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听说了吗，前日杏林春去了三人……

路人乙：唉，可惜了，林先生可是这一带顶好的善人。

路人甲：可不是嘛。还有那琴师啊，受不了打击，上吊了。

路人乙：唉，可惜那小郎中和琴师都才二八年华啊……我们这些人的命，眨眼间便是悬于那刀尖之上啊!

（雷声）

苏清弦：（哭腔）林大夫……求求你……救救老师吧……

林大夫：唉……小舟你劝劝他吧。

（提起药箱，脚步声起入）

济怀舟：节哀吧……苏先生他走了……

苏清弦：为什么？为什么？老师他还有报负没有实现……怎么会……

济怀舟：小先生，人总会有生老病死的……节哀……

苏清弦：（混响）我没有想到，我的哀乐送走的第一个人竟是我的恩师。

（乐声起）

苏学士：（气息奄奄）残灯孤影寒侵骨，半生风雨飘零。身老郊州，锈剑冷墨，诘问：山河安否！安否啊……（大喘气）小喜……照顾……照顾好……

转场

苏清弦：（混响）我将老师葬在家对面的山顶上，那里可以望向京都的方向，老师他啊，十余年两鬓斑白日日都盼着那远在庙堂之上的帝王能诏他回京，可终究还是拖着病体郁郁而终。

鸟雀啁啾

回忆

苏学士：弦儿，你在看什么？

苏清弦幼时：老师，又落叶了。为什么秋天就一定要落叶呢？

苏学士：弦儿，这世间春华秋落，是命定的缘法。旧的叶子落了才会发出新芽，这对树而言是新生，弦儿，你对四季变换的敏感与共情是你的天赋，但伤春悲秋总不好，人只有向前看，日子才会好过。老师给你取个小名吧，叫小喜如何？

苏清弦幼时：（喃喃）小喜……

现实

苏清弦：可是老师，你向前看了吗？

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自孟学士走后，苏清弦便病了

敲门声

苏清弦：咳咳咳，大夫，今日林大夫今日在吗？

放下手里的医书/推开门

济怀舟：先生今日不在。

苏清弦：既不在，我就回了。

济怀舟：（看了一眼苏清弦苍白的脸色）你怎么样，我跟着先生也学了些医术，你快进来。

苏清弦：（低声）不……算了吧……

衣物摩擦/拉扯声

济怀舟：赶紧进来吧，外面风大。

脚步/坐下

济怀舟：你这是阴气入体导致的寒症，近日可有畏寒腹泻之症。

苏清弦：有。

济怀舟：我给你开几副药吧。

起身/脚步

苏清弦：那个，（声如蚊呐）我身上没有钱，可以赊账吗……

济怀舟：唉……你日子也不好过，这钱我先给你垫着吧。

苏清弦着急起身，拉住济怀舟的衣摆

苏清弦：不……咳咳咳……不必了，不给您添麻烦了。

（济怀舟按住苏清弦的肩）

济怀舟：别这样，我在先生这做工，有些工钱，你不必客气，等你有钱了请我吃顿饭就好，你这几日就好好养病，我过两日来瞧你。

苏清弦：不必了吧……麻烦您了。

济怀舟：你可是我第一个病人，我可要负责到底。

苏清弦：谢谢……

济怀舟：我叫济怀舟，你可以叫我怀舟，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清弦：苏清弦。

济怀舟：那我叫你清弦吧。

苏清弦：好。

敲门声

济怀舟：有人在家吗？清弦？你在吗？（混响）看来是不在啊，要不再等等。

片刻/脚步声

济怀舟：清弦，你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点药和糕点。诶！你背着琴是干嘛去了。

苏清弦：济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送灵去了，不方便请您进去。

济怀舟：什么？！清弦，你身子不好，莫要再去了，沾染了阴气你这病也好得慢。

苏清弦：多谢济先生关心，我意已决，请您莫要再劝了。

济怀舟：哎，也罢，这些东西你且拿着，我明日再来吧。

苏清弦：这个……这个我不能要，您已经帮我够多了。

拉扯

济怀舟：你莫要推辞了，还有叫我怀舟，我可称不上济先生。明日再见吧，清弦。

脚步声

苏清弦：（与脚步声同入）明日见……怀舟……（混响）他为何对我如此上心……

翌日清晨，济怀舟叩响了苏清弦的门扉

敲门

济怀舟：清弦，你起了吗？

开门

苏清弦：咳咳咳，早。

济怀舟：早，清弦，不邀我进去坐坐吗？

苏清弦：啊……哦请进。

脚步

济怀舟：你可有用过早饭？

苏清弦：我，我很少吃……

济怀舟：不吃早饭怎么能行，你还病着呢，厨房在哪？我看看能做些什么。

苏清弦：我带你去。

脚步

济怀舟：怎么除了粟米什么都没有，你要饿死自己吗？

转身/脚步

苏清弦：诶，济兄，你嫌我了吗？

济怀舟：我出去找些野菜，你就在屋里待着吧，免得受了寒。

苏清弦：我……我同你一起去。

转场/脚步

苏清弦：野径埋幽草，秋空散断云。

济怀舟：野径秋深蕨正肥，山晴翠尾簇新薇。撷来一篓寻常味，笑共西风拂露归。

苏清弦：济兄……

济怀舟：清弦，这秋深不只有悲凉，这些野蕨在秋日生长，它们或许会成为你我生存的倚靠。你看我们脚下这一簇是荠菜，其味清香，可煮汤、凉拌、包元宵。

苏清弦：（惊喜）这就是所谓民生吗？

济怀舟：（笑）是啊，清弦，这就是民生。那边还有一丛蕨菜，采完我们就回去吧。

苏清弦：好。

风声簌簌/银杏叶落地

济怀舟折一枝银杏，插于苏清弦发间

苏清弦：啊。济怀舟：哈哈哈，清弦，你这样甚是可爱啊。

苏清弦：（羞恼）你这是作甚。

济怀舟：我看着你这穿着实是单调，这枝别致，正衬你。

苏清弦：济兄，你胡说什么。

济怀舟：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回去吧。

转场/放置声

济怀舟：你先就着吃，一会儿我们去买些菜蔬，总不能老这么吃。。

苏清弦：好，谢谢济兄。（混响）他是老师走后，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也是唯一一个。 

捣药声

路人甲：诶，听说了吗？那个苏学士的弟子，前些天又去接送灵的活了，听说他就住在前面的梧溪村。

路人乙：此话当真？

路人甲：当真。

路人乙：唉那近日还是少去那边吧，真是晦气。

济怀舟：（喃喃）清弦……

跑/推门

济怀舟：清弦！

苏清弦：（强扯出笑颜，轻咳）济兄，你怎么来了。

济怀舟：怎么病的如此重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清弦：我已经麻烦……咳咳……麻烦你太多了。

济怀舟：既然病了，就别去送灵了，你去能赚几个钱，反而沾染了阴气，你的病会加重的。

苏清弦：……

济怀舟：（急）清弦，那些死去的人，他们有家人，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结局都已注定。

苏清弦：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咳咳咳，（气弱）我意已决，济兄，每个人都要去往黄泉，我只是送他们一程罢了。咳咳咳，我们虽是尘俗中的蜉蝣，可无论降临到这世上还是离开，我都希望大家体面地走，我希望他们去往极乐。

济怀舟：（怔愣片刻）清弦，我真是从未读懂你啊。

济怀舟在怀里摸摸索索，拿出一个曜石吊坠

摩擦

济怀舟：这个给你，曜石可以调和阴阳，你戴着我放心些。

苏清弦：济兄，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

济怀舟：我愿意。

苏清弦：（混响）吊坠隔着里衣，将心口贴得滚烫，我的心脏跳的好快……

沉默2s入

苏清弦：济兄，你陪我去看看老师吧。

济怀舟：好。

风声簌簌/推门

济怀舟：我帮你背琴吧。

苏清弦：好。

踩断枯枝

济怀舟：清弦，苏先生就葬在那坐山上的松树旁吧？

苏清弦：（咳嗽）嗯……当年老师最爱在此处抚琴，他说，那里能望到长安。可我怎么望，都不知道长安在何方。

济怀舟：此心安处，便是长安。（风声渐大，脚步声停，跪下三叩首）

苏清弦：（悲戚）老师，咳咳咳，您总说琴者当如松风，可我终究……成了无根的浮萍。

济怀舟：（速三叩首）清弦，我还在，你便不是无根之萍。苏先生，我向您起誓，我会照顾好清弦的。

衣物摩擦声

苏清弦：济兄，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可以咳咳咳，照顾自己。

济怀舟：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照顾好自己……一身的寒疾，先生若是在天上见了也不会安心的。

苏清弦：（犹豫）先生……

济怀舟：我听先生叫你小喜，先生也是希望你能快乐一些吧，清弦，不要拒绝我。

风声

苏清弦：啊，这你都知道。

济怀舟：那是当然，（轻笑）清弦，为我弹一曲吧。

琴声起

苏清弦：济兄……你闻到吗？老师最爱的松香，他说君子铮铮，琴师铁骨，不屈节，不折腰。

雨声淅沥

济怀舟：下雨了清弦。

苏清弦：下雨了，济兄。咳咳咳，长安的雪...是不是也这么轻（…（咳嗽，呕出）血）

济怀舟：清弦！清弦！你怎么啦！别说话！（惊）你骨头怎么这么轻...像要化进风里似的。

苏清弦：（擦净嘴角血渍）咳咳咳，我……我没事……

济怀舟慌忙扶住苏清弦，在兜里摸索着掏出一枚阳和止血丹

济怀舟：（捏碎药丸喂他）咽下去！我这就带你去找老师，你不要吓我……

济怀舟：（着急）先生，他怎么样了。

林大夫：阴气缠身，心中郁结，我给你的阳和止血丹还是有些用处的，唉，这几日看好他，莫让他再去送灵了。前些日子做的紫苏梅膏给他服下吧，让他好好调养。

济怀舟：是，谢谢先生。

林大夫：舟儿，近几日你医书又看多少了，不可荒废啊。

济怀舟：先生给我的那本《备急千金要方》快看完了。

林大夫：（欣慰）好，不错不错。

药炉咕嘟声渐起/窗外雨打竹叶

苏清弦：济兄……我这是在哪？

济怀舟：（温柔）你醒了，这是在杏林春，在先生这。

苏清弦：（虚弱）济兄，我的头好晕……

金属碰撞

济怀舟：（用银匙搅动药汤）清弦，把紫苏梅膏含化了再睡。（试温）不烫了。

苏清弦：济兄……（突然被塞进嘴里的梅膏酸得皱眉）唔！

济怀舟：先生说这膏要含足一刻钟。（掏出一包冰糖）咽下去，我给你买了糖，喝完才能吃。

苏清弦：（落泪）济怀舟：你哭什么？

苏清弦：（吸鼻子）梅膏……太酸了。

药炉突然沸腾，济怀舟手忙脚乱垫布端药，突然被烫到

苏清弦：济兄何必……（被药碗抵住嘴唇）

济怀舟：（凶）喝干净！《千金方》说"药气与谷气不得杂进"

苏清弦：（轻笑）好。（混响）他在老师墓前立下的誓言可是比这曜石阴阳佩还烫啊。

三更/炭火余烬

苏清弦：老师……琴谱……（突然挣扎）不要走……老师，不要过河，太冷了……

济怀舟：（赶紧起身）清弦？！醒醒！

闪电

苏清弦：（颤抖）济兄，我看见……

济怀舟：你浑身冰得像……我煨了参汤……

苏清弦：（抓住他衣袖）别走！

济怀舟突然握住他悬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济怀舟：（声音沙哑，苦笑）你摸……这里跳得多慌。苏小喜，你还要装不懂到几时？

雨声骤密/心跳声愈发清晰

苏清弦：你的心意……我怎会不懂。只是我这残躯……（突然被捏住下巴）

济怀舟：（咬牙切齿）谁准你这样说自己？我看你这双眼……（喉头哽咽）这双眼明明比我的药秤还清明！

苏清弦：可我这身子……

济怀舟：现在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了？

猛然吻上他沾着药苦的唇，自行发挥

苏清弦：（轻笑）济大医师……《千金方》可没教人这样治病。

济怀舟：（凶）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就该这么治！

清晨鸡鸣/开木门

济怀舟：寅时三刻，露重风寒。（阴恻恻）苏先生这是要去哪儿？

苏清弦袖中滑落一串往生钱

铜钱叮当落地

苏清弦：（慌张）西街……张阿婆的孙儿……

济怀舟：（冷笑）那个出痘夭折的孩子？

扒开衣领

济怀舟：戴着我的曜石，算你聪明。

苏清弦：（轻咳）我……（从包里摸出白色的面纱戴上）

济怀舟：要走就快些。 

转场

哭声/琴声混入

苏清弦：（轻声）该送他走了。

济怀舟：（按住要起身的苏清弦）我来。《千金方》载"开元通宝可镇小儿惊魂"。

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将铜钱按"天地人"之位排列棺上

苏清弦：你何时……

济怀舟：（打断）嘘——"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诵经声与琴音渐合

转场/闹市

商贩1：（吆喝）诶，卖包子诶！

商贩2：公子买个香囊吧！

苏清弦：你早背过送灵经咒？

济怀舟：这不是想帮你吗，医道相通，我学起这些可快得多。

苏清弦：（忽然将额头抵在他肩上）饺子的香气。

济怀舟：（怔住）什么？

苏清弦：（笑）我说，活着真好。快冬至了，去吃面吧，济大夫。 

转场

林大夫：舟儿，去接小苏我们一起过新年吧！

烟花绽放

林大夫：（掀开锅盖）舟儿你们回来得正好！来尝尝这当归羊肉可够火候？

苏清弦：（被塞了汤匙）我……唔。

学徒1：师兄你看我擀的饺子皮！

济怀舟：（夺过擀面杖）《本草纲目》载"麦粉需顺时针揉二百转"，要这样……

苏清弦：（轻笑）济大夫连和面都要讲药理？我也要来。

水声

济怀舟：你那琴师的手经不起冻。先泡够一刻钟！

窗外突然炸响鞭炮，苏清弦惊得撞翻面盆，咚！

学徒2：（喘气）师兄！该放咱们的"驱疫炮"了！

济怀舟：去去去，一边玩去。

苏清弦：那个，怀舟，我……想看你放鞭炮。

济怀舟：（换一副嘴脸）好~小喜先生。

雪地里爆竹声声

苏清弦：《乐书》说"爆竹声似徵音"

巨响

济怀舟：（大喊）什么？

苏清弦：（凑近）我说——唔（被塞进嘴里一颗蜜饯）

济怀舟：《千金方》改良版！加了安神的酸枣仁！

堂内，林大夫正将铜钱塞进饺子

林大夫：老朽特意包了琴状的~（压低声音）待会让舟儿吃那个。

苏清弦：（脸红一瞬）好~谢谢林先生。

年过不久、杏林春药碾声戛然而止

林大夫：城南薛府？咳咳咳，邀我前去瞧病……咳咳咳

济怀舟：（抢过帖子）先生近日染了风寒，我去便是。

林大夫：（摇头）薛老爷指明要老朽……

济怀舟：那我陪先生同去。

弦断

苏清弦：（担忧）怀舟，弦断了，我有些不详的预感。

济怀舟：不会出事的，等我回来给你换更好的弦，我先走了，小喜先生……

脚步急促

薛府朱门前

管家：你们从角门进！惊了夫人你们担待不起！

脚步声

薛老爷：磨蹭什么！兰姨娘都疼了三日了！

济怀舟：还请老爷暂避，老师要细细为姨娘诊治。

济怀舟掀开帷幔

兰姨娘：（突然抓住济怀舟手腕）小大夫生得真俊~

林大夫：姨娘莫要多动，配合我们诊治。（沉声）烦请姨娘伸出舌头。

诊脉后师徒对视一眼，济怀舟在药箱底层抽出桑皮纸，书写

济怀舟：龙胆草三钱、土茯苓……

林大夫：用暗语，这味改叫"玉簪根"。

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兰姨娘：（尖哭）老爷！他们骂妾身是娼门贱货！非说这是脏病！

薛老爷：（暴怒）来人！此等贱民竟敢冒犯姨娘，给我往死里打！

济怀舟：薛老爷明鉴！此乃杨梅恶疮，拖延恐染阖府，呃！

林大夫：老朽行医四十载……咳咳咳……何曾……啊！

棍棒声

济怀舟：《千金方》有载……白花蛇舌草……呃啊……姨娘半月内是否接触过……（突然被塞嘴的破布堵住）

兰姨娘：（尖声）老爷您听！他们还在污蔑妾身这纸上写的都是腌臜话！

薛老爷：（暴喝）打！打到他们认罪画押为止！

兰姨娘：（突然抽搐）老、老爷…妾身头晕…

薛老爷：扔回他们破药铺！让全城看看诽谤贵眷的下场！ 

三更天的杏林春，苏清弦在杏林春门口来回踱步

踱步声

薛府下人：你们的人，敢污蔑贵眷，如有下次，烧了你们这破铺子！

苏清弦：（扑到尸体上）济兄……林先生……怎么会如此……咳咳咳

学徒1：（掰开济怀舟手指）师……师兄手里有东西！

苏清弦：（喃喃）这是……治疗花柳病的秘方……咳咳咳……你好生安置他们，我去去就回。 

府衙鸣冤鼓前

击鼓声

苏清弦：（高举桑皮纸）薛府草菅人命！求大人……

衙役：（一棍扫在他膝窝）滚！薛老爷刚捐了三百两修衙门！你这刁民，竟敢诬陷薛大人！

苏清弦：（落泪，声嘶力竭）天地不公，这世道竟容不得一个"真"字！（抓起染血的状纸碎片）你们吃的每一剂药、穿的每一寸绸，都浸着百姓的血泪！（突然凄厉大笑）好一个青天大老爷！哈哈哈哈……好一个父母官啊！

琴声起

第一捧土

苏清弦：（哭腔）林先生，您最爱的那套银针，我给您捎来了……

第二捧土

苏清弦：（哭腔）怀舟，你个骗子，说好回来给我换弦的，你食言了……

济怀舟衣兜里的糖块撒了满地

散落声

苏清弦：（愣神，话音颤抖）傻瓜……最后的甜头……倒让你藏到现在……

第三捧土

苏清弦：这《松风赋》我最后为你弹一次……

琴声毕/苏清弦跌倒/摸索到身旁的酒/倒酒声

苏清弦：敬你们……敬未亡人……（喝酒）

苏清弦：（醉意）官印三百两，朱门绿酒颠。银针落尘泥，医绶染血鲜。天道何曾公？魍魉坐高轩。兰麝掩腐疮，锦缎裹毒涎。我欲问九泉，黄泉亦无言。残弦断广陵，碎玉葬雪渊。魂兮归何处？冷月照孤鸢。

水滴声/脚步声

以下为醉酒的状态

济怀舟：（混响）小喜，我们回家吧。

林大夫：（混响，笑）清弦啊，回来吃元宵了。

苏学士：（混响）弦儿，我回来了。

苏清弦：（迟疑）老师……林先生……怀舟……（脚步声靠近，衣物摩擦，牵手，向前走了两步）

济怀舟：（混响）走啦！（停顿）你这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带了围巾，赶紧围上暖暖。

苏清弦：（迷糊笑）好……

寒风刮过/苏清弦伸长脖子/围巾围上

泪滴

苏清弦：（哽咽，颤抖）怀舟……我爱你……（笑一声）

惊雷/寒风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