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三千里》

感谢干音：周枝意、榆宸、南川娜娜、二小鸭、睡觉对我很重要、一只小花猪

感谢试本：念一、孤羊

医院

敲键盘

药师：又给你男朋友来取药了？—二小鸭

汪菲：嗯。麻烦您了。

递药

药师：平时得多盯着点，这药不能断。最近天气不好，情绪容易反复。

转场

脚步声，开门，关门

汪菲：（微喊）翔哥，我把药放茶几上了，还买了你爱吃的...

哐当一声

汪菲：...

脚步加快

汪菲：翔哥...你怎么了？

林翔：（吼）别过来！

汪菲：（着急）是我啊，菲菲。刚才给你拿药去了，还买了你爱吃的糖心蛋，还热着呢，在保温盒里。（继续往前走）

林翔：都说了别过来！你听不懂吗？

汪菲：（慌）我看到了，杯子碎了没事，我再给你买新的。早上给你泡的菊花茶，是不是凉了？等会儿我再给你泡一杯。

林翔：别装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烦？觉得我疯了？

汪菲：我没有，翔哥，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林翔：可我控制不住！脑子里全是声音，它们让我砸东西，让我吼，我手都在抖，连个杯子都抓不住！我不想吓你，可我...我就是控制不住 ...

汪菲：（心疼）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那些难受的感觉在跟你作对，不是你想这样的。

林翔：（突然攥紧她的手腕）你别骗我了！你手腕都被我捏红了，你肯定疼，你肯定觉得我是麻烦！

汪菲：不疼，真的不疼。你忘了上周我们看新家设计图吗？你说要在飘窗边种两盆粉白的绣球花，还要搭小架子让它们爬藤，你还说等花开了要给我拍照，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林翔：（松手，后悔）我弄疼你了...菲菲，对不起，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连自己都管不好，我是不是只会给你添乱？

汪菲：才不是！翔哥对我最好了...给我做好吃的，带我出去玩...这些...你都忘了？

林翔：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汪菲：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没事的...

林翔：我刚才砸了杯子，还差点弄伤你...

汪菲：（打断）真的没事的，杯子碎了能再买，我也没受伤。

林翔：（沉默几秒）...好。那地上的玻璃，你别捡了，我等会用吸尘器吸干净，我会小心，不会弄伤手。

汪菲：嗯，听你的。不过下次再难受，就砸我给你买的那个蓝色软枕头，你说像蓝天的那个，比玻璃杯安全，还不会疼。

林翔：你手都差点被划到了，刚才我还对你 ...还说不疼？

汪菲：哎呀真没事...我先去煮粥。你早上没怎么吃东西，胃该不舒服了。我把糖心蛋煮在粥里，你上次说这样吃最香，还记得吗？

林翔：记得...那粥要煮得稠一点，你上次煮的太稀了。

汪菲：（笑着点头）好，煮得稠一点...翔哥，以后难受的时候别一个人扛着，我在呢，我们一起扛。

林翔：......好。对不起，菲菲，让你担心了。

汪菲：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担心是应该的。而且，我刚才都说了相信你，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翔：嗯。

05:47 脚步声入词，音效没到就点一下这里

汪菲：来...粥好了...（放到餐桌）

林翔：（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一个建模）做这个模型的时候，我以为能拿金奖。

汪菲：（看向模型）你的设计很棒啊，评委不是说"充满人文温度"吗？当时你还说要在顶楼做个空中花园...

林翔：（笑一下，自嘲）人文温度？现在看就是个笑话。

汪菲：（顿了顿，深呼吸）别这么说。来，先吃饭，粥要凉了。

林翔：好...

汪菲：今天...你又吃不下药吗？

林翔：吃了，没用。  

汪菲:（顿了顿）先吃饭...

林翔:（吃了一口）好吃...

汪菲：医生说你得按时吃饭，知道吗？

林翔：明天复查...你别去了。

汪菲：（愣住）为什么？

林翔：你书店周末不是忙吗？我自己能行。

汪菲：（沉默几秒）我把下午的预约推了，陪你去完再回店里。

林翔：说了不用！我自己能走，不用人看着。

汪菲：（心疼）好。那你路上小心，打车去，别坐公交。

秒表

汪菲：（混响）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反复无常，今天电话响到自动挂断...他总这样，明明我一直都在，明明我愿意替他扛点什么，他却把“依赖”当成麻烦。

（林翔工作室）

敲门

脚步声，开门

林翔：你怎么来了？

脚步声，关门

汪菲：给你打电话不接，担心你。吃饭了吗？

林翔：（摇头）早上带的三明治，没胃口。

林翔坐到沙发上

汪菲：（看了眼桌上的药瓶）这瓶快吃完了，明天我陪你去开药吧。

林翔：（烦躁）说了不用！你能不能别总管着我？

汪菲：（担心）我不是管你，我是...

林翔：（打断）是觉得我可怜？觉得我离了你活不了？

汪菲：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不想看你这样折磨自己。你看看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林翔：（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汪菲：（拉住他）外面天气不好，会感冒的。

林翔：（甩开）别碰我！

汪菲：那你把外套穿上吧，别冻着。

林翔：（看着汪菲）...

（过了一会儿...）

林翔：菲菲，我是不是很没用？

汪菲：你还记得吗？那年我生日，你说要在屋顶种满蔷薇，让我每天醒了都能闻到花香。你蹲在地上画草图，铅笔芯断了三次，手被扎出血都没吭声，就盯着那几行字傻笑。

林翔：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连张完整的图都画不完，昨天对着电脑坐了一夜，屏幕亮到天亮，我就只画了条直线。你说我是不是废了？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谈什么花园？

汪菲：去年冬天我发烧，你背着我往医院跑，雪没到膝盖，你摔了三跤都没松开我。到了医院你冻得说不出话，却先问医生我会不会留疤。

林翔：这些都过去了...不提了...

汪菲：不提？怎么能不提？你总说自己没用，可在我快被客户刁难哭的时候，是你攥着我的手说“咱不干了我养你”，在我妈住院缺钱的时候，是你瞒着我去跑夜间代驾，回来时鞋里全是冰碴子...

林翔：可我现在连药都快买不起了...我看着你偷偷把书店的盈利存进我卡⾥，看着你吃了一个礼拜的咸菜，我...

汪菲：傻瓜，钱没了可以再赚，图画不出来可以慢慢画，可你要是垮了，我怎么办？你记不记得你说过，我的书店要开在你设计的房子里，落地窗外就是你种的花？这话你不能不算数。

林翔：（哽咽）我怕...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了...

汪菲：那我们就不等。今天我们先回家吃饭，明天你要是有力气，就画一片花瓣，没力气就晒太阳。花园大不大没关系，有你在，哪怕只有一盆花，我也觉得那就是花园。

林翔：（哽咽）...

秒表

汪菲：（混响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终于要跟我说分手，我知道，这些全是硬撑的狠话，可我怎么会走？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转场

敲门 

脚步声，开门 

汪菲：这几天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

林翔：（打断）在工作室待了几天...

关门，脚步声停入

汪菲：（转身握住他的手）饭吃了吗？我给你做碗面吧。

林翔：（抽回手，深吸一口气）菲菲，我们分手吧。

汪菲：你......你说什么？

林翔：我说分手。我给不了你像样的日子，这样拖着...对你不公平。

汪菲：我什么时候要过像样的日子了？林翔你看着我！你说要给我画一辈子设计图，我书店当时也不景气，我们也过的不怎么样，我嫌过吗？

林翔：那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能做到...

汪菲：现在日子比之前好了，你缺总是想着退缩，而且我相信，你只是暂时......

林翔：不是暂时！是永远！我每天醒过来就想躺着，什么都做不了，连对你笑一笑都觉得累！你要跟这样的人耗到什么时候？

汪菲：耗到你好起来！耗到你重新拿起画笔！林翔，你忘了去年冬天我们在雪地里说的话了吗？你说要等春暖花开......

林翔：（打断）春天来了又怎么样？我心里的雪化不了！永远化不了！

汪菲：那我就陪你等！一年不行就十年！我不怕等...

林翔：别傻了！你以为这是感动谁？你是在折磨你自己！我看着你这样，我更难受！

汪菲：所以你就用分手来解脱？林翔，你好自私！

林翔：对，我就是自私。我不想看着你被我拖垮，不想你以后想起我，全是这些糟糕的日子。

汪菲：可我想起你的时候，是你第一次带我去看工地，指着蓝图说这里要盖个花园，是你把省下来的钱给我买第一本精装画册；是你......

林翔：（转过身，捂住耳朵）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汪菲：（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哽咽）我不说了。但我不走。你想骂我想赶我都可以，我就在这......

林翔：你走吧......求你了......我快撑不住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汪菲：（哽咽）我见过你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你现在的样子......哪一个，我都喜欢...

林翔：（猛的转过身）喜欢？你把这叫喜欢？看着我一天比一天消沉，一天比一天像个废人，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汪菲：不是的...我是想陪着你好起来，我们一起...

林翔：一起？怎么一起？一起对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一起数着药片过日子？还是一起看着你的书店慢慢的再冷清下去，就因为你要守着我这个累赘？

汪菲：（用力摇头）书店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只要你...

林翔：（打断）只要我什么？只要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菲菲，你醒醒吧！我回不去了！那个能给你画花园，能带你出去玩的林翔，早就死了！

汪菲：（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林翔：别碰我...

汪菲：就算你真的变了，我也...

林翔：（打断）你也什么？也跟着我一起烂掉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林翔就算再没用，也做不出这种事！（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汪菲：（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互动）

林翔：（吼）你走，现在就走。把你的东西带走，把你的关心也带走，全部带走...我不需要...（松开她）

汪菲：林翔，你看着我...

林翔：（别过脸）我不想看。

汪菲：（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在工地上摔断了腿，躺在医院里，还硬撑着给我画设计图，说等你好了，就亲手把它建起来。那时候你比现在难多了，可你没说过一句放弃...

林翔：（呼吸急促）那时候...那时候不一样...

汪菲：哪里不一样？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爬不起来了，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会嫌弃你？

林翔：我不想...不想你跟着我受苦...

汪菲：受苦？在你身边，就算吃泡面我都觉得甜。可看着你把我往外推，看着你自己折磨自己，这才是我最大的苦...

林翔：我...我没办法...我每天都在想，要是没有我，你会过得多好...

汪菲：没有你，我过得好不好，又有什么意义？林翔，别再说分手了，好不好？你要是觉得累，我们就停下来歇一歇，你要是觉得疼，我就替你分担一点，别把我推开... 

林翔：（哽咽）...

秒表

汪菲：（混响）日子好像是慢慢好起来了，书店的客人也多了些，他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再没有赶我走，那些难熬的日子，好像真的熬过去了...让我一度觉得，春天...真的要来了...

公园

微风

脚步声直接入

汪菲：（指着天上的风筝）你看，那个蝴蝶风筝飞得好高。

林翔：嗯...

汪菲：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有长椅。

脚步加快，坐到长椅上

汪菲：（从包里掏出苹果）吃点水果吧，我洗过了。

林翔：（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挺甜的。

汪菲：（笑）那是，我挑了好久呢。

林翔：下周，我们去工作室看看吧，我想把那个空中花园的设计图改改。

汪菲：（惊喜）真的吗？太好了...

林翔：嗯，我想加个秋千，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汪菲：（用力点头）嗯！ 

转场

（汪菲书店）

电话铃声接通入词

汪菲：你好，哪位？

护士：汪菲是吧？—睡觉对我很重要

汪菲：是，您是？

护士：市人民医院的，林翔是你男朋友吧？

汪菲：他怎么了？

护士：他现在在医院，人好像快不行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快过来看看吧。

医生：患者发病失控伤到自己，失血过多，伤口伤及胸腔要害，我们尽力了…对不起...—一只小花猪

开门，仪器音效

到病床蹲下

汪菲：翔哥...

林翔：（虚弱）菲菲...我好像...有点喘不上气...

汪菲：（哽咽）你怎么这么傻...

林翔：菲菲...对不起...又让你...哭了...

汪菲：你看，我把你常带的画夹也带来了，等你好起来，我们继续改空中花园的图纸好不好？

林翔：我可能好不了了...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知道吗...菲菲...别哭了...好吗...

汪菲：我没哭，是医院的灯太晃眼了

林翔：还说没哭呢？你看...妆都花了...

汪菲：医生说你这只是皮外伤...等你好了...我在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好不好？

林翔：菲菲...我的情况...我知道...我爱...替我...好好...活着（断气）

汪菲：林翔！你别走！你还没把空中花园弄好呢！我还没告诉你，我也爱你啊！你回来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

汪菲：（拿起画夹看自言自语）那时候你总说我看书太认真，喊三声都不抬头，非要凑到跟前吓我一跳才行。

林翔：（混响）谁让你不理我？我不吓你，你能知道旁边还有个大活人等着跟你说话？

汪菲：你刻这玩意儿的时候，手都被木刺扎破了，还嘴硬说不疼。后来还是我拿针给你挑出来的，你龇牙咧嘴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

林翔：（混响）那不是怕你担心嘛。再说了，这点小伤算什么？等以后给你建花园，搬砖扛木头，我肯定比画画更有劲儿。

汪菲：你那天举着那支蔫玫瑰，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心都快跳出来了。结果你就说要建花园，我当时差点没忍住笑。

林翔：（混响）我那是没准备好嘛。本来想先跟你说花园的事，等设计图出来，再拿着戒指跟你求婚。我还想好了，求婚那天，就把玫瑰插在花园的第一盆土里。

汪菲：你说要在花园搭个花架，夏天让葡萄藤爬满，我们就坐在下面吃西瓜。你还说要在秋千上挂串小灯，晚上亮起来像星星。

林翔：（混响）还要种你喜欢的茉莉，晚上开了花，一院子都是香的。我还想在墙角种棵石榴树，等结了果子，就摘下来给你剥着吃。你以前总说，石榴籽红红的，像小灯笼。

汪菲：你画这些的时候，是不是就在想，我们以后住在这里的样子？

林翔：（混响）天天想...想你早上起来浇花，想我在旁边给你递水壶。想我们傍晚坐在长椅上，看太阳慢慢落下去。想了好多好多，想了...一整个冬天...

汪菲：你看你把我画得，马尾都歪到耳朵后面了。那天我蹲在书店门口喂流浪猫，你举着速写本蹲我旁边，猫都被你吓跑了，你还让我别动，说我这个姿势最灵动。

林翔：（混响）那不是怕你动了就画不出那份憨劲儿嘛。再说了，吓跑了猫才好，省得它跟我抢你注意力...你那天给猫顺毛的样子，特别温柔...温柔得我都想变成那只猫...

汪菲：（继续看着画夹）这是去年夏天我们去郊外看的那棵老槐树吧？你说它都活了上百年了，肯定见过好多像我们这样谈恋爱的。我当时靠在树上打盹，醒来就看见你在画它...

林翔：（混响）我不光画了树，还画了你流口水的样子呢。后来怕你生气，偷偷撕了。我当时就想，等我们有了花园，也种棵槐树，让它看着我们变老。

汪菲：真希望回到以前...

林翔：（混响）我们回不去了...

汪菲：这次...真的回不去了...

林翔：（混响）对不起啊，还是没能陪你等到春天。上周你说街角的玉兰花打苞了，我其实偷偷去看了，花苞鼓鼓的，像你冬天总揣在兜里的暖手宝。你总笑我比喻老土，可我真的觉得很像。空中花园的图改了七遍，秋千的绳子我加粗了，你总怕荡高了会断，东边的花架留了空位，你说想种葡萄，秋天能摘着吃，还有那个木桌，我画了四个小凳，想着以后张远他们来做客，能围在一起吃你做的红烧肉。其实我试过的，菲菲。医生说我有好转的时候，我偷偷把药瓶上的标签都撕了，怕你看见上面的“重度”两个字又哭。那天在公园，你说风筝飞得高，我其实想说真像我们以前规划的日子，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书店靠窗的位置，我总觉得空着。以前总笑话你看店时爱发呆，其实我偷偷画过你，那些画都放在画夹最底层了，如果...你找到真正对你好的人，你就把这画夹扔了吧，别让人家误会...别恨我，好不好？我怕疼，更怕看你疼。你总说我们一起扛，可我看着你眼底的黑眼圈，看着你把药混在我的维生素里骗我吃，看着你对着镜子偷偷抹眼泪...我扛不住了，菲菲。替我看看春天吧，看玉兰花落满你书店的台阶，看空中花园的绣球花开成海，看秋千荡到最高时，能不能摸到云。要是想我了，就去秋千上坐会儿，风吹过三千里...会把我的话带给你。其实...我没走，我就在春天里，在你笑的时候就会出现... 菲菲...我爱你...

汪菲：我也爱你...（哭会儿）...

这个本子写了好久了，现实有点忙，没时间弄本了，但是我又不想白写，哈哈哈，所以就草草上传了，有点不完整了，剧情有点快，大家将就玩儿，请勿喷啊，多给给我们这些为爱发电的作者们一点儿鼓励哈，你们的鼓励是就是我们这些人写本的动力，你们好好玩本哈，我忙现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