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家

李悦：（闷声，搬动箱子）把你放在我这儿的东西收完，以后别联系了

苏棠：（轻笑，搬动箱子）至于吗？不就是忘了你生日吗，上个月纪念日，我还送了你限量款口红呢

李悦：（猛的抬头，眼眶微红）四年前你会为我手写生日贺卡，现在连句生日快乐都要我提醒！（攥紧纸箱）你最近连家都不愿意回，到底在躲什么？

苏棠：（别开脸，踢了踢墙角的球鞋）工作忙。（突然提高音量）你以前不是最独立的吗？离过婚还能保持清醒，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黏人？

李悦：（身体一震，声音发抖）因为爱你才会依赖你！（抓起桌上的合照摔在沙发上）当初你说喜欢我依赖你的样子，现在又觉得我黏人了？

苏棠：（捡起照片）或许我们都变了。（扯开话题）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在咖啡厅不小心打翻了咖啡，你蹲下来帮我擦鞋，明明自己紧张的直抖，还假装镇定

李悦：（冷笑）现在你倒怀念起过去了？（逼近一步）上周我发烧到39度，给你打电话，你说在陪客户，结果呢？被我朋友看到你在酒吧和小姑娘跳贴面舞？

苏棠：（慌乱后退）那只是应酬！（强撑镇定）你以前不是最信任我的吗？

李悦：（深吸口气，语气平静却决绝）信任是攒出来的，失望也是。（指向门口）走吧，我不想再当那个被你消耗的人了

（苏棠抓起外套摔门离开）

李悦家

李悦：（对着手机，疲惫）妈，我说了我没事…真的，就是普通分手。（瞥见茶几上苏棠总叮嘱她吃的胃药）先这样，我还有事

（门铃响起，苏棠抱着纸箱站在门外，李悦犹豫后开门）

苏棠：你落在我那儿的东西。（瞥见李悦手腕的创可贴，变得紧张）你受伤了？

李悦：切水果划的，不碍事。（伸手接纸箱，手腕被苏棠拽住）

苏棠：你明明连水果刀都拿不稳！以前都是我……（被李悦抽回手打断）

李悦：（抱起纸箱转身）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苏棠：（举着信封，眼眶发红）这是你四年前写给我的情书，我一直留着（哽咽）你说“遇见你后，我才知道温柔不是天性，是因为你值得”。现在这些话还算数吗？

李悦：（背对着）算数的话，就能挽回被你挥霍的四年吗？（转身，泪水决堤）你以为我要的是礼物吗？我要的是你记得我不爱吃香菜，要的是加班再晚也有人等我回家！

苏棠：（抱住李悦却被推开）我错了，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我害怕安定，害怕你像我妈抛弃我那样抛弃我，所以故意疏远你

李悦：所以你用伤害我的方式，来验证我会不会离开？（苦笑）苏棠，你爱我想象中的更幼稚

酒吧

苏棠：（醉醺醺的把酒杯重重的砸在吧台，对着邻座陌生女生笑）来，再陪我喝一杯……（抓住对方手腕，眼神恍惚）你说，是不是人一旦被爱，就会变得贪婪？（自嘲的笑，哭腔）她那么好，我却亲手把她推开……

李悦：苏棠！你还要自甘堕落成什么样？

苏棠：（猛的回头，闪过一丝慌乱，玩世不恭的语气）呦，这不是我的前任吗？来查岗？

李悦：（走上前，推开陌生女生，直视苏棠）我们的东西还没清算完呢，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苏棠：（摇晃着起身）说清楚？好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因为我怕！我怕你哪天突然清醒，发现我根本不值得你爱！

李悦：（眼眶泛红）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们彼此？四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一场闹剧？

苏棠：（突然失控，掀翻桌子）对！就是闹剧！你以为我自己真的想这样？我每天都在害怕失去你！可我又不知道怎么爱你！

李悦：（深呼吸让自己平静）苏棠，爱不是互相伤害。（从包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我们一起养狗的领养协议，还有我借你的钱，分期还我。从今天起，我们彻底结束

苏棠：（无助的哭起来）不要走……我错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李悦：（背过身，泪水滑落）有些错误，错过了修复的时机，就只能成为遗憾。（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悦家楼下

（下着小雨）

苏棠：（攥着李悦的围巾）李悦！你看看这个！（举着围巾，绝望的颤抖）这条围巾你织了三个月，针脚歪歪扭扭的，还扎破了七次手指……（哽咽）现在说走就走，你舍得吗？

李悦：（背对着，指甲陷进掌心）所以呢？用回忆当枷锁吗？（转过身，看到苏棠湿透的衬衫）你淋雨就想证明你在乎？四年来我多少次等你等到凌晨，发烧到说胡话还在给你煮醒酒汤，那些时候你的在乎在哪？

苏棠：（冲上去抱住李悦，浑身发抖）我后悔了！我把你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直到你真的要走才知道慌……（声音闷在李悦肩头）别离开我，我改，我什么都改……

李悦：（僵着身体，眼泪砸在苏棠手背）太晚了。（轻声）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忘记纪念日，不是你彻夜不归……（推开苏棠）是我发现，我们已经不会好好说话了。每次争吵，你要么冷暴力，要么用最伤人的话刺向我

苏棠：（踉跄后退）那你说！要我怎么做！（失控大喊）你以前说喜欢我孩子气，现在却嫌我不成熟，说爱我的自由，现在又要捆绑我！

李悦：（苦笑）因为爱会让人期待回应啊！（举起手机，满屏未读消息截图）这些被你无视的消息，是我从满心欢喜到心灰意冷的过程。我要的从来不是改变你，是哪怕吵的再凶，也会愿意伸手拥抱我的你

苏棠：（突然安静下来）所以，没有余地了？（眼神空洞）四年前在咖啡厅，你蹲下来帮我擦鞋，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现在，连这份温柔都要收回去了吗？

李悦：不是收回去，是我们都弄丢了让它生长的土壤。（转身离开）以后，别再消耗爱你的人了

李悦常去的公寓

苏棠：听说你要搬走？（抱着一捧枯萎的向日葵）楼下的花店老板说，这是你每次路过都会多看两眼的花，我养死了三盆，最后这盆……（苦笑）还是没能等到它重新开花

李悦：（避开视线）苏棠，我们已经没有……

苏棠：（露出疤痕）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你搬走那天，我发了疯似的找你，撞碎了家里的镜子。当时看着满地碎片，突然明白了，原来最锋利的从来不是玻璃，是我亲手把你推远的那些话

李悦：（眼眶湿润，倔强的别开脸）所以呢？用伤害自己证明悔意？

苏棠：我戒了酒，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去看了心理医生。（拿出笔记本）这里面记满了你说过的话，我每天都在背，就怕……以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

李悦：（翻开笔记本，写着“李悦乳糖不耐”“她生气时要先递草莓牛奶”）你现在做这些……为什么不在我还爱你的时候？

苏棠：因为我是个蠢货！（痛哭）享受着你的爱，却把安全感当牢笼。直到有天翻到你以前的日记，那句“只要她回头，我永远会在”我才发现……（哽咽）原来先转身的人，是我

李悦：（泪水落下）我们都以为时间足够修正错误，可有些裂缝……（把笔记本还给苏棠）就像碎掉的镜子，即使拼起来，照见的也只剩裂痕

苏棠：（突然抓住李悦手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

李悦：（抽回手，捡起枯萎的向日葵）你看，花死了就是死了。（把花扔掉）别让回忆比现实还伤人

海边

李悦：（将漂流瓶推入水中）再见，我们的四年……

苏棠：（气喘吁吁）我去你所有常去的地方找你……（指着海面漂浮的漂流瓶）你真的要把一切都扔了吗？

李悦：你看，海浪会带走漂流瓶，就像时间会带走我们。留着这些，只会让我们困在过去

苏棠：我每天都在听我们以前的语音，你的笑声，你说“我想你”的语气……我不敢删，我怕连最后一点温度都没了！

李悦：（闪过一丝心疼后黯淡下去）你知道吗，分手后我反复问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望的。（隐忍的平静）不是某一件事，是无数个瞬间——你敷衍的“嗯”，挂断的电话，还有我生病的时候你永远在忙的借口，它们像潮水一样，慢慢淹没我

苏棠：（抓着李悦肩膀）那我现在补回来！我可以重新追你，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在咖啡厅打翻咖啡，再厚着脸皮要你微信……（声音越来越小）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悦：（掰开苏棠的手，摇了摇头）我们都回不去了。（望向海浪）你看，潮水退了又涨，但再也不是刚才那一波了。（递上一封信）这是我最后想对你说的话

苏棠：（接过信，打开，“爱是积累，不爱也是。愿我们都能学会在被爱时珍惜，在爱人时坦诚”）这就是你的答案了吗？

李悦：是的，再见了，苏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弄丢真正爱你的人

书店

李悦：（想要拿一本心理学书）

苏棠：（同时伸手，指尖触碰，两人都愣住）好巧……

李悦：（缩回手，勉强微笑）嗯。（看到苏棠手中的育儿书）你……

苏棠：（看一眼手中的书）哦，在学怎么和小侄女相处，她总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低头苦笑）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确实幼稚的可怕

李悦：（沉默片刻）看得出来，你变了很多。

苏棠：这两年，我在学着和自己和解。去了很多地方，也做了不少以前不敢尝试的事。谢谢你当年的离开，让我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

李悦：（有些惊讶，随即释然）其实也要谢谢你，让我明白爱一个人，首先要学会爱自己。（递出一张明信片）这是我去海边旅游的时候寄给自己的。现在……想送给你

苏棠：（接过明信片，上面写着“愿所有错过，都成为未来相遇的铺垫”）你还是这么温柔……

李悦：（轻笑）是时间教会我的。苏棠，有些路注定只能陪彼此走一段，但是那些回忆，我会好好珍藏

苏棠：（点头）我也是。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幸福

李悦：其实那天在海边，我还留了一个漂流瓶。至于里面写了什么……就当是个永远的秘密吧。（微笑离开）

艺术展

李悦：（看着名为«潮汐»的油画入迷）这幅画……

苏棠：喜欢吗？这是作者用了三年时间创作的系列作品，讲的是失去与重生

李悦：（转头撞见苏棠的眼神，心跳漏了一拍）是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画了？

苏棠：（轻笑）分手以后浑浑噩噩的时候，偶然拿起画笔。没想到涂涂抹抹，竟然能成了新的人生

李悦：（看着画展的介绍手册里熟悉的元素，围巾的纹理，打翻的咖啡杯，破碎的镜子）这些都是……

苏棠：（打断她）李悦，我终于懂了。爱不是占有，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当年你离开后，我画下所有的遗憾，但是在颜料彻底干透的时候，看见了新生……

李悦：（想起随身带的漂流瓶碎片）其实那个秘密……（掏出碎片，上面隐约写着“祝我们都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苏棠：（伸手触摸碎片，泪水滑落）你看，潮汐退去又涨潮，沙滩上的痕迹会消失，但是海水会记得所有故事（摘下指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我戴了五年，想等一个答案。现在我明白了，答案早就在风里告诉我了

李悦：（将碎片放苏棠掌心）或许有些感情，最美的样子不是相拥，是各自在岁月里，把遗憾酿成星光。

苏棠：（握紧碎片，释然的笑）下次画展，我想画一片晴朗的天空。（松开手，碎片落回李悦掌心）走吧，去看真正的海

码头

李悦：记得我们第一次来海边，你说想永远停在那一刻

苏棠：现在才明白，停驻的不是时间，是当时不顾一切去相爱的勇气。（指着灯塔）你看，那盏灯一直亮着，像在给迷路的人指引方向

李悦：这几年我去了很多地方，见过不同的海，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今天在画展，看到你把回忆画成画，突然释怀了

苏棠：（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知道我为什么学画画吗？（翻开本子，里面夹着泛黄的车票，干枯的花瓣，还有无数未寄出的信）这些年，我把不敢说的话都画进了画里（某一页，李悦织围巾的速写）

李悦：（眼眶湿润）原来你都记得……

苏棠：（自嘲的轻笑）前几天整理画室，发现最满意的作品，都是关于你的。现在我懂了，与其执着过去，不如让回忆成为养分。（合上本子，递给李悦）送给你，就当是我们青春的纪念册

李悦：（接过本子）苏棠，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

苏棠：（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唇）（摇头）别假设了。（指着缓缓驶过的游轮）人生就像这艘船，有人中途下船，也会有新的乘客登船。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在航行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李悦：希望未来的日子，我们都能像海浪一样，即使破碎，也能重新汇成温柔的力量

苏棠：一定会的。（转身走向码头出口）走吧，该去赶最后一班渡轮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