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杂记 遗物整理师 02
剧本ID:
817446
角色: 0男0女 字数: 5485
作者:🐳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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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本书作者从事着鲜为人知的特殊的整理工作,专门负责整理逝者的现场。从“为逝者清扫房间”这一工作过程中,以特殊的视角去观察生死,尤其是“孤独死”这一现象,通过探讨生死,思考生命以及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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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散文杂著 遗物整理师

作者 金完 翻译 孟锐涵

作品简介

“当有人独自死去,我的工作就开始了。”

本书作者从事着鲜为人知的特殊的整理工作,专门负责整理逝者的现场。

从“为逝者清扫房间”这一工作过程中,以特殊的视角去观察生死,尤其是“孤独死”这一现象,通过探讨生死,思考生命以及生存的意义。

13个特殊现场清扫记录,11篇深度思考随笔,真实故事的陈述,加上对生与死的探讨,深刻而触动人心。

本书能令人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之余,也给人带来直面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作者简介:

金完,出生于韩国首尔,在釜山长大。大学专攻诗歌,曾在出版和流行产业领域工作,为了成为专家作家,三十多岁时开始去乡村生活。此后的几年里,一直在日本进行采访和写作,并对为逝者收拾残局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

从日本回国后,成立了特殊清扫服务公司“Hardworks”,本书是他面对死亡现场时关于逝者生活和情感的真实记录。

译者简介:

孟锐涵,韩国高丽大学应用韩语专业,南京大学韩语语言文学硕士。


清理独自死去的人的房间 02

去往开满鲜花的地方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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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了。今年六月份,夏天的炎热提前到来。从早上起来,空气中就弥漫着湿气,中午过后,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太阳雨。我正想睡个香甜的午觉时手机响了,是一个之前被我储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去年的时候,号码的主人在报纸上看到我的采访,打电话过来咨询:​“是我婆家的一些事情……”询问我是否可以清理被垃圾堆满的房间。因为看了报道之后,联系我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我把她的号码存了起来,并且做了备注。第一通电话过后,我第二次接到她的电话就是半年之后了。这种情况也是不多见的。

“是的,我还记得。现在还没能解决吗?​”

“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婆婆也在为租户的问题感到头疼。您可以上门看一下房间的情况吗?现在房间没有人住,房门也没有锁。​”

这些外形相似的联排住宅用红色的砖头建成,有三四层高,拥挤在一个斜坡上。这里算是住宅比较密集的地区了,连停车的地方都很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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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斜坡停好了车,为了防止车后滑,还在车胎下塞了一块大石头。建筑物之间隔得很近,仿佛小孩子打开窗户伸手就能碰到旁边的建筑物。我虽然打开了手机地图,但是在这些像是复制粘贴的胡同里,依然很难找到电话里提到的地下室。电线杆下面堆满了食物垃圾袋,经过流浪猫的蹂躏之后,散落一地。肥胖的苍蝇并不在意斜落的雨丝,像是在守护自己的领域一样,在垃圾袋上方嗡嗡地盘旋着。

我扭动了房门把手,但是门没有打开。我试着拉了一下门,又轻轻推了一下门,门依然岿然不动。房门大概是出了故障,因为比较着急,我就用一个细铁棒伸到门缝里,准备撬开房门。门果然向里开了一点儿,漏出一丝缝隙。我朝里一看,原来房间里被塞满了垃圾和快递箱子,一直堆到了天花板上,连开门都很困难。这里的租客是怎么打开房门离开的呢?难道他什么都没有搬走,只身离开了这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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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防护服,打开手电筒,向打开的门缝里伸进去一只脚。我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如果能够借来鬼剑士去地下城抓捕恶龙时戴的头盔,我会不会更有底气一些呢?我在黑暗中用左手拂去蜘蛛网,用手电筒来回照着。这里不像是某个人的家,而像一个巨大的垃圾桶。当我走进来,这些庞大的垃圾上面堆积的灰尘都飞舞起来,像是在欢迎我的到来。虽然说是灰尘,但因为密度太高,倒不如说像风沙。只是今天的风沙来源不是戈壁沙漠,而是位于韩国的这个处于黑暗之中的半地下住宅。

我虽然打开了灯的开关,但可能因为电源已经被切断,所以灯并没有亮。包括卧室在内的三个房间里,都堆满了垃圾,人在这里怎么生活呢?连睡觉的空间都没有。仔细一看,卧室的垃圾堆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手电筒的光。我走近后发现,是野餐时使用的银箔垫子,从它中间凹陷的样子来看,曾经的租户有可能是在这个垫子上睡觉的。这个空间并不适合人类生存,即便是老鼠,如果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生存基地,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活到啮齿类动物的平均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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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找到电闸才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电,就什么都做不了。我打开鞋柜的门,三四只蟑螂像被发现的赌徒一样,竞相逃窜了。电闸像是赌徒没来得及带走的赌资,静静地在鞋柜里等着我。我把电闸都推上去,才知道并不是电闸的缘故,而是整个房间已经被停止了供电。这更让人绝望了。即便这样,也真的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我拨通了电力公司的电话,告诉他们我可以马上支付未缴的电费,希望他们可以尽快供电。客服的声音爽利而又和蔼,然而在他按下缴纳人的号码之后,声音变得低沉下来。

“先生,您久等了。这户人家由于太长时间未缴纳电费,我们多次通告后,就停止了供电。而且由于停止供电过久,电表已经被拆除了。您需要到附近的营业厅,预约安装电表的时间,然后才可以正常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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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客服通话之后,我在黑暗中拍了几张照片,因为镜头很难聚焦,所以照片很模糊。我把照片发给了委托人,她马上打来了电话,询问我照片里是什么东西。看来她即便看了照片,也无法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仅仅会发生在小说或者电影这样的虚拟世界里,还会发生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我向她详细说明了这个黑暗房间中的状态,电表被拆除的来龙去脉。对方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听着。沉默有时可以缓解对方受到的情感冲击,或者让对方确认自己受到的冲击强度。她没有对我说出那句习以为常的“拜托了”​,而是说“帮帮我”​,然后就结束了通话。

不能一直等到电表安装成功后才动工吧。第二天早上,我准备了一些可以使用电池的照明工具,带着工人又去了那个半地下室。当我们卸下身上的装备时,可能发出了噪声,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一位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走出来,冲着我喊叫。

“哎呀,要死人了。这叫什么事儿呀,这段时间真的要被隔壁这个女的给折磨死了。哎呀,这个气味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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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方面谩骂之后,没有听我们的任何解释,就关上了门。她尖锐的声音瞬间消失,周围变得安静下来。我有些发懵,有一种事情还没有发生就结束了的感觉。就在这时,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

“把前面堆着的这些东西都清理了吧。昨天我明明都清理过的,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时候被堆在这里的啊,真是晦气!”

她抬起下巴,朝着台阶的角落努了努嘴。角落处有一只箱子,上面盖着一张像是壁挂式日历背面的白纸,我昨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箱子。背后“哐”的一声,老太太又把门关上了。箱子上面有一束开败了的花,还有枯萎了的香草。难道这是有人走到地下室丢掉的垃圾?把花扔在这里还真是很奇怪。我目前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先把它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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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午饭过后,房间里才通上了电。不管是在黑暗中清理垃圾,还是在充足的光亮下清理,清理的都只是垃圾而已,这个过程并不会让人感到愉悦。从清晨开始,一直到太阳快下山,我们才把堆成小山一样的垃圾都装上了卡车。虽然垃圾清理完了,但是我们的衣服上、鞋子上,包括头发丝上,都留下了垃圾的气味。

第二天我们很早起床,继续前一天的工作,这次邻居老太太没有露面。可能是昨天看到我们一整天都在清理房间的垃圾,搬运装满垃圾的麻袋,也就丧失了斗志吧。但是我发现,昨天明明已经清理过的台阶角落处,再次堆放了花束和香草。这次我看到的是用透明玻璃纸包装的黄色菊花。我拿起花束,里面的字条掉落到了地上。我读着字条上面的内容,再次迷惑起来。

莲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去往开满鲜花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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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并不是这里的租客把花放在这儿之后,半夜又逃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时我的心情,就像梅雨过后,本来以为天气会晴朗起来,可抬头一看,发现高空中又布满了积雨云。

午饭过后,委托人和她的婆婆一起来到这里,确认我们是否把房间清理干净了。我给她们看菊花的花束时,她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四处看了看房间。等她们要离开的时候,才告诉我一个让人惊讶的故事。

原来这位租客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无法出门。从某一天开始,她就不再缴纳房租了,也没有和房东打任何招呼,后来甚至都联系不上了。房东只能亲自去敲门,然而并不见有人开门,甚至都看不出来是否还有人生活在这里。这位租客可能是走到了人生的绝境,最后选择了自杀。在自杀前,她给男友发了短信。男友看到之后马上找过来,在房内的垃圾堆上发现了她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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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死后甚至连葬礼都无法举办。她的几位好友,每晚都会来到这个她曾经住过的房子,点燃香草—像是在代替灯光一样。我昨天收起来的纸箱,应该就是他们用来上香的灵堂。

我把门外的花束放到了已经清理干净的窗边上,下午的时候,窗边应该短暂地会有阳光掠过。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胡同中来来往往的人、出来觅食的流浪猫。通过这个小小的窗口,可以看到世界正常运转的样子,让人感到安心。

希望到明天,我们清理完这个房间为止,你可以不用待在阴暗的台阶角落,可以在窗边沐浴太阳和月亮的光泽;希望你可以闻到朋友们为你献上的鲜花的香味,然后再离开;希望你能永远待在鲜花盛开的地方……


穷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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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的人好像大多会独自死去。虽然在世代富裕的家庭里,也会有人独自生活,然后选择自杀,但世界上的人类学家,一般把这种自杀看作“孤独死”的一种,我们先把这种类型排除在外。这些富有的人死后会留下高价住宅以及昂贵的家具。他们死去的时候,被金银财宝包围着,死后都会很快被发现。

我的工作所及之处,常会笼罩着孤独和贫穷的影子。贫困就像是失去了光泽、颜色变暗的树叶,随处散落在路旁。可能因为我长期关注贫困,所以会把很多东西看作是贫困的象征。从死者家门口邮箱里插满的缴费通知单,都能看得出他们被贫困压弯了腰。其实他们邮箱里的信件和邻居家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能我也是陷入了某种固定思维,才会有这样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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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富贵荣华就像是公交车窗外的风景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又像是在山顶上的太阳透过云朵照射出的金边。富有就像这种缥缈又遥远的风景,虽然总是在俯视着我,但从来没有从云层中露出它真正的面目。

不论是被贫穷蒙蔽了双眼,还是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贫困—无论是哪一种贫困的气息,清道夫都能够探寻出来。他担心自己的这种才能,有一天会用到自己家人的身上,并且为此战战兢兢。他的视线所及之处,贫穷开始显露出它的样貌。在他眼中,贫者益贫是一件很常见、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富者益富,他仅仅是听说过,并没有机会亲身经历。可能因为人以群分,穷人的朋友依然是穷人,富人的朋友也依然是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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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贫穷,一定会变得孤独吗?那些穷苦的人,甚至会切断与家人的联系。直到邻居家里散发出奇怪的气味,对此感到迷惑的邻居报警之后,他的尸体才被发现。然后警察开始查找他的死因,联系他的家人。作为发达国家的日本,​“孤独死”现象日益增多,很早之前就在社会上引起了反响。日本的政治家使用“孤立死”这个比较中性的词,代替“孤独死”这个具有感情倾向的词语来形容这种社会现象。死去的人并不会因为人们把“孤独死”称为“孤立死”​,就会减轻哪怕一点点的孤独感。理性地来说,日本的政治家这样称呼,是站在活着的人的角度,想要减轻一些心理上的沉重感和负担感。

我在工作之中,常常会遇到遗属不愿意为死者收尸的情况。相互之间不来往,或者远房的亲戚突然听到死者去世的消息,很少有人会痛痛快快地站出来说:​“好,我会负担为他举办葬礼和清理房间的所有费用。​”而是会考虑“会不会因此背负债务”​,同时快速签下放弃死者遗产的保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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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贫困的人来说,拥有的最多的东西就是信件了。滞纳通知单和催款单,切断煤气、供水、供电的通知,带有恐吓性质的欠资警告等,会把邮箱塞得满满的。在房门前红色的粘贴单上面,又贴着黄色的粘贴单,以及告知有其他信件需要在期限内接收的灰色粘贴单。债主从普通银行职员冷漠而庄重的面孔,切换到信用卡公司和贷款公司职员没有血气的面孔,再到私贷公司凶神恶煞的面孔,交替往复。低价买入债券的债主们,不断地发出催款单、打电话、拖着行动不便的身体亲自找上门来。他们在法律的边缘游走,巧妙地避开法律的追责,向欠债人施压。换个角度来想,这些欠债人的亲戚们,都已经和他们断了联系,但是债主却持之以恒地找上门来。或许,更加担心这些欠债人身体健康的人,不是他们的亲人,而是这些债主?

我听说有一个歌手出身的影视界人物,背负了几十亿韩币的债务,需要靠自己努力工作来偿还。他的债主们还给他寄了一些营养品,为他加油鼓气。这让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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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哭笑不得的时候,或许选择笑会更好一些?借钱的人都会希望欠钱的人健康长寿—直到他还清债务的那一天。

住在清潭洞一个独栋里面的年轻人上吊自杀了,我现在来到了他家门口。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富人区的典型高档住宅。我在大门口放下清洁和消毒装备,转身走向停车场,看到到处都是裂缝的红色砖头,以及用破碎的水泥处理过的破旧墙面。虽然这栋建筑物对外观和室内进行了全面改造,但是其背面却没有进行翻新。就像是戴了青年人的面具,甚至穿上了晚礼服的老人,挣扎着把驼背挺起来,昂首阔步向前走一样,让人觉得十分苍凉。

在他居住的202号房门前,贴着写有“断电通知”红色大标题的黄色粘贴纸。和其他全部都是印刷体的单子不同,这张纸上面的断电日期是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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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死者恶意拖欠电费,所以有人特意上门进行处理。他可能只是找到了死者的住处,在门上贴上欠费通知,用笔写上日期之后便离开了。看到这张单子上面的日期,我仿佛想到了什么。从物业职员给我的收尸日期来看,停止供电的日期刚好和他死去的日子重合。我意识到这一点,内心迅速陷入巨大的阴影之中。在这座悲情的都市里,如果被断电,就意味着生命也到达终点了吗?在电力公司不断地催缴之后,终于被断电的那一天,他在比自己高的冰箱前面自缢而亡。这个住宅区的停车场里,有着全国最多进口车,以停车费用昂贵而出名,住在这里的人竟然也会穷困潦倒。看来贫穷并没有差别和界限,就像死亡一样……

我要把他的离开,当作单纯的自杀吗?虽然他的确是自己结束了生命,显然属于自杀行为。但这就意味着不能看作是通过断电,来逼迫他死去的他杀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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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贫穷的人大多会孤独死去,而且越贫穷越孤独。贫穷和孤独,就像是关系很好的两个朋友,肩并着肩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如果有贤者能够告诉我,我的这种想法具有局限性就好了。

那些生死攸关的、让人陷入绝境的重大问题,临死前最后一瞬间停留的地方,以及活着时的贫穷和孤独,在越过死亡之门之后,就都变得毫无意义了。无论是经历了多么严重的事件,都可以轻松地一笑而过,这好像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整理这些穷苦人的生活用品时,我瞬间想到,或许他们死后,才真的变得轻松了,他们纯真的脸庞浮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是喜剧电影里面的场景一样。

17 杀青段

这么想着,我内心也变得平和了一些,​“哼,我只是短暂地经历了贫困,就像在天边短暂停留的云一样,转瞬即逝”​,后来有一天风吹散了云,太阳露出面庞的时候,我才对这句话半信半疑。

不能因为贫困就心情沉重,如果他是一位贤者,就会知道这样并无益处。不管是钱包干瘪,还是酒足饭饱,只要是笑着的,那么最起码在这一刻是幸福的。人总归都会死去的。

好像贫穷的人大多会孤独地死去,

而且越贫穷越孤独。

贫穷和孤独,

就像是关系很好的两个朋友,

肩并着肩在这个世界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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