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女·青蛇劫·壹
剧本ID:
555033
角色: 2男2女 字数: 12706
作者:鬼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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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作者希望探讨性别认同的流动性与社会规训的冲突。颠覆传统「情劫是障碍」的叙事,提出「情劫即本心」的观点。对「天道压抑人性」的反抗,主张「爱的自由高于神性完美」。展现「势均力敌的爱」才是情感持久的基石。
普本古代苦本燃本爱情玄幻多普
角色
法海
身份:金山寺高僧,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仙界规则的忠实捍卫者。 性格:固执刻板,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渡化妖邪」视为天道使命,忽视个体情感。
许宣
身份:凡人,临安城账房先生,白予安为渡情劫选中的「凡胎宿主」 性格:懦弱多疑,兼具贪念与恐惧——既贪恋白予安的美貌与法力,又害怕「人妖殊途」的真相。本质是世俗规训下的「胆小者」,遇事易退缩逃避。
岑碧青
身份:青蛇,五百年雄蛇化女身,以「追随者」姿态闯入白予安生活,实为偏执的爱慕者。 性格:热烈张扬,敢爱敢恨,用「玩世不恭」掩盖内心的孤独与执着。对规则嗤之以鼻,认为「爱即本能」,无需压抑或辩解
白予安
身份:千年白蛇妖,修行时以「清冷仙姑」自居,试图通过渡情劫证道飞升。 性格:外冷内热,理性大于感性,习惯用「天道规则」压抑真实情感。表面端方持重,实则对「越界之事」怀有隐秘好奇。
鹤童
法海兼
医馆老板
许宣兼
正文


第一幕

雌雄同体的镜像

山林小径

岑碧青:[踢开脚边石子,吹口哨]哎——前面那姑娘!头发丝儿比我尾巴还亮堂!

白予安:[驻足,背身整理袖口]山路湿滑,施主莫要分心。

岑碧青:[蹦跳着绕到她对面,单手抄起腰间酒葫芦]呦,开口就是施主?我瞧着你不像比丘尼呀。[突然凑近嗅闻]檀香混着玉兰香,姑娘用的哪家香粉?

白予安:[退半步,袖中指尖凝聚灵力]无事便让开。

岑碧青:[倚着树杈晃腿]偏不让。[歪头]你说,修行五百年能化形,和修行一千年化形,差在哪儿呢?

白予安:[抬眼,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我修行千年?

岑碧青:[晃了晃酒葫芦]我在峨眉山偷喝老君庙的桂花酿时,瞧见个白衣影子在月下来回走。数花瓣呢,一瓣一瓣数,数到的七百六十三瓣时,指尖能让昙花提前开三息。只有千年修为才会有这样的掌控力和专注力。

白予安:[皱眉]你跟踪我?

岑碧青:[笑出虎牙]哪儿能叫跟踪呢?路过,顺路看看美人儿。[忽然跳下树,单膝跪地]在下岑碧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虽然五百年前确实没名没姓,打从见着姑娘,才觉着该有个名儿配你。

白予安:[袖中灵力消散,语气稍软]修行不易,何故浪费光阴在旁门左道?

岑碧青:[仰头看天]光阴?我每天数松针,逗松鼠,追着山风跑,可没劲了。直到瞅见你——[突然抓住白予安手腕]你说,咱们做个伴儿如何?我给你采最甜的野莓,帮你看着昙花不让它谢,晚上还能给你讲山下说书人的段子!

白予安:[猛的抽回手,袖口扬起一阵风]放肆![指尖凝出冰晶]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沉默中,岑碧青忽然躲在地上戳蚂蚁)

岑碧青:[嘟囔]蚂蚁搬家要下雨,你闻见湿气没?[抬头]其实我早打听过,你从不在雨天化形,怕沾湿了裙摆。可我不怕,我尾巴上的鳞片能当伞使……

白予安:[打断]你究竟想怎样?

岑碧青:[跳起来]不想怎样!就想跟着你![突然抱头]哎呦!你,你竟用定身术!

白予安:[缓步逼近,裙角扫过草地]五百年道行,便敢轻薄千年修为的妖?

岑碧青:[动弹不得,咧嘴笑]轻薄?我连你指尖都没碰到呢。不过你这定身术使错了穴位——[突然翻身滚到白予安脚边]该点足三里,不是气海穴。

白予安:[后退半步,衣袖翻卷间飞出三片竹叶]找死!

(竹叶擦着岑碧青耳际刺入树干)

岑碧青:[摸了摸耳垂]好险,差点儿破相。[忽然笑出声]你明明能取我性命,却只断我一撮头发。

白予安:[皱眉]我不杀无名之辈。

岑碧青:[坐起来盘起腿]那便给我个名儿?你看,我叫你白予安,你总得叫我点什么——青青?碧青?或者……阿青?

白予安:[转身就走]无聊。

岑碧青:[慌忙爬起跟上]别走啊!我跟你说,山下的桃花酿可好喝了!去年我偷喝了三坛子,醉的在桃树下睡了三天,梦里全是你这样的美人儿——

白予安:[突然停步]你知道化形最忌什么?

岑碧青:[挠头]忌……忌贪心?

白予安:[侧过脸]忌动情。[顿了顿]尤其是雄蛇化女身,动了雌蛇的情,便是万劫不复。

岑碧青:[愣住]你,你怎么知道我……

白予安:[盯着远处山峦]五百年前,有个雄蛇偏要化作女子追随雌蛇,最后被雌蛇剜了内丹,曝尸荒野。

岑碧青:[咽口水]那,那雌蛇为何这么狠?

白予安:[冷笑]狠?不过是斩草除根。雄蛇若动了雌蛇的道心,雌蛇唯有杀了他,才能证道飞升。

岑碧青:[突然笑起来]巧了,我修行五百年,还没见过飞升的蛇呢。要不——[凑近白予安耳畔]你渡我一程?

(白予安猛的转身,指尖抵住岑碧青咽喉)

白予安:[呼吸急促]你再靠近半步,我便——

岑碧青:[不退反进,咽喉贴上冰凉指尖]便怎样?杀了我?[忽然握住白予安手腕,按在自己胸口]你摸摸,这儿跳的多块。五百年了,第一次跳的这么响。

白予安:[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疯子。[转身疾走,衣袖带起一片落叶]

岑碧青:[在身后喊]白予安!明日卯时,我在山顶等你!带了野生蜂蜜,比你去年买的那家铺子的还甜!

次日卯时,山顶

岑碧青:[坐在石头上晃腿。啃野果]来了来了![忙不迭擦嘴]早啊!

白予安:[抱臂而立,目光扫过石上布包]什么?

岑碧青:[献宝似的打开包]蜂蜜,野莓,还有——[举起油纸包]山下王寡妇做的桂花糕!我骗她说我娘爱吃,她就多塞了两块。

白予安:[挑眉]你若再用术法哄骗凡人,我便——

岑碧青:[塞了块桂花糕进她手里]便怎样?[眨眼]你昨儿没杀我,今儿也不会杀我。

白予安:[捏着桂花糕犹豫片刻,忽然甩开]我说过,别跟着我。

岑碧青:[捡起糕点吹了吹]浪费粮食。[塞进自己嘴里]其实你心里清楚,这方圆百里,只有我能跟上你的步法。上月你追那只偷丹的黄鼠,若不是我抄近路堵它,你得再追三天。

白予安:[一时语塞]你……

岑碧青:[忽然跳上石头]看!日出了![张开双臂]五百年了,我第一次和妖一起看日出。从前都是自己蜷在树洞里,数着日头过日子。

白予安:[目光不由自主望向天际,朝霞染红她侧脸]修行之人,不该贪恋人间景色。

岑碧青:[回头看她]那你为何每天卯时来山顶?[跳下石头逼近]我看见,你每次看日出时,指尖都会轻轻发抖。

白予安:[后退]你管得着么?

岑碧青:[伸手替她拂去肩上落叶]管得着。[轻声]从今天起,你的闲事我都管。

(白予安猛的挥袖,岑碧青被扫出丈外)

岑碧青:[揉着腰爬起]脾气这么大,难怪没朋友。

白予安:[转身下山]我不需要朋友。

岑碧青:[小跑跟上]那需要跟班么?会采果子会打架会讲笑话的那种——哎你等等我!你步法太快了,我尾巴都要跑断了!

连续七日如此

岑碧青:[往白予安手里塞野菊]给你!

白予安:[皱眉]摘花做什么?

岑碧青:[眨眼]看你总穿白衣,想添点颜色。[忽然靠近]其实你笑起来更好看,昨儿你看松鼠偷栗子,明明在笑,偏要绷着脸。

白予安:[耳尖微红]胡说。

岑碧青:[突然指着远处]快看!有流星![抓住白予安手腕摇晃]快许愿!

白予安:[想抽回手,却顿住]修行者不兴这个。

岑碧青:[闭眼合十]我许愿……[睁眼]不告诉你。

白予安:[别过脸]无聊。

第八日,暴雨突至

岑碧青:[撑开蛇鳞化作的伞,挡在白予安头顶]我说了吧,蚂蚁搬家要下雨!

白予安:[看着她发梢滴落的雨水]你尾巴……

岑碧青:[咧嘴笑]没事儿,鳞片防水。[忽然打了个喷嚏]阿嚏!这雨怎么这么冷?

白予安:[叹气,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笨。

岑碧青:[愣住,鼻尖萦绕着白予安的香气]你,你居然关心我?

白予安:[转身快步走]不过是怕你病死,脏了我的路。

岑碧青:[裹紧外袍跟上去,嘴角上扬]好好好,是我脏了你的路。等我病好了,便给你洗十件外袍赔罪——

白予安:[打断]不必。

岑碧青:[忽然踉跄]哎呦!

白予安:[转身扶住她]怎么了?

岑碧青:[指着脚踝]方才躲雨时崴了脚。[可怜巴巴]走不了了。

白予安:[挑眉]五百年道行,治不好崴脚?

岑碧青:[眨眼]治得好,但……[突然伸手勾住白予安脖子]想让你背我。

白予安:[耳尖骤红,灵力震开对方]放肆![转身就走,却在三步后顿住]……上来。

岑碧青:[眼睛发亮]真的?

白予安:[背过身蹲下]别废话。

(雨中,白予安背着岑碧青缓步下山,蛇鳞伞在头顶撑开)

岑碧青:[下巴搁在白予安肩头]你头发沾了我的鳞片。

白予安:[耳尖滴水]回去再清理。

岑碧青:[轻笑]你心跳得好快。

白予安:[故作镇定]再胡说,便把你扔下山崖。

岑碧青:[闭眼吸气]扔吧。[轻声]反正我这条命,从见着你的那天起,便归你了。

(白予安脚步猛的不稳,两妖差点摔倒)

白予安:[低声]……自重。

岑碧青:[将脸埋进她颈窝]不自重又如何?[呼出的热气拂过白予安耳垂]你会杀了我么?

(沉默蔓延,唯有雨声淅沥)

白予安:[忽然开口]明日别来了。

岑碧青:[身体僵硬]为什么?

白予安:[加快脚步]我要闭关修炼。

岑碧青:[攥紧她衣襟]多久?

白予安:[停顿]百年。

岑碧青:[笑出声]百年?你当我是凡人等不起?

白予安:[冷声]妖也该有妖的本分。

岑碧青:[松开手]本分?[从她背上跳下]好,我懂了。

(白予安转身,只见岑碧青顶着雨走向山林深处)

白予安:[脱口而出]你去哪儿?

岑碧青:[背身挥手]找个地方睡觉。[顿了顿]百年后再见,白予安。

(脚步消失在雨幕中,白予安伸手触碰颈间残留的温度,指尖颤抖)

九十年后,月圆夜

(山洞口,白予安凝视月光,忽然握紧袖口)

白予安:[低语]今日是中秋,[顿了顿]桂花该开了。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白予安转身,瞳孔骤缩)

岑碧青:[倚着树杈,抛接野果]好久不见,白予安。

白予安:[看着她未曾改变的容颜]你……竟没化形?

岑碧青:[摊手]化形做什么?尾巴甩起来多自在。[吐出一颗内丹,泛着幽幽绿光]看,我把内丹养的不错。

白予安:[皱眉]你故意停滞修为?

岑碧青:[挑眉]不然呢?百年后若见着个老太婆,你得多失望。

白予安:[别过脸]我为何要失望?

岑碧青:[走近]因为——[化形为少女,发间别着野菊]你心里有我。

白予安:[后退]放肆!我心中只有天道!

岑碧青:[轻笑]天道?[指尖拂过白予安眉梢]那你为何出关第一日,便来这山头?为何总穿我送你的月白锦缎?为何——[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我的内丹,会有你的灵力?

(白予安如遭雷击,猛的后退)

白予安:[强装镇定]你……何时发现的?

岑碧青:[把玩野果]九十年前,你背我下山时。[抬眼]那天我故意崴脚,你偷偷用灵力替我治伤,却不小心把一丝灵力渡进我内丹。我便想啊——[逼近]你明明可以推开我,为何要渡我灵力?

白予安:[转身背对]不过是顺手。

岑碧青:[从背后抱住她]顺手?[将脸贴在她背上]那你顺不顺手,抱抱我?

白予安:[浑身僵硬]松开!

岑碧青:[轻笑]不松。[低叹]白予安,我等了九十年,就为了问你一句话——

白予安:[闭眼]什么?

岑碧青:[在她耳边低语]你这儿——[指尖点了点白予安心脏]有没有过我?哪怕一瞬?

(沉默中,白予安缓缓抬手,按住岑碧青的手背)

岑碧青:[呼吸停滞]你……

白予安:[转身,指尖凝聚冰晶抵住岑碧青咽喉]再有下次,便取你内丹。

岑碧青:[盯着她颤抖的指尖,忽然笑出泪来]好。[轻声]只要你肯看我,取什么都好。

(月光穿透云层,照亮两妖相触的指尖,冰晶悄然融化成水珠滴落)

十日后,清晨

岑碧青:[蹲在洞口剥栗子]给你,烤过的。

白予安:[结过栗子,指尖相触时迅速缩回]为何不去化形?

岑碧青:[晃尾巴]化形要穿裙子,麻烦。[忽然靠近]不过你若喜欢,我明日便穿你送的那袭月白裙。

白予安:[耳尖发红]谁送你了?

岑碧青:[眨眼]九十年前,你闭关前留在我洞口的包裹,里面有十二袭裙衫,全是月白色。

白予安:[尴尬的干咳]不过是多余的布料。

岑碧青:[化作人形,转了个圈]看!正合身。[裙角扫过白予安脚背]你眼光真好。

白予安:[别过脸]无聊。

岑碧青:[忽然抓起她手腕往山下跑]别无聊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白予安:[踉跄]放肆!松开!

岑碧青:[回头笑]不松!过了这村没这店,你要谢我——

(穿过竹林与溪流,直至一片桃林)

岑碧青:[张开双臂]看!我种的桃树!去年开了三百朵花,结了十七颗桃儿!

白予安:[怔住]你……为何种桃?

岑碧青:[摘了颗桃子递过去]因为你喜欢啊。九十年前,你在山顶看桃花飘落,捡了十七片花瓣夹在草叶里。

白予安:[捏紧桃子]你竟记得?

岑碧青:[痞笑]你擦过嘴的帕子我都收。


第二幕

雄黄与凡胎的试炼

临安城·白府正厅

岑碧青:[翘腿坐在桌上晃脚,啃着蜜饯]许宣这算盘珠子打得比蛇信子还快,真当自己是账房先生?

白予安:[翻阅账本,头也不抬]他本就是账房先生,[顿了顿]莫要叫他许宣,要唤夫君。

岑碧青:[嗤笑]夫君?你俩成亲生米煮成熟饭了?[凑近账本]呦,这行字歪了,许宣手抖什么?

白予安:[合账本]小青!

岑碧青:[从桌子上跳下来绕到她身后捏肩]好好好,叫姐夫总成吧?[指尖划过白予安后颈]不过姐姐你闻闻,他身上全是凡人味儿——汗味混着香粉味,比雄黄还冲。

白予安:[避开她的接触]明日端午,你莫要惹事。

岑碧青:[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玉佩]我能惹什么事?难不成学他给你买胭脂水粉?[举起玉佩]这玉坠子成色极差,你竟还戴着?

白予安:[抬手抚过玉佩]是他送的。

岑碧青:[撇嘴]凡人送的东西能戴?当心哪天碎了割破手——

(许宣抱着账簿推门进来)

许宣:[擦汗]夫人,这月药材进项比上月多三成,多亏你教我辨别的那几味珍惜的药材——

岑碧青:[插话]珍惜?是金疮药里的血竭吧?姐夫连「珍贵」都不会说,还拽什么文?

许宣:[尴尬轻笑]小青妹妹见笑了,我读书少……

白予安:[瞪岑碧青]休得无礼。[向许宣]夫君且坐,我让厨房炖了莲子汤。

岑碧青:[突然凑近许宣]莲子汤?怕是加了雄黄吧?

许宣:[后退半步]雄黄?那是驱蛇的……

岑碧青:[笑出虎牙]是啊,驱蛇。[忽然嗅闻他袖口]呦,还买了雄黄酒?

许宣:[挠头]今日街坊说,端午饮雄黄酒可避邪祟,我便想着……

白予安:[打断]夫君心意我领了,但我与小青不胜酒力。

岑碧青:[指尖随意的敲了敲许宣腰间钱袋]不胜酒力?姐姐去年可是喝了三坛子桃花酿呢。[忽然贴近许宣耳边]不过雄黄酒……确实厉害,能让妖现原形哦。

许宣:[脸色发白]现……现原形?

白予安:[猛地起身]小青!随我去后院晒药材!

岑碧青:[耸肩]急什么?我又没吓他。[路过许宣时故意摔了下尾巴,扫的他踉跄]

许宣:……

后院·药材架旁

白予安:[压低声音]你今日为何处处针对他?

岑碧青:[拨弄晒干的艾草]我针对他?[忽然拽住白予安手腕]你闻闻自己,浑身都是他的味道!熏得我尾巴都要蜷起来了!

白予安:[抽回手]夫妻同衾,本该如此。

岑碧青:[冷笑]夫妻?你不过是想渡了情劫飞升!他对你而言,不过是块垫脚石——

白予安:[耳光摔在岑碧青脸上]住口!

(寂静中,岑碧青缓缓转头,脸颊泛红)

岑碧青:[轻声]疼么?

白予安:[指尖发抖]你……

岑碧青:[忽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脸上]再打一下。[眼神偏执]这样你便会记得,我比他疼。

白予安:[猛的后退]你疯了!

岑碧青:[笑]是啊,我疯了。[凑近]从见着你的那天起,便疯了。可你呢?[指尖划过白予安唇瓣]对着凡人笑出梨涡,却连看我一眼都要皱眉。

白予安:[闭眼]小青,你该懂规矩。

岑碧青:[扯开衣领露出锁骨]规矩?[指尖凝聚灵力划出血痕]是这样的规矩么?[血珠滴在白予安手背]你要我学他「三从四德」?还是剜了这颗心给你看?

(白予安猛的转身,衣袖扫落一筐药材)

白予安:[背身]明日端午,你若再胡闹……

岑碧青:[打断]便怎样?赶我走?[轻笑]好啊,我这就去告诉许宣,你每晚子时都会去后山吸收月华,尾巴甩起来比他的算盘还响。

白予安:[转身怒视]你敢!

岑碧青:[逼近]我敢。[贴近她耳边]只要你让我吻一下。就一下。

(白予安瞳孔骤缩,灵力在指尖炸开,岑碧青被震退丈外)

岑碧青:[抹掉嘴角血迹]还是这么凶。[低头看自己掌心]你瞧,你的灵力在我内丹里生根了,赶不走的。

白予安:[喘息]滚!

岑碧青:[耸肩]滚就滚。[转身时踢翻药筐]不过姐姐——[回头]雄黄酒我喝定了。

(脚步远去,白予安滑坐在地,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艾草)

端午·巳时·正厅

许宣:[捧酒壶陪笑]夫人,这是我特意拖人从苏州带的「驱邪露」,据说……

白予安:[盯着酒壶皱眉]夫君可知,我素日不饮烈酒?

许宣:[搓手]今日不同往日,街坊说……[压低声音]我瞧着小青妹妹近来气色不佳,许是冲撞了邪祟,这酒……

白予安:[冷声]她不过是体寒。

岑碧青:[晃着酒葫芦进门]谁说我体寒?[抢过酒壶倒酒]姐夫这酒,我替姐姐尝了!

许宣:[慌忙阻拦]使不得!这酒劲儿大——

岑碧青:[仰头灌下整杯]爽![砸吧嘴]这雄黄酒劲儿小多了。

许宣:[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是雄黄酒?

岑碧青:[托腮看他]因为你怕啊。怕我们是蛇妖。怕我们吃了你。[突然凑近]不如我现在现出原形,让你瞧瞧蛇信子多长?

白予安:[拍桌]小青!

岑碧青:[指节敲了敲酒壶]姐姐别急,我逗他呢。[踉跄]哎哟,头好晕……

白予安:[扶住岑碧青]叫你别喝!偏要逞强![对许宣]还不快去请郎中!

岑碧青:[伏在白予安肩头轻笑]不用郎中,亲我一下便好……

白予安:[掐她人中]胡闹!

岑碧青:[忽然睁眼,瞳孔竖成细线]白予安,你闻闻,他身上有佛寺的味道。

白予安:[愣住]什么?

岑碧青:[拽住她手腕嗅闻]檀香混着雄黄,还有……[突然看向许宣]金山寺的平安符!

许宣:[扑通跪地]夫人赎罪!昨日法海禅师路过茶馆,说我印堂发黑,必有妖邪缠身……

白予安:[后退半步]所以你买雄黄酒,是为了试探我们?

许宣:[磕头]我……我只是怕……

岑碧青:[突然化出半条蛇尾]怕?[尾尖卷起许宣下巴]凡人果然贪心,既想娶美娇娘,又怕被吃掉。

许宣:[惨叫昏厥]

白予安:[惊怒]你竟吓晕了他!

岑碧青:[甩尾恢复人形]吓晕?我还没用力呢。[踢了踢许宣]这种凡胎,留着做什么?不如炖了给你补身子。

白予安:[耳光甩去,却被岑碧青握住手腕]够了!

岑碧青:[扣住她手腕按在墙上]不够。[气息灼热]你明明知道他在防你,为何还要护着?

白予安:[挣扎]放开!我与他是夫妻——

岑碧青:[咬她耳垂]夫妻?[指尖划过她腰线]他碰过的地方,我都要重新碰一遍。

白予安:[浑身发软,灵力溃散]疯子……

岑碧青:[唇瓣擦过她嘴角]对,我是疯子。[低笑]但你比我更疯,明明厌憎他的触碰,却还要装出恩爱的样子。

白予安:[闭眼落泪]放开我……

岑碧青:[松开手后退]好,我放。[指尖凝聚灵力指向许宣]但他必须死。

白予安:[挡在许宣身前]不准碰他!

岑碧青:[冷笑]你护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是你的情劫。[顿了顿]可我呢?我算什么?

白予安:[别过脸]你是我妹妹。

岑碧青:[自嘲大笑]妹妹![泪水滑落]五百多年,你只当我是妹妹!

(沉默中,白予安抬手想替她擦泪,却在半空僵住)

白予安:[轻声]小青,别闹了。等过了这劫,我……

岑碧青:[打断]等过了这劫,你便要飞升成仙,把我丢在这红尘里自生自灭?[摇头]我偏不让你如意。[指了指许宣]他必须死,你的情劫……我来做!

(白予安瞳孔骤缩,岑碧青甩袖离去,衣角扫过烛台,火苗明灭间映出她通红的眼眶)

申时·昆仑山麓

鹤童:[横剑阻拦]大胆妖孽,敢闯仙山!

白予安:[抱灵芝跪求]求仙长赐药!我夫君命悬一线!

鹤童:[冷笑]凡人命薄,死不足惜。

(剑光劈来,白予安举袖抵挡,灵力溃散间露出半条蛇尾)

鹤童:[惊喝]果然是蛇妖!看招!

(千钧一发之际,岑碧青持双刀跃出,挡在白予安身前)

岑碧青:[刀架鹤童脖颈]老东西,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剁了你炼丹!

鹤童:[颤抖]你……你是当年偷老君仙丹的青蛇!

岑碧青:[挑眉]记性不错。[刀刺入鹤童肩膀]把灵芝交出来,饶你狗命!

白予安:[急呼]小青不可!擅闯仙山已是大罪,若再伤仙童——

岑碧青:[回头吼]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规矩![扔给白予安灵芝]快走!我断后!

(白予安犹豫瞬间,岑碧青后背已被剑光划伤)

白予安:[咬唇,拽住岑碧青手腕]一起走!

岑碧青:[愣住]你……

白予安:[灵力暴走震退鹤童]再废话便来不及了!

(逃至山脚下,白予安扶住树干剧烈喘息)

岑碧青:[擦血笑]多久没这么痛快打过架了?

白予安:[扯开衣襟撕下布条]蠢!为何要来?

岑碧青:[盯着她胸口]你心疼我?

白予安:[故意用力包扎岑碧青伤口]疼死你才好!

岑碧青:[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脏]疼啊。[轻声]这儿疼得厉害,比剑光划伤还疼。

白予安:[想抽回手,却触到剧烈的心跳]你……

岑碧青:[额头抵着她额头]白予安,你摸摸,它跳的这么快,全是因为你。[气息不稳]九十年前背我的那天,五百年前初遇的那天,它都这么跳。

白予安:[闭眼]别说了……

岑碧青:[唇瓣轻轻擦过她脸颊]我偏要说。[在她耳边低语]我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喜欢到想把内丹挖出来给你,喜欢到宁愿永坠轮回——

白予安:[突然吻住她唇瓣,灵力如潮水般涌入她经脉]

岑碧青:[瞳孔骤缩,随即闭眼回应,尾巴不由自主缠上白予安脚踝]

(良久,白予安猛的推开她,喘息着后退)

岑碧青:[抚唇轻笑]原来你也会主动。

白予安:[指尖发抖]方才……是为了渡你灵力。

岑碧青:[挑眉]哦?那为何渡到我内丹里的灵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烫?

白予安:[转身就走]聒噪!

岑碧青:[拽住她衣袖]白予安![认真]等救了许宣,你能不能……

白予安:[打断]不能。[顿了顿]我是要成仙的。

岑碧青:[松手]成仙需要断情绝爱,对吧?[笑]那我便做你断不了的情,绝不了的爱!

(白予安脚步踉跄,却没有回头,岑碧青望着她背影,指尖轻轻触碰嘴唇)

酉时·白府卧房

许宣:[清醒]夫人……

白予安:[递药碗]先喝药。

许宣:[盯着她袖口血迹]你受伤了?是不是因为我……

白予安:[避开视线]无妨。

岑碧青:[倚在门框上冷笑]当然无妨,她为了你连昆仑山都闯了。[走进房间捏起许宣下巴,怒视]凡人,你拿什么还她?

许宣:[颤抖]我……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岑碧青:[嗤笑]一辈子?你能活过百年么?[忽然凑近]不如把心挖出来给她,倒显得真诚些。

白予安:[拍桌]小青!出去!

岑碧青:[耸肩]好好好,我出去。[路过许宣时低语]今晚子时,后院井边见。

许宣:[脸色惨白]你……你想做什么?

岑碧青:[笑]做什么?[舔唇]自然是教你。

夜·子时·后院

许宣:[颤抖着走进井边]你……你到要什么?

岑碧青:[坐在井边晃腿]怕什么?[扔过去一个纸包]拿着。

许宣:[打开见是粉末]这是……

岑碧青:[轻笑]避子药。

许宣:你为何有这东西?

岑碧青:[跳下井沿]因为她不能有你的孩子。[逼近]你以为她为何嫁给你?不过是借你渡劫!等你没用了,便会像扔破鞋一样扔了你!

许宣:[后退]不可能!夫人对我……

岑碧青:[打断]对了,你可知,她每晚都会去后山?[化作蛇形]她在吸收月华,好早日飞升!你不过是她的劫数,劫数用完,便该灰飞烟灭!

许宣:[跌倒]你骗我!

岑碧青:[蹲下捏他脸]骗你?[化出蛇眼]我才是与她同类的!你瞧,这才是我们的真身!你怕不怕?

许宣:[惨叫]妖……妖怪!

岑碧青:[恢复人形]现在知道怕了吧?[冷笑]明日就去金山寺找法海吧,让他收了我们,你便能保命了。

许宣:[爬起就跑]救命!

岑碧青:[望着他背影低语]跑吧,跑的越快越好。[顿了顿]这样她便不会再为你分心了。

(许宣已经跑的不见人影,白予安从树后走出,眼中泪光闪烁)

白予安:[轻声]你果然在挑拨他。

岑碧青:[转身挑眉]被你听见了?

白予安:[攥紧袖口]为何要骗他?

岑碧青:[走近]因为他配不上你。[指尖划过她眉梢]你明明连他递的蜜饯都要先用灵力消毒,却还要装作喜欢的样子——

白予安:[后退]我自有打算。

岑碧青:[抓住她手腕按在井沿]什么打算?等他爱上你,再亲手毁掉他?[气息灼热]还是想尝尝凡人的情,好让飞升时多些谈资?

白予安:[挣扎]放开!我与他是真心……

岑碧青:[咬她下唇直至出血]真心?[舔去血迹]那方才在昆仑山,你吻我也是真心?

白予安:[浑身僵硬]那是……

岑碧青:[打断]别骗自己了白予安。[指尖划向她心脏]你这里……明明对我动了情。

白予安:[闭眼落泪]动情又如何?[轻声]妖仙有别,人妖殊途,何况……何况我们都是妖。

岑碧青:[笑出声]妖仙有别?人妖殊途?[甩开外袍露出半截蛇尾]你瞧,我连尾巴都懒得藏了!飞升?成仙?[尾尖卷起白予安一缕发丝]哪有和你一起做妖痛快?

白予安:[颤抖着抚上她蛇尾]小青,你若再胡闹……

岑碧青:[抓住她手按在自己心脏]那就一起胡闹。[低头轻啄她眼睑]我陪你渡情劫,陪你闯仙山,陪你永坠轮回——只要你肯看我一眼。

白予安:[猛的推开她,灵力震落满树花瓣]够了![转身擦拭眼泪]明日起,你便去偏院住着吧。

岑碧青:[愣住]你赶我走?

白予安:[背身]我需要清净。

岑碧青:[轻笑]好,我搬。[凑近她耳边]但你记住——[尾尖轻轻缠住她脚踝]我的内丹里有你的灵力,你的脉搏里有我的气息,哪怕相隔千里,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白予安:[指尖发抖]滚!

岑碧青:[甩尾离去,花瓣落在白予安肩头,她伸手触碰,花瓣却在掌心化作灰烬]

端午夜·子时·白府卧房

白予安:[独坐镜前,解开发髻]情劫……不过是天道试炼。[指尖抚过唇瓣]为何还会痛?

(窗外突然传来异响,白予安抬眼,只见岑碧青倒挂在屋檐上)

岑碧青:[晃着酒葫芦]睡不着?

白予安:[皱眉]你怎么……

岑碧青:[翻窗而入]怕你想我想的睡不着。[抛来一颗野果]诺,你最爱吃的羊奶子。

白予安:[接住野果]谁想你……[闻到酒气]你又偷喝雄黄酒?

岑碧青:[晃酒壶]没,是桂花酿。[凑近]要尝么?

白予安:[别过脸]成何体统!

岑碧青:[坐下替她梳头]你总说体统,体统是什么?是凡人的三媒六聘,还是仙界的清规戒律?

白予安:[闭眼]是规矩。

岑碧青:[冷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忽然用力拽住头发迫使白予安抬头]你是活的!

白予安:[吃痛]放肆!

岑碧青:[松开手揽住她的腰]我何止放肆?[下巴搁在她肩头]我还要更放肆些——比如现在,吻你。

(白予安转身欲斥,却被岑碧青堵在妆奁前,唇瓣相触间,酒气混着野果甜香蔓延)

白予安:[推搡两下后忽然揪住对方衣领加深这个吻,灵力不受控的溢出,镜中映出两人交缠的蛇尾]

岑碧青:[低笑]瞧,你的尾巴比你诚实多了。

白予安:[喘息着咬住岑碧青下唇]闭嘴……

(衣袍滑落间,窗外突然传来公鸡打鸣,白予安猛的惊醒,发现自己竟伏在妆奁上睡着了,镜中只有自己凌乱的发丝)

白予安:[颤抖着摸向嘴唇]又是梦……[低眸发现案几上有羊奶子,旁边还有半片蛇鳞]

卯时·正厅

许宣:[捧着药碗,眼神闪躲]夫人,这是我新学的安神汤。

白予安:[盯着他袖口露出的平安符]夫君昨日去了金山寺?

许宣:[手一抖]没……没有……

白予安:[叹气]不必骗我。[指了指平安符]法海是不是说,我是妖?

许宣:[扑通跪地]夫人赎罪!我……我只是太害怕……

白予安:[抬手示意他起身]怕是人之常情。[顿了顿]你走吧。

许宣:[愣住]走?

白予安:[转身望向窗外]带着你的平安符,你的雄黄酒,离开这里。

许宣:[攥紧药碗]夫人可是厌弃我了?

白予安:[沉默片刻]你我终究不是同路。

(有微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却在门边顿住)

许宣:[转身]夫人,我……我其实不想走。

白予安:[挑眉]为何?

许宣:[脸红]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哪怕你是妖,我也喜欢你。

(屏风后传来碎裂声,岑碧青握着碎瓷片现身)

岑碧青:[冷笑]喜欢?[碎瓷片划过许宣脸颊]那你敢不敢为她去死?

许宣:[惊退]你……你要做什么!

岑碧青:[逼近]做什么?[突然化出利爪抵住他咽喉]当然是试你真心!

白予安:[急呼]小青住手!

岑碧青:[回头]他说他喜欢,我便取了他的心,让你看看凡人的喜欢有多真——

(利爪刺破皮肤的瞬间,白予安挥袖震开岑碧青,许宣趁机逃出门外)

白予安:[怒喝]你简直不可理喻!

岑碧青:[甩着带血的利爪]不可理喻?[笑]我替你试探凡人,你却护着他!

白予安:[指尖凝聚冰晶]再伤他,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岑碧青:[瞳孔骤缩]恩断义绝?因为一个凡人跟我恩断义绝?[伸手握住冰晶,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好啊,断就断![灵力暴走震碎冰晶]但在断之前——[拽住白予安吻上去,混着血味的吻激烈而又绝望]

白予安:[挣扎几下后闭眼回应,却在触及对方内丹时猛的推开她][喘息] 够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岑碧青:[抚唇]为什么不能?[指了指自己心脏] 这里是你的,[又指了指白予安] 这里是我的,我们本就是一体!

白予安:[摇头] 可我还要飞升……

岑碧青:[打断] 飞升飞升![嘶吼] 你飞升后要做什么?做个冷冰冰的仙,看着下界的我灰飞烟灭?

白予安:[落泪] 我……

岑碧青:[轻笑] 罢了。[转身离去] 你去做你的仙,我做我的妖。[顿了顿] 白予安——[回头] 若有一日你堕入凡尘,记得来找我。

(脚步声渐远,白予安跌坐在地,指尖还残留着岑碧青的体温,案几上的羊奶子渐渐消失光泽,化作尘土)

三日后·辰时·白府门前

许宣:[背着包裹,踌躇不前] 夫人……

白予安:[递过钱袋] 路上小心。

许宣:[握住她手] 夫人可愿与我一起走?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白予安:[抽回手] 我是妖,你是人。

许宣:[焦急] 妖又如何!小青妹妹也是妖,她便能留在你身边?!

白予安:[愣住] 你说什么?

许宣:[跺脚]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那日我在窗外,看见她替你揉肩……[低头] 我不如她好看,不如她法力高强,但我可以学!

白予安:[皱眉] 你误会了,我与她……

(突然传来马蹄声,马队呼啸而过,许宣被撞得踉跄,白予安伸手护住他,却见岑碧青骑在马上,怀里抱着个美貌女子)

岑碧青:[痞笑]小娘子,这发簪可配你?[那女子在岑碧青怀中轻笑:青爷眼光自然好——]

(四目相对,白予安瞳孔骤缩,岑碧青挑眉致意,策马扬尘而去)

许宣:[感慨] 小青妹妹好俊的马术……

白予安:[攥紧袖口] 她从前……从不碰凡人。

许宣:[没注意她神色] 许是转了性子……

白予安:[打断] 夫君还是快些启程吧。[转身进门,用力的关上门]

(门内,白予安靠着门框滑坐,指尖陷进掌心,却在看见地上半片蛇鳞时,忽然轻笑出声)

白予安:[低语] 岑碧青,你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

(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蛇鳞在白予安掌心泛着微光)


第三幕

佛钵与蛇胆的抉择

金山寺·大雄宝殿

法海:[闭目念经] 施主深夜来寺,所为何事?

许宣:[攥紧平安符] 大师,我……我妻确是妖邪。

法海:[缓缓睁眼]可是白衣女子?身边有一青衫婢女?

许宣:[吃惊] 大师并未见过如何知晓?

法海:[捻佛珠] 那日老衲见你印堂缠绕妖气,特赠平安符护你。[顿了顿] 那白衣妖乃千年蛇精,名曰白予安,青衫者乃雄蛇化女身,唤作岑碧青。

许宣:[踉跄后退]雄……雄蛇?

法海:[起身] 此二妖修炼邪术,以男女之情为饵,吸人精气。尤其那青蛇,专好迷惑女子,坏其道心。

许宣:[想起岑碧青的触碰,竟想不到是雄蛇,浑身发抖]吸人精气……求大师救我!

法海:[递过紫金钵盂] 明日诱其二妖饮雄黄酒,待她们现形,以钵扣之。[凝视许宣] 不过施主需知,若动了凡心,便功亏一篑。

许宣:[捏紧钵盂] 我与她本是露水夫妻,岂会动心?

子时·白府角门

岑碧青:[晃着酒葫芦拦路] 许宣,去哪儿?

许宣:[惊慌] 我……我去药铺补货!

岑碧青:[嗅闻他袖口] 药铺?[突然扯出紫金钵盂] 这是什么?

许宣:[抢夺] 放手!

岑碧青:[把玩钵盂] 法海的玩意儿?[冷笑] 想收了我们?

许宣:[恐惧后退] 你们本就是妖!人人得而诛之!

岑碧青:[逼近] 人人?[指尖划过他喉结] 那你呢?你亲过白予安的嘴,摸过她的腰,算不算「人人」?

许宣:[涨红] 她骗我!她根本不爱我!

岑碧青:[大笑] 不爱你?[压抑]她为你闯昆仑山,为你与我决裂,甚至……[嗔怒]为你压抑对我的情!

许宣:[摇头] 不可能!她与你……

岑碧青:[抚过他侧脸]我们亲过,抱过,灵力缠在一起过夜。[放下手] 你说,她心里是你多些,还是我多些?

许宣:[踉跄跌倒] 妖言惑众!

岑碧青:[踢开钵盂] 明日倒要看看——[化出蛇瞳] 你有多大胆!

次日·巳时·正厅

白予安:[盯着许宣手中酒壶] 今日为何换了新酒?

许宣:[陪笑] 是苏州新出的「并蒂莲」,据说……能增夫妻情分。

岑碧青:[晃着空酒杯入座] 呦,姐夫这么贴心?[敲了敲酒壶]我先替姐姐尝尝。

许宣:[慌忙阻拦]这酒……喝不得……

岑碧青:[挑眉]为何喝不得?

许宣:[流汗] 因为……因为里面加了藏红花!

岑碧青:[突然捏起他下巴] 藏红花?[灵力逼入他灵台]说实话!

许宣:[颤抖]是……是雄黄酒……大师说,喝了就能现原形……

白予安:[猛地起身]所以你连日献殷勤,是为了引我们入圈套?

许宣:[跪地] 夫人赎罪!我也是被逼无奈!

岑碧青:[指尖凝聚毒雾]逼你?[毒雾钻入许宣鼻腔]是你自己怕做鬼!

白予安:[阻拦]小青!莫要杀人!

岑碧青:[甩开她手]他要杀我们![毒雾加深]我偏要先杀他!

(法海破窗而入,金钵大放光芒)

法海:[大喝]妖孽休得放肆!

白予安:[护在许宣身边]大师误会了,我们从未害过人——

法海:[掷出金钵]妖言惑众!看钵!

(岑碧青挥刀劈向金钵,却被佛光震飞,白予安趁机拽住她手腕)

岑碧青:[擦血笑]老秃驴,今日姑奶奶便拆了你这破庙!

法海:[结印]大威天龙!

(石柱轰然倒塌,白予安护着岑碧青跃至梁上,许宣趁机躲在法海身后)

白予安:[传音]小青,从密道走!

岑碧青:[传音]要走一起走![甩袖掷出三把毒刀]先宰了那凡人!

许宣:[惊叫]大师救我!

法海:[挥禅杖挡刀]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白予安:[解释]大师,我等并无恶意,若肯放我们离去……

法海:[打断]世间妖邪,皆需度化![金钵飞向白予安]

(岑碧青猛的推开白予安,金钵擦过她肩头,顿时皮开肉绽)

白予安:[惊呼]小青!

岑碧青:[扯下染血的衣袖]疼死了……[笑]不过能替你挡灾,值了。

法海:[趁机逼近]白予安,你腹中有妖丹躁动,可是怀了凡人骨血?

白予安:[瞳孔骤缩]你……

岑碧青:[怒吼]关你屁事![挥刀挥向法海,却被禅杖缠住手腕]

法海:[霸气]看你等是雌是雄,是正是邪!

(佛光扫过岑碧青身体,半条雄蛇尾现形,许宣惊恐跌倒)

许宣:[指着岑碧青]你……你果然是雄的!

岑碧青:[甩尾甩开佛光]雄的又如何?[逼近许宣]我比你更懂她!

法海:[抓住时机念咒,金钵罩向白予安]妖孽还不伏法!

(白予安闪身躲避,却因身孕灵力不稳,被佛光震得单膝跪地)

岑碧青:[扑过去护着她]白予安,用全力打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白予安:[摇头]不可……我若伤了他,便再无飞升可能……

岑碧青:[嘶吼]飞升飞升!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飞升![掐住她下巴]你摸摸肚子里的孽种!那是凡人的血!你护着他,便是护着你的劫!

白予安:[落泪]可他也是我的……

岑碧青:[打断]他是你的劫![灵力注入她丹田]我替你杀了这劫!

(白予安腹痛难忍,许宣趁机抱住法海大腿)

许宣:[哭嚎]大师快收了她们!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法海:[合十]阿弥陀佛!

(金钵再次飞来,岑碧青咬牙迎上,却被佛光穿透肩膀,白予安眼睁睁看着她内丹光芒渐弱)

白予安:[急呼]小青!用我的灵力!

岑碧青:[笑]你的灵力……早就在我内丹里生根了。[突然吻住她唇瓣,强行渡回所有灵力]

白予安:[流泪摇头]不!这样你会死!

岑碧青:[推她向密道]走![转身迎向法海,蛇尾完全现形]老秃驴!我跟你拼了!

(剧烈爆炸中,白予安被气浪掀入密道,听见岑碧青最后的嘶吼)

岑碧青:[笑]白予安……下次别再选凡人了……

(黑暗中,白予安抚着腹部落泪,掌心躺着岑碧青的鳞片)

申时·金山寺后巷

白予安:[浑身是血撞开医馆门]大夫……求你……

医馆老板:[见她蛇尾,惊叫]妖怪啊!

白予安:[灵力失控震碎药柜]救……救我腹中胎儿……

(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白予安挣扎时闻见熟悉的气味)

岑碧青:[虚弱笑]傻姑娘,没了内丹我也死不了……

白予安:[转身看见她半透明的身体]你……你只剩一缕残魂了……

岑碧青:[指尖拂过她脸颊]放心,灵山脚下有个地洞,能养残魂。[皱眉]你肚子……

白予安:[落泪]疼得厉害……许宣他……

岑碧青:[眼神骤冷]许宣?[转头欲走]我去杀了他!

白予安:[拽住她]别去!你现在连凡人都打不过……

岑碧青:[咬牙]那你跟我走!去灵山养胎,等孩子出生……

白予安:[摇头]不行……法海不会放过我们……

岑碧青:[吻她额头]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背起她]走!

子时·灵山脚下

岑碧青:[将白予安安置在石床上]忍着点,我去采些止血草……

白予安:[抓住她的手]别走……我怕……

岑碧青:[轻笑]怕什么?[躺倒她身边,尾巴缠上她腰]我在呢。

白予安:[头靠在她肩上]小青,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

岑碧青:[吻她发顶]错的是天道,是凡人,是那老秃驴。[顿了顿]等孩子出生,我们便去南海,那儿的珊瑚比金子还亮。

白予安:[闭眼]好……去南海……

(突然地动山摇,法海金钵闯入)

法海:[霸气]白予安!你杀了医馆凡人,罪孽深重!

白予安:[起身护着肚子]我没有!是他们先喊打喊杀……

法海:[掷出金钵]妖言惑众!今日便收了你!

(岑碧青挥刀阻止,却被佛光震得魂体不稳,白予安趁机扑向法海)

白予安:[嘶吼]你冲我来!放过小青!

法海:[结印]既如此,老衲便度化你二人!

(金钵光芒大盛,岑碧青突然化作原形缠住法海,白予安趁机制住他)

岑碧青:[传音]快跑!去昆仑山找灵芝!

白予安:[含泪摇头]我不能丢下你!

岑碧青:[怒吼]滚![用力甩尾将她扫出洞口]

(白予安踉跄着爬起,含泪奔向山林,身后传来岑碧青的惨叫)

岑碧青:[笑]老秃驴。爷爷的尾巴……够你念十年经了……

(洞口坍塌,白予安跌倒在血泊里,腹痛如刀绞)

丑时·金山寺地牢

许宣:[颤抖着给岑碧青喂水]你……为什么不杀我?

岑碧青:[被符咒绑在石柱上]杀你?[轻笑]留着你,才能让白予安恨透凡人。

许宣:[低落]她……是不是不会来了?

岑碧青:[望向窗外月光]她会来。[顿了顿]带着你的孩子来。

许宣:[吃惊]孩子?

岑碧青:[冷笑]你以为她为何拼命护着你?因为那是她的情劫,也是她的执念。[低吼]可我偏要她恨!恨天道!恨凡人!恨这狗屁情劫!

许宣:[攥紧水杯]你……爱她么?

岑碧青:[笑出泪来]爱?[摇头]我是她的劫,她是我的命。[抬头]听着,凡人!若她来找你,你便咬她一口!

许宣:[疑惑]为什么?

岑碧青:[眼神阴鸷]让她尝尝,信任破碎的滋味。

卯时·地牢入口

白予安:[扶着墙喘息]许宣……

许宣:[假装虚弱]夫人,救我……

(白予安裂开符咒的瞬间,许宣突然咬住她手腕,法海持钵出现)

法海:[霸气]白予安!你已犯下杀孽,再不悔悟,便永堕地狱!

白予安:[甩开许宣,灵力暴走]悔悟?[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腕]我唯一后悔的,便是信了凡人!

岑碧青:[挣断符咒扑过来]杀了他!

(白予安指尖凝聚毒雾刺向许宣,却在触及他咽喉时骤然停手)

白予安:[落泪]我……终究是做不到……

岑碧青:[嘶吼]你做不到,我来!

(毒雾刺入许宣心脏,他瞪大双眼倒地,法海趁机将金钵扣在白予安头顶)

法海:[念咒]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白予安在佛光中痛苦蜷缩,岑碧青扑过去抱住她,两人被吸入金钵)

岑碧青:[在黑暗中低语]白予安,别怕……我在呢……

白予安:[抓住她手]小青,对不起……我不该……

岑碧青:[吻她手背]别说了……能死在你身边,值了……

(突然天光大亮,金钵被震碎,白予安腹痛难忍跪倒在地)

法海:[吃惊]你!你竟冲破了佛门法器!?

白予安:[浑身是血,怀中抱着婴儿]因为……我还有要守护的人……[抬头望向岑碧青]和要杀的人。

岑碧青:[捡起许宣的断发]交给我。[指尖凝聚业火]让他魂飞魄散!

法海:[阻拦]不可!杀生者永堕……

白予安:[冷喝]滚![灵力爆发震退法海百里]今日之后,我与天道再无瓜葛!

岑碧青:[业火焚尽许宣魂魄]现在,该找老秃驴算账了……

白予安:[拉住她]算了。[低头看婴儿]我们走。

岑碧青:[愣住]走?去哪儿?

白予安:[抬头望向灵山]去做真正的妖。[顿了顿]带着我们的孩子。

岑碧青:[痞笑]我们的?

白予安:[脸红]若你不愿……

岑碧青:[吻她]愿![接过婴儿]他该叫什么?

白予安:[想了想]许……不,叫青离吧。青蛇之青,离别之离。

岑碧青:[挑眉]离别?[摇头]以后只有相聚。[逗弄婴儿]青离,叫娘。

白予安:[轻笑]胡说,他该叫我母亲,叫你……

岑碧青:[打断]叫我父亲。[眨眼]反正我本就是雄的。

白予安:[摇头失笑,任由岑碧青揽住她肩膀走向山林,身后法海的佛号渐渐消散]

三日后·南海珊瑚林

岑碧青:[晃着鱼尾]看!这珊瑚跟你发簪一个颜色!

白予安:[抱着青离坐在礁石上]小心别扎到尾巴。

岑碧青:[叼着珍珠游过来]给儿子的![吐在青离掌心]

白予安:[轻笑]他才三日,如何拿得住?

岑碧青:[化形抱过孩子]以后我教他化形,教他打架,教他——[凑近白予安耳边]教他别像他母亲一样傻,爱上不该爱的人。

白予安:[耳尖发红]贫嘴。[望向海面]小青,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么?

岑碧青:[指尖划过白予安锁骨]会。[严肃]除非你再敢提「飞升」二字。

白予安:[捏她脸]傻蛇,我现在连鱼尾都没藏,飞升作什么?[低头吻青离额头]有你们在,便是最好的天道。

岑碧青:[笑出虎牙]这才对。[皱眉]不过给孩子吃的奶不足了,明日我陆上抢些羊奶……

白予安:[拍她肩]又要胡闹!陆上多凡人……

岑碧青:[打断]凡人?[指了指自己眼睛]现在见着凡人,我只当看见会走路的包子。[凑近]不过你放心,我只抢羊奶,不抢美男。

白予安:[挑眉]抢美男?你敢!

岑碧青:[忙不迭摇头]不敢不敢!我这颗心。[按在胸口]早被你用灵力泡的发涨,装不下别人了。

白予安:[轻笑,指向远方]看,有鲛人在跳舞。

岑碧青:[转头望去]哪有鲛人……[见白予安耳尖泛红,愣住]你……你脸红了?

白予安:[别过脸]海水晃的。

岑碧青:[拽她入怀]明明是我刚才的话晃的。[尾鳍缠住她鱼尾]白予安,你再说一次——

白予安:[轻声]说什么?

岑碧青:[咬住她耳垂]说你喜欢我。

白予安:[耳尖滴血]……喜欢……

岑碧青:[痞笑]不够大声。

白予安:[抬头直视她]岑碧青!我喜欢你!从初遇时你追着我跑,到后来你替我挡佛光,到现在……[抚上她心口]一直喜欢。

岑碧青:[呼吸停滞,吻住她,鱼尾在海底搅起珍珠雨,青离在一旁咯咯的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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