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绍

苏承恩：女，19岁。双生之妹妹，启圣国九公主，母亲为宫女，被皇帝强行临幸，诞双生子，姐姐被外送隐姓埋名过上普通生活，自己却被弃在宫中，成为皇帝治病、追求长生的药引。

秦无眠：男，24岁。幼年时，因皇帝昏馈全族被灭，被父亲好友提前救走，抚养长大，一心为报加仇，推翻皇朝。

PIA戏建议：情绪复杂，戏感要求高，建议过一遍剧本后再走本。

（后期的话：全文很多长对话，因每个人走本不同时间不同，所以取消了长对话中的部分小音效，让大家更好专注对话内容而不是卡音效。）

  孤 城 闭

序 幕 · 重见天日

【场景：皇宫，秦无眠带兵攻陷大殿，城中一片混乱，太监宫女们四处逃蹿，哀嚎声一片，太子也被活捉。】

【太子：（挣扎、愤恨）放开本宫！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士兵甲：老实点，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吗？再叫，打落你的牙！】

【士兵乙：禀将军，宫中除了自尽身亡的后妃、皇子，其余已尽数被擒。（厌恶）可惜皇帝老儿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士兵丙：（急切）将军，抓到一名女子，她自称狗皇帝是她杀的，但她不是我们的内应！】

秦无眠：（惊讶）什么？把她带过来！

苏承恩：（OS、遮着眼，虚弱）多久没见到阳光了，五年……十年，久到我已经记不清了。

第 一 幕 · 亡者之恨

【场景：苏承恩被压至一处偏殿内，被士兵丙一把扔在地上。】

【士兵丙：（警告）将军问话，老实回答！】

苏承恩：（倒地呼痛的气息）

秦无眠：（谨慎）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承恩：已死之人。（故意）将军，我们目的是一致的，就是杀了皇帝，推翻这烂到根基的王朝。

秦无眠：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杀得了皇帝？

苏承恩：（自嘲）是啊，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了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难过）所以我一直等啊等，等那个说会带我离开的人来救我，可惜啊，我没等到他。我只能以命相博，换得一线生机。（故意）将军，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秦无眠：（下意识）怎么死的？

苏承恩：（快意）蛊毒反噬，暴毙而亡。我割了手臂取血，这样的事我做了十年，我在血里下了毒，他用我的血做药引，催发了蛊虫，噬血为生，渴血横死，也算是天道轮回了！

秦无眠：（怀疑）你为何不在他死后逃出宫去，等着被我们抓获？

苏承恩：（可笑）逃？你看看我，被囚十几年，四肢全是刀伤，可还有一丝力气逃出去？（试探）将军，不若你带我出去吧，你可以去查验我身上的伤，和皇帝的死因，就知道我没有说谎，我替你们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秦无眠：（清醒）我会去查证，但你身份可疑，我只能先将你关起来。大业为重，我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苏承恩：（难过）又要被关吗？如果相信我，那就杀了我吧，我只是想离开这儿，想去晒晒太阳……（痛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十几年了，我一直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住着，与各种药材相伴，却与它们没什么区别，（哽咽）我明明是个人，为什么我要当药？他明明说他会来，为什么我都快要死了还是没等到他，为什么要骗我？

秦无眠：（不忍）把她带下去吧……就安置在我置办的那个院落里，让人守着，一日三餐按时送。

苏承恩：（OS）我知道第一关便是过了，（恨意）从我娘放弃我那天起，我就明白这世上任何承诺都不可信，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早就悟出了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利用一切。

第 二 幕 · 生死对峙

【场景：苏承恩在煮着茶，取出杯子，放上茶叶，往里注入热水，秦无眠走进屋里，苏承恩也给他倒了一杯。】

【倒茶结束入】（第二个倒茶声结束）

苏承恩：将军，请喝茶！

秦无眠：哼，你倒是过得挺自在！

苏承恩：从将军踏入这间屋子起，看你面色这般沉重，我就知道无论我怎么开脱，在将军的眼中，我依然是犯人。

秦无眠：难道不是吗？（咬牙）九…公…主。你说，我该认为九公主慌话连篇，还是该说九公主起死回生、狠毒弑父？

【5:40苏承恩手抖杯落，茶水四溅。】

苏承恩：（颤抖）我没有骗你，我的生不由己，我的死由人定，就像这些茶叶，在沸水里浮沉不定，摔在地上污浊不堪。我没有选择。我和你一样，只是为了推翻这王朝，我帮了你们，难道不是吗？

秦无眠：九公主在我面前示弱卖惨，想隐瞒身份，无非是担心新王登基，对你们皇室中人赶尽杀绝吧？

苏承恩：如果我说是，你会放过我吗？

秦无眠：恐怕不行，启圣国灭，你们自有定罪，我今日来，便是查清了你的身份，拿你下狱！

苏承恩：（质问）你既然查清了，就应该知道，在我九岁那年，我就已经死了，给一个已死之人活路，又有何不可？

秦无眠：（轻蔑）有何不可？（气愤）承天五年，你父皇下旨扩充后宫，多少良家女子强征入宫；承天八年，外敌来袭，你父皇下旨镇武将军通敌叛国，宗氏一族满门抄斩；承天十一年，你父皇醉心丹药，迷恋长生，暴虐无状，杀忠臣，养奸佞，桩桩件件，罄竹难书。皇室子弟歌舞升平，百姓们水深火热，你又有何颜面让我放了你？

苏承恩：（自嘲地笑，朝对方走两步）哈哈哈，好一个歌舞升平？那是他们，不是我。（痛苦的回忆）九公主，时年九岁，因病早夭。这是他给我定的死局，从此地宫里多了一味药引，放血、试药、试毒、试蛊，（卷起长袖）你看看，这四肢，可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他在你们攻城那一刻还记着要我的血催生毒蛊，我趁机下了药，（绝望）我想跑，可你们来得太快，我没力气，逃不掉了！（哽咽）我只是不想出了地宫，再进牢狱，我生来就被厌弃，只想有朝一日过普通安宁的生活，难道也不行吗？

秦无眠：（为难）就算我信你，同情你的遭遇，可你的生死我也并不能独自做主，你皇室血脉的身份也瞒不住，（沉声）况且，我们的父辈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苏承恩：既然这条路行不通了，那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以我的命，换新王的命，或许你来当这个新王也行，这买卖，很划算吧？

秦无眠：（一把掐住苏承恩的脖子、凶狠）你做了什么？

苏承恩：（痛苦地挣扎、咳嗽）咳咳咳……你……放开我，我不能死，否则……你的首领……就会没命了。

秦无眠：（一把将人推倒在地）你敢威胁我？

苏承恩：（倒地呼痛）只不过为了自保罢了。（虚弱）秦将军，我的提议，不妨考虑一下，其实你的首领死了更好，这样，你当了新王，不就能做主放过我了？

秦无眠：（厌恶）卑劣！

苏承恩：我要是不卑劣，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呢，（痛意地笑）呵呵呵呵……

秦无眠：（对外大声）来人！看好她，我进宫一趟！

第 三 幕 · 谁重一诺

【场景：马车上。马车出了宫道，一路朝着隐泉寺而去。】

【bgm起入】

苏承恩：（阴阳）将军果然是端方正直、深明大义，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想过取而代之。

秦无眠：你不用试探我，我并无登临九五至尊的野心。倒是你，最好是能让郑王药到病除，否则，天涯海角，定取你性命。圣旨拿着！

苏承恩：放心，十日服药，保证药到病除。（打开圣旨）念及苏氏大义灭亲，将功折罪，允于择一地安度余生，终身不得入皇城。挺冠冕堂皇的说辞，将军费心了！

秦无眠：哼，打算去哪？

苏承恩：怎么，将军要一路护送我去啊？

秦无眠：（无语）你倒是想得美，郑王命我监视你，要亲眼看到你落脚安顿，你这种心机深沉的人，不得不防。

苏承恩：承蒙将军看得起我这一介弱女子，既然一路有伴，不如随我故地重游一番，再选一处春暖艳阳的地方渡余生。

秦无眠：（怀疑）故地重游？你不是一直在宫里，后来又被囚于地宫中吗？

苏承恩：将军总是这么疑神疑鬼可不好。其实我并非在宫中出生，而是出生在隐泉寺。

秦无眠：（震惊）隐泉寺？

苏承恩：（不解）这么惊讶做什么？（讲述）当时我娘去寺里祈福，早产了，不久后我们便回到宫中，（低落）在我被选去做药引之前，还曾随我娘去过一次隐泉寺，这也是我人生中仅有的一次外出。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救了个人，帮他引开了追兵，这次故地重游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打听一下他的下落。

秦无眠：（恐慌）你娘是不是姓柳，闺名蔓娘？

苏承恩：（惊奇）你竟认识我娘？

秦无眠：（难以置信）不，不可能，玉儿救了我之后，没过多久就被送养了，我小时候还远远地见过她一次，我义父说我不用……（顿悟）义父骗了我？怎么会……

苏承恩：（难过）我还道你们来得太早，我逃不了了，原来是你来得太晚了……（痛苦）果然她们又一次选择放弃了我，（落泪）我永远不会是瑾玉，我只能是苏承恩，雷霆雨露，皆要承沐圣恩，幼时的诺言恐怕只有我当真了。

秦无眠：（无措）你真的是玉儿？那我见到的玉儿又是谁？（解释）我没有忘记承诺，我以为你已经脱离苦海，不再需要我了……

苏承恩：（艰难回忆）你见到的应该是我的双生姐姐，我们前后出生，就是你义父秦大夫接得生，为了保住一个孩子不受宫中磋磨，对外称只生了一个，乳名瑾玉。但我知道，在娘的心中，这个名字必然是给姐姐的。我娘被父皇赐死后，我成了苏承恩，如若违抗，则与我娘一般下场。

秦无眠：（OS、黯然）原来，她过得这么坎坷，她一直在等我……

秦无眠：（歉意）对不起，是我失约了。

苏承恩：（麻木）呵，也无所谓了，一个从出生就被亲人放弃的人，又何必强求难以实现的念想呢？只可惜，他们最终也没能离开，青梅竹马，却被强权夺取，计斗谋划，用他们两条命，换取你跟姐姐的命，也不亏。

秦无眠：（难过、解释）不是的，他们也想带着你一起走的，义父知道是你帮我引开了追兵，怕我一时冲动，进宫复仇，才说你已被送养，让我远走边关，等到时机成熟再回来。后来应该是他想再次与柳姨谋划将你救出宫去，不料却被皇帝识破，双双被杀。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信，说是要去宫里带柳姨走，其实是想带你走。他与柳姨一直想弥补对你的亏欠，当年选择留一个是逼不得已，否则都会死在宫里，一个怀了龙种却连个封号也没有的宫娥，如何护得住两个婴孩？

苏承恩：（泪中带笑）原来他们没有放弃我……原来只是差了些运气……（伤心）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

秦无眠：（给她拭泪）别难过了，我们也算是重逢相认了。那现在你还去隐泉寺吗？

苏承恩：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你会放了我吗？

秦无眠：（郑重）如果我早知道你的身份，我不会让你被抓。我会更早攻入皇城，亲自了结昏君的性命。

苏承恩：我信你，你陪我去隐泉寺上柱香吧！我想好了，我要去江南，据说那里春和景明、繁花似锦，我想去看看。

秦无眠：好，我陪你！

秦无眠：（OS）君子一诺重千斤，虽然阴差阳差迟了这么多年，但终是将她带出了。她吃过的苦，我会一点点补上甜，不惜一切。

第 四 幕 · 意恐迟暮

【场景：江南水乡，苏承恩与秦无眠划着船，采着莲蓬，周边有暗卫跟踪。】

【10:09放下船桨入】

苏承恩：（剥莲蓬，边吃边说）莲子清甜，多摘点，荷花也摘几朵，回去插入瓶中，清香满室。

秦无眠：（心不在焉）哦，好，要不你先回船仓中去，这会儿日头太大了。

苏承恩：才不要，我还想多晒晒太阳呢？沐浴阳光的感觉真好！

秦无眠：那你坐稳，我把船往里划一段儿，给你多摘点荷花。

苏承恩：今天是第十一天了吧？

秦无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试探）你怎么了？

苏承恩：（扔掉莲蓬壳，拍了拍手）你没察觉吗？从昨天早上开始，总感觉周围有人在跟踪，难道新王的毒没解？还是说……他们有其他任务？

秦无眠：（诧异）你看出来有人跟踪了？他们武艺都不错，离得也远，我以为……

苏承恩：（打断）你以为我深沉享乐，无所察觉。你要知道，一个长期处于危险中的人，对待潜在的危险是极为敏锐的。看来，你知道他们因何而来。

秦无眠：放心吧，有我在呢！

苏承恩：（平静地问）他们是新王派来的，要杀我？

秦无眠：你连这都知道？

苏承恩：斩草除根，帝王之术，不足为奇。况且，我用了威胁的手段，挑战王权，本就是死路一条。

秦无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们打不过我。

苏承恩：（试探）你就没想过动手吗？

秦无眠：（微怒）你什么意思，不信我？

苏承恩：你会为了我违抗圣旨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新王给你的是两道旨意吧，明旨放，暗旨杀。

秦无眠：（震惊）你也知道。（难过）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可我却一点也不希望你这般聪明，仿佛历经沧桑，看透世间一切，我宁愿你糊涂一些，快乐一些。

苏承恩：这十天，我很快乐，虽然是短暂了点，有些遗憾，可我也只能认命了。动手吧！

秦无眠：（摘了一朵荷花）我说过，我只会保护你。你听好，以这朵荷花及满池的荷花为证，我会带你走，走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让你安稳地生活。

苏承恩：（OS、泪目）原来，老天也是会眷顾我的，我经历了一次被放弃，熬过了两次来不及，终于等来了一次笃定地守候。只可惜……（自我安慰）也值了……

苏承恩：我信你。只不过太迟了，太迟了……（呕了一口血）

秦无眠：（上前扶住、害怕）你……你怎么了？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忍着点！

苏承恩：（拉住）没用的，毒入肺腑，药石无医……（虚弱）只有以身伺毒，才能杀得了他，只不过我事后吃下了压制毒的丹药，只有十天的量。

秦无眠：（焦急）你别说了，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认识一位神医，我们去找他，我去求他……

苏承恩：（又吐出一口血，说话困难）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听我说……反正我就要死了……

秦无眠：你不能死，我们还没有吃凤鸣楼的烤鸡，还没有一起逛灯市，说书人讲的故事还等着下回分解……

苏承恩：（缓缓）你替我……完成吧……我的心意……我懂了，你不用为了我……抗旨，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都重要……（咽气）

秦无眠：（痛哭）

尾 声 · 双人独行

【场景：苏承恩墓前。秦无眠放上点心、烤鸡，扒开一坛酒封，倒入两碗，一碗洒向地面，一碗一饮而尽。】

【23:40酒碗扔下入】

秦无眠：（喝酒）玉儿，我要离开这儿了。我辞了官，交了兵权，可以自由地行走在每个地方。你可以化成风，吹动着枝叶，告知我你的想法；你也可以变成一只蝶，停留在我的肩上，伴随着我一起周游四方，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我会在近处买一方院落，敞亮开阔，推开窗，朝阳的光彩就能停歇在通透的窗棂上。

秦无眠：（OS）你若是还在，我的余下的生命将不会是一座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