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ID：
496379
角色: 0男0女 字数: 9861
作者：辛夷格格¹³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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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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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悬恐故事集 之 午夜书63
晚班车事件
01
荒坟岗的鬼
钱包余额不足的情况下，莫千睿终于想起自己是房东，还是两套房子的房东。
他联系了何奶奶，不，是何小姐。
当初何小姐承诺过，房子给她打理，她保证能让租金不断。
可是信息发过去，何奶奶的回复是：“小莫啊，你那两套房子，每次租出去一个月就被退租了。我陆陆续续找了好几个人，有的住了两天就搬走了，钱都没收到。那个小区很多这样的情况，我可不是骗你，你自己过去看看。”
莫千睿一头雾水，小区有很多这样的情况？！
那个小区是元森刚回来时，买了好几个旧楼用来当安置房的小区。
之前他去看过，安置房嘛，便宜，其他什么也不管。
当初去看的时候就知道，小区后面是一片乱坟岗。
莫千睿掐指一算，嗯，乱坟岗出事了。
次日，他带着小徒弟云凝去到安置小区。
从小区正门进入，一切正常。
小区健身器材旁边，有不少老头老太太正聊着天。
02
云凝看向四周，低声说道：“这小区怎么只能看到老年人，看不到一个年轻人呢？”
莫千睿：“白天，年轻人都上班去了吧。”
云凝指了指不远处一棵小树旁边，唯一的一名年轻人。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正打着电话，语气很急。
二人靠近女人后，听到了她讲电话的内容。
“不是我挑剔，这房子真没办法住！我也听说了，不只我一个，这小区里很多租房子的人都退租了。这不是我的原因，是房子的原因。押金你要是坚持不退的话，那锁我帮你换了，你给我添麻烦，我也没必要给你方便！”
挂断电话，她一抬头，看到凑过来的莫千睿和云凝。
莫千睿：“那个！小姐！我们，嗯，这样吧，我赊你把刀。”
“我不需要刀！请让让，我要去上班了。”
她语气并不好，她不想住这，但房东不想退押金，这已经成了对她影响很大的一件事。
莫千睿将云凝递上来的一把精致指甲钳，伸到她面前，“你遇到奇奇怪怪事情的时候，可以拿这把刀来找我们，我们会帮你解决。”
03
她脚步僵住，上下打量两人，抽走指甲钳。
女人：“那好，我让你们晚上十一点，在前面公车站接我，陪我从公车站走回出租屋。”
云凝：“就这样？！”
女人点点头：“就这样！”
莫千睿应道：“行！加个号，好联系。”
他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身旁的云凝，云凝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递上自己的手机。
等女人走了，云凝打开了那个号的信息，说道：“她叫杨红茹，看朋友圈，应该是金店的销售。师父！你怎么会答应她，去公交车站接送呢？”
莫千睿：“她那面相，一看就是见鬼睡不好，神魂不稳的那种。小区房子租不出去，总要听听人家租客的心声吧。走！回去补睡觉，晚上不出摊，过来加班！”
安置小区位于城市边缘，夜里十一点，对于市中心来说，正是热闹的时候。
但这里现在已经是一片安静，公交车到站，杨红茹下了车。
云凝朝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这里呢。
杨红茹脸色苍白，“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接我。”
04
莫千睿：“走吧，回小区，小姐姐能跟我们说说，为什么要退租吗？”
杨红茹低着头缩着脖子，目光看向小区背后的那片黑暗，“你们走近点，注意听！很多人都能听得到。”
三人走进小区里，小区后面那片黑暗中，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但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云凝倒吸口气，低声说道：“有很多…….”
杨红茹点点头：“对！很多人都听到了，听到的人都搬走了。”
云凝：“你们没有想过找人来处理一下？”
杨红茹：“我们都是租房子的，再说也不懂。住在这的老人都说那是风声，不当回事。但我听得出来，那不是风声。是，是说话声，只是，这种说话声，我们听不懂。”
送杨红茹回到她的出租屋后，莫千睿带着云凝从小区后门来到那边的乱坟岗。
云凝闭上眼睛，仔细听了一会，说道：“师父，这些原住民，男女老少都有，它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在各种吐槽。”
莫千睿：“吐槽什么？”
云凝：“吐槽小区里的人很吵，有些老人家大晚上的还听山歌，有些孩子晚上使劲哭，还有一些老太太就喜欢在坟头跳舞。还说它们吐槽的声音挺大，挺清晰的，他们听到怎么也不害怕，还在坟头跳舞呢？”
05
莫千睿化身师父教学模式，“有些人天生能听懂鬼在说什么，有些人听到的永远都是风声，或者听不见声音。这都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同时作用导致的。其实不同空间，很容易融合。就像现在，我们站在这，我们的空间和那边有部分是融合的。怎么融合呢？风声！你能轻松地从风声中听到它们说什么，但是有些人的耳朵里，永远只是风声。要让他们听懂原住民的话，需要用一个录音机录下这些风声，然后让百万调音师调一下，就有可能听见鬼说话。他们的语速对于我们来说有的太快了或者太慢了，也有波动的，像那种。”
他还学着鬼说话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声音～你听～丫～头～，我～死～得好惨～啊～”
云凝脸一沉，无语道：“别在坟头开这种玩笑，它们听得见。”
莫千睿看向面前的那片黑暗，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抱着一本漫画书，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你一边玩去吧。”
小男孩消失了，但是在他走之前，他一直紧盯着莫千睿。
云凝：“师父，这怎么处理？”
莫千睿：“这种荒坟也找不到子孙后代，只能给他们搬个家，人鬼殊途，谁也别吵谁。”
云凝给他一个白眼：“那么多原住民能听你的？”
06
莫千睿从腰包里拿出三炷香，说道：“你知道那些劝说拆迁户，拿钱搬家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吗？能不能让他们听你的，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云凝觉得自己是没这个本事。
她一开始觉得，莫千睿也没这个本事。
但后来发现自己错了，莫千睿拿着三炷香，慢悠悠地在荒坟岗转了一圈，期间不仅说通了这些原住民搬家，而且还把时间地点都约好了。
时间定在三天后的晚上十二点。
交通工具是莫千睿到时候带一辆公交车来接。
新家地点在长青园后面那条河边的空地。
二人随后从荒坟岗出来了。
云凝疑惑地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那河边的空地就没有别的原住民呢？”
莫千睿：“长青园河边前几年并不适合做坟山，但是这两年，因为上游新水电站蓄水，控制水位，倒成了一个新的山清水秀的风水地。也就这几年，再过几年，那边山坡肯定会被划分成陵园，到时候再说吧。”
07
这个办法并不是莫千睿想出来的，而是他师父之前这么操作过。
陵园后面葬进去的人，偶尔会在梦里和子孙们说，阴宅里面住的人太多，太挤了。
但是真去坟山看看，整个山头也没几个坟头，这操作属实有点欺负鬼了。
回到酒店，元森还没有睡，夜跑刚回来，身上的运动服都还没换。
莫千睿拦下正好要进房间的元森，赔着笑脸说道：“小元总，聊聊？”
元森本来手都放在门把上，他转身靠在门上，吐出一个字：“说！”
莫千睿把今天这件事说了一遍，还特别提醒道：“那个小区可是你项目的安置房，要是安置房出了问题，不说别的，元氏里的那些人会想发设法地给你添麻烦。其实也不用你怎么样，就是，帮忙找一个大半夜能跑长青园的公交车。我去请车，估计没人接活。但你顶着小元总的名头，肯定会有勇者接单的。”
张秘书倒是有办法，他真的给莫千睿找来了一辆这样的公车。
还特意按照莫千睿交代的，问了司机的生肖。
这生肖跟办事当天的天干地支没有冲突，才能确定下来。
公车司机李师傅晚上十点钟五十分，跑完最后一班车后，来到元莲大酒店前的公车站，接上了莫千睿。
08
送鬼搬迁
当时莫千睿一身黑色厚外套，扣着腰包，后腰插着烧火棍，脚上一双短靴。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
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让周围不少等车的人都看了过来，大家默契地都离他很远。
只见他肩膀上扛着一炷香！没错！扛！那香足有两米多长，碗口那么粗。
车停好后，莫千睿拿着那炷香上了公车，笑着招呼道：“李师傅，是我包的车。”
李师傅咽了咽口水：“你，你大晚上的，包车，去，去长青园？还，还带这么大一炷香？”
莫千睿：“嗯。李师傅别担心，我压车呢。照我说的做，保准没事。你一路开车，只管想着，这一趟下来就是三千八。”
说是冲着钱来接活的，但是真看到莫千睿这架势，李师傅还是有点怂了。
可没办法，他家里还有病人，正缺钱。
这活来回两小时，能赚三千八，哪怕是去长青园，他也硬着头皮接了。
09
从元莲大酒店，去到郊区安置小区的路上，莫千睿把注意事项和李师傅交代了好几遍。
第一，李师傅只管开车，路线确认过，其他什么也别管。
第二，整个车程，李师傅不要说话，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要回应。包括看到车站上有人等车招手，一定不能停靠，不能开空调，前头开窗通风就可以。
第三，控制好车速，从安置小区到长青园，必须在这炷香烧完之前。这一点，莫千睿和李师傅都很有信心。毕竟这种长香，能燃好几个小时，大半夜的，路上没什么车，跑这趟，一个小时很稳妥。
第四，到了长青园，停车三分钟，然后关门转车头离开。期间不要回头看，也不要从后视镜看，只管走就行。
车开到安置小区的时候是十一点五十。
莫千睿提醒道：“李师傅，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记住，一定！不管发生什么，就算看到我躺你车轮底下，你也照常开你的车。”
李师傅重重点头，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
看着莫千睿下了车，点上那炷香，在空中撒了一把纸钱。
李师傅大声喊道：“搬家了！大家上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师傅竟然感觉这片空地在回应莫千睿，几阵乱风，把那些纸钱吹得到处都是。
车里的温度，一下降了不少，他紧张地低下头，控制着自己不回头看。
10
莫千睿扛着长香转了一圈，十二点回到车上。
他手里除了那炷香，还多出一个小布袋子，那是他从这荒坟岗抓的一把泥。
他站在驾驶座后面，将长香伸到窗户外面，让香气飘出车外，然后对李师傅说道：“走吧！”
李师傅这才抬起头，长长吐了一口气，看向前方。
车离开安置小区，在这样封闭的空调公交车里，时不时会有一股小风窜起。
李师傅好几次想回头看一眼，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没开多久，前面的公交站点，出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她正急着朝他们的车挥手。
李师傅看到她们，想着莫千睿说的，别停车，看到什么都别理会。
而且这大冬天的，那个年轻妈妈竟然穿着夏天的短袖短裤。
手里抱着的孩子，还露着小手小脚的。这，这哪能停车！
莫千睿紧张地看着站台上年轻妈妈，生怕李师傅反应不过来，靠站停车。
公车平稳往前，他们俩都松了一口气。
顺利来到长青园，绕过大门，最后停在长青园后面的河边。
车门打开，莫千睿看着手里的香，本来可以燃好几个小时的长香，因为一路吹风，现在只剩下十几厘米了。再晚几分钟，这香可就撑不住了。
11
莫千睿心里感叹，云凝总算聪明一回。
早上，他和云凝说，需要一炷长香，越长越大越好。
云凝回了一趟小河街，扛回来了这个。
他一开始还挺嫌弃的，现在看来，云凝是正确的。
莫千睿举着最后那点香下了车，喊道：“新家到了！大家下车了！搬迁快乐！”
他把仅剩的那点香，插在地上的软泥里，再把小布袋里的泥撒在河边的那条小路上。
这是告诉它们方向，往这边走，以后这就是它们的新家了。
接着，再撒三把纸钱，纸钱带路，也算是买通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原住民。
李师傅在车上看得真真切切，那些纸钱再次乱飘起来。
就像有很多人往前冲，带着纸钱往前飘。
三分钟！三分钟后，莫千睿冲上车，李师傅马上关车门，转车头。
只是李师傅还是没忍住驾驶习惯，在掉车头的时候，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中，几个诡异的人影，正朝着他的车挥手。
李师傅一脚刹车踩狠了，莫千睿站着，被狠狠晃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冲了两步。
李师傅马上稳住车，冷汗直流，喘着气，开车离开。
12
车子转出长青园的小道。
李师傅依旧浑身僵硬，他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莫千睿，说不出话来。
莫千睿：“没事了！看到就当没看到。它们没什么恶意，来！红包！租车的钱，张秘书给你。我这个是压车的红包！”
他把一个大红包插在车挡风玻璃前的缝隙里，让红包能立起来。
这是讨个吉利，这件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这个红包就是吉利，让所有不好的影响，在这里结束。
大家在现实里看到这种车头或者车尾，插着红包的，或者贴着红纸的，多半是刚参加丧葬，或者去公墓，殡仪馆这些地方的车。
莫千睿：“李师傅，回去之后，你洗个热水澡再睡觉。总有人说，见鬼会发烧，会生病说胡话。有人是被阴气影响，有人单纯是吓出了冷汗，才发烧的。”
车回到了有路灯的城市道路。
李师傅才稳了神，问道：“你，你就，不，不怕？他们，你也看到了？”
莫千睿：“面对它们，你越怕，它们越强大。这行当，讲究因果，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又不是它们的冤亲债主，怕什么？”
回到酒店，莫千睿下了车，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他那两套房子，过段时间一定能租出去。
杨红茹也给云凝发信息说，听不到那些声音了。
13
但是他却接到了李师傅的电话。
手机里，李师傅用颤抖地声音，说道：“你，你今晚上，来坐我的车。五零六路，我晚上八点四十发车，你一定要来，车上，车上，有，有个没下车的。”
这几天开始下冬雨了，空气湿冷，没有人逛夜市街。
莫千睿拉着云凝查路线，晚上九点多，他们坐上了李师傅的车。
五零六是环线，九点多，车上人正多。
两人站了几站后，终于在后排找到了空位。
云凝身旁的小弟弟，扯了扯她的衣服，轻声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好漂亮。”
云凝给了他一个微笑：“谢谢你，弟弟。”
小弟弟旁边的一个位置，有一个抱着高三课本的女学生，她正上下打量着云凝，随后低下头，起身朝前走去，远离了他们。
云凝疑惑地看着女学生。
小弟弟笑道：“他们都看不到我，只有姐姐你能看到我，还能跟我说话，我都闷在这里好几天了。”
云凝心里咯噔一下，她看向那小弟弟，再看向身旁的莫千睿，“师父！任务目标出现！”
14
莫千睿一只手撑着窗边，说道：“嗯，认出来了。上次那个总盯着我的，就是他。”
上次在安置小区后面，一直盯着他看的，不正是这个小鬼吗？
这个小鬼会出现在乱坟岗也说得过去。
明南有习俗，这种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进公墓的，一般都是附近找个乱坟岗埋了。
莫千睿看向那个小弟弟，低声问道：“你怎么没去新家呢？赖人家车上干嘛？”
小弟弟抿着唇，抠着座椅，回答道：“五零六能到我家，我想回家找妈妈，妈妈说她会来找我的，我等她好久好久了。”
莫千睿：“那你干嘛不下车回家？”
“怕~”小弟弟的声音很弱，就吐出这么一个字。
云凝赶紧问道：“跟我说你家地址！我们送你回家！”
小弟弟报出一个地址：景山园！
云凝一个劲拍着莫千睿的手臂，激动道：“师父～生意来了！”
莫千睿盯着小弟弟，像看到一沓沓人民币一样，他同样低声说道：“别墅区，全是有钱人。”
【本回完】
真假鬼杀人事件
15
连续死亡的一家三口
把小男孩收进云凝带着的那个暗黑系骷髅耳坠后，他们下了车。
下车时，莫千睿朝司机李师傅挥了挥手，示意他已经把那个不肯下车的小鬼带走了。
景山园那种高档小区，对业主隐私保护得真好，这个小男孩出事到现在，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莫千睿带着云凝去了景山园一趟，别说打听事情，他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所以，莫千睿只好去陪元森跑步，跑完还拉着他去六楼吃东西。
大半夜的，虽然没有那些路边摊常见的烤串，但还有一盘烤鱿鱼。
莫千睿：“小元总，不吃点？这些都是挂你客房的账。”
元森只是低头喝了口热茶。
莫千睿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你的元家功夫，比较偏向古武。你要是吃夜宵变成胖子，轻功就跳不起来了。”
元森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说道：“有事直说。”
莫千睿止住笑脸，拿纸巾擦了擦脏手，然后把公交车上小弟弟的事说了一遍。
16
莫千睿：“元森，那小男孩的事，算不到你头上。但安置小区是你手里的项目，你的小区在那，我才会大半夜带着一群原住民搬家，这才有了那赖着不肯下车的小屁孩，跟我扯上因果。这因果算起来，你也跑不掉。它要出了问题，你也跟着背业。”
元森冷着声音问道：“到底想怎样？”
莫千睿往前一伸，扯着鱿鱼，继续吃着，说道：“让金牌秘书帮忙查查，那个小男孩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基本家庭背景之类的，尽快把它送走，这也是功德一份。”
元森起身，说道：“我会跟张秘书说的，还有！”
他顿了顿，看着手里抓着大鱿鱼的莫千睿，低声说道：“我会告诉他，不用急，后天再给你资料就行。毕竟，大晚上吃变态辣，你明天应该会在卫生间里蹲一整天。”
元森转身离开。
莫千睿：“好不容易说那么多话，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美食，瞬间，不美了。
男孩的资料是第二天晚上，传到莫千睿手机里的。
别说，张秘书做事就是厉害，足足有七个文件。
17
莫千睿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小弟弟家，闹鬼？！
小弟弟叫陆励然，死于失足坠楼，他是从自己家的阳台上摔下来的。
他们这样的别墅，为了好看，不允许业主装防盗网。
但小弟弟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监控没拍到。
只是能确定，出事时，他妈妈在一楼厨房。等听到声音，出来查看，发现了在血泊中的儿子。
保安和医院的人过来，都看到她抱着一身是血的儿子，哭喊道：儿子，等着，妈妈来陪你。
因为陆励然出事，保安调了一个路边的摄像头对着他们家。
孩子头七的那天，孩子妈妈抱着陆励然的相片，从同一个阳台头朝下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张秘书传来的文件里，甚至有当时的监控视频。
云凝看了监控视频，指着画面里女人怀里抱着的相片，说道：“头七，还是同一个地方同样的死法，甚至还抱着她儿子的相片。这些条件下，他们母子应该很容易碰上但小弟弟为什么说，没见到妈妈呢？”
如果这件事只是到这，那莫千睿不会那么轻易认定他们住的那房子闹鬼。
事情还在继续！
18
一年后，陆励然爸爸再娶。
第二个老婆是脑科医院的护士，年轻漂亮。
结婚没多久，也就是一个月前，陆励然的爸爸，在同一个阳台，同一个时间段，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一家三口，都死于同一个阳台，同样的死法。
这不是闹鬼是什么？就算是风水影响，也不会有这么多重合吧。
陆励然爸爸出事死亡之后，警察把那个护士老婆给抓走了。
资料中，莫千睿看到了好几份关于护士白雪莉的资料，还有她家里监控拍到的一些视频。
云凝忍不住赞叹一句：“张秘书真是神人啊！这种视频都能弄到！”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陆励然家里卧室的摄像头。
白雪莉正一个人睡觉，因为是夜间模式，画面看着很诡异。
突然她猛地弹坐起来，一边尖叫一边往床的另一边挪。
没喊两下，就没有声音了，她捂着脖子，两只手似乎在抓那个掐着她的手。
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跪在床上，哭着喊道：“老公！老公！小然妈妈！小然妈妈回来了！”
还有一段，她没有睡觉，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朝着空气喊道：“我不怕你！我没对不起你！我才不怕你！”
可是下一秒，她惨叫着，整个身体向后折，一个下大腰的动作，整个人又摔了下去。
19
关于白雪莉的，还有一张她被抓后，警方带她去做的精神方面的检查。
报告显示，她的精神状态很正常，没有出现幻觉的可能。
最后一份资料，让莫千睿咂舌，“啧啧啧！瞧瞧！瞧瞧！陆励然小朋友家里的房子，车子，公司产业，全转到白雪莉手里了。这女人过了几个月的恐怖生活后，瞬间成为了人生赢家。景山园那房子，她已经挂牌出售，一个凶宅，还开这么高的价。”
云凝跟着点头：“对对对！这人生跌宕起伏啊！”
莫千睿往沙发上一靠，指着手机问道：“你觉得这真是鬼杀人？”
云凝看着他，重重点头：“一座房子，连续一家三口，在同一个地方，同一种方式死亡。白雪莉被证实没有精神病，那么那些视频，只能解释为，那房子闹鬼！小然妈妈死了，找不到儿子，只能回到家里，她看着自己老公又娶了一个，不爽，直接下手了呗。”
莫千睿：“如果说小然爸爸是他妈妈下的手，那么小然呢？小然妈妈呢？他们是被什么影响了吗？”
云凝：“师父！什么意思？”
莫千睿解释道：“有人想要用一家三口，同样死亡形成类似闹鬼的模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她对鬼这种能量场，并不了解。这些资料里，最大的失误，正是白雪莉的那些视频。”
20
云凝疑惑得头上都能冒出三个问号了：“这么多资料看下来，她的那几个视频是最恐怖的。”
莫千睿反问道：“鬼片也有比这个恐怖的，那鬼片都是阿飘演的？”
云凝还是不理解，等着他解释。
莫千睿调出几个视频文件，第一个是小然妈妈跳楼自杀的视频。
他说道：“这个是路边监控拍的，很实在的画面。”
他调出第二个视频，小然爸爸跳楼的视频。
那时候，事情已经过了一年，路边那个摄像头已经不再对准他们家了，所以只能在画面角落看到他爸爸冲出阳台，摔了下来。
“这是同一个监控拍的，看得不是很清楚。人要自杀，这么冲出来摔死了，就这样。”
他调出第三个视频，白雪莉在卧室里的视频。
“新婚没多久，在卧室里装摄像头，白雪莉是有什么特殊的兴趣爱好吗？一般家里装摄像头，都会装在儿童房，客厅一类的地方。新婚夫妻的房间，他们想干嘛？好，就算他们夫妻不在意，但是你再看小然妈妈到场的那段时间，画面稳定，拍摄清晰，人物动态一直居中。鬼是什么？人死前残留的能量场，用罗盘去量，天池指针都会受影响。说白了，就是磁场被改变了。那种鬼来了，灯就闪的，也是被这股能量场影响了。再看看这个视频！呵呵！稳得一批。要说这是闹鬼，那应该算是拍鬼片的水平了，拍得还不错！”
21
云凝连连点头，经过莫千睿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以前在小河街问米，来了，和没来，烛火都是有明显变化的。
这个视频只能说，稳过头了。
莫千睿：“联系小元总，让他明天找个时间配合我们演个大款，去买他们家房子。”
云凝一听，苦着脸说道：“师父，虽然不是鬼下手，但那也是凶宅，你这么坑小元总不好吧。”
莫千睿：“去买房子之前，肯定要实地看看房子啊。去看看又不是非要买，你要是能装出个款姐的样，我们俩自己去也行。房屋中介都是火眼金睛，我们俩去，估计景山园大门都进不了。”
元森的工作时间，都是张秘书给安排的。
所以张秘书收到消息后告诉他们，周末他回家一趟，小元总没安排工作，可以跟他们出去办事。
周末，莫千睿约了中介，他开着元森的豪车，带着他和云凝去到景山园。
景山园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别墅园区。
车刚停下，中介已经笑眯眯地在大门迎着他们。
22
人心比鬼恶
“元先生，我就说吧，明南市里，只有景山园的房子才能配得上元先生这样的身份。”中介弯腰开门，笑着说道。
元森冷着一张脸，下了车。
莫千睿锁好车，低声道：“云凝，一会应付中介的活就交给你了，我和元森在房子里转转。”
云凝比了个ok的手势，挤到中介和元森中间。
云凝：“这房子以后我也要住的。你们这房子，房间多不多，有没有合适当衣帽间的。我还想养小宠物，小区里给养吗？”
中介看看冷脸的元森，再看看热情过头的云凝，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传闻元氏刚回来不到一年的小元总，一直住在元莲大酒店里。现在突然要买房子，估计是用来养眼前这个小女生的。只要把小女生哄开心，这笔业务肯定能成。
中介呵呵笑着，开始拉着云凝介绍小区规划，周围环境，再到房子设计。
别墅大门被打开，中介拉着云凝先进去。
元森一脚踩在门槛位置，虽然现在的门都已经不做门槛。
但装修时，很多设计师还是会特意装一个门槛石在地板上。
一般是暗红色，取开门红的寓意。
元森踩的位置，正是那开门红的门槛石。
23
他轻声说道：“这里没有任何鬼物残留的痕迹，房子很干净！”
房子，相对来说也是一个物理结界。
他直接踩在门槛上，正是突破结界的动作。
要是这房子被鬼物占据了，进门的瞬间，很多人都会感觉到房子里外是有差异的。
以元森对气场的敏感来说，他感觉不到这种差异，只能说明，这房子没有鬼物残留。
莫千睿走进屋子，轻声问道：“陆励然在我这呢，他爸妈能去哪？”
元森没有回答他，径直往楼上走去。
他们像看房子的客人一般，一个个房间走过，每个窗子都要打开看看。
这里很多东西已经被清理出去，有些家具是打入墙，没办法搬走的，只能留在这里。
例如房间的床，衣柜，甚至床头柜、书柜等等。
元森打开一个个抽屉查看，莫千睿则是站在凳子上，查看衣柜上面的空间。
元森默默捡起床头柜抽屉内部卡着的一个小药瓶。
小药瓶应该是在关抽屉的时候，速度太快，导致药瓶掉到了抽屉后面。
这些家具定制时，内部不一定完全契合，藏住一个小药瓶很容易。
24
走了一圈，那边云凝完全进入状态，好像这房子她真的有钱买似的。
在等云凝演完戏的这段时间里，莫千睿想了想，还是把腰包里黑布包着的，云凝前几天带的那个骷髅耳坠拿了出来。
“小然，我们带你回家了。你自己看看吧，找不到你爸妈，就回来，我再想办法带你找到爸妈。”
说完，他把那耳坠往前一丢。有轻微的哒哒声，耳坠应该被丢到那边酒柜下面去了。
云凝兴致勃勃地跟房屋中介下楼，还交换了手机号，刚要走向莫千睿，忽然发现脚下异常。
她弯腰看去，踩到的竟是骷髅耳坠，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耳坠吗？
云凝瞬间明白，小然自己逛了一圈，只是它又回来找他们了。
她捡起耳坠，低声说道：“别担心，我能找到你爸妈的。”
刚才趁着中介说什么衣帽间和浴室分隔问题的时候，她从床底下发现了一张小然和妈妈的照片。
那张照片看着应该是小然一两岁的时候，落的都是灰，但要找魂的话，已经足够了。
三人离开景山园，车上的暖气让云凝满意的闭着眼睛，喃喃道：“师父！小元总！那个白雪莉，肯定是在演戏。看视频看不出来，到现场，我能确定，她是在演戏。真闹鬼的房子，不是这样的。”
莫千睿赞同地点点头，说道：“白雪莉心理很强大！她在被抓后，做的那次检查，不应该一切正常。真正正常的人，在经历几次被鬼掐和身旁人诡异死亡后，肯定会精神崩溃，她没有出现那些异常，本身就不合理。她要是疯了，那才应该是鬼下的手。丫头！你这几天准备一下，送陆励然去找它妈妈，有困难跟我们说。”
云凝：“没困难！我拿到他妈妈的相片了，到酒店了叫我，我睡会。”
25
车回到酒店，张小明已经跟妈妈吃完饭，又过来上班了。
走进套房，元森把那个从柜子里捡到的，没有任何标签的小药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让研究所的人帮忙查一下，这里面原来是什么药。”
张小明：“好的！小元总，这个很重要吗？有时间限制吗？主要是这几天手头上有点工作，必须马上处理。”
他说的要马上处理的工作，元森有点印象。
之前他提到过，年底了，项目组要有分红福利，这个是支出大头，需要向总部借三个财务过来帮忙，而且最好在总部那边开始这项工作之前，要不忙起来，借不到人的。
元森犹豫了一下，照理说，陆励然的事，跟他真没多大关系，完全是帮助莫千睿。
张小明马上应道：“我明白了，一定给小元总办好。”
元森点点头，回房间去了。
整个过程，云凝和莫千睿站在客厅里看得清清楚楚。
云凝问道：“师父！张秘书明白什么了？”
莫千睿：“我也不明白，张秘书怎么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云凝点点头：“我明白了！”
莫千睿：“明白什么？”
云凝：“张秘书是小元总肚子里的蛔虫！”
26
云凝送走陆励然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
明南市的冬天都是这样，要么像夏天一样，白天二三十度，晚上四五度。
要么就是全天小雨，飘飘扬扬，湿冷得让人手指脚趾，仿佛时刻被针刺一般。
冷入骨髓，说得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
云凝回到小河街，上了二楼，在那间问米的小房间里，点上蜡烛，摆上米碗。
对面放着骷髅耳坠，左边放上他们母子的相片。
一套流程后，陆励然跟着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走得很开心，看得出来，这个妈妈跳楼自杀，完全是心甘情愿的，她一心想找到儿子，只是有些事情让他们岔开了一年的时间。
陆励然被妈妈抱在怀里，它的小手捧着妈妈的脸，“妈妈，你不应该来找我，你可以和爸爸再生一个弟弟，我不想让妈妈死。”
看着他们离开，云凝回到了酒店。
她跟莫千睿说了陆励然的事，“我要吃海鲜自助餐，麻辣锅底的。”
“哒哒”门被打开了，门外刚走进来的张秘书听到云凝最后这句话，马上说道：“那好啊！小元总今晚上的晚餐也没安排，我们四个人正好一桌，去吃海鲜自助吧。”
27
平时总加班，吃元氏餐厅的小元总，晚餐从来不用张秘书头疼。
今天工作结束的早，反而没饭吃了。
海鲜自助在元莲大酒店不远的商业区，正是莫千睿用一个指甲剪，骗了元森一顿饭的那家餐厅楼上。
四人坐下吃饭，张秘书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看，马上把文件传到小元总那。
张小明：“之前药瓶已经查到了，里面是某种精神类疾病的处方药。外面药店买不到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人精神兴奋，睡不着觉，出现幻觉。”
莫千睿接着说道：“陆励然的爸爸在跳楼自杀后，并没有进行尸检。因为他家人觉得，一家三口以同样的死法，死在同一个地方，再加上白雪莉的表现，最后认定是鬼杀人，没有进行尸检。要不，他爸的尸体里应该可以检查出残留药物的。”
云凝惊讶地说道：“护士白雪莉，利用职务之便，拿到这种药，然后给老公吃，让老公出现幻觉，看到妻子孩子，也跟着跳楼。而她对着监控演戏，摆脱嫌疑，再顺利继承老公的房子车子财产！这女人，好歹毒！”
莫千睿：“把自己杀人的过错，推给死人，这个白雪莉死了要下油锅的！”
28 杀青段
元森看着手机里的那份资料，说道：“交给警方吧，警方讲究的是证据，这份检查报告，正是他们最需要的证据。”
张秘书应道：“那跟警方接洽的人选……小元总，明天我要去总部借人，算年底分红，得忙好几天呢。”
云凝：“我！我！我来跟他们说！我！”
莫千睿：“行！你来！你这次把陆励然和他妈妈送走了，这是功德一件。加油！丫头！”
一顿饭吃完，几人散步回酒店，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元森轻声道：“三十晚，有任务。”
莫千睿：“人家一家人吃团圆饭，你让我跟着你做苦力挖坑埋镜子？”
元森没接他的话，一直沉默着，莫千睿仰头叹气。
好一会，元森才说了一句：“跟着我，有饭吃。”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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