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第五十一回

采花贼意外现真身 虎外甥做媒为报恩

温馨提示：此剧本中，所有括号内的内容全部是作者添加的具象化的情绪表达，和相关人物所做动作的提示，并非人物本身台词，请各位酌情调整并注意，不要错认成台词哟～

大堂，昼

老白：别妄想了朋友，我是不会让你进来的，你以为你缩在墙角求我就没事儿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赤身裸体难道就一点都不感到羞耻么，啊……？

（猫又开始喵……）

老白：……知道还不走，非等着我把你拎走是不是？我数到三，你再不走我就真动手了啊，一、二……！

无双：放着我来！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跟那么小一只猫咪你叫什么劲呐！

老白：谁让它天天堵着门口啊？进进不来出出不去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店里闹耗子了呢。

无双：闹耗子它还能长那么瘦么，你看它站都站不稳，哎哟真是的，小脸瘦得……

老白：哎哟，它那脸还瘦，比你脸还胖呢。

无双：（点老白）找点呀你！

老白：好，您喂，您喂……您吃，撑死你！——这腿给我点麻了。

无双：咱不理他啊，吃东西，不够咱们还有。乖……

（转至现在）

大堂，昼

老白：于是啊，这只猫就活了下来，三个月以后，竟然被它混成了一代猫霸。

小郭：一到下半夜就开始叫唤，叫得撕心裂肺，喵~喵~也不知道是刚失恋，还是失不上恋。

大嘴：我咋没听着呢？

老白：你睡觉那么死，让你听见不成猫妖了吗？

小郭：光叫唤两声也就算了，这两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开始晒老鼠干儿了。

大嘴：哎呀妈呀！

香芋：啊？都晒到哪儿咧？

老白：你不知道啊，屋顶！二三十只啊，全须全蛹的……

香芋：嘘！小声点儿！客人在呢。

小郭：再那么折腾下去啊，咱也不用开客栈了，直接改宠物市场得了。

大嘴：咳，实在不行直接下点药不就完了么。

秀才：不可以的，胡说，猫有九条命，毒死一条还有八条找你报仇的啊。

老白：唉——子不语怪力乱神呐……

食客：倒茶。

秀才：子是不语他不是不信呐，关于这点，子曾经曰过的……

小郭：别曰了！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干掉那只猫。

秀才：我的意见就是先礼后兵。先警告，警告无效，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嘛。

小郭：下一步什么行动啊？

秀才：新一轮的警告，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死不讲理的人（香芋瞪秀才）——和猫。

小郭：这猫要是别人救的，你还会是这个态度么？

秀才：你什么意思啊？

小郭：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秀才：吃力吧，吃力吧……我跟无双……她都走了三个月啦。

小郭：所以你才舍不得杀那只猫呀？见了那只猫就如同见了无双本人！

秀才：你还帮我逮过耗子呢，我见了短腿耗子就如同见了你一样？

小郭：她是猫我是耗子是吧！

老白：——那还是只短腿的，不是我说的，秀才说的。

秀才：……

小郭：喂你的猫去！

秀才：讨厌！……芙妹！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秀才追到后院）

老白：大嘴你听……

（一阵耳光声打斗声）

秀才：唉！哎呀……！

老白：哎呀，咦哈哈哈……

大嘴：哎呀，咦哈哈哈……

（秀才乌眼圈进来）

老白：咋整的啊？

大嘴：啊，咋整的？

秀才：……没事儿，不小心撞门上了（老钱上身了？）

老白：哦……能同时撞两只眼睛，而且撞得这么均匀，这么圆润！不愧是关中大侠！啊哈哈哈……

香芋：不要再说风凉话了，赶紧干活去。（看见秀才，笑）秀才……？调皮！有这闲工夫赶紧想一想，怎么样对付那只猫。

老白：我想过了，办法有三。一，直接给这只猫下毒。二，给它楼顶上晒的那些老鼠干下毒。三，给其他猫下毒！（众人不解）——让它孤独而死。高不高？

大嘴：切，那猫有九条命，你平白无故给它弄死一条，那八条命不找你算账啊？

老白：你真笨啊！你睡觉的时候把门窗都关严实了不就完了吗？

（小六进）

小六：唉！你们都知道了吧？

众人：知道啥呀？

小六：（对食客）吃饭吃饭吃饭……！（对秀才）你哪么地了你？

秀才：低调，低调……

老白：你快说吧！

大嘴：说呀！

小六：采花贼呀，把十八里铺都给祸害遍了。

众人：啊——？！

小六：前两天刚到左家庄，这小子腿脚太快了，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秀才：受害者也没见过呀？

小六：没有受害者。

众人：啊？

小六：这小子虽然武功不错，但是经验不行啊，每次还没等下手，受害者就喊起来了。

老白：哎呀妈呀，真笨！放点儿迷魂香啊。

小六：（好小子！）哦~~~帮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儿的前一个丈母娘！！！！

老白：刀下留人……！（冲食客）钱钱钱，没给钱呢！！！

小六：（冲食客）回来！我砍了你们！

香芋：（你奏知道个钱）快给钱，嘿嘿美滴很美滴很……

老白：这这这……你啥意思啊？

小六：普通老百姓谁知道迷魂香？

老白：武侠小说里不都那么写么？

小六：我哪么不知道呢？

老白：你不认字儿啊！

小六：嗯——？！

老白：不是，小六，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啊……

小六：（打断）少废话，把脚抬起来！

老白：我有脚气……

小六：抬起来！……那只……哼哼，算你小子命大。

老白：啥意思啊？

小六：那个采花贼，是个穿官靴的，脚后跟还各镶了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翠玉。

老白：哎呀，这小伙儿挺有钱呢。

小六：帮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

老白：刀下留人！

（食客又跑了）

老白：钱钱钱，没给钱呢……

香芋：（美滴很美滴很）给咧给咧，走吧走吧。

老白：哦，那行，那行……你啥意思啊？

小六：废话！你怎么知道是小伙儿？

老白：你废话，女的能当采花贼么？

小六：嗯……都留点神啊，遇上穿官靴的及时向我报告。

大嘴：六，六儿，刚才过去一个。

小六：帮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三外甥女儿和她前一个丈母娘……哪儿跑——！（冲出门外，一阵打斗声）嗯嗯，师傅，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师傅……李大嘴儿！

大嘴：那，那啥，我……我……我去买耗子药去啦。

香芋：哎哎，药房在那边呀。

大嘴：我……我……我先去翻墙过去，你们晚上想吃啥自己做啊，别等我了啊……

佟寝，夜

（在窗户上挂铃铛）

老白：好了。

香芋：哎呀，最近到底是咋了嘛，十八里铺的醉仙楼刚被砸了个稀巴烂，还没消停两天，这采花贼又来了。再这么下去的话。（伸手摸铃铛）

老白：别动！

香芋：啊？

老白：那铃铛连着机关呢。

香芋：拴个铃铛有啥用嘛？

老白：当然有用了，只要他一推开窗户，叮铃！咱立马就能听到。

香芋：那我还是有危险的嘛？

老白：人家不是说了嘛，不祸害黄花闺女。

（香芋羞）

老白：嗯……祸害也没关系，咱们有机关呢。

香芋：那贼要不走窗户咋办？

老白：不可能，从门进来那叫强盗。

香芋：有啥区别嘛？

老白：当然有区别啦，我们贼靠的是技术……

香芋：哼哼，你们贼……？

老白：嗯，额，他们贼，靠的是技术，而强盗呢，靠的是蛮力，这和我们……

香芋：嗯……？

老白：呸！这和他们贼差远了。

香芋：你有没有当过采花贼？

老白：我跟你说啊，贼分很多种，我属于飞贼，互相我们不戗行。

香芋：发个誓先。

老白：发啥誓？

香芋：在我的偷盗生涯中从来没有采过花。

老白：本人郑重发誓，在我的职业生涯中，从来就没有采过一朵花。

香芋：不要偷换概念！跟我说，站起来！（拿出一摞书，作按着《圣经》发誓状）“本人郑重发誓……”

老白：“本人郑重发誓……”

香芋：“在我白展堂的偷盗生涯中，”

老白：“在我白展堂的……”咱能换个词儿么？

香芋：不行！

老白：“在我白展堂的偷盗生涯中，”

香芋：“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女性”

老白：“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女性”——除了我娘。

香芋：你娘可以——“也没有进过任何一个姑娘的闺房……”

老白：你净扯，那怎么可能呢，最好的珠宝一般都藏在闺房里。

香芋：哦……前前后后都进过几间闺房呀？

老白：我给你查查啊扶远将军府，一间、两间、三间……康王府，四间、五间……六间！……

大堂，夜

大嘴：唉，嘘嘘，秀才，小六不在吧？

秀才：不在！

大嘴：哦，呵呵。

秀才：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大嘴：耗子药，嘿，这么大一大包呢，别说猫了，老虎也给它放倒了！嘿嘿。

秀才：你真忍心下得了毒手啊？猫咪很无辜的。

大嘴：这话你留着跟耗子说去吧，哼。

（楼上大声）

香芋：出去！你给我出去！。

老白：（捂着鼻子）是你自己非问的……妈呀！哎呀，你俩在这儿聊着呐……哎呀，你看看，一不小心撞门上了，有点酸，但不是很疼。呵呵呵……

秀才：哟哟哟哟，能把鼻子撞得哄而不肿，酸而不疼，不愧是传说中的盗圣。

大嘴：嘿嘿。

老白：哎呀！你先管好你的熊猫眼儿吧，免得出去了让人当国宝给逮喽，呵呵呵……

秀才：哎哟，谢谢关心啊，红鼻子盗圣。

老白：那是应该的，四眼书生。

大嘴：行行行行……别吵啦，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白：哎大嘴你什么意思啊？

大嘴：你想啊，被自己所喜欢的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秀才：那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吧？

（小郭从后院入，二人看到了）

老白：额……说，你说。

大嘴：额……说，你说。

秀才：唉……好，就算她是好意啊，她不能老是这样啊？

（小郭站在秀才身后）

大嘴：额……其实我觉得小郭这人挺好的是吧，又实诚，又仗义。

老白：对对对。

秀才：我没说她不好，可她凶起来……人无双就从来不发脾气。

老白：无双那是蔫儿坏，看起来老实，其实人品一塌糊涂。

大嘴：是，你说，哪有小郭那么大气上档次啊。

秀才：那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老白：我是无双的师兄，她那点破事儿，她那点小九九我能不知道吗？怎么跟人小郭比呀，那么大方那么有层次！

大嘴：是，你说我俩还曾经共过事，我跟你说，无双简而言之就用一句话就可以表达了！

秀才：说。

大嘴：她不是个东西！

秀才：谁说无双不是东西了？她就是个好姑娘！又贤惠又善良而且她特别有爱心，处处保护小动物，你再说那小郭，小郭，动不动就动手，一着急就上火！（做打人状）啪！啪！扑哧……A 型 B 型 O型 AB 型都有……太血腥啦！这个世界暴力太多了！我们就是要反对暴力，我们这个戏的主题就是要反对暴力，可她处、处、施、暴！我现在一想到她我就感到毛骨悚然，我甚至就感觉她就站在我的身后。（回头看到小郭）看见没？……你们是看不见的，我已经出现幻觉了。

（此刻老白和大嘴心里就一句话：哥，你真是条汉子！）

老白：我们看见了，不是幻觉，是真的。

大嘴：我们看见了，不是幻觉，是真的。

（秀才摸了一下小郭，吓到桌子下）

秀才：哎呀呀，你要干什么？

小郭：别害怕，这是用来对付采花贼的。

老白：哎呀，芙妹呀，太狠了——不狠点儿他没有记性！

大嘴：是，不狠不足以平民愤！

老白：对！

小郭：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了。

秀才：真的假的？

小郭：真的，你赶紧去找你那既贤惠又能干而且还特有爱心的无双去吧，那只猫你也不用杀了，以后啊你就搂着它睡好了，啊！

秀才：芙妹……

小郭：哥屋恩！！！

老白：“哥屋恩”……什么意思？

大嘴：“哥屋恩”……什么意思？

秀才：我知道，“滚”。我滚、我滚。

小郭：注意吐字规音，我说的是“滚”！

秀才：我试试啊。……

（秀才趴在地上滚到后院）

佟寝，夜

香芋：二百八十多间闺房还带评奖的，最佳装修，最佳地段。他咋不评一个最佳业主呢！

小郭：（气冲冲）这活儿没法干了！我要辞职！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走！

香芋：郭大姐，不要在这儿给我添乱了。我都够烦的了！

小郭：老白又欺负你了？

香芋：哼，他要是肯欺负我，我还烦个啥劲嘛！

小郭：什么意思吗？

香芋：听不懂算了！秀才又咋招你咧？

小郭：他没招我，是我自己犯贱，明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吃锅望盆！

香芋：还浮想联翩，藕断丝连……！

小郭：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禽兽不如！

香芋：哎哎，那是秀才，跟展堂没有啥关系。

小郭：都一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香芋：这也太偏激了吧？

小郭：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要回家了，你多保重。

香芋：站住！吵归吵，不要翻脸啊！……总得给人家一个悔过的空间嘛。

小郭：留不了嘛，那老白要是老在背后说你坏话，同时还说别的女人有多好多好，你乐意啊？

香芋：这你就受不了咧，秀才要是告诉过你他进过二百八十多间闺房，还评出了最佳业主……

小郭：那老白要是每天在你耳边子曰这子曰那……

香芋：秀才要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自己逃走把你留下……

小郭：那老白要是每天任打任骂都不还手，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香芋：秀才要是跟你拜了天地进了洞房，还没有向你求过婚……

小郭：那老白要是怀里揣着好几十两银子却连一个最便宜的胭脂都舍不得给你买……

香芋：那秀才要是一文钱都没有，还老想预支工钱为你买这买那……

小郭：那老白要是——他都给你买什么啦？

香芋：胭脂呀！问我借的钱送给我之后，也不说啥时候还钱，那人情倒成他的了！哎呀……

小郭：啧啧，这就是男人！以为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能把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香芋：哼哼，让他们见鬼去吧。

小郭：说得好，让我们尽弃前嫌携手并进，轰轰烈烈地守一辈子活寡！

香芋：嗯……？呵呵……你守你的啊，我会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啊！

小郭：切……！

大堂，夜

（给秀才揉肩）

大嘴：哎呀妈呀，你还真滚啊，这家伙都成滚地虫了。

秀才：滚地龙。

大嘴：啊行，滚地龙，滚地龙。

老白：秀才，来，喝杯姜汤压压惊，啊。

秀才：我不惊，我就是一身身冒冷汗。

老白：怎么的，怕小郭打你呀？

秀才：我怕她不打我，她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大嘴：哼哼，还咋办，再找一个去呗——

老白：（打住）嗯嗯……！

大嘴：——哪儿找那么好的去，是吧？

老白：秀才，你说实话，你有没有过后悔？

秀才：啊？难道你后悔过啊？

老白：嗤！我那又不象小郭那么爱耍性子。

秀才：那你那红鼻子……

老白：意外，纯属意外！

秀才：我就怕这样的意外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有杀伤力……

老白：快别说了，听着怪慎人的，别说了。

大嘴：哎呀妈呀，这家伙我终于知道那个金钟罩铁布衫是为谁准备的了啊。

老白：大嘴你错了。

秀才：错了！

老白：对于我们俩来说金钟罩根本就没有戏。

秀才：不可能！

老白：必须得是少林十八铜人金刚护体第九重而且是人家发挥失常我们俩超常发挥。

大嘴：呵呵叫……叫……叫你们俩一整，我，我都……我都不敢谈恋爱了，呵呵……

老白：千万都别谈，你看看我这鼻子。

秀才：看看我这眼睛。

老白：还有很多……你根本看不到的地方。

大嘴：看不到的地方，哪儿啊？

老白：啧，心呐！

秀才：啧，心呐！

大嘴：不是这既然你们俩这么痛苦那你俩干脆别谈了呗，是吧，咱们仨当王老五，那多热闹啊？是吧？

（俩人心说：有总比没有强啊）

秀才：——今儿天气还不错啊……

老白：——嗯呐，今儿天气不错，挺好的。

（两人站起来走向后院）

秀才：——最近身体挺好吧？

老白：——我一直很好。

秀才：——得加强锻炼。

老白：——那是，一定……

二楼传来尖叫：啊————！啊————！

佟寝，夜

（铃铛不断响）

大嘴：咋……咋……咋……咋……咋地啦？

老白：嘘！……有人在屋顶！

（众人乱作一团，秀才把小郭拉到身后）

老白：小心迷魂香……（用棉花把众人鼻子堵上）

猫：喵……喵……

老白：唉，又是那只可恶的猫！（拍桌子底下的大嘴）鸵鸟，出来吧。

大嘴：啥……啥是鸵鸟啊？

秀才：还好是只猫。

小郭：干什么……！

秀才：……那什么，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小郭：等一下，你刚才表现的还不错嘛……

秀才：呵呵呵。

小郭：这次……暂且放了你，下次再敢犯同样的错误，小心我……（摆剪子）

秀才：嘿嘿嘿。当心……！我们先回去吧。

香芋：@#$%^&*_+……

老白：你说啥？

香芋：（孥着鼻子）^&*_+@#$%……呵呵，我憋得难受，哎呀……

老白：刚才吓着了么？

香芋：你鼻子还疼不疼了……你过来。

老白：干啥。

香芋：我给你揉揉鼻子。

老白：我鼻子不疼了。

香芋：哎呀……我看一看。

老白：那你轻点儿啊……哎呀……

香芋：啊————！！！

老白：不好！千万别喘气，小心迷魂香！

香芋：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白：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外面的朋友！

香芋：——这里没有黄花闺女！

老白：有的只是已婚的半老徐娘，（香芋瞪老白）……但是是风情万种风韵犹存的那种，怎么的！

人影：恭喜恭喜恭喜你啊……

老白：好好说话！

影：恭喜恭喜，你们俩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香芋：上个月初八！——这声音听着有点儿耳熟？

老白：好像是无双……嘘……无双啊？——无双……？

人影：师兄……！

老白：你个死丫头啊！谁让你在屋顶上偷听我俩说话的？

无双：谁让你们大晚上的还说悄悄话？

老白：你赶紧给我下来啊，我给你开门去！这死丫头，装神弄鬼的倒吊着吓唬我们！

香芋：象《午夜凶铃》一样……

大堂，夜

老白：来了来了啊，无双，等一会儿。

无双：师兄！

老白：小丫头片子你啊，吓师兄这一身冷汗……

无双：哎？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好上的？

老白：啧！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缠和。

香芋：你也是的，这大晚上的，跑到屋顶上干啥，为啥不走正门呢？

无双：我……本来就没打算进门啊。

老白：小郭不在，你该说啥就说啥，啊。

无双：她在也没关系，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好不好……（掌柜倒茶）唉——放着我来！

香芋：哎哟，还是那个样子。

老白：还这样，这孩子。

无双：我刚走三个月嘛。

香芋：三个月里头你都干了点啥事情呀？

无双：我……

老白：你看我干啥呀，湘玉问你话呢。

无双：哟，连称呼都改啦。

老白：嗯哼……别打岔啊，跟师兄说话，这几个月……有没有合适的？……嗯？……呵呵呵。

无双：你还是先休息吧，你看你鼻子都熬红了。

老白：呃、我鼻子红了么？……意外，纯属意外，嘿嘿嘿。

香芋：你先歇会儿吧，我跟无双说说私房话嘛，呵呵呵。

老白：唉，那行。

无双：唉，放着我来。

香芋：哎呀不要老是你来你来的，我连个门还关不了了，坐吧。

无双：哦……哎呀……又回到这里，感觉特别特别亲切。

香芋：感觉好，就留下，不要走了。

无双：我也不想走啊，可是我这次回来，是找一个人，所以，明天早上我就要走。

香芋：找谁呀？

无双：不知道……我真地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香芋：他长得啥样子嘛？

无双：嗯……黑黑瘦瘦的，眉清目秀，特别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炯炯有神，就是那种，在，夜里能放出异样光芒的……

香芋：夜里放光——那是猫头鹰。

无双：呃……不跟你说了。

香芋：跟你开个玩笑嘛——夜里放光，然后呢？

无双：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香芋：哦……呵……啊？

无双：嘻嘻——吃了吐。

香芋：快说。

无双：我就见过他一面，不过，他是我见过的最侠义、最豪迈、最有男子气概的男子汉！

香芋：呀……你是不是……啊？

无双：是什嘛？……呃，不跟你说了。

香芋：呀……喜欢就喜欢，有啥不好意思的嘛。

无双：我不是喜欢他，我找他，我只是想知……

猫叫：喵……

香芋：弄死他算了……我说是那只猫。

无双：哦……哪只猫啊？

香芋：就那个头上有一缕黄的。

无双：为什么要弄死它啊？

香芋：你自己到屋顶上看看去吧……

屋顶，夜

无双：咪咪，啧啧啧，咪咪啊，哦，乖啊，我是无双姐姐，哦，认得我，是不是啊？咦？长胖了啊，嘿嘿，还是猫咪好啊，哎，你有没有意中人啊？如果有的话，可别让他走掉了啊，不然就再也找不回来喽……就算我找到他我跟他说什么呢……呵，总不能像你一样老是喵……喵……的吧啊……？

（传来街上小六喊声：淫贼！往哪里跑！站住……）

大堂，夜

小六：开门！

老白：来了来了……怎么样？

小六：臭小子，跑得还真利索啊。

老白：那采花贼跑了？

小六：放心，跑不了，那人脸上挂了彩，特别好认。

香芋：啊？你还跟他交过手了？

小六：不是我，是钱夫人，你说这采花贼真有意思啊，哪不好去，非得跑到钱夫人屋里，被她当头一抓，差点没把耳朵揪下来。

老白：你说这老头儿，不挑食啊？

小六：帮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

老白：刀下留人！——我耳朵又没被揪下来。

小六：废话，你怎么知道是个老头呢！

老白：你才废话呢！小伙儿能找钱夫人么？

小六：那你不也看上佟掌柜了么？

香芋：哎？你说这话啥意思嘛？

小六：那嘛，我衙门有点事儿，我先去……你有嘛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啊……

香芋：等等小六，你跟我把话说清楚，唉，展堂凭啥就看不上我了？小六，小六！你给我说清楚……！

无双：发生什么事了？

老白：采花贼来了。

无双：啊？！

老白：没事没事，又走了。

无双：啊……唉，他不会再来吧？

老白：（对无双）只要你不在这儿他就不能来。

香芋：嗯？你说这话啥意思呀！

老白：（对湘玉）哦……我的意思是，你特别有安全感。

香芋：你才有安全感，你们全家都有安全感。

无双：有安全感是好事儿！……呃……你们慢聊我先睡了

老白：无双啊，睡前记得把门窗关好啊！

香芋：等等！我就真地那么不招人喜欢么？

老白：谁说的？

香芋：那你还说我有安全感？

老白：我那是夸你呢。

香芋：夸？

老白：你看是这样啊，有一部分女性啊，是属于特别有女人味儿的，让人一看了就想犯罪的。

香芋：比如？

老白：除小郭以外，绝大部分女性均有此特点。但还有一部分女性，即有女人味儿，又让人不想犯罪，比如说你……

（敲门声，佟石头进）

香芋：咋回事嘛？烦死人了。

佟石头：姐！

香芋：石头……！

佟石头：姐……！姐夫！

香芋：你咋来了呀？

佟石头：想你了嘛。

香芋：快快快，坐坐坐，呀，手咋这么凉的呀？展堂，赶紧烧点开水给他洗个热水澡。

老白：好好好。

佟石头：唉唉唉，姐夫姐夫，甭忙咧，呃我去年洗过澡咧。

老白：哎呀洗这么勤呢？

佟石头：姐，今天我累得很！哎呀有啥事，咱明天再说吧，行吧，我睡觉去了。

香芋：哎哎哎，石头……这孩子，真是的！呵呵呵……

老白：他可不是普通孩子啊……

香芋：啥意思嘛？

老白：他穿的那是官靴，鞋后跟有两颗这么大的翠玉！

客房，夜

佟石头：这老姐下手这么狠的！呀，出血了。

（敲门声）

香芋：澡不洗，脚总得洗一下吧。

佟石头：哎呀，我上个月洗过了。

香芋：靴子！那只！（仔细看了下靴子上的玉）马上就要入冬了，再不洗就要得冻疮了。

佟石头：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香芋：不要光泡脚拿手搓一搓。

佟石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行不行，我自己的脚我还不会洗？

香芋：佟石头，我可是你姐啊！

佟石头：行行行，看吧，自己看吧。

香芋：你有没有啥话要对我说呀？

佟石头：你比以前漂亮了。

香芋：你不要花言巧语的！还有呢？

佟石头：嗯……身材比以前好多了。

香芋：佟石头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佟石头：姐！你到底啥意思嘛？

（香芋起身把门关上）

香芋：你……你有没有干那些不该干的事情？

佟石头：比如？

香芋：没有比如，你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你的那些事情我已经知道咧，现在坦白还有一条生路……

佟石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啥呢么？

香芋：你就嘴硬吧你！我不管你，迟早会有人管你的我跟你说！你等着！

（香芋出）

佟石头：（自言自语）咦？咋了么这是，嗯……？她知道这事咧……？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她要是知道这事情了，早就闹翻天了……

大堂，夜

（香芋撞坛子）

香芋：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老白：上一边去！

香芋：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老白：你真要撞是不是？

香芋：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

老白：（把坛子盖拿走）好，撞吧，往上撞。

香芋：我的酒咋少了这么多？

老白：别给我整那没用的啦！你想想现在怎么挽救吧！

香芋：我救得了吗，这种事儿只有靠衙门了！

老白：靠衙门这种事儿没法收场啊，大明律第四卷第二十六条，未经允许偷进闺房那是要充军的啊！

香芋：那你得充多少次军呀？

老白：啧，人说石头呢你老挂上我！我不是有免罪金牌呢嘛！

香芋：那你说咋办嘛，我咋摊上了这么个弟弟嘛！

老白：要我说，咱就跟他摊牌，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给他从头到尾讲清楚。

香芋：没有用的，你知道他为啥叫个石头吗？

老白：他跟家里人犟，跟我这外人抹不开面吧？

香芋：那你就试试吧……但你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老白：那得看他自己要不要这面子了……

客房，夜

佟石头：啥？！采花贼？！

老白：你先别激动，现在只是嫌疑，还没给你最后定性呢。

佟石头：你……谁跟你说的？

老白：来来来，你先坐下，定定神儿，别老一惊一乍的……石头啊，姐夫问你啊，你这官靴是怎么回事儿啊？

佟石头：官靴？官靴我爹给的，翡翠，我娘亲手镶的，有问题？

老白：那我再问你啊，你这耳朵……怎么回事儿？

佟石头：这……走路不小心磕的，咋咧？

老白：磕的？啊那好，来，再给我磕一个。专磕耳朵根子后面儿，来磕一个，磕一个！

佟石头：不要逼我啊！

老白：怎么着？又想跟我使你那虎爪拳啦？

佟石头：嗯……我现在改形意拳咧……黑虎掏心，白鹤展翅！

老白：看你那猴样儿，还白鹤呢，下一招是不是要脚底抹油啊？

佟石头：（跑）姐夫，保重，回头再给你解释，姐夫，帮我跟我姐道个歉，啊！保重……！

（佟石头出）

老白：哎……

街头，夜

（老白出）

老白：逃啊，逃啊，我看你逃哪儿去？

佟石头：唉，姐，来咧……哎哟

老白：你给我站住，小心我点你啊。石头我告诉你，你再这么瞎闹下去我真把你送衙门去！

佟石头：姐夫……我这儿有二百两银票。

老白：咳……你这是贿赂我啊？

佟石头：啥叫贿赂嘛，这叫慰问——谢谢你照顾我姐。

老白：啧！都是自己人，客气啥呀——上哪儿能兑换？

佟石头：任何钱庄票号，都能换成现银。

老白：谢谢啊……

（拉着石头走）

佟石头：哎，哎，哎，放开我。

老白：你还是不能走。

佟石头：你把银子还我！

老白：还什么还。

佟石头：哎，哎，哎，放开我，我咬咧啊。

老白：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为你爹为你娘为你姐考虑考虑啊！

佟石头：我也没干啥怀事情么？我进那些闺房，就是想找个人。

老白：你骗谁呢？满大街都是人，你进闺房找什么人去？

佟石头：我找咧，没找见么！唉，姐夫，我上次走镖的时候，路过十八里铺的时候，在醉仙楼吃饭的工夫，我见了一个姑娘，哎呀！那姑娘长得，啧啧……

老白：你说归说，别流哈喇子。

佟石头：真的很好……哎呀，长得……很是贤惠、温柔……和我以前见的姑娘，完全不一样。

老白：那姑娘干啥的？

佟石头：打杂的，但是干得很专业，干啥事情都干得井井有条的，就是那个老板对他不好，连打带骂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跟他吵了两句，然后……

老白：然后咋了？

佟石头：把那醉仙楼给他砸了。

老白：合着醉仙楼是被你砸的？

佟石头：啊，第二天我又去了，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姑娘因为我，被开除咧。

老白：——所以，你就到处地找她……

佟石头：我就是想当面儿告诉她，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是呀，不知道她在啥地方，所以呀开始四处乱找。从十八里铺，到左家庄，再从左家庄，到七侠镇，反正所有的闺房，我都进去了。

老白：行了，你未经许可你进人家的房间你这就是犯罪。

佟石头：我经过许可了呀，每次进门之前我都先敲门，然后她们说“请进！”我才敢进去。

老白：那横不能所有人都说请进吧？

佟石头：也有不说的，今天晚上就碰上一个女的啥都不说就问我“谁呀？”我说“我！”她说“啧！死鬼，你咋才来呢，让人家等了一晚上……”

老白：然后呢？

佟石头：然后，就把门开开咧，就抱我、亲我……最后、挠我。

老白：挠你？

佟石头：挠我，一边挠一边喊救命，你看看，耳朵后边儿让她挠得……

老白：活该！那你为什么不白天打听啊？

佟石头：我打听咧，可是我不知道她叫啥名字么，又没记清她长得啥样。

老白：你连人长啥样儿你都给忘啦？

佟石头：啧，不是，我又不是文学家我咋能说清楚呢？

老白：眼睛大还是小，鼻子高还是低，这还说不在清楚么？

佟石头：哎呀，这种人满大街都是。

老白：……那她还有别的特征么？

佟石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贤惠、最惊心动魄的姑娘！

老白：惊心动魄？她是一女鬼呀。

佟石头：说啥呢？

老白：开个玩笑！——那她除了惊心动魄，还有其它的特征么？

佟石头：反正不管啥事，就一句话“放着我来”

老白：（笑）嗯哼……嗯哼……

佟石头：姐夫，笑啥呢嘛？我说的是真话。

老白：石头……姐夫问你啊，你……想不想见这姑娘啊？

佟石头：想啊，太想咧！

老白：那你这二百两银子……

佟石头：归你咧！花完以后，再管我要。

老白：好说，好说……石头，姐夫跟你说，这个姑娘叫无双，明天一早我带你见她。

佟石头：真的？那姐夫啊，那你能不能——

老白：——替你美言两句！

佟石头：哎呀姐夫！啥都不说咧，全靠你咧！嘿嘿。

大堂，昼

（无双收拾大堂，小郭入）

小郭：（揉眼睛掐自己不敢相信）哎呀？

无双：……

小郭：Hi～无双？！

无双：Hi～小郭！

小郭：啊，呃……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无双：啊……昨天晚上，不过我马上要走的。

小郭：啊——那——马上是什么时候啊？

无双：吃完晚饭？

小郭：啊？

无双：那就吃完午饭……？

小郭：哦……

无双：——早饭……？

小郭：呵呵……

无双：哦……那还是，不吃了啊……

小郭：啊，一路顺风恕不远送啊……再见，呵哈哈……

（秀才进）

秀才：无双？！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小郭：嗯哼……！

（吕轻侯躲到小郭身后）

小郭：“你你你……”结巴什么呀，见个面儿，至于激动成这样儿啊？哼哼。

秀才：你打算呆多久啊？

无双：嗯……不呆了，我马上就走……你多注意休息啊。

秀才：啊？哦……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无双：呃……那我走了啊，替我跟掌柜的说一声啊……

秀才：我送送你……

小郭：嗯哼——！

秀才：你……你自己知道路的呵……出了胡同往左拐就是驿站。

无双：我知道，谢谢你啊……唉……（对小郭）也谢谢你啊！

小郭：谢我什么呀？

无双：谢谢你没有把我个一口吃了呀！

小郭：呃——对不起，我对某些东西没胃口。

无双：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聪明人说有，小笨蛋说没有的故事啊？

小郭：没有啊……？（反应过来）

无双：呵呵呵……呃……咱俩扯平，后会有期！

（无双出）

小郭：……还看……！还看是吧？要不要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贴她身上！

秀才：……又不是我招的你……

小郭：说什么呐！——说什么呐！

秀才：呀——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儿漫天飘……

小郭：这明明是一首歌嘛，有本事你给我唱出来呀……！

街头，昼

（无双摸猫）

无双：咪咪呀，你看你，脏成这样，姐姐走了你可自己要多保重啊——乖乖的……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嗯……？那……你跟我一起走啊？我们浪迹天涯好不好？一起去找他，要是找不到……我们就接着继续找……嗯……？哦……走吧……

后院，昼

老白：你说什么？！

秀才：我也没办法，芙妹她看得紧啊……

老白：你呀你呀，你就找块儿嫩点儿的豆腐撞死你得了！

秀才：这又不是豆腐……再说又不是我赶她走的，芙妹她……

大嘴：太不像话了，没见过她这么办事儿的。

秀才：这话你当她面说去。

大嘴：我凭啥说呀，她又不是我女朋友，这就没换成蕙兰，这要换成蕙兰，我早就一大耳刮子我……

老白：接着说。

秀才：大耳刮子怎么了？

大嘴：我……我糊我自己脸上，然后我再跪地求饶请求她原谅。

老白：原谅啥呀？

大嘴：朝三暮四招蜂引蝶呗。

秀才：哼，我就朝三暮四啦我……要知道是这样我当初还不如选了无双呢。

老白：哎，小郭你啥时候来的？

秀才：（吓得趴在地上）哎哟哟哟！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妇双双把家还…………！

老白：你瞧瞧你这熊样儿啊，人还没来呢你就吓成这样，人要来了你不得以死谢罪呀？！

秀才：真没来呀？吓死我了。

老白：哼。

秀才：你就坏吧，迟早遭报应。

老白：你才遭报应呢！本来挺好的小两口，眉来眼去唇红齿白的，活活让你给搅和黄了！

秀才：那我把无双找回来！

小郭：上哪儿啊秀才？

大嘴：找无双去呗。

秀才：我是为了无双的幸福……

小郭：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秀才：……我也是为了弥补我们俩犯下的过错……

小郭：好啊……你现在觉得我们俩在一快儿是一种过错了是不是？

秀才：不是，你想哪去了，我跟无双都这么久了我们……我……

（佟石头出）

佟石头：你说啥？！

秀才：嗯，无双已经走了。

佟石头：姐夫……

老白：……确实走了，让小郭给逼走的，就是她。仗势欺人无法无天！

佟石头：你，你为啥要赶她走？

小郭：谁叫她先勾引我们家秀才！

佟石头：勾引……？

老白：小两口打架咱躲远点儿，省得伤着咱。

佟石头：哎呀姐夫，那她到底走没走嘛？

老白：走啦……！

佟石头：走？！——银子银子……！

老白：……但是我能把她找回来！……你放心！别老提银子的事儿……

小郭：秀才，拿菜进厨房！

秀才：嗯呐……

大堂，昼

佟石头：咋样儿姐夫？

老白：别提了！

香芋：啊？还没有找着啊？

老白：到处都找了，人家说看见她抱着一只猫向南边走了。

佟石头：那到南边去找她嘛！

老白：哎呀，南边是西凉河！

佟石头：哎呀，她不会跳河吧姐夫？

小郭：不会吧？谁又没招她，她跳什么河呀……

老白：没招她？！

大嘴：没招她？！

小郭：唉，就算我骂她是猪，那……她也骂回来了呀！无双，脾气那么好……她一定不会想不开的。

老白：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没心没肺！

小郭：我、我错了还不行嘛！

大嘴：说啥都没用了！——你说那么贤惠一姑娘就这么没了……

佟石头：设撒？！！

大嘴：我是说她失踪了，不是那个“没”了……

佟石头：不行，额找她气！！

老白：你人生地不熟的你上哪儿找啊？

佟石头：不知道，反正我找不见她我就……（无双进）对不起……

无双：谢谢你……

两人同声：你说啥？？

佟石头：哎呀，我在到处找你。

无双：我也是呀……

佟石头：呃……你没事吧，挺好的吧？

无双：挺好的……你呢？

佟石头：啊哈……我也挺好的，嘿嘿……

小郭：我就说没事儿么……呵呵……

众人：呵呵呵呵……

大堂，夜

佟石头：来咧——蒜薹炒肉丝——！

无双：放着我来，放着我来。

佟石头：我来，我来……

无双：我来，我来嘛……

老白：好了，好了，好了！别瞎客气了啊，你，是他见过的最温柔最贤惠最惊心动魄的姑娘。

香芋：他，是你见过的最侠义最豪迈最有气概的男子汉。

佟石头：那你来。

无双：你来嘛。

老白：好好我来……

小米：大家吃好了！今儿这饭，肯定不是大嘴儿做的，一闻就知道。

大伙儿：脚，脚，脚！

小米：啧！

大嘴：唉！脚咋瘸了呢？

小米：咳呀，别提了，叫猫挠的！

小郭：猫能挠成那样儿啊？

小米：前两天我不是去了一趟十八里铺的那个醉仙楼嘛，刚往门口一坐，过来一只猫就挠我，挠完就跑，这我一追，撞门框上了……

无双：噢……后来你就趴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来？害得我被掌柜的打骂。幸好有佟少侠出手相救啊！

佟石头：呃呃，那是应该的。哎，你说的那只猫是不是头上长着一撮黄毛儿？

小米：你也见过？！

佟石头：呀——见过！就是，我走镖的时候，就没打算在这个醉仙楼住着，就那只猫，带着一群小猫，在那个路上死活不让我过去……

小米：这群死猫！

老白：等等……也就是说，这只猫先挡住了石头，让他进醉仙楼，然后它又挠了小米，让小米来追它，最后导致无双挨骂，石头出手相救……

无双：哎！还有今天早晨，我走了之后啊，它抢了我的手绢儿，一路从西凉河，把它叼回了大门口哎！

老白：——所以说你才回来的？

无双：啊……我本来以为它是舍不得走，原来……原来它是另有原因……

香芋：哎呀……你们俩的这段缘份，原来是因为那只猫？

（大嘴突然起身迅速上楼）

老白：哎哎哎，大嘴，你上哪儿去呀？

大嘴：上屋顶喂猫！

屋顶，夜

（金盆满月，一条白手绢儿从空中飘过……猫懒洋洋横卧着歪头用闪亮的眼睛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