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归星·长明灯
作者:夜归清影
女帝焚魂破天堑,夜归化星守长明。仙凡桥通日,夜光石中开出血色彼岸花。
CV 男声旁白:(混响,空灵而遥远) 云海翻涌的凌霄殿顶,女帝清影的指尖划过亘古星轨,千年的孤寂早已凝作眉间不化的霜雪。
CV 天官:(喘息不止,恐慌) 陛下!罪臣云风……云风私通凡女林月,现……现已携其强闯归墟禁海!
清影:(视线缓缓从星轨移开,投向无垠归墟方向,语调冰冷如寒玉) 归墟……擒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魂。
云风:(被暗金锁链拖跪于阶下,抬头望向高座,声音嘶哑但坚定) 陛下!我与林月真心相守!求陛下……
清影:(端坐审判台,金瞳无波,威严的声音穿透寒雾)天规第三万七千六百则,首条:仙凡通婚者——剔仙骨,焚凡魂!
云风:(奋力挣扎,锁链铮鸣) 陛下!您掌众生姻缘星轨,难道真的……真的不懂情为何物吗?!
清影:(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声音异常平静)情是穿心蚀骨的毒刃……你,不懂吗?(内心独白,混响,泄露一丝千年孤寂) 夜归……当年你的眼神,也曾这般灼烫,烧穿了这九重天的寒冰……
林月:(扑跪在地,泪眼婆娑) 陛下开恩!求您开恩!云风仙君是为护我性命才……
清影:(目光锐利如电) 他送你何物定情?
林月:(颤抖着从怀中捧出一颗深蓝近黑的宝石,微弱荧光闪烁)是……是归墟海的夜光石……他说……说它像您的眼睛一样深邃美丽,能护佑凡人得享仙福……
清影:(微微前倾,金瞳微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我的眼睛?
清影:(语气中夹杂着惊讶与某种深藏的触动)归墟夜光石?(目光穿透宝石幽光,仿若看透千年前的深渊,内心独白,混响,声音深处有痛) 当年他只为博我一笑,赤手撕开恶蛟之腹,血染十万里归墟……最终为我捧出此石……他说此石名为“长明的引魂灯芯”……
CV 天官:(焦急高呼) 陛下!刑台九重天雷火已焚至第三重!
清影:(目光紧紧锁住云风)云风,你可知这石头实为何物?
云风:(挣扎未停)人间渔歌说……是上古痴魂凝泪所化……
清影:(突然站起,手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声音第一次有了明显波澜)那么,你可知我这心口的疤从何而来?!
清影:(声音提高,带着刻骨的痛楚) 千年前,我座下战无不胜的星垣将星,夜归!他为你口中那“痴魂泪石”,为保我渡劫平安,私闯归墟禁地,强采星魄……魂飞魄散!天律无情,这九重雷火焚魂之刑……最终烙在了我这个唯一能替他承受之人的心上!
林月:(泪如雨下)陛下!您既知情痛彻骨,也曾有过深情……为何还要为难同是痴情人的我们?!
清影:(威仪尽显,却第一次透出疲惫与深埋的恨意)当日天帝便笑言……(抬眼望向霞光深处天帝那双冰冷的金瞳幻影) “情债终需情血偿”。(声音低沉)你们以为……我不恨这天规枷锁?!
轰隆!—— 一声比之前更响的刑钟,几乎震裂云霄
CV 天官:(声音已近尖啸) 午时三刻至!刑台雷火将盛!
清影:(目光从归墟方向收回,紧紧盯着云风手中的夜光石,眼中闪过决绝)罢了!(指尖一点星芒闪过,一枚通体幽蓝、刻满细密星纹的玉簪悬浮于云风面前) 拿着它!速携此女下幽冥!
云风:(错愕)这是……?
清影:(目光复杂,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以此“月魄”簪为凭,寻孟婆!告之:(一字一顿) “夜归灯燃,照尔三生途”!
林月:(难以置信) 陛下……您为何……?
清影:(目光深远地投向那无边归墟海,千年的孤寂与伤痛似在眼中凝结,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他魂散前最后一念……(声音低沉而悠远,蕴含千载深情) “愿天下有情人,终不必再蹈你我覆辙。”……帮你们,便算是……遂了他的心愿吧。
CV男声旁白:(沧桑,带着时光流逝的痕迹) 百年光阴弹指过,当云风携林月归来,故地已是星尘残墟。天幕烙下的泣血双星,灼痛所有仰望者的眼。云风怀中的夜光石骤然炽热如火!
林月:(惊退一步,指着云风紧握的石头) 石头在动?!它在……它在吸食天上的星光!
云风:(看着光芒渐盛的石头,望向天堑) 难道……是陛下……?
云风:(激动颤抖) 陛下?!……不,你是?
夜归:(星光凝成的身影带着永恒的寂寥,他未看云风林月,只是伸出手指,精准地指向那座燃烧的、熔岩与冰晶交织的未成之桥)她将心口的永恒雷火……引燃为桥基。(星光在他指尖凝聚,映照出桥基上无数细微灵魂印记)这天堑下的每一粒微尘,都浸透了她灼骨的相思泪……每一缕火光,都在呼唤着陨落星辰的归途。
林月:(大着胆子靠近,手指轻触那熔岩状的桥基边缘) 啊!是……是刺骨的冰寒?!
夜归: (叹息,如星光洒落) 寒冰裹炽心……她引尽九天星光之寒力,只为压制心火灼魂之痛,强续这座桥的生机。瞧……(他指向桥基深处一道新生的蛛网裂痕,一丝极其微弱、即将熄灭的魂火在其中挣扎)冰火煎熬,她的魂火……要散了……
云风:(急切上前) 如何救她?如何救这桥?!
夜归:(目光穿透云风,似在回望千年前) 唯有痴情血泪为引……化作最坚韧的桥索之源。(光影闪烁,似有千年前清影替他承受雷火的模糊景象重叠)正如当年,她以心头血泪,替我受那冰火噬魂之刑……
林月:(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星光之影) 那您……究竟是谁?
夜归:(平静地转向燃烧的桥基与天幕泣星,星光身影稳固而明亮)我是她燃尽残魂,也要等的那艘……永不靠岸的归舟。亦是守护这星火通道不灭的……(声音化为桥基上不灭的流光) 长明引魂灯。
云风:(目光穿透烟尘,聚焦于刚显形的桥基熔岩石壁上,颤声读出铭刻的远古血纹) “天律昭昭,吾魂为樯——仙凡既通,情劫自舶!”……是陛下的气息!是她用魂血刻下的誓约!
林月:(惊呼,捧着的夜光石骤然滚烫) 石中……石中开了血花!
夜归:(星光身影凝聚在石碑旁,指尖轻拂夜光石中永不凋零的彼岸花影)此石长存,此花长映。后世之人得遇含双星影之石,皆称——
夜归:(声音在人间烟火气息中回荡) 夜归星,长明灯。
云风:(举起怀中那枚“月魄”簪,朝向天穹,注入一丝仙力,簪尖射出微型星桥幻影)陛下您看!人间感念您,百年间筑起万座相思神庙——
云风:(声音嘶吼,带着百年坚守的疲惫与激动)凡间信众,皆奉夜光石为姻缘至宝!情之一诺,金石永契!陛下——请您再听一听!(“月魄”光芒大盛,幻影扩散,无数凡人虔诚低语汇聚成潮,涌向桥基)
夜归:(星光骤然爆裂,显出桥基本源)——此桥根基,需痴情血泪浇铸…… (血索仿佛活物,瞬间缠绕上云风林月的手腕!那腕间彼岸花瓣纹发出呼应红光) 此花,名唤 “百年渡”!
夜归:(声音稍缓) 莫怕。此刻索饮非血,乃是你等情志所凝星光。(指向漫山遍野如血海涌动的彼岸花丛) 此花花谢之时,便需以人间真情所凝之精血为引,渗入地脉……
清影:(桥基深处,一丝极其微弱但坚韧的魂火星语颤鸣,如同回应) 取……尔等情血为……桥索之引……(林月云风腕间花瓣上的“百年渡”篆文骤然亮如熔金) 待……你们在人间……厮守百载……花谢之刻……即是此桥……通达天地之时!
云风:(紧握林月那带着花瓣纹渗出金血的手腕,眼中是百年沧桑磨砺出的坚定,对着桥基沉声立誓) 好!这人间百年!我们便替天下有情人,守此血索长桥!
夜归:(混响,仿佛融入每一根血索,声音庄严宏大,如天律颁下) 即此始,踏桥者……皆需以心头情血一滴……温养“百年渡”之花……
清影:(那道微弱的魂火彻底引燃所有血索上的金红焰纹,猛地缠绕上夜归的星光身影,形成耀眼的光茧!,星火之声,虽弱却清晰决绝) 待……百对痴情魂魄……燃尽血誓……(两人身影在光茧中融为一体,化作永不分离的交缠双星) ——此桥……方成通天坦途!
林月:(抖落星藤草尖的露珠,语气平和如流水)吸尽凡间情苦,凝作药中露……星藤一枯一荣,竟已是百年光景……
云风:(熟练地削篾,竹片发出清脆声响) 喏,给巷口那位畏光的老婆婆编盏柔纱灯罩,光影和缓……你说,像不像当年我们守在那桥索尽头,为夜归星添灯油的光景?
林月:(放下藤草,轻轻握住他布满岁月痕迹、尤带着新篾划痕的手) 若早知你这双手,总爱划破……
云风:(把手轻松抽回,爽朗一笑,拿起新削好的竹片) 这点小口子!不及当年为护你引动天雷灼骨的万分之一!
林月:(指尖轻抚他手腕上那道与肌肤几近同色的旧痕) 血索束缚百年……这被锁过的痕迹,倒是淡得快瞧不出了……
云风:(放下竹篾,深深握住林月的手,望向她手腕) 可你腕间这“百年渡”的花印……是深到骨血里了。(灯内引燃的星火灯焰骤然在他眼中映亮)
林月:(下意识想抽手遮挡腕间发光的印记,微嗔) 仔细被人瞧见!(掌心泄露的星火光辉,在地上映出一对优雅交颈的双鹤光影)
云风:(朗声笑,带着历经岁月后的从容豁达) 怕甚么?!咱们早非当年需潜行隐匿的囚徒!(忽然兴起,一把揽过林月的腰肢,将她温柔地抵在摆放药藤的木架上)让他们看!看神仙堕入凡尘后……如何与爱人痴缠百年!
林月:(搅动着砂锅中熬煮的星藤安神茶,雾气氤氲) 吸尽尘世怨气,熬成这一盏静心的安魂茶汤……
云风:(正为新做好的竹灯点燃灯芯,动作突然一顿)咦?这灯纹……在流转!——(他凝神看去,柔韧的竹篾纹路竟在火光中自然流动,逐渐交汇成一个清晰的古篆) “舶”!是桥铭!“仙凡既通,情劫自舶”的“舶”字!
林月:(手一抖,惊愕抬眼)桥……成了?
云风:(猛地放下灯,大步上前,将林月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带着百年的感慨与尘埃落定的轻松)百年心血,血索浇灌彼岸!今朝花开——终于燎原为人间万家灯火!
林月:(抬手抚过鬓角一缕白发,如雪絮轻飘)这白发……
云风:(低头,在她雪白鬓发间印下轻柔一吻)此乃你我……同渡百年情劫的战旗……求之不得。
CV童谣:(稚嫩欢快) “夜归星哟照归程——竹灯半盏寄长明!石中铁骨开红花——桥通天地渡痴情喽!”
林月:(眼角湿润,含笑指向药摊旁一块平凡无奇的青石板)看!石头上……开了朵血色的花!
云风:(握紧林月的手,两人目光交汇) 朝霞熔尽寒冰处……
林月:(泪中含笑,望着霞光中那永恒定格的守桥身影) 百年渡,花叶聚……相守永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