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诺》

人物：

 · 顾宁安： （22岁） 外表清冷，内心柔软细腻。身患重病，在生命最后时光里，努力为所爱之人留下温暖。

· 苏久久： （23岁） 活泼开朗，阳光热情。深爱顾宁安，最初不知其病情，后期在痛苦中挣扎、陪伴与成长。

· 护士/路人： （画外音，可由一人兼任）

（开场）

苏久久： （独白，声音带着回忆的朦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又是一年桃花开。花瓣落在肩头，很轻，像她最后一次触碰我的指尖。耳边好像又响起她带着笑，小心翼翼问我的那句话……（停顿，深吸一口气） “明年一起去看花吗？”……骗子，顾宁安，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明明，就死在了花开的时候。

（场景：医院花园，阳光明媚，但有清冷感）

（音效：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隐约的远处城市噪音）

顾宁安： （坐在长椅上，膝盖上盖着薄毯，声音有些虚弱但努力维持平静）久久，你看那棵桃树，花苞已经这么大了。

苏久久： （活泼地，挨着顾宁安坐下，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是呀是呀！再过几天，肯定开得特别灿烂！宁安，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在树下野餐怎么样？我带我自己做的小点心！

顾宁安： （手指微微蜷缩，反手轻轻握住苏久久的手，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好啊。不过……（目光微微放远）我更想，明年和你一起去城郊那个著名的桃花谷看看。听说那里，漫山遍野都是桃花，风一吹，就像下了一场粉色的雨。

苏久久： （兴奋地）桃花谷！我早就想去了！那我们说定了！明年，等明年春天，你身体肯定早就养好了，我们一起去！谁也不准赖账！

顾宁安：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楚，但笑容不变）嗯，说定了。明年，一起去看花。（轻声地，像是自语）……真想看看啊。

苏久久： （没有察觉异常，开心地靠在顾宁安肩头）一定超级美的！我们要拍好多好多照片，把整个春天都装回来！

顾宁安： （轻轻“嗯”了一声，下巴微蹭苏久久的发顶，闭上眼，感受这片刻的温暖）

（场景转换：医院病房内，夜）

（音效：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轻微的输液管碰撞声）

顾宁安： （独白，内心）久久，对不起。我又对你撒谎了。“明年”，对我而言，是一个太过奢侈的词。医生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敲进我的未来。我没有明年了，甚至可能，没有下一个春天。（咳嗽两声，压抑着）可是，我怎么能告诉你？怎么能看你阳光一样的笑容，因为我而熄灭？就让我，再贪心一点，再多编织一些关于“以后”的梦给你吧。哪怕……只是梦。

（场景：苏久久公寓，温馨但略显凌乱）

（音效：键盘敲击声，鼠标点击声）

苏久久： （对着电脑屏幕，兴奋地打电话）宁安！你看我邮箱发给你的攻略没？桃花谷的！我都规划好路线了，我们先坐缆车上山，然后慢慢走下来，沿途都是风景！我还查了那里的特色美食……

顾宁安：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疲惫，但强打精神）嗯，我收到了。（轻微喘息）久久真厉害，规划得这么详细。

苏久久： （察觉异样）宁安？你声音怎么有点喘？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顾宁安： （立刻调整呼吸，语气轻松）没有，刚在……做点简单的拉伸。看了你的攻略，我都迫不及待想明年快点到了。

苏久久： （松了口气）那就好！你最近总是很容易累，要多休息。对了，我给你买了件新外套，等天气再暖一点就能穿，去看花的时候正好！

顾宁安： （沉默片刻，声音有些哽咽，迅速掩饰）……好。你买的，我一定穿。

苏久久： （开心地）嗯！那你快休息！我不吵你了！晚安，我的宁安。

顾宁安： （轻声）晚安，我的久久。

（电话挂断音）

顾宁安： （独白，痛苦地）一件明年春天才能穿的外套……久久，你每多规划一分“未来”，我的心就更痛一分。我像个窃贼，偷窃着本不属于我的时光和承诺。

（场景：回忆 - 大学校园，桃花树下）

（音效：校园里的喧闹声，鸟鸣声）

苏久久： （拉着顾宁安在树下跑）快点啦宁安！这棵花开得最好！

顾宁安： （微微气喘，脸上带着轻松真实的笑容）慢点，久久，小心摔着。

苏久久： （停下，转身，双手捧起顾宁安的脸）看！花瓣掉在你头发上了，真好看。（眼神亮晶晶地）顾宁安，我们以后每年春天都来看花好不好？就算毕业了，工作了，也要一起！

顾宁安： （看着苏久久认真的眼睛，心中触动，郑重地）好。每年都来。只要花还开，我还在。

苏久久： （嗔怪地）什么叫你还在！你当然会在！我们要在一起好久好久呢！

顾宁安： （笑着，眼底却有一丝当时未解的忧郁）嗯，好久好久。（抬手拂去苏久久发丝上的花瓣）久久，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先离开了，你也要记得来看花。替我多看几眼。

苏久久： （捂住她的嘴）呸呸呸！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要敢先跑，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

顾宁安： （拉下她的手，紧紧握住）……好，不跑。

（场景：医院，治疗室门外）

（音效：医院嘈杂声，推车滚轮声）

苏久久： （焦急地等待，来回踱步）医生，宁安她最近……为什么总是反复发烧？不是说只是需要静养吗？

医生： （画外音，严肃）苏小姐，关于顾宁安患者的病情，我们建议……还是需要和家属进行更深入的沟通。

苏久久： （愣住，声音开始发抖）更深入的沟通？什么意思？她……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抓住医生的袖子）医生，你告诉我！

医生： （画外音，带着歉意）很抱歉，具体的情况，我们需要和患者本人及其直系亲属……顾宁安患者她，签署了保密协议。

苏久久： （如遭雷击，松开手，后退一步）保密……协议？（喃喃自语）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场景：病房内）

（音效：心电监护仪声音更清晰）

顾宁安： （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到苏久久进来，努力想笑）久久，你来啦。

苏久久： （站在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扑过去，红着眼眶）顾宁安，医生说要和家属深入沟通你的病情。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顾宁安： （瞳孔微缩，避开苏久久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没什么……就是，老毛病。免疫系统有点问题，需要时间调理。

苏久久： （走到床边，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调理？调理需要签保密协议？需要让医生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吗？顾宁安，你看着我！

顾宁安： （被迫抬起头，看着苏久久，眼圈也红了，却依旧强撑着）久久，别问了……相信我，好吗？我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还要去看桃花谷呢。

苏久久： （眼泪终于落下）看花？你现在的样子，连走出这个病房都困难！你拿什么去看明年的话？（抓住顾宁安瘦弱的手腕）我要知道真相！我有权利知道！

顾宁安： （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蜷缩）久久……我……

护士： （画外音，急促）患者需要休息！家属请控制情绪！

苏久久： （被护士拉开，看着顾宁安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无力地松开手）……好，我不问。顾宁安，我等你……亲口告诉我。

（场景：时间流逝，顾宁安病情日益加重）

（音效：氧气面罩的呼吸声，监护仪警报声偶尔响起）

顾宁安： （独白，气若游丝）久久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探究。我知道，我快瞒不住了。身体里的力量，像沙漏里的沙，一点点流走。窗外的桃花，好像快要开了吧？真可惜……我等不到了。久久，对不起，要留你一个人，去看那片桃花海了。

苏久久： （独白，声音沙哑，疲惫）我偷偷去问了其他医生，查了资料，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脆弱。那些可怕的词汇在我脑海里盘旋——晚期、扩散、预后不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她还在对我笑，还在念叨着桃花谷，可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光。宁安，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场景：病房，深夜，只有一盏床头灯）

顾宁安： （从昏睡中醒来，声音极其微弱）久久……

苏久久： （立刻惊醒，俯身）我在！宁安，要喝水吗？

顾宁安： （轻轻摇头，费力地抬起手，苏久久连忙握住）久久……对不起……我……我可能……要爽约了。

苏久久： （眼泪瞬间涌出，拼命摇头）不……不会的！你别胡说！桃花还没开呢！你说好要和我一起去的！

顾宁安： （露出一抹极其虚弱的微笑）帮我……看看……花开了吗？

苏久久： （冲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是漆黑的夜）快了！就快了！宁安，你再坚持一下，就一下就好！

顾宁安： （眼神开始涣散，望着天花板，仿佛看到了什么）真好看啊……久久，你看……桃花……开了……

苏久久： （扑回床边，紧紧抱住顾宁安）宁安！顾宁安！你看看我！我不看花！我只要你！你看着我！

顾宁安： （目光缓缓聚焦在苏久久脸上，用尽最后力气，抬手想擦她的眼泪）别哭……我的久久……笑起来……最好看了……明年……（手无力垂下）

（音效：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苏久久： （身体僵住，不可置信地摇晃顾宁安）宁安？宁安！你醒醒！你睁开眼睛啊！（崩溃大哭）顾宁安——！你回来！你回来啊——！骗子！你说好要陪我看花的！你说好的——！

（场景：桃花谷，一年后）

（音效：山谷风声，花瓣飘落的簌簌声，游客隐约的欢笑声）

苏久久： （独白，平静中带着刻骨的悲伤）我来了，宁安。一个人来的。你看，桃花真的开了，像你说的一样，漫山遍野，像一场粉色的雨。风一吹，花瓣就落得到处都是。（停顿）可是，没有你，再美的风景，也只剩下荒凉。

（音效：脚步声走在落满花瓣的小路上）

苏久久： （走到一棵开得最盛的桃花树下，仰起头）我穿了那件外套，你还没来得及穿的那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桃花酥，还有……（声音哽咽）我们的照片。

（她坐下来，靠着树干，闭上眼睛）

苏久久： （轻声）顾宁安，花开了。你看到了吗？（眼泪无声滑落）你说，明年一起去看花……原来你的“明年”，就是再也不见。

（风中，仿佛传来顾宁安温柔的声音）

顾宁安（幻听）： 久久……替我……多看几眼……

苏久久： （睁开眼，望着纷飞的花雨，仿佛看到顾宁安站在花雨中对她微笑）……骗子。

（她伸出手，花瓣落在掌心，又随风逝去）

苏久久： （独白，带着释然不了的痛楚）后来，我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花。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菊花，冬天的梅花……可是，再没有哪一种花，能美过那年医院窗外，你指给我看的那一树花苞。也再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许下关于“明年”的诺言。

（画面淡出，只剩下风吹过桃林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桃花诺》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