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月:女,敏感,防备心重,内心自卑,经历过创伤,恐惧男性肢体接触。
吴徽:男,冷静,理智,温和,观察力强。
I found a love for me
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爱
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亲爱的 就跟着我坠入爱河
Well, I found a girl, beautiful and sweet
我寻得这么一个女孩 漂亮甜美
Oh, 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
我从没想过你就是那个为我等候着的人
00:25 欢呼声逐渐消失,脚步停下入
吴徽:(温和)里面太吵了?
秋月:(略显局促)嗯…是有点。
吴徽:(轻轻晃了晃香槟杯)芳今天很漂亮。
秋月:(微弱的笑意)是啊,像公主一样。看到她幸福,真好。
吴徽:(目光在秋月脸上短暂停留,随即移开看向远处)你们认识很久了?
秋月:(低头)在咖啡店认识的,快两年了。她常来,很好相处。
吴徽:她经常提起你。说咖啡店里有个拉花做得特别好看的女孩,安静,但让人安心。
秋月:(有些意外)是吗…只是想做好这份工作而已。她也常提起你,说…你很优秀。
吴徽:(轻笑一声)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值得更好的。像今天这位。
(短暂的沉默)
吴徽:(低沉了些)其实…我们之前见过。
秋月:(身体微僵) ……嗯。
吴徽:(目光坦诚地看着她)那天你穿着深蓝色的围裙,扎着头发,安安静静的。
秋月:(试图放松)那天客人挺多的。
吴徽:(观察着她细微的变化)当时感觉你…和那些人不太一样。
秋月:(避开目光,疏离)我不太喜欢热闹。
沉默……
秋月:(顿了顿,鼓起一点勇气)那天,我以为你和芳是情侣……
吴徽:(紧接)芳很好,像…(寻找着合适的词)一朵精心呵护的温室玫瑰。而我,给不了那种恒温恒湿的环境。我的能力,不足以支撑她习惯的生活。勉强在一起的话,对她不公平。
秋月:(若有所思,目光投向远处)温室玫瑰被扔到烂泥地里,大家都会觉得可惜吧?可是…那些开在烂泥地里的花呢?它们挣扎着长出来,开花了,就算开得再用力,凋零的时候…又有谁会在意?
吴徽:开在淤泥里的花,见过真正的风雨,根扎得更深。它的生命力,温室里的花永远无法想象。凋零时…或许无人喝彩,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震撼。它不需要别人的在意来证明,它活着就是反抗。
秋月:反抗什么?
吴徽:(迎着她茫然的目光,眼神锐利而坦诚)反抗它被丢进去的那片烂泥,反抗那些认为它只配烂在泥里的目光,反抗连它自己都差点相信的“命运”。能开出来,就已经赢了。
(沉默)
秋月:(低着头)开花本身,就是反抗?
吴徽:上周我在巷口看见了一株从砖缝里钻出来的野蔷薇,虽然花瓣上有泥点,可蜜蜂照样围着它转。
秋月:……可是它开错地方了。
吴徽:它把根扎进了别人看不见的裂缝里。大多数人只看得到温室里的花,或者…只关心自己脚下的泥。能看见挣扎着从泥里开出的花,需要停下脚步,低下头。
秋月:(轻声,自嘲)低下头看到的也只是泥泞……
吴徽:(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看到倔强。看到被踩进泥里,也要朝着光的方向,拱出芽尖的不甘心。(顿了顿,语气轻有力)那点不甘心,比任何精心培育的花瓣都耀眼。会有人记得那朵开在泥里的花,它努力的样子。
秋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那朵花会害怕很多东西。热闹的地方,别人的目光,还有……靠得太近。
吴徽:(静静喝酒)……
秋月:有段时间,我状态很不好……认识芳…是在一个特别…灰暗的下午。(深吸一口气)那天…雨下得很大,店里几乎没人。她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水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却笑得 特别亮!她点了杯热拿铁,就坐在靠窗的角落。我当时…心不在焉,拉花拉得一塌糊涂,牛奶都撒地上了……
吴徽:……后来呢?
秋月:我慌慌张张地收拾,觉得特别难堪…想赶紧再给她做一杯。她却突然站起来,问我还好吗?
吴徽:(喝酒或者倾听)……
秋月:她说‘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好,我不急。’她的声音…特别暖。
吴徽:她的善意会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让人很舒服。
秋月:(点点头,像是找到了某种共鸣)嗯。后来她常来,有时会安静看书,有时会在人少的时候会跟我聊几句。她从不问我的事,只是聊天气,聊书,聊她看到的有趣小事………像窗外的阳光,一点点、一点点地渗进来。
吴徽:(淡笑)阳光一直都在的,慢慢来,不着急。
秋月:(低头看着酒杯)可是有时候,看见了光…反而更让人害怕。
吴徽:(身体更放松地倚在栏杆上,目光看向远方)……嗯?怕什么?
秋月:(深吸一口气)怕…那光是假的,怕伸出手去够,结果扑空了,摔得更疼。(低声)更怕…如果有一天,那光真的照进来了,习惯了那份暖…它又突然消失了。那种,从光亮里重新被扔回黑暗的感觉…
吴徽:(沉默了片刻)所以,你宁愿守着墙内,哪怕那里只有黑暗和寒冷,至少…是安全的?
秋月:(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是啊…很可笑吧?像个胆小鬼。芳总说我…把自己裹得太紧了。
吴徽:(转头看秋月,真诚)不可笑。保护自己,是本能。
秋月:我经常觉得自己像只刺猬,把每个想靠近的人都扎伤……
吴徽:(转身看向远方)有没可能,想靠近你的人他们不怕?他们懂得避开刺,只为更接近你?
秋月:(假笑)反正,所有人都会离开……
吴徽:芳不是还在吗?
秋月:(沉默)去年冬天有客人,说我给他做的热可可雕花像他女儿画的太阳…可是后来他再也没来过。
吴徽: (放缓)你害怕,所以先推开所有人。就像沙漠里渴死的人,怕水喝完更渴,就干脆不喝。“从未拥有”的遗憾,比失去更漫长。 但尝过甘甜,它就是力量。
秋月:可尝到甘甜再失去…那种痛,我宁愿不要体会!
吴徽:(轻叹)把窗打开,才有机会让阳光能照得更深,暖风吹得更久。也意味着…真正适合的同行者出现时,你能看见他,他能找到你。
秋月:(迷茫)可……
吴徽:(温和)墙不是一天垒的,拆…也不用立刻推倒。或许…试着开扇小窗?(比划)让一点光进来,不适的话随时关上。至少…给自己一个‘看看外面’的机会。
秋月: (轻,试探) 光……会等吗?等那扇窗,慢慢开?
吴徽:(平静笃定) 光就在那, 不用等,总会照进来。
秋月:如果那扇窗……开得很慢很慢?如果它,突然不想开了……
吴徽:就像那株野蔷薇。阳光不会为它停留,但总会在它冒出芽叶的瞬间,照在它身上。
秋月:我怕开窗的声响惊动了什么,怕探出头看到的是更深的悬崖……(自嘲) 很傻,对吧?像个守着破壳的蜗牛。
吴徽:对蜗牛来说,壳外的世界就是悬崖。不需要去战胜恐惧,相反,我们可以冷静的思考恐惧后面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秋月: (抬头)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吴徽:因为恐惧本身不是敌人。它是最原始的警报,提醒我们潜在的危险。但警报存在的意义,不是让我们永远躲在掩体里发抖,而是让我们在认清威胁后,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去接近真正重要的东西——
秋月:(微微前倾看着对方眼睛)你脸上…好像总是没有较大的表情波澜。
吴徽:(嘴角细微地动了一下)表情…?(轻摇头,目光投向远处夜空)不是没有波澜,只是有些风暴,习惯了在深海里酝酿。
秋月:(沉默一会)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冷静地分析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拆解恐惧,规划路径?
吴徽:你说得对,分析是习惯。把混沌的情绪条分缕析,把模糊的恐惧具象化…这是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学会的唯一能让自己站稳的方式。 (抿了口酒,看向她)或许是因为,有些痛楚和挣扎,一旦习惯了内化,外表反而会结出一层硬壳。分析别人,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试图理解那个困在壳里的自己。
秋月:(低声)所以……你分析我,也是在…分析你自己?
吴徽:(深深地看着她)也许吧。
沉默
00:03 风声变小入
秋月:(低头看酒杯轻声,呢喃)原来…硬壳也会觉得冷。
00:13 动作自然地、缓慢地解开了自己西装的纽扣
吴徽:冷…是常态。
秋月:(后退)你……?
00:27 将外套轻轻搭在栏杆上
吴徽:冷,就披上。不冷,就让它待在那里。
秋月:(手指动了动,但没有去碰)……谢谢!
吴徽:(将杯中最后一点香槟饮尽)我曾经见过脱轨的样子。很彻底。
秋月:(将目光投向他的侧影)……
吴徽:(语气平淡)我以为精密的设计、稳定的供给、严丝合缝的运行图,就能保证方向,抵达所谓的“乐园”。我倾尽所有去维持那条轨道的光洁和平稳…(停顿下,喉结滚动)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那列车上装载的,根本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要的不是精准、不是稳定…她渴望的是轨道之外,那些不可预测的风景,那些…轨道本身无法承载的激情和自由。(苦涩)她说我像一台设定好的精密仪器,永远在分析最优解,却忘了…人心不是程序,感情无法计算。(深吸一口气)脱轨…是必然的。
秋月:……所以,你分析我,也是在试探你自己的轨道,还能否支撑?
吴徽:(放下空杯)看到挣扎着也要开出来的花,努力朝着光的方向拱出芽尖,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欢喜。
秋月:(轻舒一口气)那你的轨道,它现在……通向哪里?
吴徽:一个不再试图预设终点的地方。学着在荒野里辨认方向,允许自己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或者…… (顿了顿视线,扫过她略显单薄的肩膀,最终落回她的眼睛)允许另一颗同样在寻找方向的种子,在轨道旁扎根、生长。
秋月:(闪避目光)如果……还是通向了悬崖呢?
吴徽:(望远方)悬崖……本身也是风景的一部分。
秋月:(微怔,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悬崖也是风景?
吴徽:(点头)通向悬崖,意味着我们走到了边界,看到了深渊。这本身,就是一种抵达。一种……比在预设的轨道上麻木循环,更深的自由。
秋月:……在悬崖坠落是自由?那……那粉身碎骨呢?
吴徽:粉身碎骨……那也是生命的一种形态。烂泥里的花,挣扎着绽放,最终凋零,化为泥的一部分。它存在过,挣扎过,开过花。它的‘粉身碎骨’,滋养了下一季的种子。秋月,你害怕的不是坠落,而是失控。害怕一旦离开那堵墙,就再也无法掌控局面,无法保护自己。
秋月:(低头深呼吸)……
吴徽:当你决定开那扇窗,风会吹进来,光会照进来,灰尘也会落进来,甚至……可能会有雨淋湿你。控制,在这里失效了。(温和)但你忘了,你本身就是从失控的深渊里爬出来的。你的恐惧、你的防备、你此刻站在这里的呼吸……哪一样,不是在失控的废墟上,重新生长出来的秩序?
秋月: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允许失控?
吴徽:是允许‘存在’。” 允许自己‘存在’于这片荒野,允许光与暗、温暖与寒冷、希望与恐惧这些同时存在。允许自己扎根,允许自己开花,也允许自己……迎接未知的悬崖或风暴。就像那件外套,选择权在你。但至少……它在那里,意味着一种可能。一种,允许温暖靠近的可能。
沉默
秋月:(思考,喃喃)……允许存在、允许光进来?我想试试……
05:31 西装外套滑落,她慢慢地弯下腰捡起外套,轻轻拍打了两下,然后双手捧着,递向吴徽。
秋月:……谢谢你。
05:47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秋月:(深吸气)下次……我请你喝咖啡。
吴徽:(微笑)好。
(烟花放完大厅喧嚣声)
吴徽:(看着她微笑)里面还在闹。要进去,还是……再待会儿?
秋月:(转身看了看烟花的方向,回头看着对方)再……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