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3年10月10日,左力先生从江西瑞金出发,开始了一个人的徒步长征,耗时一年零九天,于2014年10月19日顺利到达陕北吴起镇,徒步行走一万两千一百公里,读写个人历史心得374篇,拓印沿途邮戳12本,拍摄照片上万张。
左力一路走来,名用脚步丈量大地,实以征程洗涤心灵,左力以一己之思书写中国*强悍的一代民族精魂,向80年前那群用脚步丈量信仰的英雄致敬。
左力 中国著名摄影家 纪录片导演
曾任《深圳画报》摄影记者及《深圳周刊》摄影记者
1999年获澳门封面摄影师大奖
2000年深入可可西里拍摄盗猎藏羚羊事件 获中国新闻摄影金奖
2002年起担任左氏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艺术总监
2005年开始担任大型纪录片总导演
2013年10月至2014年10月完成了一个人的徒步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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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左力,是他刚结束一场全国的发现幸福之旅的采访, 最后一站是漠河。
这个男人高高大大的,腿很直还特别长,戴着个帽子,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男人好爷们啊。
当他摘下帽子,没有头发呀,又因为漠河回来, 冻伤了,耳朵有点溃烂, 皮肤也皱巴巴的,昏暗的灯光下看他, 第一眼感觉就像师太, 我控制不住笑了, 冲口而出:“师太”,从那以后我就称呼他老尼, 他也欣然接受。
他问我,在我眼里他最吸引我的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我真的好喜欢听他说故事。
在一片广袤的森林里,他倚靠着休息,突然感受到背后一阵寒意,他扭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大老虎,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老虎也就这么一动不动直勾勾看着他,他突然像抽风了一样,竟然拔起一棵小树,对着护栏疯狂抽打。老虎还是那么坦然的一动不动,他一阵发泄完精疲力尽停了下来,老虎悻悻然的走了,他说现在想来,也许在老虎眼里他就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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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他拍的影片,漠河一对曾经在北京奋斗的小夫妻,毅然辞职来到漠河最北端,开了一家民宿,从此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看他们劈柴生火,修葺改建,每天忙忙碌碌,过着充实而平淡的日子,脸上经常洋溢着笑容。
在云南一个很穷的村落,那里很多老光棍,经常聚在一个屋里抽烟聊天,可能他们的收入很低,每天也就只能解决温饱问题,他们甚至没见过对讲机,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就觉得特别神奇,对着对讲机傻笑。突然他跑回家,不一会抱回来一个布包,一层层包得特别严实,剥开好几层才看到原来是个陶罐,他说这是他的宝贝。
在内蒙一位白发老人,很慈祥,她是上海知情,为了养育几个孤儿,她毅然放弃了回上海的机会。她说她不后悔,现在她的孩子们五湖四海,最开心的是收到孩子们的喜讯。
在他的镜头里有个男孩,骑着自行车从山坡上飞驰而下,张开手臂,就好像他在飞一样,他的快乐,他的笑容好有感染力,就仿若我也和他一样,享受着山间的风,一片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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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什么? 我想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是不同的, 生活中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当我徜徉在他的发现幸福之旅中,我被每个真诚的笑容所感动,真挚笑容的感染力是无比强大的。我问过左力印象最深的一次拍摄是什么时候,他说是深入可可西里拍摄藏羚羊事件的时候,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洗澡,盗猎头目终于被抓捕了,他拍摄这个悍匪时,那个悍匪竟然笑起来,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左力说从来没见过那么阴狠的眼神,那刻确实有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也看过这个悍匪的照片,真的有那样的人, 那眼神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诧异怎么会有那么恶狠狠像狼一样的眼神,真的就是恶人!
最后一次见左力,是他来上海各大校区党校做一个人的长征的巡讲,听他讲一路的见闻,还有曾经长征路上发生的那些英勇事迹,真的被深深的触动。
一个人的长征,是孤独的,但一路总会遇到好人,哪怕只是善意的给一碗水喝都觉得温暖,
左力的摄影作品很有感染力,特别喜欢他一路拍摄的朴素人的笑脸,那笑很温暖很治愈。
很想分享他的故事,这也是传本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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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富裕的深圳人向着红色信仰的陕北跃进,成为一种现象。
长征越来越具有普遍的精神性,它代表着忍耐、坚强、牺牲和百折不回的意志,应和了每个人内心渴望的冒险、献身以及体验艰难险阻的冲动。
左力一路走来,名用脚步丈量大地,实以征程洗涤心灵,这种对理想的拷问和从内心的自燃散发出纯彻温暖的光芒,吸引了千百人聚合在一起,看他万水千山,读他独孤求败。于是,这段长征路,从左力一人的孤身之旅,演变成一群人重拾梦想探求真相的精神远征。
人们远离那些伟大的精神价值,是为了贪图在小时代自顾自地生活。
人们沉浸于物质追求之中,就会刻意抹杀甚至贬低历史中的伟大追求,因为这会让人们心安理得接纳物质的欢愉。
富裕之后重寻精神信仰,显然是这个时代的一大课题。
今天的左力,已经在人们各种的眼光和议论中,一步步默默地完成了他穿越时空的精神之旅。或许左力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他的行为正给身边朋友,给社会带来巨大的影响。但左力以他侠骨柔肠的情怀,让人们感受到理想这事并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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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瑞金
今天是2013年10月8日,终于准点儿赶到了江西瑞金。
1934年的10月9日夜晚,中央红军的领导机关,以及中革军委所在的中央纵队、军委纵队从这里踏上了长征之路。而我,也将从10月10日开始,用374天的时间,徒步穿行江西,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甘肃,宁夏和陕西10个省区,预计将在明年(2014年)的10月19日到达陕北吴起镇。
谨以此,向80年前那群用脚步丈量信仰的徒步英雄们致敬!
广东乐昌
2013年12月27日从汝城一路向南,经过城口和仁化,再往西北走50多公里就到达广东的乐昌了。
参军入伍,曾是梦想,但终未能够如愿,只好以各种方式将自己同化成一名士兵。重走长征,让我真切地贴近了他们,让我假想能和他们一样:血脉贲张,尘埃飞扬;纵有雄关漫道,峡谷大江,我自浪花飞舞,群山回唱。
湖南宜章
2014年1月1日,到达湘南名城宜章。
这一段路就是一个绕:平路绕,山路绕,三省交界的地方更是绕!前天还在江西,昨天就进了湖南,今天踩着广东,明天又绕回了江西······可以想见当年红军是怎样在这些边界线上跟各地军阀推推搡搡向前突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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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兴安
2014年1月13日,到达广西兴安界首镇。
这里是著名的“湘江血战”古战场,中央红军由出发时的八万六千人锐减到三万四千人,近五万名士兵浮尸江面,当地百姓曾经传唱过这样的歌谣:三年不喝湘江水,十年不吃湘江鱼。
“湘江血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史上牺牲最为惨烈的一次战役,它印证了:长征是一个绝地反击,起死回生的过程。
贵州鲁班
2014年4月18日,到达仁怀鲁班。
从广西兴安经过湖南通道,再由贵州黎平,剑河,镇远,施秉,黄平,瓮安,遵义一路走到鲁班。从这里开始,就正式进入四渡赤水的古战场了,多少次在地图和沙盘上的来回推演,多少次和超级军迷争辩得面红耳赤,但这次不是在做梦呀,是真的可以在这经典的战场上走一回啦。
是因为这一季冷暖的风景?还是因为那群向死而生的人?
云南禄劝
2014年7月20日,云南寻甸和禄劝之间的山路,就像一幅重叠画,走着走着就会生出一种错觉:所有的景观都似曾相识,会不会又绕回到原路上了?
在荒山僻野里,发现一条小路就让你欣喜若狂,没得选。
在饥肠辘辘时,遇见一家餐馆就让你心花怒放,没得选。
在精疲力尽后,坚定一个方向就让你重振旗鼓,没得选。
没得选,也是一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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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达维
2014年9月4日,正式翻越夹金山。或许是因为地球变暖,或许是因为老天格外开恩:今天的大雪山上已经看不到雪了,只有绿茸茸的牧草充满了视野。
徒步长征路,是在向山水化缘,而一草一木所能给你的领悟全在一呼一吸之间。
路上没有半点感受是虚假或暖昧的:渴了就是渴了,饿了就是饿了,累了就是累了。生活的本质就是生存,感受生存的简单和艰难,体验生存的喜悦和忧伤。
天方,因为简单而心思悠远,地廓,因为善良而大道平坦。
甘肃榜罗
2014年10月1日,进入甘肃通渭县境,到达榜罗乡。
一个人的长征之旅将近一年,在这三百多个日子里,我明显体验到了两种“怕”的感觉。
刚出发时,是对未知的怕:怕没经验,怕吃不消,怕走不到,怕遭遇不测;可是现在呢,随着终点一步一步地接近,又有另一种怕弥漫心头:怕结束,怕终点,怕到达后突然降临的不知所措和戚戚茫然。
宁夏隆德
2014年10月7日,到达宁夏隆德,并翻越了长征最后的高山;六盘山。
至此,左力一个人的长征经过了十二大天险关口:九峰关,城口关,湘江关,老山界关,乌江关,娄山关,金沙江关,大渡河关,夹金山关,班佑关,腊子口关,六盘山关。
当年红军在长征中还突破了十二大“天王”,他们是:蒋介石,薛岳,陈济棠,何键,白崇禧,王家烈,龙云,刘湘,刘文辉,胡宗南,张学良,马步芳。
八十年过去了,走在这条路上,仍有着“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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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环县
2014年10月13日,从合道乡经过腾旗村,到达环县的杨旗路口。
特别喜欢这里的地名儿:念出口来总有一股气冲霄汉嘎嘎的劲儿。
八百里秦川近在咫尺,满耳的秦腔随风乱吼。
也难怪一代代的艺术浪人层出不穷,这里从烟袋锅里腾起的青烟都是云蒸雾霭。
陕北吴起
2014年10月19日,到达终点站-陕北吴起镇。
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为那亲人般的惦念与牵挂,就为那旅途遥远的艰辛与欢乐,就为那理想碰撞的酣畅与欢乐。无论是60岁还是16岁,每个人都会被未来所深深吸引,都会对人生旅途中的痛苦和欢乐,怀着孩子般无穷无尽的渴望。
康延大哥说得好:当我们缅怀,就有了向往;当我们雄壮,就少了忧伤。
信由大地,力所能及
从2013年10月10日开始,到2014年10月19日结束,完成了一个人的长征。这其中包括了:江西,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甘肃,宁夏,陕西十个省份。
历时374天,行程一万两千一百多公里。
回望这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我在日记本中写下了一首小诗:
今天就出发吧,
趁世界还不拥挤,
趁脚下还有记忆。
趁月老还能相惜,
趁过往还在梦里。
9
左力为什么要去重新寻找红军?
曾有无数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说心里话,刚上路的时候,没想过太多的理由,若真能想出千百个理由,恐怕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转眼间,一年零九天(374天)就这么“Duang Duang”地走完了,盘点里程:一万二千一百多公里,暗合了出发时我心中“一二一,开步走”的心思。而今,当所有高昂的徒步激情都随着日历渐渐翻篇儿远去的时候,我的心也在黯然地寻找着能够安放结束的角落。
报章杂志上把我长征的动机提升得很是“高大上”:
左力重新将长征时尚化,其中一个原因:正是针对现下很多人迷失在物质追求之中的反思及实践。在左力看来,红军长征的历史甚至已在红军长征沿线地区被逐步遗忘,人们远离那些伟大的精神价值,是为了贪图在小时代里自顾自地生活;人们沉浸于物质追求之中,就会刻意抹杀甚至贬低历史中的伟大追求,因为这会让人们心安理得接纳物质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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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中国,重新追寻执政党的优良传统。对长征路上一系列红军精神的重新提及,都在预示主流对诸如腐败、奢靡等反和谐问题进行更深层次的拷问。很显然,富裕之后重寻精神信仰,已是这个时代又一大新的课题。
这些话说得好极了!也说到我的心坎儿里了。
只可惜这不是我当初能够企及的高度。出发时,也确实没能把自己的一次冲动和一个行为的意义看得如此高远。
长征对我而言:是灰色布料上缝贴的一个毛边儿五角星-浩淼之间总有一种飘飘荡荡的不真实感,仿佛是一只飘在水面上的风帆,甚至连倒影都没有,就那么虚无缥缈地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
最早萌发重走长征路的念头,是始于1995年的8月份。
那一年刚好是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我在北京一连接触了十几位共和国的开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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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经历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沉浸在深深的懊悔之中:因为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幸运,只把这次相遇当做了一次常规的采访,完全不知道这些镜头前的老人,在战争年代是一群怎样的铁血汉子,他们所经历的那些惨烈的画面在脑海中又是怎样的翻江倒海。
我更没有意识到:上帝留给这些老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采访后没多久,老人们便接二连三地离开了人世-那些激荡在他们头脑中的铁血故事也跟随着他们的身体一起被埋入了浩瀚的黄沙之中,我们再也无从说起他们在一场一场战役中矫健的身影,到最后,只能一声长叹。
他们是:杨成武,萧克,陈锡联,王平,耿飙,张宗逊,叶飞,熊向晖,吕正操,苏静,孙毅等等。
最难忘的,是跟一位老将军聊起了“湘江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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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突然讲起了他的铁哥们儿--年仅28岁的陈树湘,率领着红军第34师,在长征队伍中一直担任着后卫任务,在整个大部队被截断之后,只好率领整师返头扑进了敌军的包围圈中,最后全军覆没。陈树湘身负重伤(肚皮被手榴弹炸开),被敌军用担架抬着往长沙送。因为是夜间行走,后面抬担架的士兵突然觉得脚下一滑,旁边人打着火把上前照亮一看,所有在场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陈树湘用手把自己的肠子从肚子里全部拽出,绞肠而死!
老将军讲到这里时,突然哽住了!
只看见他花白的头发在剧烈颤抖,太阳穴上的青筋在勃勃跳动。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身边的编导看老爷子半天不说话,便探身上前伸手想去拍拍他让老爷子说话,我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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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沉吟半晌,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此刻我多想听他讲出更加细节更加生动的故事来。结果,他声音颤抖着,只从牙缝挤出四个字来:“很残酷啊!”
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无奈和不知所措:我知道那些难以想象的战争画面就在这一代老人的脑海里盘桓着,但是他们无法还原出来!
还有一次,在陈锡联家里,老将军给我讲起了夜袭日本人阳明堡机场的故事,可他故事刚一开头,就有警卫员上前凑到他的耳边大声说:“首长,不要说太多啦······注意身体!”结果老人家刚才兴致勃勃举到空中的手就僵在那里了。
警卫员转过身来对我说:“老爷子白天说多了,晚上就闹病。”
可就在警卫员跟我们说话这当口儿,我突然看到陈锡联老将军又把手举到空中,继续说了起来。那一瞬间,我从心底里泛出一股酸痛:这一代打江山的老人,是多么想跟后人一起分享他们当年所经历的那些慑人的生死场面,有多少让他们夜不能寐的铁血画面哽在他们的喉咙却无法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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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多年的影像工作,对风景风光风情所在的地方,永远是魂牵梦绕地向往。一部纪录片的拍摄,撬动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发现幸福之旅》指引了我下一站幸福的方向。
2010年的7月,我在一个艺术家的聚会上意外获得了一个故事。
那天,大家在为一位评论家接风,觥筹交错之间,评论家突然问:“你们知道中国当代最牛逼的艺术大师是谁吗?”
记得当时人们说出了很多名字,但评论家一直摇头,直到最后他款款地告诉我们说:“是一位名叫库尔班的新疆大叔。1957年8月的一个早晨,这大叔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儿:他想骑着小毛驴,一直骑到北京去见毛主席!”
评论家的一番话引来大家一片哄笑,很多人一边往肚里灌着啤酒一边说:“太荒唐了······这就好像说“我想去见习大大'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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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家没笑,他一本正经地说:“但是一年后,库尔班大叔真的在北京见到了他想见的人。”评论家说得有点玄乎,我不太相信,上网查了一下,结果还真查到了:
库尔班是新疆和田地区的一个穷牧民,原本是一个孤儿,在旧社会里曾经过着生不如死、饥寒交迫的日子。解放后,因为生活改善而产生了想去北京答谢救星毛泽东的冲动。1957年8月,库尔班大叔带着他自己晒好的葡萄干,自己烤好的馕饼,骑上了小毛驴向着北京的方向走去。当时,沿途的很多村民都觉得库尔班的行为很荒唐,一路嘲笑。但库尔班大叔不为所动,一路向东,逢人便说:只要我这小毛驴不倒下,我就一定能够走到北京!一定能见到毛主席!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库尔班大叔坚韧的意志力感动了无数人:他骑着毛驴上北京的故事也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书记王恩茂耳边,王书记毅然决定:让库尔班大叔作为新疆人民的特殊代表,坐飞机上北京去见毛主席!
1958年6月28日,库尔班大叔在北京中南海怀仁堂真的见到了毛主席,并留下了一张无比珍贵的合影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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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看了网上这段文字,我睡不着觉了:冥冥中感悟到心中久远的长征梦想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
我之所以到今天也没有迈开这一步,就是因为有太多的选择还纠结在种种借口中,我之所以在上路前有那么多的犹豫和胆怯,都是来源于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封闭的臆想中。如果真的能像库尔班大叔那样义无反顾地一脚踏上说走就走的旅程,目标坚定,一骑绝尘,路上是会发生很多奇迹的,连神都会出来帮你。
2012年3月的一天,我在蛇口港等船,无意在码头边的一间小书店里看到一本装帧非常精美,设计十分现代的小书,书名就叫《红军》。这让我大感诧异,翻开一看:竟然是好朋友师永刚编著的,他曾经编著的《蒋介石画传》和《切·格瓦拉语录》我都很喜欢。看见《红军》,我毫不犹豫,马上买下。在之后一个小时的航行中,我一口气翻了大半本,然后在扉页写下了一段感悟:
长征对于上个世纪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个符号;但对于我来讲,却是一种巨大的神秘。我愿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去解读这种神秘,这种解读并不是完全来自于敬仰和好奇,而是来自于我骨髓里早就置入的行走之力量,似乎它在召唤我去践行一个久远的梦想。
17 杀青段
2014年将是红军长征出发后的八十周年纪念。
左力兄,该有点动作啦!
这么多的暗示,这么多的契机,如果再不迈脚走出这一步,也许会是今生今世无比后悔的一件事。
2013年10月6日下午,我在日记本里写了一段话,为自己饯行:
曾有一页梦想:背一壶酒,带几本书,沿着书中讲述的故事,说走就走,找到故事发生的地点,白天走路,晚上看书,走到哪儿,读到哪儿。
长征的路数,有各种各样的走法儿。当年长征的红军那是被逼的,没办法,是死里逃生,是绝地反击。作为历史,长征永远不可能重复,如果重复了,必定一次是悲剧,一次是喜剧······
双脚走在路上:跃然出发,唯念到达。
心在回家的梦里:只有远方,没有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