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双人对抗普本 - 【凤印】

编.后.美 - 黑馬

旁白：孙贵妃与明宣宗朱瞻基，自幼相伴情根深种，本就是帝王心尖之人。待她诞下皇长子朱祁镇，更添母凭子贵的底气。反观胡皇后，伴驾十载，打理六宫井井有条，恪守本分无半分失德。他早有废胡立孙之心，为寻名正言顺的由头，暗召朝臣商议，遍查前朝旧例，只求找到成例以堵非议。宣德三年，朱瞻基终以 “胡善祥体弱多病、久无子嗣，恐误宗社传承” 为由，对胡皇后步步紧逼。-cv忘川

素心：娘娘，该吃药了。-cv大圣么有棍儿

胡善祥：（绣荷包）素心，先放着吧，等雨小些我再喝，总觉得这雨天喝药，药味都比平时苦了些。对了，顺德和永清在慈宁宫还好吗？

素心：娘娘你放心，公主们乖着呢！太皇太后留了她们用晚膳，还赏了西域来的马奶葡萄，永清吃了两颗就说“要给娘亲留着”，攥在手里半天都没舍得再吃。-cv大圣么有棍儿

胡善祥：（看着窗外）永清打小就懂事，昨儿还拉着我的手说，要我教她绣荷包，说要给太皇太后当寿礼。

素心：只是……只是方才小禄子来传话，说陛下往咱们坤宁宫来了，这会儿估计快到宫门口了。-cv大圣么有棍儿

胡善祥：（意外 顿了顿）陛下？！他怎么会来？这三个月，他也没踏进来过两次……你去殿门口候着，别让宫人们围在附近，陛下向来怕吵。

素心：哎，奴婢这就去！-cv大圣么有棍儿

小禄子：陛下，奴才已经让人把干燥的常服备好放在偏殿了，要不要现在换上？免得着凉。-cv昵称违规

朱瞻基：（挥挥手）不用，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是。

胡善祥：（屈膝行礼）臣妾恭迎陛下。

朱瞻基：（指了指案上药碗）皇后今日身子怎么样？这药闻着比上次浓些，太医院新调的方子？

胡善祥：（缓缓起身）劳陛下挂心，臣妾还好，就是春困犯得厉害。太医院说换剂温补的，能缓些。（抬眼探询）陛下冒雨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朱瞻基：（随手拨了拨炭盆）没什么事，从慈宁宫过来，想着许久没来看你，便进来瞧瞧。…这荷包？

胡善祥：（笑里带涩）是给永清绣的。特意选了最软的云丝棉，只是近来总提不起精神，绣得慢了，怕是要等几日才能给她。

朱瞻基：（往炭盆里添了块新炭 火星子腾起）你也别太劳心，宫里那么多绣娘，让她们绣便是。（顿了顿）太后昨日还跟朕说，让你多歇歇，别总把心思放在这些小事上。

胡善祥：（垂眸盯着荷包 低声）臣妾想着，亲手绣的物件，总归是不一样的。永清还小，能陪在臣妾身边的日子也少，就多给她绣些东西。

朱瞻基：（嗯了一声 话锋一转）对了，太后还说，前日你去请安时，帮着打理了园子里的牡丹？（语气带点赞许）说你心细，哪株该剪枝、哪株该浇水都记得清楚，比花匠还上心。

胡善祥：不过是些小事罢了。太后待臣妾宽厚，臣妾搭把手也是应该的。（抬眼看向他 声音发紧）倒是陛下……近日朝堂上想必很忙吧？前几日听说江南漕运堵了，你召户部议了大半日，可要多歇息，龙体为重。

朱瞻基：（背过身走到窗边 看着窗棂）忙也算不上，就是……朝臣们议论得有些多，朕听着心烦。

胡善祥：（心口一缩）朝臣们议论什么？是北边边防，还是各地赋税？前几日听宫人说，山东闹蝗灾，陛下是不是还在为这事操心？

朱瞻基：（转身）都不是……是关于……子嗣的事。

胡善祥：子嗣？

朱瞻基：（眼神躲闪）毕竟，皇长子已满周岁了，大臣们说……说……

胡善祥：什么！

朱瞻基：（闭了闭眼 声音发闷）说中宫无子，社稷不稳，总该有个说法。

胡善祥：（膝盖一软 扶住桌沿 颤音）说法？什么说法？陛下是天子，子嗣之事自有陛下决断，朝臣们凭什么置喙？就因为臣妾没生皇子，他们就敢质疑中宫的体面？

朱瞻基：（别过脸 攥拳）朕也知道他们不该置喙，可他们天天上奏，一本接一本……（语气发涩）说母凭子贵是祖宗家法，说孙贵妃诞下皇长子，是大明的功臣，理应……理应得到尊荣。

胡善祥：（喃喃）理应得到尊荣…（嘴角冷笑 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朱瞻基：（拍了下桌子）朕跟他们争了好几次！说你治理六宫有功，不能只凭子嗣定尊卑，可他们不听！（叹气）还说朕偏袒中宫，不顾社稷安危，这些个老东西！

胡善祥：（盯着他）陛下跟他们争？那陛下自己是怎么想的？

朱瞻基：（避开目光 声音发虚）朕……朕……

胡善祥：（失望地笑出声 眼泪流下来）你也觉得，臣妾无子，就该让出中宫之位？你也觉得，孙贵妃诞了皇子，就该取代臣妾吗？

朱瞻基：（提高声音）你让朕能怎么想？朕是天子，要顾着大明江山，要顾着满朝文武的意见，总不能只凭自己的心意来！（语气软了些 无奈）善祥，朕知道委屈你了，可朕也没办法，祖宗家法、朝臣压力……朕夹在中间，很难做。

胡善祥：（冷笑）很难做？陛下的难，是难在舍不得让孙贵妃受委屈吧？是难在想给你的青梅竹马一个皇后之位吧！

朱瞻基：（脸红 扬手想打又收回）你！

胡善祥：（逼了一步 字字清晰）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永乐十五年，成祖爷爷赐婚那天，你看着我的眼神就满是不情愿！你心里装着的，从来就只有孙贵妃一个人！

朱瞻基：（发狠）胡善祥！你别血口喷人！

胡善祥：（颤音）血口喷人？宣德元年三月，臣妾怀了你的孩子，周院判说脉象稳固，是个皇子！孙贵妃日日来送燕窝，说用西域冰糖、江南莲子炖的，最补身子。臣妾信了她，喝了三日，小腹就坠痛不止……

朱瞻基：（厉声打断）你……够了！当年太医说，是你自己身子弱，胎象本就不稳……

胡善祥：身子弱？周院判明明说胎象稳固！（哭腔 拿起案上的紫檀盒 ）陛下你当时在哪？你在景仁宫陪孙氏赏腊梅！臣妾让人去请你，去了三拨人，你只回了一句“皇后身子弱，流产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呵呵～你的亲生儿子没了！在你眼里只是“情理之中”？

朱瞻基：（后退半步 声音发颤）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胡善祥：（不等他说完 紫檀盒里抽出绢帕 举在他眼前）这是当年孙贵妃送燕窝时垫碗的帕子！上面沾着燕窝残渣，太医院老御医验过，有能让孕妇滑胎的益母草！陛下你看！你看啊！这不是谎话！是证据！！

朱瞻基：（将帕子扔在地上）益母草？胡善祥，你故意栽赃给孙氏！凭着一块破帕子，就想诋毁朕的贵妃？你太天真了！

胡善祥：（指着他）陛下！你为了护着孙贵妃，连自己的良心都不要了吗？！你从一开始就不想信！你宁愿相信她的假仁假义，宁愿让你的亲生儿子枉死，也不愿对她有半分的怀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铁吗？！！

朱瞻基：（恼羞成怒 拍桌子）够了！别说了！这些话你提了多少遍？朕都听腻了！就算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身为中宫的失职！改变不了你无子的事实！！

胡善祥：（情绪递进）失职！永乐十七年你北征被困大同，粮草断绝，是臣妾把成祖赐的羊脂玉镯、母亲的金钗银簪全当了，换了粮食药材，连夜送到前线！臣妾在路上染了风寒，高烧晕倒，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臣妾失职？

朱瞻基：（别过脸 声音硬邦邦）那是你身为皇后，本该做的事！

胡善祥：（扑过去抓住他袍角）本该做的事？你登基后耽于蟋蟀之戏，花上千两银子搜罗蟋蟀，朝臣联名弹劾你“玩物丧志”！是臣妾跪在慈宁宫雪地里替你向太皇太后求情！太皇太后罚你禁足，是臣妾日日去给你送膳，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臣妾失职？

朱瞻基：（猛地挣开她 不耐烦到极致）这些朕都知道！不用你一遍一遍的提！

胡善祥：（哭喊）我偏要提！孙贵妃去年跟你要金印，要跟臣妾的皇后印一样！你不顾祖宗家法，真的让人给她造了！宫人议论她僭越，是臣妾压下流言，罚了嚼舌根的宫人，替你和她挡下非议，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臣妾失职？

朱瞻基：（眼神躲闪）…

胡善祥：（指着墙上的《耕织图》）你再看这图！是臣妾为了劝你重农桑亲手绣的！坤宁宫的炭火份额，臣妾去年主动减了一半，给前线筹军饷！臣妾穿着洗得发白的宫装，戴着素银簪子，不是因为穷，是想给六宫做表率！可你呢？现在跟我说臣妾失职？就因为臣妾没生皇子？就因为臣妾挡了你那青梅竹马孙贵妃的路！！

朱瞻基：（一巴掌扇过去）放肆！！朝臣们要的是能诞下皇子的中宫，不是只会提往日功劳的皇后！

胡善祥：（捂脸 笑声疯而绝望）呵……所以，陛下今日来，是来逼臣妾的，对吗？逼臣妾主动请辞，好让孙贵妃顺理成章登位，好让你落个“仁厚”的名声，好让你不用背负“废后”的骂名！

朱瞻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绝情）哼，是又如何？朕念在你做了十年夫妻，念在顺德和永清的份上，才给你留个体面。你主动上表辞位，朕会封你为“静慈仙师”，安置在长安宫，每年让女儿们去看你。

胡善祥：呵呵，体面？这体面是陛下的，还是臣妾的？

朱瞻基：（陡然转冷）胡善祥，若是你不识趣，非要逼朕下旨废后，到时候，不仅你没脸，连顺德和永清的公主封号，朕也能给你撤了。我劝你好好掂量掂量！

胡善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哭腔）你连孩子们都要用来威胁臣妾……陛下，你可真狠啊！她们也是你的女儿啊，永清才五岁，顺德才七岁，你怎么能拿她们来逼我？你怎么忍心啊！！

朱瞻基：（背着手 冰冷）狠？朕是给你机会。别等朕真动怒，到时候你连长安宫的门都进不去，女儿们也会因为你，一辈子抬不起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胡善祥：（手指抖着指向坤宁匾额 嘶哑）机会？臣妾不要你的机会！这坤宁宫是成祖爷爷赐的！这皇后之位是大明礼法认的！不是你想废就能废的！你为了孙贵妃，连祖宗家法都不顾了吗？连自己骨肉都忘了吗？你对得起成祖爷爷的信任吗？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臣妾这十年的付出吗？你对得起吗！！

朱瞻基：（勃然大怒 指着自己）祖宗家法？大明礼法？在朕看来，朕就是祖宗家法，朕就是大明礼法！朕说你不配，你就不配！（愤恨）你以为指着匾额，就能保住位置？别做梦了！宫里的一切，你的身份、性命，都是朕给的！朕想让你做，你就能做；朕想废你！你就只能被废！！

胡善祥：（无力瘫在地上 眼神空洞得吓人）……

朱瞻基：（逼近 声音压低 字字诛心）胡善祥，朕最后问你一次，辞不辞位？（狠厉）不辞的话，明日朕就下旨，说你无子多病，心怀嫉妒，构陷贵妃，废为庶人，贬去皇陵守墓！（凑到耳边）到时候，你女儿们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你真想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跟你一起受苦吗？

胡善祥：（喃喃自语 像梦呓）原来……这十年的相伴，不过是你的一句话。原来……成祖爷爷的赐婚，太皇太后的疼惜，臣妾守的规矩、尽的本分……都抵不过你的绝情……

胡善祥：（突然笑了 笑声里是绝望麻木）好…好！…臣妾辞位。陛下……满意了吗？

朱瞻基：（如释重负）哼！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闹到这般境地。（袖中掏出奏疏 扔在她面前）这是辞位奏疏，明日我会命人来取。（拂袖决绝离去）

胡善祥：（慢慢爬过去 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捡起奏疏展开 哽咽）中宫皇后胡氏，谨拜表于皇帝陛下……蒙先帝恩选，侍陛下已十载，幸承册立中宫……（泪目 声音逐渐拔高）然……妾德薄福浅，一未育嫡子，惟诞二女，难承宗社之重；二体羸力弱，难理六宫庶务……（嘶声 情绪崩溃）中宫非私位，当配贤德、承储君！今皇长子既立，贵妃孙氏系储君之母，德容兼备，著于六宫，宜正坤位（笑声癫狂）妾愿避贤路，自请辞后位……退居别宫，为陛下祈福……宣德三年二月，臣妾胡氏！（猛把奏疏摔在地上 狂笑）呵~~愿避贤路，自请辞后位！哈哈哈~~~~~德容兼备，著于六宫，宜正坤位！！！哈哈~哈哈哈哈~~~~（奏疏从手中滑落，笑声混着雨声，在空殿里久久回荡）

多年以后，朱瞻基对当年废黜胡善祥也颇为后悔，他自己给自己解心宽，说这是自己年少时的荒唐之举...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