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瑟:“皇后娘娘说了,让宋清芳赶紧去栖梧宫面见皇后,她迫害皇后娘娘的弟媳,皇后娘娘让她去给个交代!”
以往在榭雨殿时,也不见她这般嚣张,如今倒好,狐假虎威上了。 云姝走出来,任积雪没过她的脚背,她走到锦瑟面前站定,淡声对晓芳和小葵说:
林云姝:“将这私逃的贱婢给我抓起来?”
锦瑟:“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你敢?”
锦瑟没想到云姝会忽然发难,可她仗着自己现在回到了栖梧宫,便叫嚣着不将云姝放在眼里。 云姝淡然一笑,她轻轻的揽了一下广袖,淡声对萧翼说:
林云姝:“小翼子,掌嘴!”
萧翼今日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愁没地儿发泄,见锦瑟欺负云姝,自然不会手下留情,(音效)啪啪几个大耳刮子打过去,打得锦瑟眼冒金星。 萧翼打完之后,云姝才淡声说:
林云姝:“将她关到柴房去!”
说罢,云姝转身回了内殿,任凭锦瑟在殿外疯狂叫嚣。 栖梧宫那边见云姝久久不去,田香儿又差了刘公公过来,刘公公来时,榭雨殿闭门谢客,任凭他在门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给他开门。 之后,田香儿竟也没再差人过来。
入夜后,陈昊天先陈宏烈一步到达榭雨殿,见到陈昊天,陈宏烈抿着唇,一脸不悦。
陈昊天吓得直往云姝怀里钻,还威胁道:
陈昊天:“父皇,皇祖母说了,儿臣夜间可与母后同住,您若是将我送到凶母后那里去,皇祖母便带着儿臣却皇陵替列祖列宗守灵去!”
陈宏烈磨牙,却无计可施! 云姝虚情假意的求助陈宏烈,陈宏烈双手一摊:
陈宏烈:“太后都如此说了,朕有什么办法?”
他都没办法,云姝自然更没有办法! 她搂着陈昊天,捏了一下他粉嘟嘟的小脸说:
林云姝:“臣妾没带过孩子,夜里又怕殿下踢被子受凉,一夜都睡不好,陛下当真不救臣妾?”
陈宏烈:“常禄,去栖梧宫传朕旨意,风雪肆虐,贵妃娘娘身子骨受不住,特赦开春之前,无需去栖梧宫晨昏定省!这几日,这孩子确实脸色好了许多,就劳烦你费心了!”
云姝掩住心头暗喜,屈膝道:
林云姝:“能照顾太子殿下,是臣妾的福分!”
见陈昊天笑逐颜开,陈宏烈难得和蔼的捏他脸颊:
陈宏烈:“小家伙,敢与你父皇争宠!”
林云姝:“陛下真是……”云姝跺脚,一脸的娇羞。
陈宏烈被云姝勾得火起,咬着牙大步离开了榭雨殿。看着陈宏烈离去的背影,云姝的眼神幽冷得如同浩瀚的深海,谁也探不见底。
夜里,陈昊天入睡之后,萧战尧拉着云姝去了密室。
林云姝:“王爷带我去何处?”
云姝不解,却还是甘愿跟着萧战尧一起走了出去。
萧战尧:“把你卖了!”萧战尧呲着一口大白牙,恶劣地说。
云姝被气笑了,嘟囔道:
林云姝:“我能值几个铜板?”
萧战尧:“六个!”
萧战尧说罢,便扯着云姝朝地道的另一边走去。 云姝不解:
林云姝:“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去闵宅不是应该朝这边走么?”
云姝指着左边的路问萧战尧,萧战尧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萧战尧:“闵宅只有床榻,你这是暗示本王么?”
林云姝:“呃!”
云姝无言以对。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便走到了尽头,萧战尧邪肆的勾唇一笑,便拉着云姝走了出去。 出现在云姝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梅林,每一棵树上都挂着一只灯笼,星星点点的,比白日多了些浪漫的意境。 正值寒冬,梅花竞相绽放,云姝看得都痴了! 见云姝喜欢,萧战尧嘴角也泛起微笑,云姝欣赏梅花,他就欣赏云姝,两人眼里的景致不同,痴迷的眼神倒是一致。
林云姝:“少时,我家后院也有一片梅林,那里面的每一株梅树,都是父亲亲手为我母亲种上的,每年梅花初放,父亲也会精心布置梅林,让我与母亲能赏到夜里的梅花,后来,大哥娶了大嫂,大哥便沿袭了父亲的好,为大嫂与我们布置梅林……”
说到此处,云姝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萧战尧微微仰头看着星星点点的烛火,许久之后才开口说:
萧战尧:“我母妃死去那年,我才十二岁,那天,是我出宫建府的第一天,她将我绑起来,扔在王府的横梁上,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被人用化尸粉融化,以致尸骨无存,唯一给我留下的,就是那只叫如意的发簪。”
林云姝:“发簪?(OS)”
林云姝:“那……”云姝忽然想起萧战尧送给她的那枚叫如意的发簪,没想到那发簪竟如此贵重,她想问清楚,可萧战尧却伸手捂住她的唇,对她摇头。
萧战尧:“当年,我与你心情一样,只想杀了杀她的人,可隔日,我就听到坊间传言,说母亲与萧国著名的银匠世家的靳慕槐有染,撇下我与靳慕槐私奔去了,我进宫求见,父皇却闭门不见,一夜之间,我失去双亲,我被雪藏了七年,如今的君上,我的皇兄不但替我平反,还重用我,才成就了后来的萧战尧。”
萧战尧放手,轻声叹息。
林云姝:“所以,王爷将萧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只是为了报答萧国君上的恩情是么?”
萧战尧冷哼一声,冷空气凝结成雾,将萧战尧的面容氤氲其中,让云姝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萧战尧:“林云姝,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告诉你我有多惨,而是希望你懂,这世间与你一样艰难的人有许多,大家都很努力的活着,所以,你也不要轻言死亡。”
云姝看着萧战尧,心里无限感慨!
不知何时,萧战尧手里多了一瓶酒,他自己喝了一口,而后递到云姝面前,挑眉问道:
萧战尧:“敢喝么?”
林云姝:“能喝么?”
自打再世为人,云姝便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压根就不敢放松。萧战尧将酒递给云姝,淡声
萧战尧:“只要有我在,你可高枕无忧!”
听了萧战尧的话,云姝笑了,她仰头轻抿了一口,可萧战尧却抓着平底,往云姝嘴里送,不过他也把握得了分寸,见差不多了,便将酒瓶从云姝口中取了出来。
辛辣的酒从口腔一路烧到胃里,云姝觉得自己浑身变得暖融融的,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还有压力,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萧战尧:“怎么样,有没有轻松一些?”
萧战尧笑着问云姝。 云姝看着萧战尧浅笑的唇,照着他的弧度,微微扬起唇角,她心里很清楚,萧战尧虽然不说,可他知道,云姝需要释放一下压力。
林云姝: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呵!(OS)
林云姝:“谢谢你,萧战尧!”云姝轻轻的开口。
萧战尧好似没有听见,他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后,又将酒瓶递给云姝,云姝防备的看着他说:
林云姝:“我自己来!”
如此一来,萧战尧笑得更加开怀!
昨夜下过一场大雪之后,今日天空难得放晴,阳光从窗棂的缝隙中穿透进来,给幽暗的內殿带来了一丝暖意。
咳咳!
云姝轻咳了几声,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她浑身乏力的靠在榻上,觉得口干舌燥,转过头去时,却见昊天睡在云姝身边,岁月静好的模样,惹人疼爱。
听见云姝的声音,晓芳快步走过来问:
张晓芳:“你昨晚与萧战尧干什么去了,一身的酒味?”
听了晓芳的话,萧战尧也凝神听之。
林云姝:“王爷见我压力大了,便请我喝了些酒,不过……我似乎喝醉了!”云姝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后面的事情。
萧战尧咬碎了一口银牙,他就知道!
张晓芳:“呀呀!小美人,你学坏了哟?”晓芳笑得暧昧。
云姝轻轻的拍了她一记,淡声说:
林云姝:“你该去给我请个太医,我觉得不太舒服,可能是染上风寒了!”
听了云姝的话,张晓芳连忙伸手探了一下云姝的额头:
张晓芳:“哎呀,你发烧了?”
晓芳的话音刚落,萧战尧已经移步到榻前,他伸手探了一下,冷声说:
萧战尧:“小翼子去请太医,你去倒水来给她喝?”
太医来看过之后,确定云姝偶感风寒,给云姝开了几服药,便走了。 倒是太后,听说云姝生病,赏了些人参鹿茸,说了些关切的话,便带着昊天回了慈宁宫。 许是强撑了太久,云姝这一病,竟反反复复发了一天的高烧,到入暮时分也不见退烧。 这边一团乱麻,刚作死完的宋清岚又跑来榭雨殿大闹,云姝昏昏沉沉的,没精力应付她,不曾想,那小丫头,平日文文弱弱的,这会儿发起疯来,竟连张晓芳也拿她没法。
宋清岚:“宋清芳,你给我出来,今日我要与你鱼死网破,你这贱人,你竟让子龙哥哥对我下如此毒手!”当宋清岚得知自己日后再也无法做母亲后,便一直处于疯癫状态。
晓芳气得磨牙,可按照云姝的要求,她又不能真揍宋清岚,一时之间,榭雨殿竟没人能拦住她在榭雨殿骂街。
陈宏烈:“怎么回事?”
陈宏烈听闻云姝病重,特意赶过来看看,云姝没见到,却见宋清岚疯疯癫癫的在榭雨殿门口骂街。
见到陈宏烈,晓芳等人吓了一跳,皆跪下给他行礼,只有宋清岚,不怕死的凑到陈宏烈面前说:
宋清岚:“陛下可知,宋清芳给陛下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
宋三丫:“陛下,二小姐她疯了,竟说出如此不堪的话语辱没我家娘娘,求陛下将她轰出去,赶回宋家去,免得她处处祸害娘娘。”三丫见状,连忙站出来阻止。
陈宏烈原本就对云姝充满疑心,如今听到宋清岚的话语,自然要问个究竟,他冷冷的剜了三丫一眼,淡声说:
陈宏烈:“你们让她说?”
宋清岚:“宋清芳没出阁之前,与田子龙相好,若是没有陛下,他们会是夫妻,哈哈哈哈没到,最后田子龙变成我的了,我的,是我的!”宋清岚也是豁出去了,她那不管不顾的模样,让人害怕。
陈宏烈眯着眼睛,带着一身的怒气进入大殿,晓芳见陈宏烈来者不善,连忙跪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说:
张晓芳:“陛下,娘娘发着高烧,您能不能不听这疯妇胡言乱语,待娘娘退烧之后,再与娘娘问个究竟?
陈宏烈:“滚开!”
陈宏烈伸脚欲将晓芳踢开,却见云姝在小葵的搀扶下,从内殿走出来。
林云姝:“陛下又要来臣妾这里耍威风么?”云姝轻咳了几声,而后淡声问。
见云姝确实虚弱,而且脸颊红得异常,陈宏烈忍住怒气问:
陈宏烈:“那你如何解释田子龙的事情?
林云姝:“臣妾与田将军虽是旧识,却从不曾有半点僭越,陛下若是不信,可让田将军过来当面对质!”云姝斜靠在小葵身上,虽精神不济,却一脸坦然。
陈宏烈没有动,他一个帝王,与臣子争风吃醋,简直有碍观瞻,可他心里却总是横亘着一根刺,他说
陈宏烈:“宋清芳,那你的心为何不在皇宫?”
林云姝:“臣妾的心在皇宫!”
陈宏烈:“你不在,你压根就不喜欢这里!”原来,宿命真是如此,他欠下的,总有人要报还在他身上。
云姝笑了,笑得凄苦,笑得无奈。
林云姝:“陛下说这话真是好笑,当初清芳不愿入宫,陛下逼着清芳入宫,可臣妾入宫之后,陛下真正将我当成宋清芳的时间,有多少?”
云姝的问话,终于问住了陈宏烈。
他深深地看了云姝一眼,淡声说:
陈宏烈:“你先养病,我们的账,来日再算!”
陈宏烈走了,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林云姝:“小葵,扶我过去!”云姝指着宋清岚的方向,让小葵将她扶过去。
宋清岚眸子中闪烁着疯狂的光彩,她看着云姝,好像在说:(OS)
宋清岚:“你不敢将我怎么样!”
云姝走到宋清岚面青,轻轻地替她将头发上的冰棱子取下来,柔声说:
林云姝:“宋清岚,我给你机会活命了,可你自己不珍惜,接下来你就好好感受一下,被自己心爱之人折磨的滋味吧!”
云姝说罢,忽然伸手,狠狠的拉扯宋清岚的一溜头发,用尽全力,将她的头发从头皮上扯落下来。
林云姝:“此后,父亲再也不是你的倚仗,你将自己唯一的后路都堵死了。”云姝将那一溜头发丢在宋清岚脸上。
宋清岚看着云姝,眼里的恨意更加浓烈
宋清岚:“宋清芳,只要我不死,我就与你不休!”
林云姝:“好啊,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站在田子龙身边,看着他为了我折磨你。”说罢,云姝领着所有人,当着宋清岚的面,关上了榭雨殿沉重的大门。
独自跪在风雪中的宋清岚,分明听到:
林云姝:“日后,榭雨殿不许这女人踏足半步!”
宋清岚恨恨的从风雪之中站起身来,转身往栖梧宫走去。
栖梧宫门前,刘公公见到披头散发走过来的宋清岚,傲然甩着手里的拂尘说:
太监龙套:“宋二小姐,咱家奉皇后娘娘之命,知会宋小姐一声,日后还望姑娘不要再出现在栖梧宫,娘娘不与差点害死她弟弟的人来往。”
说罢,刘公公走了进去,对门房说:
太监龙套:“将门关上,日后再不许这个女人踏入半步!”
宋清岚:“哈哈哈!”
宋清岚状似疯狂的大笑着,或许宋清芳说得对,王玲珑的下场,就是她的结果!
不远处,田子龙一袭黑衣站立的风雪中,看着宋清岚在栖梧宫门口疯狂大笑,他踩着深深的积雪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宋清岚:“是你……你,你怎么敢来见我?”
看见田子龙,宋清岚就会想起那一碟害她再也无法做母亲的绿豆糕 她扯着田子龙的衣摆,恨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田子龙:“我为何不敢来见你?”
田子龙巍然不动的看着宋清岚,眼里有淡淡的讽刺。
宋清岚:“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对我下药,你给我下了这样狠毒的药!”
田子龙:“哼!”
田子龙冷哼一声,将宋清岚扯起来,让她靠近自己,沉声说:
田子龙:“那清芳又对你做过什么?你这样狠毒的算计她?”
宋清岚:“她跟我争抢你,就是最大的错!”
田子龙:(:笑着说)“她从来都没有抢过我,是我一直深爱她,可不管怎样,最后我还是得娶你,我们两个都是可怜虫,就该相互慰藉,跟我回家,我娶你!”
说罢,田子龙拉着宋清岚的手,一步步朝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