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云 十 六 声

《纸月亮》

一体机：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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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

笑声

门：吱呀——

见空师太：……天儿真好啊，女娘天生慧根，跟观音菩萨有缘。只是女娘还小，当爹娘的也是牵挂着女娘的终身，怕你没个着落，能有什么错处？女娘……(贫尼说句公道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曹敬观音：（打断）见空师父，曹敬观音还未还俗，师父还是唤我居士。我留在寺中抄经，是为解家中祖母之病，抄完后我自会回家。

见空师太：唉，你这孩子，你若归家，老夫人哪还会有什么病？

寺庙小尼姑：师父，师父。

见空师父：诶，贫尼就说到这儿了，居士是聪明人，何必自苦。

开关门

小尼姑：师傅，经阁那边好似……贼人。

见空师太：进了便说进了，什么好似或许，少了什么？

打开地图 换人

安琉璃：原来以血抄经，真能治病啊！

曹敬观音：谁？那是——经书！

安琉璃：嘘——若是你喊人，（晃了晃经书）我就把它撕了！

落地

曹敬观音：（轻声）小贼，把经书还我。

安琉璃：好姐姐，你就将它许了我吧。我偷偷跟了你七天七夜，这血经，本也是治你祖母那假病，不如赏了我？小子拿他有大用。

曹敬观音： 跪回菩萨面前

安琉璃：你这真观音，拜那泥偶作甚？

曹敬观音：放肆，佛前胡言乱语，当真是登徒子。

安琉璃：要是说两句就算不敬，那借着抄经，在菩萨眼皮子底下，偷背河西地图的居士又……

曹敬观音：（打断）胡言乱语，我何时背过。经书尚有一卷未抄完，你要去也是无用。

小尼姑：进贼了，来抓贼，经阁进贼了，经阁进贼了。 换人

安琉璃：诶呀，真菩萨，好菩萨。你若肯将这经抄完给我，你就是我的活菩萨。要什么供奉我都给你寻来。（放下经书）

曹敬观音：谁要当你这浑人的菩萨。

安琉璃：浑人也有浑人的好处。

师太：（打断）观音殿里有声音。

安琉璃：观音姐姐快出去，别让人看见，把你认成我同伙，我嘛…（耳语）

走出门 换人

见空师太：女娘！女娘可见过？

曹敬观音：(打断)找一个着红衣的小贼？

见空师太：正是。

曹敬观音：喏，冲进去了。

见空师太：走。

小尼姑：啊？贼子，你。

见空师太：这，这成何体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快把菩萨的盖头.....

阿迦：菩萨爱自在，我带自再来。（入词）

安琉璃：（混响）菩萨爱自在，我带自在来。外头春光好，观音下莲台。

琉璃：我嘛，给你出了气再走。

曹敬观音：你要隔空取什么？真想要那经书。

安琉璃：那可不够，我都到这儿了，当然是要偷最大的宝贝。

曹敬观音：什么？

安琉璃：（笑）

布料+法术(略长，等一会儿)

落地 顺便把经文也偷到手了

安琉璃：如何？别说经文，就连曹府的观音，不也给我偷出来了！ 跑走

曹敬观音：喂！你！——你站住！

闪回

安琉璃：好姐姐，裙子那么漂亮，跑起来都弄脏了。你怎么非要追着我，跑成这样？

曹敬观音：（累）不是你偷了我的经，谁会追你？

安琉璃：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观音舍不得我，和这份自在 靠近。

曹敬观音：登徒子。 乘机抢回经书到手。

安琉璃：你。

闪回

安琉璃：你受了我的供奉了，你得了自在，不能让我白忙。

曹敬观音：……经给你也行。但，你要用我的经。总得叫我知道它的去处。

安琉璃：（顿）小菩萨，世间的戏法也有不怎么好看的。

曹敬观音：“涅盘与世间，无有少分别。”观音眼里难道只盛得下常乐净土，不见火宅刀林吗？

安琉璃：……你呀，那你来了，可不能反悔咯。

进帐篷

曹敬观音：你两次三番盗经，是因为她？可血经治病，只是佛门异闻……

安琉璃：我没法儿了，世上能求的，我都求遍了……若天上真有菩萨不该这么对她……但我只能求菩萨了。寺里师父们抄的经，我也都寻机看过，只有你，日日用的都是指尖血，十指连心，你的心，是最诚的。

曹敬观音：……你是为了我的指尖血……才来……你，真是个痴心肠。 扔我替你烧。

安琉璃：往事心中过，三娘，都忘了吧？ 换人

三娘：你回来了，不去寺里了吗？

安琉璃：我在寺里放心不下，回来看看你。

三娘：（突然发疯）哈哈哈，你背我下轿，过了火盆，拜了天地，然后在喜堂上弃我而去 掐琉璃脖子，既然要回去，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安琉璃：我没有，我不是，快帮帮我。

曹敬观音：（制止）施主，他不在了，他已经死了。

三娘：......他死了。

曹敬观音：那个陪你写帖子的人 已经死了，死在那副身体里，留下的只是，一具会动的皮囊。

三娘：他没回头，便是假的。是我……着相了。 水滴 换人

安琉璃：……这又是何苦。

曹敬观音：你若有心，她便不苦。

安琉璃：我？噢——原来居士吃醋了。

曹敬观音：（走）

抓住

曹敬观音：放手。

安琉璃：还有一物，尚未复原，娘子最后再容我一次。

恢复真容

曹敬观音：你，你是女娘，那你，你和她？

安琉璃：三娘神志有恙，将我认作他那负心情郎。 抓起手，让观音摸脸现在我的法术生效了吗？

曹敬观音：你惯会骗人，又是从哪儿偷来的经，拿来哄我？

安琉璃：这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神通册子，真货。再说了，明明你们这些 端着架子的老爷小姐们 骗人多些，先是来了个和尚害了三娘，又来了个你，把我……

曹敬观音：（打断）啐！……她那个负心郎，是佛门中人？

安琉璃：佛门的高僧，僧徒无数。先是还俗，又是求亲，哄得人倾心相爱，结果头也不回的又去当了和尚，真是高僧呐。

曹敬观音：莫要不敬，不是每个人都……

安琉璃：（打断）那观音呢？观音逃下莲台了，还要回去吗？

以下简称“观音”“琉璃”

脚步停

观音：你的月光呢？拿出来用呀。

琉璃：观音都要了，我还能不给吗？愿博 佳人一笑。 搅动月光，洒

观音：这，真是月光。

琉璃：再来。 洒

观音：今生有此，一霄明月，足够了。

琉璃：观音，你不快活吗？

观音：（抹泪）傻子，我快活的。

安琉璃：那…那我把月亮给你。 跑步

观音：（微喊）说什么傻话，你回来。

琉璃：（微喊）月亮能叫你快活！我把它摘给你！

观音：安琉璃，别往上了........快别闹了。

琉璃：月亮能叫你快活！我把它摘给你！

琉璃：且看我如何…（摔）呃……疼，哎呦，我的腿……唉（吓唬）

观音：（被吓到）你又骗我，我不同你顽了。

琉璃：观音，看， 法术变出卷轴是月亮。 坐是我的错，看看嘛，是你最喜欢的月亮。

观音：.......你还说，你，你怎么总骗人。

琉璃：（蹭一下）下次一定。

观音：（瞪）

琉璃：下次一定不敢了。 跪（偷瞄）可惜了这轮月亮，灯会就准备了，结果你和那个什么心逛了一晚上，把我和月亮都忘在脑后了，今天又硬着头皮摘了一次，摘的容易，放回天上，可太难了。

观音：……你那天准备了，怎么不同我说。

琉璃： 坐（笑）

#哄好了啊#

打开卷轴 换人

观音：（感叹）今夕何夕，得见此月，子兮子兮，如此良夜何？

琉璃：哪里就这么难得了。来，我折一张纸月亮予你，祷祝词是“今夕有客，可赐光明”，这法术所思所得，要你祝祷时心中想着——

观音：（打断）想着月亮？

琉璃：（笑）也可以想想我。

诸葛哈：菩萨连台重，要金刚力士才扛得住。

琉璃：怎么，我不像金刚。

曹府家丁：杀了他们，保护小姐，挡住贼匪。

观音赴宴遇刺，伤了眼睛

齐心自在：观音！……我们是女儿家，这便是极乐土了。

阿迦：小心，女娘，你的眼睛。

观音：我知道。

曹祖母：跪下吧，你要去哪儿？见那个小贼？真要弃曹家不顾？ 祖母语速递进。

曹祖母：你跪的是我曹家列祖列宗，你可知曹家是如何在凉州存续至今的？

观音：孙女知道。

曹祖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给我们挡风的这四堵墙里，砌了多少姓曹的人，你嫌嫁的人不够顺你的意，不如你那几卷经。

观音：……

曹祖母：你不知道安史之祸后，河西的汉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不知道世道是怎么把人和菩萨都嚼烂吞下的。你只是听到一点好听话，一个离奇的许诺，你就以为自己可以逃离生养你的家族，逃离你身为曹家人，身为子女，身为女人，身为汉人的一切！你什么都不知道！

观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乱世中哪儿来的生机？我不知道失了战马兵器，一味屈心求和就能苟活。不知道嫁了女儿，退入佛门，在山上挖更多更多的佛洞，就能把大唐挖回来？我不知道，你们更不知道。

曹父：污逆！丢脸的蠢货，把她关到塔上，出家之前不准下来！

观音：从前我以为我知道，有了书便可闭眼不看，塞耳不听，于书卷中得自在，可——现在又不知道了。

观音：我知他们做的没错，只是无错，也不是对。

祖母：马戏团已经离开凉州了，观音，她走了。

木鱼

齐心自在：观音，是我，我有东西给你。（递纸月亮）

齐心自在：（混响）她说，她会化作月光陪着你。

今夕有客，可赐光明，今夕有客，可赐光明。

鸟叫

观音：你是，琉璃的神通？你是来带我走的，对不对？

琉璃：他们想关住我，可我变成了一只大雁，飞了出来，又飞了很久，找到了我的观音。

琉璃：观音，你不快活吗？

观音：（抹泪）傻子，我快活的。

琉璃：那，那我把月亮给你。（跑）

观音：说什么傻话，你回来。

琉璃：月亮能叫你快活！我把它摘给你！

观音：安琉璃！别往上了。

观音：今生有此，一霄明月，足够了。

铃 琉璃因为观音受伤，有点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保护不好观音。

琉璃：如果长安没有100个月亮呢？我是说，它们都不见了，就好像就根本没有过，假如。

观音：（坚定）我已经有一个月亮了，到了长安，我至少有一个月亮。

琉璃：——它是纸折的。

观音：那也是我的月亮，你要收回去吗？

琉璃：她永远是你的。

琉璃：我折一张纸月亮予你，祷祝词是“今夕有客，可赐光明”。

琉璃：（混响）长安有一种叫照夜白的马，一夜就能跑一千里……能跑到月亮升起的地方。

观音：我用我的腿跟着你，我知道月亮在的方向，就是长安，照夜白一夜就能走到，我有点慢，但我可以多走几个晚上。你迷路的话，就跟我走吧，我知道路，我背下来了河西所有的路，我还会译经书，我可以开个铺子……我带你去长安，看一百个月亮。

琉璃：长安，长安有一百个月亮，每个人 都能分到一个，观音。

观音：好。

琉璃替嫁

家丁1：迎亲的人到了，还没收拾好......

家丁2：大小姐的嫁妆正往外抬呢，离吉时还有些时候，别这么慌里慌张的。

跌跌氏贵妇：贵府今日安排得不错，跌跌大人很是尽兴。

曹祖母：夫人过奖了，我就不作陪了。

曹祖母：观音，该走了。祖母知道你心里苦，但曹府如今的光景不敢多留你，若有一日我们不在了，你哭也要背着人哭，祖母只盼我的观音，好好活着。今早你不肯让祖母梳头，也不肯应我，是怨祖母吗？

曹父：还没好吗？母亲，跌跌大人等不及，要直接带人走，别管吉时了，走东北近路。

曹祖母：造孽啊，出嫁的时辰和方位，都是寺里师傅们算过的，哪能说改就改。

曹父：唉，就按他们说的办。

琉璃：祖母，走西南桥。 递玉梳她还在等着……走西南桥，让我最后再看她一眼。

轿夫：吉时已到

轿夫：老夫人，大人方才说让走东北。——cv.林祟

琉璃：祖母——

曹祖母：……走西南桥。

轿夫：好嘞，奏乐，起轿，奏乐，起轿，奏乐，起轿！——奏乐，起轿！——

轿子声起入

轿夫乔：孙叔，还行？要不要来点胡饼？

孙叔：凉州胡饼能噎死人，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还是多抬会儿吧。

轿夫乔：胡饼不都这样。诶，你去过长安，可吃过长安胡饼？我听说有家叫什么，安记胡饼的——

孙叔：安记胡饼？切，那得是100年前的事了吧。我去的时候，长安都没了，东西市烧的精光，还说什么什么安记李记，早没影了。可惜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喽。

路塌 换人 凉州乱了

路人：路塌了，快跑啊！——cv.子规

路人：快跑，快跑啊！——cv.一朵春花而已

琉璃：祖母？

祖母：跑！孩子，跑！ 推

祖母和琉璃先后坠崖

衣服飘动声结束

琉璃：（混响）我会化作大雁，化作云彩，化作月光，去找你。歌词入

琉璃：（混响）观音，我们去长安吧，长安什么都有，一到晚上处处点起灯笼，像被好多个月亮照着一样。我家的胡饼铺子就在东市，大名鼎鼎的长安老字号，（入词）到时候请你吃饼，吃100个！

琉璃：（混响）你喜欢那个大什么经对不对？长安有一个李家铺子能印书，那里的天竺人，能帮你补全经书，再印出好多好多份，（入词）你再也不用怕他们丢掉。

琉璃：（混响）长安有一座比山还高的明月楼，要开一千次门才能到楼顶。站在明月楼顶上，伸手可以碰到月亮！

闪到多年后

臭屁小孩：长安大道横九天......逛了一天，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带我来这——安记胡饼，做什么？这和我要找的长安精怪有什么关系？

少女：你别急啊，这饼铺是观音婆婆心上人的铺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过哪个姓安的男人来宣称这铺子是他的。

臭屁小孩：能是谁？又是一个抛家弃子的臭男人呗。

少女：你别急，我小时候可能无意中见过婆婆的心上人......你想，观音婆婆有神通傍身，她的心上人，说不定并非凡人。

臭屁小孩：啊！你是说.....精怪！快说说！

少女：我儿时有次在上元节迷路，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我怕极了，然后，我突然听见有人喊我，我一抬头，看见了来找我的观音婆婆，她背后有好大一轮月亮——那巷子黑得像化不开的墨，但婆婆走到哪儿，月光就照到哪儿。

下面两句回忆，混响

小少女：（哭唧唧）婆婆，你有神通吗？

观音：有的，（笑）我的神通啊，可以把月亮叫到身边来。

琉璃：观音，我们去长安吧。

观音：好。

END

#谢谢陪俺走本的朋友们，有你们真好。

#谢谢四川邱淑贞，山阖，车橘给俺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