，让我梦回大学啊。

陶意：（温和下来）那还抛开我吗？

佟琬：不会，我不会抛开战友跟同志。

转场

电梯门打开

脚步声入

余晚辰：你找了林安？

脚步声停

陶意：（先一惊再冷静）是，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余晚辰：（冷笑）这件事你还真尽心尽力啊！我承认我爱玩是我不对，可也没让你恨到如此人神共愤的地步吧？非要让我锒铛入狱，你才满足，是吗？

陶意：（异常平静）这只是我工作份内的事……

余晚辰：你的工作就是要将我送进监狱吗？（情真意切）小意，你说我亏待过你么？我们一起时，我哪天不是捧着爱着你？生怕你受累、难过，给你的都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是，我是有错，可你说离婚，我闹归闹，最后不也放你走了，还分了好多财产给你……

陶意：你觉得我在乎那些财产？

余晚辰：小意，我知道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陶意：余晚辰，搁这演虚情假意的戏码，不恶心吗？要是你没做那些事，害怕什么？

余晚辰：你是要插手到底了，是吧？

陶意：这辆车只有起始站和终点站，中途不停靠，不像我们四处漏风的婚姻，中间不知停靠了多少站。

余晚辰：（咬牙切齿）你是吃定我不会拿你怎样？

（沉默一会儿）

佟琬：总要有人愿当先驱者……

陶意：（释然）总得有先驱者，不是吗？

衣服摩擦（余晚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摇晃）

余晚辰：（情绪慢慢往上顶）陶意，你是不是疯了啊？为了她们姐妹，你就甘愿赌上自己的前途跟生命？我不说你们该明白，你们斗不过我……也一定斗不过他，他比我更狠……别拿自己去赌……小意，我不忍心伤害你，可他会……这一切我也很后悔，我不想你牵扯进来的，老婆……都怪我、我没听你的……

推搡

陶意：（担忧且小心）发病了？

余晚辰：（突然间地严肃）陶意，听我的，离开这座城市，别再管这桩案子……你听见没有？

陶意：（一惊，而后坚定）我不会半途而废，更不会让佟琬孤军奋战！

余晚辰：疯了，都疯了！你手里握着多少资产，你不知道吗？何必去陪他们一起疯？哦，你说不在乎……佟琬他妈的也说不在乎！你俩真是臭味相投啊，可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定着那些利益吗？他们是那么恨我，眼睁睁盯着我把那些利益分给你，本来是可以从我身上榨取出来的，现在属于你了，他们还得想法子去抢……你倒好，硬生生给他们递刀子……小意，你还不懂？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何必趟这浑水……

手机解锁（偷偷录音）

陶意：（谨慎）什么意思？

（这时候，余晚辰思维是有些混乱的。）

余晚辰：老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有点自言自语）要不我跟你回老家，过个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的日子……

余晚辰：不，我不能那么自私，他们不会轻易让我离开……我不能连累你……

陶意：（于心不忍）晚辰……

一把抱住

余晚辰：（哽咽）小意，别再查下去了，我不想你有事，（带点撒娇）求你了……

陶意：（酸涩）我们这一时不追究，那往后呢？谁能保证你们不会祸害其他人？（停顿一下）晚辰，人终归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的，就算摆平了这次，以后肯定还会有别的受害者拿起“武器”。

余晚辰：我不管，我只要你没事！

陶意：（叹息）不是所有受害者都会屈服于强权，总会有人选择拿起属于自己的武器……

余晚辰：不屈服，那就躺回TA的摇篮，绝不会有破土的时刻！

陶意：这是在践踏法律，你们知道吗？

余晚辰：呵呵呵呵……法律？法律就该为我们服务，那些需要社会怜悯与保护的弱者就是蛀虫……

网友：姐姐，虽然我还不晓得您是做什么的，可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让他们伏法。

陶意：你们才是！像你们这些目无法纪、以权谋私的，才是社会的蛀虫！

余晚辰：（有点咄咄逼人、有点无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稍微癫狂一点））你真以为你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就会出庭为你们作证？你不知道他们才是市侩小人，只要我们漏一点点残渣，那些蛀虫便会前赴后继地涌来、如同狗一般乖顺……

陶意：（难以置信、五味杂陈）这真是你真实的想法？你……令我大为震惊。

余晚辰：（喃喃自语）我都是为了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沉默一会儿）

陶意：（冷淡）你还是回去吃药吧！

余晚辰：（挣扎）小意，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小意……

脚步声

关门声

瘫坐在地

陶意：（混响）好陌生……他真的好陌生，甚至是令人胆寒，这样的他……那些受害者又会历经什么……

电话铃声

陶意：（一惊）

电话接通

陶意：喂……

网友：姐姐，我有个姐妹有证据！晓得被骗后，她就用备用机，偷录了视频……

陶意：当时出来报警了吗？

网友：没，她害怕，其实我们都害怕，而且他们会转一笔封口费，等收了，才说要是我们嘴不严，就告我们敲诈；还有视频……

陶意：我都明白，能把视频发我看一下么？

网友：嗯，姐姐我信你一定能赢，一会儿都发给你。

陶意：谢谢你的信任，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

网友：嗯，我们会的。

电话挂断

转场

（医院）

佟琬：简直丧心病狂！

陶意：佟琬，这次开庭我们有把握吗？

佟琬：她们愿意出庭作证吗？

陶意：有一个姐妹愿意，另一个……

佟琬：最好是能说服另一个证人也出庭，还有视频原件一定要让她们保存好……

开关门声

佟琬：周明辉？

周明辉：佟琬，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一下，姜柔的案子我们已经结案了，归因是抢劫行凶，犯人已经被M国收监了。

佟琬：那她银行账户里边的赃款呢？

周明辉：非法诈骗所得，已按原路返还……

陶意：这就算结了？

周明辉：（点头）嗯。

陶意：那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不追究了吗？

佟琬：陶意，别慌。周明辉，你还有话要说吧？

周明辉：（为难）我知道说这些很不负责，但你们最好和他们私下和解，我们这边已经无法再提供任何帮助了。

陶意：说这些话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制服吗？

周明辉：陶女士，希望你能冷静……

佟琬：谢谢，我们明白了，周警官麻烦你跑这一趟。

陶意：佟琬……

走了几步，脚步声停下

周明辉：以朋友的名义，我希望你能看开一些。（停顿一下）别再做无意义的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陶意：凭什么……

佟琬：我知道该这么做。

周明辉：抱歉，我没帮上什么忙，保重。

关门声

陶意：佟琬，他……

佟琬：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不怪他。

陶意：现在正规途径是不是走不通了？

佟琬：嗯，我这边人脉应该指望不上了，你的记者朋友还靠得住吗？

陶意：她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佟琬：和她说有大新闻，就是风险有点大，看她愿不愿意干。

陶意：好，实在不行，我回趟老家……

佟琬：陶意，回不去的，如今只要我们一天不和解，就别想离开这座城。

陶意：天理昭昭，他们怎么敢的。

佟琬：一会儿，你帮我办下出院手续，我得回去了。

陶意：嗯，好。

转场

（佟琬办公室）

脚步声

关门声

陶意：他们发了，反响很大。

陶意：怎么？不好吗？

佟琬：（凝重）我妹的房间被翻了。

陶意：光天化日的，他们竟然……

佟琬：监控坏了，没拍到人，也就没证据证明是他们。

陶意：佟琬，要不你和我一起住，那里太危险了。

佟琬：（摇头）还不用，那样会显得怕了他们，他们反而会更肆无忌惮。

陶意：那你自己小心点。

佟琬：嗯，你朋友那边是和他们说一点点曝的吧？该打码的都打了吧？

陶意：是的。

佟琬：眼下不过是开胃菜，等事态再发酵一会儿，就接着曝；他们要么施压，要么等热度过去，最好这波热度过了，他们也就这么过去了。

陶意：这样……真的可以吗？

佟琬：别人我不知道，余晚辰肯定会完！

陶意：范思则呢？

佟琬：那得看有没有人保他。

电话铃声

陶意：喂，哪位？

龙套一：（电音）陶小姐，奉劝你们最好就此而止，不然我们可不敢保证傅先生以后还能不能正常地行医救人。

陶意：有什么冲我来，抓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用？反而显得你们很无能、很愚蠢……

龙套一：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收手？那傅先生的手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

陶意：你们抓他有什么用啊？视频都发出去了……

佟琬：（伸手）手机给我。

佟琬：告诉你们负责人，即便陶小姐不参与了，我佟琬也不会善罢甘休！傅先生跟我可无缘无故，你们要抽筋拔骨，那就随你们的便，只要事后别后悔就行，这通电话我可录音了，还有现在技术那么发达，你们不会以为变声了就找不到你们了吧？

龙套一：你们真不怕……

佟琬：我说了，傅先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折磨都没用，反而会成为我的证据。

龙套一：你够狠！

电话挂断

陶意：傅瑾明会没事吧？

佟琬：放心，没事。

转场

关车门

车子启动

陶意：傅瑾明，你的额头、你的脸……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傅瑾明：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

陶意：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傅瑾明：别担心我了，今天只是没注意才会被掳走，倒是你，我是劝不动你，不过你要多留些心眼，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

陶意：其实他真的不会拿我怎么样……（缓解尴尬）这时候提他做什么。

傅瑾明：（轻笑）没事，谁叫他比我先遇见你，但是以后你就只能挂念我了。

陶意：那你不许有事，我挂念你，你也不许有事！

傅瑾明：好的，陶律师。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这个证人，绝不会再给敌人可乘之机。

陶意：（忍俊不禁）好好开你的车。

转场

（有一个为电话音效）

佟琬：陶意，你现在立马去荣馨福利院，找到院长。

陶意：哦，好！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佟琬：他们在敲我家门，没事，你目前最要紧的是福利院，我已经和院长交代清楚了，还把你的照片发给了院长，你本人过去，他会把东西给你。

陶意：你报警了吗？

佟琬：我这边你不用担心，这事我见多了，能处理好，你快去福利院，以免节外生枝！

陶意：好，我这就动身，你一定要保重。

电话挂断

汽车熄火

关车门

环境：警笛声，人群躁动

陶意：（轻声，怕引起关注）大爷，能问一下这发什么事了吗？

群众：不清楚啊，可能是犯事了吧。

陶意：（礼貌笑笑）哦，这样啊……谢谢。

群众：这有啥客气的。

警笛声远去

陶意：（深思，混响）福利院的事，佟琬刚告诉我，自己就来了，他们纵使动作再快也不该比自己先得知消息，除非……我们被监控了！

消息发送音

陶意：（混响）他们比我快了一步，我们可能被监控了。

消息发送音

陶意：（焦急，混响）你怎么样了？怎么不回我？

消息发送

陶意：（混响）佟琬，10秒内你不回我，我就默认你有事了！

汽车刹车声

开关车门

陶意：师傅，去月丽湖畔。

车熄火

开关车门

脚步声

陶意：（担心，混响）佟琬，你最好不要有事。

电梯开门声

小跑声

陶意：（叫喊）佟琬？佟琬！佟琬……（喘息）佟、佟琬……

拨打电话

接通

陶意：（猛咽口水，强制自己镇定）喂，110吗？月丽湖畔5栋201房发生了入室抢劫，现在现场很混乱，我朋友也失踪了。

电话挂断

陶意：（有点恍惚、不知所措）怎么办……他们到底会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有点崩溃）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想还真相一个公道，怎么就这么难？没了佟琬，我该怎么做……此刻，她要是我会怎么做？佟琬会怎么做……

周明辉：佟琬？

陶意：周、周明辉？没其他人吗？

周明辉：别管那么多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陶意：你不是接到出警通知过来的？

周明辉：她给我打了通电话，但又不说话，我还听到几个陌生人的呵斥，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过来看看。

周明辉：你报过警了？

陶意：（点头）嗯，竟然她给你打过电话，是不是可以手机定位？

周明辉：可以。

转场

环境：街道

周明辉：最新的定位就在这一片区域了。

陶意：这里！他们把手机扔了……

周明辉：我们去有监控的地方看看。

脚步声

陶意：你……你不是不打算帮忙了吗？

周明辉：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放任她的生死不管。

陶意：其实这个案子不管我们放不放弃，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吧？

周明辉：（停顿一下）你会没事。

陶意：他们不会对佟琬手软，是吗？

周明辉：余晚辰就是个疯子，他就想置佟琬于死地，正常人都能看出这件事就是他们办得不道德，可我们没办法，上面不让我们管……我真的不想她有事，她一步步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在闷热的夏天，那天下午突然下了一阵雨，她替她师傅采集案子的材料，尽管她浑身都湿了，但她帆布包里的材料依旧完好无损，一些敏感的材料获取手续很繁琐，都不知道她到底跑了多少地方，手续办得特好又特齐全；案子接触得越多，难免会有些难缠的人，有几次都危及生命了，可她从没怕过……

陶意：对不起……

周明辉：脚步停一下，而后继续走这个案子查到现在，其实有没有你，他们都不会放过她。

周明辉：（叹息）她总说没什么大不了……

陶意：她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死局，她是在拿命在搏？

周明辉：是，在她眼里，佟佳就是她的全部……

陶意：她一面佯装着没事，一面又想尽办法寻求案件突破，就是想还她妹妹一个公道吧。

周明辉：可哪有那么容易。。。到了，这个监控应该能拍到，进去看看。

陶意：嗯，好。

转场

环境：商务车里

余晚辰：我只是想请你喝杯茶，佟小姐不用害怕，我是生意人，费力不讨好的事我也不太愿意做。

佟琬：余总是知道的，我佟琬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要是让我放弃，您就别费口舌了。。

余晚辰：哈哈哈……（云淡风轻）不，我们只是想让佟小姐冷静一顿时间。

佟琬：眼下这个风头你怕是熬不过去了。

余晚辰：（有点威胁）你还做了什么？

佟琬：（对峙）我刚出院，能做什么？

余晚辰：鱼死网破，你也逃不掉！

佟琬：我相信余总有那个实力，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车子刹车

开关车门

脚踩地（下车）

余晚辰：热度没消之前，你都别妄想离开！

佟琬：放心，我还等着看你们的好戏。

脚步声停下

余晚辰：忘了告诉你，荣馨福利院的孙院长涉嫌人口贩卖，这会儿应该在局子里了。

佟琬：（冷静）证据不会说谎。

余晚辰：（冷笑）那得是真的证据。

脚步远去

转场

陶意：（有点自我安慰）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犯罪，对吧？

周明辉：正常情况下，不会。

陶意：她一定会没事的。

周明辉：你们有什么新进展吗？不然也不会这么剑拔弩张。

陶意：（斟酌）你……

周明辉：不愿说也没事，谨慎一点好。

陶意：（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资料，应该很重要，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抓人。

周明辉：抓人？抓人说明东西还没到手……

陶意：我得回去，我不能让她的付出白费。

转场

紧张气氛

陶意：（混响）办公室他们既然已经翻过了，说明这边大概率没有。如果藏起来了，又没被找到，而且还在福利院里的话，应该是交给了最信任的人，或者……

陶意：您好，我想问一下你们院长平时和谁呆的时间最长呢？

员工：张主任，院长和张主任经常一起谈论事情。

陶意：（亲和）你能带我见一下张主任吗？

员工：你跟我来吧。脚步声陶律师，我们孙院长人真特别好，孩子们也很喜欢他，他们肯定抓错了。

陶意：（安慰）他一定会没事，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员工：真的吗？

陶意：不出一万，是真的，他们没证据……

员工：喏，到了，这里就是张主任的办公室。

陶意：谢谢。

拉椅子

坐下

陶意：张主任，我能和您了解一下您和院长最常聊的话题吗？

张主任：我们年纪大了，总是会一起聊一些往事，特别是两个被扔在我们院门口的孩子，一个大概5岁的模样，另一个就被放在菜篮子里，那个可怜喽……我们问那小孩儿叫什么，她说妈妈叫她琬琬，再问小的，小孩就摇摇头；再问她父母的时候，她说没见过爸爸，只晓得别人都管她妈妈叫“佟妹儿”，你都不知道小丫头还没桌子高，就安安静静地带着小娃娃站在院门口一直到深夜，不哭不闹；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就说是妈妈让她站这里等着，还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和一张纸。

陶意：您说的是佟琬和佟佳吧？

张主任：（点头）是啊，陶律师，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琬琬是个很轴的孩子，认定的事一定会去做。许多次我们都劝过她，凡事别太较真，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陶意：我猜她回的是“总要有人当先驱者”。

张主任：（欣慰）是啊，她是这些孩子里最无畏的一个了。陶律师，我把东西交给你，琬琬……琬琬就托付给你了。

纸张声响

陶意：（沉重）我……明白。

张主任：走吧，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叹息）

转场

拨通电话

接通电话

陶意：喂，周警官，有佟琬的消息吗？

周明辉：……

陶意：（紧张）她有危险？

周明辉：线索到郊区就断了……

陶意：不是能看到车牌号……

周明辉：（犹豫）……查不到。

陶意：不给查，是吗？

周明辉：（无力感）我……

陶意：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周警官，谢谢。

挂断

陶意：（混响）我手上有余晚辰行贿跟偷税漏税的证据，怎样做才能最稳妥？自查自纠，眼下肯定行不通；只能趁着佟佳事件的热度未散，再上个强度。

转场（风铃声）

早上，鸟叫声

网友1：这瓜后劲真猛啊！

网友2：真嘟假嘟？有钱人都辣么会玩么？太炸裂了。

网友3：瓜中藏瓜啊，看来是错怪那个女孩了。

网友4：太没下限了，三观碎了一地啊！！不仅婚内出轨，还侵犯员工！

网友5：楼上的，他为巴结领导搞颜色……还偷税露税，真绝了。

……

陶意：（混响）风头全对准余晚辰，他们是真想将他卖了。

敲门声

余晚辰：（隔着门，一面敲门一面喊）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开门，陶意！我们谈谈……

余晚辰：小意，我已经完了，你听我的话，离开这座城，好不好？小意……

开门声

陶意：（冷笑）你觉得，我还能全身而退？

余晚辰：（摇头）这有张去D国的机票，你的护照签证我都替你办好了（掏兜）衣服摩擦……

陶意：（愣住）你……

余晚辰：小意，我说过我只想你好好的。

陶意：纸张捏紧佟琬……是你掳走的？

余晚辰：（故作无辜）我掳她做什么？再说……

陶意：（嗤笑）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眉毛会不自觉上扬。抓起他的手，把东西放回他手上机票还你，证件我留着，而这个案子……绝不止如此！

余晚辰：我在保护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手里那些证据，真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别异想天开了。

陶意：天外有天，这里并非法外之地……

余晚辰：这就是他们的法外之地！如果法真的能约束他们，还会有那么多受害者申诉无门？别傻了，以你的一腔热血干什么不好，何必非要让自己身陷囹圄呢？救他们那些……人，真不值得你这样……

陶意：够了！要是你只是来讲这些，那么我知道了，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一把挡住要关闭的门

余晚辰：小意，你这次不离开，就再也没机会了。

陶意：想要杀人灭口？还是想拿什么莫虚有的罪名让我消失？

余晚辰：你就一点都不顾忌吗？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弟弟、你父母怎么办？你不是佟琬，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你有家人啊，小意，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他们想想吧？

陶意：你呢？……你做出如今这一切，你的家人该怎么办？

余晚辰：他们……只要……只要我……他们会没事的

陶意：（平静）只要你担下一切，他们就会保你家人平安无虞，而我分了你大部分的财产，成了他们最大的目标，所谓的弥补不过是你做的局罢了。

余晚辰：不、不是……

陶意：（觉得可笑）你还想解释什么？你敢说那里面除夫妻共同财产分割所得之外，其他的我动得了吗？

余晚辰：小意……

陶意：无话可说了？（冷笑）讲得好听那些弥补给我，可哪样不需要你公司的公章？（停顿一下，斩钉截铁）而现在我怀疑那些东西很可能是你们的赃款！

余晚辰：（突然间冷静）太异想天开了。

陶意：是不是，查了就知道。虽然我还没想通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但直觉告诉我，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此刻你不承认无所谓，我们日后见真章！

关门声

余晚辰：（像做错事了一样）我只想你好好的……

转场（第二天，傅瑾明送陶意回来的车里）

陶意：（叹息）傅瑾明……

傅瑾明：怎么了？案子不太顺利？

陶意：（犹豫了一下，笑笑）没事，快结束了，只是觉着“利”这一字比“情”更为可怕，叫人弥足深陷，且欲罢不能。

傅瑾明：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利益牵扯，无可避免。

陶意：（喃喃）利益……

（下车）开关车门

钥匙声入

余晚辰：（苦笑）完了，一切都完了……陶意，如你所愿，这一生我是彻底完了……

陶意：（犹豫了一下）你可以去自首，判责从轻。

余晚辰：你觉得他们会给我这个机会？他们巴不得我死，把那些烂账全堆我头上……

陶意：（打断）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电话铃声

接通

（以下一方为电话混响）

陶意：喂，周警官，什么事？

周明辉：（犹豫、自责、哽咽、情绪复杂）佟琬……佟琬……她……

陶意：（不好的预感）她怎么了？

周明辉：今天有人报案，遇见一具尸体，身份核实，是……是佟琬……

【总要有人愿当先驱者，驱散乌云，不然受害者怎能看到朗朗晴空？（混响）

如果我遭遇不测，可以的话，就将我葬在我妹旁边，她从小就容易受欺负，需要人护着。（混响）】

陶意：佟琬……？怎么会……

周明辉：身上有多处淤伤，体内还残留大量药剂，疑是有成瘾成分。

陶意：（盯着余晚辰，吸吸鼻子，声音哽咽）好，我知道了，麻烦地址发我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谢谢……

挂断（愣好一会儿）

陶意：余晚辰，你们够狠！

脚步声远去

转场

环境音：下雨、雷鸣电闪

脚步声（混响）入

陶意：现在……我能看看她吗？

周明辉：（犹豫）大晚上的，明天再去吧。

陶意：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

周明辉：（捏紧拳头，狠厉、含有恨意、同情）被发现时……以尸体的腐化程度，大概有一个月了，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经DNA检测才确定的身份，手机及贴身物品都没有。

陶意：（声音颤抖）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吗？

周明辉：除了伤痕和药物，其他痕迹被处理的很干净。

陶意：城市的排污系统呢？有检测出是哪个区域吗？

周明辉：（摇头）没有，不过这事很大，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你不用太担心……

陶意：自查自纠？周警官，这事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明白？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样丧心病狂？逼死佟佳、杀害佟琬……

周明辉：陶女士，请你冷静一些，你身为律师，应该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我们不能张口就来，我们需要证据……

陶意：我明白！只是这案子真会彻查吗？

周明辉：(犹豫)我给不了你答案。

陶意：其实答案，你我心里都清楚——无疾而终……

水滴声（音乐停）

陶意：（深吸一口气）周明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她如此、你也是，这事你们可能无法追究到底，而我绝不罢休！

周明辉：（欲言又止）保重。

陶意：（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再见。

脚步混响（音乐高潮部分）

转场（晚上，湖边公园）

陶意：傅瑾明，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

傅瑾明：什么事？

陶意：你现在很危险，危及性命的那种。

衣服摩擦声（把她揉进怀里）

傅瑾明：（淡笑）我晓得自己说不动你，你放心去干，不用担心我。

陶意：(哽咽)他们已经杀害了佟琬，我不想你有事。

傅瑾明：只要你认定是对的事，就放手去干，其他事不用管，我会顾好我自己。

陶意：你的家人……

傅瑾明：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你没后顾之忧。

陶意：（鼻子一酸）嗯，谢谢。

转场

键盘声入

陶意：（混响）我这有一些证据，需要拜托你带着它去上访，我知道这很危险，可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而我这边也会去尝试，但大概率出不了城。

消息发送

消息接收　

记者闺蜜：（混响）我懂，交给我就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转场（车站）

一把抓住

拖走

关车门入

余晚辰：（气急败坏）你的命真不想要了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你？

陶意：（平静）我回家探情，关你们什么事？　

余晚辰：我不管你去哪儿，这个高铁你绝不能上去！小意，他们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一人揽下所有罪，他们就不会为难你……

陶意：余总，是你天真，还是我傻？事到如今，真以为你一人承担所有，就能风平浪静？眼下这局面，你我都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不会有两全之策，况且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余晚辰：陶意！树大根深，你觉得短短一时能撼动它什么？别再以身犯险了，好吗？我能护你的时间不多了……

陶意：（冷笑）呵！请你收起这副自诩深情的嘴脸，就算如同蚍蜉撼树，只有做了才知道结果。

余晚辰：可是你现在连这座城都出不去，还遑论其他！

陶意：我总会找到机会的。

余晚辰：真是疯了！

车子启动离开　

转场（余晚辰家）

余晚辰：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陶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晚辰：范思则被抓了，来得是中央的人……

陶意：我能做什么？这一星期我都被你非法囚禁着。

余晚辰：小意，我知道你怨我，就这最后一次，你原谅我好不好？最后一次……我也是想让这个家变得更好……更少地受制于人……

陶意：现在你要怎样做，都跟我毫无瓜葛……

余晚辰：（打断）小意！（情绪回落）小意，我是那样爱你，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怎么能这样狠心啊！（慢慢失去理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一直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

衣服摩擦

陶意：（挣扎）余晚辰，你放开！松手啊！

余晚辰：只要你死了，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小意，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陶意：你要犯病，就去吃药……

敲门声

余晚辰：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而已……

门被破开

脚步声

周明辉：警察，请配合我们调查。

傅瑾明：陶意！我来了。

陶意：别刺激他，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余晚辰：你们来得正好，小意，我们一起从阳台跳下去，这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傅瑾明：（表面镇定）跳楼是很不明智的死法，你不会马上死去，而是要承受无尽痛苦，失血过多而亡；这过程中，很可能被医生抢救回来，大概率高位截瘫，后半生在病床上度过。

余晚辰：那我现在就掐死她，而后自杀枪声……

傅瑾明：（焦急）陶意！

陶意：我没事。他……（叹气）终于结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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