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花:赵玉墨:翠喜楼歌女,成熟妩媚30岁(珊茹琪)
豆蔻:翠喜楼歌女,年轻活泼19岁(云绾浅月)
美花:翠喜楼歌女,呆憨,24岁(追光呀)
香兰:翠喜楼歌女,温柔,26岁(云绾浅月)
红菱:翠喜楼歌女,泼辣直爽,28岁(追光呀)
书娟:女学生,17岁
浦生:十四五岁的少年士兵,孤儿,
李教官:南京城的守卫士官,浦生的教官
约翰:假神父,由猥琐油腻酒鬼转变为女学生们的保护者
陈乔治:约翰的养子,十三四岁
大佐: 日本军官,中年男子
云绾浅月香兰:(含泪)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接客都不知道接了多少回了,(递钱袋)小妹妹,你记得还给我,姐姐还要拿这钱赎身呢……替姐姐好好活啊
陈璟衍小蚊子:我妈要是活着,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知道多高兴呢,(哽咽)我妈说,我们家就缺个念书的人
追光红菱:(笑)你现在就是念书的,我们都是,我妈见这样子都不认得我了,对吧?
珊茹琪玉墨:还记得豆蔻吗?比你大不了多少,这琵琶你替我好好收着,这可是豆蔻的命,她就是为了唱一首《秦淮景》才死在日本人手里
倾染琉璃女学生:秦淮景是很好听的歌吗
追光美花:那是翠喜楼的招牌曲子
珊茹琪玉墨:干脆我们替豆蔻唱一曲吧,也算全了她的心愿
众人齐声:对,也让学生们见识见识,好好记住姐姐们的光彩。(秦淮景音乐起)
”
倾染琉璃女学生(混响歌词秦淮河缓缓流入):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些秦淮河女人最后的结局,连她们名字都不晓得,我也没看见日本兵怎么把她们带走的,所以我老是幻想,幻想我再一次,站在大窗户前头,看着她们走进来
豆蔻:诶,这教堂怎么关门了,开门哪 (拍门声)
红菱:快,我们爬进去!
丢包袱
豆蔻:爬过墙,诶姐妹们,都搭把手,推我一把,快点!
玉墨:姐儿几个,我看这地窖不错,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咱们——就在这安顿了!
(此起彼伏应好声)
(放行李,收拾)
转场——约翰的房间
(开啤酒声、高跟鞋由远及近)
约翰:色眯眯,美丽的女士,欢迎你们的到来,要一起喝一杯吗?伸出手
玉墨:走过来把手放在约翰手,可以啊,但是——我要你帮我们离开南京。
约翰:贪婪盯着玉墨身体好啊,先把事儿办了
玉墨:我是认真的,说完转身往外走
约翰:等等,等等,我们好商量。
玉墨:想清楚了?如果你帮我们,报答你的方式将是无与伦比的,说完离开。
旁白 :当保家卫国的战士躲到了妓女中间,南京城连最后那点尊严的遮羞布都被扯掉了。这群被称为脏女人的妓女,竟成了这乱世中最温暖的人
深夜地窖的门突然被打开( 开门、开灯声)
李教扛着浦生走l进来
红菱:(嘲讽)我们女人钻老树洞保命是应该的,你个当兵的躲在这,算什么东西?
李教官:(小心放下浦生)能给我把剪刀吗
( 剪开衣服声)
李教官:给浦生包扎好,擦干净他的脸,这孩子叫浦生,被流弹打伤了大腿,快不行了。(停顿)我只是想...让他最后能躺在一个温暖的地方——(转头看着歌女们)他就托付给你们了.(转身快步离开)
玉墨:(跟出去)请留步
李教官:有事吗
玉墨:我们说话没分寸,都是嘴上不饶人,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喝得醉醺醺的约翰走了过来
约翰:你不是很高贵吗?遇到军人就贱卖了?(扑过去抱住玉墨亲脖子)
玉墨:(挣扎)呃...停下...放开我..
李教官:住手( 挥拳声、倒地声)约翰倒地要喊
玉墨:(蹲下看着他)看你这个吊样,要不是你长了一张洋人脸,老娘眼角都不会扫你一下,你以为我跟你来真的啊?
约翰:(抱住玉墨脚)别走(喝醉状态)
玉墨:(打了他一耳光)滚
(女人们哭声)
豆蔻:(含泪)浦生...不行了.....
玉墨:你们给他收拾身体,我去找约翰来给他化妆。我们要让他体面地走!
(高跟鞋快步离开)
美花:玉墨姐,豆蔻说要给浦生唱《秦淮景》,回翠喜楼拿琵琶弦了!
玉墨:什么!你们怎么没拦着她?
美花:拦了,拦不住啊,她说浦生可怜,像她弟弟,想给他弹首好听的曲子,说迟了....就听不到了...
约翰:(犹豫)我出去找她吧,希望还来得及
玉墨:(诚恳)谢谢,虽然你昨天晚上像个醉鬼,但你今天像个英雄。
推门声
玉墨:(哽咽)约翰说豆蔻是被流弹打到的...没受苦....
豆蔻:(坐到床边)你叫浦生,是浦口生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最大的舞厅看最漂亮的女人。
浦生:(虚弱)谢..谢谢
豆蔻:小老乡,别谢我,娶我吧!我给你弹琵琶听...
(卡车、军队跑步声)
大佐: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明天晚上本旅团部,将为占领南京庆功,我作为代表,邀请女学生们去为我们助兴。
约翰:这些孩子的家乡被毁,无家可归,活在地狱里,现在却要她们为毁灭她们家园的人庆功?这..这太残酷了!)
大佐:这是上级命令,我不能违背。记住,明天下午4点会有车来接,1、2、3……13个,所有人,必须去!(汽车发动声)
女学生们准备跳楼
书娟:绝不能让日本人糟蹋我们的身子!(女生们抽泣声)
玉墨:书娟,你们下来。
书娟:别过来!
玉墨:别怕,我们替你们去!
红菱:对,有我们呢,不怕小日本,姐姐替你们去!
( 转场——地窖)
玉墨:大家知道自古以来都说我们什么?(停顿)商女不知亡国恨...要我说,我们干脆就做一件顶天立地的事儿,改一改这自古以来的骂名。
美花:对,都说婊子无情,明儿我们姐妹也去做一件有情有义的事儿
书娟:(走进来)姐姐,你的衣服破了,这件是新的,本来准备圣诞节穿的。
玉墨:你舍得给我穿?
书娟:袖子有点短,你试试吧....姐姐。
( 剪刀声、撕布料声)
红菱:哎呀,咱们只有12个人,少一个!到头来还得去个女学生,白忙一晚上!
乔治:我....我去吧
约翰:乔治,你是男生,怎么去?
乔治:从教堂到上车,就那么点路,我化好妆跟在你们后面,你们用身体挡着,日本人肯定看不出来。
香兰:不行,你不能去!少一个就少一个,就说病死了。
乔治:不能少,如果少一个,日本人肯定会把整个教堂都翻一遍,到时候女学生藏不住就全完蛋。(停顿)给我化妆吧
(剪刀声、布料声)
转场( 卡车声)
大佐:我们是奉旅团部命令,来接女学生的。
玉墨:姐妹们,我们走!
旁白:卡车碾过破碎的砖墙,她们一步步走向军车,也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这也是她们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体面。“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她们不识字 却把别人骂她们的诗句记得清清楚楚。我们甚至连这些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历史不会忘记,1937年12月发生在南京的这悲惨一幕。金陵城城墙斑驳了记忆,风雨飘散了回忆,而她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许正唱起熟悉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