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羽

（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请原谅）

台风眼

缓慢的 脚步拖行声

不知逃了多远，菲利感觉自己已经感觉不到双腿，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已经断粮两天，期间只能采摘一些野果充饥。从那个飘满火药味的死亡牢笼出来已经耗了他一大半的勇气，每日每夜担惊受怕的藏匿逃亡，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车辆行驶过崎岖不平的路

会是路过的军队吗，他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倒地声

停车，开车门，脚步声

吉雷：凯瑟琳大妈，快拿些吃的和水下来！这伙计快不行了。

急促的脚步

凯瑟琳：哦哦天哪。（将白方糖包装拆开，放入菲利口中）我听说过要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可怜人，他一定饿了很久。

吉雷：这样就行吗？要给他灌点水吗。

凯瑟琳：小心点，别让他呛到。你照顾人也要像你修理那些机械一样细心才行。

吉雷：修理机械可不用这么轻柔，人难受了会有表现的，看。

菲利：（咳嗽）……（闭眼昏睡）

两人将菲利抬到物资车上，前往风车镇。

开车声

门外传来一些响动，随后脚步驻停，与什么人在交流。

菲利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这个房间不大，但是采光很好，他透过窗户向外观察，猜测自己正身处教堂。

推门声

凯瑟琳：谢天谢地，你已经醒了。（加快脚步靠近，将手上的水和面包片放到桌子上） 盘子碰桌子

凯瑟琳：你倒在路边的样子可真是吓人，还好吉雷老远就看见了你。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东边的来的逃难者在两个月前就离开了。

菲利：我……谢谢你们救下我…我没有赶上队伍。

菲利：…有事耽搁了，才发现大家已经离开了。

凯瑟琳：（叹气）…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要不要往南边找找，几个月前经过这里的队伍就是往那边去的。

菲利：…（犹豫）或许吧。

凯瑟琳：不过现在外出条件很严，我们是没办法送你出远门了。你愿意的话，就现在这里住下，怎么样？

菲利：感激不尽。

凯瑟琳：不客气，我是凯瑟琳.瑞恩，负责这座教堂的膳食和物资发放，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菲利：我的名字是菲利…沃姆。

凯瑟琳：很高兴认识你，沃姆先生。（想起来什么，站起身）说了这么多，我都忘了你才刚醒来，一定饿了。请享用你的早餐吧，我先离开了，希望你能恢复精神，再见！

菲利：再见，瑞恩女士…（来到桌子前）……亲爱的天父，感谢祢赐给我们今日的饮食，阿门。

菲利会在教堂做义工，帮忙登记物资，分发物资。面对一个个苍白羸弱但带着善意的面孔，他感到了久违的安宁。

吉雷：嘿！

菲利：！（突然被拍肩膀）

吉雷：哦怎么了，抱歉抱歉。没想到会吓到你。

菲利：（平定心情）您好，是有什么事情吗？

吉雷：你好，我是吉雷.克林顿。把你从路边带回来的人，或许你没印象了。

菲利：我记得你，克林顿先生，感谢你和瑞恩女士伸出援手。

吉雷：哈哈，不用客气，还是直接叫我吉雷吧。我来是像问问你，想不想到小学教小孩认字，你看上去——就像个文化人。

菲利：原来这里还有小学。

吉雷：地方不大，外出受限后孩子们没法出去上学，只好把镇子上的旧学校修整一下用了。怎么样？感兴趣吗？

菲利：当然，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什么时候可以去呢？

吉雷：那太好了。（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应该还不能去（指了指菲利的衣服，虽然已经尽量保持整洁，但是一些磨损很明显）你不能穿着带着丑陋补丁的衣服去教孩子，说真的，这不会是你自己补的吧。

菲利：（有些尴尬）还不是很熟练。其实教堂发了一套衣服给我的。

吉雷：走吧，我带你去找老米勒，这个镇上最好的裁缝。他会把你打扮的体面点。

米勒的裁缝店，微胖的和蔼的裁缝正在给缝纫机上机油，老花镜从鼻梁滑落，他用粗糙却灵巧的手指扶正它，不经意间把沾着灰的机油蹭到脸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吉雷和菲利推门进入

风 铃声

吉雷：老米勒，给这个哥们找身体面的衣服，这是新上任的小学老师。

米勒：（抬头，放下手里的物件站起来迎接） 塑料放置音

米勒：哦好的，欢迎你们。吉雷老朋友，还有这位教师先生。

米勒：那么您想要什么颜色和类型的衣服呢？我这里可以做西装套装，您这个体型的成衣也有。

菲利：谢谢你的介绍，说来羞愧，我现在恐怕没有钱支付西装的费用。

吉雷：是这样的。老兄，他是逃难过来的，从你回收旧衣改制的成品中找一套差不多的给他吧。

米勒：哦（扶了扶老花镜）这个时候逃亡过来的可不多见，你一定饱受辛苦。请稍等（到屋子里翻找，过了一会带着一套成衣出来）虽然没有测量，不过我认为尺码是合适的，来试试吧。

吉雷：当然 ，就算不戴那副眼镜，你也能看准的。

菲利：（接过衣服）谢谢您了。（去试衣间）

关门声，衣物摩擦声，停电声

惊慌中，菲利碰掉了什么东西

菲利：啊！！

那是一颗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头颅，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菲利。

拍门声

吉雷：怎么了，伙计？

电灯亮起，菲利发现那只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套罢了。

菲利：（叹了口气，将它挂回原处）没事的，我把头套碰掉了。

米勒：真不好意思，那是之前给剧场做的旧道具。

菲利：（推门出来）没关系，是我反应太大了。这衣服很合身，希望我能付得起它。

吉雷：你是真的很容易受惊吓啊。米勒老兄，我想他应该符合你“救助”的标准吧。

米勒：当然，我只会收取一些针线钱，如果你现在拿不出来，等到宽裕的时候给就可以。

吉雷：哈，够意思。

米勒：孩子们能继续上学，我也很高兴。

菲利：…真是多谢你们的帮助了。

儿童剧场

菲利在风车镇生活了一段时间，继续帮教会分发物资，到小学教授孩子们认字、造句、数学之类的课程。

孩子们的吵闹声.

菲利：数学会是一样很有用的工具，普通人使用它计算日常开销，时间进程；科学家们使用它预测星星的轨迹。可以用它来解释整个世界的运行……是，这些离我们很远。……你说的对，赛斯，发明炮弹也会用数学。

吉雷：我的扳手也是很有用的工具，如果你们再缠着菲利老师问些调皮捣蛋的问题，我就会把它交给你们的妈妈，这样你们就能发现它除了拧螺丝之外的用处了。听上去还是数学好，对吧？

米勒：那的确是有用的学科啊，孩子们。我给你们量身体做新衣服的时候必须要仔细认真地计算呢。

凯瑟琳：你们的妈妈做饭的时候也需要计算食材调料的用量呢……什么，她做饭很难吃？这么说她会伤心的孩子。

边境的战事似乎又紧张了一些，教堂外出的物资车能带来的补给量又减少了些。听说最靠近防线的居民已经在准备撤离。风车镇的位置不在交战最频繁的区域，但是人们的心情仍然受到了影响。

为了鼓舞人心，凯瑟琳召集居民出谋划策，提出定期举办剧场表演。

菲利想起了那个当初砸在自己身上的狼头套。

几日后，菲利和吉雷聚在米勒的裁缝店，观赏着几个赶工出来的头套面具。

吉雷：我还没试过表演呢，总感觉戴着这个东西上台有些蠢（吉雷举起属于自己的老虎头套）

米勒：什么，你在挑剔我的做工吗？

吉雷：不是，只是…有些幼稚，很别扭，你懂吧。

米勒：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你担心自己演不好吗？不用担心，没人会笑话你的。

菲利：放心，照着你们原来的样子念词就可以，不用有压力。只要能记下台词就好。

吉雷：嗯，不过，一只熊，一只老虎，都是猛兽。你为什么要把狼头改成狐狸呢？狼也很狡猾吧。

菲利：…（微笑）只是觉得狐狸的颜色更受欢迎。

管乐声

旁边：人类的公主在一场大雾中与队伍走散，误入属于动物的森林国度。

（凯瑟琳穿着公主裙入场，赢的一片老姐妹们的掌声。）

掌声，喝彩声

凯瑟琳：（做出东张西望的动作）士兵！士兵！骑士们，你们在哪里？

凯瑟琳：（一只手拎着裙子，在舞台上慢慢巡圈）这里雾好大，我什么都看不清。荆棘撕裂我的裙摆，树枝划破我的皮肤，不知前路会有什么等着我。

旁白：雾气渐渐散去，夜空也变得晴朗，月光穿过树林枝叶，照出了三个隐藏在森林中的影子。

（菲利，吉雷，米勒出场）

吉雷：（戴着老虎头套入场）我是森林的王者！尖利的牙齿撕碎岩石，咆哮声能震慑云层，爪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敬畏我归顺我。

米勒：（戴着棕熊头套入场）我是森林的绅士。居住在安逸的洞穴，那附近的食物丰饶，溪水甘美。生活厚待我，我也温和地对待世界。

菲利：（戴着狐狸头套入场）我是森林的智者。我隐藏住处，神出鬼没。动物们信服我的言辞计谋，却无法猜出我的意图。

凯瑟琳：啊！（惊恐后退）你们是野兽！

吉雷：（上前）一个人类。人类，为何闯入森林？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兽的领土，而我们会将你撕碎？

米勒：（阻拦吉雷）老虎，请不要恐吓女士。

米勒：这位美丽的女士，请不要害怕，能请您告诉我，您为何会出现在这片森林呢？

凯瑟琳：我，是一位公主……在雾中和我的护卫们走散了。

吉雷：你是公主？你们的国王岂不是老的掉牙了？

凯瑟琳：嘿！

米勒：请见谅，在我们这里，衰老者会在王位之争中落选。

菲利：那么，你们的国家在什么地方呢？

凯瑟琳：从陆地西边的海岸线，到东边的裂谷悬崖。

吉雷：和我们的森林比呢？

凯瑟琳：这片森林在我们的领土范围内。

吉雷：（发怒）谁允许你们如此划分！

凯瑟琳：哦…哦，可以将这片森林圈出去，归属于你们。只要你们送我平安出去。

米勒：（思考）可那样的话，我们的森林就会被人类的国家包围，陷入危险的境地。

吉雷：啊，果然是狡诈的人类。

菲利：两位先生，森林和人类的存在先于地图，我们已经被人类的国家包围。

米勒：这么久以来，我们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担忧）

吉雷：那就时刻做好厮杀的准备。人类的金属在我的爪牙下如同软烂的泥土，让野兽的獠牙会刺穿每个闯入者的喉咙。

凯瑟琳：上帝啊（连连后退）我不想葬身在野兽腹中！

菲利：人类会不断派人寻找失踪的公主，如果发现她遇害，国王会来讨伐森林；可如果这样放他们走，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的位置暴露出去。

凯瑟琳：我发誓我不会那样做！

吉雷：哈，我们不会相信你。我们知道人类远比野兽狡猾贪婪。

米勒：狐狸先生，用您的智慧想一想办法，怎样才能保护我们的森林？

菲利：让我想一想……

菲利：我听说，人类的国家之间，会通过将子女嫁过去的方式维护良好的关系。那叫做联姻

凯瑟琳：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吉雷：可是我没有女儿，有也不会让我的孩子们到人类的地盘去。

米勒：或许狐狸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中的谁可以迎娶这位公主。

菲利：是这样，不过以我的身份是做不了这种事的。

吉雷：那么就叫棕熊去吧。

凯瑟琳：不不（摇头），我不能嫁给一只熊。

吉雷：那么你已经嫁了人吗？

凯瑟琳：没有。

吉雷：（笑）他也没有别的熊，我看你们正合适。

凯瑟琳：（小声）台词可不是这样的……

米勒：我愿意分享我的草地，浆果，蜂蜜，温暖的皮毛……我领地的一切美好事物也都属于您。

凯瑟琳：（脸红）

菲利：接受它吧，女士。从今往后野兽和人类不再为敌。一切破坏这份和平的，将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

凯瑟琳：那么我愿意尝试。

掌声

吉雷：（吹口哨）皆大欢喜不是吗

（end）

这场演出结束，凯瑟琳带着激动的红晕准备她们姐妹团的歌唱表演。另外三个人戴着的头套吸引了一大片孩子跟踪试探，纠缠了好一会儿才脱身。

吉雷和菲利寻到了一个不那么拥挤的位置坐下。

吉雷：老米勒为了给凯瑟琳送花，抛下我们应付那些难缠的小鬼。（检查头套 ）还好没被扯坏。

菲利：（笑）也好事也不错。你觉得我们的表现怎么样？

吉雷：演的好不好不知道，我反正很尽兴，也没我想得那么难，难道是戴了头套的缘故？

菲利：或许有这个原因吧。有人高兴，目的就达到了。

吉雷：他们的反应那么热情，高兴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倒是你，一直想着目的啊，效果的，玩得尽兴了吗？

菲利：我已经很开心了，狐狸怎么能太得意忘形呢。

吉雷：好吧好吧。

剧场背后的，一直矗立在田野边的巨大风车似乎在缓缓转动了，轮轴摩擦的声音被人群的欢闹声掩盖，晚风在余暑未消的夜晚显得凉爽宜人。

菲利：这里叫风车镇，我却没怎么见它转过。

吉雷顺着菲利的目光看去

吉雷：哦，它一般特定季节才会转。

剧场的灯光后，黑色的巨大的风车的影子缓缓转动着。

吉雷：这是季风来了，天气要转凉了。

过境

这里秋与冬的衔接非常快，人们会在刚刚入秋时就开始为冬天做准备，棉衣，食物，煤炭或木柴。

边境的压力似乎更大了，物资紧张，军队不得不召集一些居民来做后勤准备。

凯瑟琳：可怜的米勒，他被叫去赶制棉衣了。今年的冬天，人们穿不到他新做的温暖的棉衣了。

菲利：你们刚刚在一起就要分开一段时间，真是可惜。不过这些是？

凯瑟琳：是他留下的存货，米勒临走时转交给我，嘱托我分发给有需要的人。不过这些，加上教会领到的物资，也不多。

凯瑟琳：今年会难熬一些

菲利：希望这个冬天不会很冷。

能领到的东西更少了，人们针对这世道有怨言，也在尽力地生活着。剧场仍然不定时开演，只是米勒的身影经常缺席，台上的灯光也昏暗了许多。

吉雷要做的活儿没少，但是能赚到的钱少了。已经不是所以人都能支付起维修的费用了，但是东西还是会坏。于是他积攒了一把欠条和融洽热切的人际关系。

菲利也发现了，上课的孩子，来看表演的人们，都肉眼可见地消瘦了。

凯瑟琳仍然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大家，想办法让生活好过一些

吉雷：我的老天，这是什么东西？（呲牙咧嘴）闻起来就像发酵的水沟，尝起来比我的命都要酸。

菲利：（皱眉，努力咽下）……确实味道独特啊，是发酵制品吧。

凯瑟琳：（忧郁）哦，我知道它味道不算好。但是这些生硬的谷物如果不这样处理，是没法作为食物的。

菲利：…（又拿了一块）…嗯，仔细嚼一嚼能尝出一些甜味呢。

吉雷：是吗？（再尝一尝）……（表情扭曲地咽下)…你打算怎么称呼这种……点心？

凯瑟琳：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希望它的名字能让人们感到慰籍。

吉雷：这么酸涩的慰籍…叫它''味蕾大爆炸''如何？多么有力量的名字。

凯瑟琳：不好，我可不希望出现什么爆炸。

菲利：那么，叫它“等待甘甜”如何？

凯瑟琳：听起来不错。

吉雷：有点道理，就叫这个吧，嚼的久了总能尝出来的。

寒冬

军官：我们已经投入了许多，一定要赢得这场战争。如果这寒风也是敌人，我们就比冬天更冷酷！

北风吹来了火药和铁锈味，十分呛人，菲利看起来总是在担忧。

坚硬的，冷酷的军靴踏足了风车镇。

军官：为了国家的胜利，我们需要青年人炽热忠诚的灵魂！为了国家的安全，我们需要铲除在人民中的奸细。

许多人被抓走问询，因为据说当时的逃难者里混入了邻国的人，就那样深入国家腹地。

凯瑟琳：嘿！你们不能这样，放了我们的邻居。

人声吵闹，抗议

菲利：（叹气）……

吉雷：唉，放心，你这个身板，应该上不了前线。等他们问完话，说不定就把你送回来了。

菲利：（苦笑）大家一定能安全回来的

军官：不要干涉我们的职务，女士！（手杖敲地）

凯瑟琳：（受惊）…（但愤怒）

菲利：回去吧，我们会安全回来的。

凯瑟琳：菲利，你们。（抓住他的手）

菲利：（回握）好好保重，再见。

审讯室

军官：名字，住址。（翻名册）

菲利：菲利.霍普斯，现住址风车镇教堂。

军官：（皱眉）户籍上没有这个姓氏。你是哪里人？

菲利：抓到真正邻国人的功劳会有多大？应该比抓劳动力多吧。

军官：哦？

菲利：把其他的居民放了吧，已经是严冬，镇子没了他们会很难过的。

军官：抓间谍和补充军队成员并不冲突。何况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呢？（抽出铁棍）

菲利：（痛呼）

菲利：……邻国的难民和逃兵俘虏的身价也不同吧…如果我真的知道什么消息…

军官：（停手）哈，逃兵。

菲利：放了其他人吧，战场没有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会承认我的身份，告诉你一些真货，不然你什么也别想捞到。

军官：做到这种程度？你真怪。

铁蹄远走，人声吵闹。被放回的人心有余悸地诉说着可怕的经历。

凯瑟琳：菲利，菲利。老天保佑你没事。

米勒：刚刚回来就听到这种糟糕的事，真是让人担心。

吉雷：（四处张望）你们看到菲利出来了吗？我一直没看见他。

吉雷：我预感不妙。

米勒：别急，我们再等等看。找其他人问问吧。

凯瑟琳：没有消息。

吉雷：（抓住一个人）他们放人的时候说了什么？

军官：：抓到了真的奸细，你们可以走了。

吉雷放开人，三位好友沉默不语。

吉雷：他不会回来了。

生活还要继续，苦中作乐，只能在琐碎的缝隙中缅怀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