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白:“珍藏易主知多少,聚散春风何处寻。”
旁白:”日月流转,每当饱经沧桑的清明隔着玻璃望向游客,那一张张好奇的面孔时,他总会想起1000多年前,那辉煌又败落的宋朝……”
(张择端伏于案前执笔作画。 ) 写字声
张择端:“孩子,你此后去宫中,一定要把你真正的使命传递给天子。”
(宫廷内,张择端手持画卷,身旁立着清明。)
龙套(太监):”官家,宣和画院翰林侍诏张择端求见! ”
(赵佶转身,张择端跪地行礼。)
张择端:“参见殿下。”
(张择端双手奉上画卷,恭敬。)
张择端:”陛下,此幅乃臣恭绘丹青之作,伏望垂赐御题。 ”
(赵佶接过画卷,细细观摩。)
赵佶:”卿绘精妙入神,深契宣和画韵。左右,取紫毫笔并双螭钮来。”(随从奉上笔,赵佶提笔题字),
清明: (一动不动,在赵记写完字后轻声念)“清明……”
(张择端行礼谢恩。)
张择端:” 谢主隆恩,望陛下珍重”。
(张择端起身离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
清明:(OS)”此后,我便在这宣和殿下,这儿当真的气派。许多姊弟一起,整日观看这皇帝的喜怒哀乐,也知晓了不少趣事。相传啊,那神宗欣赏南唐台主的画像,再三惊叹。不久呢,陈皇后就生了他,叫赵佶。这位神似当年的南唐后主,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不过,他是第十一皇子,按理只用吃喝玩乐,皇位是怎么都不可能落到他身上的。但命运弄人,皇室一脉衰微,千里江山轻易落入了少年天子的手中“(苦涩的笑了笑):“他即位那日,既惊喜又惶恐……”
赵佶:“自兹以往,朕得尽收古器、广置丹青院舍否?此等风雅事体,当与士林共襄之。”
清明:(OS)“此后他毫不犹豫的将新党逐出朝堂,并提拔善于阿谀的蔡京为相,此后,他便开始了逍遥自在的帝王生活,君臣二人抚琴吟诗搜刮字画,开设宣和画院,修道观搜奇花奇石,还命人将这些船队称为花石钢。”
赵佶:“御座临轩,宣万民,先到门下者,犹得瞻见天表!”(与人说笑。传来鹤鸣)
龙套:(大臣) “祥云拂郁 ,低映端门,群鹤飞鸣于中。殿下,此乃祥瑞之兆!传旨,取朕候赐来。”
清明:(OS)“《瑞鹤图》?这是天眼中的盛世吗?”
清明:(OS)“当年我神智初开,父亲曾领着我仔细观察着民间百态。这汴京热热闹闹,往来期间的人川流不息,我时时沉浸在京城的繁华中,可父亲的眼中却饱含深深的忧虑,他看向不曾被帝王留意到的角落,在那里—汴京人口百万,街坊皆由砖木构成,时常成火灾,因而涉望火楼,可却无人驻守,楼下军营也成了饭馆,城墙附近连一块像样的城垛都没有。”
龙套:(守卫)“现在就这个税收,你们不交就甭想进城?”(货主们)“岂有此理!税收这么高,俺们还咋活?”
清明:(OS)“士兵懈怠,疏于防守,街道混乱,冗税f冗官”(叹息)大宋就快病入膏肓了,父亲让我将药方传递给天子。如今,宣和二年,赵佶登基第20个年头,宋辽关系紧张,民间有宋江叛乱,可他却日日醉心于字画,礼器。我多希望他能再瞥我一眼,哪怕一眼就好,只要殿下能再多看看,我父亲的嘱托,我就完成了。可他从未留意过这边,对折子也漠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是所谓的‘海上之盟’。宋,可欺!战争从未战胜,一次一次的花钱买和平,在庆历二年改“赠”为“纳”,“称臣纳贡”的“纳”。百年的和平让他误以为江山稳固,听不见方腊宋江造反的怒哄也不愿读懂几年前,父亲双手呈上的曲谏……”
旁白:“海上之盟,郑和元年召集成败,宦官童贯出使辽国,童冠遇到一名叫李良嗣的辽人,他向赵佶献策与女真族结盟夹击辽国,于是赵佶赐他姓赵,赵良嗣出使金国,签下海上之盟。”
(大殿之上), (清明立于殿后,徽宗端坐龙椅,群臣俯首阶下) 。
龙套:(大臣甲说)“殿下圣明,泽被四海!”
龙套: (大臣乙揖而进言)“燕云十六州之复,指日可待矣!”
赵佶:(抚须长笑) “啊哈哈哈!”
——
龙套:(一卒疾步入殿,伏地禀报)“急奏!我军数十万众,尽溃于野!”
赵佶:(默然良久,徐叹)“唉……且遣使……乞援于金。”
龙套:(卒叩首)“诺!”
——
龙套:(士乐踉跄入殿,血污满襟)“再报!燕地百姓尽为金虏所掠,十室九空!”
赵佶:(怒形于色,俄而敛容,抚画而叹)“罢了……终是收得燕地疆土。”
旁白:”宣和七年八月,金太宗分两路大军南下入侵,江山寸寸沦陷……徽宗在蔡京保护下仓皇而逃,传位于赵恒。”
赵恒:(赵佶兼)(战战兢兢坐上龙椅,声音发抖) “连父皇都逃了……朕,朕是不是也该避一避?”
李纲:(大步出列,高声喝道) “陛下!太上皇将江山托付给您,若连天子都弃城而走,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朝廷?”
白时中:(擦着冷汗劝道)“金兵铁骑已到黄河边!城中守军不足三万,城墙年久失修,实在挡不住啊……”
李邦彦:(白时中兼)“不如效仿东晋故事,迁都临安,保住皇室血脉!”
李纲:(双拳紧握,生气) “荒唐!汴京是太祖皇帝立国之地!咱们死守待援,各地勤王兵马不日必到!”
赵恒:(赵佶兼)(攥着龙袍哆嗦)“那……谁能带兵守城?”
李纲:(怒视主和派大臣,须发皆张) “他们身为宰相,此乃他们的责任”
白时中:(涨红脸反呛) “李枢密说得轻巧,你自己为何不领兵退敌?”
李纲: (唰地抽出佩剑割破手掌) 拔剑声“臣愿立军令状!给我三万禁军,若让金贼踏入汴梁半步,我提头来见!”
旁白:“靖康元年正月,金兵包围汴京,进攻宣泽门,经李刚浴血奋战,击退金人,金兵只好撤退,但宋钦宗不听劝告,同意了惊人的合议条款,割地赔偿,以求和平。”
龙套:(士兵进报)“李将军守住了”
李纲:(跪在地上,叩首)“参见皇上”
赵恒:(赵佶兼)“爱卿这次是功臣,但如今年事已高,姑且回乡修养吧”
清明:(OS)“忠臣离京,奸臣夺位,太上皇也回来了,但一切终于滑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赵佶:(消瘦的赵佶看着清明)“朕为何没早些读懂你的意思?”(停顿一会儿,抬手掩面,失声痛哭)“朕早知道……那年瑞鹤图中的景象,不过是宫中圈养的仙鹤,都是自欺欺人……”(哭)“呜呜呜……”
清明:“殿下如今的哭声中,是对曾经纸醉金迷生活的不舍,还是怀着对25年浪荡帝王生涯的悔恨?不过都不重要了,我永远都无法完成父亲交代的使命。那……我存在的意义,究竟还剩下什么?”
旁白:“不久后,金兵卷土重来,这次朝堂上再没有李刚等人的铮铮之音,但浩浩飞雪中,汴京军民的热血仍未凉透,请战之声沸腾,自愿参战者竟高达30万人。”
龙套:(万能龙套大喊)“愿抗金杀敌,保家卫国!”(换一个龙套)“宁死,不做亡国奴!”
旁白:“金兵见状不轻易攻城,提出‘让宋帝亲自来金营献降表’,赵恒欣然答应,他奉今人之命,让勤王部队停止救援。汴京并镇压30万请战居民,任由金军搜刮都城。”
龙套:“殿下有令,不准抵抗!”
旁白:“时逢凛冬,朔风凛冽,昔日繁华的都城,几乎沦为雪中空城遭袭截图掠后幸存的汴京人民。熬不过靖康年间,这场异常冷酷的大雪深深冻死,饿死在路边,尸体堆积无数,进去让二弟贬为哲人,连同妃嫔皇子3000多人,一同押往北方宫中,自画宝物被搜刮一空。唯有赵构在外招兵,幸免于难。”
龙套:(金兵闯入保合殿,抚摸上一幅画)“这是什么东西?一幅画?罢了罢了,大抵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什,丢上车运走吧!”
清明:(OS)“一幅……画?我从他的瞳孔里,真正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我看见宋徽宗用瘦金体写下的题记,我的名字——清明上河图。”
旁白:”翰林张择端,字正道,东武人也。幼读书,游学于京师,后习绘事。本工其界画,尤嗜于舟车、市桥、郭径、别成家数也。徽宗年间,张择端作《清明上河图》献宋徽宗,画出清明坊的繁华百态,亦将萧条动荡暗藏此间,欲曲谏婉言相劝徽宗。然而徽宗虽看懂此画真意,却不愿听谏,不了了之。靖康二年,宋亡。后来,宋高中赵构在林安城建立南宋,偏安一偶;微钦二帝,相继死于金国;再后来,历史上响起不间断的反抗声,怒发冲冠的岳飞,以笔为剑的辛弃疾,盼九州同的陆游……南宋兴亡。终究如同汴河船家摇帆时划起的涟漪,渐渐消散,无从寻觅了。那幅名为清明上河图的古画,在金国和中原之间辗转,曾被尘封许多年,也曾被弃于角落,他或许在无数个落灰的寂夜里感到迷茫,宋已亡自己该何去何从呢?直到某日,他被人小心翼翼的从尘埃中打捞起来,缓缓铺开那些熟悉宋史的人们,注视着他,悄然泪下,酒肆与茶坊,货船和汴河,唱词与风雅。他们从他身上窥见了北宋的一角,窥见了那场匆匆覆灭的薄梦。“
画桥虹卧浚仪渠,两岸风烟天下无。
满眼而今皆瓦砾,人犹时复得玑珠。
繁华梦断两桥空,唯有悠悠汴水东。
谁识当年图画日,万家帘幕翠烟中。
第十二幕
(千年后,博物馆里。)
龙套: 跑步声由远到近(小孩指着清明上河图):“哇!好漂亮的画!”(爸爸)“这是清明上河图,是宋朝张择端画的,厉害吧?”(小孩)“嗯嗯!”
清明:(OS)”只要清明上河图上的繁华还在,后世千百年的人们就不会忘记宋朝,不会忘记大地上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璀璨的朝代,直到日月流转几伦,辗转很多年后,沧桑的古画,终于实现了他新的使命。原来历史上鲜活的北宋,早就被张泽瑞描入画中,嵌入岁月,只要还有人记得宋的模样,大宋就永不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