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 歳

——· 知君必临，泉台不孤 ·——

编剧：COCABOLA

后期：佛不渡呆呆

本作品纯属虚构

是个俗套故事，梦自有梦的逻辑

双女走自己换称呼

➤ 走本前试读

0.朝代 读 宁níng，不要读四声

1.荥阳 Xíng yáng 河南省地名。

2.针 砭 biān 时弊

3.鹰隼 yīng sǔn

4.绦 tāo

5.昀 yún

6.檄 xí

7.恸 tòng

8.樗栎 chū lì

9.廿 niàn

10.輀车 ér chē

11.稽首 qǐ shǒu

12.薨 hōng

➤ 角色介绍

今歌：20岁左右，青年音。现代人，考古系研究生实习中，梦中成为太子伴读“敬之”

洛昭：宁朝太子，15到23岁成长中，音色变化不大，心境有所改变。

近日，河南省郑州郊区一村民耕种时，从土中发掘出青花釉里红缠枝牡丹鱼藻纹笔洗，当地村民随即联系国家文物部。经文物部门考古队勘探，该地区确实存在墓葬，且规格庞大，但暂时无法确定墓主人身份，更深一步调查正在持续进行中....

（音量可能会大，过会儿就好了）

今歌：（打盹，睡眠呼吸，开到报幕前）

等下到地方了，我先去和当地部门沟通，路爻，你带着今歌和楚语去和农民那边聊聊，有没有什么风俗传闻。

好

今歌，今歌！

老师你让他睡会儿吧，还有三个小时才到呢，他昨天查资料到半夜，一晚没睡。（减弱）

.....

敬之...敬之！你终于来了！不是说好了带小爷出去玩吗——

（新音乐，古琴）

今歌：（迷迷糊糊睁开眼）嗯.....。

洛昭：（16岁）敬之！

今歌：（突然惊醒）到！

洛昭：？

（试图思考）

洛昭：...这是...你家乡话吗？

今歌：啊...？嗯……。

洛昭：完了完了，定是昨儿个让你替我写课业、漏夜赶工、熬坏了脑子...

今歌：没有没有...脑子还是好用的。你是....？

洛昭：还说脑子没坏！连小爷我是谁都记不得了。

今歌：小爷...。

洛昭：对，小爷！

今歌：（思忖，上下打量）太子小爷。

洛昭：那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今歌：（逐渐进入梦中人设）...是小爷的伴读。

洛昭：你缓过来啦。

今歌：嗯....。

洛昭：可吓死我了，以后我一定自己做课业，再不叫你代笔。谁知道你是个榆木脑袋，非要一夜完工。

今歌：让小爷担心了，臣无碍，怪臣不知变通。

洛昭：也怪太傅，非要问什么《论 / 汉高祖 封诸吕 / 与 /宁 封藩王 /之异同》，太难了...。

今歌：文章小爷可看过了？

洛昭：看过了看过了，“汉封诸吕，如饲虎狼资血肉；宁戍宗藩，若训鹰隼以金绦。”这句当真妙极！

今歌：那小爷可看懂了？日后太傅问起来，小爷能对答否？

洛昭：这个嘛....不若我把此篇通背下来....

今歌：不、可！臣子之论只供君主参考，怎可尽听全信、投机取巧？小爷要思索出一篇自己的论辩才是。

洛昭：......。

今歌：小爷可是还有没看懂的地方？

洛昭：看懂了...只是敬之，你这骈文花团锦簇，我怕是学不来一星半点...。

今歌：论策，在于一针见血，针砭时弊。臣这不过是唬人的把式，书生的酸气罢了。

洛昭：真的吗....。

今歌：可不敢诓骗小爷。（连蒙带哄）好小爷，快提笔写罢，臣去研墨。

洛昭：（失落）好....。

今歌：（瞧他不情不愿）小爷若答得不好，太傅就要罚臣戒尺。再者，十五不能带小爷出宫游玩，岂不白费了皇爷的恩准？

洛昭：（立马坐起来）不行！敬之，快快研墨，小爷我这就写一篇绝世奇论出来！

今歌：（忍俊不禁）是。（研墨）

……

（十个数）

洛昭：敬之敬之！你看！

今歌：分封之计，不在其制，而在其用...汉高祖封诸吕，乃私于外戚，终致权移；今隆武封诸藩，是公于社稷，故能强干弱枝...。小爷这篇论策一语中的，可圈可点！

洛昭：小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今歌：是是是，一鸣惊人的小爷，快些用膳罢，还要去奉天殿观政呢。

洛昭：（苦不堪言）哎...。

今歌：臣去买些酥油鲍螺，等小爷回来吃。

洛昭：那！你千万要去接小爷，等下朝了我肯定站得两眼发黑。

今歌：好。

（洛昭离开后）

今歌：（混响）太子...也不知是哪位太子...。

（5：30）

（由飘渺拉近）今歌！今歌，醒醒，要下车了！——

今歌：（惊醒）啊...

就说不让你熬夜吧。你看，睡得这么死，老师骂你都没听见。

今歌：王老骂我了？

听他说呢。让咱们先和当地人聊聊，看看能不能套个底儿出来。

今歌：行。

俺们也么听说有什么有名的人呐...。我们这块儿拔辈儿拼农啊...。

没听说过...。

我连我三代以上的祖宗是谁都不知道呢...哪知道这个啊。

今歌：（叹气）

消息

掏手机

哎，验土结果出来了，范围大概是1460前后30年的，宁代的墓。宁陵博物馆的对比报告也发过来了，是宁皇宫制的，大概是宁成帝时期的东西。

键盘

今歌：（压键盘声）宁故宫....牡丹鱼藻纹.....

回车

今歌：现存宁代故宫...宁成帝时期隆武三年制....。

今歌：宁成帝....。

太子这篇策论写得不错，朕心甚慰。十五那日，出去玩吧。

（17）敬之！今天父皇夸奖我了！

回溯闪回

今歌：小爷，为人君者不可喜形于色，皇爷教导您的都忘了不成？

洛昭：那又如何，这是在端本宫，小爷我自己的殿宇里。

今歌：臣不还在这儿...

洛昭：敬之不是外人，我不是在谁面前都这样的。

今歌：小爷不该自称“我”的。

洛昭：孤——。行了吧，就你和...和孤还要一板一眼拿腔拿调，和那些个老古板一样。

今歌：礼不可废，若是被人听了去，臣可是要挨板子的。

洛昭：我不管，这样和你说话自在些。我在父皇面前拘了一天了，好容易回来，你还要满口礼仪章法....

今歌：小爷不能端礼，是臣之过，臣自请罚。

跪下

洛昭：你！

今歌：臣领罚。

洛昭：你快起来！我……孤以后注意就是了，起来！叫宫人瞧见，又要嚼舌头根子。

今歌：谢小爷体恤。

今歌起身

（洛昭看着今歌，盯了少顷，转过脸去）

洛昭：（生闷气）敬之、敬之，相伴这么多年，你当真是对孤，敬而远之。

今歌：小爷是储君，君为臣纲，自当敬爱。

洛昭：敬爱是假，敬畏是真。生分了...你怕孤。

今歌：臣不怕小爷，臣...怕疼。

洛昭：（一顿，随即笑着把他拉过来）你比孤还长上两岁，怎么如此娇气！

今歌：小爷没被罚过，不知道戒尺的厉害。

洛昭：（沉默一会儿）敬之。

今歌：臣在。

洛昭：孤...害敬之挨了很多打吗？

今歌：....。

洛昭：疼吗？

今歌：（摇头）...是君恩。

洛昭：孤...不会再叫敬之挨打了。

今歌：臣信小爷。

雷雨

早朝之后，万岁爷又把小爷给扣在文华殿了，瞧着脸色不对，哎....。

逆子！朕为江山社稷铲尽荆棘，你倒要学那妇人之仁！宋滁子孙勾结逆党，证据确凿，你竟以师生之情枉顾国法！朕若纵容，他日你登基，这大宁岂不沦为前朝乱世？你自幼熟读兵法，却不懂'慈不掌兵'之理？帝王如剑，须淬火方能斩邪！朕，枉教你二十年！

今歌：（混响）小爷加冠之后，皇爷对他动辄斥骂。原本称赞小爷的宅心仁厚类元皇后，如今字字批责。他既要传位给禀性最良的嫡子，又恐软弱的君王沦为臣子外戚的傀儡，重蹈前朝覆辙。于是每次斥骂都裹着浸毒的盼，每句训诫都掺着硬吞的惧。

...

（端本宫）

（一段安静）

洛昭：（失落迷茫）（放下笔）敬之，孤读司马迁写汉文帝 "轻徭薄赋，民皆悦服" ，又见父皇宝训 "刑峻则民畏，法弛则国危"，这治国之道究竟该以何为准？

今歌：（缓步拾起笔，以袖拭去墨渍）小爷可知，皇爷亲历前朝动乱。官员克扣赈灾拨款，百姓先是易子而食，最后...。

洛昭：（不忍听下去）敬之不必说这些，孤知道，可...。（嗓音渐哽）慈非迂腐，悯非求全。为何仁者之心总被视作软肋？孤效太宗纳谏，父皇却斥"惑乱视听"；孤效文景之政，父皇又讥"妇人之仁"...

今歌：小爷当知“帝心如秤”，治国者，当明进退张弛。小爷要做的不是在仁法间抉择。君王之秤，一端是雷霆律法，一端是德治布恩，而小爷要学的，便是让这杆秤永远悬而未坠。

.....

洛昭：敬之，父皇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已经对孤失望了。

今歌：怎会，爱之深责之切，寻常百姓家的父母，哪个没吼过自家的小崽子？

洛昭：可自加冠以来，父皇对孤……一丝笑容也无。

今歌：小爷日益长成，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迟早都要落在小爷的肩上，皇爷严厉些也在所难免。

洛昭：可孤……你也看到了，父皇对孤并不满意。

今歌：但小爷纯良恭谦，日后定是一代仁君。

洛昭：敬之...你信孤？

今歌：自然是信小爷的。

洛昭：那，敬之，你可信……我？

今歌：（一怔，随即点点头）

（二人相视而笑）

洛昭：去收拾行囊，后日我们便启程。

今歌：启程？去往何处？

洛昭：黄河水患，决于荥阳。父皇将此事派给了孤。

今歌：（混响）荥阳...郑州！

（时光隧道）

时光溯流

重音收尾

键盘声

滚轮

点击

今歌：.....做个梦还当真，疯了...。

向后靠在椅子上

（犹豫一会儿还是继续查资料）

摩擦

键盘（三段键盘声，对应三小句）

今歌：宁朝……太子……荥阳……。

回车

鼠标

今歌：（气息一顿）

今歌：（读资料）明年，帝立六子昀为储，追封昭为"安王"，食邑万户，敕建陵于……嵩山之阳。

转场

屋外暴雨 黄河涛涛

雷声后转入室内

洛昭：（伏案看地方官员的折子）

今歌：（沉默）

洛昭：（把折子放一边）敬之。

今歌：臣在。

洛昭：为孤代笔。

今歌：是。

今歌：（心中一动，情绪复杂）

洛昭：（语速稍慢）父皇圣躬万安，荥阳段黄河又涨，堤溃三十余尺，儿臣斗胆先行决断，已飞檄河南都指挥使司、布政司并按察司，令其协办三事 ……

……（5秒后）

今歌：小爷过目。

洛昭：（接过点点头，咳嗽）

今歌：小爷，回榻上吧，风雨正紧，仔细头又疼起来。

洛昭：（忍痛开玩笑）不必，待灾情善了，孤回宫后一旬不朝，父皇也不会说孤。现下不是时候。

今歌：小爷如此熬着，公事也要力不从心了，不如好好歇歇。

洛昭：那，孤合会儿眼，有什么奏报叫醒孤。

今歌：是。

（看着逐渐浅眠的洛昭，干音没响就等等）

（语速慢，压干音）

今歌：（混响）宁太子昭，字景修，隆武帝长子也。及六岁，元后崩，帝恸甚，不复立后，亲抚昭于乾元殿。

今歌：（混响）昭幼颖异，性若春水。帝掷笔斥曰：豺狼横行，安用羔羊？

今歌：（混响）隆武二十年秋，河决荥阳。及水退，昏厥舍中。

干音结束，雨声渐小

（.....）

今歌：（轻声，不是叫他）小爷……。

洛昭：（浅寐）

今歌：（不忍）……小爷……。

洛昭：（迷迷糊糊）嗯？

（.....）

今歌：小爷……可要长命百岁啊……。

洛昭：（呼吸绵长）嗯……。

今歌：（混响）风寒袭扰，薨荥阳，年止廿三。

（可以压干音）敬之...敬之！你终于来了！不是说好了带小爷出去玩吗——

（没有音效，音乐够长）

（恍惚间，现代今歌在墓中见到洛昭虚影）

洛昭：（全程混响）敬之，你来了。

今歌：洛……昭……。

洛昭：今儿倒是没大没小了，平日让你唤我一声表字都满口僭越，现在却连名带姓地喊。

今歌：……。

洛昭：也是，罚不了你，你自然不怕我。

今歌：（开玩笑）不……更怕了。

洛昭：为何？

今歌：……。

洛昭：好啊，你敢拿那种不干净的玩意与小爷我相比！

今歌：（愣了一会，突然笑出声）这样才像你啊，小爷。

洛昭：我本来是这样的吗？

今歌：是啊。

洛昭：（轻笑）难怪父皇总是头疼了。

洛昭：（沉默一会）敬之。

今歌：（等待下文）

洛昭：你...之后还会来吗？

今歌：我不知道。

洛昭：.....也是。

今歌：小爷，你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洛昭：...我...死了多少年？

今歌：快六百年了。

洛昭：.....。

今歌：小爷，可会怨我？

洛昭：不怨。

今歌：为何？

洛昭：六百年，改朝换代，天下几经易主，不再是我洛家的山河，我也不再是天潢贵胄。入土为安，足矣。

今歌：...怕是要对不住小爷...。

洛昭：（沉默）

洛昭：放手做吧，我不怨你。（关混响）

（过一会儿）

（转回古代，药石无灵）

洛昭：（虚弱）敬之。

今歌：臣在。

洛昭：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咳起来）

今歌：小爷！（上前递药）

洛昭：（平息，摇摇头）

今歌：景修……。

洛昭：堤坝……该修好了罢。

今歌：修好了，水也退了。

洛昭：嗯。

今歌：难得的晴天，臣扶小爷晒晒太阳？

洛昭：不去，毒日头，更睁不开眼了。

今歌：但身上暖和些。我给景修遮扇，必不教景修晃着。

洛昭：敬之……真是过分。

今歌：嗯？

洛昭：借其暖，又避其光，只想得（dé）好，日后必是佞臣。

今歌：小爷清醒着，我怎么做得成佞幸。

洛昭：（笑着摇头）扶我去吧。备上笔墨。

（两人坐在院子石桌旁，没有音效）

洛昭：敬之，为孤代笔。

今歌：是。

洛昭：（慢一点，虚弱）父皇亲启，圣躬万安。儿臣 / 以樗栎（chū lì）之资，荷 / 天潢之宠。蒙圣训廿（niàn）载，未效涓埃。今 / 沉疴入髓，恐难 / 复睹天颜……荥阳堤堰已固，漕渠复通。然 / 野有哀鸿，室如悬磬。更乞以河南之地赐为封邑，殁后即葬，毋劳 / 輀（ér）车北返……如此 / 则骸骨得安，黎庶得养，诚 / 两全之道也。今当永诀，衔哀茹痛。惟愿 / 圣体康宁，皇图永固。臣嗣 / 昭……稽（qǐ ）首再拜。（咳嗽）

今歌：……会好起来的，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洛昭：（不表）

洛昭：敬之，你带着它……替我回京，交给父皇。

今歌：小爷若不在了，待臣返京，新东宫岂不处处打压臣？这是害臣。还是快些（养好身子.....）

洛昭：（打断）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么……。

今歌：……。

洛昭：身后之事，可托付者，唯敬之你了。

今歌：……是。

洛昭：（昏昏欲睡，喃喃）敬之……。

今歌：臣在。

洛昭：景修

今歌：景修……。

洛昭：敬之……，以后路过豫州，千万，要来访我……。

（洛昭昏昏沉沉睡去，阳光洒在他身上）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淦

上头四五个盗洞呢，还能有什么？

Oi！回神了！

今歌：啊

怎么了这是，我知道你缺论文，但是这也不至于急哭了吧……大老爷们哭啥。

今歌：哭……。

（摸摸自己的脸）

今歌：（胡乱擦了）可能是迷眼睛了……。

唉！快过来！棺椁还在，旁边有字！

（走过去，没音效）

洛昭：（混响）未副卿愿，寿止中岁。知君必临，泉台不孤。

今歌：知君必临……，泉台不孤……。

参考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