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钥匙轻响，门缓缓推开，一阵微凉的空气涌入屋内

母亲：（低声，喘着气，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喜悦）好了，宝贝……到家了。小心别着凉了……

父亲：（在一旁，轻笑，声音微微发涩）欢迎回家，小家伙。

换鞋声，塑料袋轻微摩擦（抱着医院的东西）

母亲：（带着些许喘息，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Ella，闻到了吗？这就是家的味道……暖暖的，甜甜的，像牛奶糖……

母亲：（微微停顿，低低笑了一下）

母亲：（轻声呢喃）是妈妈和你一起的味道。

衣物摩擦，轻轻坐下的声音

父亲：（走近，声音压低）要不要我抱一会儿？

母亲：（下意识护紧怀里的孩子，语气温柔却坚定）不用……她还小……刚回家，要多跟妈妈亲近亲近……

轻微毛毯铺开的沙沙声

母亲：（低头，对怀里的孩子呢喃）看，Ella，这是你的床……软软的，旁边还有你最喜欢的小兔子……

婴儿咿呀声

母亲：（笑着，满足地）听到了吗？小兔子也在欢迎你呢。

钟表滴答声

父亲：（悄悄走近，声音柔和得几乎化开）她好像笑了。

母亲：（压抑着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嗯……她在笑呢……真的在笑啊……

母亲：（细碎颤抖的呼吸声。）

父亲：（迟疑地开口）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今天……你很累了。

母亲：（声音轻柔又倔强）不累。只要她在我怀里……我就不累。

风轻轻吹动窗帘，沙沙作响

母亲：（哼起摇篮曲，声音细若游丝）睡吧……小Ella……妈妈一直在这里……一直一直在……

摇篮曲渐渐融入背景音乐

父亲：（开混响，低低地，像叹息）她抱着一个世界，而我……连伸手打破她梦境的勇气都没有。

钟表滴答声，背景音乐缓缓远去

第二幕

背景音乐起鸟鸣声、树叶沙沙声、时钟滴答声、水壶烧开的咕噜声。

母亲：（轻声哄着，温柔中带着兴奋）小小Ella，起床啦……今天的阳光好好呢，快来晒晒小脚丫～

毛毯轻拂声，小孩咿呀声

母亲：（笑着，仿佛在逗弄）哎呀，小懒虫，还赖床呀？小鼻子皱起来了……哈，妈妈捏到了～

轻快的嬉闹声，衣物摩擦声

母亲：（带着微微喘息，忙碌着）来，穿上小裙子……咦？这个蝴蝶结怎么自己飞走啦？快，Ella，帮妈妈抓住它～

婴儿咯咯笑声

父亲：（从厨房探出头，语气温暖，带着笑意）两个小淘气鬼，一大一小。早餐好了——要喝公主牛奶，还是超人果汁？

母亲：（忙中带笑）当然是小公主的粉色牛奶啦！

母亲：（悄悄对孩子耳语）告诉爸爸，公主才不要超人果汁，对不对？

父亲：（笑着，略带打趣）嗯，也许有一天，小公主会想试试超人果汁呢。

母亲：（轻笑，不以为意）那就……等Ella长大，变成超人公主的时候再说吧！

积木碰撞声，风吹动窗帘，发出轻沙沙声

母亲：（兴奋地指挥）快，堆高一点！城堡要有尖尖的塔楼，小公主要从塔上看风景呢～

积木叠加的咔哒声，偶尔轻微滑落声

父亲：（一边搭积木，一边随口说着，声音漫不经心却藏着柔情）还要让勇敢的小骑士守护城堡。

母亲：（微顿，随即笑着纠正）不行，Ella是小公主，不是小骑士哦。

Ella：（咯咯笑）

秋千缓慢吱呀作响，远处有风铃叮当声

母亲：（推着秋千，声音悠然而轻快）一、二、三——飞咯～小公主飞上天啦！

Ella：（咯咯笑）

父亲：（坐在一旁，声音轻柔）如果她想飞得更远，也可以变成小飞侠呀。

母亲：（微怔，随即柔声笑了）不行，Ella说了……她喜欢裙子在风里飞起来的样子。

母亲：（唱着）小小的Ella，小小的梦……在风里飘呀飘……

父亲：（开弱混响，低低地像自语）无论她飞到哪里……只要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子就好。

母亲：（开混响，心声，轻柔而茫然）那时候我以为，只要不停地爱，不停地拥抱，她就会一直在……一直在……

秋千缓缓停下，风铃声随风远去

第三幕

背景音乐起，公园环境声。孩子们的笑闹声、秋千的吱呀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远处偶尔有狗叫声

Ella：（兴奋地喊）妈妈！妈妈！快看我～荡得好高哦！

母亲：（笑着回应，语气宠溺又带点担心）小心点呀，小Ella！

父亲：（温柔地接话）像小勇士一样，荡得真高啊。

Ella：（突然天真地喊）妈妈——要是我也有个姐姐就好了！

孩子们的笑声远远飘散开，风声微微加重

母亲：（声音一滞，缓缓重复）……姐姐？

Ella：（自顾自开心地说）对呀！有姐姐就可以一起荡秋千啦～她推我，我推她，我们还能一起吃冰淇淋呢！

母亲：（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是啊……如果有姐姐的话……一定很热闹，很开心呢……（尾音虚软，几乎听不见。）

父亲：（敏锐地察觉气氛变化，温柔转移话题）嘿，小勇士，要不要去那边喂小鸭子？听说今天鸭宝宝特别多哦！

Ella：（兴奋地跳下秋千，脚步声轻快地远去）鸭鸭！我要喂鸭鸭～！

Ella蹦跳着跑远，秋千链条还在轻轻晃动，吱呀作响

风声

父亲：（低声靠近，语气极柔）走吧，太阳快下山了。

母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走吧。（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就碎了。）

【风声加大，公园里远远的笑声被风吹得散乱。】

母亲：（开混响，心声，幽深而破碎）那一刻，风吹得很重……像有什么，被吹得，摇摇欲坠了……

风声呼啸，渐远

第四幕

急促的脚步声，推床轮子在走廊上滚动，回音空荡

医生：（远远呼喊，语气急促）子宫收缩！胎心减弱！紧急剖腹产！

护士：（靠近些，喘着气）马上进手术室！

心电监护仪急促跳动声

母亲：（微弱地，意识迷离）Ella……宝贝……别怕……妈妈在……

口罩绑紧的声音，手套啪地套上的声响，手术器械碰撞清脆刺耳

医生：（镇定下令）麻醉准备。开刀，快！

护士：（急促接话）静脉通道已建立！胎盘早剥明显！

麻醉师：（压低声音，尽量安抚）深呼吸，很快就不会疼了……

呼吸机启动，空气抽吸声越来越重

母亲：（声音愈发虚弱、断续）我……听不到了……（像被水慢慢吞没。）

心电监护仪声持续。医生的声音逐渐失真、遥远

医生：（模糊）切开……快！……胎盘分离严重……心率下滑！

护士：（焦急喊）胎心……零了！

心电监护仪变成一条长长的直线音

短暂的、压抑的死寂

很远很远处，传来婴儿细小而清晰的啼哭声

护士：（声音模糊，像在水下）男婴……呼吸正常……（声音逐渐破碎模糊，像梦境。）

母亲：（迷蒙中，听到哭声，轻轻动了动嘴角，误以为是Ella）……听到了……是Ella……

床单摩擦声、空调机低运作声、脚步声靠近

父亲：（极轻极轻地，近乎呼吸）小心点，把宝宝……给她抱一下。

护士：（柔声应答）好，轻一点，别惊到宝宝。

母亲：（迷迷糊糊，手颤抖着摸索，抱住了那个软软的小身体。）

婴儿轻轻咿呀一声

母亲：（幸福地，带着泪意，声音破碎又温柔）妈妈在……妈妈一直在……

母亲的心跳声，与婴儿细小的呼吸声重叠，慢慢归于宁静

母亲：（开混响，心声，飘忽模糊）在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拥有了你。

背景音乐起

第五幕

背景音乐起，气球轻弹的声音，彩带轻轻飘动，蜡烛点燃时发出细微的咝咝声

母亲：（轻快而期待）Ella～小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哦～两岁啦，快来许愿吧！

婴儿咿呀声，听起来有些飘忽

父亲：（笑着，温柔地逗弄）快点许愿哦～吹蜡烛之前要好好想一想呢。

母亲：（轻笑，仿佛在聆听孩子耳语）嗯嗯……Ella说了，她想要一只大大的粉色兔子，还有好多好多糖果！（声音柔软甜腻，像在和空气说悄悄话。）

父亲：（笑着附和）爸爸希望Ella小朋友，将来能勇敢去追梦哦。

母亲：（撒娇似地）才不要那么辛苦啦！要做最漂亮的小公主，戴皇冠，穿最美的蓬蓬裙！

模仿孩子的样子，轻轻拍手鼓掌

留声机微微失真的生日歌旋律响起

母亲：（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Ella～生日快乐～（歌声尾音微微颤抖。）

母亲：（轻轻帮着“Ella”吹灭蜡烛。）

烛火熄灭声

父亲：（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温柔而探寻）……要不要，给Ella生个弟弟或者妹妹？陪她一起长大，玩游戏，听故事……

母亲：（怔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弟弟……妹妹？

父亲：（温和地引导）嗯……有个小伙伴，会更热闹些。Ella……也就不会孤单了。

远处，气球轻轻啪地爆了一个，很小，但突兀的声音

母亲：（下意识抱紧怀里的毛绒兔子，声音发颤）不……不会孤单的。她有我……有你……有小兔子……

父亲：（更加柔软）是啊……可是，她也需要一个，真正能牵着手，一起长大的伙伴。

彩带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窗外风声略微增大

母亲：（喃喃地）Ella……你想要一个弟弟吗……？

短暂的沉默，只有空旷而温柔的风声回应

父亲：（弱混响，低低叹息，自言自语一样）有时候……梦，也会累的啊。

摇篮曲旋律微微失真，拉出细细破碎的音效

母亲：（开混响，心声，缓缓而破碎）我抱着她，拥着整个世界……却听不见……世界的回答。

第六幕

闪回

Ella：（开混响，兴致勃勃）妈妈～妈妈～要是我有个姐姐就好了！

母亲：（声音微微发颤）……姐姐？

风声骤然加大，孩子们的笑声断断续续飘散

闪回

心电监护仪急促的直线声

医生：（开混响，遥远而模糊）抢救失败……我们很抱歉……

护士：（开混响）男婴……保温箱……稳定……

婴儿的哭声，从远方传来，细小却刺耳

母亲：（几乎歇斯底里地低喊）不对的……不是这样……不是……！

风声汹涌卷动

父亲：（焦急却压低声音）怎么了？你没事吧？！

母亲：（抬起头，眼神迷茫又破碎，声音撕裂）是谁？我一直抱着的……是谁？！（嗓音抖得厉害，像要裂开。）

父亲：（蹲下来，声音低而坚定）是Eli。是我们的儿子，Eli。

短暂的极度寂静

风声呼啸而过

母亲：（低低地，终于崩溃哭出声）Eli……我的……Eli……

母亲：（开混响，心声，轻微破碎又重新聚拢）世界塌了……可在废墟中……我终于，看见了你。

背景音乐起

第七幕

钟表滴答声，窗外风声低回

母亲：（喃喃自语，声音极轻，颤抖）Ella……Eli……（名字在唇齿间缓慢摩擦，仿佛在试图分辨。）

心跳声缓缓加重，像是从身体深处传来

护士推着床滑过走廊，轮子滚动的声音回响空旷

医生：（开混响，遥远而冷静）胎盘早剥……抢救失败……

护士：（开混响，声音柔和）请节哀……

闪回

母亲：（声音破碎，几乎无法呼吸）不……不对……我抱过她……我听到她叫我妈妈……

闪回

婴儿啼哭声，断断续续，像从遥远的梦境中传来

父亲：（开混响，低声安抚）这是我们的儿子。

闪回

母亲：（声音飘忽，自语，一字一顿）儿子……不是Ella……是……Eli……（每说一个字，声音都颤抖着像在缝补破碎的心。）

呼吸声急促而沉重，心跳声贴得很近

推门声

母亲：（极轻极轻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Eli……（声音颤抖，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真实。）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母亲：（低低哽咽，却带着微笑）妈妈在这儿……妈妈一直都在……只是……走错了路。

Eli：（在梦中呢喃，含糊不清）妈妈……

母亲：（眼泪悄悄滑落，声音温柔得像晨雾）嗯，妈妈在呢……妈妈不会再走丢了。

鸟鸣声隐隐响起

背景音乐起

母亲：（开混响，心声，温柔又释怀）我终于明白了……爱，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一条路，带着我们，重新找到彼此。

第八幕

背景音乐

背景音乐起，气球轻弹的声音，彩带轻轻飘动声

蜡烛点燃时，传来细微的咝咝声

父亲：（轻声笑着招呼）小寿星～准备好了吗？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哦。

Eli：（兴奋地踩着小脚跑过来）准备好了！我要吃蛋糕！

母亲：（笑着接话，声音温暖明亮）当然有蛋糕呀～还有一个……特别的神秘礼物哦。

母亲：（轻柔而庄重）Eli，今天你三岁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魔法约定——每个小朋友，在三岁生日这一天，可以自己选择，以后想成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父亲：（温和地补充）没有人可以替你做决定。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想成为怎样的人。

短短的停顿，气球微微晃动，风铃远远叮当作响

Eli：（认真地想了两秒，大声回答）我要做男孩子！像爸爸一样，力气大大的！

母亲：（笑着，声音里藏着一点点鼻音）好啊……那我们的勇敢小王子，请戴上你的王冠吧。

纸王冠轻轻戴上的细微声响

父亲：（温柔宣布）从今天起，Eli，就按照自己的心愿，勇敢长大吧。

蜡烛点燃声

母亲：（轻轻地，带着微笑）还要点亮这一支特别的蜡烛。这一支，是为你，也为她。是属于你们两个人，一起照亮的光。

Eli：（睁大眼睛，好奇地问）妈妈，谁是“她”呀？

母亲：（低声，温柔得几乎要碎掉）Eli，你知道吗？在你还在天上睡觉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一直守护着你。

父亲：（轻轻地）她是你的姐姐，Ella。她爱你，把所有的勇气和温柔，都留给了你。

Eli：（小小地眨眨眼，稚嫩而郑重地）谢谢姐姐！我要长得很高很高，让姐姐在天上也能看到我！

风吹动风铃声

母亲：（哽咽着笑）她一定能看到的……一定能。

父亲：（轻声）而我们，也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

背景音乐起

母亲：（开混响，心声，温柔收束）有些爱，虽然没能亲手握住，但它燃烧过，发光过，就像这第三支蜡烛，在风里，在光里，一直一直，陪伴着你。

风声，背景音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