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权谋《拾叁门》
剧本ID:
552229
角色: 0男0女 字数: 4757
作者:芝士奶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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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隆庆三年秋,一柄玄铁匙掀开血色棋局。 顶尖刺客沈砚奉命刺杀九千岁,却在蟒袍玉带间扯出缠绕蟠龙纹的秘钥。雨夜追杀中,诏狱死囚临终嘶吼的“朱雀台遗孤”,将他背上灼痛的旧伤化作振翅欲飞的赤羽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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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拾叁门》

编/美:芝士奶盖酒

部分灵感来源于电视剧《云之羽》

文章比较拗口,萌新慎入

部分生僻字有注音,各位可放心读

不可侵权,如侵联删

无BGM,可自放,推荐张杰《云之羽》,张杰《万物不如你》,檀健次《等不到的等待》。

换颜色换人

序幕

秋雨如细针般刺入青石板缝,沈砚贴在琉璃瓦上的手指微微发白。戌(xū)时三刻,九千岁的轿辇(jiào niǎn)转过朱雀街角,八名锦衣卫靴底都沾着猩红的枫叶,那是诏狱死囚的血。

"叮——"袖中龙鳞匕撞上腰间青玉牌,他屏住呼吸数着灯笼摇晃的节奏。三日前黑市收到的密函此刻正在怀中发烫,落款处用朱砂画着的三足金乌在雨幕里若隐若现。

"掌印今日必过此巷。"送信人黑袍下露出半截鎏金的蹀躞(xiè)带,沈砚认得那是内官监的制式。

轿帘被风掀起一角时,沈砚看见了那把钥匙。玄铁打造的匙身缠绕着蟠龙纹,正悬在九千岁的蟒袍玉带间,与密函中描摹的分毫不差。雨水顺着瓦当兽首滴落,在他靴尖聚成小小的血洼——东厂番子喉头喷出的血。子母鸳鸯钺(yuè)破空声来得比预想更快。

沈砚旋身躲过直取后心的利刃,龙鳞匕贴着来人的飞鱼服划过,却在触及锁骨时硬生生转了方向。那人蒙面巾下传来冷笑,右手的铁尺已锁住他命门。

"朱雀台余孽也敢动玄铁匙?"铁尺擦过耳际的瞬间,沈砚嗅到了孔雀胆的味道。这是西厂独有的剧毒,看来今夜要杀九千岁的,不止一方势力。

瓦片碎裂声惊动了巷尾的锦衣卫,沈砚反手射出三枚柳叶镖,借着那人格挡的力道翻下屋檐。怀中的密函突然灼痛起来,他这才发现玄铁匙不知何时竟贴在了心口,隔着夜行衣烫出一道朱雀纹。

"拦住他!是十三门的人!"九千岁尖利的嗓音刺破雨幕。沈砚在疾奔中摸到后背渗出的血,那些本该结痂的旧伤此刻竟如火烧,恍惚间想起七岁那年,师父从火场废墟里抱起他时,背上也有这样的灼痛。

诏狱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涌入口鼻时,沈砚听见了铁链的震动。最深处的水牢里,那个被穿了琵琶骨的老者突然睁开眼,浑浊瞳孔映出他颈间晃动的玄铁匙。

"二十年了...朱家竟还有血脉在世..."老者干裂的嘴唇渗出黑血,腕间镣铐刻着褪色的螭(chī)纹,"十三道玄铁门后锁着的不是遗诏,是隆庆帝亲笔写的罪己书!三把钥匙...咳咳...太后手里那把是假的..."

墙外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沈砚闪身躲过弩箭的刹那,老者的头颅已然落地。血泊中浮起半枚虎符,背面刻着"影"字——与三日前他在黑市杀手身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二:血锁连城(上)

诏狱的滴水声突然消失了。沈砚握紧虎符的掌心沁出冷汗,水牢铁栅栏上的冰霜正以诡异的速度蔓延。被斩首的老者脖颈断口处钻出细如发丝的金线,在血泊中织就一幅残缺的舆(yú)图——这分明是失传已久的牵机引魂术。

"沈大人好身手。"阴柔的嗓音从头顶通风口飘落,十二盏鲛人灯次第亮起。沈砚瞳孔骤缩,那些灯罩竟是用西蕃进贡的琉璃骨制成,传闻此物需取未满月婴童的囟门骨反复淬炼。

猩红光影里,绣春刀挥出的寒芒连成蛛网。沈砚盯着为首者腰间悬挂的金乌铜牌,终于明白为何西厂的人来得比东厂更快——那牌子上分明刻着毒王谷的蝎尾徽记。

"交出玄铁匙,留你全尸。"掌刑千户的刀尖滴着孔雀胆,青石板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沈砚忽然笑了。他扯开夜行衣露出心口,玄铁匙已与皮肉长成一体,朱雀纹的羽冠正对着膻中穴搏动。"想要钥匙?"龙鳞匕在指尖旋出残影,"得问它答不答应。"

刀光暴起的瞬间,沈砚将虎符按进墙缝。机括轰鸣震落百年积尘,水牢竟翻转成倾斜的滑道。二十年前师父教他的缩骨功派上用场,沈砚如游鱼般穿过正在闭合的石门,身后传来骨骼被碾碎的闷响。


地宫迷踪

滑道尽头是座青铜浇铸的八卦台,中央悬着具水一晶棺椁。沈砚颈间的玄铁匙突然发出蜂鸣,棺中女子广袖上的金线牡丹竟与太后常服的纹样如出一辙。

"你终于来了。"沈砚猛然转身,龙鳞匕抵住来人咽喉。青衫书生打扮的男子轻摇折扇,蹀躞(xiè)带上的"影"字在夜明珠下泛着幽光。

"三更天的梆子敲过七下,永定河畔的渡鸦就会落在朱雀阁。"男子用扇骨敲击棺椁,水晶表面浮现出星图,"这是影阁的接引暗语,你背上的朱雀纹该发烫了。"

沈砚这才惊觉纹身已蔓延至肩胛,灼痛中竟浮现出模糊记忆:五岁生辰那日,娘亲将浸过朱砂的银针扎入他后背,说这是朱氏皇族特有的血脉封印。

"令堂闺名可是朱明璃?"男子突然掀开棺盖,女子手中攥着的玉珏(jué)与他怀中半枚虎符严丝合缝,"二十年前朱雀台大火,长公主拼死将你托付给影阁,却不想被叛徒..."

水晶棺中突然涌出猩红雾气。

沈砚的匕首在书生咽喉压出血线,虎符却不受控地颤动起来。棺中女子腕间的翡翠镯裂成两半,露出内侧铭文——"永定元年 御赐明璃"。

"西厂鹰犬来得倒快。"书生折扇骤合,八卦台四角同时升起蟠龙柱。沈砚后撤半步,方才站立处已插满淬毒的透骨钉,钉尾雕着毒王谷特有的骷髅花。

龙鳞匕划破雾气的刹那,沈砚看清了袭击者的装束。那些人身着诏狱狱卒服饰,脖颈却爬满紫色毒纹,分明是毒王谷豢养的"人傀"。

"小心他们...呃!"书生突然捂住心口,七窍渗出蓝血。沈砚瞥见他后颈蠕动的蛊虫,终于想起师父曾说过的南疆噬心蛊——中蛊者会化作下蛊人的耳目口舌。

水晶棺椁(guǒ)在打斗中轰然炸裂,女子尸身竟在接触到玄铁匙的瞬间化为齑(jī)粉。沈砚怀中虎符突然飞射而出,与玉珏拼合成完整的兵符,星图投射在青铜地面显出八个血字:"玄门十三,朱雀泣血"。

西厂番子们的攻势突然停滞,所有人傀齐刷刷转向东方跪拜。沈砚听见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某种古老机关启动的轰鸣震得他呕出血来。背上的朱雀纹腾空而起,赤色光影中竟浮现出当年朱雀台的壁画。

"原来你才是最后一把钥匙。"

濒死的书生突然诡笑,皮肤下钻出数百条金线,"当年隆庆帝烧死前朝太子全家,却不知真正的朱氏血脉早被调包..."

沈砚的匕首刺穿他心脏时,地宫穹顶开始坍塌。碎落的青铜残片上,他看见自己倒影与棺中女子重叠——那眉眼竟与他梦魇中的母亲一模一样。


血雨惊变

冲出地宫时,皇城方向亮如白昼。十三道玄铁门虚影悬于夜空,门缝里渗出的血雨浇灭了宫灯。沈砚抹去脸上血水,发现满城飞檐斗拱都在长出赤色苔藓,那些苔藓拼成的正是朱雀纹样。

九千岁的仪仗突兀地横在长街中央,八抬大轿被撕成碎片。沈砚踩到半截孔雀补子,抬头望见宫墙上用肠子系着的玄铁匙——正是三日前他见过的那把,只是此刻匙身多了道裂痕,渗出沥青般的黑血。

"沈大人别来无恙?"

娇笑声从牌楼顶端传来,绯衣女子足尖勾着琉璃宫灯,腰间银铃刻着焦尾琴纹。沈砚认出这是江南武林盟主的信物,但更刺眼的是她腕间金锁——与诏狱水牢里那具女尸佩戴的别无二致。

血雨突然在女子周身凝成冰针,她抚摸着玄铁匙柔声道:"当年长公主被做成人烛时,血也是这样一滴一滴冻在雪里。"

沈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破碎的记忆如利刃刺入颅骨。他看见五岁的自己蜷缩在妆匣中,透过鱼胶粘合的缝隙,望见娘亲的绣鞋被血浸透。那双鞋头缀着东珠的凤头履,此刻正穿在绯衣女子脚上。



三:烬蛾缠心(上)

血雨落在琉璃瓦上竟发出玉磬(qìng)般的清响,绯衣女子足尖轻点,宫灯里飘出的灰烬凝成蛾子形状。沈砚嗅到熟悉的苏合香——这是母亲熏衣用的香料,混着焦肉味道在雨幕里结成蛛网,将他死死缚在五岁那夜的记忆牢笼。

"阿砚,数到百下才许睁眼。"

妆奁(lián)匣外传来金簪坠地的脆响,娘亲的鲛绡裙裾扫过青砖,绣鞋上的东珠滚进他藏身的暗格。那些珠子现在正镶在女子腰封上,随她抬手动作折射出妖异的紫光,像是嵌着无数双窥探秘密的眼睛。

"长公主到死都攥着这把锁。"女子掌心金锁突然裂开,露出半枚青铜虎符,"她若是知道亲生骨肉成了阉党的刀,怕是连最后那截身子骨都要从冰棺里爬出来。"

沈砚的龙鳞匕突然脱手飞出,钉在女子耳畔的盘龙柱上。瓦当积蓄的血雨倾泻而下,将她的绯衣染成赭(zhě)色,恍若当年朱雀台烧透的晚霞。他看见女子颈间浮出细密鳞片——这是常年浸泡毒王谷化骨水的痕迹。

"你腕上的守宫砂是朱砂混着人烛的脂油点的。"女子突然贴近他耳侧,呼出的气息带着冰窖的阴寒,"每杀一人,这红痣便淡一分。沈大人不妨看看,如今还剩几分颜色?"

地砖缝隙突然钻出赤色藤蔓,缠住沈砚脚踝的瞬间,背上的朱雀纹发出尖啸。蛰伏的暗卫从四面檐角现身,他们的铁甲缝隙里爬满会发光的血蛭,正是《云笈(jí)七签》里记载的"噬心蛊"。


烬蛾引

宫灯突然爆裂,万千灰蛾扑向沈砚面门。每只蛾翼都映着零碎画面:垂死的长公主用金簪在冰面刻字、九千岁往婴孩心口滴入孔雀胆、影阁暗卫将哭嚎的孩童塞进铸铁箱......

沈砚挥刀斩碎飞蛾,那些磷粉却化作人面疮黏在手腕。疮口睁开血瞳,竟发出娘亲的声音:"玄铁门开之日,记得取回为娘埋在雪肌下的钥匙。"

绯衣女子在雾中起舞,腰间银铃每响一声,宫墙便剥落一层朱漆。露出内里森森白骨——这皇城竟是用前朝将士的骸骨浇筑的。沈砚的虎符突然灼穿衣襟,与女子手中半枚符印生出磁石般的吸力。

"当年隆庆帝为封十三门,将朱氏皇族的心头血掺进青砖。"女子足尖点过之处,骸骨墙渗出猩红露珠,"你每靠近玄铁门一步,这些冤魂便醒一分。"

沈砚突然按住剧痛的左眼,指缝间淌下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透过血色视野,他看见女子背后浮现九重纱帐,帐中端坐着戴鎏金面具的人影——那人腰间玉坠刻着毒王谷图腾,手中却捻着太后佛堂的珊瑚念珠。


残荷泣

为躲避追杀,沈砚纵身跃入御河。腐臭的莲叶间漂着宫婢尸首,她们的指尖都系着红绳,绳头拴着刻"影"字的铜钱。水波晃碎冷月时,他忽然被人拽进枯萎的荷茎丛。

"别动。" 冰凉刀刃贴住喉结,来人身着湿透的飞鱼服,袖口银线绣着西厂标记。但沈砚认得这双眼睛——三年前上元夜,就是这双蒙着水雾的眸子,在护城河画舫里为他斟过掺了蒙汗药的桂花酿。

"楚昭然?"沈砚攥住他腕间铁链,"西厂的大档头竟要救诏狱逃犯?"

少年官差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他眉心:"血蛊追踪术只能遮半刻,想要活命就闭嘴。"

芦苇荡外传来鳞片摩擦声,无数条头顶生着人脸的怪鱼浮出水面。楚昭然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钉着三根封魂钉:"我中了毒王谷的千机引,每逢月圆就会化作药人。"他扯动铁链,河底竟升起青铜囚笼,"但若饮了朱氏血脉......"

沈砚的匕首已刺入他肋下三分,却发现少年官差的后颈浮现朱雀纹的一角。楚昭然突然笑了,眼尾那颗泪痣沁出血珠:"现在信了?我的好哥哥。"

腐尸群突然发出尖啸,沈砚这才看清它们腰间都系着焦尾琴穗子。楚昭然将他推进囚笼的刹那,整条御河的莲花骤然绽放,每朵花心都坐着个吹笛的玉雕小人——正是江南霹雳堂失传的"骨血生香阵"。

四:朱雀焚天(终章)

血孽花开

玄铁门完全显形那夜,整座皇城开满了赤色优昙。楚昭然手中的虎符熔成金汁,沿着沈砚背上的朱雀纹流淌,每一道金线都在唤醒地脉深处的轰鸣。他们站在先帝陵寝的螭首碑前,碑文正渗出漆黑的泪——那是混着孔雀胆的守陵人血。

"哥哥可知朱雀台为何要建九重地宫?"楚昭然扯开衣襟,心口封魂钉已变成赤金色,"因为我们的血,本就是最好的引魂香。"他指尖划过碑上凹槽,沈砚的龙鳞匕突然不受控地刺向自己脖子。

刀刃在喉结半寸处停住,沈砚看见匕首映出的双重影子——自己背后站着蟒袍玉带的九千岁,而楚昭然身后浮现的,竟是棺椁中长公主的灵体。那些缠满金线的骸骨从地底爬出,拼合成完整的玄铁门轮廓。


骨锁魂

十三道门扉同时洞开的刹那,沈砚听见了娘亲的歌声。赤色优昙的花蕊里升起无数冰晶,折射出二十年前的真相:隆庆帝握着长公主的手,将玄铁匙捅进她第三根肋骨,朱砂混着冰魄注入血脉,从此朱雀遗孤都成了活体门锁。

"先帝的罪己诏刻在你们姐弟的脊骨上。"九千岁的声音忽远忽近,他掀开蟒袍露出森森白骨——这具身体早已被蛊虫蛀空,"唯有至亲手足相残时的怨气,才能化开玄铁门的血咒。"

楚昭然突然呕出大滩蓝血,封魂钉应声而落。沈砚颈间钥匙没入心口,与弟弟背上的朱雀纹产生共鸣。地宫穹顶开始坠落星芒,每颗光点都是毒王谷炼制的噬心蛊,而宫墙外的厮杀声突然清晰——武林盟主带着七十二连环坞的人马,正在焚烧长出人面的赤色苔藓。


烬余生

"接住这个!" 绯衣女子从血雨中扔来焦尾琴残片,沈砚认出这是母亲妆奁(lián)暗格里的信物。琴身裂开的瞬间,楚昭然突然抱住他跃入玄铁门,门内汹涌的业火将两人血脉熔在一处。

沈砚在烈焰中看清了罪己诏真容:泛黄的绢帛(bó)上并无文字,只拓印着数百个婴孩的掌纹。当年朱雀台烧死的根本不是前朝余孽,而是隆庆帝用亲生骨肉献祭的求仙阵。

"朱砂封印解开了。"楚昭然的手穿透他胸膛,取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枚青铜虎符,"其实我们早该死在五岁那年的上元夜。"

沈砚在灰飞烟灭前终于拼齐记忆:楚昭然腕间的守宫砂,是他用胭脂虫偷偷点的;那夜画舫里的蒙汗药,是为阻止弟弟被做成人烛。玄铁门在他们相拥的躯体间轰然闭合,将二十年阴谋烧成漫天流萤。


终局余烬

三日后,新帝下诏拆毁朱雀台。工匠们从地宫挖出十三尊冰雕,皆是眉心点着朱砂的孩童模样。九千岁暴毙于府邸,手中攥着的珊瑚念珠里藏着半片焦尾琴徽。

江南烟雨楼头,绯衣女子将鎏金面具投入熔炉,火光中浮现出沈砚的眉眼。她轻抚小腹哼起长公主的摇篮曲,发间东珠映着玄铁门残片,那上头凝着永远化不开的血露。

永定河畔的渡鸦突然集体坠亡,每只鸟喙都衔着片带血的朱雀羽。说书人敲响醒木,把这段秘辛编成《拾叁门》的话本,却始终说不清最后那道门里,锁着的究竟是河山永固的妄念,还是至亲相残时的泪。

END

《拾叁门》的创作灵感融合了东方古典美学与暗黑权谋叙事,在历史肌理上嫁接幻想骨骼,形成独特的"血墨美学"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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