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慎盲开!!!
人物简介:
白万漪: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遭受冷眼和谩骂,甚至被父母卖掉,但仍没有失去生活的勇气,善良且赤诚,尤其遇到了救赎她一生的人,也自此认清了这个世间。
柳梦斋:在财富和地位的面前,真心不值一提,却极其缺乏爱,遇到万漪,把自己前半生的经历剖开,忏悔罪恶,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替世间爱她。
笛声起入
白万漪:我从出生就在经历生死,进入这烟花巷柳之地,我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身。在这个腐乱不堪的世道下,我从不奢求什么,只求 他能平安快乐地活着!
柳梦斋:我从出生就被母亲抛弃,进入这无声险恶的官场,我走的每一步都荆棘丛生。作为京师首富的独子,权力决定生死,我保护不了自己,又拿什么来护住你?
欢迎演绎古代双人普本《漪梦园.上》
编剧:小珠Zinia
闪回
娘:小蚂蚁!
白万漪:(定住)娘?!
娘:(拉着万漪的手)嘘,别喊!
白万漪:(os)娘看着比上回体面了许多,人也胖了些,神色却没怎么变,依然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娘:(紧张望着门子)我才同你门上说,我是给姑娘送琵琶弦的,他们要晓得我是你亲娘,只怕又要赶我走
白万漪:(看到了对街的他,与之对视躲闪)娘,才说有人找我,原来是你呀!
娘:不是我,还有谁?小蚂蚁,娘找你有事情
闪回
柳梦斋:(os)我在莳(shi4)花馆外等我相好的倌人,却随意瞥见一位二八年纪的少女在斜对面的怀雅堂凝盼,一双杏核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眼中似酝酿着三春烟雨,她们虽低声悄语,却一字不落的尽收我耳
对话紧凑,直接入
白万漪:(又惊又急)我上次给了你几百,吃干本儿也要三五年,怎么转眼又会没钱了?
娘:还不是你爹,拿去赌,全输光了,连本带利,倒欠上人家六百两,只能找你来想法子
白万漪:我有什么法子可想?
娘:你一出手就大几百,你怎么能没法子?
白万漪:娘,上次那个钱袋怎么来的,你问也不问吗?那是女儿偷来的!你非逼我弄钱,我只好跑去做贼,结果闯了多大祸,你又晓不晓得?
娘:我瞧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万漪:我是好好的,可我带累了别人,我现在晚上都难过得睡不着,你又要来逼我,娘,你就逼死我,女儿也再不能做贼了
娘:谁叫你做贼了?你这不是敞开大门做生意呢吗?
白万漪:娘,我还没出道呢,就是出道了,局钱也带归班子,一时半刻哪儿就抓得来真金白银替我还债的大户?
娘:(发狠咬牙)那我不管,过三天这时候,你要是不肯拿钱出来,我就死在你门前!你这一辈子都是个不孝女!听见了没有?
白万漪:(抱起双膝,慢慢抽泣)
柳梦斋:(os)原来你叫小蚂蚁 关混响(微笑)小蚂蚁?
白万漪:(抬头,抹了抹眼泪 )公子,您怎知我叫什么?
柳梦斋:(笑意)我还知你哭什么,你偷了别人钱袋——错了,是别人偷了你的钱袋,别哭了,替你找回了(递)六百两分文不差,全在里头(旋身便走)
白万漪:(os)是他!京城首富柳承宗的独子“花花财神”柳梦斋,他竟对我那样一笑!
闪回
唱词入
白万漪: 公子!公子留步!
柳梦斋:(垂目望去)(os)是她!小蚂蚁,我帮你,只不过因为我乐意 ,你要因为这个一味向我索取,那就别怪我了!关混响 有事吗?
狗吠
白万漪:(胆战心惊)
柳梦斋:金元宝,你闭嘴,你(看向她)你倒是说话呀!
白万漪:(慌忙从怀里掏出欠条)特立笔据存照
柳梦斋:(端详)倒难为你了,拿回去吧,等你有钱了还我就是,用不着这个
白万漪:(不知所措)不立个字据,您不怕我花钱不认账?
柳梦斋:(大笑)那等你把钱花完了,再来找我要,我瞧你可比钱有趣得多
白万漪:公子,我不是同您惺惺作态!掌班妈妈教过我,说管男人要钱须得“以退为进”,但您不是我的客人,您是我的恩人,我不会拿这套来蒙您!您不惜重金接济,我只惭愧自己人微力薄,没能耐回报您万一,但总不能白占您便宜。公子,您拿了这个,我才能心安,请您务必收下!
柳梦斋:(观察)
白万漪:(笑)公子,眼见我就能做生意赚钱了,我一定尽快攒钱还您(退后两步,鞠躬)
柳梦斋:(将欠条撕毁,随手一抛)那我提前恭贺你生意兴隆了(纵马缓行而去)白万漪姑娘!
白万漪:(惊!从地下捡起碎片,收入怀里)
东风又破 柳絮飞落 两岸桃花色
清明上河 碧水清波 笑语香扇折
何方来客 惹人梨涡 且对酒放歌
不觉夜色 霎那烟火 婉约了你我
~
闪回
音乐起入
旁白1: 男主入“百花宴”是槐花胡同每三年才会有一期的传统,“百花宴”之得名除了以鲜花喻美人外,客人打赏的曲资也要以“花”来计算,其中自是以牡丹为贵,一篮就高达五百两白银,芍药略次之,也要四百二十两。倌人谢客赏,也是极为讲究的,客人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彼此间的关系是好是坏又很难讲,众目睽睽之下赏了同一个姑娘,这姑娘先谢谁、后谢谁,做不好就容易得罪人。因此曲场里索性下了明文,倌人一概按照打赏的先后顺序来谢客
白万漪:在这群芳毕集的雅会下,我表演了生平第一首曲子,伴着乐音谈起琵琶,我唱起了那段闺怨小令:“也是我命该,也是我命乖,也是我前生欠他相思—”(末一字未落实)“债,我心里穰穰,我身魂荡漾…”
哄笑声
白万漪:(os)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一声:
小厮:柳大爷赏牡丹两篮!
小厮:九千岁赏百花各一篮!
白万漪:(os)我不知这京城的首要人物为何对我这般好,此刻的我也不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上去瞧一瞧!
白万漪: 关混响(到二楼)我知道规矩,谢赏时不分地位高低,只管打赏先后,但既然九千岁在此,是否还应该先去千岁爷那里拜谢?
小厮:(笑)这规矩若能随便更改,那怎么能叫“规矩”?
白万漪:(温顺)我听从您安排
柳梦斋:(听到了脚步,纽肩张目)
白万漪:(脸红)万漪拜谢柳大爷厚赐,无以表情,些小微物敬献大爷赏人!
柳梦斋:(瞧见一伙计拎着另一份礼盒,大怒)你过来!
白万漪:(连忙上前)
柳梦斋:近点儿,再近点儿(低头)
白万漪:(os)好近,隐约能嗅见他身上稀有的异香
柳梦斋:(耳语)我没对不起姑娘的地方吧?
白万漪:(举目直视)您,您说什么?
柳梦斋:你和我什么仇什么怨?非带这么坑害我?
白万漪:大爷,您帮过我,我怎么会坑害您?
柳梦斋:九千岁也赏了你,你不先去谢他赏,却跑来我这里,不是坑害我是什么?!
白万漪:(惊骇)我,我一开始也说应当先去和九千岁谢赏的,(急切)是,是小厮他告诉我…(转身)
小厮:(无辜)万漪姑娘,我早就劝过您该先上三楼,是您自个儿非执意到这儿来呀!我一个下人,是万万不敢得罪姑娘们的!
白万漪:(惊然)你?我,我没有!大爷,您听我说,我真没有
柳梦斋:(扬手)
白万漪:(抖)您,您要打我吗?
柳梦斋:(端起凉茶吸溜一口)行了,就这样吧,你滚吧,快滚
白万漪:(os)此刻的我只想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怕自己真的连累了他,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我抓紧他的手,朝自己的面上狠掴下去! 关混响 (跌出老远)大爷,您信我,我绝不会故意坑害您,死都不会
柳梦斋:(急忙收力)(os)这个女人真是有趣得很!
白万漪:(双膝下跪)柳大爷打得对!打得好!是我糊涂,怎能还按老规矩谢赏,我这就上去,和九千岁谢罪!(随即转身)
旁白1: 男主入 这原是九千岁为镇压柳梦斋父亲的一场阴谋,不想万漪却被卷入了这场混斗中,为平息这场风波,只得拿一条大鱼受审
闪回
白万漪:(惊叫)啊
柳梦斋:金元宝!不许叫,(看到万漪)你怎么会来?
白万漪:(os)这里丝毫不是我想像的大牢,虽不太大,陈设倒清雅舒适 关混响 大爷,他们说…说您在坐牢?
柳梦斋:我是在坐牢
白万漪:可大家全都说,说您择日就要、要...
柳梦斋:开刀问斩?(大笑)那是故意放出的风声,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人心叵测,我素来张扬,老爷子拿我作筏子,没谁比我更合适了
白万漪:那这么说,大爷您没事吗?
柳梦斋:你看我像有事吗?做做样子罢了,等风头一过,我就能出去了
白万漪:(笑)吉人自有天相!
柳梦斋:我原是百花宴那天之后便想着去瞧你,可一来顾忌九千岁,二来家里又出了乱子,始终没得空,现在你倒先来了
白万漪:(脸红)瞧我做什么
柳梦斋:瞧你生的好看(笑)最近怎么样?开张了?
白万漪:(脸红)您…是
柳梦斋:客人多吗?
白万漪:托您的福,还不错
柳梦斋:我可排不上,那是九千岁赏识你,对了,千岁爷之后再叫过你的局吗?
白万漪:自那之后就再没理会过我
柳梦斋:(内心窃喜)
白万漪:(脸蛋绯红)我能不能问问您,您究竟是怎么晓得我、我做过贼的呀
柳梦斋:我怎么晓得你做过贼?这个,你还真猜不到,其实就靠我这一身贼本事,告诉你吧,我非但有三只手,还有顺风耳。不过这份能耐只有教我的师父知道,他过世后,我就一直藏着。我问你,当个贼,滋味如何?
白万漪:(咕哝悄语)滋味…就是眼下这样,心头乱跳,两腿发软,我自个儿也犯糊涂,怎么一到您跟前儿,就自觉像个贼?可我明明没偷过你什么呀!(害羞)
柳梦斋:(抓她手)我错的太离谱了…
白万漪:您说什么?
柳梦斋:(深情的目光)从前我怎么会认为,槐花胡同里最美的是别人
白万漪:(震惊)
小厮:大爷,姑娘,官爷说时间差不多了
柳梦斋:(笑,退后半步)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白万漪:(忸怩)那我过两天再来瞧您呀?
柳梦斋:好啊,你要不嫌晦气,有空就常来,陪我聊聊天,下次可别带着些吃的了,白白废你的钱,回头你想吃什么,叫这儿的牢头出去要就是
白万漪:是(金元宝舔舐手背,痒的笑出)
柳梦斋:(笑)这家伙也舍不得你呢
白万漪:(os)也?这一刻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最最欢乐的时候
闪回
白万漪:咦,金元宝!你怎么自个儿在外头啊?(金元宝咧嘴,满脸乱舔,干咳)金元宝、金元宝,你怎么了?(问身后的狱卒)它这是怎么了
狱卒:好像是吞了什么…
白万漪:(摸耳朵,随即往狗嘴里掏,被咬)啊!
柳梦斋:金元宝!(揪狗头)放开!
白万漪:别!别!(跪在那)金元宝卡住了!
柳梦斋:卡住了?(跪低)乖,别动,好孩子,把嘴张开,真乖
白万漪:(金元宝张嘴,一股血从万漪小臂上涌出)拿出来了!金元宝,你没伤到吧?(转头望柳梦斋哽咽)对不起,金元宝刚舔我,结果我耳坠子滑下去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男主可以入了 快看看,它喉里伤着没?
柳梦斋:嘘~看看你,看看你这…(拥入怀中)没事儿啊,我看了,没伤到筋骨,没事儿(顺势搂金元宝)你们俩,吓死小爷了…(转向狱卒)愣着干什么?拿药去啊!
闪回
白万漪:(被上药)都是我不好
柳梦斋:你是不怎么好,脑子坏掉了!这家伙是我的追猎犬,你瞧你那细胳膊,不怕骨头被它啃碎啊!
白万漪:那我怎么办嘛
柳梦斋:你来喊我啊!
白万漪:我怕来不及嘛,金元宝要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你交代呀?
柳梦斋:你自己要出了什么事儿,才没法和我交代!(骂金元宝)你说你这个倒霉催的,你嘴里头长牙,屁股上也长牙吗,咬的你坐不住吗,啊?爷都跟这儿老老实实蹲号子,你可好,天天上外头溜达!你等着,一会儿我就给你拴上,看你这孙子还往哪儿跑…
白万漪:好啦,别说它了,它差点儿就给自己噎坏了,多可怜呀,您就别吓唬它了
柳梦斋:(轻叹)也怪我,我那倌人来找我,乱哄哄的,一个眼没看住,它就自个儿钻出去了,你进来的时候碰上她了吧,没难为你吧?
白万漪:没有,蒋姑娘一向待人很好的
柳梦斋:那便好,(拉着万漪手)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跑来,来了也好,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白万漪:说清楚什么?
柳梦斋:“用”字长尾巴!
白万漪:“用”字长尾巴,是什么?
柳梦斋:甩呀!
白万漪:(刺痛)按说,大爷您高兴和谁好、和谁散,都不是我能管的,我就想和您提一句,您可千万别是因为我,才和蒋姑娘闹不高兴,那不成丢西瓜、捡芝麻了?
柳梦斋:你倒说说她怎么就是西瓜,你怎么就是芝麻?
白万漪:还用我说嘛…蒋姑娘的才情技艺,本就没几个人比得过,我更是拍马屁也追不上。照我估摸着,您不过是瞧着刚坐牢那阵,我来看您,蒋姑娘却没来,才觉得我这人还有几分实在心意罢了,可,原就是我先欠了您的,来看您不过是应当之理,而且仅凭这一点子心意,也没法子叫我变得和人家一样出色,等您出去后,再瞧我和…
柳梦斋:(打断)得得得,我算听明白了,合着大半天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真心、她假意,才弃彼就此?
白万漪:难道不是吗?
柳梦斋:(笑)这么着,我和你打个比方,假如那天来探监的不是你,而是门外你那位马嫂子,我也因她的‘真心’而爱上她不成?
白万漪:(哑然无语)
柳梦斋:(轻轻拢住她后颈)不是小爷我吹牛,我这份才貌,真不至于缺那点‘真心’,再说我也不稀罕那玩意,‘真心’能干嘛?剁碎了喂金元宝吗?小蚂蚁,不是你的真心才让我看重你,是因为你是你,我才看重你的真心
白万漪:我?可我…我有什么能…
柳梦斋:(手放她手旁)小蚂蚁,你非让我说,我其实也说不清,究竟是从哪一刻起,我就…(带笑深望)就老反反复复地想你,除了娘,我再没这么想过谁。在你跟前,哪怕是你欠着我的钱,我也只觉在你这儿做了贼…真的,我也做了你的贼了,像你那天说的一样,腿发软,心乱跳,不信你摸摸看
白万漪:(两耳里轰隆一响)(os)他听见了!我向他表明心迹的那一番悄语他竟听见了!现在,他又把我的手拽向他自个儿的心,我手里满是他活生生、急促促的心跳,跳得我直疼。我早已陪过酒,也陪过男人,然而无论是酒还是男人,都未曾令我如此晕眩(笑着流泪)
柳梦斋:(摁万漪的手在自己心口)在我还那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守护着各自的秘密,我听过太多软弱、太多背叛,我厌倦轻浮的逢场作戏,也一样厌倦那些不堪重负的“真心”。在我这样的家族里,那么多人盯着我,可我真正的模样却没一个人看得见,也没人在乎,尽管我有那么多房子,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让我扔掉嘲弄、安放自身的地方。—直到现在,我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喃喃)小家伙,我才做梦梦见你…(手碰到万漪的纽扣)
白万漪:(猛地向后弹开)
柳梦斋:(怔了怔,瞬间一笑)你别臭美了,满脸都是金元宝的口水味儿,小爷我才不稀罕呢,(摸她脑袋)好啦,我明白,不会在这种地方,你乖乖的,等我出去
白万漪:(心跳加速)(os)看着他气宇轩昂的外表,即使在死气沉沉的大狱里,也充满了沁人心脾的喜悦
一夜花成树 一夜鱼龙舞
一夜宝马雕车香满路
假装不在乎 寻他千百度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闪回
音乐起入
旁白2: 女主入 万漪在日落前要赶到一处酒局,正盘算着稍坐一会儿就溜去看他,马却突然受了惊,万漪整个人被绊倒在轿外,她身上穿的金丝珍珠纱衫是跟同院姑娘借的,且是租来撑场面,衣料和装饰都无法浆洗,绝不可弄脏,连一滴油污也不许沾上,万漪这一摔,缀在裙上的珍珠串脱开,顿时吓哭起来,抬起头看到了柳梦斋
柳梦斋:别管这衣裳了,我再给你买一千套,你在流血,不疼吗?
白万漪:(os)谁说我不疼?自那次碰到了蒋姑娘,倌人们都开始挤兑我,白眼我,说我只不过是柳大爷坐牢时的消遣,一旦重回花花世界,我就会被彻底遗忘。和你在一处,我每每都有梦幻般的快乐,但越是如此,我越什么也不敢想,我怕那些美好的念想终会是自取其辱 关混响(绽放笑容)大爷,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柳梦斋:才出来,刚去你们怀雅堂,门子说你上富贵街了,我就一路赶来,都怨我心急,拦你的轿子,把马给吓着了,这才摔了你(握着她手,满目自责)胳膊上金元宝咬的还没好,这条胳膊又摔伤了,你这小可怜…
白万漪:(笑出声)等一等啊(摘掉耳坠脸给金元宝舔)
柳梦斋:(把脸贴另一边)我要是不会说话,也得忍不住这么舔你,忍不住冲你摇尾巴。哪个龟蛋叫你的局?甭理了,跟我走(搀扶她起身)
闪回
柳梦斋:今天来给她办衣料
白万漪:(拉一拉自己的袖口)这里破了,请问您,咱这儿有没有一样的料子,能不能给补上?
柳梦斋:补什么补?做新的
白万漪:(拉低声音)大爷,这就是新的,只不过扯烂了而已,找个手艺好的师傅补一下…
柳梦斋:(打断)不用理她,有什么就拿上来,喜欢哪些,自己挑
白万漪:哪里用得着这么些?我就要一块一样的纱料,把这补上…(手心全是汗)
柳梦斋:三个字不离“补”,你是人参成精了吗?(转向掌柜)这样,四时料子都要有,颜色样式你替我看着办,就是她穿,这是怀雅堂的白万漪姑娘,回头都送她那儿去,呃,皮货先不急,冬天再说,不过有上好的毛料你替我留着
白万漪:(扯扯柳梦斋衣袖)
柳梦斋:行啦,你又不肯挑,那就让他们代办。走吧,吃饭去,我饿死了
白万漪:你这不是折受我吗…(转脸哭)
柳梦斋:怎么了,小家伙?哭什么呀你?(不解)
白万漪:(os)我习惯了被压榨,习惯了付出,却从未有人对我这般! 关混响(羞愧捂脸,泪水溢出)哥哥,我只是…只是太幸福了,我怎么配您这样对我…
柳梦斋:怎么又跟我“您”上了?你没欠我什么,我只是把你给我的,还给你!(可笑又心酸)(os)这人间欠这女孩太多,狗都欠她,衣裳都欠她!而我,想替这不长眼的人间补偿她
白万漪:我?我给你的?(泪眼朦胧望向他)
柳梦斋:(笑)我有过那么多东西,但没一样能满足我,而你,你这里(手指抹向万漪的眉眼和目光)是宝库,只钻进你眼睛里待一会儿,我的心就满满的。你知道吗?小蚂蚁,自打我心里装了你,我的手不痒了,我什么都不缺了,我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富有。所以,你哪里需要回报我?就给你再多,我也回报不了你给我的万一
白万漪:(笑,金元宝大力甩尾巴)大爷,我要是金元宝,也会不停向你甩尾巴
柳梦斋:(笑)傻狗!
白万漪:(跟着笑)
闪回
直接入
白万漪:来这里干什么?
柳梦斋:还能干什么?赌钱呀
旁白2: 女主入 柳梦斋摁着她坐在一张巨大的赌台前,让她摇骰子、翻牌张。万漪早就学过赌技,不过在她身体里翻来倒去的酒又让她把一切都忘记,她只记得氤氲的烟雾中,他那张看起来天真的脸庞、他明锐的双眼像炭火一样发着光,纤长的手指间翻动着变幻莫测的点数。她赢了,又赢了,光滑锃亮的筹子像倒塌的房子一样流向她,在她的手边越堆越高
柳梦斋:(大笑)一千四百三十六两,白万漪姑娘,你欠我的钱已经全部还清了,以后,该我还你了
白万漪:(跟着大笑)
柳梦斋:你这么笑起来可真好看,这么久了,我从没见过你大笑,这是第一次
白万漪:(拿两手唔住嘴)哥哥
柳梦斋:(看她脸红))怎么?
白万漪:(抓他的手)我也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掌班妈妈不许我这么笑,说露出了牙花子不好看,娘也不许我这么笑,说家里穷成那样,有什么好笑的呀!(脸埋进柳梦斋下腹,低声咕哝,微醺)哥哥,你不懂!笑就是罪过(轻叹)你这种有钱的大少爷怎么会懂?
柳梦斋:(扳开)(os)我不是没在这间房里碰过女人,但对她,我不止于欲望,心疼得像刀尖一样翻搅着,又像翎毛一样挑逗着。我在牢里能克制住自己,在赌场也一样能,哪怕她喝成了这样!
白万漪:(嘻嘻笑)所以,请你别怪我,我不是不给你笑,我是真不会。可只要你喜欢,你想让我怎么笑,我就怎么笑,你想看多久,我就笑多久。哥哥,我的笑都是你给的,本来就要全都给你(媚气)
柳梦斋:(长吐一口气)小蚂蚁,以后跟着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每一种样子,我都爱
白万漪:(盯他半天,哭,抱住,亲颈)
柳梦斋:(搂紧,擦抚后背)我送你回去吧,小傻子,你喝多了
闪回
唱词入
柳梦斋:(轻咳)小蚂蚁,我问你,你当初卖的是死契,还是活契?
白万漪:(垂下头)不瞧不看,永断葛藤
柳梦斋:那你还给你娘银子花
白万漪:(叹了口气,微醺)我又得说了,你是有钱的大少爷,你们那种“家”和我们这种“家”不一样,我打小就瞧着我娘累死累活抚育我们这些孩子,我爹脾气又坏,一个不对,抡起拳头就打,打完了,还让我娘怀孩子,跨着生死门产下来得,若是个女娃娃,我爹还要…(掩住了嘴巴,摇摇头)我喝多了,和你啰里啰唆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吃得饱,才谈得上好和坏”,哥哥,有这句话没有?
柳梦斋:有,这是别人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白万漪:说得不就是嘛!我娘要是用不着挨穷受苦,也过着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哪里还犯得上拿闺女换饭吃?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毕竟她吃的那么多苦,有许多是因我造就的呀
柳梦斋:谁说你造就了她的苦?蚂蚁,假如你说的是挣衣食、养孩子的话,没有你,你娘不照样也得干这些吗?恰恰是有了你,有了你对她这份全心全意的体贴,才让她的苦不那么白费!她凭什么还那样欺负你、逼迫你?
白万漪:哥哥,我说不明白,你也听不懂。反正,就跟偷东西一样,我心里再不愿,最后我还是下了手,但我虽然下了手,心里也还是不情愿,娘她这么逼我也是不情愿的,只因她的命先把她逼到了绝路上
柳梦斋:(心疼)你……说得对,你娘也是被逼无奈吧,但凡有活路,她也会好好地疼爱你,你这样的好孩子,谁能不爱?瞧你,眼睛都迷了,叫她们快服侍你睡吧
白万漪:(贴上搂住)哥哥~那你明儿还来吗?明儿也来瞧瞧我吧,好不好?
柳梦斋:(笑)好,你乖乖睡,睡醒了我就来
闪回
下人:大爷,老爷子请您去一趟
柳梦斋:知道了(os)正好我也有事要说,我要娶一个名叫万漪的姑娘为妻 关混响 我有话说
柳承宗:我也有。莫不成到了今日,你还没勘破此遭的凶险?
柳梦斋:不是事儿都平了吗?
柳承宗:那个人碰不得
柳梦斋:为什么?这摆明就是他们做局陷害
柳承宗:(摇摇头)坏就坏在这儿,这个局做得太妙了,竟在数年前就已布下,非但把那刺客安入到咱们留门内部,还把我和安国公牵扯到了一块儿
柳梦斋:谁?
柳承宗:大家看到我和唐文起同时在一处现身,好像我在替他拿钱办事
柳梦斋:我既然被放出来,就说明九千岁还是信任您的!
柳承宗:九千岁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
柳梦斋:九千岁要起了疑,怎会不动手?
柳承宗:当下财政亏空,朝廷又一直在收复叛乱,只是暂时未抽出空来
柳梦斋:父亲可有对策了?
柳承宗:还在想,必须通盘琢磨,再审慎实施,不过赢面还不好说,所以我才要提前跟你交代一声,不过你只管照你往常的行事,一切如旧就好
柳梦斋:(os)长久以来第一次,父亲没有一见面就打骂我、贬低我,我们做了一次真真正正的谈话,男人和男人间的谈话。生活不再是一场接一场的酒会,而是一只一扔就碎的茶杯。男人玩弄起权力,一样的轻佻而无情!
柳承宗:小柳啊,你小时候,我太忙,没空教你这些,这长大了,你又忙着玩,不愿意学了,这事到如今呐,不学也不行了,学学吧,人总要长大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你呢?
柳梦斋:唔?我?什么?
柳承宗:你方才说的,你也有事儿和我说
柳梦斋:没!没什么事儿了!
柳承宗:哦,那你去吧
柳梦斋:好,儿子去了(os)在权力和争斗里,面临的是生和死,我该怎么办?小蚂蚁,我们该怎么办?
挣扎几番轰烈哪怕玉损
却不枉此生
若是草木皆利刃若山水皆空门
一朝暮也幸甚
只愿不负这相思浮沉
只愿亦不负这段念念情深
~
闪回
音乐起入
白万漪:大爷,今儿有空过来啦?
柳梦斋:(os)她身穿一袭质地轻软的罗纱衣裙,唇上还施着红润的胭脂,然而她越是悦目宜人,为何我就越恼火 关混响(冷笑)怪不得生意旺,从浙商家的小少爷到学士家的老富翁都来捧场,啧,真是个动少年心、要老头儿命的美人!
白万漪:(笑,捧茶上前)等了半天,茶都凉了吧,我给您换一盏新的。怎么了,心情不好呀?
柳梦斋:你瞧着倒心情不错
白万漪:你来了,我心情自然好
柳梦斋:我不来呢?你不也照样笑容满面、送旧迎新吗?我满以为在分开的日子里你跟我一样愁绪满怀,准会要我解释,却万万没想到你竟拿若无其事来招待我
白万漪:大爷是在生我的气吗?
柳梦斋:你呢?你就不生我的气吗?
白万漪:我?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柳梦斋:你再好好想想,就没一点儿生我气的地方?
白万漪:没有啊,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柳梦斋:(张口结舌)你真行!算我看错了!(转身大步走)
白万漪:(追出,急喘,想说什么又不敢)
柳梦斋:(气咻咻地瞪着她)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白万漪:(嗫嚅)我、我,那个……
柳梦斋:(惹恼,一步迈上前)
白万漪:(猛地一哆嗦,抽紧了两肩)
柳梦斋:(叹气)小蚂蚁,我不打你,我不会打你,我就问你,那夜里我走时专门和马嫂子说了,让她告诉你我第二天来瞧你,她转告你了吗?
白万漪:(畏怯)嗯
柳梦斋:你自个儿喝多了,赖着我问我第二天来不来,我也亲口答应你了,你记得吗?
白万漪:嗯
柳梦斋:那我第二天没来,接下来几天也没给你信儿,你就不闻不问?
白万漪:第二天你没来,我等足了你一天,也不知你为何爽约,我反省自己,并没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又怕是自己喝多,说错了话触犯你,但想你总能担待我酒后失态,不至于就绝迹不来了呀!第三天我又等了大半日,实再耐不住,就去你府上打问,门子说你出城打猎去了
柳梦斋:你去过我家?怎地没人和我提?
白万漪:我是叫马嫂子前去问的,她说大爷你一向这样,寄寓花丛、处处留情,而且一旦厌倦了,也是极绝情的,说断就断。听她这么说,我就想起前阵子你刚抛掉蒋姑娘跟我好的时候,好些人都奚落我,说我是“牢饭”,说您一出狱就得和我散,能挨到这会子才散,已是我莫大的福气了,所以也就认了,想来你是对我厌了…
柳梦斋:我厌了你,今儿干吗还上门来?既然我来了,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么?你就对我不生气、不怨恨?!
白万漪:你只是失约了呀,没关系的
柳梦斋:没关系的?(吐出一大口气)白万漪,你到底拿不拿我说的话当真,啊?你以为我说话像放屁是不是!你以为,我对你说的,我和她们也那么说?你当我什么人!?
白万漪:(骤然泪涌,扭绞着双手哭)对不起,哥哥,都怪我不好,是我惹你生气了,气大伤身,你平平气,哥哥~
柳梦斋:(心软但有余怒)甭来这套话!我且问你,我前前后后和你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压根就没信过我?
白万漪: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柳梦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白万漪:就是、就是…
柳梦斋:啧,你痛快点儿!别老哼哼唧唧跟蚊子似的!
白万漪:我信你,哥哥,你说的,我全信、全记得,只是,我知道你做不到,谁都做不到…
柳梦斋:(呆了呆)你,你说什么?
白万漪:(抽噎)我虽然笨,但也能瞧得出什么是随口说说,我打小见得多了,常常爹娘应承了我什么,我苦盼好久,他们却忘了,我要问,只不过讨一顿打而已。但你不是那样的,哥哥,你和我说的时候,你是发自真心的,绝不是随口打发我,我瞧得出,可是,那也没什么不同。哥哥,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明白人都有难处,也都有变数,我早就已经、已经什么都不敢期盼了,不过伤心也还是一样的伤心。你不告而别这些天,天天我都蒙着被子哭,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恨你又恨不动,只是想你想得要死,我还当你和我变卦了
柳梦斋:没有!我绝不会和你变卦的,绝没有!
白万漪:(破颜一笑)我知道呀,才一听你来了,我就知道你先前肯定是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你人都回来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生你气呢?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你要是希望我对你生气,以后我对你生气就是了。总之,你想我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柳梦斋:(苦笑)小蚂蚁,你可真能怄死人!你能不能不要老这么时时为他人着想,为我着想。你要真为我着想,你就只管想着自己,你究竟懂不懂我的心啊?(揽入怀,缠绕一起,吻)
白万漪:(捧腮一笑)我脸上可拍了两斤粉,你再这么吃,准闹肚子,待我洗洗干净,你再…
柳梦斋:(心酥)小家伙,怎么好像你瘦了些?
白万漪:岂止是瘦了呀?你瞧,眼睛底下这两个黑圈,还有这眼皮儿肿得
柳梦斋:(捧脸)都怪我,害你为我难过不说,来了还冲你这样乱发脾气,你也不说说我?
白万漪:我和你有什么好计较的?这世上,除了爹娘的生养大恩,就属你对我的恩情重,你有什么不痛快,只管对我发,没关系的
柳梦斋:你怎么又…嗐,你要真听我的,真想我欢喜,那就记住了,永远把自个儿放在第一位,放在我前头、放在你家人前头,活得理直气壮,不,活得蛮不讲理!要自私,要任性
白万漪:(愣)学艺时,猫儿姑曾对我们几个再三告诫,无论客人要求些什么,都必须想方设法满足,而客人们的要求总是千奇百怪,而你却说“要自私,要任性”(笑)哥哥,你对我可太好了!(os)好到我愿动用我所掌握的全部本领去留住你,哪怕你希望我变得不像自己!
小丫鬟:姑娘!(低语)
白万漪:(尴尬得面红耳赤)
小丫鬟:许老爷在那屋里发脾气,说姑娘煎他甲鱼!妈妈正哄着呢,姑娘也快过去吧,妈妈说,叫姑娘一碗水端平,不许光和柳大爷做恩客!
白万漪:好好好,晓得啦,你出去吧(笑)哥哥,我在西屋里还有一堂客人,我能不能先去敷衍一下?不过你要不高兴,我就不去了,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是!
柳梦斋:你怎么又来了?(笑)才说得,你又给忘了,你就跟我蛮不讲理,‘姓柳的,姑娘我开门做生意,你爱高兴不高兴,反正我不能把花钱买脸的客人生撂在那儿,你就搁这儿等着吧’!
白万漪:(捂脸笑)你真不生我气呀?
柳梦斋:你能体谅我有不得已,我就不能体谅你?人人都和你置气,我再跟着置气,来回受夹板气的不全是你吗?去吧,踏实和几位客人照个面儿、应酬完,再到我这儿,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屋里等你
白万漪:那我可真去啦
柳梦斋:去吧(笑着摆摆手)‘一碗水端平,不许光和柳大爷做恩客!’
白万漪:(被逗得前仰后合)你是不嫌,可叫妈妈瞧我这样子见客,准得骂我(坐在镜台前,盖粉,边笑)
柳梦斋:(半躺)傻笑什么呢?
白万漪:我在想,我该把你的外衣扒下来锁进柜子里
柳梦斋:(大笑)臭蚂蚁,你还长本事了!
白万漪:(耳边腻语)我的小哥哥,委屈你了,我去去就回
柳梦斋:(扶额)去吧,哦,你和下人说,我眯会儿,叫他们甭进来扰我
雀牌声、胡琴声
“万漪姑娘吃一个皮杯!”
“来来来,你代我碰!”
“嘿,这小手真白!”
弹奏琵琶声
柳梦斋:(os)这就是万漪的命运吗:奴颜婢色、屈己侍人、被调戏、被轻薄、被侮辱…她注定是所有男人的玩物,为了你,我必须长大
星光如雨 垂柳如绿
觥筹交错举杯美酒引入注
心无旁骛 相对四目
忽然我就深深中了你的蛊
未完待续
参演cv:(按出场顺序)
娘:凡士林林林~
小厮:暴暴龙@
狱卒&下人:鹰小胖
柳承宗:你就是光吗
小丫鬟:橘子圈
大爱以上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