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坊出品

《渔火照归途》

编剧：渡九 后期：渡九 报幕：姜姜

虞长庚：以前总觉得“山河”是字，现在才懂——山是护着村子的土坡，河是养人的河水，还有……（看她的眼睛）是身边想护着的人。——沅芷（混响）

桑白榆：那我们就一起守着——山，河，还有他们。——明月菟（混响）

注意：禁止对本作品进行私自改编，翻录上传等行为。

（这里的场景，便是转场）

场景：青禾村晒谷场·批斗现场

环境音效

背景：大喇叭失真的口号声（“打倒右派分子！”），混着群众模糊的起哄声

脚步

群众甲：（站在台下前排，操着本地口音）：叫你不老实！还敢瞪人？！

石头“咻”的飞出

桑白榆：怎么能打人呢……

群众乙：姑娘家别多事！那是从城里来的右派，该斗！

虞父：咳咳……咳咳

虞长庚：（身体猛地横在父亲身前）爸！躲我后面！

肉体被砸中的“闷响”

石头砸人

- 关键细节音效

手腕银镯撞在旁边木杆上——“当啷”一声脆响，镯子弹落在土台边缘。

桑白榆：我的……

虞长庚：快把东西捡起来，站远点！

群众甲：看那丫头！是不是跟右派一伙的？！

桑白榆：我……我不是……

虞长庚：（低声道）快走吧

啪，鞭子抽打身，快走

脚步走远

​场景：知青点通铺土屋·夜晚

环境音效

- 背景：屋外虫鸣唧唧，远处传来狗吠

洗衣服声同声入

桑白榆：（小声）红姐，白天晒谷场那个……挡在他爸前面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啊？

李红：你问那个右派？叫虞长庚。听说以前是城里工厂的技术员，长得是周正，可惜了……（压低声音）他爸还是大学教授呢，现在不也得戴着高帽挨斗？

王芳：（撇撇嘴）再好看有什么用？右派的帽子扣上，这辈子就算完了。昨天他挡在他爸前面那下，看着倒像条汉子……

桑白榆：（默默念叨）虞长庚……长得那么周正的人，怎么就……

啪，水花声

李红：白榆你可别瞎想！桑干事说了，右派都是敌人，跟他们划清界限才是正理！

桑白榆：哦～

王芳：（压低声音）我听老乡说，虞长庚以前在城里还拿过技术标兵呢……你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右派？

李红：王芳！不想挨批斗就闭嘴！（对桑白榆）白榆你记住，少打听这些事，对你没好处！

场景：虞家土坯房·黄昏下工后

环境音效

- 背景：村口广播播放革命歌曲

老人咳嗽声

敲门声

桑白榆：（声音放轻）请问……有人在吗？

- 音效：咳嗽声顿住，脚步声拖沓靠近

拉开门闩声

虞父：（虚弱）你是?

桑白榆：我们昨天见过（停顿）哦，昨天就见您一直在咳嗽，这个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药，您试试看……

虞父：（声音颤抖）唉……姑娘家，不该跟我们这右派沾边的……

转身脚步

桑白榆：伯父，您快吃吧，这挺管用的

承重的脚步声

哐当，放锄头声入

虞长庚：爸，我从队里……（愣住）

虞长庚：你怎么来了

桑白榆：（小声）我……我就是看大爷咳嗽

虞父：是这姑娘好心……给我送药来了……

虞长庚：队里规定，知青不能随便串右派的门。（顿了顿）药我收下了，钱……

桑白榆：不要钱！（说完又低下头，声音变轻）这药……本来就是治病的……我自愿给的

虞长庚：药放下就走吧，别让人看见。谢……谢谢你

桑白榆：嗯，（转头）伯父，您要记得吃药，一天3次，一次一颗。

虞父：姑娘，难为你心善了，长庚，送送人家

脚步声同入，远处狗吠声，夜间的蝉鸣声

虞长庚：青禾村的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但你是知青，前途还长。（顿了顿，声音放软）别跟我们这种人搅在一起。

桑白榆：可你那天在晒谷场，不是也护着你爸吗？难道孝顺也是错？

虞长庚：时代不一样了。跟我们走近了，你叔父知道了，能轻饶你？

桑白榆：你……知道我叔父是……

虞长庚：这有什么难猜的，都姓桑

桑白榆：那你觉得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虞长庚：并没有，看得出来，你和他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

桑白榆：噗呲，那不就行了。我爸教过我，该帮的人，不能不管。

脚步停

虞长庚：姑娘，就送你到这儿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桑白榆：别姑娘姑娘的了，我叫桑白榆。再见（挥了挥手）

脚步跑远声

混入夜虫“唧唧”的低鸣

虞长庚：桑白榆……

吱呀，开门声

虞长庚：她……倒不像桑颂和的侄女。

虞父：（咳嗽两声）人心是装不住的，眼里有没有暖意，一看便知。（指了指炕头）那姑娘刚才偷偷放了个白面馒头，你瞧见没？

虞长庚：知青的口粮本就紧巴……以后让她别来了，免得被人撞见说闲话。

虞父：哎～

【场景：知青点院外·黎明】

【环境音效：公鸡“喔喔”啼鸣】

远处读书声忽然拔高，是孩子们齐读“人之初，性本善” 表现出听到读书声入

虞父：前阵子听人说，村里来了个知青老师，把牛棚打扫出来当教室，说的应该就是昨天那姑娘了……（顿了顿）可惜了那些该子，以前连铅笔都摸不着。

虞长庚：（低声）她叔父要是知道她给“右派”送药，怕是要摘了她的教师资格……

场景：牛棚教室·晌午

粉笔在黑板上的沙沙声

桑白榆：（指着“山河”二字）这两个字要记住——山是青禾村背后的山，河是村前的河，合起来就是咱们的家。

桑白榆：好啦，休息一会儿吧

小姑娘：（怯生生）桑老师，昨天我看见你往虞右派家去了……我娘说，不能跟他们说话。

桑白榆：（声音温软）虞爷爷以前是教大学的，比老师懂得多呢。他虽然是右派，可没做过伤害我们的事呀，记住了，不管对谁，该帮的时候都要帮，懂吗？

小姑娘：嗯，我听桑老师的。

桑白榆：真乖，去玩吧。

教室外，传来脚步声

虞长庚：桑老师……这是我爸让我送来的。

桑白榆：这是……三字经。谢谢虞伯父，这是他亲手写的吧，字可真漂亮。

虞长庚：我还要去队里，就不打扰了。

场景：牛棚教室，下午

脚步声

桑颂和：（扬声）桑白榆，出来一下。

桑白榆：（声音淡）桑干事找我有事？

桑颂和：县教育局的通知，让你下周去公社领新教材。（顿一顿）政府安排你教书是信任，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少跟不该来往的人走太近。

桑白榆：我教孩子们读书，按规定办事，没什么不该的。

吱呀

小姑娘：（小声）桑老师，这个字我不认识……

纸张声

桑颂和：这不是虞右派的字吗？这也敢往教室里带？桑白榆，我提醒你，别仗着有教育局的任命就忘乎所以。

脚步声

虞长庚：（扬声）纸是我送的，跟桑老师无关。上面的字都是《三字经》里的，教孩子认没错。

桑颂和：（对桑白榆）呵呵，下周三之前把领教材的回执给我。（又瞥了眼虞长庚）虞长庚，别忘了下午去公社交劳改思想汇报。

皮鞋声渐远

桑白榆：呼～你抱那么多茅草干嘛

虞长庚：给孩子们铺座位，给你……也铺一个。

桑白榆：嗯，谢谢你。我替孩子们也谢谢你。

虞长庚：（低声）有新教材……是好事。这群孩子们终于能读书了，以后能走出去，能报效祖国，不会像我一样……

桑白榆：像你怎么了，你很好，我上课去了

脚步声，吱呀开门声

桑白榆：（扬声）孩子们，接下来咱们学“友”字——朋友的友，互相帮衬的意思。

场景：青禾村村委会·雨连下第七天

雷雨交加，同入

桑白榆：（声音带点急）再这么下，后山泥石流要冲西坡田了！河堤也撑不住！公社救援队后天才能到，咱们不能等！

群众甲：（嘟囔）桑老师，不是不信你……可虞长庚一个右派，他懂啥？别是想借抗灾翻案吧？

群众乙：就是！往年发水都听公社的，哪轮得到他指手画脚？

虞长庚：（声音哑却稳）我在城里修过三年水库，比谁都清楚这河堤的软肋。（指图纸红圈）这里是沙土层，必须用松木桩打牢，填沙袋——今晚不弄，明天全得淹！

群众甲：你说打桩就打桩？松木在山坳里，这鬼天气咋去砍？

虞长庚：我去砍。信我的，跟着桑老师腾粮仓、搭避难棚；不信的，（瞥眼窗外河水）等着家被淹。

脚步声

桑白榆：西坡田是全村的口粮，不能就这么淹了。我跟他去砍树。

李红：白榆都去了，我也去

王芳：算我一个，我也能砍树

群众甲：这帮小姑娘都去了，我也去，不能光靠姑娘们。

场景：后山松林·黄昏

远处雷声，砍树的“咚咚”声

桑白榆：大家注意安全

吱吱，树身断裂声

桑白榆：嗯？什么声？

虞长庚：（大喊）小心!

树打到人身上的“闷响”

桑白榆：虞长庚！你怎么样？！

虞长庚：（嘶……）断了根骨头而已。

群众甲：快搭担架！先送他去避难棚！

场景：临时避难棚·深夜

桑白榆：疼就喊出来，这儿没外人。

虞长庚：小时候摔断腿，我爸也这么给我上药。（看她，目光软下来）你刚才扑过来的时候，像只护崽的母鹿。

哐当，勺子摔碗里声

桑白榆：（嘴硬）谁护你了……我是怕你死了，没人指挥修河堤。

油纸包“窸窣”声

虞长庚：呐，刚张婶给的烤红薯，你吃吧

虞长庚：（侧耳听雨声）雨停了，得抓紧时间了。

场景：青禾村河堤

湍急河流声，同入

虞长庚：左边再加三层沙袋！对，用铁丝捆紧！那边的缝隙用茅草塞实！

桑白榆：你的腿不能再动了，我来喊就行。

虞长庚：差最后一步，不能出岔子。（大喊）注意角度！偏左三寸就顶住石头了！

“水退了！河堤顶住了！

场景：青禾村村委会·黎明

一群脚步声

桑颂和：（带着官腔）同志们辛苦了！这次抗灾胜利，全靠大家听从指挥……

桑颂和：我已经向公社汇报了，这次能保住河堤，主要是我提前组织大家加固……（瞥见虞长庚，话顿了顿）当然，个别群众也出了点力。

虞长庚：（声音平静）只要河堤没事，谁的功劳都一样。（对村民们）大家快去检查田地，能抢收一点是一点。

脚步声

桑白榆：桑干事，这次抗灾全靠虞长庚带头，你不能……

桑颂和：桑白榆！注意你的立场！跟右派站在一起，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虞长庚：桑干事要记谁的功劳都行。我只求你一件事——让孩子们尽快复课，教室漏雨的地方赶紧找人修好。

桑颂和：别以为做点事就能翻案。复课的事公社自有安排！

皮鞋声

桑白榆：（哭腔）你就这么让他……

虞长庚：别哭，（笑了笑）我爸说过，做事不是为了让人记着。（指了指窗外）你看，天放晴了。

远处 孩子们的笑声

桑白榆：是晴了。（转头看他）等你的腿好了，我们一起修教室。

场景：青禾村牛棚教室·清晨

钉木板的“咚咚”声

桑白榆：歇会儿吧，你腿还没好利索。

虞长庚：趁天晴多弄点，孩子们下周就能复课。

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群众乙：桑老师，虞同志，修教室咋不叫上我们？

群众甲：我家小子说了，再不上学就要把“山河”二字忘了！

众人哄笑，老师们笑起来

虞父：这是我以前备的粉笔头，还能用。（看儿子锯木头的样子，对桑白榆）这孩子，打小就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桑白榆：伯父气色好多了，药还在吃吗？

虞父：托你的福，能跟着搭把手了。（忽然压低声音）他昨晚还在磨斧头，说要给你做个新讲台呢。

虞长庚：（故意大声喊）张叔，那根梁再垫高点！

场景：牛棚教室·黄昏

虞长庚：以前总觉得“山河”是字，现在才懂——山是护着村子的土坡，河是养人的河水，还有……（看她的眼睛）是身边想护着的人。

桑白榆：那我们就一起守着——山，河，还有他们。

场景：青禾村公社办公室·午后

蝉鸣声，钢笔划过纸上“沙沙”

桑颂和：桑白榆，你自己看看！这是公社收到的举报信——有人说你借着教书的由头，天天跟虞长庚那个右派混在一起，甚至在抗灾的时候还当众给他送吃的，拉拉扯扯！

桑白榆：（挺直脊背）我给虞长庚送吃的，是因为他为了护河堤断了腿；一起修教室，是为了让孩子们能早点复课。这些事全村人都看在眼里，怎么就成了拉拉扯扯？

桑颂和：（冷笑一声）全村人？现在是阶级斗争的关键时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也容易被表象迷惑！你是桑家的人，本该跟我一起站稳立场，却偏偏要往右派堆里扎——我看你是被那小子灌了迷魂汤！

桑白榆：虞长庚不是坏人！他为村里做的事，比某些只会抢功劳的人多得多！

桑颂和：（猛地拍桌）放肆！你这是在质疑公社的判断？告诉你，县教育局已经收到我的报告了，说你在牛棚教室使用右派编写的教材，还跟右派分子划不清界限——再这样下去，你的教师资格别想要了！

桑白榆：（攥紧拳头）我教孩子们认的是《三字经》，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我帮虞长庚，是因为他值得帮。你要是想撤我的职，就凭真凭实据，别用这些龌龊手段

桑颂和：真凭实据？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安一个“包庇右派”的罪名！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写检讨，当众跟虞长庚划清界限；要么我就把报告送上去，不光撤你的职，你妈在城里诊所的工作也得黄！你想让她一把年纪丢了饭碗，跟着你受牵连？

桑白榆：你……拿我妈威胁我？爸爸过世后我不求你对我们母女有什么帮助，你不但不念旧情，还总是打压我，现在还用我妈威胁我，呵呵（冷笑）你真的是我叔父吗？我们除了姓氏相同是不是就没任何关系了？

桑颂和：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得，你爸爸也是你们娘俩克死的，扫把星。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明天早上要是看不到你的检讨，我就往城里打电话，让你妈连夜卷铺盖！

桑白榆：你太过分了！

跑步声，“哐当”关门声

场景：牛棚教室·傍晚

蛙鸣声（这里需要桑白榆CV自行哭泣）

脚步 这里节奏可以慢点

虞长庚：怎么了？哭了？

桑白榆：我叔父……他说要让我妈丢工作……就因为我跟你来往……

虞长庚：是我连累你了。

桑白榆：（摇头）不是你的错……（吸了吸鼻子）我爸走的时候跟我说，做人不能昧良心。可我妈她……

虞长庚：明天我去跟你叔父说，就说一切都是我纠缠你，跟你没关系。

桑白榆：没用的！他就是想逼我跟你划清界限……（忽然笑了，带着泪）可我偏不。我妈要是知道我为了保住工作，把良心丢了，她也会骂我的。

场景：青禾村公社门口·清晨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桑颂和：（语气冰冷）公社研究决定，派你去三十里外的红光煤矿当矿工，今天就出发。

虞长庚：去可以，你不许在为难白榆和她母亲。

桑颂和：右派分子还提上要求了？这是组织安排，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虞长庚：你必须答应，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调令是怎么来的。

桑颂和：（打断他，扬声）少废话！矿上的人在村口等着呢，赶紧收拾东西！

场景：青禾村村口·日头偏西

群众甲：（偷偷塞给他两个窝头）虞同志，到了矿上照顾好自己，那地方苦啊。

李红：白榆，别太难过了……9

桑白榆：（哽咽）给你拿的药呢？带了吗？

虞长庚：嗯，带了。（转头面对李红）红姐，麻烦你照顾好她。

李红：嗯，放心吧。

桑颂和：（站在远处吆喝）磨蹭什么？再不走天黑前到不了矿上！

脚步声，（脚步声起便有轻微咳嗽声，虞父的CV自行配）

虞父：长庚，爸跟你说几句。

虞父：记着，到了矿上别硬碰硬，咱们身子骨经得起打，经不起耗。

虞长庚：嗯，我记住了

虞父：国家总有需要技术员的那天。咱们是读书人，也是中国人，骨头碎了，学问不能碎。（顿了顿，指了指桑白榆的方向）那姑娘眼里有光，跟她守着的这片山河一样。你得活着回来，不光为她，也为……将来能亲手把坏掉的机器修好。

虞长庚：爸，我懂了。

桑颂和：还说！再不走就把你也发配过去！

虞长庚：您多保重。

虞父：去吧。

脚步声停后入

虞长庚：（扬声）白榆，等我回来和你再守山河。

驾，马鞭声，车轱辘声

桑白榆：（挥手，哽咽）嗯，我等你

两年后

（虞家收到平反文件，恢复名誉并获得补偿，虞长庚从矿场归来，与此同时，村民联名举报桑颂和贪污腐败、迫害群众，桑颂和被依法惩处。）

场景：青禾村虞家土坯房·春日午后

燕叫

纸张声

虞父：（慢念）平，反，文件!（声音颤抖）长庚……长庚他能回来了……

脚步声，“吱呀”院门声

虞长庚：爸，我回来了

虞父：（扑过去抱住他，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场景：青禾村公社大院·同日傍晚

敲锣声3声

群众甲：（举着联名信高喊）打倒贪官桑颂和！他把公社的救济粮都倒卖了！

李红：去年冬天，他还克扣我们知青的口粮！

王芳：就是他逼虞长庚去矿上的！还威胁白榆！

领头的干部（虞长庚夹一下）：“经调查，桑颂和利用职务之便贪污救灾款、迫害群众，证据确凿！现在依法将其逮捕，听候处理！”

人群声渐小

桑白榆：（转身）你……你回来了？

虞长庚：给孩子们带的新课本，县教育局发的。怎……怎么哭了，（慌忙）白榆……不哭……不……（被抱住）

衣服摩擦声

桑白榆：虞长庚……呜呜呜呜呜你回来了，呜呜呜呜呜

虞长庚：（轻声温柔）嗯，我回来了

哭会儿，哄会儿

虞长庚：孩子们还在等我们呢，去看看新教室？

桑白榆：嗯，他们昨天还在问，那个会修桌椅的虞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河水潺潺、鸟鸣清脆的自然声

场景：青禾村教室·清晨

孩子们的嬉笑声

桑白榆：今天怎么老盯着我看？

虞长庚：下午带你去河边走走吧，好久没去了。

桑白榆：（点头）好啊，我把孩子们的作业本改完就去。

场景：青禾村河畔·黄昏

微风吹过芦苇荡

虞长庚：白榆，我报名参军了。

桑白榆：你说什么？

虞长庚：边境需要技术员，我学的正好能用得上。本来想早点告诉你，可……

桑白榆：什么时候走？

虞长庚：明天一早，火车在公社车站发车。

桑白榆：为什么不早说？是不是怕我拦着你？

虞长庚：我知道你不会拦我。

桑白榆：明早，我送你。

场景：公社火车站·次日清晨

桑白榆：里面是一些干粮，还有防蚊虫的。还有……我写的信，等你到了再看。

衣服摩擦声

虞长庚：（抱住）白榆……你……不要等我……（打断）

桑白榆：（哽咽）你再说，我就跟你一起去。（停顿一下）虞长庚，别想丢掉我，我告诉你，我已经等了你两年了，现在放弃那我岂不是很亏，我得等到你回来补偿我。

口哨集结声

火车开动

桑白榆：（内心，混响）山河路远，你往前走，我在后面守着，你回头就能看见。

火车嘈杂的背景声

纸张声

（虞长庚还是提前打开了信封）

各位老师可以念出来，也可以就看看。

桑白榆：（信，混响）长庚，你肯定偷偷把信提前打开了吧，哈哈，我太了解你了，昨夜改完作业本，我坐在油灯下写这封信，笔尖在纸上洇开了墨点，孩子们还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当你去公社送图纸了。小石头今早塞给我半块烤红薯，说“给虞叔叔留着，他回来准饿”，我没告诉他你一时回不来，只把红薯收进灶膛里温着——说不定哪天你就回来了呢，像从前那样，突然靠在门框上，笑着说“我回来了”。伯父的咳嗽见轻了，昨天他去河边捞了两条鲫鱼，非要让我给你留着，我说“长庚在火车上吃不上”，他才作罢，转身去翻晒你编的草席，说“等他回来，铺着软和”。你给我画的那幅青禾村地图，河边的芦苇、牛棚的窗棂都标得清清楚楚。我找了把锁锁上了，钥匙藏在门楣的砖缝里，还是你教我的那个地方——你看，什么都没变，就等你回来接着画。信写到这儿，窗外的鸡叫了头遍，该起身去车站了。此去万难，我不敢求你平安归来，子弹不长眼，战场上千万要机灵。我会每天给芦苇荡里的老槐树系红布条，等你回来。等凯旋那天，我们去芦苇荡放河灯，把这些日子没说完的话，都顺着水流说给月亮听。不多说了，再写下去，怕是赶不上送你上火车了。等你回来。

白榆

眼泪滴落声

火车鸣笛声

（听会儿音乐吧）

END

这个本送给我们“小作坊”的明月菟宝宝，希望她天天开心，宝贝，你真的很优秀哟。也希望玩这个本的各位老师们，都能心有所属。

创作不易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我会努力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