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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天夜翔 原著

漫播同名广播剧《山有木兮》改编

— 神州录 —

后期 季行之

- 安阳 学堂 -

汁（yè）用作姓氏

音乐再起 混响

姜恒：自百年前，晋I重将 汁赢I率领大军一去不归后，天下分崩离析，诸侯拥兵自重。王朝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等待着它必将到来的死亡。

重音

太子灵：第一眼看见他时，我总觉得，该当是这个人了，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出剑

耿渊：刺客出手，需耐心

龙于：鬼师偃的弟子，是这世上最顶级的刺客。

有些机会，甚至得等上个三五年

重闻：在大业未竟之前，吾王断不可受优柔寡断所累。

但只要成功了，你们就能听见南方传来的消息

李宏：乱世之中，生若浮萍，想保命，也没那么容易。

届时，雍国就能出关，入中原了。

姜昭：用剑杀人者，终得一个剑下死的命。

烛火

耿渊：该掌灯了。

重音

姜恒：杀人能救这个天下吗？

罗宣：不知道。但想入这大争之世，就得学会怎么杀人， 拔剑同时还得学会，怎么不被人杀。

血溅（痛呼）

汁琮：人就像田里的麦子，种多了，种好了，才能收割。收割他们的劳力，收割他们打出来的铁、织出来的布，收割他们的汗，他们的血，最后收割他们的命。

挥袖

姬珣：回去告诉（yè）汁琮，我哪里也不去，若战火烧遍天下，自当也烧到洛阳！届时，天子当与万民同死！！

直接入

龙于：善用你手中所有能用的人，退去雍兵不难，难的是……

太子灵：我懂，难的在于，这只是更多险象环生之事的开始，也许，我们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失败。

山风

禀报

卫卓：梁王毕颉（jié）、上将军重闻、左相迟延訇（hōng）、郢（yǐng）国长陵君、代国公子胜、郑国子闾（lǘ）全诛。耿渊大人...谢世。

汁琮：人生在世，难免一死，众生如是。

闪回

姬珣：（存死志）五国中，若有人能继承这王道，这个人，不必是圣贤，因为人无完人。只要找到了，你便代我授予他天子金玺，让他一统天下，重领这破碎的山河。

姜恒：（哽咽）是，吾王。我必以性命 护卫此物的周全。

泪 混响

小郑王：都道大争之世，人人难以独善其身，可这争端，最先是谁挑起来的呢？无非是人心贪得无厌罢了。

重剑

小梁王：（恨）雍王！你派耿渊杀我大梁先王，血仇从未有忘！十五年间，梁人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

音乐再起 慢

耿曙：（os）在天道的面前，万物诞生与陨灭，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一朵浪花，生与死轮转，众生、百姓，又何曾有过不同？

- 沧山 海阁 -

檐雨 落子

鬼师偃：你认为，能担任未来神州天子的人，应当是怎样一个人呢？

姜恒：我觉得，他可以是‘随便’一个人。

鬼师偃：何解？

姜恒：天下之乱，乱在人心，只要是人，便有其私欲，难不成还找一位圣人来当天子么？更何况，圣人当天子，就一定比小人当得更好吗？

转场

太子泷：大伙儿都说，这是百年来，神州最重要的一年，南征过后，史书上，也将为咱们记上一笔。可我怎么觉得，置身其中，半点也不期盼呢？我甚至不知是为了谁，为的什么.....

空白

节奏再起

鬼师偃：天地神州有其命数，分也好，合也罢，俱在命数之中。想再回到神州大地去，你当带着命数入局，苍生将是你的棋子，五国将是你的棋盘。 忽略音效

姜恒：大争之世，王道式微，唯杀戮以平神州。

罗宣：姜恒，你是海阁最后的希望。

太子灵：有些人一旦离开，就不会再回来。

宋邹：愿意扛起这杆王旗的人，便值得天下人追随

宋邹：我猜将军，亦同样抱有振兴晋室之念，对吗？

耿曙：原来宋大人是这么想的。万一 我没有呢？

闪回

姜恒：他不过是心系往昔，坚持着，从晋室暮年活着过来的一名老臣而已。

闪回

界圭：（感慨）人与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有人当了棋手，有人却当了棋。

姜恒：路都是自己选的，你又怎么知道 当棋子就不会比当棋手更快乐呢？

摔案

李谧：你不是雍人，姜恒，谁派你来的！

姜恒：没人派我来。我曾是晋天子麾下太史，你也可以说是姬珣派我来的。

杯落

汁琮：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姜恒，你为什么要杀我？

姜恒：因为你该死。天下五国中，只有你不按规矩来。

汁琮：不守规矩之人，就该死么？我只知道，我赢了。

姜恒：不守规矩之人，不一定就该死，该死的原因是，你雍国还远远未曾强大到 能不守规矩的地步。

汁琮：所以，你是来劝我守规矩的？

姜恒：不，王陛下，我是来朝你解释规矩的。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规矩到底是什么，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闪回

姜恒：辅佐国君，一统天下，不过是离开师门时，我那一点不合时宜的抱负，我也希望在二十年内，协助一国之君，统一这支离破碎的神州大地。选择汁（yè）氏，也许路会更难走，但天下王道，也不一定都得是感情为了大义让路，就让我 任性一回罢。

风吹开窗户 等开窗

山泽：还记得封储那年，听见殿下所宣读的‘祭天书’，一眨眼，便是许多年过去了。

汁泷：上告苍天，下慰黄土。(入词）我将为这个国家竭尽一生所学，我将视天下万民为我之子嗣....

汁泷：（情绪渐起）我将为这个国家竭尽一生所学，我将视天下万民为我之子嗣。我将与百姓同悲，与百姓同喜。我的土地即是百姓的土地，我当一无所有，我的所得，即是百姓所得！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子民们，无分族裔，无分贵贱！我将与你们同进退，共生死！！

汁珑：扛起我的王旗！随我去袭他们的后阵。

汁珑：众将士，随我攻破敌军！

雍军：是——！

沧山 海阁

雨幕 回忆

姜恒：千年以来，每一次，中原大地都将拯救自己。战乱不是永恒，治世也不是永恒，就像阴阳轮转，分则合，合而后分，哪怕我没有办到，来日神州大地，也会再次迎来新生。

鬼先生：从长远来看是这样不错，只是对每个置身其中的人而言，短短一生，不过数十年光阴，是救赎，还是沉沦，又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 雍国 落雁城 -

转场

姜恒：陆相。

陆冀：今日朝中之言，各有坚持，想必你不会记在心上。

姜恒：自然不会。

陆冀：老夫竟是想起来，十八年前，也有另一个人，与你想的很像。

姜恒：后来他怎么样了？

陆冀：后来，他死了。

姜恒：（轻笑）人总是会死的。但薪火相传，生生不息，该做的事，自当有人去完成，对么？

陆冀：说得对。但死人 做不了任何事。

姜恒：当然，但人 也不能太怕死。

空白

宋邹：您听说过一个叫 ‘血月’的组织么？

破水而出

妇人：我是奉命来杀你的，质子。

妇人：明日这个时辰，你就会死了。被我盯上的人，天底下无人能救，哪怕你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的王子哥哥，也办不到。

汁琮：可惜了，是个良臣，就是投错了胎。

变奏

界圭：倘若......无论你做了多少，都得不到你该有的报答呢？倘若你为大雍付出再多的心血，亦无人懂你，甚至有人前赴后继地来杀你，你又如何？

姜恒：...我不在乎。世上有多少事，比生死与名誉更重要？何况，你会保护我的，不是么？

摔案 别拖

汁绫：为什么你要对两个孩子下手！

汁琮：（冷）不为什么，我受够他了, 他必须死, 我看他不顺眼，就这样。

汁绫：（近乎咆哮）可他是你的侄外甥！他的母亲是娘的侄女！他是咱们的家人！他不是你的一个臣子、一个士兵！！

闪回 混响

姜恒：天底下最难窥测的，就是人心。

太子泷：不错，人心 是这世上唯一的变数。

转场

太子泷：这不是我想要的，父王。

汁琮：谁教你说的这话？你在怜悯敌人？梁人与郑人朝落雁发起灭国之战时，何曾怜悯过咱们？！

太子泷：父王！

汁琮：我现在很后悔，就该将你带在身边，让你好好看一看，那人间炼狱般——（的战场）！

太子泷：（打断）父王！！你可曾认认真真，听过我说的话么？！

太子泷：您没有敌人，十年后，您将成为天子，他们都是臣民，为什么不将他们的家园还给每一个人！我一直明白，战争必不可少，让神州再归一统，将会有惨烈的牺牲，只是……父王，您的决策，会夺走他们的家，让他们在外流浪而死。

汁琮：（漠然）谁让你这么说的？

太子泷：没有人，从始至终，都是我在说。

汁琮：你被姜恒教坏了，心里满是妇孺之仁，回去反省！反省你的懦弱。

音乐起入

罗宣：你这点仁慈，可是比天底下最烈的毒药要好用多了。谈笑之间，慈悲心肠, 人呢，就在几句话里成千上万地送命，与割麦子一般…………虚伪。（轻讽）所谓‘王道’，当真是让人恶心啊。

铃

芈罗：项夫人还在这具尸体手中，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写着，王陛下与太子殿下，亲启。

毒信一封 混响，整段不换

罗宣：（临终之言）我乃寂寂无名之辈，生前或有刺客之誉，却早如天际浮云而散，不必再追究我是谁。我家住无名之村，挚爱之幼弟，亦是无名之人……然拜二位所赐，死于（yǐng）郢、代两国军人之手。我本想潜入宫中挑唆你父子相忌，自毁基业，亲眼看大好宫闱，毁于奸佞；万年椿木，焚烧殆尽，再寻机为舍弟讨回当年欠债。但念及百姓无辜，多杀无益。

罗宣：于我一生中，所余无几光阴，得以与故人再相聚，此生了无遗憾。也罢，念及数月快活时光，便爽快行事，取你麾下十万将士性命，将你父子二人，一并带走。你大郢至此，想必再无征战之力，唯坐等他国，焚你宗庙，夺你所爱，扬你尸灰，鞭你枯骨。

罗宣：即此，郑重敬上。刺客 罗宣。

火刑之下，毒血化烟，随南风而起，所经之处，数万郢军，无一生还。

千里之外 郢都江州 郢王熊耒与太子安殁于正殿

- 郑国 济州城 -

百姓：快看，河里飘过来好多尸体！

孙英：禹南全城宁死不降，遭汁（yè）琮屠城，男女老少，死一万四千七百户。

姜恒：汁琮屠城之举，是为震慑，想告诉南人，他说屠城，就是真的屠城，不降，则死。

闪回

赵灵：聂将军，若我将全国的兵马，尽数交给你指挥，我们有几分胜算？但凡有五分，我便愿意一试。

耿曙：我若说有五分胜算，却得你付出更大的代价，你愿意么？

赵灵：有什么代价是我不愿付出的？您且说说看。

耿曙：你的人头。

赵灵：（笑）可以，只要汁琮死，我什么都可以做。

重音（仔细听） 混响

罗宣：杀人者，最终的结局就是被杀。世间之道，轮回不止，不外如是。

宗庙 听到脚步就入

赵灵：雍王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

汁琮：这是做什么？求你的祖宗庇佑？

赵灵：占卜天下的气数，占卜神州的气运。传说国君将死之前，卜算是最灵验的。雍王可愿一观？

汁琮：（倨傲）看看也无妨。

摇签三声，捡起入

赵灵：雍王，如你我所愿，神州升平，上吉。

顷刻间竹签脱手，如光影之息 混响

魁明：传闻说，神秘客是名王族，极少动手，因为没必要。

姜恒：龙将军的意思是，神秘客可以是每一个在家国倾覆之际，挺身而出之人。

竹签无声无息，正中汁琮尚无铠甲守御的、全身最薄弱的咽喉

千箭齐发下，太子灵被射穿钉在了青龙雕像上

晋惠天子三十六年，秋，郑王赵灵薨

笛声 （音乐）

姜恒：（混响）他这一生，功过参半，有时候，政见与主张的背离，比起刀光剑影的交锋、流血成河的沙场，可是严酷多了。

同年，雍王汁琮不治而亡

闪回

管魏：今日朝会上，我突然有一个念头。

姜恒：什么念头？

管魏：究竟是雍吞并了四国，还是四国吞并了雍？看似雍国即将成为这场棋局的最大赢家。但谁能说，不是关内四国，将雍从玉璧关外拖了出来，慢慢地吃掉了它呢？

姜恒：百川入海，殊途同归。谁吞并了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管魏：是啊，这就是天道，你的一言一行，无不依循着上天之道。海阁的辉煌，当真深不可测啊。

姜恒：您过誉了。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jié）桀亡。之所以叫‘天道’，正是因为人无法去左右。有没有我，甚至有没有鬼先生与海阁，这仍然是最后的结果。

回忆 初见

小姜恒：陛下还好么？进饭几何？寝休几辰？天下万民，无不惦记天子。此生得见，荣宠无极。

姬珣：（笑/温柔） 陛下很好，勿念。一日二食，食则一箪（dān）。寝时应时，无痛无患。

洛阳 天下王钟

姜恒：我决定了，哥。

耿曙：决定什么？

姜恒：你看那些鸟儿飞去的地方.....（笑）这就够了。

飞鸟

姜恒：你觉得，天子究竟是什么？

汁泷：我从未见过他。

姜恒：我并非指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是问，他是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究竟是什么？

汁泷：...一个象征，我觉得，他是一个象征。

姜恒：什么象征？

汁泷：天下的象征。

沧山 海阁

铃

姜恒：我明白，这每一步都只是我的纸上谈兵，毫无印证，但凡任何一环出了问题，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这大争之世，亦无法结束。但先生，我有信心。

鬼先生：治世的信心？

姜恒：对天下气运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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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值得一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