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橄榄树》篇

【海市蜃楼】

原著：玖月晞

策编后美：叁心四意

题字：话梅@爱写字的话梅

感谢参与录制CV：小旁友\白淇墨浔\温冉

所用配乐、音效均来自互联网

著作权归原作者或发行公司所有

仅供配音Pia戏爱好者交流、学习使用

侵删致歉

有换人提示，没有即不换

李瓒：（在远处喊）宋记者！——人声录制：小旁友

宋冉：（应声）诶！——人声录制：人间绝色奥特曼

飞鸟振翅 两声心跳结束入

宋冉：（混响）我是梁城卫视的记者，我叫宋冉。

宋冉：人和人的相遇，是七十亿分之一的缘分。

风铃

李瓒：你胆子可大了，一直冲在前面。

宋冉：（温柔且坚定）记者嘛，不冲在前面，还能往后退啊

听到烟花绽放再入

宋冉：（惊喜）真美……

转身

宋冉：（好奇）你没做给他们玩儿啊？

李瓒：我神经病吗？做烟花哄一群男人开心？

宋冉：（凑近，小声笑问）那你是哄我开心吗？

李瓒：（羞赧）……

宋冉：（亲吻）阿瓒，你真好。

清晰鸟叫结束后再入

宋冉：阿瓒，我下辈子想当一只鸟儿。不要南飞。小麻雀就好，一生都待在一个山头。

李瓒：（温柔）那我就当一棵大树。

宋冉：那……如果下辈子做人呢，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李瓒：现在这样。

宋冉：我希望你……（笑）美酒轻裘，挑灯走马，一生无牵挂。

重音

宋冉：你还好吧？

萨辛：没事，我以为这场战争两个星期就会结束，但是……快三个月了，政府军已经倾尽全力，可反政府军背后有他国势力撑腰，现在恐怖组织也搅进来。我真担心，宋冉。

宋冉：担心什么？

萨辛：担心我的国家要完蛋了。你知道吗，这片土地有三千年的历史。

宋冉：我知道，会好的，萨辛。

萨辛：我们的苦难给了很多人谋生之道，也让很多人获得了荣誉。这片土地就像是一株巨大的长满悲剧的树，每个远道而来的人都能伸手在树上捞一把，收获一点儿果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将这棵树遗忘。

宋冉：对不起。

萨辛：抱歉，宋冉，我不是批判大家，更不是批判你。我刚才说那番话，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荒谬。

宋冉：我懂。

碗筷声

李瓒：昨天看新闻说，伽玛陷入战争了。

宋冉：（惆怅）是啊，连伽玛理工大学都被袭击了。

李瓒：如果伽玛沦陷，东国也就……（叹气）

闪回

宋冉：怎么就不做记者，跑去当兵了呢？

萨辛：宋冉，我们国家快没有男人了，年轻人都战死了。我不上战场，就得18岁、17岁的孩子去。这是不行的，他们是我们国家的希望。

宋冉：可你也不到21岁，也该去读书。

萨辛：如果我不拿起枪，他们还怎么拿起笔呢？

宋冉：阿瓒，你就走你的路，什么坎都会过去的。

宋冉：阿瓒，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就好好的，一心一意做你想做的。我知道你在，你也知道我在，就够了。

拍桌

罗战：你说什么？

李瓒：我想加入特别联合部队。

罗战：李瓒，陈峰的意思是让你过来丰富履历，立个功，回去了好升军衔。

李瓒：如果面对屠杀，能无动于衷，人都做不成，还说什么军人。

军人：（自言自语）你们这些记者，总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不知道安全是什么吗？

宋冉：可现在哪里是安全的呢，先生？

军人：我们得到可靠情报，叛军和恐怖组织计划今天夜间，进攻从各方去哈颇的路段，你得加快车速了。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天黑前能赶到哈颇，夜里就别出门了。

宋冉：谢谢，我记住了。

宋冉：现在想想，真奇妙。要是放在几年前，我肯定想象不到，自己会在一个战乱国家逃亡到半路，坐在车上看海市蜃楼。

李瓒：你那时没想过自己会做记者？

宋冉：没有，我以为我会去历史博物馆工作。不过现在，我觉得做记者也很好，可以记录下很多很多的事。或许哪一天，就不经意记录了历史呢。

李瓒：我倒觉得不需要等那一天，这世上存在的每一个人都是历史的一部分。你，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哪怕纸或笔不记得，这片土地也记得。

相拥

宋冉：你记得加罗城爆炸那天吗？

李瓒：记得。

宋冉：那时在医院，你问我为什么哭？因为我觉得很疼。我看到一个姑娘手断了，露出了骨头，就感觉我的手同样的位置好像也断了，骨头都在发凉似的。我看到有个人胸口炸出一个洞，感觉自己胸口也在绞痛，还在漏风。你懂那种感觉吗？

李瓒：我懂。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有的人不会痛。

  白鸽翻飞

宋冉：（混响）有的城市是有生命的，哪怕历经灾难，也会最终抚平伤痕，重建起来。

李瓒：（混响）总有一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历史。

李瓒/宋冉：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爆炸

巨石滚落，振铃重音

军医：我上次给他做的手术其实很成功，就像我刚才说的，恢复期会存在耳鸣现象……可从他描述的状况看，他感受到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我从医学上看到的实际程度。

陈锋：意思是，您也没有办法吗？

军医：我在想，李少尉他……是不是心理上存在一些问题，阻碍了他潜意识上的恢复；或者说，加强了他感受到的症状。

陈锋：他是一个拆弹兵，却被炸弹炸伤，肯定会有心理阴影。现在，他只要一碰到拆弹的事，或者说只要一想，脑袋和耳朵就会很痛苦。

军医：我见过的很多拆弹兵都有他这种情况，近距离被炸弹所伤，会留下严重的恐惧心理。不过，他这种程度，我怀疑可能有别的原因你们不知道……不论如何，我建议你们多尝试一些其他的治疗方法。

罗战：（混响）现场血量最多的地方是在门旁的墙壁上，也就是那一家人躲藏的地方。由此推测，很可能李瓒在拉上门回头跑出去的一瞬间，看到了躲在门旁边的一家人，或许还跟他们眼神对视了。可那瞬间，来不及反应，什么都来不及了。或许就是那一瞬给他心理的冲击太大，他没能在接下来的瞬间做出一个特种兵正确的反应——冲刺跑远，斜向躲避，或者扑倒匍匐，才伤得那么重。

快门闪回

李瓒：宋冉，我有话跟你说……

宋冉：（急迫打断）我说谎了！这半年来我过得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我对你笑是假的，我说我很开心是假的，什么家人都好、工作顺利，统统都是假的，是我装的。……就像现在这样……（苦笑，哽咽）你看，我今天过得很好，我在说假话，我说了好多假话。我今天过得像要死了，我每天都难受得像是要死掉了。我……

李瓒：我也骗你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很轻松，拆弹很危险，我不想干了，不在乎了，都是骗你的。我其实……我现在是个废人了。（颤抖）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跟你讲那些，我不知道 Candy 的事，不知道你经受的压力……我只因为自己走过绝境，怕你也遭遇，才去阻拦你，质疑你的判断力。对不……

宋冉：（打断）不是！是我对不起，说了太过分的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哭）是我情绪不稳定，也是我固执不听劝，造成现在的局面……我早就不能做记者了，早就错了。可你不要生气，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因为，我只有你了……只有你……（泣不成声）我，我没法对任何人说。阿瓒，你知不知道我没法对……

李瓒：（轻轻打断）我知道。（内心OS）我知道，你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因为我也一样。因为这世上就没有感同身受，因为说出口就好像，为什么只有我这么脆弱？为什么只有我这么无能？

风铃闪回

宋冉：有一期节目讲一个前狙击手，现在已经是上校了。他的妻子是个作家，写小说的，很神奇。

李瓒：（电话音）这有什么神奇的，以后人家采访李上校，我的妻子还是拿过普利策的著名记者呢。

宋冉：他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现在感情还很好。

李瓒：（电话音，笑）

宋冉：你笑什么？

李瓒：（电话音）想了一下我们二十年后。

宋冉：（抿唇笑）我希望到那时候，我们也像现在一样好。

车鸣闪回

罗战：十多个月了，你终于要走出来了。不过，这几个月你处于封闭状态，可能对外边的形势不太了解。

李瓒：怎么了？

罗战：东国的极端组织势力更猖獗了，造成的大规模屠杀越来越频繁。东国政府请各国派先锐特种兵进行支援，承诺待政权稳定后，会返以大量国际利益回报。但这些国家都是不与极端组织直接交战的，最多只能送几个精英特种兵过去，加入非政府的反恐怖武装力量。毕竟，对现在兵力严重亏损的东国来说，一个顶级的特种兵能抵一支队伍。

李瓒：我加入。

罗战：阿瓒，你先听我说完。我们国家不公开和任何国家、地区、组织交战，不引战，不结仇。所以，出去的特种兵背后不会得到国家的任何支持。从此，你的行为将和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关系，你的档案会被密封进入绝密档案。你是出国治伤了，后头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全是你的个人行为。

水中窒息 等出水后入

宋冉：你……你真的是去，维和的吗？

李瓒：（艰涩）……冉冉，我去东国不是维和。

宋冉：那是做什么？

李瓒：对抗极端组织。

宋冉：（一愣）可我们国家不跟任何组织开战……（面色苍白）你是说，你要加入反恐怖武装那种吗？

李瓒：冉冉，这跟维和没什么区别……

宋冉：（绝望）我不是傻子！（压抑）这些日子，维和兵死伤多少，库克兵又死伤多少？……还有那些砍头的，虐杀的……他们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等等，你私自做这种事，部队知道吗？如果暴露了，你是不是要上军事法庭？是不是？

李瓒：我会有办法隐瞒,这个你不用……

宋冉：（打断，崩溃）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不想哪天在新闻里看到他们又杀了多少人！你为什么要……之前妈妈病危，我就快要崩溃了。为什么现在你也要这样？！你到底为什么呀？!

宋冉：……你一定要去吗？

李瓒：是。

音效较多，请勿走神！

硝烟中，一辆车驶来

李瓒下车 关车门入

本杰明：李瓒，这位男士的弟弟是政府军，恐怖分子绑架了他们，打算今天下午公开爆炸视频，震慑政府军。

停步压母子哭声

李瓒：女士，能帮个忙吗？

母亲：（含泪）什么？——人声录制：白淇墨浔

李瓒：停止哭泣，安抚你的孩子。（拆绳子）我会为你们拆弹，如果你们不哭，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母亲：（努力抑制哭泣）抱歉，先生……

拆掉炸弹外壳

本杰明：靠，这么多线，我去给你拿防护服。

李瓒：来不及了。

孩子：（小声，怯怯）叔叔，您能救救我们吗？——人声录制：温冉

李瓒：我会尽我全部的努力。

分析并拨弄线路

突然，李瓒耳鸣

父亲：先生，求您……

李瓒：（打断）请你相信我！

宋冉：（担忧）阿瓒……

本杰明：来不及了！阿瓒，撤退！！

压孩子哭声

本杰明：（对夫妇）对不起，（回头吼）凯文！把他抬走！（愈发急迫）撤退！这是命令！阿瓒！！

宋冉：算了！

本杰明：（目光复杂）宋冉，你……

宋冉：（泣音）算了，就让他……

线路不断被拆解剪下

最后一条线路被剪断

李瓒脱力倒下

李瓒：冉冉……

宋冉：（心疼）阿瓒。

李瓒：（痛苦，解脱，泪水越来越多，抑制不住）

音乐起入

李瓒：对不起……

宋冉：没有，你在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你想救他们。

李瓒：不止是他们……冉冉。

宋冉：（疑惑）嗯?

李瓒：去年，九月二十六号，大家都在逃的时候，街上还有第二颗炸弹，我想拆掉，但没成功……时间来不及，我把自杀袭击者推进了路边的民居里……

宋冉：（颤抖）……里面有人?

李瓒：嗯，一家六口。（垂头）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的眼神。丈夫搂着他的妻子和孩子，惊恐悲哀，不敢相信命运；妻子绝望地抱紧孩子，而那几个小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沉默地接受了死亡。他们的眼神，像婴儿紧抓的手，要把我记住。那时我很想做点儿什么，但来不及了。

宋冉：（泪目）难怪你总说，目的正确，不代表结果正义。

李瓒：（沉默）……

宋冉：可是阿瓒，这个结果虽然不正义，但也不邪恶，不是吗？你救下了街上十几名士兵，不然被炸死的就是他们。虽然生命是不可交换的，但你不是杀人犯!

李瓒：冉冉……

宋冉：那个身上绑着炸弹的恐怖分子才是。杀掉一家六口的人是他！他是人，不是工具，他不是你杀人的工具。他自身就是罪犯，该赎罪的是他们！

李瓒：冉冉……

宋冉：嗯?

李瓒：想回江城。

宋冉：好。

两声惊雷

罗战：（混响）六个月，如果你死了……你是背叛组织擅自逃离岗位做了雇佣兵。你立了功救了人，不会有荣誉，不会有记录；你被俘，不会有人救你，甚至最好自杀；你死了，不会有牺牲待遇，尸体上也不会盖国旗。你唯一能得到的，是对抗恐怖组织，解救平民，但这本身不会给你带来任何荣耀。

李瓒：（混响）我加入。

飞机飞过

开门

宋冉：政委，我是来找阿瓒的。

罗战：（不忍，叹气）宋冉，有些具体的事情你不知道……

宋冉：（轻声打断）我知道。我知道阿瓒是去执行任务了。他没能回来，你们就算他任务失败了吗？你们就不要他了、不管他了是不是？就连找都不找了，让他自生自灭是不是？政委，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的。

罗战：（痛心）宋冉，我们找过，可找不到他。他从五个月前的那天起就消失了。

宋冉：什么叫消失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消失了?（哽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就是死了，你们也要把他的尸体还给我。

罗战：宋冉，阿瓒是我最喜欢最器重的部下，可以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们名义上说不管，私下做了很多努力。你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那天，你在昏迷中被恐怖分子带回据点。阿瓒一个人闯进去救你，杀了四五十个恐怖分子，但他没有出来。恐怖分子走的时候，把他们的死者和掳来的死者混在一起碎了烧了。视频公布后被封了，但我这里有，你现在想看吗?

宋冉：（深吸一口气，固执）没找到尸体，就不能证明阿瓒死了。

罗战：东国条件恶劣，没办法对那些毁掉的尸体做分析。假使里边没有阿瓒，他活着的可能性也不大。宋冉，阿瓒真的可能死了，而且死了很久。快半年了，很可能都变成了骨头。

宋冉：那我去把他的骨头捡回来。他不想留在东国的，他跟我说过，说他想回家了。

轮椅停

摩根：宋冉，我非常抱歉。

宋冉：没事。你过得还好吗，摩根？

摩根：不好。我必须亲自向你道歉。

宋冉：你别这么说……

摩根：我们都有罪，宋冉。那一晚，李瓒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救我们、救下那栋楼的时候，你被挟持，我们身为他的战友，却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他剪断那根线的时候，我不敢想象那一刻他心里撕裂的痛。他独自去救你时，我们仍然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后来他失踪了，我们也无计可施。本杰明去了，他……（痛苦）他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可他的战友们，还是没有一个人能救他。我们有罪，宋冉，我们有罪。

宋冉：（含泪）摩根，这不是你们的错。你的心里也受了伤，你需要医生的帮助。

摩根：我知道，我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也试图自杀过。（悔恨）我总是在想，凯文死了，本杰明死了，就连李瓒也……为什么我却还活着，为什么？或许，活下来的人也这么想。所以我们都不联系了，太痛苦了。

宋冉：摩根，你听我说。你活着是命运的恩赐，摩根。活着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而不是罪。你知道我见到你时的心情吗？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活着就好，活着真好啊，摩根，看见你平安，看见你还活着，你不知道我多开心。真的。

摩根：（落泪）谢谢你，宋冉，你无法想象你的话对我有多重要。

医生：李瓒的身体非常虚弱，且营养不良，187厘米的身高体重消瘦到只剩54公斤……身上到处是伤，遭受过长时间的酷刑……（宋冉入）切断了三小节手指和两根脚趾，左脚的脚筋断了。身上有多处骨折，但没有治疗，最后自动愈合的。舌尖缺失了一小块，好在并不太影响说话进食。身体上的伤害是其次，目前最需要的是心理医生。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并不会有太大用处了。

宋冉：（哽咽）……阿、阿瓒，我是冉冉……我是冉冉啊……

抱住

宋冉：（努力安抚）阿瓒，没事的，没事的！他们是医生，不是坏人，他们是医生！（抽泣）阿瓒，阿瓒……

医生音效结束入

恐怖分子：（混响）他女朋友被救走了，但我们刚好杀掉了另一个亚裔女孩。我们挨个儿强奸了那具尸体，玩腻了，就切掉她的手和腿，把她的身体吊在旗杆上，晒了一个月。他以为那是他的女孩，那段时间，牢房里从早到晚都是他的哀嚎声。（笑）至于用刑嘛，都是你们常见的，有时候折磨他，有时候让他看着别人被折磨。你知道吗，当他看到我们的小孩杀人时，他会流泪。不过他骨头真硬，死活都不肯帮我们制造炸弹。

宋冉：（痛苦）啊啊啊啊啊啊！！！！

喊到出音效，有垫音

玻璃碎裂

宋冉：（愤恨，挣扎）畜生！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倒地

宋冉：（混响，绝望）国家借走了我的阿瓒，却再也没有还回来。

泪滴

宋冉：（混响）阿瓒，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的意义是什么？

直接入，两人开混

林医生：战场上有个词，叫幸存者。幸存者，听着像是很幸运的意思，可见多了案例，我发现这个词是个诅咒。牺牲了的都是英雄，一了百了，活下来却很难。渐渐随着时间淡去，无人问津。

宋冉：阿瓒不会孤苦伶仃地过一生，我会一直在他身边。

林医生：（劝告）宋冉，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他的心始终没法回家，还在东国的战场上漂泊。有时在他心里，真实世界的你甚至都是他的幻象。

宋冉：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

战争从来就不仅仅是带走了死者的生命，也吸走了幸存者的魂灵。——人声录制：白淇墨浔

宋冉：阿瓒，是我。

李瓒：（虚弱，意识混沌）冉冉……

宋冉：阿瓒，我们明天就回家了，好不好？

李瓒：回家、回家……

中间压人声音效入

李瓒：冉冉，我后悔了。

宋冉：后悔什么？

李瓒：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下辈子想做一棵树？

宋冉：嗯，记得呢，好久好久了。

李瓒：我后悔了，冉冉。下辈子，我还想做阿瓒，“阿瓒和冉冉结婚了”，这句话里面的阿瓒。

宋冉：阿瓒，我下辈子想当一只鸟儿。不要南飞，小麻雀就好，一生都待在一个山头。

李瓒：（温柔）那我就当一棵大树。

展开信纸，写字入

宋冉：（混响）苦难是令人厌倦的，大家都不愿意去面对和正视。所以，幸存是丑陋的，遗忘是无声的。英雄被人铭记，刻在石碑上；幸存者被人遗忘，面目全非。时间治愈不了一切，他为之努力十年。

写字停，搁笔

宋冉：（关混，低声轻柔）……阿瓒，辛苦你了。

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