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选段出自《将进酒》猫耳广播剧

原著作者：唐酒卿，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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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既然、乔松月，姚温玉， 历熊和丁桃台词很少

几声踩水声后入

踩水声

既然：（踩水后单纯爽朗的笑）哈哈哈……

乔松月：小师傅来了，这是在笑什么？

既然：小僧见水坑澄澈，竟能映出人影，觉得分外有趣，因而喜不自胜。施主见笑了。

乔松月：怎么会，小师傅看水是水，见万物皆是本原，这是心思纯真。

既然：小僧瞧施主有佛缘。

乔松月：（轻笑）我年少时也有和尚这样讲，不过直到今日，我也并未遁入空门。

既然：阿弥陀佛，绿水无忧，因风而皱。青山不老，为雪白头。施主的因已经有了，缘还会远吗？

乔松月：（哑然）我……（轻叹一声）小师傅，请进吧。

既然：好啊。

推门声

猫叫

猫叫后进

姚温玉：劳烦既然师父跑一趟。

既然：施主客气，不过……我治不了你的腿。即便我师父在世，也治不了。

姚温玉：（轻呵一声）呵…（坦然）无妨，站与坐与我而言并无差别。我既是我，我亦是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既然：别人要我讲佛语，施主却与我讲佛语。向死而生，你既看到了尽头。又何必停留在这里？与我去山里吧。

历熊：桃子快来！我看着他进院了！就是他把我的糖拿走了

丁桃：啊，哪里哪里？

乔松月：（屋外音，有点远）元琢在屋内问诊呢，上外面玩儿去。

丁桃：哦……

猫叫

猫叫后进

姚温玉：（轻笑出声）不行啊，我心中还有万相。

既然：不，是你心中还有他相。

姚温玉：所以，我仍是凡人。

既然：何不顺从本心？

闪回

回忆从前，第一声琴声后入

乔松月：雨晴烟晚，绿水新池满。这位小公子倒是颇有闲情逸致。

姚温玉：双燕飞来垂柳院，小阁画帘高卷。（轻笑）这是冯正中的词，兄台博学。

乔松月：（轻笑）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继续闪回

姚温玉：乔松月，你怎么不说话？

乔松月：雪掉进我衣襟里了，你替我挡一挡。

东西摔落声后入

姚温玉：（挣扎隐忍的哭声）乔松月，我恨死你了。

乔松月：（安慰）你没错，恨死我吧……

铃响后停顿五秒后入

乔松月：（喃喃道）元琢，姚元琢……

闪回结束后入

姚温玉：（温润平静）燕栖于三月春柳，过而留痕。人春去秋来，柳叶落而无声。世间种种，皆为虚妄。今日熙攘，如一弹指之于无尽沧海。这便是我的本心

既然：那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姚温玉：不，师傅医好了府君，便已是成全了我。

出场人物：姚温玉，乔松月，神威，成峰

琴弦断后入

琴弦断声

乔松月：（琴弦断了划到手指）嘶……

神威：欸？乔指挥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琴弦怎么断了？

乔松月：无事……晃了下神罢了。

成峰：乔指挥使心神不宁，不如过来跟我们喝口茶吧。

乔松月：成峰先生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成峰：元琢意下如何？

姚温玉：咳…随成峰先生安排便是。

倒茶声

乔松月坐下，倒茶声后进

神威：乔指挥，请。

乔松月：多谢神威。（品茶后）呦，这是河州的盛（sheng）春意呀，好茶！！

成峰：别看乔指挥使平日里横刀跨马与武将无异。其实是个懂茶人。

乔松月：（喝了口茶）我这个人，什么好茶好酒都想尝一尝。兹要能解口腹之欲，纵使花多少钱都乐意。（感叹）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姚温玉：该学学神威。

神威：（急忙否认）不不不，元琢高看我。我倒是羡慕乔指挥使的快意潇洒。

成峰：怎么说？

神威：我吧，省吃俭用不过只是想攒钱蓄个家底。待日后天下平定，也好娶个贤妻。

成峰：说起来乔指挥时也没娶亲，不着急？

乔松月：（散漫慵懒）急呀，怎么不急，我想挣这份子钱想的彻夜辗转呢。

成峰：哈哈哈…你啊你啊！

乔松月：元琢也没娶亲，急不急？

神威：是啊元琢，虽说你与照月郡主那段缘分着实令人抱憾，但你，也还应往前看才是。

姚温玉：我与郡主，不过是当年阒（qu）都里一些没影的传闻，郡主现下已择良婿，这话神威日后莫要再提了。

神威：那你……

猫叫

猫叫后进

姚温玉： 娶亲之事，我曾经也急，可如今有了虎奴…（轻笑出声）便罢了。

（虎奴舒服的打呼噜）

乔松月：（轻笑）怎么还呼噜起来了？虎奴这家伙越发沉了，给我抱吧。

姚温玉：（吃惊，略微抽气）……

神威：元琢怎么了？

姚温玉：（不太自在的清嗓）……

乔松月：（猫叫后入）无事，我手劲儿大，握疼了虎奴。

姚温玉：（低声悄悄说）松手……当心叫人看见。

乔松月：要我说，人生有三恨。其中一恨便是不能生做虎奴，否则日日夜夜都能息在（停顿两秒）元琢膝上。想来梦中也能绮思无限。

姚温玉：（被呛住，一阵猛咳）咳咳咳……

乔松月：慢些。

神威：哈哈哈！乔指挥使还是这么语出惊人。若你与元琢能一辩清谈，那也是一桩美事。（失落惋惜）唉，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元琢清谈风采啊！

姚温玉：咳咳…不谈也罢，清谈误国。

此刻元琢病重，身体虚弱，注意语气

出场人物：姚温玉，沈兰舟，乔松月，既然，费盛

在 bgm的第14秒入

姚温玉：物不极则不反，恶不极则不亡……咳咳，可见倚扶之来，实惟人致，斯多有昭章记牒，炯（jiong）戒今古者也……咳咳，然日者王室多故，三纲道尽，神歇灵绎，璿（xuan）业缀旒（liu）…（剧烈咳嗽）

（此刻乔松月和费盛走进院中） 姚温玉要一直咳到乔松月推门进来

乔松月猛地推开门快步入内，姚温玉呕出一口血，笔从手中掉落。

乔松月：（紧张担心）元琢！！

费盛：老天爷，姚先生咯血了？！我速去知会主子！

乔松月：（关心）元琢！

姚温玉：（咳的虚弱，说话断断续续）无事……歇会儿就好…时间…咳咳…时间紧急，三十万启东守备军…咳…随时可能对中博…中博……咳咳咳

乔松月：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小师傅！

（乔松月抱着姚温玉，朝既然的院子跑去）

雷声

姚温玉：（虚弱无力）咳咳……启东在侧虎视眈眈，府君…府君需要一个时机，彻底根除隐患……（虚弱喘气）咳咳咳…东西，我写好了，让…让费盛，传消息……

乔松月：（抱着姚温玉，气息有些喘）不许说了，有事明日再吩咐。我此刻已经下差了。

姚温玉：（虚弱无力）乔天涯啊……

乔松月：（紧张焦急）你听着没有？元琢？姚元琢？

（快跑到既然门口，用力拍门）

拍门声

乔松月：（焦急）既然！既然！开门！

既然：（被吵醒有点迷糊）是乔施主啊，怎么这么晚过来？小僧晚上不看诊……（惊讶紧张）啊！哎呀！姚先生怎么成这样了？快带先生进屋！

乔松月：多谢！

关门声

乔松月：请小师傅看诊吧。

既然：嗯

既然把脉中，此处停顿长一些

既然：（长叹一口气）唉……

乔松月：怎么了？

既然：（叹气）先生脉象数时一止，如趋而蹶，进则必死。

乔松月：什么意思？

既然：这就是说……

既然的话没说完便被费盛打断

费盛：（焦急喊）小和尚，主子来了。

开门声

开门后进

乔松月：主子。

沈兰舟：嗯。

既然：阿弥陀佛，府君来了。

沈兰舟：既然师父免礼，元琢如何了？

既然：劳心费神本就易短命，更何况先生中了迟归之毒，顾名思义，此毒迟来迟散。算来，先生中毒有一年多了吧？

费盛：该有一年半了——原配

既然：小僧初见先生时，先生腕间便已浮现青色。阿弥陀佛，此毒如同疾追，小僧救不了……

出场人物：姚温玉，乔松月

（姚温玉帐外，乔松月挎着剑走近，姚温玉咳嗽声从帐内传出，乔松月驻足）

听到脚步声后，姚温玉开始咳

乔松月：（长长吐出一口气）

姚温玉：（虚弱）既已回来便进帐吧。

乔松月进帐，听到脚步声后进。

乔松月：怎的未点火盆？

姚温玉：近来都被火盆捂着，快不记得寒冬的气味了…要过来坐坐吗？

乔松月：嗯。

（走近姚温玉，沉默地倒在榻上）

姚温玉：这些日子我总会想起过去的事。

乔松月：（闷闷应声）嗯。

姚温玉：我在菩提山上，有一处院子，早上可以看晨辉，日暮后…能看到阒（qu）都万家灯火成星河。

乔松月：（轻笑一声）院中是不是还有一个膝上枕猫的青衣公子？抚着不成调的曲子。

姚温玉：离都后，我总是遗憾，当初没来得及在院中种一棵菩提树，你替我去，好不好？

乔松月：一起去。

姚温玉：你且去等我，我晚些就去。

乔松月：一言为定。

（寒风将帐帘卷起一角，雪花飘入帐中）

姚温玉：你看，（间隔长一点）落雪了。

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春三月……

出场人物：姚温玉，沈兰舟，乔松月，既然，费盛

姚温玉剧烈咳嗽，咳出血后晕倒

姚温玉：咳咳咳咳……

路人甲：姚先生！

（另一边乔松月在焦急赶路）

乔松月：（伴着马蹄声）驾，驾。

既然：（既然在马车里被撞的东倒西歪）啊…哎呦！乔侍卫这也太着急了些！啊…啊…哎

乔松月：（焦急喘气）等我……

姚温玉：（混响os）非吾所能也……

乔松月：驾……

（姚温玉屋内，沈兰舟坐在姚温玉榻边，虎奴焦急的喵喵叫）

猫叫声

猫叫后进

姚温玉：（呓语）对…不住……

沈兰舟：（叹气）唉……

费盛：主子已守了姚先生半宿了，先回去歇歇吧。

沈兰舟：无事

姚温玉：（剧烈咳嗽）

沈兰舟：（紧张）元琢

姚温玉：（虚弱）兰舟……

沈兰舟：醒了？

姚温玉：（咳嗽，轻笑一声）你，你不要担忧我……我想跟你单独～单独说说话。

沈兰舟：好，费盛，先下去吧。

费盛：是

关门声

关门后进

沈兰舟：元琢，松月和既然就要回来了。你跟我说说话，等他们一等。

姚温玉：（虚弱的提一口气）我让松月，到菩提山，种棵菩提树，等着我。

沈兰舟：（深吸一口气，将泪意忍回去）

姚温玉：（虚弱）这冬日真长啊……我入都前，疑心，能等到菩提山的花开。

沈兰舟：（隐忍的泪声）你等一等，元琢

姚温玉：我……（一阵剧烈咳嗽，继而大口吐血）

沈兰舟：（带有泪意）好好歇歇，等……等好些了再说。

姚温玉：无事，咳…（边说边咳）趁我还能说得出，就让我说吧。（咳完喘气）江青山是个好官，他在阙西的黄册推行多年， 那是阙西的爹娘。兰舟，留下他。

沈兰舟：好，好……

姚温玉：（气息虚弱）还有，还有大帅。她敢为天下安定，拒不出兵。（提一口气）她作王，启东五郡尽可归顺。（强撑）费胜虽有小瑕，但仍是可用之才。有尹昌的石碑在，放他回端州，端州可保。成峰……成峰本欲功成身退……我已留信于他……咳咳……兰舟，新皇不能没有谋臣。我走了，凭成峰的通透才学……可，可辅佐你稳坐江山。（咳出一口血）兰舟！（抓紧沈兰舟的衣袖）咳咳…（坚定）这天下…要你来坐！（强撑）洵儿年，年幼……还不到时候……

沈兰舟：（长叹一口气）我不是做皇帝的料。

姚温玉：（吐了几口血，撑着坐起，直视沈兰舟）你是枭主，天下枭主。来日江山可让，但此刻，（强撑虚弱）唯独你沈兰舟能坐！！旧案昭雪…沈卫重（chong）判……兰舟……你是光明磊落……咳咳咳…（又吐了几口血）

沈兰舟：（落泪） 抽泣的哭

姚温玉：（虚弱）待策安归，归来……你再无忧患。我于半年前撰写文卷。（强弩之末）各境衙门尽数囊括其中。对八城民治略有拙…拙见……你拿去…从此……（呕出一大口血，但在沈兰舟身上）

沈兰舟：（带哭声）元琢，元琢……

姚温玉：（气息微弱）……从此江山社稷，就…交给你了。

沈兰舟：（带哭声）元琢，元琢！你等等。你再等一等！松月就快回来了……

另一边乔松月正策马赶回

乔松月：驾！驾！

姚温玉：（疲惫的笑了一声）若是能早点遇见……那该……（姚温玉的手从沈兰舟衣袖上滑落）

（此时乔天涯策马赶到院外）

乔松月：驾！驾！（从马上翻滚跌落下来）

费盛：哎，乔兄，你慢些……

乔松月：（焦急）让开！！（脚步踉跄着跑入院中）

费盛：乔兄！！

姚温玉：（加个混响）元琢今生赴你三月约……无憾了。

沈兰舟：灭灯。

路人甲：是！

乔松月跑到门口，悲伤的情绪压抑了好久

乔松月：（跑步的喘息声后仰天悲泣）哈啊……呵呵……哈哈哈……（哭，使劲哭）啊啊啊啊……狗老天！捉弄我……作践我……我都受了啊……（痛哭出声，扯掉背着的琴砸在地上）

乔松月摔琴

费盛：乔兄！哎，别

费盛：乔兄，这琴你宝贝了一辈子。这，这是何苦啊……

乔松月：（失魂落魄）这世间既没有姚元琢……便也死了乔松月……（脚步踉跄着转身离开）

费盛：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乔松月一步一步踩在雪中走远）

既然：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失主前路无风霜，为你明镜照。我佛弹指间，往事灰烟了。

结束啦～

元琢死在了胜利的前夕，应了那句只为谋士…

从此，无人赴那三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