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哀》（燕殇2）

许凌霄：前任大将军后为文官

姬成空：燕国皇帝，城府极深

苏柔：丞相之女

陈静淑：现任大将军，女将，徘徊在忠义之间

故事内容较为复杂，其中隐含较多，语速大多可以为中速或慢速，切勿太快如同rap一样失了韵。

此为燕殇中的一个故事，有兴趣的可以搜燕殇，主要写姬成空和月慕凝，还是很精彩的。

序幕

bgm1

风呼啸，落雨，甲胄摩擦声结束入

陈静淑：大将军，如今草原已定，陛下传唤我等回京，也不知……

许凌霄：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困扰中原大地的北蛮子已经被我们打断了脊梁，最起码百年内不敢南下一步，如今我这把刀恐怕是要归鞘了。

陈静淑：（迟疑）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应当不至于……（被打断）

许凌霄：英明神武？呵呵……你，想做这一军之帅吗？

陈静淑：（跪地）末将从未想过！

许凌霄：是吗？（低头，语气逐渐压迫）可本侯总是在想啊，你跟着南征北战多年，大大小小战功无数，本侯却只让你做个小小执笔将，赏罚不分，用人不明，本侯有些无脸面对你了啊。

陈静淑：（惊恐）大将军！末将从未想过什么功名，也从未奢求过要做哪一方军帅，末将只想跟在您身后。

许凌霄：（叹气）人是要成长的，你跟了本侯多少年了？

陈静淑：回大将军，八年……

许凌霄：（感叹）八年，是啊，八年了，当时北境村落被那蛮子屠尽，只留你一人藏在尸堆之中，一晃眼如今也已23……

陈静淑：（哽咽）当年若非大将军，末将必然也活不了多久，这些年来跟着您杀那些蛮子，末将已经求得所愿了。

许凌霄：起来吧，你的心思本侯明白，准备一下回京的事宜。

陈静淑：诺！

脚步声远去

正文

马车声，马蹄声

苏柔：一去北境八年从未离开一天，怎么样，京中变化大吗？

许凌霄：确实挺大的，不过不如边塞风沙雪声和那金戈铁马。

苏柔：（无奈）你啊，明明还不到三十，说话跟那些个老将军一模一样。

许凌霄：（笑）那些老将军却无一个能做到像我这般成就。

苏柔：还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许凌霄：细数前一千年，又有谁做到了。

苏柔：（无奈）你啊……（严肃）一会入了宫你千万不能这么说，你的骄傲会把自己害死，须知这里不是你的镇北军中，是京都，皇城。

许凌霄：（闭眼）我自然知晓。

苏柔：（os）一别八年，除开侧脸的刀疤，他好像和当初一模一样，真好……

苏柔：（迟疑）对了，你……

许凌霄：（闭着眼）想过～

苏柔：（惊喜）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许凌霄：因为这也是我想问的。

苏柔：我也是……

掀开马车帘子

陈静淑：大将军，马上便要入宫了。

许凌霄：知道了，你退下。

陈静淑：是。

苏柔：（小声）她是谁？

许凌霄：一个又忠心又好用的人。

苏柔：棋子？

许凌霄：不，她是下一任镇北军统帅。

转场，鸟叫，鱼跳出水面又落下

许凌霄：臣许凌霄，见过陛下。

苏柔：苏家女苏柔，叩见陛下。

陈静淑：镇北军执笔将，叩见陛下。

（姬成空回头，只见唯有许凌霄站着未拜）

姬成空：起来吧，你二人先等着，凌霄，来，你我君臣（君臣略重）二人许久未曾见了，寡人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走路声，坐下，听到琴声进

姬成空：怎么样凌霄，寡人这座湖心亭可还不错？近有池湖鱼跃水出，远有山石鸟鸣为伴。

许凌霄：陛下闲情逸致。

姬成空：你还不如说寡人是贪图享乐。

许凌霄：臣八年未曾回京，还记得当年京城一片萧条之色，如今却是人人脸上带笑，如果这样的皇帝是贪图享乐的，也可以。

姬成空：（大笑）哈哈哈哈，许凌霄啊许凌霄，也就只有你敢在寡人面前如此去说了，那些个朝臣，唉，不提也罢，也不枉费寡人如此信任于你。

许凌霄：陛下，草原已定，天下一统，您也该自称为朕了。

姬成空：不急不急，这些年寡人说多了，一下子改为朕还怪不习惯的，倒是你，八年来真的受苦了。

许凌霄：臣倒是不苦，苦的是那些连京城都未曾见过，却一心为国而死的将士，他们死的冤，也惨，臣曾有一偏将，临死前还在问臣，那京城是否真的很美很美，皇上住的宫殿是不是真的很大。

姬成空：（感慨）都是寡人的好将士，燕国有你们，何愁不兴？

（沉默，约三到四秒）

姬成空：凌霄，你说这天下最快的刀剑是什么？

许凌霄：是笔。

姬成空：笔？

许凌霄：是，刀剑虽快但仍有招架之力，笔锋化刀却无人可挡。

姬成空：谁的笔？

（双方对视）

姬成空：当初你与苏家女有婚约，寡人时常觉得对不起你，让你年纪轻轻就前往北境，误了良人。

许凌霄：为国怎么能谈论儿女情长？

姬成空：（感慨）终究是寡人对不住你，这样，寡人亲自下旨许你们完婚可好？

许凌霄：陛下？

姬成空：你看，苏家是丞相之家，那苏家女更是丞相嫡女被格外疼爱，你是我燕国大将军还是镇北侯，两家，一为文首，二为武首，天作之合！寡人若不做些什么，煌煌青史上恐怕要被后人记上一笔，棒打鸳鸯。

许凌霄：陛下厚爱，臣唯有已死报之。

姬成空：哈哈哈，不过啊凌霄，这天下毕竟已定，北方留着那么多的兵马也是无用了，寡人穷啊，燕国也穷啊，寡人觉着削减两成为农，再编三成入禁军如何？

许凌霄：陛下说的是。

姬成空：至于你，寡人总觉着对不住你，八年苦难，唉，如今天下也无战事，不若你落个闲职如何？也能得一分清静。

许凌霄：臣，甲胄穿惯了，穿那些个华贵衣衫总觉得不合身。

姬成空：人是要适应的嘛，正如当初只是三皇子的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做皇帝。

许凌霄：臣……

姬成空：许凌霄，苏家女等了你很久，有时候你也要为她考虑考虑，莫要做那，负，心，人。

许凌霄：臣，遵旨。

姬成空：凌霄，你先回府吧，寡人与那苏家女和那所谓的执笔将还有话要说。

许凌霄：是。

起身，离开脚步

许凌霄：陛下要见你们两人。

苏柔：是。

陈静淑：是。

走路声

苏柔：参见陛下。

陈静淑：参见陛下。

姬成空：免礼，都起来。

苏柔：谢陛下。

陈静淑：谢陛下。

姬成空：苏家女，寡人稍后会宣旨你与镇北侯的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柔：（惊喜）谢陛下！

姬成空：嘿，你爹那个老顽固当年就想拆散你俩，寡人想着啊还是下个旨算了，不然恐怕你爹不愿意。

苏柔：（开心）现在许凌霄是镇北侯了，爹爹一定会同意的，而且我心里只有他，如果爹爹不愿，那我这辈子都不嫁。

姬成空：（心中一痛）是，从小你眼里只有他，（恢复平静）你且记住，往后定要和镇北侯琴瑟和鸣，知乐，知安，亦要知这一切来之不易，莫要辜负。

苏柔：这是必然。

姬成空：（疲倦）下去吧，赶紧找你那情郎去。

苏柔离开

姬成空：叫什么？

陈静淑：回陛下，小民陈静淑。

姬成空：小民？你可不小啊，军中哪有什么执笔将这一称号，呵呵，这镇北侯就是在自拟称谓，执笔将，嗯……可大可小，真是不错。

陈静淑：这……

姬成空：镇北侯传回的捷报中屡次提及你，八百骑追那北蛮蛮王，虽让他逃了但勇气可嘉，还有那一次次冲锋陷阵，你这执笔将虽是女子，但比男子不知勇武多少。

陈静淑：北蛮灭我家，此生小民只愿屠尽他们！

姬成空：执笔将这个称呼寡人认了，所以你不该称民，而是该称臣。

（低下头做出侧耳倾听状）

陈静淑：（咬牙）小民……

姬成空：称臣。

陈静淑：执笔将自古从未有之，小民不敢称臣。

姬成空：是不敢，还是不愿？

陈静淑：（咬牙）小民，不愿！

四周传出拔刀声

姬成空：你对他倒是忠心，一般情况下来讲，一个女子原为男子去死，大概率是爱上了，且是爱惨了。

陈静淑：小民只是感恩镇北侯搭救之恩。

陈静淑：（抬头对上姬成空眼睛）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姬成空：（低声）君？（声音恢复如常）执笔将官职太小，今日起，你一为禁军统领，二为镇北军统领，寡人要你拱卫寡人！拱卫燕国！

bgm2

转场，马车声过入

苏柔：所以陛下卸了你的兵权？以此才能娶我？

许凌霄：是。

苏柔：（急）你是不是傻！没了兵权就是没了刀，皇帝要你死你就必须死！大不了……不娶了不就是！

许凌霄：在我眼里，兵权还真比不上那个总是偷偷给我带桂花酥的人。

苏柔：你！不理你了！

许凌霄：别啊，而且陛下不会杀功臣，放心，我安全得很，而且这些年也确实累了，往后做个勋贵也没什么不好。

苏柔：那……侯爷以后会负我吗？

许凌霄：不会，要不我给你立个军令状？

苏柔：那还是算了，反正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就不理你了！

许凌霄：哇，这威胁的本侯好怕啊。

苏柔：不理你了！

许凌霄：哈哈哈哈！

转场，开门，脚步声

许凌霄：怎么闷闷不乐的？

苏柔：（惊吓）啊！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

许凌霄：（无奈）嗯，怪我，所以到底怎么了？

苏柔：（委屈）我将你我二人的生辰八字拿去问名，纳吉，合婚，结果……

许凌霄：怎么了？

苏柔：（落泪）那死道士说你我二人结果不好，最后会落个满门惨死的下场。

许凌霄：（温柔）你觉得我们合吗？

苏柔：（急切）不合也要合！

许凌霄：那就是合的，好啦，这天下事若靠着求签问命，那还需要后天努力干什么？放宽心。

苏柔：真的吗？

许凌霄：不骗你。

苏柔：你记住，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就不理你了！

许凌霄：（无奈）唉，你换个威胁方式吧，这种方式真的…算了，你开心就好，（正色）对了，七天后陛下会来做官媒。

苏柔：（惊讶）陛下会来？

许凌霄：是，毕竟除了他也没人能做我俩的官媒。

苏柔：这是不是有些太隆重了？

许凌霄：陛下说，要用最好的方式，要比他当时迎娶皇后时还要隆重。

苏柔：这……

许凌霄：好了，今日过后我便暂时不能见你了，你放宽心，我来解决其他事。

苏柔：（开心）好，就知道你最好了！

许凌霄：那我走了，七日后见。

苏柔：好……

开门，关门，脚步声

许凌霄：她去了哪一座道观？

陈静淑：青山道观。

许凌霄：灭了吧。

陈静淑：大婚期间，不适合……（打断）

许凌霄：本侯说，灭了。

陈静淑：（停顿）诺……

转场，中速

姬成空：好端端的灭什么青山道观？这不是徒增杀孽吗？冲撞到苏柔怎么办？你也是，你就不劝劝？甲胄上还有血，怎么，你想给你的君增一分贺礼吗？

陈静淑：实在是那些个道士过分了，竟说镇北侯与侯夫人必会满门被屠。

姬成空：（思索）那是有点过分了。

陈静淑：臣只是不愿意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燕国的大将军被人如此非议，反正是我做的，骂的也是我。

姬成空：你倒是忠心。

陈静淑：臣的命是镇北侯救的，不过是些许骂名而已，臣担得起。

姬成空：行了，下去吧，以后跟寡人说一声，不然给你们这群骄兵悍将平事很麻烦的。

陈静淑：是，陛下。

脚步声远去，慢速

姬成空：呵呵，死咬着不松口称臣，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一口一个臣，替镇北侯杀人，你究竟是愧疚居多，还是真的一心做事呢？不过杀了也好，哪有大婚之时还咒别人的，况且还是寡人亲自下旨赐的婚……

转场

礼乐起约五秒后入，全程慢速

姬成空：许氏，许凌霄，礼金五千两黄金！宝马百匹！布帛千段！

姬成空：苏氏女，苏柔，礼金三千两黄金！宝马百匹！东街店铺共十八座！

姬成空：（凑近许凌霄，低声）你娶个夫人是要把你家底掏空吗？

许凌霄：陛下，反正是一家人。

姬成空：呵，许凌霄啊许凌霄，寡人是多久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了，收着点，别失了镇北侯府的门面。

许凌霄：陛下，我从未在意过什么镇北侯府的门面，于我而言能娶到她，已经是最幸运的事。

姬成空：（不耐烦）行了行了，还有流程要走，赶紧的。

许凌霄：（低声）你紧张吗？

苏柔：（低声）之前有些紧张，但看你紧张成这样我反而安心了。

许凌霄：（低声）我总在想，如果……

苏柔：（低声，坚定）不许想了，今日后你属于我，而我，也属于你……

许凌霄：（笑）尊命。

苏柔：别闹了，要开始了……

姬成空：（高声）三书已下！六礼已聘！三媒已过！六证皆在！寡人宣！礼！起！！

向前走，礼乐，脚步停就入，

许凌霄：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

苏柔：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

（温馨提示，想同入好一点，可以根据逗号停顿）

许凌霄：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苏柔：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许凌霄：此生，不负你。

苏柔：此生，愿随君。

许凌霄：可还要我立个军令状？

苏柔：不用，如果你欺负我，我会不理你。

许凌霄：（笑）不敢，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顾。

苏柔：不许再说这话，倘若有一天真有不测，先保你自己。

许凌霄：夫人……

苏柔：夫君……

许凌霄：余生，愿与夫人携手，无论遇到何事，我都将站在夫人面前永不相离，这天下没有人可以伤你分毫。

苏柔：余生，愿与夫君携手，无论遇到何事，我都将义无反顾支持于你。

陈静淑：（os）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如此，也好……

姬成空：（os）皇帝，孤家寡人……

姬成空：（高声）礼！成！！

bgm3

转场

陈静淑：赵国军队伙同草原蛮子已兵至边境，草原那边倒还好，毕竟有镇北关在，况且他们早被镇北侯打的元气大伤，恐怕也只是假打一下，但却牵制了镇北军不可南下攻赵。

陈静淑：赵国聚兵约五十万，若算上民兵和辅兵已经达到百万之众。

姬成空：你可有良策？

陈静淑：当务之急是赵国，赵国这一次不是小打小闹，而是想真正掀起一场国战，这一战谁败了谁就是苟延残喘，灭国只是时间问题，请陛下也同样举全国之力伐赵！（停顿）陛下……

姬成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陈静淑：请陛下，让大将军归位！

姬成空：（笑）大将军？你不就是朕在燕国最大的将军？还能有谁？

陈静淑：镇北侯。

姬成空：（平静）镇北侯？他现在正和苏家女过着好日子，他太累太苦了，让他再回军中，寡人实在是于心不忍。

陈静淑：（急切）陛下！镇北军动不了，南方根本没有军队能挡住赵国大军，只能选一个精通战事，且战功显赫之人才可行，也只有镇北侯能让弱军变为强军！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姬成空：（愤怒）寡人不信你看不懂！你知不知道寡人忍受了多少，放弃了多少，才让镇北侯卸了兵权！你让寡人再让他领兵？

陈静淑：（跪地）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姬成空：（气笑）好好！（剧烈喘息渐渐平静）寡人可以下旨，但你要替寡人在之后做一件事。

陈静淑：只要不是对镇北侯不利，臣死也无妨。

姬成空：呵呵，倒是一条忠心的狗，放心，寡人不会，但你需要记着答应的事。

陈静淑：到时无论陛下让臣做什么，臣都愿意。

转场

战鼓声

许凌霄：当年，草原蛮子屡屡犯我大燕边境，北地百姓苦不堪言，更是扬言我中原大地就是粮仓，缺了什么就抢！现在呢？不过就是苟延残喘，连他们的圣山都被丢弃！本侯以为这天下已经没人敢招惹我大燕，但没想到赵国竟然敢伙同草原余孽兵至边关！本侯想啊，他们，都不用回去了！赵国也该从天下除名了！诸位，可愿随本侯杀上一场？

怒吼声

（许凌霄看向墙头上站着的苏柔）

（回忆）

bgm响了就入

许凌霄：（os）等我回来。

苏柔：（os）你可是大将军，镇北侯，此次出征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我不信这天下有人能伤到你，记住，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许凌霄：（os）一定。

逐渐清晰的怒吼

陈静淑：（os）镇北侯，远不如大将军好听。

许凌霄：发什么愣？起兵了。

陈静淑：（慌乱）是，大将军！

许凌霄：都是镇北军统帅了，怎么还这么呆愣，这些年你莫不是一点成长都没有？

陈静淑：（os）若有可能，我还是愿意做那执笔将，而不是所谓的镇北军统帅。

陈静淑：跟着您，心安。

许凌霄：这一趟我也没什么把握，这些军队凑起来虽然数量多，但远远比不上镇北军的精悍，这是送死的差事。

陈静淑：末将不怕死，大将军您可以往后退一退，末将替您冲阵。

陈静淑：（os）也愿为您，赴死！

许凌霄：用不着，行了，起兵。

拼杀声，马蹄声，惨叫声，听到马嘶鸣声入

陈静淑：大将军……

许凌霄：嗯，伤亡怎么样了？

陈静淑：赵军伤亡与我方伤亡相差不大，是否再派遣一军压上去？

许凌霄：不急，刀对刀是战争，但更多的却是看对方主帅谁更沉不住气，有时候一个小决策，就有可能葬送一场国战。

陈静淑：可是……大将军，赵军又派遣了一支军队压上去了！

许凌霄：不急。

陈静淑：可是再这么下去士气会崩，将士会寒心于您未曾搭救！

许凌霄：做了几年镇北军统帅连我的话都开始质疑了，你，胆子变大了。

陈静淑：（咬牙）我……

许凌霄：下令，退后者斩！你带一万骑兵准备好，如果对方敢再压上第三支军队，你就把他们拦腰砍断，我要他们首尾不顾。

陈静淑：是！

脚步声离开

（如果卡点慢了可以等一会，随便弄点动静都行）

喊杀声

许凌霄：好胆！竟然真敢压上第三支军队？呵呵，罢了，那就先灭他二十万大军！

转场

古筝声起就入

姬成空：你的琴艺倒是越发好了，相对于曾经倒是添了几分温婉，更动听了。

苏柔：不过是夫君他爱听我弹琴，于是就多练了一些。

姬成空：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四个人一起号称京城四霸。

苏柔：（笑）是啊，夫君，陛下，还有月姐姐，当时都是陛下您和夫君一起闹事，没少被教训。

姬成空：仔细想想，那段日子真是美好，让人无法忘却，一去不复返了。

苏柔：陛下已经是陛下，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了。

姬成空：哈哈哈哈，当年做事过于莽撞，为了这皇位落了个弑兄弑父的罪名，洗不干净了。

苏柔：可陛下，您如果现在回到当时，还会这样做吗？

姬成空：会，怎么不会，我只会做的更狠，更绝，毕竟他们竟敢强迫你月姐姐嫁给太子。

苏柔：陛下……（打断）

姬成空：无人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喊我声姬大哥。

苏柔：陛下是陛下了，不是我的姬大哥。

姬成空：你是……从什么时候与我这般生疏的？别拿什么皇帝陛下的堵我，你知道的，早在之前就已经对我如此了。

苏柔：在我察觉您对我有意时。

姬成空：我隐藏的很好吧。

苏柔：从夫君为我摘去头上落叶，您眼里闪过的一抹嫉妒和羡慕时我就发现了。

姬成空：你啊，倒是会察言观色，我一个皇帝，我什么得不到？

苏柔：您的心里全是月姐姐，对我只是一种占有欲罢了，您会因为我出事，而去做曾经为月姐姐做的事吗？

姬成空：不会。

苏柔：但夫君却会为我这么做，况且从小到大不管您是殿下还是陛下，我眼里也只有他。

姬成空：是啊，其实当年我也就只爱阿月一人，如今成了皇帝，后宫中也只有她，挺满足的了。

苏柔：你想杀了我夫君。

姬成空：从何而见？

苏柔：你让他领兵，让他重新入了这一盘棋。

姬成空：这天下不会给人选择，苏柔，寡人也没得选。

苏柔：若是夫君出事，我会杀了陛下。

姬成空：但就这一战而言，寡人什么都没做也不会做，许凌霄带兵篡位也好，还是寡人赐死他也好，终归是燕国内斗，都是燕人，谁坐不是坐？再告诉你个秘密。

苏柔：什么？

姬成空：当年寡人邀请过他坐上龙椅，你猜他坐上去后怎么说？

苏柔：（震惊）说了什么？

姬成空：太冷，太硬，硌屁股，除了兽以外，没有人会去坐。

苏柔：是，所以他一直是他，也永远是他，您却变了，变的谋于心计，陛下……

姬成空：什么？

苏柔：您看过自己的眼睛吗？特别是在笑或者有什么情绪的时候，您看过自己的眼睛吗？

姬成空：没人会随手带着铜镜。

苏柔：您的眼睛已经没有温度了，您的一切情绪，表情都像是戏台上唱戏的人，很生动，但不能直视那双眼，会出戏。

（停一会，自己掌握停多久）

姬成空：寡人，该走了。

苏柔：陛下，慢走。

听到声音直接入，喊杀声，刀锋碰撞，战马鸣嘶

陈静淑：（os）伤势越来越重，我已经分不清杀了多少人，身边又有多少人倒下，我只看见面前的人络绎不绝，所有人都被赶进了这片战场。

刀刺肉

陈静淑：呃！

陈静淑：（os）伤越来越重，我要死在这里了吗？也好，也好吧，只是大将军是否会为我的死感到伤心？应当是不会的，我只是他捡回来的一枚棋子而已。

慢速 挥刀声

陈静淑：（os）我要死了吗？原来人死前看的画面这么慢啊，只是我已经没力气再去挡下，真的好累……

被格挡

陈静淑：大，大将军？

许凌霄：都是一军统帅了怎么还发愣？赵军发疯想要救回那二十万人，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二十万赵军折戟，打的太久我也嫌累，不如一战结束！

陈静淑：（笑）大将军，好像啊。

许凌霄：像什么？

陈静淑：当年。

许凌霄：当年的事我已经忘了，你也不该想起，有些念头我从未有过，今后也不会有，你该懂得。

陈静淑：（心痛，虚弱）我，知道的。

许凌霄：如此就好……往后退去，接下来该轮到我了！这些个赵军怕是不记得，我这侯爵之位可是一次次亲冒矢石换来的！

陈静淑：（os）他还是这样，绝情又深情，绝情于可以不在乎任何人，深情于又愿意为一个人放弃一切，只是……我该怎么放下？

许凌霄：哈哈哈，赵狗！继续拼杀！一战定一国！本侯倒要看看，你赵国能不能赢！

陈静淑：（os）如果死在那，没有遇见你该多好……该多好……

bgm4

转场，听到琴声就入

姬成空：如何？

陈静淑：禀陛下，两军连战三日，中间也未曾停息，而是压上了民兵和辅兵，尸体无法清理，胜的那一刻臣只想到一个词……

姬成空：什么词？

陈静淑：伏尸百万……

姬成空：还挺生动，不过终归是我燕国胜了，如此就是大捷……你没忘记你欠寡人一个承诺吧。

陈静淑：陛下请讲。

姬成空：寡人要你今晚带兵去那些世家中走走，然后，明早，你记得，寡人不希望再看见任何一个世家之人。

陈静淑：（震惊）陛下！

姬成空：你不愿？

陈静淑：臣……

姬成空：先从月家开始，那时皇宫大门会为你而开，你若是想顺手杀了寡人，替你的镇北侯扫出一条登天路来也未尝不可。

陈静淑：可月家是！

姬成空：是寡人皇后的母族，可那又如何？既要扫清天下世家，自当先从皇亲国戚开始，不然如何服众？中间那些世家你随意安排时间，但最后一个……必须是苏家！

陈静淑：陛下！

姬成空：（疑惑）寡人皇后的母族死得，镇北侯夫人的母族就死不得？苏家虽不如五姓，但依旧是世家，该杀，该死，当然苏柔不用死，她毕竟嫁入镇北侯府，已不算苏家人。

陈静淑：（颤抖）臣……臣不敢，臣怕……（被打断）

姬成空：怕什么？怕许凌霄找你复仇？你别忘了，寡人没有让你针对许凌霄，也没有让你害他，你答应替寡人做这件事的，不是吗？况且寡人甚至还会给你机会杀了寡人，你在犹豫什么？

陈静淑：臣……愿为陛下扫清世家……

姬成空：算算日子，许凌霄后日回来，嗯，今晚必须动手了，去做吧。

陈静淑：遵旨……

姬成空：对了，还有件事没跟你说，关于当年北地不少村庄被劫掠的事……

转场，开门声，走路声，bgm起就入

（苏柔可以一直哭，怎么哭都行，全段都是带着哭腔的）

许凌霄：夫人，我回来了。

（沉默）

许凌霄：你怎么了？

苏柔：（哭）我爹，我娘，我苏家七十二口人全死了！被陈静淑杀了！被陛下杀了！

许凌霄：什么？

苏柔：（哭）那一日我在家中参加我爹的寿宴，陈静淑带兵进来就是一通乱砍，全死了，全死了啊！我想拦她，但我拦不住，我想一起死，但她不让我死！她说你在等我，你很想我！！！

许凌霄：姬成空他要做什么！他怎么敢！

苏柔：七十二条人命，我恨，恨啊！！！

许凌霄：他还做了什么？

苏柔：京城五姓，还有全部的世家都死了！甚至月家也被满门诛灭！月姐姐那么好一个人如果知道了，她该有多么的伤心，夫君，我没家了！全死了啊！

许凌霄：我替你去寻个公道！

苏柔：别去……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只有你了。

许凌霄：你说，是陈静淑做的？

苏柔：是……

许凌霄：（声音微颤）一切，交给我……

苏柔：夫君……（昏倒）

许凌霄：夫人，夫人……

（抱上床安置好）

许凌霄：（os）姬成空，你明明可以放过苏家，可以放过月家，可以只诛杀那些恶的人，但你凭什么把所有人都杀了，非我之逆，是你，找死！

苏柔：（呢喃，梦话）不要，不要杀了，爹……娘……夫君，夫君你在哪？

许凌霄：（温柔，低声）夫人，我在，这个公道，我替你讨回来。

许凌霄：（os）我已经不愿意去思考很多，她的眼睛本该是明亮的，可现在却满是痛苦和灰暗，我知晓，她已不愿独活，即便强忍悲痛也是一日日折磨……既如此，那就闹一场吧，大不了共赴黄泉……

转场

陈静淑：大将军……

拔剑

陈静淑：（哽咽）大将军……

许凌霄：你应当知晓，本侯现在对你杀意有多么强烈。

陈静淑：（哽咽）我知……但我无能为力，我不去，陛下也会派其他人去，到时候可能连侯夫人都保不住……

许凌霄：陈静淑，当年本侯就不该救你。

陈静淑：（爆发）是！你不该救我！你就该让我死在那人堆之中！就应该一剑刺死我！你真当我不知道当时那场兵乱是怎么爆发的？是你！

许凌霄：你说什么？

陈静淑：你放纵手底下人劫掠，杀良冒功！就是为了挑起北地之人对于北蛮的血海深仇，以此好让你获得源源不断的兵力和北地人心！你和皇帝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为了所谓的大义可以牺牲一切吗？我们这些人在你们眼中到底是什么！你说啊！！

许凌霄：（低声）但你却不知……当时我没……（声音恢复）为了燕国，死上一些人又算的了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不就够了！结果就是草原这个威胁被彻底去除，现在也就只敢在镇北关外狐假虎威，连打都不敢打！你知道草原每次南下北地会死多少人吗？和那些人比起来这就是九牛一毛！

陈静淑：（悲愤）是！所以我们的命就不是命！许凌霄！这和我，和陛下现在做的有什么区别！世家不该杀吗？把持朝廷，吞并土地，欺压百姓，资助敌国！凭什么到你身上就不行了？

许凌霄：……

陈静淑：哑口无言了？您清高，您了不起，您是镇北侯！您于国有功！我们呢？就活该被您一脚踩死对吗？

许凌霄：我……

陈静淑：又当又立，您不嫌恶心吗？

许凌霄：（沉默一会，平静）今晚，带着京城内的镇北军集结。

陈静淑：（惨笑）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是我现在还愿意为了你去死……

许凌霄：好好想想，当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陈静淑：（惨笑）呵呵，您难道不是来欣赏您的杰作吗？

许凌霄：（闭眼）那你，就这般想吧。

（许凌霄转身离开）

陈静淑：（跪地，磕头，怒吼，又哭又笑）恭送！！镇北侯！！！哈哈哈……呵呵……

bgm5

宫门打开，火把燃烧，拔刀

许凌霄：诸位，可愿与本侯走一遭掉脑袋的黄泉路？

怒吼声，刀敲击甲胄声

陈静淑：（os）许凌霄，镇北侯，大将军，我已经分不清了，我就像个被大势裹挟的人，做着身不由己的事，许凌霄……对不起……

转场

苏柔：（梦话）夫君……不，不要，别去……（惊醒）夫君！不好！千万不要这么做，夫君……

转场

一面面金盾耸立，长枪兵在后发出怒吼，再往后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拉弓弦声音结束入

许凌霄：样子摆的再好看又能如何？姬成空，看来你也是早有准备！

许凌霄：（怒吼）全军听令！杀！

箭雨，拼杀，倒地，雷响，雨落，随意入

陈静淑：大将军快先行一步！这里我们顶住！

许凌霄：镇北军，杀，给我杀！

暴雨雷响更加激烈，拼杀声

转场

走路，滴血声，听到bgm入

姬成空：许凌霄，你终归还是来了……

许凌霄：是啊，姬成空，一切如你所愿。

姬成空：（喃喃）如我所愿？什么如我所愿？（恢复）为了燕国，谁都可以舍弃，谁都可以放下，你我都明白这个道理！

许凌霄：明白，但你不该动苏柔，你我同样有舍不掉的人。

姬成空：月慕凝疯了，寡人的阿月说看寡人一只龙，已经不再是人，凌霄，那个舍不掉的人，寡人舍了。

许凌霄：月慕凝说的不错，但在我眼里你从不是龙。

姬成空：是什么？

许凌霄：一只野狗，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狗。

姬成空：（摇头）这个位置你坐过，还记得当时你说的吗？你说，这个位置太冷，凌霄，你可知你现在踩着的那些个金砖是怎么做的？

许凌霄：我不在乎。

姬成空：这金砖取自苏州特有的橙泥，经过特殊手法烧制过后便是如金子一般的颜色，一块砖，价值三两金，即便是严夏，每块金砖也会散发森冷的寒意，而这砖，铺满整个宫殿……

许凌霄：皇帝不就是如此？夺万民之利，夺万民之命，享天下之福，姬成空，你败局已定，在我步入这宫殿的那一刻起，你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姬成空：……是吗……

听见 走路声直接入

陈静淑：大将军！

许凌霄：外面解决了？

陈静淑：不曾，只是末将先进来保护您。

许凌霄：姬成空，我终归还是念着当年的情谊，也没想杀你，但此事你必须要给我个交代，给苏柔一个交代。

姬成空：（闭眼）许凌霄……你为什么总是觉着……你，赢了？……还不动手？

许凌霄：什……

刀刺入身躯，缓缓向前刺出

许凌霄：呃……

许凌霄：陈，陈静淑……你……你，为何……我，本侯……本将军……

跑动声

苏柔：不！！！

陈静淑：（落泪）大将军，您该死……为了天下，您该死……为了我的父母，您，也该死……

苏柔抱着许凌霄跌倒在地

苏柔：凌霄，不怕啊，不怕，没事的，你打了那么多场仗都活着回来了，不过是小伤而已……不怕啊，没事……

许凌霄：（抬手想要触碰苏柔脸）我，我……我只是想替你……我，我从未想过当什么……大将军，什么，镇北侯……我只是想和你……一生……

苏柔：我知道啊，没事的……没事的，这血怎么捂不住啊！救救他，我求你们救救他啊！他没想杀你们的！他只是为了我！陈静淑，我不恨你了，你救他好不好，我保证他不会找你复仇，我也不会，陛下，姬大哥你救救他啊！当年是他替您扫清了一切阻碍，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救救他，你们谁能救救他！！

陈静淑：我……

许凌霄：不要……求他们……他们就是想看我们……跪着，求着，低着头……摇尾乞怜的样子……我……许凌霄……咳咳咳……是镇北侯！怎么会，向人求饶！

（强撑着站起来）

许凌霄：姬成空，你就坐着，坐好了，在那个位置上一动也不要动！本侯，会在下面提前迎着你，看着你的结局！你必定比我惨一万倍！咳咳！

许凌霄：至于你，陈静淑……当时我派兵杀的，都是那些个蛮兵南下时带路的人，那些人，那些村庄，早已投靠了北蛮！他们该杀，该死！也许他们是迫不得已，但他们终归做了！该杀！！

（持刀单膝跪地）

苏柔：凌霄……

许凌霄：（虚弱）杀戮你亲人，屠你村庄的不是我，是真正的蛮人，不然……我为什么会在那……

陈静淑：你！

许凌霄：苏柔……尽量活下去吧……这个畜生，这个皇帝，这个……独夫……不会杀你，反而会让你富贵一生，至于我……

苏柔：夫君……

许凌霄：（怒吼）姬成空！本侯!!等着！！！

拔刀自刎，倒地

苏柔：许凌霄！

苏柔：（疯癫）活？我还有什么好活的？亲人死绝，爱人也死在身前，怎么活，拿什么活？姬成空！哈哈哈哈，我很好奇你该怎么面对月姐姐！当初那个敢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的你，会在半夜的梦中挥剑指向你吗？姬成空……我，也在下面等着！看着你悲惨的结局！夫君，我来陪你……

捡起刀，自刎，倒下

姬成空：你呢？陈静淑？你呢？要死吗？反正这地方已经死了两个人，也不差你了。

陈静淑：（惨笑）陛下，小民想晚点死。

姬成空：为何？

陈静淑：怕下去了，撞见他，我怕他提着刀在那等我，更怕他眼中对我的愤怒和憎恨。

姬成空：随意，你自便吧。

（许久后）

倒地

姬成空：唉……孤家寡人。

姬成空：嘶，这宫殿真冷，椅子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