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宝平：富二代，霍巡的高中同学。没有谈过恋爱，单纯 （准备一杯水）

霍巡：高穷帅，矛盾，自厌。攻。（内心复杂，这个角色建议提前看本，准备一杯水）

简介：汤宝平留学回国工作，顺风顺水，直到再遇高中暗恋过的白月光。

感谢干音：楚二

Bgm1

车驶入

陈小东：哎，来活了？——楚二

霍巡：你坐下吃，我去看看。

00：11脚步

霍巡：（低头戴手套）兄弟，车怎么了？

汤宝平：后视镜裂了，车门也有划痕……霍巡！你是霍巡！？

霍巡：（抬头，皱眉）……

汤宝平：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七宝中学的……

霍巡：汤宝平，对吗？

汤宝平：对。你记得啊？

霍巡：……有点印象。

汤宝平：你高三转到哪个学校去了？我从医院回来就没看见你，问遍了同学，他们也不知道。

霍巡：搬去无锡了。

汤宝平：这样啊。那你……

霍巡：你车怎么回事？

汤宝平：电瓶车撞的。我正准备右转，还没变道她就冲过来……还好人没什么事。

霍巡：听起来像是电瓶车的责任。你放人走了？

汤宝平：她不肯赔钱，闹下去也影响交通。

霍巡：（嗤笑，小声）人傻钱多。

汤宝平：你说什么？

霍巡：你挡着光了。

汤宝平：哦……（后退一步）

霍巡：这个牌子的车修一下估计要小三千了，你确定要修吗？

汤宝平：修啊。

霍巡：那我给你登记一下，你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汤宝平：好，麻烦你了。

霍巡：（递平板）签这里。大概两天取车，（指一下）关注一下公众号，会给你推送进度。

汤宝平：谢谢。……这样就可以了么？

霍巡：嗯。洗手间在后面。

汤宝平：啊？

霍巡：我手套很脏，刚才碰到你了。

汤宝平：哦……（挫了挫手指）我不用洗手，没什么的。

霍巡：还有事？

汤宝平：……那个，我等着用车，要不……（紧张）我加你微信，可以吗？

霍巡：……（沉默三秒）

汤宝平：不方便吗？（尴尬）对哦，你说公众号也有通知的……

霍巡：可以，你扫我吧。

汤宝平：好！

02：45扫码

02：58电话铃四次，接起

霍巡：（电话音）喂。

汤宝平：（不用电话音）你好，是霍巡吗？

霍巡：（电话音）嗯。

汤宝平：我是汤宝平。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所以我……

霍巡：（冷淡）有什么事？

汤宝平：哦，上次辛苦你帮我修车，想请你吃个饭。你这几天方便吗？

霍巡：没什么辛苦的，又不是没收你钱。而且我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时间。

汤宝平：（鼓起勇气）今晚呢？今晚你有时间吗？

霍巡：……那就今晚吧。

汤宝平：好啊。

04：02酒吧

霍巡：想喝什么？我给你调一杯。

汤宝平：你会调酒？

霍巡：会啊。打工的时候学过，不是很难。

汤宝平：我不太懂酒，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霍巡：一般的酒都会调，调得最好的是那种五颜六色的。

汤宝平：有名字吗？

霍巡：名字很土，叫…天堂之吻（慢一点，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

汤宝平：（脸红）就要这个。

霍巡：嗯。

04：39倒酒，加冰块，盖上，开始摇酒

汤宝平：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啊？怎么用左手摇酒？

霍巡：（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这种五颜六色的摇起来费劲，左手劲大，方便。

05：04摇酒

汤宝平：你摇酒好帅，大家都在偷偷看你。

霍巡：就是为了耍帅学的嘛，小姑娘都喜欢。

汤宝平：……你给几个女朋友调过？

霍巡：哼（笑而不语）

汤宝平：……都数不过来了吗？

霍巡：女人会爱上折磨她们的男人①，我太坏了，不祸害姑娘。不过……前男友倒是有一个。

汤宝平：前男友！？

霍巡：好了。（ 05：40打开摇酒器，倒出酒液）天堂之吻。试试。

汤宝平：谢谢。（心不在焉）很好看。

霍巡：其实不太好喝，就是看着好玩，

汤宝平：前男友……我是说，你的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霍巡：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八卦。

汤宝平：……

霍巡：别作出这副表情，又没说不可以问。他，是我的一个客人。

汤宝平：啊？客人？

霍巡：别误会，就是我当导游的时候，带过的一个客人，香港人，大学生。

汤宝平：（喝了一大口酒）

霍巡：慢点喝，你这样容易醉的。

汤宝平：后来呢，那个香港大学生追你，你就和他谈了？

霍巡：一开始觉得他还行，聊着挺有趣的。后来，我们断断续续聊了一个月，他又飞过来找我……

汤宝平：别说了！我又不想听了……头晕。

霍巡：跟我来，出去透透气。

07：18脚步，两人漫步在苏河湾

汤宝平：……刚才你说，还做过导游？

霍巡：嗯，做着玩的。

汤宝平：怎么会转行做汽车？修车挺累的吧？

霍巡：朋友开的店，就是玩几天，解压。我做事都是做着玩，赚够用的钱就行。

汤宝平：这样的生活听着就很有趣，坐班才无聊呢……我这人就挺无聊的。

霍巡：跟循规蹈矩的人讲话，也有乐趣的。而且你长得好看，我喜欢跟帅哥讲话，心情会变好。

汤宝平：……和香港男大学生比，也好看吗？

霍巡：长得好看只是表面，会让我一时心情变好。但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忘记这些表面了。

汤宝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就告诉我，我可以去陪你。

霍巡：（看了他几秒）汤宝平，你看我的眼神，能不能收着点啊？

汤宝平：额…（反应过来，脸红）这么明显吗？

霍巡：藏也不会藏。

汤宝平：（鼓起勇气）霍巡，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既然你可以接受男的，那我能不能……能不能…

霍巡：我是骗你的。

汤宝平：（呆住）什么？

霍巡：不是前男友，就是睡了一觉。

汤宝平：啊？

霍巡：可第二天，我开车时没有和他十指紧扣，老天，立马发脾气，说我得到了就不珍惜。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要迁就别人，真是一场灾难。

汤宝平：我可以迁就你！以后我来开车，我和你十指紧扣。

霍巡：汤宝平，你还真是和名字一样天真。（停顿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不谈恋爱的，我们不合适。

汤宝平：……为什么？哪里不合适了？

霍巡：我没法接受太亲密的关系，一旦确定关系，男人女人都会变得面目可憎。所以我只要新鲜感，刚刚认识的的陌生人才是最好的状态。比如你和我，曾经的高中同学，我们礼貌地寒暄，喝酒聊天，下一秒我离开你，你离开我，我们在记忆里是永恒的，懂吗？

汤宝平：可我没办法把你当作陌生人……我满脑子都是你，（声音有些抖）我好不容易又遇到你，我会努力…

霍巡：你觉得，恋爱这种事……努力真的有用？

汤宝平：可是不努力，我就什么都没有。

霍巡：（烦躁）你什么都没有？美满的家庭、财富、学历，健康的身体，你什么没有？

汤宝平：……表面上看起来，我是什么都不缺：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一个哥哥，全家都很宠我，物质上从来不缺什么……可我爸经常开会出差，我妈自己开公司，他们一直很忙，我几乎是保姆带大的。我哥比我大了十岁，他很优秀，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家里对我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任何期待，他们觉得只要我快乐就好……没有人真正在乎我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真正的需要我。

霍巡：矫情。

汤宝平：（懵了一下）我是矫情吗？

霍巡：这么矫情，是想让我哄你吗？

汤宝平：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

霍巡：（贴近一点）生气了？（摸他脸）眼睛都红了。

汤宝平：…干什么？

霍巡：（暧昧）调情也不会，这么傻啊。

汤宝平：我是挺傻的，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只是当时自己都没有发现，后来你转学了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感觉是喜欢。我一直想着你，一放假就往别的高中跑，打听有没有一个叫霍巡的转校生。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一有空就泡在国内各大名校的论坛上，找你的名字……

霍巡：你不可能找到。我上个了三本大学。

汤宝平：三本！？你明明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

霍巡：（阴暗）生活就是这样，上一秒得到，下一秒失去，荒谬又操蛋。

Bgm2

汤宝平：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高三为什么突然转学？

霍巡：你一点都不知道？

汤宝平：（摇头）我那时从楼梯上摔下来，昏迷了好几天，我妈把我转去北京观察，等我回学校，你已经不见了。那时候你都高三了，为什么那么仓促搬去无锡？

霍巡：我爸妈离婚了，上海的房子卖了，我跟我爸回了无锡老家。高考也没考好，反正就是一团糟。

汤宝平：抱歉，提起你难过的事了……

霍巡：都过去了，男人嘛，过不去又能怎么样。

汤宝平：这个世界在不停要求男人坚强，可我不想看你坚强。你累的时候，脆弱的时候，可以……可以依靠我。

霍巡：……（怔住）

汤宝平：你说你不要确定关系，那我们就不定关系，就先试试，你看这样好不好？

霍巡：……（沉沉看着他）

汤宝平：现在没法回答也没关系，你考虑几天，下次再给我答复……

霍巡：（直接吻他）

汤宝平：唔！（惊讶）

霍巡：张嘴。

汤宝平：嗯……（互动kiss）

钥匙开门

汤宝平：可以睁眼啦~怎么样？喜欢吗？

霍巡：这个房子，你买下来了？

汤宝平：我租的，先付了半年租金，你要是喜欢，也可以续签，几年都行。

霍巡：你不是住公司楼上吗，又租个房子干嘛？黄金地段的连体复式，租金少说一月好几万。

汤宝平：我住的公寓是我妈安排的，家里人有钥匙，万一他们哪天突然过来……这个房子离你近，偶尔过来……就方便一点。这是钥匙，给你。

霍巡：（打量）一个钥匙挂件都抵得上我半个月工资了。

汤宝平：我没想这么多。你看，和我这个是一对的，好看吧？

霍巡：（冷淡）以后你买自己的就行。

汤宝平：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霍巡：（转为暧昧）偶尔过来要干什么？你在暗示我什么？

汤宝平：（脸红透）……没有。

霍巡：真没有？嗯？

汤宝平：你喝水吗？我去倒杯水……唔（被吻）

霍巡：（吻他）

03：40倒进沙发

汤宝平：我以前有想过，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可能会害怕跟他做。我怕对方不舒服，也怕自己不舒服……人为什么会喜欢做这个？还要因为这个易于冲动，喜怒无常？

霍巡：跟我试过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做这事了。（贴近）

汤宝平：等一下。

霍巡：怎么？（犹豫）后悔也没事，我今晚睡沙发。

汤宝平：没有。就是想问你，跟……不喜欢的人做，是什么感觉？

霍巡：我喜欢你啊，你的身体很漂亮，很干净。眼睛更干净。（吻他）

汤宝平：（配合kiss、音效）

电话铃，接起

霍巡：（电话音）喂。

汤宝平：（不需要电话音）我学会做番茄炒蛋了，是你喜欢的无锡口味，你忙完就过来吧？

霍巡：下次吧，在打牌了。

汤宝平：打牌？你今天不是在展会吗，和谁打牌？

霍巡：五点半就结束了，他们三缺一，我就去了。

汤宝平：那我先吃点零食，等你回来一起吃。

霍巡：别等了，你早点睡。

汤宝平：我把菜留起来，你……

霍巡：不用这么麻烦，下次也可以做。我估计要打到凌晨，今天就不过去了。

汤宝平：可是我想你，你今晚过来好不好？

霍巡：（烦躁）别磨唧了，让我安静打会儿牌行吗？

钥匙，开门声

汤宝平：（平静）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玩到凌晨？

霍巡：（哄）打你电话打不通，生气了？

汤宝平：…不是你让我早点睡，我关机睡觉有问题吗？

霍巡：过来。

汤宝平：……（僵持一会，转身去厨房）

霍巡：（07：05从背后抱住他）

汤宝平：干什么？喝水也不行。

霍巡：还闹脾气？（低头贴着脖子）嗯？

汤宝平：放开我！你烦不烦？

霍巡：嫌我烦？

汤宝平：（嗔）你真的很烦人。

霍巡：可你就是喜欢的不行——（重重吻下去）

汤宝平：呜呜唔……甜的？

霍巡：嗯，特意买了糖回来哄你。想吃糖就亲我，我现在甜甜的。（再亲他）

汤宝平：（亲一会，分开）……再亲我要那什么了……

霍巡：这么好哄？谢谢哦，男朋友。

碗筷放进洗碗机

汤宝平：怎么最近不去打牌了？

霍巡：瘾头过了就不想玩了，哪有你好玩。外面的人又不傻，我男朋友这么好，又好看又心软，我一个不看紧，被那些狼叼走了可怎么办？

汤宝平：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块肉啊？

霍巡：是，我的心头肉。

汤宝平：油嘴滑舌。周末有空么？我想去陶艺教室做对杯子。

霍巡：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超市买现成的不就行了。

汤宝平：那个意义怎么能一样？我就想自己做，行不行？

霍巡：行~我们自己“做”。 （09：08扑倒）

汤宝平：你干嘛？喂，我的腿！

霍巡：先把心头肉的屁股“做掉”。

汤宝平：唔唔！喂，别闹了~（给动势，纯打闹）

霍巡：（配合打闹，开怀笑）

汤宝平：（兴奋）看，眼熟吗？

霍巡：（冷漠）一个破本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汤宝平：什么叫破本子，再仔细看看？

霍巡：（烦躁）你打这么多电话，就是叫我过来看这个东西？

汤宝平：这是你给我的，你不记得了？高中的时候，我有一次重感冒没来，你替我多抄了一份笔记，送给我的。我在国外搬家时丢了，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房东竟然找到了，给我寄回来，太好……

霍巡：（打断）哦，我还送过这么个破东西。

汤宝平：哪里破了？我保存的很仔细的。

霍巡：（闭了闭眼睛）……你怎么总对这种垃圾念念不忘。

汤宝平：说什么呢你！……因为是你送的，你送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很珍贵。（失落）亏我做了菜叫你来。

霍巡：（ 10：46走到餐桌）你在哪家点的外卖，做成这样？

汤宝平：（失望）…那倒了吧。

霍巡：算了，你先吃吧，我还有个东西要弄完。

汤宝平：（打起精神）我陪你。

霍巡：不用。

汤宝平：我就想陪着你。

霍巡：随你吧。

11：11关水龙头，拖鞋走过来

汤宝平：十一点半了，要不要休息会儿？我洗了草莓。

霍巡：不吃。

汤宝平：你晚饭就没吃多少。吃几个吧，我今天才买的，很新鲜……

霍巡：你烦不烦？

汤宝平：（僵住）我只是让你休息会儿，吃个……

霍巡：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让我安静一会。

汤宝平：……我怎么了？

霍巡：汤宝平，不管是什么关系，我都希望有点距离，不是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下午我就告诉你，我还有事，两个小时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消息，要我数给你看吗？

汤宝平：（受伤）……我们几天没见了，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想和你分享，有什么不对吗？

霍巡：我不喜欢这样。你是个男人，有必要像个女人一样黏黏糊糊的吗？

汤宝平：……我没有。

霍巡：你真的很烦人。就像现在，让我非常烦你。能不能滚远点？

汤宝平：你说什么？……（颤抖）你再说一遍？

霍巡：（冰冷）滚。

12：46汤宝平摔门跑出去

汤宝平：（压抑的哭声持续片刻，渐弱，最终停止)

13：00点烟，烟雾缓缓吐出

霍巡：（音效吐气以后）…真他妈没劲。

13：12烦躁的脚步

霍巡： (自言自语) …外套没穿…上海这鬼天气…感冒了也是他自找的…关我屁事。

（更长的沉默）

霍巡：（略显急促的呼吸，终于忍不住）…操。

13：34抓起钥匙和外套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下楼

霍巡：回去吧，别闹了。

汤宝平：（泪眼）你叫我滚的。

霍巡：会感冒的，先上去。

汤宝平：霍巡，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霍巡：……我今天特别烦，说话说重了。你别当真。

汤宝平：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有时候真，有时候假；平时在外面笑的时候假，在家里吃糖的时候真，可冷着脸的时候更真……我真的搞不清楚哪一个是你！

霍巡：可一开始说喜欢的不是你吗？我一句话说错了，就变了？就不喜欢了？

汤宝平：你不会明白的。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开始学做你爱吃的无锡菜，我会打扫我们的家，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感情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

霍巡：所以我就一定要配合你、迁就你的感受是吗？大家都是男人，何必互相勉强。

汤宝平：……我没有勉强。

霍巡：那是什么？你要说这是爱情，说你爱我，说你不能没有我？得了吧，演偶像剧呢？

汤宝平：是，我觉得这是爱情，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霍巡：……汤宝平，玩一玩要当真，就是你不懂事了。远不起就别玩。

汤宝平：玩？玩一玩？

霍巡：（充满恶意）对啊，就是玩玩。你还挺好玩的，打一鞭子再给颗枣，我招招手你就又贴上来，贱。

汤宝平：够了！伤害我这件事，你从来都不在乎、从来都不忌惮是吗？霍巡你混蛋！！（手动耳光）

霍巡：（被甩耳光）嗯！……对，我是混蛋，别让混蛋再伤害你。

16:35大排档开啤酒

陈小东：你怎么回事啊，整天走神，下个楼都能撞到头？——楚二

霍巡：（喝）

陈小东：哎，修后视镜那个冤大头，后来又来过店里几回的那个，你跟他是不是认识？——楚二

霍巡：……嗯，朋友。

陈小东：朋友啊。思敏姐上回看见了，跟我打听他来着。这人说话挺客气的，长得白净，看着家里条件…应该也不错。——楚二

霍巡：你干嘛？

陈小东：嗨，不就那点事儿嘛。思敏姐觉得人不错，女大三抱金砖不是？要是成了，给咱送六十六个大肘子呢。——楚二

霍巡：没戏。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陈小东：……男朋友？我靠！你什么意思！？——楚二

霍巡：（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 17：42把杯子磕在桌上）字面意思。听不懂？

陈小东：这我真没想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居然谈恋爱了？我以为应该是个女孩子……哎，你不是最烦人黏着你吗？那小子一看就是个黏人精！——楚二

霍巡：我烦别人黏，又没烦他黏。

陈小东：你原来喜欢这一款……你俩怎么好上的？谁追的谁？——楚二

霍巡：找打是吧？欠你六十六个肘子。先走了。

18：26河畔，缓慢的脚步，一步步接近

霍巡：汤宝平？

汤宝平：……霍巡？

霍巡：想见我，用这种偶遇的戏码？真够迂回的。

汤宝平：我才不想见你。

霍巡：（伪装出来的嘲讽）不想见我，那你来这干嘛？缅怀跟我告白的场景？

汤宝平：我当然不是！

霍巡：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他妈可不信。

汤宝平：我、我只是……我只是……

霍巡：（称得上温柔）过来。

汤宝平：……不……

霍巡：（靠近，滚烫呼吸）我再说最后一次，过来。

汤宝平：（ 19：18猛然后退，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呃啊！

霍巡：（俯视）你看……我一招手你就克制不住，身体比嘴要诚实。

汤宝平：（无力辩驳）我没有。我没有。

霍巡：是吗？

汤宝平：没有！你除了一个皮囊，还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喜欢！

霍巡：是吗。（蹲下，逼视）那你抖什么？怕控制不住继续犯贱？

汤宝平：（咬牙）你以为被那样对待过，我还会继续对你犯贱吗？

霍巡：怎么不会？你不是喜欢我，爱我吗？

汤宝平：不会，再也不会了。

霍巡：（嗤笑一声，要去吻他）

汤宝平：（猛力挣扎）滚开。

霍巡：不滚的话，你能拿我怎么样？

汤宝平：恶心！(手动打耳光)

霍巡： (挨一下) ……你再说一遍。

汤宝平： 我说你恶心！我永远不会再喜欢你这种人！比起不再喜欢你，我更后悔喜欢过你！疯狗！（连续捶打，手动打）

霍巡：（挨几下，闷哼）唔！（抓住手腕）我是狗？那你们呢？！ 你们这些有钱人，随意插手别人的人生，毁了它！然后就能心安理得地忘记吗？！

汤宝平： (震惊，茫然) ……什么？你在说什么？

霍巡：（步步紧逼）你总说我不该是这样的，说我变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问你啊！强行让我变成这样的，不正是你吗？把我所有东西都打碎，我的家，我的前途！

汤宝平：…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

霍巡：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这双眼睛这么干净、这么无辜，是我——最讨厌的样子！

汤宝平：（猛然醒悟）是当年退学的事……你是因为我退学的？你以为是我害你退学的？

霍巡：你站在楼梯上说冷，我想回教室拿围巾，经过你的时候，你就突然摔了下去，我想拉你没拉住……他们说是我推的你，你家要我赔偿、学校要我退学……

汤宝平：（急切）我没有！霍巡，我从来不知道是这样的。我当时一直昏迷，从来没跟人说过是你推的我。

霍巡：所以呢？

汤宝平：（崩溃）所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霍巡：（残忍）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汤宝平：（抽泣）什么意思？你都知道我是不知情的……

霍巡：（情绪自行把握，怎么表达都可以）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无辜的样子。难道我不无辜吗？是你把我的少年意气、我的梦想、我所有的好，从我身上生生剔除了。

汤宝平：（哭）我不……

霍巡：你父母给学校施加压力时，在我爸解释真相、求告无门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想想我是无辜的呢？

汤宝平：我真的不知道……

霍巡：对呀，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咬牙）只要自己不是拿刀的人，就可以自以为毫无关系，是吗？

汤宝平：原来如此……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加害者。

霍巡：就是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高中被冤枉退学时我解释过，父母闹过；卖掉房子时我愤懑过，也试图讨过公道——可这个世界就是不讲道理的！

汤宝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霍巡：（同样崩溃）对啊，我也想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死心了！已经对这个世界束手投降了！！我想要放过你…………无数次！！

霍巡：（痛哭）可你总是自顾自地凑上来，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汤宝平：所以是我自找的是吗？从头到尾都是我活该！？霍巡，我不欠你的！！

霍巡：这些年来，每个人都变了。只有你，汤宝平…一如既往，(痛苦和不解) 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这双眼睛…为什么还是这么干净？(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恨意) 我恨你！我恨你让我变成这样！我恨……我恨你！……我怎么会这么的……恨你……

汤宝平： (心灰意冷) 扯平了，霍巡，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两清了。如果你要恨我，随你。

霍巡：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提醒我…我原本…也可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汤宝平：你恨吧。我们之间，再无瓜葛。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霍巡：（扭曲而痛苦）……好一个再无瓜葛……汤宝平…你干干净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凭什么让我这么疼！让我觉得自己这么丑陋！

汤宝平：在你心里，你究竟觉得我是无辜的，还是不无辜？

霍巡： 你不无辜吗？你怎么无辜？（呜咽）…你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无论我多烂…你都能看到一点别的东西。我恨你…（渐弱）让我连恨都恨不彻底…

Bgm3

修车行

汤宝平：您好，请问是陈小东先生吗？

陈小东： 对，是我。修车？——楚二

汤宝平： 不是。我想拜托您，把这个……转交给霍巡。(递出一个厚实信封)

陈小东：转交给阿巡？你谁啊？（打量）……哦！你是上次来修后视镜的…阿巡（男）朋友。——楚二

汤宝平： (略显尴尬) 我姓汤。有些…旧事，需要了结。这里面是些文件和他应得的东西，我不太方便，所以想请您…

陈小东： (警惕) 旧事？应得的东西？………你姓汤？你们是……高中同学？——楚二

汤宝平： (下意识想回避) 是。您就说是汤宝平给他的，麻烦您了…

陈小东： 汤…宝平？ 七宝中学的那个…汤宝平？！——楚二

汤宝平：嗯。

陈小东：呵，我早该想到的。当年那个害他落到那步田地的人，就是你家里人吧？现在这算什么？迟到的良心发现？拿钱买心安？——楚二

汤宝平： (身体一僵）我……已经和家里彻底谈过了，当年的事是个巨大的误会，我们完全不知情。赔偿款会连本带利退回，还有额外的补偿方案。这个，请务必转交给他，看看他…愿不愿意接受。

陈小东：补偿？拿什么补偿？钱？你觉得钱能买回什么？他以前那么想当医生，他原本能考上最好的医大，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楚二

汤宝平：医生？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这和他不能做医生有什么关系？

陈小东：你他妈还问我！？你们把他逼出学校还不够吗，非要把事做绝！那些找不到源头的混混，把他堵在巷子里下黑手的时候，你心里就真一点数都没有吗？！他右手小指和无名指骨折、韧带撕裂，差点就废了的时候，你特么在哪？！——楚二

汤宝平：（如遭雷击，声音发颤）……下手？差点废了？他的右手……

02：45闪回

霍巡：（混响）这种五颜六色的摇起来费劲，左手劲大，方便。

汤宝平：（混响，未觉异样）你摇酒好帅，大家都在看你……

03：00闪回结束

汤宝平：（脸色苍白）原来…是这样……（踉跄一下）他的右手，我竟然…一点没察觉…我怎么……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03：20点烟

霍巡：（吐出一口烟，很颓废）

陈小东：操！闹了半天，当年就是为因为他！——楚二

霍巡：别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陈小东：不是，他家当年那样对你，把你害成这样，你就…就这么算了？——楚二

霍巡：……（抽烟）

陈小东：哦，你失去的是前途和梦想，他失去的可是爱情啊！——楚二

霍巡：不然呢？又不能拿他怎么样，不就只能这样了。

陈小东：……你他妈不会是，还想着他吧？——楚二

霍巡：（沉默片刻）可能吧。就总觉得……像他那样的，以后再也不会碰到了。

陈小东：哪样？有钱又傻乎乎好骗的？——楚二

霍巡：他应该，是我这辈子只会遇到一次的真心，（停顿）推开了，以后不会再有了。说不定哪天，他就和别人吃饭逛街，笑得也挺好。那点痛苦……过阵子就淡了。（自嘲）谁还会记得霍巡这样一个烂人。

陈小东：……你要是真放不下，自己心里能过去那个坎，就别管那么多破事了。人活着，不就图个痛快。——楚二

霍巡：（混响）我狠狠伤害他、我在他面前流泪、我离他远远的。我恨我被钉在原地……我恨我恨他……

05：36一年后，苏河湾，摆渡船鸣笛

霍巡：…好久不见。

汤宝平： …嗯。

霍巡： (目光落在汤宝平的衣领上，又移向流淌的河水) 钱…收到了。没必要那么多。

汤宝平：该给的。除了钱，也不知道还能给什么。…手，还好吗？

霍巡： (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右手，随即又放开) 老样子。不影响生活，也不影响…摇酒。习惯了。

汤宝平：…那就好。

霍巡： (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那件事。我后来…去找过当年的年级主任。

汤宝平：嗯？

霍巡： (没有看他，像是在对河水说话) 他快退休了。说…当年学校领导急着卖你家一个人情，你爸妈或许只是态度强硬了些，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意，做得太绝。…至于手伤，只能算我自己倒霉吧……

汤宝平： (眼眶微微发红，但忍住了) 对不起。

霍巡：（嘴唇动了动，最终是沉默）……

汤宝平：应该有人要对你道歉。既然其他人不会，那就我来。（郑重）——对不起。

霍巡：都过去了。过去了……

汤宝平：我已经把生活重新捡起来了，你也别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

霍巡： (猛地抬头，声音有些发紧) 你…要走了？

汤宝平： 嗯。下礼拜的飞机。分公司需要人，去新加坡待一段时间。

霍巡：…挺好的，那边冬天暖和，不容易感冒。

汤宝平：你也是。…少抽点烟。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没有再闪躲)

霍巡：（极轻地点了下头) 嗯。

汤宝平：…那我走了。（转身）

08：11脚步

霍巡：（站在原地， 08：15滑动打火机没点烟，对着汤宝平背影大喊）汤宝平！喜欢一个人很痛苦！

汤宝平：（背影僵住，慢慢回头）

霍巡：（彻底坦白，哭不哭看情绪）但是，不喜欢一个人原来更痛苦。

汤宝平：（回过头，泪水已经滚落）……所以呢？那我的痛苦呢？

霍巡：（走近几步）都是我的……痛苦都是我的。请你，把痛苦给我……全部都还给我……

汤宝平：然后呢？

霍巡：……再也没有受害者和‘加害人’。

汤宝平：那是谁？我们还剩下什么？

霍巡：……两个伤痕累累，但终于能轻装上阵……全新的、能为自己负责的人。

09：33咚

一声悠长的轮船汽笛笛

——完——

最后是拥抱还是离开？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注释：①：这句话恰恰说明霍巡祸害过姑娘，而且不止一个，后来也试过男的，所以调情技巧纯熟。他用半真半假的话推开汤宝平，是他本性中最后的善促使他放过汤宝平。就像他后面说的，我想放过你一次又一次。

续集：252012《小垃圾》 陈小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